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OS 内建的「黑体-繁/简」系列（常州华文）有什么缺点？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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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只给出这么个篇幅的答案，

之后我会视需要扩增这篇答案的篇幅。

所有针对个别评论的澄清内容都在这个答案的末尾。

本答案不讨论任何和笔划标准有关的争议，这不该成为评价一款字体优劣的要素。

本答案在OS X系统上的显示效果讨论通用于Retina萤幕和非Retina萤幕，

我都测试过、所以也不要再争。

下文有几款字体的PDF样张，各位可以自己下载来测试对比。

（全篇都是在扯屁，不用专门开口羞辱了）

一、华文黑体因何目的而生？

你要说华文黑体有没有缺点，

那得看你拿华文黑体做什么用了（而不是「好看不好看」这种无法统一衡量标准的东西）。

当初华文社1991年在常州安家，

那地方就是一群造字先辈们的集中营。

那还是90年代、电脑萤幕低画素字体当家的时候，

黑体、明体（宋体）、楷体等字体多半都是为印刷服务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激光列印设备在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普及。

在纸张印刷的场合，

咱们大陆的这些字体厂商多半会想到给黑体做出比较明显的喇叭口的设计、

以力求其纸张列印出来时的末端笔划形状完整。

华文黑体在这方面花的心思应该是花得最多的，
但其努力方向也只有基于此时普及的列印技术的纸张列印效果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华文黑体仅存的、充满时代气息的优点。

二、华文黑体在 数位显示时代 的劣根性（一）

Windows 中文用户多半使用画素字体，

华康细明体和中易宋体分别服务着海峡两岸的 Windows 用户。

Windows 内赠的几款黑体的先后顺序是：

黑体（中易）、微软正黑体（蒙纳）＆微软雅黑（方正）。

Microsoft Office 套件有随赠华文黑体（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Windows XP尚未问世，

但在 Windows Vista 之前 Cleartype 技术尚未正式被微软用于中文字体的时候、

只要不是细明体或宋体，那显示效果就是一坨屎…

（哪怕是简体中文那几千个常用字，也只有一半左右能勉强能看）

因为这个原因，台湾微软在Vista之前一直没给繁体中文的Windows配备黑体…

能用到黑体列印的场合，多半都会去单独购买华康的黑体套装。

（华康在中国大陆也有市场，只是、自家的简繁黑体风格略有不同）

同期的OS X简体中文的预设介面字体就是华文的字体了，

在OS X 10.6之前，OS X简体中文介面字体一直都是在用华文细黑，

对应的繁体中文介面字体是「俪黑Pro」，

而这两个字体都只有一个字重、

当时的OS X简繁体语系都是用仿粗体效果来满足粗体场合的显示需求的。

到了Vista时代，微软财大气粗、挥金如土，

花费钜资订造基于Cleartype显示优化技术的简繁日韩字体。

而华文当时在做什么呢？

华文抢走了华康的生意、垄断了OS X繁体中文介面字体的生意（自OS X 10.6起），

做出了一套三洨字体、开始荼毒繁体中文用户的视力、而他们却不自知。

这套字体就是「黑体-繁」。

「黑体-繁」和「黑体-简」 同时而生，有「常规」和「中黑」两个字重。

「常规」直接拿之前的华文细黑扩充字集而成；

「中黑」直接拿之前的华文黑体扩充字集而成。

而「黑体-繁」则是基于港台民间部分繁体中文印刷习惯直接修改而成…

（是否应该遵循台湾当地教育部门的笔划规范，和这个问题无关）

为什么说他们在荼毒繁体中文用户的视力呢？

因为、在这修改过程当中，华文财力资源不够、

只能基于仅为简体中文优化过的旧有间架结构设计风格来制作「黑体-繁」。

（亦即不可能「为了迁就繁体的显示效果、将简体的字体也全部回炉重做」）

而当时OS X介面文字的「萤幕相对大小」和DPI、

决定了「黑体-繁」用作系统介面字体时的效果就是一坨稀屎。

（Windows XP 直接用 9pt 显示中易黑体和华文黑体时的一坨屎效果还没这么稀）

那么、简体中文用户就可以高枕无忧、笑话台湾用户用繁体活该了吗？

非也。

我前面就说过了，华文黑体就是为且只为列印而生的字体、

且当年（1998）的情况是「有字体印就不错了」那种字体资源很匮乏的年代。

之后方正上位，华文财力不如方正、一直都在抢矽谷市场那些外企的生意…

且华文之后十几年迄今为止一直都没有全字集的自主设计的黑体（更不用说泛CJK了）。

（平黑字符集不够、且只给Apple宣传文案用，谈GBK远远不到）

（思源黑体是岩田设计、华文制作，设计版权在Adobe手中、供全球用户免费使用）

于是，华文每次在接外企的应用级黑体的生意的时候，

都只能把98年前后给Adobe卖过的那套华文黑体的使用授权卖了再卖、

没有任何财力和主观动力就这套字体做出针对萤幕显示的任何优化。

于是呢、华文这套黑体的显示效果只能是这种X样（藉由敖厂长的语气）：

华文这套字体连显示笔划数量中等的简化字都如此吃力了…

别急着怪人家字号小、画素不够，看看人家方正兰亭黑（中黑）：

我瞬间觉得双眼被拯救了。

上图是Logic Pro 9，

不过…在使用字号更大的Logic Pro X的情况下、

这两款字体的视觉差异也还是一样。

话说，徐学成当初设计这黑一体黑二体时，

那黑二体的视觉冲击力和易识度都是没问题的：

到了常州华文手裡，却变成了右边这尿性：

都数位化了，衬线反而更大、做得笔画粗细难谈均匀统一，

使得做出来的数位字体失去了原有的黑度，常州华文在搞什么鬼？

而论及常州华文自己负责完工的其它扩充字，质量就更无存谈起了。

华文这套黑体，用作萤幕显示字体，真的不及格。

这十几年迄今，华文这套字体像破鞋一样补了又补，也不会改变这套字体的这个宿命。

哪怕现在Retina萤幕开始盛行，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大家可以拿下面这三个字体PDF样张、在不同的设备上分别检验彼此谁更直观：

// 华文黑体（「黑体-简」＆「黑体-繁」）

// 冬青黑体（梁海推荐）

// 思源黑体（我推荐）

三、华文黑体在 数位显示时代 的劣根性（二）

华文这套黑体，在设计方面的劣根性，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我之前有说过「黑体-简/繁」在粗体使用场合不够粗的问题…

现在请大家拿出你新拆封的iPhone手机或者iPod Touch，

你们会看到（请一定要掏出手机来看，那是真实的物理尺寸大小）：

那「日本语」三个字是冬青黑体日文。

如果是正在用的iPhone或者iPod Touch的话，请将系统设为日文，再看：

冬青黑体日文还包含了大部分传统字，

但无法显示部分简化字、只能Fallback到华文黑体。

华文这套黑体显示简化字的能见度、

比其他公司的黑体（方正兰亭黑、方正悠黑、冬青黑体、思源黑体等）…

…居然能比他們显示繁体字的能见度更劣，
这对华文而言、理应是很可耻的事情才对。

冬青黑体日文是OS X/iOS预设的日文介面显示字体，

相对於 OS X 10.6 开始随赠的冬青黑体简体中文而言只有字形标准方面的差异。

冬青黑体也有喇叭口的设计，但很细微。

相对华文黑体而言，冬青黑体更容易一眼看出显示的是什么字（字面合适）、

在电脑萤幕上远距离阅读时也难以察觉到喇叭口的存在。

且无论字重还是美术风格都和西文字体适配（思源黑体在这两方面做得更好）。

（方正悠黑和冬青黑体的工整度很相近，思源黑体的风格略有不同）

可怜华文这中黑字重的黑体就间架结构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加粗字重的余地了…

（我前面有说过，华文只能把中黑字重的字体拿来给Apple当粗体凑合用）

再粗的话就真的…（髒话已经形容不了了）

于是这字体也就这样了，华文只好和大家继续凑合。

至于怎么凑合呢？这里还得说说华文为iOS7新「制作」的两款更细的字重。

对，这间架结构是无法服务更粗的字重了，

那么、更细的字体总应该可以了吧？

没错，是可以。

但就连这一步、华文也都要偷懒。

且看 @厉向晨 的吐槽（STHeiti - 扯闲篇 - 知乎专栏）：

iOS 从版本 7 开始为了配合新的 GUI, 为中文界面字体 STHeiti 增加了两个字重:
Thin 与 UltraLight.

不过刚才提取出来看了一下, 质量实在是惨不忍睹,
根本就是直接用软件将 Light 字重减细得到的,
几乎每个字都有问题,

华文和苹果就是这么糊弄事的?
真的笑, 笑出声 (呵呵呵~).

这就是华文在维护自家这套黑体时的态度。

而就 Yosemite DP5 来看，华文有统占日韩市场的预设中文介面字体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事情，但你们得拿出真正靠谱的东西。

我很想问问常州华文到底哪来的屄脸、

拿这种和Helvetica Neue风格字重都不搭、用机器简化出来的字体给日韩市场用？

当然，韩国人是绝对不会在乎他们用的中文字体的美丑的…

但我可以预见到：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

Yosemite或者再下一代OS X正式出货的时候、日本的Apple用户群会对此集体抗议。

你们常州华文在看到有人投诉说「日文语系预设介面字体比中文语系的更有利于视力」的时候，

不是给苹果拿出更好的中文字体产品，而是拿这烂咖修改成日韩文字体、劣币驱逐良币。

脏话已经形容不了你们的龌龊行径了，当中国人之前你们得先把人当好才行。

（Yosemtie DP5系统现在的CMD+R恢复模式的日文字体已经被换成华文黑体了）

四、「黑体-繁/简」不同字重评价不同

我就稍微说两句话试著扶一下这个阿斗字体套装吧…

（假如华文还打算继续拿这套烂字体糊弄苹果的话）

我在上面说过「黑体-繁/简」有（当做常规用的）细体字重和（当做粗体用的）中黑字重。

中黑字重源自「华文黑体」、而细体字重源自「华文细黑」。

而这两个字体彼此的间架结构有一定优劣差距，华文细黑相对而言更优秀一些。

这「中黑」字重＝中黑的汉字＋粗体的假名＋常规的西文字重，

混合排版时看起来参差不齐，远不如「细体」字重。

（「细黑」字重＝基于细黑的汉字＋细黑的假名＋细黑的西文字重）

窃以为华文大可将中黑去掉、将字面更大的华文细黑用软体加粗的方式试试看。

五、华文还有其它好字体吗？

我骂了华文黑体这么多，但我是真心觉得华文在某些方面颇有良心。

华文给OS X订制的「楷体-繁」是咱们大陆出产的第一款基于国字标准字体字形的楷体、

华文给OS X订制的「宋体-繁/简」是我见过的第一套具备三款字重的作业系统内赠宋体。

华文家的这些字体印在纸张上的效果都没什么问题，且其繁体版本都能完整显示简化字。

华文参与思源黑体的简繁体中文版制作，其繁体中文版本也是国字标准字体…

这是世界上第二款民间出产的基于国字标准字体字形标准的黑体、

也是咱们大陆出产的第一款基于国字标准字体字形标准的黑体。

注：

国字标准字体的字形标准都是为动笔书写方面的美感而做过优化的，

对简体中文也生效（但只有微软正黑体和华康标楷体、新细明体的简体中文这样处理过）。

不过这个答案不对这方面的争议做详细讨论，

有兴趣的版友们可以另开一个问题讨论。

还需要我就华文黑体的缺陷再解释什么的话，

请在这个知乎答案下的评论串当中提出。

姊妹答案：

一定不要错过这个高票答案。

其它参考资料：

（未越狱的iOS装置是无法修改中文语系的预设介面字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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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

1. 冬青黑体本来就是苹果买了授权然后系统内建的字体，
   所以不可能有新的利益关系在其中（除非把冬青黑体从OS X系统当中「不再附赠」）。
   
   
2. 其实我对冬青黑体的好感不如微软雅黑（方正兰亭黑），
   我一开始是讨厌冬青黑体的，现在对冬青黑体的态度无所谓…
   只是因为iOS预设日文字体是冬青黑体、方便拿来证明华文黑体萤显效果不直观而已。
   但有好几个比我在知乎更有话语权的字体爱好者挺冬青，我也没办法。
   建议所有讨厌冬青黑体的人和梁海正面交锋之后再说，请自备棺材。
   
   
3. 思源黑体对苹果而言是毋须购买、直接可用的解决方案，也是我真正力推的方案。
   苹果不用花钱就可以弄到一套十分可靠的简繁日韩字体套装，
   和Helvetica Neue美术风格非常相配，且彼此Fallback不违和。
   
   
4. 这个问题，和我的这篇答案，
   都没有「华文黑体除了有烂处以外一无是处」的道理。
   
   要说华文黑体有没有缺点，那得看你拿华文黑体做什么用了，
   而不是「好看不好看」这种无法统一衡量标准的东西。
   所以我才说一粉顶十黑。
   
   看来，世上需要一套众议而生的字体综合评价标准，
   不能冤枉任何一款字体、也不能狂舔任何一款字体。
   
   OS X理想的介面字体不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好看，
   但一定要搭配Helvetica的美术风格、且优先保证直观可视度。
   华文黑体和华文行楷这种字体都是小字面，
   华文行楷字面最小…更不适合用作介面字体。
   
   
5. 我在知乎这个答案并没有「凛然」这回事。
   我只希望大家就这个争议能来知乎这边集中讨论。
   把这种话题集中在某一处讨论的话，效率比较高。
   
   
6. 「台湾用户用繁体活该」确实有人这么呛过我，
   而我从来都是极力反对这种论调的，
   只是有时候觉得对方无知透顶、所以连呛都懒得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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