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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相声不应该走向低俗化?
先看看两则民间传统笑话咱们再说:
其一:
庙里的老和尚行将圆寂,但在床上痛苦挣扎而久不能瞑目,弟子们围在床前不明所以,其中一和尚试探问:“师父是不是还有什么牵挂放不下啊?”老和尚听后长叹一声说:“为师自幼出家,无所牵挂,只是有一个遗憾--此生没见过女人是什么样的⋯⋯”徒弟们一听明白了,老和尚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于是大家一商量,凑了些钱,到山下青楼找来一妓女,让她进房脱光衣服给老和尚看。弟子们候在房门外,片刻工夫妓女便出来了,一言不发拿钱离去。弟子们拥进房来,只见老和尚躺在床上眼望屋顶神情黯然,弟子急忙问:“师父,这下可见到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了?”只见老和尚静默片刻长叹一声:“唉,我还以为女人什么样呢,跟尼姑一样啊!”
其二:
有一个和尚,夜宿娼妓家里,上了床后,把那娼妓脱光了搂过来,一支手伸到她的下面摸个不停,摸完了前面摸后面,摸着摸着和尚大声惊呼到:“太奇妙了,太奇妙了,你这前面好像尼姑,后面像我徒弟!”
两个笑话,都是涉及到和尚、尼姑、妓女的,你觉得哪个是低俗的?我想有点儿正常思维的都能看出后一个比较低俗吧。
那么为什么说前一个相对不算低俗呢?因为它是一个有比较完整的铺垫的包袱,在最后一句抖开了,笑料的效果来自于前面的铺垫、酝酿,过程中保持着一个悬念,直到最后一句的点睛。虽然最后的喜剧效果来自于女人的裸体跟尼姑一样,但达致这个效果却是因为讲述过程中悄悄偷换了概念--把“女人”(的裸体)和“尼姑”(的裸体)归为了两种不同的事物。就是说,包袱的着力点其实并不是女人的性器官,而是概念的偷换或者说错位后的出乎意料。它可笑,但不淫邪。
在这样的分析下再来看第二个笑话,它的低俗就显而易见了,它并没有包袱抖开后的喜剧效果,更谈不上笑料的酝酿和铺垫,它的笑点完全来自于对女性私处的联想,离开这个它完全组织不起来笑话。而按照第一个笑话的架构法,即使不提女人的裸体也是能创作出其他可笑的包袱的。
但第二个笑话也是能让很多人发笑的,不过这种笑是猥亵的笑,是边笑边在脑海里有着淫邪的画面想像的笑。而第一个笑话就不会有淫邪的想像。
所以说,笑话让人发笑,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而在民间,荤笑话是大量存在的,世界各地都一样,因为对人的原始欲望的刺激是更直接的更容易联想的,器官离感官最近。但不能以它达到了让人笑的效果,而否认荤笑话的低俗,换句话说,很多时候,低俗能更直接地让人发笑。想一想我们身边的情形吧,是不是越是在受教育程度低的人群中,那种直露性器的荤笑话传播越多?
如果我们把笑话的架构也当成一种语言艺术,显然,这是能分出层次、水准高低的语言艺术,那种直接以低俗笑料刺激人们原始感官的笑话,是最低层次的,是最没语言的技术含量艺术含量的。原始感官刺激不仅是性联想,还包括诸如恶心、卑贱、谄媚、亵渎等等情绪。
好了,现在说回相声。不做那么多累赘的论述了,简单一句话:相声应该是比笑话更高级的语言艺术。所以,相声追求的喜剧效果应该是由对语言高超的驾驭,由对包袱精巧的酝酿、不动声色的铺垫、出乎意料的抖开来达致的,而不是用性联想、用屎尿屁、用亵渎对方长辈这样的满足人们最低层次的感官刺激来达致。
也许这也是笑话和幽默的区别。
好吧,你说相声本来就是来自民间,相声本来就是平民街头艺术,相声本来就是有很多荤笑料很多屎尿屁很多砸挂的,你说相声本来就是低俗艺术,那么,我要说,文化是在发展的,文明是在进步的,语言是在不断丰富的,为什么相声就不能发展就不能进步呢?没能耐用更高级的幽默更高级的语言艺术说相声,你别拿相声就该低俗来当借口。有种你再像本来的那样站街头说相声去,都能进大剧院说相声了,都能上央视说相声了,都能把票卖到一口猪的价格说相声了,还离了低俗笑料就说不了,这已然不是装孙子了,这是真孙子!这是对侯宝林等大师对提升相声语言艺术的不懈努力的亵渎。对了,要没这些大师的努力,你们说相声的还真没这地位呢还就是下九流呢。现在不是下九流了,您就别还是那么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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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老的一辈为了吃饭,设置了相声的底限;新中国的一辈为了相声的生存,建设了相声的三观;改革开放之后的徒子徒孙为了发财,想突破底限,颠覆三观,还自导自演了挽救大厦于将倾的高大形象,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既然已经是娱乐界的了,不说相声也饿不死,就放过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让它自己寿终正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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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么多赞。我不擅长长篇大论,赞的应该是在我粗简的话语中听懂我想说什么的人。
看了一些不同的意见,我心里真的很失望,这么多人被所谓徒子徒孙带到了沟里。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舒淇,裸体写真出道,三级片出名。靠演技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现在有几个色狼说:我就喜欢看舒淇脱光,这样我乐呵。然后舒淇想了想,嗨,不就是挣钱么?然后就自己脱光了。这,就是你们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