俄罗斯航空公司班机的体验如何？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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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乘俄航有感》首发于“王立众俄语”公众号）

（仅供消遣，请勿对号入座）

要说中国发展有多快，我很难拿出具体的数据，但我可以用交通工具的变化来说明。受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2003年9月我第一次坐飞机前往莫斯科普希金俄语学院访学。第一次，那是第一次去莫斯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是第一次，当时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没有数码相机，什么都没有。据说在我前一年出国的老师每个人还得到了800元的置装费——顾名思义，就是给你800元人民币让你买体面的衣服，出国不要穿得太寒酸。当然，对莫斯科的了解我也还还仅仅局限在黑白版本教科书的抽象画上——大剧院到底豪华到什么程度、阿尔巴特大街为什么那么有魅力？在首都机场当我怯怯地问一个服务人员某航空公司的值机柜台时，“哪有这个航空公司？”服务员那种惊讶着实让我今天仍记忆犹新。想想现在的大学生坐飞机到处游学真是感觉祖国的变化之快。

如果说过去从中国坐火车去莫斯科让人羡慕不已的话，今天的现代人已经无法忍受从北京到莫斯科七天七夜国际列车的颠簸了。飞机是前往莫斯科的最好选择。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或海南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那一定是井然有序，波澜不惊。而乘坐俄罗斯航空公司的飞机，多多少少一定会给你带来或惊或喜。

俄罗斯航空（简称“俄航”，专指Russia Airlines —Аэрофлот）前身为苏联民航总局下属的航空公司，创立之初就有军方背景，飞行员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是军队，而俄罗斯军队的飞行学院又是全球最好的。因此，人们经常笑称俄航是“开着战斗机出来的航空公司”，直到现在俄罗斯航空连Logo还保留着苏联时期的特色。

在苏联时期一切都是按计划供应的，任何产品没有也不需要广告。唯一例外的是，俄罗斯航空公司在苏联时期就已经投放了广告，并且在1976年运送乘客达1亿人次，1980年运送乘客达1.3亿人次，名列世界第一。

1、勇敢大胆的飞行

据说，俄罗斯的各个航空公司飞机准点率在世界上一直名列前茅（在FlightStates公布的2015年7月全球航空公司正点率报告中，俄罗斯西伯利亚航空（S7）在全球航空公司中排名第一）。“俄航不会迟到，更不会缺席。”无论什么恶劣的情况，俄罗斯航空都会准点将你送到目的地。记得有一次坐俄航从北京首都机场起飞时已经晚点了一个半小时，在一片掌声中（俄罗斯飞机成功降落后乘客会报以掌声，“感谢机长的不杀之恩。同时向又一次挽救了几百条生命的全体机组人员致以崇高敬意！”当然这纯属玩笑，鼓掌其实对于机长而言一点儿用都没有，因为飞行员在驾驶室根本听不到。我想，这是俄罗斯人的文化素质使然）醒来时一看手表，飞机竟然一分不差地降落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

2018年7月22日清晨台风“安比”开始向江浙沪一带靠近，在浙江舟山到江苏启东一带沿海登陆，登录时为强热带风暴，最大风力10-11级。就在沪宁、沪杭高铁全线停运，大量航班在上海虹桥、浦东两座机场迟迟无法起飞的时候，俄航再一次为“战斗民族”正名——从莫斯科飞往上海的SU208航班成为当日8点半至10点唯一成功降落浦东机场的飞机。此次延续俄航“传说”的SU208起飞时已经晚点15分钟，但在狂风暴雨中依然提前19分钟降落了。

2015年7月11日台风“灿鸿”从浙江舟山沿海登陆，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达14级，江浙沪一带上千个进出港航班被取消。同样的狂风暴雨、同样的SU208，在连行李都卸不了的天气，俄航在浦东机场潇洒降落了。上午9点，机组人员谈笑风生地出关了，留下飞机旅客对着空转的行李盘发呆。更加让人吃惊的是，当日13点20分，同样是这个航班又起飞了，他们竟然没有取消，顶着台风返回了莫斯科，留下航班延误的其他旅客目送的背影……风雨交加的浦东机场，只有俄航还在起降！

对于俄航而言，这些只是“传说”的冰山一角，“所有航班都延误，只有俄航勇敢降落”不过是这家“战斗民族”航空公司的日常。2016年19日夜至20日凌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能见度不足200米，导致绝大多数航班延误或取消。俄航SU200航班成功着落，成为首都机场三个半小时内唯一成功降落的飞机！

从飞行轨迹中可以看到，从莫斯科飞往北京的SU200航班，在抵达北京上空后第一次降落没有成功，在空中绕了一大圈之后，这架空客A330于0点36分成功降落，仅比计划降落时间延误6分钟。

对于雾霾，俄航一直很倔强。早在2014年10月25日午夜，北京大霾，俄航SU200（对，又是它）就曾经在内蒙古上空盘旋8圈，终于等来大风吹散了雾霾，于凌晨2点10分成功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对于俄罗斯飞行员的大胆有各种推测。我们作为非专业人士，不管断言。但在俄罗斯我能感受到的是：其土地辽阔，很多地区靠近北极圈，常年风雪交加，气候十分恶劣。如果因此飞机不能起降，机场只能成为摆设，而百姓的出行则举步维艰。正所谓环境造就人，常年在恶劣气候中起降，俄航的飞行员显得更有经验，中国的这点儿风雨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比这些更霸气的还有著名的“推飞机事件”：2014年1月27日俄罗斯西伯利亚伊加尔卡（Игарка）有一架飞往首府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客机，由于天气寒冷在准备起飞时起落架和跑道冻在一起了。飞机上的乘客为了早点儿回家都纷纷下来推飞机，以帮助飞机顺利起飞。当天伊加尔卡的温度为零下52度，虽然后续有报道说要对此事件进行严肃调查。

2、飞机餐食

俄航的餐饮不敢恭维，虽然他们也极力试图做出符合中国人口味的饭菜，但结果却颇有黑暗料理的感觉，单是奶酪焗西兰花就有让你耳目一新的感觉。在俄航飞机上没有你吃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但当俄罗斯的空姐（бортпроводница）、空哥（бортпроводник）对你一脸微笑，突然就有了想尝一尝“黑暗料理”的冲动。虽然叫“空姐”“空哥”，但看年龄或体型有些或许叫“空婶”“空叔”更合适，实在感慨俄罗斯人口的缺乏。虽然2009年俄航提出空姐改革方案，要求应征空姐的条件是容貌出众，但改观甚微。总而言之，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空姐、空哥一定会三次坚定地把你从睡梦中叫醒享受他们的美味，也许打打牙祭正好可以打发从北京到莫斯科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或会有年轻的俄罗斯空姐操着连地道的中国人都难以辨别的汉语问你吃什么，你实在难以从她的发音中辨别出到底可以选择什么。不是因为食物难以挑选，而是实在无法从她俄式的汉语发音中捕捉到餐食的有用信息。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哪个俄罗斯人成功地发好“鱼”字这个音，而且俄罗斯人an、ang、en、eng这些拼音是分不清的，声调的概念也不强。如果空姐问你要不要尝一尝“姨肉粪”，你千万别惊慌失措，应该对她报以绅士般的笑容，慷慨应允。现在，在俄罗斯教汉语的过程中，偷偷发现很多学生都在汉字上标上了俄语发音，突然就想起了我们初中开始学俄语时一些对外语不感冒的伙伴“打死你大娘”（再见——до свидания）、“袜子搁在鞋里”（星期天——воскресенье）的汉语标注方法，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世界如此大同。好在这也坚定了让我在俄罗斯孔子学院教好俄罗斯人汉语的决心。

莫斯科有4个飞机场：谢列梅捷沃机场（Шереметьево）、多莫杰多沃机场（Домодедово）、伏努科沃机场（Внуково）和茹科夫斯基机场（Жуковский）。如果你的行程还要从莫斯科飞往俄罗斯的其他城市就没有那么幸运品尝飞机上的美食了，你最好在飞行前就喂饱自己。现在莫斯科飞往其他城市的乌拉尔航空公司（Utair）、西伯利亚航空公司（S7）已经向廉价航空方向发展。如果你是在中国网站订购的机票，飞机上是不会提供给你食物的，而且一般不可以托运行李，要到机场花钱购买行李票才能托运。因此，购票机票时一定看清细则。但并不是说空姐手里没有食物，而是她们改向饥肠辘辘的你推销食物——三明治300卢布、咖啡150卢布。除此之外，空姐还会不厌其烦地向你推销飞机上的各种商品。当然，如果你在俄罗斯的航空公司网站上购买机票，网站上会有多种选择——不托运行李、托运一件行李、托运两件行李、是否带餐饮等，当然价格也会因服务项目不同而有较大差异。特别需要注意的是，航空公司对手提行李的重量和大小控制严格，我的一个在国内可以随便拎上机舱的行李箱怎么也放不进他们设置的铁围栏内，这就意味着是超大行李箱——只得付了2000卢布改为选择托运。而我身后的一位俄罗斯女性在手提行李超重的情况下显得颇有经验，她没有选择争辩，而是从容地从箱子里面拿出几件衣服穿在身上——重量合格，化险为夷，看得我目瞪口呆。

当然，你一定注意莫斯科的4个机场坐落在莫斯科的不同角落，如果需要在莫斯科转机一定预留足够的时间（在莫斯科出海关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平均一个小时）。从北京飞往莫斯科的飞机降落在谢列梅捷沃机场，而从莫斯科飞往俄罗斯各城市的飞机则根据各航空公司总部所处的位置，从不同的机场出发，如西伯利亚航空的飞机从多莫杰多沃机场、乌拉尔航空的飞机从伏努科沃机场起飞。从谢列梅捷沃机场到多莫杰多沃机场、伏努科沃机场如果不是打车并不容易，好在现在俄罗斯的打车软件（Яндекс.такси）很方便。

3、携带宠物

俄罗斯是一个对动物极具爱心的国度。除了自家养的宠物猫狗外，街上的流浪狗、乌鸦、鸽子也会在俄罗斯人撒出的一把把食物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天。“从一个国家对待动物的态度，可以判断这个国家及其道德是否伟大与崇高。”从这一点上看俄罗斯所有的航空公司爱心满满。

在俄罗斯乘坐火车会专门开辟一个可以带宠物的车厢（对动物过敏的乘客不要选择该车厢），无论硬座、硬卧、软卧车厢都可以携带宠物（当然也需要给它们买票），为俄罗斯的动物们出去见世面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因此，如果在俄罗斯的任何一家超市门口看见一只没拴绳子却静静等待主人购物的金毛、沙皮或拉布拉多时，你一定不要惊讶，更不要小瞧它，没准儿它就是一只走南闯北、去过首都、出过国门的“世面狗”。然而，第一次看见俄罗斯人带宠物狗上飞机我还真地差点儿惊掉了下巴。没错，从莫斯科飞往萨马拉的西伯利亚航空公司的航班上，一位女乘客牵着（注意动词：是“牵着”）一只狗上了飞机。空婶则笑容可掬地问道：“Этомальчик или девочка?”（这只狗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还好的是，俄罗斯的狗真地见过大的场合，极具绅士风度，既不东张西望，也不向人狂叫。

基于此，第二次从莫斯科飞往北京的俄航上看到邻座乘客脚下笼子里的小狗也就不足为奇了。原来，体重小于8公斤的宠物（当然还有一些其他限制，比如不能带攻击性的动物等）是可以直接放在笼子里由成年主人携带上飞机客舱的，如果宠物重量超过8公斤则需要托运了。这一次，我也终于感到自己也见了世面。

无数次乘坐俄罗斯的航班，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最惊心动魄的算是从萨马拉飞往莫斯科的一次旅行了。萨马拉市中心距机场约40公里（俄罗斯很多机场都建在两个或多个城市之间，以便多个城市共同使用），我们提前三个小时开始出发。俄罗斯真的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国家，土地如此之多，然而通向机场的公路只有两车道（来回各一个车道），而我们的司机大叔又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俄罗斯好公民，前面的车在慢悠悠行驶的两个多小时的过程中，虽然经我们多次催促，但司机大叔仍然坚定信念绝不在对面的车道超车，赶上飞机的希望渐渐在我的心中熄灭。在机场的停车场我们终于在飞奔的节奏中赶到值机柜台办理手续时，闸机已经关闭。一股绝望终于不可避免地袭上心头。在我们手足无措的请求毫无效果时，陪同我们的年轻的俄罗斯老师显得颇有经验，一番交涉如何搞定不得而知，行李安检后直接拎上飞机，已经没时间托运了。满头大汗的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萨马拉！”就已经飞翔在俄罗斯一片一片的白色云朵之间了。

现在，在俄罗斯的旅行我更多地选择火车。在这里时间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用来奔忙的。想着曾经从索契到乌里扬诺夫斯克40个小时我一个人躺在软卧车厢里（全程包厢里只有我一个人），突然感觉到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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