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冻肉
菜市场那些冻肉,那种每天下午,就化了冻,甚至带臭味的鸡胸肉,便宜处理的,几块钱一斤的。我经常买去给家里的猫狗吃。
有一次,我在买肉的时候,旁边有一老大爷,一直挑选那些化冻了,有着明显臭味的鸡胸肉。
我在那边,挑选没有臭味,只是化冻的鸡胸肉。
那个老板跟我挺熟的,他知道我是买给家里的猫狗吃的。
那个老大爷,一块一块的闻,问老板还可不可以再少点,说是不新鲜了。
老板突然大发雷霆,吼了一句:“你看人家买给狗吃,都知道挑好点的,你嘛个b的,自己吃,还这么多名堂!就是不新鲜了,老子才卖这个价的!”
老大爷当场就被骂懵逼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那个摊摊上买鸡胸肉了。
(知乎:我变成了一条狗)
二、棒棒
重庆有个古老的职业,叫棒棒,不知道可否有人听说过。他们以苦力为生,随身带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棒子。
上个月,公司受委托帮一个单位搬库房,老板叫我去守着。我穿着洁白的羽绒服,光滑的肉色打底袜,短裙短靴画着撇足的妆,戴着口罩和耳机迈着土地主不可一世的步伐一路走着。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忍不住嘴角上扬:我真是美丽动人芳华绝代的女子~
9点半,我终于跟着导航趾高气扬地找到了库房。
一楼的路口旁边,几个穿着秋衣的棒棒已经把柜子搬出来了一些,我有些不悦:你们是按照我们的要求搬的吗?不能乱放哈,我这些东西贵重得很唷,少了一个你们负不了责的哟。
一个驼背的棒棒回答我:小妹儿,你放心,我们有经验,你看我们6点就到了,都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搬的。
我戴着口罩的脸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走开了。6点就到了,骗谁呢,天都没亮。
到了3楼的库房,另外几个棒棒正在绑柜子。铁皮柜端端正正的码在自己该在的位置,这种铁皮柜里装满了资料,一个少说也有大半个我这么重,棒棒们先要合作把柜子从高到低搬下来,然后要用他们手里的棒子挑两个起来,再从3楼走楼梯到1楼,再搬上车去往新的库房。
由于铁皮柜很重,他们需要几个人配合才能弄好一个人的,而我又想着摸鱼早点下班,所以不得不去帮了一下忙。
嗯......怎么说呢,我这细皮嫩肉的手差点被柜子把骨头压碎。
棒棒们笑着让我别动了,说这些活儿不是我能来做的。
我不服气啊,我也是全能型社会的打工人好吗,从小妈妈也教育我要自立自强,决不服输。于是我再一次主动抬起了一个柜子,可是由于柜子太重,重力太强,柜子直接接受引力的拉扯极速下降,速度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像是在峡谷蹦蹦跳跳的小鲁班突遇小妲己,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然而,我获救了,一个师傅眼疾手快用脚挡住了急速下降的柜子,我用残存的理智把柜子往旁边推了一下,呼~得救了~
师傅脚受了一击,但是他说问题不大,说这个柜子也不算很重,平时他们搬的东西比这个重10倍。
师傅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学过什么技术,只能靠下苦力维持生活。平时就在菜市场搬猪肉,早上4点多就要去,搬到天亮,差不多50块钱到手,白天就再接一点其他的搬家或者是搬运工的活儿,这样一个月下来也够一家人生活了。我说,你们年纪大了,这些重活就不要做了。
师傅笑笑没说话。继续喊着号子搬柜子了。这个冬天挺冷,我穿着羽绒服一动不动冻成狗,他们却穿着单薄的秋衣忙忙碌碌。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父亲,我小的时候,他也是靠苦力为生,一火车厢的重物他们都要一袋一袋去搬出来,然后再搬到货车上。我每次去给他送饭的时候,都辨认不出来哪个是他,因为所有人身上都是灰,都扛着重物走得飞快。
他们那个时候只能靠自己的肩去扛起生活的重担,一面摇旗呐喊,一面迎风向前。
我没有感情,我该死。
口口声声喊着打工人,拿着微薄的工资喝着奶茶,养着宠物,买着皮肤,却不知道真正的打工人半夜就得起床劳作。他们没有固定工资,没有五险一金,没有食堂饭菜,只有粗糙的手,苦涩的茶,打满补丁的衣服,而且他们没办法说一句“其实我也很辛苦”。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抱怨和委屈,没有感同身受。
(知乎:妄言)
三、土豆
我妈妈生我弟弟的时候,一个产妇房里住两个产妇,一个是我妈妈,另一个是个又黑又瘦的女人,她老公同样黑瘦,但个子很高,带了几大包的东西来住院。
他们的蛇皮袋里,有少量换洗衣服,和一卷很薄的铺盖,还有一兜土豆。
医院里有食堂可以买吃的,第一天男人去楼下打了饭,他们二人很少交流,但男人把媳妇照顾得很妥帖。
第二天男人拎回来一个旧的电饭煲,以及散称的几斤米,征得医生的同意后,他在病房里做饭,然后下楼给媳妇打两个菜,并着煮好的米饭,他打菜只打媳妇的,他自己用辣酱拌着白米饭吃,晚饭就煮一锅土豆,撕了皮直接吃。
第三天,他媳妇进了产房,生了一个二斤(坐标云南,这里的两斤指两公斤)多的小男孩,一般生下来的小孩医生会给他洗澡,男人拒绝,听说洗小孩要单独出钱,打算抱着孩子回家洗,瘦巴巴的小孩子哭得声音很大,他媳妇虽然瘦,但奶水充足,小孩子没饿着。
后面的几天,这夫妻二人也在重复着米饭和土豆的伙食,偶尔男人会给媳妇买几袋袋装的牛奶,两夫妻之间也话多了起来,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咧起嘴笑了。
(知乎:北禾)
四、饼干
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我有一次下班后逛超市,货架上的零食杂七杂八挑了一堆还觉得想再买点什么,就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闲逛。然后逛着逛着看到旁边有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带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很破旧,看上去条件不是很好。老爷爷手里拿着一包泡饼,就是那种塑料袋简易包装的,一袋里面大概有十个,份量挺足,感觉不能算零食,应该算作干粮一类。当时超市里卖12元一袋。
然后老爷爷喊来导购员,问那个饼可不可以拆开单卖?导购员很不耐烦的说不可以。然后老爷爷问小男孩喜不喜欢,想不想要?小男孩点点头,老爷爷慈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看了又看手里那包泡饼,好像最终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抱着那包泡饼去结账。
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因为老爷爷让我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的爷爷。我当时想过替他们结账,然后把自己买的零食送他们一些。但是我觉得自己那样做太唐突了。我看到老爷爷从怀里拿了一叠零碎的纸币出来结账,结完账以后从袋子里抽出一个泡饼递给自己的小孙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都装好。我目送欢呼雀跃的小男孩和一脸慈爱的老爷爷远去,看了看自己买的一大堆东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过着我们都想象不到的日子。也许你看都不会看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如获至宝。
(知乎:橘络)
五、饺子
九十年代,一个流氓头子,在当地打架斗殴,但没什么出息,不会做生意,还是干那些个勒索讹钱之类的破事儿。
一个姑娘,上高中时是附近一带有名的漂亮姑娘,也特会打扮。迷上了这个“社会大哥”,觉得他很有气概。最终嫁给了他,结了婚,生了个孩子。
后来,这流氓头子讹了两个高中生一千块钱,高中生掏不出来,趁这流氓头子去洗浴中心洗澡按摩之后休息的时候,操起斧子溜进去一顿猛剁。
流氓头子没死,最终高位截瘫。下半身彻底没法动了。
一开始,流氓头子的兄弟过年还来看看,给扔个千八百块钱。后来也就没人来了。
一家子断了经济来源,家里一个残废,还有个孩子。这女的又什么都不会,只能出去蹬三轮拉脚。之所以没去卖淫,是她怕孩子被人戳脊梁骨。
天天风吹日晒,这女的风吹日晒,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都认不出来她了。
有一天车被警察给扣了,她交完罚款,回了家,正愁没了车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结果发现自己五岁的儿子身上有伤。就问儿子怎么回事,原来是孩子看别人家吃饺子,就去偷了两个,结果被隔壁家的大孩子打了。
她气得直骂孩子: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吗!你怎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孩子哭了:妈,我想吃饺子,我没吃过饺子……
孩子这么一说,这女的也忍不住哭了。这么些年家里都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饺子了。
于是她搜罗了一下身上最后的这点钱,去菜市场,买了点白面,葱,肉。
还有一瓶农药。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饺子。
然后一家人都死在了家里。
(真实事件改编)
六、可乐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女生,每天翻来覆去都是两套洗的发白的校服,校服的钱还是全班五十六个人凑的。她每天就吃两个饼,一块五两个的饼。偶尔会买泡面改善一下,然而泡面也是买那种一块五袋装的。很多必需的资料费都是我们凑钱给她买的。国家补助的钱全给她爸爸买药了。她爸爸常年躺在床上,她妈妈在市场门口买菜支撑着整个家庭。
几十块钱的运动鞋也是班里女生实在看不过去送她的生日礼物,从初一穿到初三。很奇怪吧,21世纪还会有这种存在。
有一个小细节我记得很清晰,每次上完体育课,我们都会奔着食堂去,因为食堂里有足够冷气和冷饮,我们一般都会买汽水解渴。她一般都是带水杯喝水的。那天的运动量很大,她带的水都喝完了。在我们嘻嘻哈哈买着汽水喝的时候,我看到她渴的嘴唇都干裂了。她盯着冰柜里的汽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最最便宜的矿泉水也是一块钱,是她一天的饭钱。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于是等快下课她们走了之后,买了瓶冰可乐悄悄递给她。然后就跑着回教室了,我不想看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每次捐款她都是这幅表情,低着头红着眼眶给我们鞠躬。
那天下晚自修,我基本都等人走光了才出校门,她拉住了我,跟我说了“谢谢。”我只能拍着她肩膀,没有说什么。什么话出口都会伤到她。“我从来没有喝过汽水,汽水真好喝。”她边说边笑,她本来就长的很好看,笑起来更是灿烂。我笑不出来,为她的艰辛生活。在同龄人买鞋买包攀比的年纪,她却为一杯冰可乐感恩。
(知乎:这里不下雪)
七、吃吃喝喝
我妹妹16岁学习成绩不太好,放假了也不做作业就出去玩或者看电视。我妈为了给她找个好的班级费了很大力气,结果还是没啥用,我妹没有手机,然后放暑假就看电视。
那几天就天天刷这部综艺,我妈四点下班回来就点香,做饭,开始两天还好回来看到我妹妹在看这个综艺也没说啥。
有天可能是我妈上班的时候也被人家训了,带着点火气,本来就累,结果回来看到我妹妹还在刷这部综艺。
我妈一下子就说了句让我恍然大悟的话
自己都过成这样了还天天看那些有钱人嘻嘻哈哈?
人家是坐在那里吹吹牛吃吃饭钱就到手了
你还不知死活不好好念书,睡在棺材里抓痒不知死活。
(知乎:似雪片掠過星河)
八、烟花
我妈是一个菜农,将近六十岁。
今年春节,年初二的时候,去菜地割韭菜,连割带择,上午10出发,中午1点回来。
年初三清晨2点35分起床,再去割上一篮子茼蒿,连同前一天整理好的韭菜,骑着三轮单车去贩菜,早上7点30分回到家中。
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讲了这个事情,过年期间菜价普遍上涨,赚了不少。
讲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
我问她卖了多少钱。
她答:八十多元。
这天刚好表姐带着两个外甥来家里做客,傍晚时分,两个小家伙嚷着要玩烟花。于是燃着下午买来的烟花玩了一晚上。
他们这晚上烧的烟花总价也恰好是80块。
我妈站在门口看他们玩烟花。
我妈很喜欢小孩子。
她看了一会就回屋去了。
(知乎:Christopher)
九、米饭
大学食堂里,一个在学校施工干活的中年男人,在排队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安全帽,全是灰的工作服,黝黑的脸。
他买了一份最便宜的土豆丝盖饭,可能是学生都吃的不多,一份盖饭的分量对于出苦力干活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够的。
男人接过盘子,问老板娘能不能加点米饭。老板娘很不耐烦的说,可以,一份2元。
男人犹豫得嘟囔两句,要钱就不加了。
其实平时,老板娘为了招揽生意,经常和学生说不够再来加的。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不值得被讨好,又或许怕他吃的太多。
我站在旁边,突然就觉得很辛酸,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意2元的大米饭。
这个男人,是谁的父亲,谁的丈夫,明明出来干苦力了,饭都不舍得吃饱。
后来我就没去过那个档口吃饭,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个老板娘。
社会的残酷就在于,没人必须要施舍善意,而贫穷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2011年5月,53岁的重庆农妇吴远碧因病无钱手术,赌命用菜刀剖开了自己的腹部,打算“自医”,那一天,正是母亲节,但不幸的是,剖腹放水之后,她只顽强地挺过了26天。
没有人知道,吴远碧是经历了多少绝望和痛苦,才决定在母亲节的凌晨,用家里常用的一把未经过消毒的锋利菜刀,在自己腹部用力的划了三刀,其中一个刀口长达 10多厘米,缝了足足37针。
而吴远碧此次选择剖腹“自医”,除了家里经济条件等方面的原因外,还因为她记得多年前自己腹部积水时,医生就是通过为她做开腹手术,将她腹腔内的积水抽了出来。
1989年,曹云辉带着妻子以及6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到重庆闯荡。在他看来,重庆是大城市,挣钱机会多,只要自己努力,不怕生活得不好。初来乍到,他先是在一位亲戚处住了几年,因为亲戚家地方小,一家四口生活得极其憋闷、困窘。后来当他在一家饮料厂当搬运工工作稳定后,便从亲戚家搬了出来,租住到了石坪桥五一新村的27栋楼。
“房子16个平方(米),虽然不大,但总是宽松、自由多了。”55岁的曹云辉说,那时为了养家糊口,自己不光在饮料厂当搬运工,还兼职当“棒棒”,当“棒棒”虽然很辛苦,但收入在当时却不低,“每天五六十块。”
每个月近两千元的收入,让曹云辉看到了未来幸福生活的召唤,他努力挣钱,吴远碧则在社区附近卖水果,并兼顾照看孩子上学,虽然居住条件不太好,但生活却还算安逸平静。
那时的日子尽管辛苦,却是甜蜜的。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吴远碧突然患上了“怪病”——肚子莫名其妙鼓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慢慢的,竟比八九个月的孕妇肚子还大了。吴远碧再也不能出去卖水果了,不得不待在家里照管孩子,但到后来,肚子鼓得她连给孩子做饭都成了问题。
为了给妻子看病,曹云辉起早贪黑地挣钱。起初带着妻子走了十多家医院,看了多次,几乎花光了全家的积蓄,也没能治好。
直到1998年8月,才在西南医院消化科诊断为“布查氏综合征”。该病是由肝脏血流不畅、肝功能受影响引起,要想治好这个病,只有尽快手术,抽出腹水。
为了治病,曹云辉不得不放弃工作,每日带着妻子上街求助。2002年,吴远碧一家人来到了大街上寻求大家的帮助,在热心路人你三块、我五块帮助下,终于艰难地凑足了医药费,同时医院又减免了一些费用,吴远碧才得以住院,将腹部的50多斤腹水抽了出来。
可谁能想到,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吴远碧的肚子又开始胀了。
2010年下半年,当吴远碧再次腹胀如鼓的时候,曹云辉一家已不知如何是好。八年前,因患布查氏综合征做过一次腹水引流手术的吴远碧,花掉了家里的大部分积蓄,而面对再次变大的肚子,全家人不禁心生恐慌。
在吴远碧的肚子越胀越大时,曹云辉也带妻子去医院看过,但都因要花将近五万元的手术费而作罢。“妻子舍不得啊,家里又没钱。”曹云辉说,虽然每天吃着医院开的利尿药,可吴远碧肚子一天也没有小,相反越来越重。
再次胀起来不到两三个月,吴远碧已连走路都很艰难了。按照曹云辉的推测,肚子里大概又胀了50多斤的腹水。由于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腹水会导致腹部爆裂,曹云辉非常焦急,可是家里实在凑不出5万多元手术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的肚子继续增大。
就在剖腹前的几个月,吴远碧几乎什么都不能干了,身高不到1米5的她,一年前,体重还不足40公斤,但到事发前,体重已达62公斤。不仅擦洗等日常生活小事不能自理,连行走都异常艰难了。因为出门极少,很多邻居甚至以为她已经搬走了。
“这些年,每月给妻子吃药的费用在一二百元左右,都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儿子工资不高,也还要照看自己家里的生活,所以都靠女儿回家帮忙。”曹云辉说,10年前他家的房租就是100元,后来知道他家的情况后,房东也一直没涨钱。妻子病重后,他在外面打工、当“棒棒”挣钱,可是3个月前,大女儿也从家里出走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提起女儿,曹云辉便两眼潮红,他说自己对不起女儿。
在曹云辉看来,大女儿的出走,也许才是妻子挥刀自剖的深层因素。在曹家潮湿、简陋的小屋里,这个本该有着幸福生活的女孩,在母亲病榻前,曾度过了艰辛岁月,“可能是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所以走了。”
或许是女儿的出走刺激到了吴远碧,她再也不想继续拖累自己的家人。2011年5月8日零点十分,吴远碧支开了丈夫,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压低声音痛哭了一会之后,拿起了家里做饭用的菜刀,模仿着12年前医生为她开腹取水的样子,用力的在自己的肚子上连划了三刀。
吴远碧后来说:肚子划开后,腹水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随后肠子也流了出来,她躺在床上,咬着牙没喊救命,随后就疼晕了过去。直到弟弟听到了响动,才进屋发现了。
吴远碧的弟弟也住在27栋的一层,当他急忙跑回家时,看到姐姐吴远碧正昏在床上,肚子血糊糊拉着个大口子,肠子也流了出来,床上、地上,全被黄水弄湿了。惊慌失措的他赶紧去叫姐夫曹云辉,曹云辉看到满地的血水,赶紧把妻子的伤口盖住,报了警。邻居们纷纷闻讯而来,但都被眼前一幕吓得打抖抖:“当时屋头到处都是黄水,肚子上还有血,肠子都露出来了,看哭了很多人。”
很快,120救护车将昏迷的吴大姐送到最近的西郊医院。
这个晚上,27栋里住着的很多人没能入睡。第二天清晨,当晚随后赶到医院的邻居告诉大家,她划向自己的那把菜刀被**带走,27栋里像是炸开了锅。
经医生检查,吴远碧肚子上的刀口有三处,最长的近10厘米,总共缝了37针。回忆当时的情况,曹云辉说,“她肚子里流出的黄水,把床上三层厚的褥子湿透了,满屋子的黄水,用脸盆扫了三四回,才总算把地上打扫干净。”
吴远碧在自我剖腹后,肚子虽然变小了,可是那把不干净的菜刀,却引发了多种并发症,如果不继续治疗,情况将很危险。可无论医生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吴远碧就是执意要出院。住院三天就又回到了租住屋。
结果回家没几天,症状急转直下。2011年5月16日清晨,曹云辉忽然发现妻子瘪下去的肚子又胀起来了。“我使劲喊她,她迷迷糊糊都说不出话了”。预感到不妙的曹云辉立即给儿子打电话,让其赶紧回家。
吴远碧的儿子跑回家里,想让妻子拿点钱出来,可妻子告诉他,钱还要留着将来给孩子上学用,如果非要自己拿钱出来,那就不过了。
而亲戚朋友那里,曹云辉也不好再张口,因为吴远碧生病的这些年,他们已经向他们借了个遍。
街坊邻居也立即凑钱,但大家都是下苦人,谁都不宽裕,三个小时也只凑了900多元钱。
2011年5月16日上午11时,吴远碧被送到了重庆市中医院肝胆外科救治。
2011年6月2日晚上21点48分,市中医院重症监护室6床,在做出挥刀自剖这一惊世举动后的第26天,吴远碧的生命定格在了这一刻,不再忍受任何病痛的折磨。
从再度病危到去世,52岁的吴远碧人生最后的8个小时走得如此匆忙,让身边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2号上午我还去看了她,当时有外地电视台去采访,我就一起去了,离开医院时,她还跟我挥了挥手。”曹云辉说,看着妻子最近的精神,他以为一切会就此好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别则是永别。中午1点过,曹云辉接到医院通知,吴远碧病危,陷入重度昏迷。
“我连忙喊了儿子和屋头的亲戚赶过去,到了医院后,她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情况危急,我们就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直到下午6点,曹、吴两家人聚齐,在医院的过道上等待奇迹的再次出现,但很快吴远碧病情再度加重,“我看到医生一直在抢救,他们真的尽力了。”
晚上9:48,重症监护室大门开启,护士说,“吴远碧走了,赶快进来送送她……”
“现在晓得不说话了哈?原来两个人一天到晚地吵,现在剩你一个,我看你和哪个吵!”曹云辉闻声转过去,看了弟媳一眼,再转过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直到妻子走了,曹云辉才领悟到,自己那个瘦小且体弱多病的妻子,对自己、对整个家来说,是何其的重要。在悼念厅里,曹云辉趴在妻子吴远碧的身边嚎啕大哭,他一遍遍地说着:“和你吵了一辈子,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他的悔悟来的太晚了,他的妻子再也听不到了。
本来幸福的一家四口,却因妻子的“怪病”几十年不得安生。
大女儿照顾生病的母亲,十几年如一日,却最终被折磨的精神崩溃,选择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讯,即便是母亲灵堂前,也没有现身,正应了那句“久病床前无孝子”。
儿子因为妻子要把钱留给孩子上学,在母亲病危时竟然拿不出来钱,只能看着母亲在床上血流满地,正应了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
都说人死后会下冥府,而活人却还要给死去的人烧冥币。
可见,在人们眼里,死或许不那么可怕,怕的是死了,也依然是个穷鬼。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可能真的是穷病;
如果世界上只剩一种罪,那也有可能是穷罪。
造成曹家这般现状,石坪村社区居委会认为也有曹家自身的问题。
“这十多年来,他再怎么困难,也从来没见他来找过我们,更没有将妻子的病跟我们说一说。”社区居委会党委书记、主任张国庆说,他第一次到曹云辉家是在2002年。
那时,他还是石坪桥派出所的户籍民警。吴远碧得知是民警要让她办暂住证,可能是怕交几十元的办证钱,吴远碧就甩了一句:(暂住证)我就是不办,我老公在饮料厂什么证都办了的。
“本来,她若办了暂住证,落实了暂住关系,每年交120元,就可享受城乡医疗保险,但是这么多年,无论我们怎么劝,她也坚持没有办,让她子女交,她子女也不交。”张国庆说,城乡医保一年只需要交120元,患大病可有60%左右的报销,但她每次烦躁的态度,等于是自己放弃了机会。
在张国庆看来,不仅吴远碧个性倔强,曹云辉的邻里关系也不算好。他爱打麻将,经常和亲戚打到凌晨,更让邻居苦不堪言的是,“2009年时,因为一次喝醉了酒,烟头点燃了铺盖,竟然造成了家中失火,结果把家里的物品烧了大半。”有次,社区一个住户向张国庆反映,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社区居民在吃低保,却把房子出租了。于是他就找到那个低保户,告诉他如出租房屋,就不能吃低保。结果对方就举报了曹云辉,说一定要把放火的曹云辉赶走,他才回去住,否则如果和曹云辉这种人在一栋楼上,早晚会被烧死。
抽烟、酗酒、打麻将、夫妻吵架、邻里不和、婆媳关系紧张、未婚先孕、不配合政府工作人员,曹家的悲剧不单单是穷的原因,贫贱夫妻百事哀,更多的是无知造成的。
陈颜玲指出,像曹家这种农民工进城的问题主要是,不容易融入社区和城市生活,收入少、脾气大、爱争吵、纠纷多,习惯不好,乱扔垃圾;此外,由于文化水平低,认识问题的能力不高,而且性格也很“犟”,“根本就不听‘政府招呼’,没有常住身份,很多福利也享受不上;还有就是超生,有的十年内生了三个孩子,像曹家的儿子,没到法定年龄,就‘未婚先孕’有了孩子……”
剖腹自医 https://www.zhihu.com/video/1401960437336985600挺搞笑的提问啊……
斯诺登都过去这么久了,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拉登塔利班什么的一开始都是美国资助的吧?
恐怖组织?
美国不管它们,它们发展的起来吗?
大部分恐怖组织不就是美国为了搞俄罗斯或者其他人搞出来的代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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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了,不懂的可以去看这个,
挺搞笑的提问啊……
斯诺登都过去这么久了,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拉登塔利班什么的一开始都是美国资助的吧?
恐怖组织?
美国不管它们,它们发展的起来吗?
大部分恐怖组织不就是美国为了搞俄罗斯或者其他人搞出来的代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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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了,不懂的可以去看这个,
很简单,你逼格比他高就行了
首先你对友谊怎么定义的,如果是指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友情,我觉得我在知乎上认识的兄弟和我几乎都是纯友谊。
我们只聊人生,工作,生活,只字不提风月,说真的,我们之间的友谊太纯了,完全没任何杂念,如果你跟我说我们不是纯友谊,我都觉得你在侮辱我们。
但是如果你说的友谊是那种互相知道对方的一切事情,已经把对方引为人生的知己了。彼此之间完全信任,发自内心的欣赏对方所有的优点,能包容对方所有的缺点,而且不出意外,两个人准备相处一辈子。
这种情况,你跟我说这是纯友谊,我不太信。或者说我是有一点点信的,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总有一些人,非常的欣赏对方,但是对对方是真的没有红尘中男女之间的那种兴趣。
比如说女方喜欢大叔,男方喜欢御姐,但是男方是小鲜肉,女方是萌妹,彼此觉得对方贼优秀,但是就是不符合自己的喜好啊,那确实可能存在纯友谊。
但是我信归信,我不接受我的男人有,也不会让自己有,这是底线问题。都有灵魂上的知己了,另一半的存在是干嘛的,身体上的伴侣吗?
或者说的再直白点,我相信有,但是我不接受这种关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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