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问答小站 logo
百科问答小站 font logo



有没有连续熬夜看完的古言?有没有向朋友疯狂安利的古言? 第1页

  

user avatar   4-65-53-97 网友的相关建议: 
      

第1章 小锦鲤出生

  大晋,摄政王府。

  “生了!生了!”

  “哇!”

  婴儿有力的啼叫声划破了冷雾缭绕的黎明,摄政王府上下所有人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这一次,总算是个活的了!!

  说来也怪,摄政王萧封煜前前后后育了十几个孩子,但每次出生必定是死胎,外头都传是当年萧封煜下令屠杀了敌国二十万降军,杀孽太重,以至遭了报应。

  “本王终于有子嗣了!”原站在外间等待的萧封煜,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向来杀伐果决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激动地眼眶泛红。

  “恭喜王爷喜得爱女!”

  正当他要冲进产房时,稳婆已将洗净的小团子抱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

  萧封煜忙不迭接过,可他哪里抱过小孩子,手脚都是僵硬的,生怕弄坏了小团子。

  最后在稳婆手把手的指导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抱好。

  襁褓中的小婴儿小小的一只,软软的黑发耷拉在额前,眸子正闭着,睫毛长而卷翘像一把精雕细琢的小扇子,红润的小嘴允着拇指,令人心底发柔。

  萧封煜只看一眼,立刻溃不成军。

  从此以后,闺女就是他的心肝!是他的命!

  “哇!”随着糯糯一嚎嗓子,外面瞬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很快哗啦啦的大雨便倾盆而下。

  干旱半年的大晋终于可以喝个饱了!

  “王爷,大小姐一出生就下了雨,定是大福之人,应册封公主,以谢天恩。”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去,四周的人皆齐刷刷的跪下请命。

  就连闻讯而来的百姓们,都自发来到摄政王府门前,在雨中一起跟着请命。

  “请摄政王爷册封长女为公主,以谢天恩!”

  齐刷刷的声音响彻半边天。

  萧封煜自然不会拒绝,他边抱着小团子边道:“传本王命令,封本王的长女为福泽公主,封地江洲。”

  他如今一手把持着朝政,自然有这等册封权利。

  而江洲地区,自古繁华,一地赋税抵得上三个省,这下小公主就相当于拥有了金山银山!

  “另晋小公主生母,通房柳氏为柳侧妃,入主华清苑。”萧封煜又道。

  什么叫母凭子贵,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

  要知,摄政王的侧妃就相当于是帝王的贵妃!

  原本守在院内的莺莺燕燕们,羡慕嫉妒的快咬碎一口牙。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通房,竟诞下了王府长女!

  …

  五年后。

  “公主!您慢些!慢些!”

  王府内,一只身着桃花白兔襦裙的糯糯正晃晃悠悠的往前跑着,粉圆的额头缀着晶莹的汗珠。

  二十多个婢女丫鬟惶恐的追在她身后,两侧还有轻功厉害的侍卫跟随保护,但凡小公主有摔倒的迹象,就会立刻去保护。

  “父王呢?”当萧糯糯推开萧封煜的书房却没看到人时,大眼睛中不由泫然欲泣。

  明明说好的,等她睡醒后就陪她举高高。

  “回公主,王爷还没下朝。”贴身大丫鬟书桃连忙道。

  糯糯立即气哼哼的叉腰:“我要去找父王!”

  “喏。”书桃恭敬道:“奴婢这就去为公主准备宝马香车。”

  接着,由数百名带刀侍卫开路,奢侈的马车踏上长街,浩浩荡荡,威武至极,哪怕皇族的嫡公主都没这待遇。

  四围的百姓唏嘘不已,暗道,这摄政王还真是把他唯一的子嗣看的和眼珠子一样。

  红墙琉璃瓦下的皇宫,百官们刚刚退朝,走在最前方的正是萧封煜。

  高大威猛的男人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身着玄色绣蟒朝服,墨发高束,俊美的脸庞布满威严与冷峻,周身散发着敢惹老子老子就灭谁全族的架势。

  百官们皆小心翼翼的避着他走,生怕一个不小心乌纱帽就没了。

  “父父!”

  糯糯一看到他,短腿立刻如离弦之弓,向他飞奔而去。

  “糯糯!”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萧封煜在看到小闺女那一瞬,连忙敛去一身气势,温柔的像四月的风,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接住团子。

  “父王的小公主怎么亲自来了?”他伸出健硕的胳膊,熟稔的将糯糯搂在宽阔的怀中,为她挡住骄阳。

  糯糯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昂起脑袋,乌溜溜的眸子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又软又娇的控诉着:“父父是骗子呢。”

  “哦?父王哪里骗你了?”

  “说好的等我醒来就陪我举高高!”糯糯软糯糯的奶音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父王也没想到糯糯会醒的这么早,别哭别哭,父王这就给举高高。”萧封煜又急又柔的哄着,话落,赶紧小心翼翼的将糯米团子放在脖子上。

  糯糯这才破涕为笑,坐稳后,又拍了拍他的背。

  “驾!”随着糯糯一声娇喝,堂堂摄政王殿下立刻雄赳赳的带着小闺女朝着宫门走去。

  瞧着这幕,四周一片死寂,百官们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差点惊掉下来。

  “这,这这这真的是我们那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没想到那么威风的摄政王,背地里却是个女儿奴。”

  “这可是王爷唯一的子嗣,能不在乎吗!”

  “话是这样说,但要不是亲眼所见,下官怎么也不相信,摄政王还能有这一面。”

  “谁不是呢。”

  百官们悄悄议论的声音,自然逃不过萧封煜的耳朵,可那又怎样,宠女儿还怕被人看见不成?

  “糯糯变得好高好高,父王真的太厉害了!”正骑在萧封煜脖子上的糯糯,欢快极了,肉嘟嘟的脸蛋眉飞色舞。

  听着小家伙的稚嫩的笑声,萧封煜甘之如饴道:“只要糯糯高兴,让父王做什么都可以。”

  “那父王等会来娘亲这用膳吧,娘亲今天亲自下厨呢!”糯糯连忙顺着竿子往上爬,在他耳边撒着娇,像只讨人欢心的猫儿。

  “都听糯糯的。”萧封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父王真是世上最好的爹爹!”糯糯毫不吝啬的夸奖,奶里奶气的嗓音叫人心头发软,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她。

  一旁的随行婢女书桃暗暗道,小公主还真是机灵,一个劲的给侧妃主子争宠。


第2章 摄政王讲故事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庄严的朱红门前正站着个俏丽妙曼的女子。

  瞧见萧封煜抱着小公主下了马车后,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连忙快步迎上去。

  “妾身给王爷请安,给小公主问安。”女子恭敬的欠身,嗓子宛如黄鹂般动人,一颦一笑间皆是动人的风情。

  她是府内另一位侧妃——赵氏。

  “免礼。”萧封煜淡淡出声。

  “谢王爷。”赵侧妃款款起身,抬眸望向男人,水眸满含期待的问:“王爷,妾身煲了您和小公主最爱的春笋骨汤,不知王爷和小公主今日能否去妾身那用膳?”

  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萧封煜,恨不得将男人直接拖到自己的院内才好。

  闻言,糯糯立马抓紧了萧封煜的大手,乌溜溜的眼珠子圆鼓鼓的盯着他,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萧封煜被逗乐了,伸手轻轻捏了捏团子的腮帮子,笑道:“放心,父王是绝不会对糯糯食言的。”

  说完,他又看向赵侧妃,温柔的嗓音也变得淡漠起来:“不必了,午膳到华清苑内用,待本王下次再去看你。”

  扔下话后,威猛高大的男人就满脸温柔的抱着糯糯离去,头也不回。

  “下次,又是下次……”赵侧妃泪眼模糊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乎要拧烂了手中的帕子,眼中皆是不甘和妒忌。

  自从柳侧妃那贱人诞下小公主后,王爷一个月有三十日都会待在华清苑,便是偶尔宠幸她们,也不过夜。

  “为什么当初给殿下生下孩子的不是本妃!”赵侧妃深深的不甘,身子摇摇欲坠:“若是这样,何愁恩宠?”

  她身旁的老嬷嬷心疼的扶稳她:“主子,您别急,上次您吩咐老奴准备的东西,老奴已经备好了,保证这一次让那飞上枝头的山鸡咽气!”

  “只要她一死,凭主子的身份小公主定是要养在您膝下的,到时候王爷的人必被栓的牢牢的。”

  她压低嗓音,附在赵侧妃的耳边说道,那双浑浊又精明的眼睛全是毒辣。

  “那便好,我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了。”赵侧妃总算能舒了口气,俏丽的面庞爬满阴郁和快意。

  其实这么多年,她也不是第一次出手对付那柳侧妃了,可那贱人好像能逢凶化吉一样,每次都完美的避开。

  但是这一次,她休想!

  华清苑,是府中除了主院外最精致的院落。

  一派江南园林风格,各种名贵珍稀的花草数不胜数,宛如仙境。

  不过,最瞩目的是桃树下的孩童秋千。

  左右两端竟分别镶嵌着璀璨的明珠,底座并配以万金难寻的鲛纱软垫,足以可见萧封煜对小闺女是有多偏爱。

  “娘亲!娘亲!”这会儿,糯糯踏过门槛,一蹦一跳的喊着柳侧妃。

  按理说,这柳侧妃只是个贵妾,即便是小公主的生母也担不起这一声‘娘亲’,但谁让小公主是王爷的心肝,也就随她了。

  “侧母妃在呢,糯糯乖,快去净手,最后一道菜马上好了。”一道悦耳又守礼的女声从小厨房内传出。

  “娘亲,我把父王也叫来陪我们一起用膳了。”糯糯又来了一嗓子。

  “王爷来了?”小厨房内顿时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很快,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急急走来。

  她身着烟青交领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竹叶片,鬓发如云,气质温婉淑德,犹如江南河岸旁独自美丽的垂柳,沁人心脾,见之难忘。

  “妾身见过王爷。”她弯腰行礼,款款婀娜。

  “不必多礼。”萧封煜抬了抬手,语气稍稍温和的问:“怎么亲自下厨了?”

  柳侧妃脸颊泛红,恭顺回道:“妾身见近日天气炎热,便想着亲自做些开胃小菜,让糯糯多用些。”

  “不错。”爱女如命的萧封煜最爱听的就是这话,不像某些女人下厨只是为了争宠。

  “父王,娘亲,我们快用膳吧,糯糯的肚子都要饿瘪了呢!”糯糯都快等不及了,一手拉一个,撒娇的晃悠着他们的胳膊。

  “还不速速布膳。”一听这话,萧封煜立刻看向四周的婢女们。

  “喏。”

  婢女们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柳侧妃的手艺不比府厨差,十道佳肴接连摆了上来,虽不是大鱼大肉,但看着却格外令人有食欲。

  尤其是专门给糯糯做的那几道,胡萝卜被雕成可爱的兔子,蜜葵糕捏成了小熊,果泥更是捣的细碎丝滑。

  糯糯看的口水直流。

  “还是娘亲会做菜,好看又好吃。”糯糯一边迫不及待的干饭,一边夸道:“要是娘亲出去开馆子,还有其他人什么事,父王,你说是不是呀?”

  她还不忘让自家爹爹一起跟着点评。

  “你这孩子,饭都堵不上你的小嘴。”见萧封煜正看向自己,柳侧妃不由掩唇,怪不好意思的。

  萧封煜瞥着她含羞的模样,倒觉有几分趣味,颔首道:“手艺确实不错。”

  “王爷谬赞了。”柳侧妃更羞了,脸似蒙上红晕,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此刻显得愈发娇艳动人。

  萧封煜微微挑眉,不由又看了她几眼。

  见父王一直盯着娘亲看,糯糯内心乐的花枝招展。

  别看她小,可她也能感觉出来,父王根本不喜欢娘亲,当然他也不喜欢后院任何一个美人姨娘们。

  糯糯的感觉没有错,在萧封煜的眼中,这些后院女子包括她的生母,都不过是解闷和传宗接代的工具人罢了。

  能让他在意的只有小公主,和朝政。

  午膳后,糯糯窝在萧封煜的怀中,撒娇的晃着他宽大的袖口,熟稔的开口道:“父王,父王,糯糯睡不着,要听父王讲故事。”

  “好好好,父王讲故事。”萧封煜边说边噙着温和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让父王想想讲什么好呢,要不讲两小儿辩日的故事?”

  “嗯嗯嗯!”糯糯连忙竖起小耳朵,认真听着。

  一旁的柳侧妃则亲自拿着团扇,为父女俩扇风,唇角含笑,眉眼间皆是柔情。

  瞧着,就如同寻常百姓家那般。

  “曾经,孔子向东游历时,遇到两个小儿在争辩太阳,其中一个小孩子说:他认为太阳刚升起时距离人近,正午时距离人远;

  另一个小孩却认为太阳刚升起时距离人比较远,中午的则近,因为早上的太阳像车盖一样大,到了中午就如同盘子般大小,这不是远小近大的道理吗……”萧封煜温和的声音的流淌在静谧的室内,耐心的讲述。

  这一幕要是被朝臣们看到,一定又要惊掉下巴了。

  啥!人狠话不多的萧封煜居然会给小孩子讲故事?

第3章 糯糯识破毒计

  讲完后,萧封煜低眉,温声问道:“糯糯认为太阳到底是早上距离人近,还是中午?”

  每一次讲故事,萧封煜都不忘考考女儿。

  虽说如今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他依然想让他的小公主饱读诗书,做个聪明睿智的姑娘。

  糯糯歪着小脑袋,眼也不眨的说:“肯定是中午啊。”

  “哦?为什么?”萧封煜见她如此斩钉截铁,不由挑眉追问。

  糯糯抬起严肃的小脸蛋,就在萧封煜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解释时,却听她理直气壮的叉腰道:“凭感觉!猜的!”

  萧封煜瞬间:“……”

  “糯糯,又调皮了!”柳侧妃只以为她是在说孩子话,不禁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才不是呢,我的感觉一定是对的。”糯糯不禁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她老早就发现自己和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好像对事物有很深的感知能力!

  “是是是,糯糯的感觉就是对的,父王相信糯糯说的。”萧封煜见小心肝有脾气了,忙不迭附和着。

  管它太阳到底什么时候更近些,只要闺女高兴不就行了?

  柳侧妃瞧着自家夫君这护犊子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还是父王英明神武!”见终于信自己了,糯糯乐的仰起小脸蹭了蹭萧封煜略微粗粝的脸庞。

  柳侧妃瞧着不免也想让小闺女对自己撒娇,于是赶紧改口道:“那侧母妃也相信糯糯!”

  “娘亲也英明神武!”糯糯又巴巴凑过来,蹭了蹭她的面颊。

  “……”

  敢情只要相信你的人,都英明神武?

  一屋子伺候的奴婢们都忍不住掩唇偷笑起来,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小公主后,一向森严压抑的王府内便处处充满生机和活力。

  待小公主被哄睡后,高大魁梧的萧封煜便轻手轻脚的从榻上下来。

  如今的小皇帝还只是个八岁稚儿,并不顶用,堆积如山的朝中政事只能由他来处理,所以他实在没办法陪闺女午睡。

  当然,临走前老父亲还不忘给糯糯掖掖被角,免得冰鉴太凉冻着她。

  “妾身恭送殿下。”柳侧妃亦跟着起身,到了院门立即弯腰恭恭敬敬的送人。

  “嗯。”萧封煜淡淡应了一句,不过很快又像想到了什么般,步子一顿,回头看她:“柳氏,今夜你侍寝。”

  他并不是太近女色的男子,但一想到她之前娇羞的模样,倒也有些心痒。

  况且,他瞧得出来,小公主希望他和她的娘亲能和和睦睦的。

  所以他倒是不介意给柳氏一个机会。

  柳侧妃一愣,别看王爷经常留宿华清苑,可召她侍寝的次数并不多,如今自是又惊又喜。

  “妾身谢王爷恩典,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反应过来的柳侧妃正要俯身谢恩时,一只有力地大手伸来扶了她一下。

  “不必虚礼,外面燥热,回去吧。”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温和。

  “喏。”

  话是这般说,可柳侧妃却依旧巴巴的站在原地,手指还不停的摩挲着方才被他碰过的手腕,直到男人高大英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夜里,华清苑内灯火通明。

  刚沐浴完毕的柳侧妃坐在梳妆台前,巧手的婢女们正为她精心妆扮着。

  糯糯蹭蹭的跑过来,拱入她的怀中,满眼星星的捧着下巴:“娘亲可真好看,糯糯都要被美晕过去了呢,哎呀呀,真的要晕啦!”

  说着,干脆一手捂心,一手捂着额头,夸张的表演着。

  “你这小丫头啊!”柳侧妃虽哭笑不得,可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却全是宠溺:“快别闹了,不然娘亲都没法上妆了。”

  “那糯糯不乱动啦!”糯糯连忙乖乖的窝好,婢女这才得以继续梳妆。

  “主子,这是下午府库刚送来的眉黛,颜色甚是好看。”上妆的婢女书云取过一只精致的雕花盒子,打开后,就要给柳侧妃画眉。

  “那就用这个吧。”柳侧妃唇角含笑,刚准备点头时……

  “娘亲!你不准用!”看到那黑漆漆的眉黛,上一秒还乐眯眯的糯糯,脸色突然大变,肉手猛的将眉黛拍在地上。

  啪嗒!

  上等的眉黛瞬间摔的四分五裂,简直妥妥的熊孩子行为!

  “公主?”书云惊呆了,完全不知道糯糯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坏东西!它是坏东西!呜呜呜!”糯糯并不理会她,只一个劲的扑在柳侧妃的怀中哭喊,声音撕心又裂肺,瞧着连气都快喘不上了。

  “糯糯!”柳侧妃原本还想说教一番,可一看她这样,立刻吓了一跳,连忙安抚的给她顺背。

  “糯糯乖,糯糯别怕,这黑乎乎之物叫做眉黛,不是什么坏东西,不怕不怕。”

  她还以为糯糯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它就是坏东西,娘亲不要用,不要用!”糯糯却不听,只紧紧攥着她的手,哭的通红的眼睛中皆是惊恐,好像那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好好好,娘亲不用不用,糯糯快别哭了,娘亲心都要碎了。”柳侧妃见她都闹成这样了,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发生什么事了?”这边,萧封煜刚走过来,就见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四周的奴仆跪了一地。

  他面色瞬间冷如寒冰,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父王!!”糯糯看到他时,原本快止住的哭声又委屈的冒了出来,挣开柳侧妃,伸着肉乎乎的胳膊向他跑去。

  萧封煜连忙将其抱入怀中,听着她明显哭哑的嗓子,额前青筋暴跳如雷:“该死!是谁欺负了本王的小公主?”

  他目光阴冷嗜血的扫过周遭瑟瑟发抖的奴仆们,恨不得将这一个个全部乱棍打死。

  有胆小的,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是坏东西。”糯糯抽着肩膀,肉嘟嘟的手颤抖的指着碎了一地的眉黛,说出原因:“父王,它不好,娘亲用了会死掉的。”

  说完后,糯糯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小脸呜咽的埋在萧封煜的脖颈,似只可怜巴巴的奶兔。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眉黛到底怎么了,可是心底却有一种很深的感觉,如果娘亲用了,那么娘亲一定会出事的。

  什么!?

  用了会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就连萧封煜也愣了数秒,等反应过来后,线条硬朗的俊脸瞬间阴沉的可怕。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后院因争风吃醋而闹出人命。

  至于这会不会只是小公主的孩子话,他选择性忽略了。

  “简直放肆!”萧封煜攥紧手指,周遭戾气横生,冰冷的唤来贴身侍卫:“凌七,立刻去把太医院院正给本王拎来验毒。”

  “喏。”

  凌七领命而去。


第4章 赵侧妃的下场

  可糯糯依旧还处在恐惧当中,肉乎乎的身板颤抖如筛。

  萧封煜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魁梧威猛的男人连忙低着头,软声哄着:“糯糯别怕,一切都有父王在,父王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他的怀抱宽阔而安全,声音温暖如阳,再加上还有柳侧妃亦跟着哄着,糯糯心中的恐惧这才逐渐消散了些许。

  “我……我相信父王和娘亲。”糯糯一边打着哭嗝一边点着小脑袋。

  “糯糯真乖。”萧封煜和柳侧妃总算能稍稍松了口气,用手帕擦干她最后的泪珠子。

  随着暗卫们的出动,王府上下一瞬间人心惶惶,虽封锁了消息,可谁也能感觉到今夜府内的气氛不太对。

  值夜的婢女小厮们更是连个哈欠都不敢打。

  “奶娘,你说这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那贱人侍寝时惹了王爷不快,要失宠了?”精致奢华的苑内,赵侧妃正倚窗而立,有一下没一下的剪着烛芯,说话间眉角眼梢皆是得意。

  “要是这样的话,都不用等她慢性中毒后死去了。”她自问自答。

  素嬷嬷亦满脸得意,欠身道:“那老奴就在这提前恭贺主子了。”

  “呵,等得到了公主后,我的正妃之位还远吗?”赵侧妃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待萧封煜亲自给糯糯喂完安神汤药后,凌七这边也来回禀:“王爷,院正已在厅内候着。”

  “知道了。”萧封煜冷着脸应了一句。

  随后,他放下药碗,换上温柔的慈父面庞,替床榻上的小闺女盖好被子:“糯糯,你和你娘便安心就寝,这件事就交给父王,父王保证调查的水落石出,定不会叫你们白白吃亏。”

  “我……我相信父王。”糯糯仰着哭红未散的面庞,用力的朝他点头。

  “父王的小公主真懂事。”萧封煜低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后,这才离开。

  此刻,正厅内。

  “微臣参见摄政王。”从睡梦中被凌七直接拎来的老院正,一看到萧封煜来了,连忙跪地行礼,内心忐忑不安,完全不知所谓何事。

  “去查验下那眉黛。”萧封煜坐在首位,下颚线紧绷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四周的空气更是稀薄而冰冷的,仿佛冰窟窿般。

  便是贴身侍卫凌七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喏。”老院正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声而去。

  他弯下身拿工具取了些散落一地的眉黛,放在鼻下闻了闻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院正再次打开药箱,拿出个瓷瓶,往上面滴了些药汁,很快原本青灰色的眉黛竟出现了诡异的红色,并且还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嚯!!

  在场的人再次被惊到。

  老院正也有些惊讶,原本他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真的被下了这种罕见的毒!

  他连忙弓着腰,惶恐的作揖:“回禀王爷,此眉黛中被人添加了微量的噬心毒,若是长时间使用,不出一年,必死无疑,且死状形同心病,哪怕是医者也难以分辨是因中毒而亡。”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四周一片死寂。

  好一个杀人还不见血!

  狠毒,简直太狠毒了!!

  “好!好!真是好!本王的后院竟出了这么歹毒的玩意!”萧封煜蓦得冷笑起来,紧接着一掌拍碎了身侧的紫檀木高桌,茶盏飞溅,一地狼藉。

  这今日能给柳侧妃下毒,难保明日不敢给小公主和他下毒。

  他如何能不大怒!

  “王爷息怒!”

  厅内的温度再次降至冰点,老院正吓得又跪了下去,其余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给本王查!”男人寒意四溅的站起,暴怒的模样犹如拉扯到极限的弓箭,随时能要人性命。

  “喏!”凌七等暗卫们立即领命而去。

  暗卫们的速度极快,不到天明,就已经找出了幕后的凶手——素嬷嬷!

  在证据确凿和严刑拷打下,素嬷嬷哪还敢不认罪:“……是老奴做,做的,老奴一个人做的,和赵侧妃没关系,只求王,王爷绕过侧妃。”

  被吊在刑具上的老嬷嬷,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吐字,临死前还一个劲的护着自己的主子。

  只可惜,她天真,不代表萧封煜也天真。

  这种事要不是有主子吩咐,哪个奴仆敢如此大胆?

  所以赵侧妃也早早的被关了起来。

  地牢内,赵侧妃还穿着一身寝衣,此刻正狼狈跪在男人面前,眉眼惊恐的辩解道:“王爷,妾身真的不知奶娘竟如此大胆,敢背着我下毒害柳妹妹。”

  “王爷,求您看在妾身不知情的份上,就饶了妾身。”

  “妾身着实无辜……”

  她抱着他的鞋面,哭的撕心裂肺,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得意。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隐蔽的下毒事件,竟会被小公主如此轻易的戳穿了。

  “你无辜?”萧封煜冷笑的弯下腰,捏起她尖细的下巴,质问道:“那噬心毒价值万金,你若是不给她银钱,她如何买的起?”

  赵侧妃连忙解释道:“是她偷了妾身的首饰变卖了银钱,王爷,求您相信妾身。”

  她楚楚可怜的哀求着男人。

  “赵氏,你真以为本王是傻子吗?”可萧封煜却不为所动,反而抬脚狠狠将她踹开,目光冰冷如寒潭:“凌七,将那噬心毒喂给她尝尝,而后通知其娘家尚书府,侧妃赵氏感染突染重疾,暴毙而亡。”

  这是世家大族惯用的手段,也是他的杀鸡儆猴。

  他现在可是大晋的顶梁柱,若是连一个小小后院都管不好,天下人如何能不质疑他的能力,届时朝廷必定动荡,他国亦会虎视眈眈!

  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同小可!

  “喏。”凌七领命。

  “王爷!!”赵氏满脸惊恐,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狠心:“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王爷……”

  然而,任凭身后的女子如何凄惨的唤着自己,萧封煜都没有回一下头。

  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第5章 懂事的糯糯

  地牢外,天气阴暗沉重,似是要下雨般格外闷热,令人的心情也愈发糟糕。

  萧封煜按了按发紧的眉心,寒着脸大步离开。

  这一天天的没一件省心的事。

  “父王。”直到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萧封煜一抬眸就瞧见小短腿正“哒哒哒”的冲自己跑来,矮矮小小的一只,脸蛋嫩生生的像是刚剥壳的鸡蛋,黑白分明的眼中皆是他的倒影,满脸的孺慕之情。

  别提多软萌了。

  “父王!父王!”

  小闺女娇娇软软的呼唤声,萧封煜的心头瞬间轻快了不少,他连忙蹲下高大魁梧的身子,将糯糯抱去阴凉处,心疼的说:“昨个才受了惊吓,这不好好养着,跑出来作甚,瞧着满头汗。”

  老父亲一边嘀咕着,一边抬起带着薄茧的大手,用最柔软的指腹部分为小闺女擦汗。

  “当然是想见父王啊!”糯糯稚声稚气的吐着字,看到他眉心留下的皱印,又伸出胖手摸摸他的大脑袋:“父王你不要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糯糯和娘亲都会心疼的!”

  说着说着,糯糯的眼圈已泛起红晕。

  她已经听说了,幕后凶手就是赵侧妃,父王差点没被气个半死。

  她真的好担心,好担心的。

  这小大人般关切的口吻,快叫老父亲的心都融化了,什么恼怒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糯糯说的是,父王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萧封煜揉了揉糯糯的面颊,连连答应着。

  “这才对嘛!”糯糯这才笑眯眯的,眸子都快弯成月牙了。

  萧封煜似想到了什么,又问:“糯糯,你能告诉父王是怎么知道眉黛里面有毒的吗?”

  要知,便是老院正还分辨了许久,才分辨出来。

  糯糯茫然地摇摇头:“糯糯也不清楚,只是心中感觉那是个坏东西。”

  “……原来如此。”萧封煜倒也没多想,他的闺女本就是个小福包,能感受到危险不也是正常的吗。

  “糯糯,这次让你和你娘受惊了,都是父王的错,以后父王一定会保护好你们,再也不叫今日的事重演。”萧封煜忽的抬手发誓,那双剑眉飞目中皆是郑重。

  糯糯迎上他的视线,拇指摸了摸他一夜长出的青茬胡须,满脸认真的摇头:“父王你不要内疚,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足够你忙的了,难免会顾及不到后院的事情呀,所以娘亲和糯糯都不会怪父王的。”

  “我的小公主怎如此懂事!”听到这话,萧封煜心中涌出阵阵暖意,哪怕此刻叫他把命给她,他也甘之如饴。

  他将糯糯举在肩膀上:“糯糯,等以后父王就给你招个婿,你一辈子留在王府陪父王和你娘,好不好?”

  这么乖的闺女,他怎能忍心将她嫁到别人家当小媳妇,上受夫君管辖,下被婆婆教导。

  他的闺女,就该活的潇洒自在!

  “好!糯糯才不想离开父王和娘亲呢!”笑眯眯的糯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萧封煜发出爽朗的笑声,举着小闺女大步流星的离开。

  至于赵侧妃给他搞出来的乌烟瘴气,全都滚边去吧!

  只不过,这件事虽被封锁了消息,可赵侧妃的突然暴毙,还是让尚书府胆战心惊起来。

  女儿的身体他们能不清楚吗,前些日子还给家里来信说一切都好,如今说消香玉损就消香玉损,摆明了是这个不肖女哪里惹怒了萧封煜,这才赔上了命!

  她死了不要紧,万一摄政王再迁怒了尚书府上下老小,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

  “微臣携嫡幼女叩见萧封煜和福泽公主。”这不,今日一下朝工部赵尚书就直奔王府,并且还带来了一个貌美娇嫩的女子。

  瞧着不过刚及笄,眉眼好似画一般,眼下还带着一粒泪痣,顾盼生辉,尤其这会羞羞涩涩的模样,更是勾人。

  摆明了,是想用美人计来讨好萧封煜。

  只可惜萧封煜看也没看一眼,专心给怀中的小公主剥荔枝。

  “父王,这荔枝可真甜呀!”糯糯腮帮子被果肉撑的鼓鼓的,眉眼亦笑弯了,还不忘仰起小脑袋问他:“那父王,你知道荔枝为什么会这么甜吗?”

  “可能是品种好,糖分多。”萧封煜很仔细的给小闺女解释道,当然手上还不忘继续剥荔枝。

  “并不是!”糯糯认真的摇摇头,在老父亲疑惑地目光下,俏皮的眨眨长睫:“是因为这是父王给糯糯剥的!所以它才这么甜嘞!”

  萧封煜:!!!

  他愣了两秒,而后仰头大笑,揉着她的脑袋瓜子:“你这小丫头,怎如此会讨人欢心?”

  不得不说,自从当了父亲以来,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爱笑。

  “哼哼!”糯糯抬了抬下巴,一副颇为傲娇的模样。

  “呃……”赵尚书见自己被无视了,赶紧顺着话题刷一波存在感,以及疯狂拍马:“小公主说的不错,这荔枝原是不甜的,可被殿下这么一剥自是不同的,谁让王爷是我们大晋的护国柱石,英勇无比,俊美无双,剥的荔枝自然与众不同。”

  “也就是小公主能吃得王爷亲手剥的荔枝,这份孺慕之情着实令人羡慕!”

  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黑的也能给整成白的。

  “……”

  厅内顿时一阵沉默。

  糯糯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会拍!

  就连萧封煜也没忍住抽了抽唇角,总算拿正眼看向父女二人了。

  “来找本王为何事。”他端起茶盏,冷漠的抿了口,周身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仿佛刚才的慈父形象只是众人的一场幻觉。

  赵尚书不由打了个寒颤,缩着肩膀,硬着头皮说:“微,微臣的嫡长女命薄,没伺候好王爷就走了,此次便想着让次女禾儿继续侍候王爷,王爷若是高兴便给个名分,不高兴就留着当个丫鬟用。”

  本来谁家嫡女也不可能被如此草率嫁人,可谁让这位是大晋最有权势的摄政王,便是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恐都愿意将嫡女送来伺候。

  “不要!不要!!”都不等萧封煜开口,糯糯总算清楚这人是谁了,她满脸惊恐地的抱紧自家爹爹。

  对于糯糯来说,这尚书府的人就同洪水猛兽差不多!!

  这再来一个赵侧妃,万一又给娘亲下毒怎么办!

  赵禾儿怎甘心婚事被这么搅合了,立即泫然欲泣的捏着帕子,委屈的咬唇:“小公主,您为何如此厌恶禾儿,是禾儿哪里做错了吗?”

  “而且哪有女儿家插手父亲后宅娶妻纳妾之事。”她又补充了一句,明里暗里都在说糯糯毫无规矩。

  “放肆!”萧封煜俊脸立即沉了下去。

  赵禾儿还以为他是在教训糯糯,连忙又假惺惺的求情卖好:“王爷息怒,小公主她只是年纪小,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

第6章 糯糯画父王

  “给本王住口!”见她还来劲了,黑着脸的萧封煜再也忍不住了,一杯热茶狠狠的摔在了她的脚前。

  砰!

  茶盏四分五裂,被热汤喷溅到的赵禾儿痛的连连尖叫,毫无形象的摔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赵尚书哪还不明白自家女儿是碰到了这位爷的逆鳞了,吓得魂都快没了,不停的跪地磕头。

  也是他们天真了,这小公主可是萧封煜唯一的子嗣,比心肝还宝贝着呢,那是他们能随意说教的吗?

  “你们给本王记住了,本王的小公主还轮不到他人教她做事!”萧封煜猛的站了起来,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高,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一瞬间四周的空气都跟着稀薄起来。

  “王爷饶命!”父女俩瑟瑟发抖,险些脸也要贴在地上了。

  尤其是赵尚书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好的一个马屁,结果拍成了这样!

  以后恐怕很难不被贬官罢职。

  “凌七,将他们丢出去!”萧封煜冷冷撂下话,再也不想搭理这父女俩。

  “喏!”神出鬼没的凌七从房梁上跳下来,一把抓起冷汗淋漓的父女俩。

  嘈闹的厅内,总算恢复了平静。

  可某个糯糯却愁眉苦脸的拖着腮帮子,叹了一口气后,又叹了一声。

  “糯糯,这是怎么了?”萧封煜一回头,就瞧见小闺女正闷闷不乐的坐在凳子上,颇有种饱经沧桑的即视感。

  他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

  “有什么就给父王说,你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父王办不到的事!”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父王,糯糯是不是真的很没规矩,竟插手你后宅之事。”糯糯抬起脸看向他,等说完后又立刻垂下头,都不敢对上萧封煜的眼睛,像个做错事等待家长处罚的孩子。

  说到底,糯糯还是把赵禾儿那话放在心上了。

  萧封煜一听,气的恨不得再让凌七把那父女俩抓回来揍一顿。

  “怎么会呢!”他高大的身子连忙蹲在糯糯面前,与她保持平视,带着薄茧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疼爱的说:

  “糯糯在父王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以后王府都是糯糯的,便是插手了后宅,也不过是提前行驶了你的管家权利。”

  先不说他本就子嗣艰难,便是以后再有孩子,这王府也绝容不得他们继承,即使是个儿子。

  他的爵位只能给闺女!

  至于大晋没这条律例,那么,便是改了又如何?

  是小皇帝能奈何得了他,还是朝臣们敢忤逆他?

  “父王……”糯糯本来都做好了被训的准备,乍一听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后赶紧拱进了老父亲的怀里,奶音都带上了些许哭腔。

  “糯糯不哭,以后在父王面前也不要胆颤心惊,你要知道,父王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为你遮风挡雨。”

  萧封煜边道,边温柔的伸出大掌给小闺女顺了顺背。

  “嗯嗯,糯糯不哭啦!”怀中,传来糯糯稚气且格外认真的保证:“父王,等糯糯长大了,也要为你和娘亲遮风挡雨!”

  “好……好好好……父王和你娘亲就等着那天。”萧封煜没忍住又大笑起来,这糯糯还会学舌了。

  但更多的是欣慰和感动。

  哪个做爹娘的,会不喜欢听孩子说这话呢!

  便是他这般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也不例外。

  窗榧外,娇艳的清月花随风晃动,分外温柔。

  过了会,糯糯才从他的怀中探出小脑袋,稚声稚气的问:“父王,你等下是不是还要去书房处理朝政呀?”

  “是。”萧封煜含笑点点头,低眉瞧着她晶莹且期待的大眼睛,不由反问:“小公主想陪父王一起?”

  “嗯嗯!糯糯今天要亲自给父王研磨!”糯糯扬起笑脸,恢复元气满满。

  “父王准了!”萧封煜可是巴不得呢,折子那么枯燥,但有小闺女陪在身边便不觉难熬。

  书房,一向是王府的禁地,这么多年来,就是柳侧妃也不能进去一步,但小公主却是个例外。

  从她在窝篮里开始,就是书房的常客,并且萧封煜还会亲自给她喂奶换尿布,连洁癖都因小公主而没了。

  待进入书房后,糯糯熟稔的坐在一旁的金丝软凳上,圆乎乎的肉手拿过砚台,开始磨墨。

  她的动作并不是很娴熟,说是研墨,不如说是玩墨,没一会就把墨水折腾的到处都是,便是处理好的折子上都被溅到了些许。

  “糯糯真乖,给父王准备了这么多墨水。”萧封煜不但没有责怪半分,奏折后的脸庞反而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很难想象在朝堂上那般严肃冷酷无情的男人,私下里竟如此惯着孩子!

  糯糯汗 :“……”

  “父王你就别夸我啦!”糯糯吐吐舌,连忙放下砚台,拿出手帕把各处的墨汁擦干净。

  随后她又从紫檀木笔架上取过一支狼毫毛笔,有模有样的在那学写字。

  “这么多墨水,父王肯定用不完,不介意糯糯蘸一下吧?”她抬起白嫩的小脸,稚声稚气的问道。

  “当然不介意,糯糯请随意。”萧封煜此刻仿佛糯糯的同龄人般,毫无长者的架子。

  “父王最好啦!”糯糯晃着小脑袋,欢快的像只不停蹦跶的小袋鼠。

  一时间,书房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父女俩就这么各做各的事情。

  等萧封煜堆积如山的奏折都处理完了后,再次看去时,糯糯还端坐在那。

  小小的一团子,背脊挺直,稍稍有些费力的抓着毛笔,继续在宣纸上作画,她画的极其认真,连眼睛都偶尔才眨一下。

  “让父王看看糯糯都画了些什么。”萧封煜不由起了好奇心,笑着绕到她面前,结果一低头直接傻眼了。

  这画的是个什么?

  也许是个人……吧,但居然和太阳肩并肩?

  嗯???

  脸部也极其粗糙,眉毛极浓,犹如两条黑虫子。

  眼睛瞪如铜铃,好家伙差点就能辟邪了。

  萧封煜脸上的笑容不禁逐渐凝固住。

  “父王父王,你快猜猜这是谁?”糯糯这时抬起头,梨涡欢快的问道。


第7章 小公主画的真好

  反正不可能是他。

  萧封煜暗暗想,而后才回答道:“想来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野人。”

  对,一定是野人。

  这般代入后,萧封煜顿时觉得自家闺女画的虽不能说完全相同,但绝对一模一样!

  于是,赶紧夸赞起来:“ 不愧是我萧封煜的闺女,画什么像什么,这野人真是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野……野人???

  这下子换糯糯傻眼了。

  她反应过来后,连忙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又看看父王的脸庞,不由沮丧起来,她画的真的有那么差吗?

  “不是野人?是父王猜错了?难……难不成这还是父王?”萧封煜一看她的表情不对劲,内心瞬间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连忙小心翼翼求问。

  “对啊!这就是父王!”见他终于看出来了,糯糯连忙捣头如蒜。

  萧封煜:“……”

  见他沉默如霜,糯糯不禁撇撇嘴,颇有些泫然欲泣的味道:“父王,是糯糯画的不好吗?”

  “……没有,糯糯画的好极了!”萧封煜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违心的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喊道:“来人,把小公主的墨宝送去装裱。”

  “喏。”凌七接过后,无意间扫了一眼,吓得职业素养都没了,直接叫出声:“哇擦,这什么玩意?”

  声音刚落地,书房就是死一般寂静。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正用力盯着他。

  凌七暗暗吞了吞唾沫,突然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下一刻,萧封煜阴森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凌七出言不逊,诋毁小公主墨宝,罚俸半年。”

  凌七倒吸一口气,赶紧补救:“王爷恕罪,小公主恕罪,其实属下刚才想说的是——这是什么玩意,居然如此的好看,原谅属下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高深莫测,蕴含深意的画作,这才导致一时失言。”

  万幸万幸,刚才没直接说丑到他眼睛差点瞎掉。

  萧封煜冷哼一声,并不准备恕罪。

  他闺女的画,就算丑炸了,也决不允许他人说半句。

  “父王父王,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要罚凌七侍卫的俸禄啦。”这时,糯糯反倒走过来,用软软的小手握着他的袍子撒娇。

  当然,她倒不是真信了凌七的话,而是底下人本就不容易,凌七又是为父王出生入死的贴身侍卫,她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寒了他的心。

  其实糯糯想多了,若是随意打罚就能让凌七失了心,那他也不可能混到贴身侍卫这个地位。

  “父王父王,您就行行好嘛……”见他迟迟不吭声,糯糯摇着脑袋继续撒娇大法。

  这下子,萧封煜哪还能在硬下心肠,颇为揉了揉她的脑袋,总算松口了:“罢了罢了,父王不罚他了还不行吗?”

  “行!父王真是最好啦!”糯糯立即对他竖起大拇指,像夸赞小孩子般。

  萧封煜无奈失笑,眼底却是满满的老父亲宠溺。

  “属下谢小公主,谢王爷。”凌七赶紧抱拳行礼,心道,也就是小公主有着能耐可以叫他家王爷改主意。

  这但凡换一个人,早被一脚踹了出去。

  “还不滚?”萧封煜一想到自己的心肝刚才为他那般求情,哪还能有好气。

  “喏!”

  凌七连忙闪人,手还不忘小心翼翼的护着画,生怕弄坏了一点皮。

  从那以后,书房各种珍稀的名家画卷中,就这么多了这么一幅丑到辣眼睛的画作。

  可偏偏,它还被摆在了C位,傲慢的不得了!!

  没办法,谁让它的画家,是萧封煜府最得宠的小公主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

  凌七走后没多久,柳侧妃便来到书房外。

  只见她立在门后,恭顺的欠了欠身,温柔似水的开口道:“王爷,妾身为小公主请的教习嬷嬷已到了,可否让小公主同妾身前去相见。”

  在大晋,世家贵族的闺秀们会在五岁时请嬷嬷教导规矩和礼仪,培养大家闺秀。

  糯糯刚好到了年龄。

  闻言,萧封煜立马皱起剑眉,一把将小闺女捞入怀中,心疼声音带着些许薄怒:“学什么规矩礼仪,本王不准!”

  他的心肝,用不着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束缚。

  门后的柳侧妃一时无言,她虽知道夫君宠闺女,可没想到能宠到如此地步,她细眉噙着无奈:“可是王爷,这大家闺秀哪有不学礼仪规矩的。”

  “且半月后,便是镇北王妃举办的夏日宴,糯糯到时若是连该有的礼仪都不知,定会被笑话的。”

  她努力劝说着。

  “谁敢笑本王的闺女?”萧封煜立马拍桌,剑眉竖倒,大有谁敢嘲笑他就灭谁全家的架势。

  柳侧妃:“……”

  直到糯糯亲自开口:“父王,就算她们表面不敢笑话我,可背地里总是要说闲话的,其实糯糯被说了也不要紧,可是糯糯不想坏了王府和父王的名声啊!”

  她捧着下巴,稚声稚气的吐着字,小眉毛忧愁的拧起。

  “糯糯……”萧封煜刚想再说什么,可一对上糯糯皱巴巴的小脸时,心脏的位置瞬间软的一塌糊涂:“罢了罢了,是父王考虑不周,糯糯可以不遵守规矩和礼仪,但学还是要学的。”

  他边说边伸手给糯糯顺顺毛。

  “乖乖,去学吧。”随后他起身,亲自抱起糯糯,打开门将她交给了柳侧妃。

  “谢王爷。”柳侧妃总算送了口气,再次行礼。

  萧封煜微微向她颔首后,便再次温柔的同糯糯道:“糯糯,我便不同你们一起去了,等下还需进宫给小皇上授课。”

  他不仅是大晋的摄政王,还担任着帝师这一职责。

  糯糯懂事极了,连忙点着小脑袋瓜:“没关系的父王,糯糯可以理解哒。”

  萧封煜的心因这份乖巧,再次软的一塌糊涂,又补充道:“待傍晚时分父王会来陪你们用膳。

  “好!糯糯会等着父王来的!”糯糯扬起肉嘟嘟的笑脸,高兴地冲他挥手,两只酒窝圆圆深深。

  “乖。”萧封煜再次宠溺吐字,眼中皆是温柔。


第8章 糯糯的不解

  华清苑。

  教习嬷嬷见小公主和柳侧妃来了后,立刻上前迎接:“老奴拜见福泽公主,侧妃主子。”

  只见她弯着腰,姿势极其标准,满脸恭敬。

  这是原是宫中的司礼嬷嬷,若不是摄政王府面子大,可请不来她。

  “嬷嬷不必多礼。”眉眼一片天真的糯糯,连忙糯声糯气的叫起。

  “谢公主。”高嬷嬷再次欠身,站起时,哪怕已年到五十,背脊依旧立的直挺挺,仿佛标杆一般。

  柳侧妃又含笑道:“接下来就劳烦嬷嬷费心了。”

  高嬷嬷连忙垂首,荣宠不惊的回道:“侧妃主子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老奴定会尽心尽责的教导小公主。”

  “好。”柳侧妃点点头,随后又温柔的伸手点了点糯糯白嫩的脑门:“糯糯,要好好跟着嬷嬷学,知道吗?”

  以前参加宴会懂不懂礼仪规矩并无所谓,但五岁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没人再会把你当成无知孩童,此刻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一个家族的颜面,甚至严重的还会影响以后的议亲。

  糯糯瞧着她眼中的郑重,立即乖乖点头:“我知道啦娘亲。”

  “好,那就辛苦小公主了,侧母妃现在去做桃花酥犒劳我们糯糯。”柳侧妃眉目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成交!”

  糯糯清脆应声。

  待柳侧妃走后,高嬷嬷正式授课。

  她首先教的便是仪态。

  “公主,我们为女子者,首先坐要有坐样,站要有站样,笑不露齿……方才得体。”高嬷嬷一边熟稔的说道,一边俯身整理糯糯的坐姿。

  “哦……”

  糯糯忍不住嘟嘟嘴,虽然觉得屁股只能坐半个椅子非常不舒服,但一想到娘亲对自己的期盼,便只好照做。

  可接下来,却叫糯糯再也无法忍了!

  因为!

  高嬷嬷继续道:“我们女子还需遵三从四德,三从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他们就是我们的天,所说的我们必须要顺从……”

  “等等,嬷嬷,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糯糯高举双手,实在是忍不住打断她。

  高嬷嬷微微蹙眉,恭敬的弯腰询问:“回公主,老奴都是按照书上所教,如何便不对了?”

  “就是不对!”糯糯再次重复自己的观点,并且补充论证:“我父王说了,以后我的夫君那可是要听我的,我叫他往西他不能往东,叫他往南他便不能往北,若是有半点敢让我不高兴,我随时可休了他,将他赶出家门。”

  前些天父王不仅给她说了招婿的事情,还给她说了一些关于管教未来夫君的事。

  “所以嬷嬷,你怎能教我听他的呢!”糯糯叉了叉腰,简直难以置信。

  “啥!?”高嬷嬷听的目瞪口呆,连手帕都惊掉了。

  这即便是招婿,地位也没这么低微啊。

  “还有啊,我们女子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天,非要从这个从那个的?”糯糯没理会她的震惊,继续问。

  “因为自古以来女子皆是如此。”高嬷嬷脱口而出。

  可糯糯却不服气,再次叉腰:“那自古以来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这……”高嬷嬷一下子被问住了,这都是代代传下来的规矩,至于对不对的问题她从没考虑过,只觉它是女子应该做的。

  可是,这真的是对的吗?

  高嬷嬷莫名有些心乱,仿佛有什么不该有的思想在生根,于是连忙板着脸,语气略重:“公主,还请您不要跑题。”

  “我只是很想知道答案而已。”糯糯拖着腮帮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茫然和疑惑。

  不等高嬷嬷再说什么,身后便响起了萧封煜的声音——

  “糯糯,这一下午都和嬷嬷学了什么?”

  糯糯刚转头,就撞进了他温柔且宠溺的眼眸中,傍晚间暖橘晚霞为老父亲渡上一层浅浅的光芒,衬得他愈发气宇轩昂,英姿勃发。

  “父王!你来的正好!”糯糯正要猛跳起来,可一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高嬷嬷,连忙放轻了动作,边整理着裙摆边淑女的起身。

  按照高嬷嬷的话说,这样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仪态。

  可落在萧封煜的眼中,此刻的糯糯就好似只手脚戴着镣铐的兔子,不敢蹦跳不敢大步,连脸上的笑也不敢露齿,拘束又可怜。

  他的好情绪瞬间消失。

  心更是碎了一地!

  “该死!”萧封煜不禁低咒一句,大步上前将糯糯一把抱起,并且严肃的告诉她:“糯糯,这规矩和礼仪那是学给外人,在府内,不需要如此,你就做你自己。”

  他可不想让他的闺女在家中还要活的如此束缚。

  “真的吗父王?”糯糯一听,立马开心的像两百斤的胖子,忍不住再次确认一遍。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又怎真的愿意被规矩绑着呢。

  萧封煜眉目温和而认真:“父王何曾骗过糯糯?”

  “是呀!”糯糯露出整齐的糯米牙牙,笑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还不忘伸手摸摸老父亲的脑袋。

  “父父对糯糯最好了,怎会骗糯糯呢!”

  “小公……”高嬷嬷差点没被吓死,正要说怎能摸父亲的头时,可见萧封煜习以为常的表情,便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都传言摄政王爱女如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瞧这架势怕是骑在头上撒尿,恐怕某王爷也是乐呵呵的。

  “糯糯,我看你刚才似乎有话想问父王,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萧封煜像是没看到高嬷嬷,这会已经抱着糯糯坐在软椅上,正挑眉问道。

  “对!”被这一提醒,糯糯的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父王,你说女子们为什么一定要从父从夫从子,这样就是对的吗……”

  她窝在父亲的怀中,眨着懵懂的眸子,对这个封建的古代发出灵魂质问。

  萧封煜默了下,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沉吟片刻后,他才道:“这是因为如今的世道女子们势弱,只能靠他人,所以才需要顺从家中男子,无关对错。”

  “原来如此……”糯糯向来聪慧过人,自然听懂了,因此她下一秒就万分豪迈的提议道:“那父王就提高女子的地位吧,让女子可以靠自己!”


user avatar   gu-shi-shuo-74-33 网友的相关建议: 
      

完结

穿越这种事儿对于老书虫黎浅来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母胎单身的她多了个“秀才夫君”

  初次见面,黎浅泪目,说好的玉树临风的秀才夫君,这尼玛明明是一满手猪血的糙汉屠夫……

  李墨看着老娘口中“能干”的“傻媳妇儿”被鸡追着满院子边跑边哇哇大哭,越发的冷漠脸:憋住不能笑,夫纲会掉!

  小剧场:

  糙汉内心戏:这娘们儿太软太萌好想亲…下一刻,软糯小娇妻扬着明媚的笑容拖着一只三四百斤野猪奔来

  李墨:白瞎了我十多年的内功


第1章 据说我有相公了

  黎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哭泣,耳边一直有人说话,只觉吵闹心烦。

  吵闹???

  几点了???

  遭了遭了……

  迟到了!

  黎浅猛然睁开眼,正想起身往外跑,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酸痛无力,没能爬起来又躺倒在床。

  “浅浅我的儿,你终于醒了!”

  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耳边一个老妇惊喜的声音响起。

  “太好了大嫂醒了!”

  “呜呜呜……大嫂没有死……”

  黎浅:所以是高兴没有死?还是失望没有死?

  黎浅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微微转动头颅,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正欣喜若狂的看着她,伸手触摸黎浅的额头,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发烧。

  老妇旁边站着两个身姿单薄的孩子,大约六七岁的年纪,双眼红肿的看着自己。

  老妇满眼怜惜心疼:“我的儿,可是饿了?”

  黎浅:“你是谁?”

  大约五秒钟的寂静无声……

  “阿砚,快去找孙大夫……”老妇惊慌失措的大叫,小女孩哇哇大哭,以及名叫阿砚的小男孩哭哭啼啼的往外跑……

  ……

  不给黎浅解释和询问的机会,不一会儿,孙大夫来了,黎浅被迫接受号脉检查,以及一系列问询。

  最后得出了黎浅掉入河里受到惊吓,失去了记忆。

  送走老大夫,黎浅得到了片刻安静,两小孩也被妇人以不要打扰大嫂休息的名义带走。

  黎浅看着腐朽的房屋,摇摇欲坠,躺在下方总有一种那房梁随时会往下掉的心惊肉跳感。

  黎浅欲哭无泪,她不过是看了个鬼故事,故事里说了夜间行走不要回头看,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带着弟弟走夜路的黎浅默默背起弟弟,一边走一边询问弟弟后面是否有车,她并不是害怕,她只是一时“疼爱”这个因为二胎政策的开放,父母在她二十二岁“高龄”生下的弟弟……

  然后一不小心踩到了西瓜皮,摔倒前倒是真的友爱了一把,焦急中展现了真正的“实力”,将弟弟从背后移到怀里,弟弟没摔着,自己嗝屁了……

  “吱呀……”

  黎浅懊悔中,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被打开,之前的妇人进入房间。

  妇人:“浅浅,该喝药了!”

  黎浅默然,嘴角微微抽搐:怎么那么像“大朗,该喝药了!”

  黎浅满脸抗拒的看着碗里黑漆漆的中药,无比怀念现代的板蓝根……

  “我饿了!”黎浅摸了摸肚子,下意识的眨巴着大眼撒娇。

  随后又莫名尴尬,毕竟眼前这位陌生的妇人,很大可能是婆婆而不是亲娘。

  “浅浅乖,阿娘给你煮了粥,喝完药就可以喝粥了!”

  老妇人对黎浅下意识的撒娇特别满足,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很显然,浅浅虽然又“失忆”了,但并不影响她对自己的依赖。

  黎浅毕竟是二十多岁即将奔三的人,对着并非自己亲娘的人,哪怕再抗拒,也没再撒娇,咬咬牙,一鼓作气,喝了一整碗苦得遭不住的药。

  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老妇人将黎浅扶着坐起来,端来了一碗浓稠的粥。

  “谢谢,我自己来!”

  虽说饿极了,但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黎浅狼吞虎咽。

  喝完一碗粥,看着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摇摇欲坠的茅草房,虽说只是五六分饱,黎浅也没再好意思再要一碗。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您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黎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震愣着看着自己的妇人,轻声询问。

  “好!”老妇人从呆滞中回过神。

  原本也是想要给黎浅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却在看着黎浅喝粥的模样发了呆。

  她并非没有见识的乡村妇人,可黎浅举手投足中透露出的优雅看呆了她。

  黎浅倾城的样貌早已显露出她的不平凡,只是曾经的呆傻让人忽略了她的较好容颜。

  随着妇人的介绍,黎浅也了解到了她的身世和这个家的情况。

  原身是老妇人两年前从浅水湾捡回来的,原身醒来后就是一个小傻子,忘记了前尘往事的小傻子。

  因为是在浅水湾捡到的人,所以老妇人给她取名浅浅。

  至于这户人家,姓李,李老爷原是举人,在镇上教书。

  妻子也就是眼前这位夫人李刘氏,膝下二子一女。

  大儿子李墨二十四岁。

  二儿子李砚和小女儿李姝是龙凤胎,八岁。

  李家原来也算是小康之家,五年前,十九岁的李墨,好不容易取得了秀才之名,得到了父亲的应允,以游学之名,和师兄们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去了。

  而李举人也在三年前,病重,药石无医而亡。

  为了救治李举人,也算是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李举人一朝去世,李刘氏带着小儿子小女儿回到了老家青山村。

  原是靠着李举人发家致富的老李家,露出真面目,以分家的名义,将李刘氏一家三口净身出户,所幸李举人生前做尽好事,村里人几乎受过李举人的助力,里正看不过去,将村口茅草房借给李刘氏母子三人。

  李刘氏原也是秀才之女,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种地干活啥都不会。

  好在一手针线活勉强养活儿子女儿。

  两年前捡到傻姑娘浅浅,为母者,自是不忍心将一个傻姑娘趋离。

  没想到原主虽傻,却有一身的力气,担当起家里男子汉的重担。

  寡妇门前是非多,再加上李刘氏虽年纪大了,但美人风骨犹在,自是少不了那些见李墨迟迟不归家,动了小心思的人。

  有了大力浅浅的存在,为这个家遮风挡雨,做力气活,打坏人……

  唯一的缺陷大概是傻子了吧!

  李刘氏越发的喜爱浅浅,也知晓傻浅浅此生怕是就这样了,虽说大儿子那么多年不曾归家,但李刘氏依然充满期待。

  为了感谢浅浅为家里的付出,也为了给浅浅一个安身之所,自作主张,给大儿子订了浅浅做童养媳。

  两日前李家老宅的李勋将李砚推到河里,傻浅浅跳下去救人,救出了李砚,而她自己脚抽筋没能上来。

  恰好离家五年有余的李墨回来,救了浅浅。

  原主傻浅浅死在了河里,救上来的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黎浅。

  李墨刚回家,还没来得及了解家庭巨变,就抱着多出来的小媳妇儿和老娘去了镇上就医。

  黎浅一天一夜没醒,大夫也劝安排后事,危在旦夕之际李刘氏想到了冲喜一说,昨天便强行要求李墨与浅浅成亲。

  李墨五年没回家,看着似乎五年的时间老了三四十岁娘亲,再也说不出拒绝……

  黎浅:……

  据说,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我有相公了???

  李刘氏:“浅浅,我的儿,你放心,阿墨这孩子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年纪大的会照顾人,阿墨虽自幼喜爱舞枪弄棒,但也考中了秀才……”

  黎浅眼眸一亮:所以秀才相公,文韬武略,文武全才?

  李刘氏:“阿墨样貌也是顶顶的好……”

  黎浅眼眸微敛,隐藏笑意:所以秀才相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黎浅:这道题我可!

  作为一个被老父亲老母亲各种嫌弃催婚的“大龄剩女”

  如今恋爱这等麻烦的事儿都省了,岂不乐哉?

  黎浅咽了咽口水,什么文武全才?英俊潇洒?之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足以安慰那颗饱受老父亲老母亲摧残的心。

  这次深入交流并没有延续太久,黎浅大病初愈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默默念着爸爸妈妈哭了好一会儿,想着幸好她没有阻碍父母的二胎计划,也不至于在她香消玉殒后父母接受不了太过孤单。

  对于穿越这种事黎浅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

  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老书虫,黎浅早年间甚至期待过穿越。

  初高中那会儿,穿越小说看多了的中二少女黎浅,背遍了唐诗宋词元曲,学会了琴棋书画,励志要在穿越古代时做一个名扬天下的才女。

  也为了以防穿越宫廷斗争,看了《甄嬛传》《延禧攻略》等一系列电视剧。

  甚至还为自己古代探案之旅看了《包青天》系列。

  万万没想到穿越真的来时,她既不是需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大家闺秀,也不是需要尔虞我诈的宫廷娘娘,仅仅只是一个食不果腹的秀才小娘子。

  娇气包黎浅泪目……

  太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黎浅是在晚餐前见到自家素未谋面的相公的。

  彼时李墨拉着一个老大夫闯进屋里,以为会看到奄奄一息的傻媳妇儿,然后两人对视,偏巧这时老大夫冲进来……

  “李大壮,病人在哪儿?死绝了没?”

  两人相看,怎一个尴尬了得!

  “这就是你所谓的病重?只剩一口气了?”老大夫吹胡子瞪眼。

  “好你个李大壮,你不知道老夫好不容易休假么?”

  一边说还不忘走过去,给黎浅号脉。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伤风感冒,用得着奔波几百里把老夫喊过来?”

  老大夫气急败坏,却也不耽误救治。

  打开随身背着的药箱,拿出一套银针。

  黎浅原是一脸懵,这会儿看到银针,反应过来了。

  “我……我……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因着寒气入体发烧,这会儿嗓子略微沙哑,努力往后退。

  “别动!”

  李墨走过去,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是的,小女孩,十六七岁的黎浅大概一米六左右,再加上瘦弱的小脸还没有李墨巴掌大,这在一米八七的李墨眼里,自是与自己那八岁的妹妹李姝并无二致。

  黎浅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如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

  最最重要的是一道长长的刀疤从浓眉大眼到鼻梁,再到左脸颊。

  冷眸深邃看向黎浅时,让她不由得呼吸短促,一动也不敢动。

  黎浅差点吓尿了!

  做了二十二年的独生子女,哪怕后来有了弟弟,她依旧是父母的心上宠。

  也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这般魁梧恐怖的人,委实是黎浅第一次见。

  黎浅眼眸一涩,瞬间红了眼眶。

  “你……你们是谁……”

  话语零零碎碎说完,眼泪早已簌簌落下。


第2章 李墨:所以我是外人?

  “阿砚喂鸡,姝儿,去看看你大嫂可是还睡着?”

  在黎浅惊慌失措,恐惧难安之际听到了外边传来李刘氏的声音。

  显然带着双胞胎刚从外面回来。

  黎浅瞬间像是找到了靠山。

  “娘,娘……”

  原以为叫不出口的称呼脱口而出,似乎是与身俱来,似乎是原身本能。

  “浅浅我的儿,可是哪里不适?”

  李刘氏听到黎浅惊惧的叫声,原是走向厨房的,赶紧往房里跑去。

  李墨看着娘亲从自己身旁跑过去,一把将林大夫扯向一边,奔向床上的小人儿。

  而小脸苍白,瘦弱无比的小丫头,原本惊慌失措的揪着被子,看到自家老娘赶紧投向老娘的怀抱。

  “娘,我怕……呜呜呜……”

  黎浅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般五大三粗,魁梧有力,还满脸杀气的人,仿佛要活生生吞了自己一般。

  再加上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虽说也是二十六岁的大人,但自幼被父母娇宠着,对父母的思念,加上这会儿的惊慌失措,黎浅所有的委屈的恐惧一下子爆发。

  扑在李刘氏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李砚李姝兄妹俩听到大嫂的声音,也冲进来。

  李姝抱着娘跟着哭,李砚胆怯的站在那女女三人前边,一脸敌视的看着李墨。

  李墨:……

  不过是五年未归,所以我是外人???

  那我走?

  林老大夫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看了看蹙眉站立在一旁的李墨,嘴角不停的往上扬。

  等黎浅哭声渐渐小了,情绪平复下来了。

  李刘氏回过头看向儿子,拒不承认这是她五年前虽然身材魁梧但眉目清秀的大儿子。

  这一副屠夫土匪模样,尤其是脸上那道疤,李刘氏又气又心疼。

  “浅浅莫怕,这是阿墨,你的夫君……”

  “呜哇……”

  李刘氏未说完,黎浅又哭了!

  黎浅哽咽:说好的文武全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这明明只有武,其他的都不巴边……

  说好的清秀小秀才,这明明是占山为王大当家的……

  黎浅委屈巴巴……

  李刘氏无奈。

  “浅浅若是实在见不惯阿墨,咱就不要他了,反正昨日拜堂你并不清醒,做不得数!”

  相比较当初一意孤行要浪迹天涯的大肚子,李刘氏显然更加偏心这两年来相依为命,撑起这个家的浅浅。

  李墨摸了摸鼻梁:怪我,长得丑还出来吓人!

  “娘,这是林大夫,让他给……给浅浅看看吧!”

  对于多出来的娇妻,李墨自是无感的,毕竟也没相处过。

  但是自家老娘不得不管,这小丫头生病了,不还得自家老娘心疼照顾。

  “娘,我不要扎针,我怕……”

  黎浅怒瞪了李墨一眼,随后又被他冷凝的目光所吓到,委屈巴巴的对着李刘氏撒娇。

  “小丫头别怕,针灸好的快,不疼的!”

  林大夫这算是看出来了,床上躺着这位,是李墨的小娇妻。

  努力扬起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

  “浅浅莫怕,林大夫,不可以吃药么?”

  李刘氏担忧,浅浅素来是个傻的,平日里不曾生病,哪里摔到碰到流血了也只是乐呵呵的傻笑,这傻病好了,小丫头也娇气了,到是娇气得惹人疼爱。

  “小丫头这是第二次落水了吧?上一次落水在水里浸泡太久,体内寒气太重,这一次的落水,寒气一涌而出,若不及时消除,日后难免受苦,怕是会终身受病痛折磨!”

  林大夫说完,别说李刘氏强硬要求针灸了!就是黎浅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随时想吃了自己的人!

  黎浅热泪盈眶:“林大夫,您骗人,很痛!”

  说完,见李墨眉头一皱,吓得一哆嗦,话也不敢说了!默默闭眼,不愿再见到这厮。

  林大夫笑着摇了摇头。

  虽说针灸很疼,但效果显著,针灸结束,黎浅只觉得原本窒息疼痛的胸口缓解了很多。

  之前还瘫软在床,难以下榻的她,这会儿已经可以自己起身,只不过行走时难免软绵无力。

  李墨看起来五大三粗,但细心,昨日归家见到了家里的窘境,今日带着林大夫来时,没忘买了粮食。

  儿子回来,浅浅苏醒,李刘氏喜悦溢于言表,再加上难得有那么多粮食,干脆杀了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给浅浅炖汤喝。

  黎浅虽说可以下床,但并不足以支撑她出去吃顿饭。

  晚饭是李墨端进来给黎浅的,用李刘氏的话来说就是培养感情。

  儿子长残了,但是心底是好的,李刘氏已经从林大夫那里得知,浅浅体内寒气太重,若是治不好,怕是这辈子与孩子无缘。

  李刘氏自是心疼不已,如此,浅浅那孩子还如何嫁人?

  反正已然拜堂成亲,就直接给阿墨当了妻子便是,有她在,不会让阿墨有纳妾的举动。

  至于孩子,等阿砚长大,多生几个分阿墨和浅浅就是。

  李刘氏这般想,便也就这般与大儿子说了。

  怕大儿子不高兴,李刘氏将这两年来,若不是有浅浅在,只怕他们娘仨早已魂归故里,自是不可能存活于世。

  再加上黎浅这一次的病痛,也是为了救阿砚所伤。

  李墨端着一碗鸡肉,进去黎浅房内,看着屋里娇娇弱弱,苍白着小脸的黎浅,李墨眉头微挑。

  李墨:阿娘可是说了,浅浅挑水砍柴,担当着一家之主的重担,这……这小身板能挑的动水???

  李墨脑海里浮现出黎浅提着一只小木桶,一次提半桶水,一整天来来回回游走于井与家之间。

  想着小人儿大汗淋漓的模样,李墨越发的内疚了!

  这本是他的责任,却难为这么一个娇娇女子,为他撑起这个家。

  越想脸色越发冷凝,端着鸡肉和几个大饼放在床榻之间,坐了下来。

  看着小人儿吓得退了退后,李墨蹙眉。

  “吃!”

  除了阿娘和小妹,李墨似乎从未与其他女子接触过,尤其是这般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的女子。

  李墨似乎懂了书里的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含义。

  虽说小丫头从未给过自己笑脸,常是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但也无法忽视她的盛世容颜。

  不过大约是劳作过多,手上有厚厚一层老茧,看着越发惹人怜惜。

  黎浅不知这短短片刻,李墨已然思绪万千。

  虽说看着李墨有些怂,但鸡汤香味扑面而来,轻咬嘴唇,正欲起身。

  “你……”

  李墨似乎想到了小丫头病重,俯身将人抱起来。

  少女清香扑鼻而来,李墨身体略微僵硬。

  低头看向小丫头苍白的小脸,似乎被自己所惊,眼泪簌簌落下。

  李墨心里烦闷不已,原是想着扶她靠着床侧,便于吃饭。

  这会儿看着小丫头惊惧的目光,李墨心里一沉,干脆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李墨绝不承认之所以答应老娘照顾小丫头一辈子,并非恩情,更多的是这张他游走半生,却从未见过的倾城容颜。

  “你……你放我下来……”

  黎浅簌簌落泪,坐在李墨怀里,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男人的气息,背后的胸膛太过宽厚温暖,仿佛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黎浅羞红了脸,并未察觉心里那一丝的安全感。

  “喝汤!”

  看着黎浅小脸蛋红扑扑的,没了方才苍白得无声无息的模样,李墨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这般鲜活的小丫头……

  李墨咽了咽口水,他绝不是那般肤浅之人,绝不是因为小丫头的容颜……

  “我……我自己来……”

  黎浅欲哭无泪,挣扎不下去,也就不再敢动弹。

  人似乎都这般容易妥协,也或许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看不到那张肃穆的脸,仿佛就忘记了男人的危险。

  这辈子这般抱着自己,喂自己喝汤的男人似乎只有爸爸,如今坐在李墨怀里,被他投喂着,黎浅想到了小时候爸爸抱着自己,一边喂饭一边给自己讲故事的情景,不由得再次落泪。

  李墨不知小人儿的想法,只觉得看着她的眼泪烦闷难受。

  “别哭!”

  声音强硬,吓得黎浅一个哆嗦,眼泪夹在眼眶打转,倔强的不流下来。

  李墨撕了一点饼递到黎浅嘴边。

  黎浅沉默不语,也不张嘴,只是无语的看着李墨手里的饼,睁大着双眼,没让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落下。

  “净手了!”李墨想了想,解释。

  黎浅抿嘴,想要伸手:“我自己来吧!”

  “吃!”李墨声音冷凝,他这才享受了投喂的乐趣,这不是老娘说的要培养感情?

  黎浅委屈,眼眶打转的眼泪簌簌落下。

  “太大了!”黎浅满脸抗拒,她嘴没那么大啊!

  看着小丫头双眼红肿,小嘴微瘪,时时准备嚎啕大哭的模样,李墨心痒痒,直想戳一戳小丫头肉乎乎的小脸,也不知道如此轻盈瘦弱的小丫头,双颊上怎会有如此可爱的肉肉。

  若是黎浅知晓李墨的肺腑,定然反驳:那是婴儿肥。

  李墨看了看黎浅小巧可爱的嘴唇,将手里的饼撕成两半。

  黎浅无语凝噎。

  见此,李墨又弄小了很多,小到只有李墨指甲盖那般大小。

  小丫头心满意足了,这才张嘴。

  李墨感叹:这哪里是小媳妇儿啊!这明明是祖宗!

  李墨松了口气了,一口饼,一口鸡肉,一口汤的投喂着,也知道控制食物大小,明明第一次投喂,却越发的得心应手。

  看着黎浅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李墨默默地盯着,明明食物已经投喂进去了,小丫头的嘴却不怎么动。

  小丫头的嘴巴过于小巧玲珑,原是李墨两口能吞下的饼,小丫头硬生生吃了几十口。

  那细嚼慢咽的模样,看得李墨为她嘴酸,直想替她吃了这饼。


第3章 我可以

  “我……我饱了……”

  李墨的再次投喂,黎浅并没有张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墨的脸色,说道。

  这人的脸像万年寒冰,只会越发的冷凝,不见半分笑意。那道伤疤,看久了似乎也没那么恐怖。

  或许是方才的投喂,这人虽不耐烦,却也格外细心,消散了许多黎浅内心的恐惧。

  “就这???”

  李墨一脸嫌弃,这是吃着玩的?

  半张饼,两块鸡肉,一碗鸡汤,就饱了???

  难怪这般瘦弱轻盈,身上没有二两肉,有些咯人。

  想是这般想,却也没将人放下。

  看着李墨的脸色似乎越发冷凝,黎浅吓得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李墨见黎浅吃完,就黎浅剩下的吃食开始用餐。

  看着那大大的一张饼,李墨两口就吞下去了。

  黎浅目瞪口呆,也忘记了让这人将自己放下。

  刚开始还有些羞涩于这人竟吃自己剩下的,之后便被李墨洒脱不羁的吃相惊呆。

  李墨虽吃得快,颇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架势,但并没有吧唧嘴等不礼貌的行为出现。

  见黎浅睁大着双眸看着自己,李墨吃得越发的畅快。

  中途没忘记投喂了一下黎浅。

  黎浅下意识的张嘴。

  李墨: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的吃饱了?

  一顿饭的时间,两人的关系的确拉近了很多。

  抱着轻盈柔软的小丫头,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看着小丫头软糯绝美的小脸,对于老娘的要求,李墨表示:我可以!

  一顿饭的时间,李墨已然将人拉入妻子范围。

  吃完饭,颇有些不舍的将小丫头放在床上,收拾碗筷出去。

  黎浅躺在床上,想着方才的怀抱和投喂,心里升起丝丝涟漪。

  随后想到那张黝黑坚毅的脸,还有那一道长长的疤,吓得一哆嗦,摇了摇头,甩去那刚刚泛起的涟漪。

  原以为秀才相公玉树临风,怎么也应该是眉目清秀那种。

  没想到会是这般粗野汉子。

  黎浅承认,她怕了!

  见过太多家暴之类的信息,黎浅对婚姻并没有太多期待,如今看着李墨五大三粗的模样,黎浅表示,人家一拳可以把自己揍死,而自己,并没有反抗的能力。

  李墨再次进屋时端着一盆水。

  黎浅眨巴着大眼不知所措。

  “洗漱!”

  李墨冷着脸。

  方才林大夫表示,热水泡脚可以驱寒。

  李墨和老娘大眼瞪小眼。

  李刘氏:“莫非让我给儿媳妇儿泡脚?”

  李砚毛遂自荐:“我,我给浅浅姐泡脚,浅浅姐做我媳妇儿!”

  李墨沉默片刻:“叫嫂子!”

  说罢,自己去烧开水……

  “我自己来……”

  看着李墨拿着毛巾向着自己走来,黎浅惊恐万分,这厮太过魁梧,怕他给自己脸搓红了!

  李墨眼眸微眯,都有“肌肤之亲”了,这小丫头还惧怕自己???

  如此更是不愿妥协。

  不过手上动作轻柔了很多。

  黎浅: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第一次见面啊喂……

  要不要那么自来熟???

  羞答答的看着眼前的糙汉子给自己擦脸,随后又拿起自己的手……

  黎浅反抗无效,红着脸转向另一边。

  拥抱什么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然而洗脚这种事情……

  “你……你放开我……哈哈哈……痒……痒……”

  黎浅挣扎,面红耳赤,笑得泪珠再次滴落。

  李墨眼眸微敛,嘴角微扬,低着头,半蹲在黎浅面前,没让黎浅看到自己眼里的狡黠。

  小丫头小脚丫子太小,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如珠似玉,比那大猪蹄子更诱人,让李墨忍不住心痒,想要啃一口。

  对黎浅的印象不外乎娇小软弱,泪眼朦胧。

  如今听着她悦耳动听的笑声,李墨是心满意足的。

  只觉得往后每一天,为小媳妇儿洗脚这种事情是可以日日都有的。

  当天晚上李墨并未在家休息,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黎浅放了心。

  穿越她接受了,多了个婆婆她无所谓了!但是让她与才见面的男人睡在一起,还长得如此粗糙,她委实做不到。

  茅草屋太破,总共也就两个房间,往日里都是傻浅浅带着李姝,李刘氏带着李砚,大概是想着黎浅身体不适,今日里李姝并没有与黎浅睡在一起。

  当然,并不排除李刘氏想要给李墨一个机会。

  李墨带着林大夫去里正家借住了,他也需要有一点时间接受家里的小娇妻。

  对于多出来的这个小媳妇儿,年纪委实小了些,而让他接受良好的主要原因莫过于见色起意了!

  刚回来两天,李墨还没有太多时间去整理家里的事情。

  明明离开时父母安在,家庭富裕,短短五年的时间,父亲离世,镇上的房子铺子都没了。

  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竟是靠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支撑着整个家。

  李墨想想便红了眼眶。

  将林大夫送到里正家,当天晚上,李墨出去游了一圈,回来时满身杀气。

  林大夫翻了个身,没说话,毕竟是一起共事过的,曾经讨论起家庭,李墨永远是高谈阔论,父亲如何知识渊博,母亲如何温婉贤淑,弟弟妹妹如何可爱,照理说不应住在那破旧的茅草屋里……

  第二日,黎浅醒来时家里静悄悄的,林大夫医术太高,黎浅身体大好。

  起身,看着复杂的古装,黎浅蹙眉,好在古代农村的服装,并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般三层四叠的穿着。

  折腾了一会儿才走出房门。

  这是黎浅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在现代,很多农村都已经开始居住小别墅了,忽然见到这一座座篱笆房,茅草房,黎浅有些恍惚。

  因着是住在村尾,背靠青山,距离村里有一段距离。

  远远的似乎听到有吵闹声,黎浅想了想,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便不去凑热闹好了!

  回过头打量这栋茅草屋,黎浅不由得惊讶。

  这可是高危房了!

  就两间房间,茅草为盖,厨房是只有屋顶,四面没有墙,依靠四根柱子支撑的茅草亭。

  黎浅抿了抿嘴,中二时期想过各种穿越情况,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黎浅忽然为自己昨天喝的那碗浓稠的粥而倍感歉意。

  仿佛吞了一个亿!

  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越发的雪上加霜。

  思索间,说话声越发近了。

  黎浅看向声源处,李刘氏像战无不胜的斗鸡一般,高高的昂着头,身后跟着李墨李砚李姝兄妹三人,林大夫一副看戏的吃瓜模样,笑呵呵的跟在后面。

  几人不远处,还有人目送着他们回来。

  黎浅有些惊讶。

  “浅浅姐,不对,大嫂你醒了!”

  “大嫂……”

  李砚见到院子里的黎浅,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跑。

  “大嫂,你起晚了没见着,我大哥可威风了!”

  “对啊对啊,大哥将欺负我们的人都打了一遍,除了阿爷阿奶和叔叔伯伯们。”

  “还有还有,大哥将老宅都砸了个稀巴烂,让他们欺负咱们……”

  两小孩围着黎浅,咿咿呀呀的将事情说了个遍。

  “咱们还签了断绝书,往后,咱们与老宅老死不相往来了!”李刘氏补充说道。

  似乎出了气,压在心里的郁气得以疏散,黎浅见李刘氏似乎年轻了很多,容光焕发,也精神抖擞。

  黎浅抿嘴浅笑,看了看李墨,眼里透露出丝丝赞赏。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尤其是那等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的亲戚。

  心里对这个五大三粗的糙汉似乎有了些许好感。

  李墨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赞扬的地方,看着老娘和弟弟妹妹开心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委实不应该。

  自顾自的提起水桶,去村头挑水。

  “真好,阿墨回来了,浅浅那丫头也不用太辛苦了!”

  路上似乎听到了很多人对浅浅的评价,走在前往村口的路上,李墨仿佛看到了小丫头瘦弱的身躯,提着水桶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家里走去。

  愧疚之心越发浓烈。

  林大夫给黎浅再次针灸。

  同时也准备了药浴,不过如今条件不允许,再加上药材也不齐全,一切还得拖后。

  当务之急,李家的首要任务是盖房。

  对于要盖什么样的房子李刘氏询问了黎浅的意见。

  “娘,你们决定就好!”

  对于称呼李刘氏娘,黎浅似乎并没有什么芥蒂。

  “阿墨说听你的,毕竟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李刘氏这句话是真的,李墨的确让李刘氏询问黎浅,至于本人为何不前来询问,大约是李墨一旦靠近,黎浅就有些害怕,满眼戒备吧!

  知道小丫头怕自己,李墨心里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慢慢来。

  不过脸上的刀疤,曾经觉得是英雄的勋章,如今,李墨开始考虑是否要除掉了!

  “那我画一个图纸?”

  黎浅眼眸微亮,想着往后只怕是就要在这里扎根了!

  黎浅有想过要靠自己的知识带领李家发家致富,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很需要自己,毕竟顶梁柱已然回来。

  回想大学专业,黎浅叹了口气,大学专业汉语言文学,读了第二专业,商务英语。

  毕业后回了曾经的母校当了一名高中英语老师。

  这些专业对于如今的农村生活可谓是鸡肋。

  再加上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高中老师,从小家境优越,也没吃过苦,唯一的田园生活大概是寒暑假回乡下爷爷奶奶家,跟着去地里玩。


第4章 盖新房

  黎浅是想要一栋北京四合院的,也想盖一栋小别墅。

  但是并不知道李墨的预算是多少,再加上远远望去,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胚房,石头房,木房,还没见到砖瓦房。

  看着这些房子,黎浅表示接受无能。

  想要清楚预算,就得找李墨。

  傍晚,黎浅踌躇着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院子里劈柴的李墨,徘徊着没敢上前。

  “有事?”

  李墨早已看到踌躇不前的黎浅,等了好一会儿,小丫头就在门口,像望夫石一般,偏偏自己抬头时又赶紧看向别处。

  李墨:怂兮兮的小娘们儿!

  “阿娘说你要盖房子,问我意见?”

  黎浅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李墨说道。

  却也没敢走上前,两人之间还是隔开了三米左右的距离。

  “是!”李墨沉声回答。

  看了看小丫头,经过一夜的休息,小丫头嗓子不再沙哑,还挺好听!

  像百灵鸟的叫声,就是瘦弱了些,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李墨开始对黎浅抬水的行为充满怀疑。

  “你预算是多少?”黎浅眼眸一亮,询问。

  “预算?”李墨挑眉。

  “就是你打算用多少钱盖房子,这样我也好根据你的预算画图纸。”

  说到自己喜欢的领域,小丫头的喜悦特别明显,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为她苍白瘦弱的巴掌脸增添了不少色彩。

  “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钱的事我来解决,没有了再去挣就是了!何须如此顾虑?”

  说完,又想着只怕黎浅这两年穷惯了,便又开口说道。

  “这两年你辛苦了,往后有我,无须再顾虑钱的事儿。”

  李墨说的大义凛然,似乎钱不过小事罢了!

  看得黎浅一愣一愣的。

  “那你先忙,我去画图纸!”

  能够自由发挥自然是最好的,最喜欢有人财大气粗的跟自己说:钱都是小事儿,尽管花,随便花。

  曾经为自己提供金钱的是爸爸,如今,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心里对李墨的畏惧似乎少了些许。

  黎浅只觉得,大概是上辈子抖音微博刷多了,见惯了那些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大多都是身材魁梧,凶神恶煞……

  李墨不说话时黎浅就觉得挺凶神恶煞的。

  当他不说话凝视着你的时候,像极了读书时叫自己去办公室的班主任,只不过李墨比班主任更恐怖几分。

  得到了李墨的答复,黎浅开心的翻找纸笔。

  这一刻黎浅得感谢她家母上大人的殷勤教导,自幼逼着她练习书法。

  原因不外乎:见字如人!

  后来沉迷小说后,为了那中二的穿越梦,自然更加心甘情愿的练字了!

  黎浅是那种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会竭尽全力。

  难得有一件事做,不用继续躺着,自然全力以赴。

  虽说毛笔字她也可以,但是画图纸,自然更倾向于炭笔。

  于是李墨就一脸纳闷的看着黎浅跑出跑进的,路过自己时还不忘拉开距离。

  这种下意识的戒备才是最伤人的。

  当天晚上,图纸并未画完,晚餐是李墨准备的。

  他并不知道这一举动让黎浅再次增添了对他的好感。

  故人以君子远包厨自居,

  黎浅终于得以出来与他们一同用餐。

  李砚李姝兄妹二人围着黎浅叽叽喳喳,对于大嫂终于不傻了,还会与他们说话,这让他们特别惊奇,也特别开心。

  因为李墨的归家,家里伙食好了很多,虽说在吃惯大鱼大肉的黎浅面前不算什么,但是与昨天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黎浅的细嚼慢咽,举手投足的优雅让桌上其他人纷纷侧目。

  林大夫亦是惊讶不已。

  吃过饭,碗筷被一直对家人抱有愧疚之心的李墨包揽,李刘氏随着黎浅一起回了房间。

  “浅浅,你如今不再痴傻,可是想起了过往?”

  李刘氏看得出,黎浅并非一般人家的孩子,若真如此,强行将她许配给阿墨反而不地道。

  虽说当初是她救了这孩子,但是这两年来,阿墨早已还清了,甚至还保护了她们一家三口,否则以她之力,不足以护住自己和儿子女儿。

  更等不到大儿子归家。

  “阿娘,我只记得自己叫黎浅,其他的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痛。”

  黎浅并没有撒谎,穿越过来后,尤其是昏迷的那一天,似乎随着原主走了一圈她的人生,但是醒来后,除了原主也叫黎浅,其他的她什么也没记住。

  仿佛有一个迷雾遮住了其他的记忆。

  “乖孩子,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李刘氏摸了摸黎浅的脑袋,似乎又习惯性的把她当成了需要像对待阿砚姝儿的傻浅浅。

  李刘氏觉得自己有些坏,竟有些庆幸浅浅什么也没想起来。

  便又觉得稍许愧疚。

  黎浅画好图纸后,李墨已经联系好了砖瓦和帮工人员。

  顺便也把附近的地买了下来。

  看着李墨处理的井井有条,黎浅不得不感叹,家里有个男人真的很不错。

  倘若没有李墨,可能很多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你身边还有多少钱?够吗?”

  如今黎浅已经能够平静的与李墨交流。

  那道疤看着恐怖,这个人长得也过于魁梧,但是铁汉柔情。

  至少黎浅对李墨的感官在慢慢转变。

  “差一些,明日我去打猎,弄些大家伙卖出去应该就够了!帮工我已经找好了,不管饭,你和娘做自己的事情就行。”

  李墨看着黎浅递过来的图纸,努力压下内心的震撼。

  大概是他平日里就这般面无表情,黎浅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

  这份图纸,至少在李墨看来,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了,房子虽说新颖,但更多的是画工。

  李墨早早就看到了黎浅跑去厨房找炭,原来,还有这种用途???

  黎浅并非单一的将房子画出来,里面的构造,尤其是标注的卫生间,更是令李墨大开眼界。

  还有最后的房子预期成品图,不得不说,李墨自己都有些心动。

  大概是小四合院院子里的葡萄酒的点缀?大概是二楼阳台的装饰。

  不仅有房子成品图,连装饰都构造出来了!

  李墨按捺住内心的悸动。

  如果说最开始始于颜值,对美好事物的无法抗拒,那么如今,黎浅用她的才华改变了李墨对她固有的看法。

后续戳戳头像或私~




  

相关话题

  如果争宠的是一群男人会是怎样的画面? 
  有没有很甜但又不落俗套的言情小说? 
  有什么值得 N 刷的言情小说? 
  如果你是虐文里的女主你会怎么办? 
  假如后宫嫔妃不想争宠也不想侍寝,她们可以拒绝吗? 
  有没有什么完结的古言甜宠文爽文推荐,毫无虐点的那种,书荒了? 
  有没有可以笑出姨妈笑的甜文? 
  如何以“一觉醒来我竟然穿越成了青楼名伶”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假如后宫嫔妃不想争宠也不想侍寝,她们可以拒绝吗? 
  有没有女主很飒,马甲很多的小说? 

前一个讨论
你看过哪些超级虐心的小说?
下一个讨论
你和你的青梅竹马有哪些甜甜的故事?





© 2024-06-26 - tinynew.org. All Rights Reserved.
© 2024-06-26 - tinynew.org. 保留所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