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男女不平等的社会里,男性从来不仅仅是受益者。
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去年三月份,国内的小伙伴知道我室友是伊朗人,就有点挑衅意味地让我跟他聊伊朗的男女平等问题,是不是可以娶四个老婆之类的。
我室友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责任很重,女方的衣食住行都要男方负责,还要完全平等地对待几个妻子,如果女方因为对待不公而提出离婚,男方要付很大一笔钱(我当时算了算大概是几十万美元的样子,地铁上打字,回去再检查严谨性),他们国家有女人靠离了三次婚成为了大富翁。
所以他自从知道了有挪威这个国家,这种模式,就马不停蹄地办各种手续来到了这里。他和他的伊朗朋友都觉得,在男女平等人人独立的国家里,活得更自在。
他觉得,男女平等对男性不是一种剥夺,而是一种解脱。
回国之后,和昔日被尊为学术大神的学长一起吃饭,他说他不准备读phd了而是准备找工作争取进军金融圈。
问及原因,他说丈母娘要求他全款上海买房子,而且觉得博士很low,一定要让闺女嫁个身家2000w朝上的。
我当时目瞪口呆。
而学长却说,他的同龄人遭遇过这种事情的不止他一个。
这种公然卖女儿的行为,在知乎国并不多,但是他就是这么发生在我们身边,丈母娘一家两个高知人士一个复旦在读,怎么看怎么不像国内最该受男权思想干扰的那批人。
回国,身边男孩子高度集中在金融、法律、互联网领域。我一开始是觉得巧合,大概是因为我性格如此,吸引来的人也就适合这些行业。后来通过聊天,明显感受到了男性在求职择业时的焦虑,对高薪和光环的需求也远远大过女性。
当然女生的压力也很大,而且求职时候厚颜无耻简单直接的性别歧视也是很严重的。
归根结底,传统中国,是一个男性出财富,女性出生育的模式,男性的经济能力而非生育能力才是为人所关注的。由于某些历史原因,我们一直在男女平等、女性也顶半边天、一家只生一个好的环境中长大,女性的生育价值被缩小,经济能力被放大,我们生活在我国男女平权现状很乐观的假象中。
然而前两年开放二胎、痛经假、延长产假,真是招招致命。(更可怕的是身边同学和同事为此开心,并认为我后两者的警觉是因为我不痛经、没有男朋友不需要生孩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这种背景下,女性经济独立越困难,男性享受的经济上的便利越多,女性对男性的依赖也就越深,对男性经济能力、体力智力和坚毅的性格的要求也就越高。
一个男人,不能软弱,不能哭,不能彷徨迷茫,不能穷。
不然就是loser,屌丝。
从这个思路来讲,你调戏猥亵强奸女孩,破坏了她被传统价值观中认定重要的东西(贞操),所以要被惩罚;女孩子侵犯你(破坏了你的贞操),并没有破坏你最重要的东西(财富能力),也就很好解释了。
毕竟,如果说在男权社会下,女性首先是妻子、母亲其次才是人,那么男性,首先是挣钱的人(breadwinner),其次才是人。
我们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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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了一个新的答案:女人真的可以不用工作吗? - 陶大宝的回答 - 知乎 。
最近思考的问题的一个集大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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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来这答案突然又火了。
我这应该是比较早写男性弱势的答案了,能够引发大家思考,哪怕把我标女权婊打,我也觉得值了
很多人觉得上海一套房是丈母娘不喜欢我学长的借口,但其实上海这边要求男方买房子的丈母娘真的不算少,如果你不是,或者你身边没有,那你很幸福。
你说丈母娘希望男方买房子是为了女儿过得好。我其实并未质疑丈母娘的用心,只是觉得要把购买千万量级的必需品or投资品的责任丢在一个20+岁男青年的身上,而没有人觉得有任何问题,那这世道未免太过扭曲。
最讽刺的是,在这篇文章之后半年,我谈了人生第一场恋爱。对方坚持认为唯有有房子才能在上海婚恋,买不起房的他就是loser。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告诉他慢慢来,没关系,最后还是以这个人冷处理失联告终。
在恋爱上我不算成功,甚至我在想如果我要的也是上海有房房本加名字这种,我的婚恋会不会顺利很多。
其实答案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家家宴女性不能上桌,我哭着闹着要姥姥妈妈大姨都上桌吃饭,问为什么这帮男的不做饭但是可以吃喝。
那时候我不懂什么女权主义,但这就是我的天性。
在另一个答案里,有人说我的婚恋观跟《圣经》里很像,其实天赋人权的思想中国古已有之,墨子说天下为父母者众,而仁者少,要我们以天为师,爱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恶人贼人者,天必祸之。老子说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生而为人,如果有什么想追逐的,就去追逐。
我们过了几百年存天理灭人欲的日子,可看得越多越觉得,人欲就是天理。我不想扯什么女权,什么主义,这就是我娘胎里带出来的本性。我坚持,我乐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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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些实在的吧。
两年过去了,想法还没变。最近在做一个小的项目,做成了至少可以让人看到女性经济上的能力。
我们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欧洲从17世纪开始,普及教育,提高工作率,启蒙思想。我们也少说还得一两百年吧。╮(╯▽╰)╭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埋头干活吧兄弟姐妹们~
所谓的女性的身体(贞操)比男性高贵本身就是父权社会对女性的性和身体的极端控制的表现,其中体现了父权结构的权力运作逻辑。
早期人类通过生育分工和血缘认同建立起基本的社会组织结构,由于人特有的长期高发情性质以及生殖资源的长期极度匮乏,出于人类繁衍和社会发展的需要,需要对人进行性节制和生育节制,性节制和生育节制是维护性别剥削关系的重要手段,此为贞操观的原始需求。
在福柯的范式当中,性和死亡类似,性权力和死亡权力同时具备象征性结构和社会性结构,性本身包含着权力结构成份。
父权社会是通过限制性自由的性节制和性贬抑的方式建立起性规范秩序的,继而产生社会的权力控制系统,权力也通过性话语来运转,性观念是历史产物,通过话语塑造而产生。性节制通过建立性伦理来限制女性的性自主权,性节制往往伴随着性压抑和性话语生产繁殖的双重过程,通过禁止、审查和否定等方式来控制性话语,通过性控制和权力结构的双重作用使性产生污名化。
性控制的手段包括对语言的净化、剔除与性相关词语和进行性伦理审判。其中的性伦理审判往往和生育价值有关,性伦理往往是一种文化现象,某种不成文的默认规范或具体实行的某种秩序,其中含有以性别和阶级为基础的权力倾向。
通过性艺术和性科学的方式对性的“价值解读”把性与道德伦理建立联系,从而让人产生性道德自律倾向,两者同时还主导着性话语的生产。性话语作为权力运作的手段之一,通过强迫个体把性经验转化为一种永恒话语的独特律令,运用司法、教育、医学和经济组成的制度中煽动、摘要和整理性话语而使之制度化,从而建立起性话语的规训秩序,社会权力通过对话语的禁止、审查和否定等方式运转,社会结构的权力—话语秩序由此建立起来。
父权结构是经济秩序和社会关系的总和,父权结构网络无处不在,不符合父权性伦理要求和性别角色预设的女性很容易被进行公共道德审判,在公共场域里,占据公共话语优势的男性和维护男权的女性会利用公共伦理审判对“出格”的女性进行话语压制和污名化,指责她们不符合父权结构的性别角色法则,他们紧抱着性价值不放,利用话语优势将对方污名化成低价值角色;而公共场域中的女性群体则习惯运用女性特有的生殖筛选权力和价值共同体抱团对传统男权观念进行反制。双方在公共场域利用情感共鸣相互抱团形成价值共同体,抢占合理性的制高点,争夺话语权,相互指责对方不遵守传统父权道德。
父权社会里,男性提供的是社会价值,而女性所提供的是生殖价值和审美价值等身体价值,女性的身体属于一种宝贵资源,因而父权社会对女性的性节制和身体控制更甚于男性,因而对女性的贞操和身体价值极度重视。
由于长期处于父权社会规训网络之中,女性主体不断异化,并把一系列男权观念无意识地内化形成自我观念,从而倾向于认可男权价值观念与维护男权秩序,遵守父权社会结构下的性别角色准则,高度重视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体价值,而非社会价值,其中包括贞操观。父权结构通过话语规训和性节制的方式使女性把贞操观内化,进而实现女性对自我身体进行规训,从而达到控制女性身体的目的。
其中由于规训的存在,女性的某些自愿行为往往并非是真正的自由,因为女性自身主体性在社会规训的过程中逐渐损耗掉,其中起作用的往往是外在观念和社会评价标准,虽然出于对消极自由的需要,我们不得不尊重她们的个人自愿行为;而且由于父权秩序和关系网络的强迫性的高度存在,女性对化妆美容等行为的极度重视往往并非出于自愿,更谈不上自由。
综上可知,由于父权结构的存在,人们对女性的身体(贞操)的重视程度远高于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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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私有制、父权制的到来,男人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继承他们的财产。这时候,他们便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发生性关系,因为他们很难确定女人怀的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这用专业的词汇解释,叫“父系不确定”,今天的网络流行词汇,则叫“喜当爹”。
相比之下,女人无论跟谁发生性关系,都可以确定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这就导致了男女对另一半的性和情感有不同的态度。无论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但两性偏重有所不同。
男人最痛恨女人肉体出轨,因为这使得他们有可能将财产继承给别人的孩子。相比之下,他们当然也痛恨妻子精神出轨,但比起肉体出轨则相对好接受一点。
女人最怕男人精神出轨,因为这可能会导致男人抛弃妻子,和别的女人结婚,让她们完全失去经济保障。相比之下,她们虽然也怕男人肉体出轨,但只要他们不和别的女人结婚,把财产继承给别的女人的孩子,则肉体出轨则相对好接受一点。
这就是自古至今有权有势的男人三妻四妾,或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根本原因。很多女人无论怎么闹,都会死守住自己的名分和底线。
相比之下,男人遇到肉体出轨,通常都是休妻、离婚。他们对于女人的占有欲,就体现在生育独占,甚至无法容忍女人的过去,万一结婚时带个拖油瓶过来,可如何是好?
所以,这是男权制、私有制及女性生育独占所综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