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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心中对诸葛亮和姜维是怎么评价的?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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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庙的格局是与旁的庙宇不同的,门前便是六尊石虎,做成了虎符的形貌,好教人知道这是天子的认可。这里头供奉的将军是极多的,呆头鹅似的愚民总也认不全,常常是拜了太公,便径直往相熟的泥塑走去。

说相熟大抵也是可疑的,高祖打秋风时曾搂着邓太尉感谢他的幽而复明,便是受愚民蒙蔽的缘故,平白被淮阴侯哂笑。

邓太尉与我却应当是相熟的,然而彼时他正春风得意,并未正眼瞧过我,因而总只记得我在他的香里羼木柴。

他原没有这么多香火,偏要把别人的也算成自己的,又往往要亲眼看着香从盒子里取出,看过香炉底里有木柴没有,又亲看将香插在炉里。在这严重监督之下,我便只能坦荡地羼了。所以过了几天,太公便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相父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看门这一种无聊的职务了。

我便自此得了领人进门的权利,只消同管事的陪祀留侯打声招呼即可。可我的样子太傻,时常镇不住场子,很快便沦落成吉祥物了。

庙里的武将,大多都是好说话的,会帮我镇场子的也很不少,虽然泰半是拿我当后辈照顾了,但借着人情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总爱问我道:“安乐公当真扶不起罢?”我略略点一点头,认了下来,但他们往往追问道,“既当过主公,便容在下问公一问。这国,怎样治的?”我想,这是消遣,便往庙里拜了拜,示意他去和同侪切磋。而后回过脸去,继续看我的大门。他们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告诉我罢!…有些事我总弄不明白。”我暗想我和这些明君昏君的等级都差得远呢,而且我的臣子大多个顶个的忠心,湿漉漉的眼睛清澈地看过来,纣王也会怜惜的罢?我有些不耐烦,但他们却是认真的,总是私下一个一个单独找过来,害我答上许多遍,而这答案他们总也不满意,末了还要对我的臣子指指点点,总爱说些若是由仆来守某地当如何的事。每当这种时候,这些武将的耳朵便格外灵敏,很快便会聚集起七八人来,一齐教我打仗,直教我头晕目眩。我掐指一算,为了教我兵法,单张儁乂一人就约莫被舌斩了百来次。

偶尔他们也会问起我在这里做工的缘由,这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和伯约走散了,总也找不见他,我想,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的。此时他们往往会盯着我的百宝箱唏嘘起来。箱子里是我攒下的香,大抵等同于地上的金五万馀。

这是远远不够的,单子龙叔父家的广儿,我便欠他十万馀。

终有一回,邓太尉听烦了唏嘘声,香也不盘了,隔着墙磕磕巴巴地吼道:“他、他、他怎么么会来?…当当今天天子、嫌、嫌他、主意大…哪有有、当当臣子的擅、擅自给、给主主子作、作主的呢?公、莫…拿这、这由头、骗…骗香罢。”围着我的武将刚买了我的草鞋,听得这话便不散了,个个盯着我,我着了慌,一屁股坐在我的百宝箱上,“不退的,不退的,伯约是极好的,总会…”我的话还没了,邓太尉便在窗边露了头,神情颇为倨傲,“安…安乐公,尔…当、当真做过主公?”这自然是做过,我摆出了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便接着道:“公怎…怎的连半、半州的土地也捞、捞不到呢?”我应当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武都和阴平…”他并不等我说完,打断道:“这…这是武、武乡侯的、功…功绩罢。那姜…姜维,段谷、打成…那种样子,公应…应当教、教训他,况、况且他说、说投敌…便投、投敌了,极…极不可信,哪有…这样、当、臣子的?不、不过是…被关在、城门外…罢、罢了。想…想来、最、最后也是、突然就…反反复复…无常、自、自作、主张、胡乱咬人…”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帝王心术”,什么“京观慑敌”之类,引得众将脸色铁青,内外空气为之凝固。

孤愚钝,邓太尉似乎在教孤养什么牲畜。而后我又想起伯约的确是一干臣子里最多疑的一个,原是在那头受了欺凌。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待我回过神时,邓太尉已倒在地上开了染坊,诸将虽然散开了些,盯着我的神情却是更热切了。他们手里攥着我的草鞋,复又指点起我的伯约来,直把淮阴侯引了过来,一人赏了一脚,道:“武都地动,陈仓水道绝,出不易。”后又凑了过来检查邓太尉的脑袋,啧啧道:“游侠之子,何不亲配吴钩取天下耶?”他在此地十分豪横,我并不敢接话。淮阴侯见我迟迟不答,便擅自把手伸进了我的衣襟,摸出几条断头香,“吾替汝埋将…怎的没有齐条的?”我呐呐道:“…齐条的,揣着易断,便收箱子里了。这封赏的事…总不能拿断的出来罢?”他便沉默了起来,良久翻出了他的账本,记道:'宪宗十年,刘季新欠二十馀。'这便把我的帐记到了高祖头上。

我十分惴惴,淮阴侯的面子虽然好用,可到了太公处却未必管事,然而许多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人来找我的麻烦。我后来听人家背地里谈论,邓太尉原来也是愚民的孩子,幸而本领不小,又善于钻营,于是愈过愈阔,弄到将要封王了。可惜他有一样坏脾气,往往打不了几仗,便要垒什么京观向大人们邀功,老幼妇孺稍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起垒进去,才将将满意,如此几次,便没什么人愿意给他卖命。太尉却总是有法子的,只消弄些跳崖则莫须活,不跳则立时死的花活儿,便拿了我的江油。只是他在他的主子那里,却是比谁都忠心的,总是犬匐在主子脚边,殷切地等着残羹落下来。一日他主子嫌他吠得太勤,蹬了他一脚,教他的亲将认为这狗烹得,他便没了脑袋。庙里的将军们爱兵如子的并不多,会做京观的也很不少,然而用亲兵凑数做京观的却是独他一份,因而没什么人搭理他。我的胆子也便大了起来,时常领着瞻儿在他的泥塑下烤雀,教他吸柴火,可惜没多久就被相父撞见,便只能就此作罢。

有一天,大约是快过年的时候,我正坐在门槛上慢慢地盘帐,忽然就有谁在头顶上说,“劳烦通报一声。”这声音陌生得紧,我便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浑身是伤,狼狈异常,见我打量他,略一缩瑟,很快又变得坦然起来,“天日昭昭,我要见太公。”他的眼神很干净,且半晌也没排出红封来,我有些喜欢,便引他进了偏殿,“太公近日不在,先吸点香火缓缓。这年关…竟也有仗要打?幸苦了罢。”他怔了一下,猛吸了两口香,流着泪道,“今上自毁社稷,飞深恨不能保蔡州,亦忧襄汉疲民之难存,故请太公遣仙将为继!”这教我想起了蜀中的疲敝来。大抵是我的神色亦是十分的伤感,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跪了下来,“太公虽不在,这事…将军也做得罢?”见我神色纠结,他便一把掀起上衣,教我看他的背上的刺青,复言当结草衔环云云。我没法作答,他便气冲冲地去寻旁人,不多时却又折回来瞪着我上下扫视,搓着手为难道:“安乐公…仍愿当天子的罢?”年关里仍旧呆在庙里的多是同旧主恩断义绝的枉死鬼,动辄怂恿人跳槽,我只好劝他改日再来,然而他甚是着急,见我提着空饭盒出门,便一把挂在了我的腿上,“这昭烈帝陵…就在武侯祠对面罢?”他热切道,“汉寿亭侯莫须在?西乡侯想必也…”孤不过是回孤的后主祠罢,况且我等的坟草都二尺高了,哪个管得了阳间的事情?

晓得事不可为后,他便很是颓丧,死尸般地倚在石虎上,倒像是虎符在吃人了。于乱兵中身陨之人,大抵都是这般不好看的,我不禁伸手去拭他脸上的血,他便转过头来看我,“我死得不太明白。”他道,“公会欢喜收复失地的臣子罢?”我略略点一点头,“公不愿百姓被胡虏蹂躏的罢?”我略略点一点头,“若是由…公的兄弟来当天子,天下便能太平…”我略略点一点头,“那便让他自取罢。”于是他没了声,待我给他包扎完,他却又问到:“平襄侯私自跑去沓中屯田…”这问题教我晓得他确实又是个枉死的,只是不知为何正月里便送了上来。我狐疑地打量他的脖子,仍旧略略点一点头,“朝堂里确有些不利,彼时孤虽尚弹压得住,伯约谨慎些却也是好的。”他便不再问,定定地看着前边的石虎,良久,他摸着脖子惨笑起来,道:“确是新伤。运气…不如平襄侯罢。”

岳将军极少谈论兵事,旁人问起来才会答上一两句,这一两句里时常夹杂着些护送百姓的内容,使得他的用兵之见越发的精简了,很有些冷漠的意思,很快便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了。他在这里没有座次,又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于是便和我一起坐在门槛上消磨时间。他见我摸出草绳打蒲垫,便问道:“挣香做甚?”他是这里少有的从不指教我和我的臣子的人,我便来了兴致,拿着纸条给他看,“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这是平襄侯真迹罢!”我略略点一点头,“若是孤早一些教元俭、伯恭他们出去,这最后一仗还能打得再漂亮些。伯约也不必诈降去取钟会这厮的人头,平白被人污作反复无信之人。…至于这香,孤欲仿武帝迎长平侯也。”长平侯见我们提到了他,便也挤到门槛上,同我们讲起旧事来。他并不常在武庙呆,每月只来取一次香,却会顺手把三对石虎都刷一遍,先前他正盯着岳将军靠过的那尊发愣,大约是没搞懂这高祖的御用脚蹬上为何新添了血渍。

原本日子便可这么一天天过着,只是自咸安郡王来访后,岳将军的大宋虽又繁盛了一段时间,却是一个能打的将军也没有了。一日岳将军忽然向我辞行,说是要去庙里供职了,原是宁宗借着淫祭的香火,竟跑来点将了,我自此便长久没有看到他了。

而后天下分分合合,先是胡虏认不得许多人,便只捡要紧的祭,往后便轮到和尚当天子了,大约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诸天神佛皆为虚妄的缘故,这武庙便越发破落了起来。

孤的伯约大概确实不会来了。

正德年间,我听闻剑阁在建祠,很是不屑,论兵法伯约大抵确实不是顶好的,但论谁最有资格雄踞剑阁,那必定是伯约。我怀着踢馆的心情找到祠堂,却发现那正是伯约的,我赶忙躲到一边清点吾的库存,仍旧是五万馀,这可怎生是好?

“又在盘帐。”这声音颇为耳熟,我抬头,却是岳将军,他似乎阔了起来,一身明光铠,袍子是蜀锦做的,身后跟着他的旧部,脸上带着笑。他先向我道喜,接着令他的孩儿把礼盒搬了上来,然后指着我的衣服道:“官家莫忘了换天子冕服。”见我仍是一脸窘迫,他踱了过来,“仪仗便教我的部下来做罢…怎的竟比原先还少了些零头?”我呐呐道:“这…蜀地虽然小,为孤尽忠的却是极多的,吾…总不能假作不知罢?”于是他便露出了端详的样子。这话实乃真假掺半,自荆州旧臣次第故去,这朝堂上确是想投降的更多一些,孤只是不记得他们了。

岳将军陪吾等许久,只是伯约始终没有来。

岳将军靡下的张将军是蜀人,因着这层关系,他同我讲话是从不客套的。临走时张将军道:“莫不是败军之将无颜面圣罢?”

我想,受了这些香火,伯约大抵是会试着庇佑此地,终归是能见到的,也不急于一时——虽然我们这些死鬼并不能给活人什么庇护,甚至多半连自己的坟头都保不住。

相父是个例外,他将父皇的惠陵保下了。

孤的坟头却是被推平了,皇宫的旧址上起了广场。益州就这么巴掌大的平地,新房垒在旧的废墟上,死掉的和活着的共享同一片天空,有些巷子仍旧维持着古老的走向,偶尔会复现雨泽倒灌的景象。

伯约原先住的巷子便是常被水淹的,他似乎很不以为意。因而我在那儿逮着正拿着瓢试图舀水的伯约时,我们彼此都很吃惊。穿着雨靴的老媪从我们身上穿过,叨叨着姜大将军竟连邻里也不照拂一下,任由这水淹过了伊的脚脖子。

伯约肉眼可见地无措了起来。

“恭喜。”我道,“这老妪多半是不认得什么将军的,但她认得你…”伯约慢慢地直起身子,道:“为何是这样一身?”他扔了瓢,冲了过来,然后抓住了我的领子,“可恨!可恨!”而后他抱着我嘶叫了起来,于是我便顺势按了按伯约的右上腹,这里似乎和岳将军的脖子一样愈合了。

死时见剖,胆大如斗。

我在伯约的坚持下换上了冕服。我薨时并未带着天子的行头下葬,这套是岳将军带来的,因而是宋时的制式,这教伯约略为不满。他接了我的香,和我一起走在残破的棧道上,每隔几步他都会点燃一支香,祭拜死于成都之乱的亡魂。待我们爬到山顶,这香便也插完了。

远处也有烟雾腾起,那里便是武侯祠。绵绵者春雨,袅袅者人心,便是这种情景了。

伯约终于嗫嚅了起来。当年很有些人身殒乱兵之间,孤的太子也在其中。他很愧疚,因而不敢来见我们。

“伯约。”我道,“汉光武帝点宿云台,唐肃宗立太公庙,好大威风。可如今…却是相父、二叔和岳将军更风光些。”伯约茫然地看着我,试探着道:“这便是得民心者得…”他戛然闭了嘴,我便接道:“是啊,终究是万民的天下。”我转头看向孤的平襄侯:“我们已经尽人事了…”

“…直到最后,都在帮我。”

“谢了。”





——因为出现了较真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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