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势头太猛,8.0或许是一次张小龙的破局尝试。
这可能是我从IPHONE的6S换成MATE40pro之后,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啥叫安卓用户没人权。
大家还是去买IPHONE12吧(苦笑),否则不能第一时间体验微信8.0了。
玩笑话说到这,既然自己用不了,只有好好学习这个问题下面大家的回答,从细节中感受微信这次变化。
其实几个月前我就曾经吐槽,微信正在变成下一个QQ,现在似乎真的这样:功能显得越来越“花哨”,与此同时明显变得更加年轻化,不像是过去那个父母们热热闹闹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聊天的微信。
像是发表情会有动画效果这种设计,怎么看都不像是针对中老年人准备的。恐怕等到全面更新之后很多人会觉得不适应。就像是我现在打游戏,尽可能都会取消掉招式的特效一样~
因为我没有上手,不知道微信能否增加一个取消特效功能,否则这种花哨玩意儿刚开始有趣,时间一长就会审美疲劳,除非不断推出用户自定义创作更新版本。
嗯,这种倒有可能形成一个新创作需求市场。
至于新增状态栏,点击即可编辑个人状态……这简直就是QQ原始版的重现,只能说历史就是毅种循环。可当年QQ最主流的早期使用者基本都是学生,随心所欲发点幼稚可笑的状态无可厚非。
但微信的平均用户年龄毕竟较大,这种状态是否真的适应用户需求还要打上个问号。毕竟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你能给自己状态设置成“摸鱼”吗?
QQ好友圈,曾经是真正的好友圈,天南地北想聊就聊,想约就约。
但微信好友圈,那是你的人脉圈。不是什么状态都可以发的。
所以我很好奇,这真是张小龙的创意?还是新加入部门的年轻人一拍脑门想出来的?
同时,张小龙本人前几天说,“视频号并不是微信战略重点,微视仍然是战略重点”。但已经有不少答主发现,其实这次更新也在努力将微信用户朝着视频号引流。连发个红包都能打通视频号,张小龙还真不是个实诚人。
更不用提新增了“微信豆”,1块钱 = 7个微信豆,可以在视频号直播中购买虚拟商品。
好家伙,腾讯帝国的第二款货币诞生——1QB=7微信豆。
至于能拿来干啥,估计就是买礼物给主播打赏之类了吧。
再来借用一位答主 @爱范儿 的图:
张小龙:客官,你在微信还有这么多没完成的任务,确定要离开吗?
是的,此次改版给我的最大感受,就是“尽可能地引导用户将更多时间继续用在微信上。”
毕竟从目前来看,字节跳动对腾讯构成的挑战实在是太大了。
曾经凭借公众号吸引海量用户长时间使用微信的好时光,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尽管张小龙自己说,每天有3.6亿用户读公众号文章——可这次的8.0,你甚至看不到它为了公众号做了什么努力。
也许未来公众号边缘化、全力以赴推视频,才是张小龙的主方向。
而且,不仅要跟腾讯、阿里巴巴抢用户浏览内容的时间。字节还要对支付领域发起挑战。
今年春晚搞红包活动,我看张一鸣就是想要经典复刻微信红包疯狂带动人们绑定微信支付的辉煌。
在这种情况下,微信必须做点引人关注的变化。所以我们看到张小龙拿出了8.0。
那么,用户们是否愿意买账呢?
8.0能否让更多用户长时间使用视频号或者微视、注意力从字节跳动那边转移过来呢?
一切都有待时间考验。
但唯独可以确认的是,微信8.0这句话肯定没有说错:
结合昨天企鹅的致歉,以及张小龙公开表示“我知道有2亿人把朋友圈设置成3日可见”……
我们的一举一动,确实都被腾讯看在眼里。
之前写过一篇被律师函警告的文章,顺带发过来吧:
今天上午,我还在关注有关特朗普出院的动态,突然看到一条推送,标题叫做《微信在朋友圈里悄悄放了个「大招」》。
看了下,说是微信增加了一个“朋友圈标签”功能,以提升用户搜索相关朋友圈信息和视频号的效率,反正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相信大家若是真的关注微信相关动态,会发现这款软件从几年前非常高冷地“轻易不做改变,一定要极简”,变成如今隔三差五就要做变化,功能也越来越繁杂(说难听点叫做臃肿)。
曾经哪怕稍微有一点点变化,都会立刻成为全网热搜焦点的微信,现在的更新甚至还需要媒体写文章来提醒大家,并且委婉地用了“静悄悄”的形容……
所以我个人的感受时,微信已经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慢性自杀的道路。
大家还记得微信1.0是个什么样吗?
找了张当时的网络图片,基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聊天工具”,支持私人或者群聊对话。这些功能QQ早就做到了,而且只会比微信体验更好。
印象中,微信真正开始得到广泛关注,是2.0版本的“语音功能”上线,以及2.5版本“允许手机号注册”。
那会儿恰好也是国内智能机爆发的时代,很多原本跟网络无缘的中老年人甚至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对许许多多不擅长用输入法打字的用户而言,微信就是个可以按一下,轻轻松松发语音跟亲朋好友交流的“对讲机”。
手机号直接注册,也避免了当时用户们还得再去弄个专门账号的麻烦,大大简化了上手程序。
而手机版QQ尽管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实现类似的功能,但当时QQ以年轻人为主要使用群体,界面较为复杂,功能也是花里胡哨功能一大堆,对于刚开始有机会接触智能机的群体来说,可谓是非常不友好。
后来微信的更新也并不是很迅速,包括朋友圈、公众号等功能都是逐步上线,并且直到2014年“微信红包”诞生之后,才正式成为了国民级的应用产品。
尽管微信后来又经历了多次更新变化,但它的核心定位实际上一直都是“熟人社交”。即便像是摇一摇、附近的人等功能可能增加了出轨风险,但绝大多数用户初次接触微信,基本都是为了公司群或者“相亲相爱一家人”而登录的。
朋友圈之所以叫做“朋友”圈,本身就有着熟人社交的潜台词在里面。所以很长时间里,大家发的朋友圈内容往往是希望得到“熟悉的人点赞/支持”,或者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公众号文章分享给身边的人。
至于非熟人的社交去哪里?显然微博才是主旋律,利用多次成功的娱乐、时事热点营销而成为了直到今天都影响力十足的“陌生人社交平台”。
我记得那会儿的内容传播有个特点:微博率先把短平快的内容放出去,然后是微信公众号们写出一篇篇图文,供用户们分享到群里或者朋友圈。
当时由于百度的作死以及阿里巴巴死活做不好自己的社交功能等原因,总之手机用户想要有获取内容的需求时,只要拥有微信和微博就够了。
这种“各司其职”,实际上也在较长时期内维持住了微信和微博之间相对的稳定性,颇有几分互惠互利、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腾讯微博挣扎了一会儿就基本死了)。
若能长久太平,自然再好不过。可历史一次次告诉我们:稳定的局面终归还是逐渐被打破。
有三种主要原因,构成了本文标题的内核——微信走上慢性自杀的道路。
【互联网平台“我全都要”的本能】
当大家现在打开微信时,功能以及远远不只有聊天跟发朋友圈了。只要你愿意,可以在微信上完成大量支付行为、实现政务功能、预定酒店火车票、买保险,等等。
当年小程序的诞生一度引发了轰动效应,很多文章几乎将其称之为一场“革命”。现在看来,小程序的贡献毋容置疑、大部分场合再也无需下载APP了。
但也意味着包括小程序在内,人们打开微信时的很多场景,实际上跟支付宝没有什么区别。
前面提到的那些新增功能,我们都能在支付宝上找到基本相同的,包括后来支付宝也抄了小程序的概念,而且更加花里胡哨一点。
这就是互联网平台的一种本能,名曰“我全都要”。
其实最早腾讯依靠QQ起家时,也挺像是微信刚起步的“初级版”——依靠吸引了年轻用户注册和使用,然后再一点点开始搞游戏、搞新闻、搞各种各样的项目。
后来的QQ就融合了大量功能在里面,反而令海量尚未开发的群体无所适从,进而简单好用的微信出现,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我猜张小龙作为顶级产品经理,也应该对此是深有感触的,所以微信没有一下子变得大杂烩。
但是,当平台已经成长到巨无霸的规模,就不可能样样事情都由一个人左右。所以,微信等于复刻了腾讯最初起家的历史,现在试图通过微信这一款软件,就完成用户从吃饭睡觉到拉屎上坟的一切需求。
如此一来,“熟人社交”定位就会逐渐有跑偏的迹象。进而当今天我们再要定义“什么是微信”时,就有可能很难用一两句话概括。
如果微信真的能够做到全方位碾压其他竞品,那么倒也罢了。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比如和支付有关的各类功能,那还是阿里比较强。至于“搜索”嘛,百度就算现在混得再差,但怎么着也比“搜一搜”好用吧。
腾讯能够给予微信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但这个资源不可能是无限量的。如果说微信在未来增加更多、更复杂、更涉及完全不同于“社交”领域的功能,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开发,而且没有办法保证取得预期的效果。
在这个过程中,本应该用于改善微信本身的“社交功能”的资源,放到了其他方面。
我们也都知道,微信其实光是一个“群聊”功能都有很多为人诟病的缺陷,但官方是否还有足够的精力去进行应对呢,还是说觉得目前已经不需要再去考虑用户在聊天、发朋友圈时的体验了呢?
【成熟平台创新不足、反应迟钝的必然】
尽管微信最初依靠跟QQ差不多的聊天功能起家,但后来的公众号也好、小程序也罢,都还算是腾讯最近十年最有影响力的发明。
但大家应该都听说过所谓的“大公司病”,其中有个特征就是尽管员工数量很多,但创新能力反而在下滑,颇有点当年银行守着大老板们放贷、根本不想贷款给小微企业,结果让支付宝挖到了金矿的味道。
福山在冷战之后写了篇《历史的终结》,我估摸着腾讯可能觉得自己前有QQ后有微信,已经是基本上天下无敌的状态,今后都是资源跟资本的游戏而已,看到好东西直接收购,收不来复制一下就完事儿了,互联网的事情能叫抄吗?
所以腾讯前些年大肆收购各种游戏、文娱公司,像是网文领域几乎一家独大,动漫方面也曾经数年财大气粗砸钱了事,结果就是——
忽略了随着网络速度提升、手机智能化程度升级、大数据渗透到了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等到字节跳动异军突起时,腾讯曾经也想要收购,结果张老板那会儿硬气得很,直接呵呵。
今日头条这么个怪物出来了,腾讯既然买不下来,就弄个差不多的——企鹅号。
可显然在算法技术上,腾讯做不到字节跳动的水准,并且因为已经落后于人,除了尝试砸钱抢人、找几个友商联合起诉头条之外,基本没招可用。
张老板其他方面不提,这个眼光绝对超一流。后来的抖音完美契合了4G时代手机用户需求,几年就把产品做成了连美国政府都盯上的“大蛋糕”。
腾讯,亦或者说微信方面对此的反应继续慢一拍,还是抱着一种“搞定了图文作者就OK”的心态维持公众号的体面,直到后来大量用户不再关注公众号,每天习惯性打开抖音、快手甚至B站等APP刷上好久好久……
不知不觉,什么公众号啦、朋友圈啦,似乎都变成了上个时代的产物。那些曾经被“对讲机”功能吸引过来注册的“菜鸟”们,如今有点时间就掏手机刷抖音,特别受到门卫大爷们的青睐。
tiktok风波虽然给字节跳动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但抖音的使用者并没有因此减少。久而久之,微信引以为荣的王牌——公众号可能就会愈发鸡肋化。
尽管腾讯也急匆匆地弄了个“微视”出来,不过山寨气质浓郁,反响非常一般。你看APP下载排名方面,微视的影子都没有,抖音却已经坐稳了王座。
至于微信上搞“视频号”,依然是东施效颦的味道,我动不动看到上面显示好友头像又懒得点开时,那种烦躁感别提多让人纠结了。
以字节跳动目前的规模,腾讯再想通过模仿来超越,除非明天张一鸣加盟鹅厂当副总。可腾讯以及微信自己呢?有没有拿出什么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新的内容形式?
现在并没有,也看不出以后会有。
【人多了,队伍不好带了】
知乎之前有个问题,叫做“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消失在朋友圈了?”,引发不少网友讨论。
除了很多人因为年龄增长以及认同自己的生活“平淡无奇,没啥可发”之外,还有一些观点是朋友圈的体验变得越来越差:
官方自己打广告、微商们整天发广告、各类打折刷赞信息数都数不过来,刷朋友圈成为了一种很没有意义的事情,有这时间还不如上B站看沈老师嘲讽懂王呢。
体验感不好,除了我前面提到关于功能繁杂必然存在的“资源分配不均”之外,还有个问题不容忽视:任何的平台,都是由人做出来的。平台越大,人越多,心思就越乱。
我在网上查到,张小龙最早带着团队做微信时,一共也就10来个人。
而目前到底有多少人,官方并没有公布相应数据,但很显然的是肯定比这个数字高出许多倍。
人多了,由于大家的背景、经验、想法不同,理所当然地会希望“微信”这个平台能够最大限度实现自己的利益诉求。
往简单来说,一个微信团队成员都有自己的KPI,那么他们的工作成绩就必须体现在微信的变化上,否则怎么证明他们“胜任工作”呢?
往复杂了说,也许某个管理者以前是做团购的,那他天然拥有着团购资源,希望能够在微信平台呈现,而另外一个管理者跳槽前搞的是搜索,如果微信没有搜一搜,他会很难受。
即便在微信刚开始进入人们视线的那几年,张小龙还可以秉持着所谓“不折腾”的宗旨,对微信的每一处变化都慎之又慎,但是平台的发展并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说到底,张小龙目前所做的事情,也不一定和几年前完全相同了。
我们今天看到的微信新功能,是不是完全从理性和市场角度出发而实现呢?
还是说,内部多方利益斗争、妥协的结果呢?
腾讯的员工在综合水平上肯定比中小公司的强,但他们并不是圣人和理想主义者,大家都有七情六欲,都要恰饭,都有欲望。
只要上过几年班的人,应该对此会产生共鸣。
当然了,微信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成为历史名词,它的规模注定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衰落过程会非常缓慢,也许得到某天腾讯突然宣布微信裁员时,才能引发媒体关注。
但慢性自杀的趋势却依然持续,恰如大明王朝衰落,一直烂到根子时才让无数人如梦初醒。
上一次臃肿的QQ被替代,还好“屠龙勇士”微信依旧是自家的产品。如今微信又站在了老大哥曾经的立场上,这次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张小龙来力挽狂澜呢?
我们拭目以待。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好多人不断吐槽微信的聊天记录在线同步的问题、传输文件大小限制的问题和语音进度条的问题,可是微信团队却一直对这些声音不理不睬呢?
他们一定是听到了这些呼声的,所以我想知道微信团队坚持不做这些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做了这些改进会损失什么?
我写这个回答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吐槽,只是单纯的很想弄明白他们不做这些大家苦苦哀求的功能改进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么多年我都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这么多人吭哧吭哧鼓捣了一年,最后就给我们整出了一个炸弹?
本文隶属 地平线HOA X系列文章。已获得 新闻记者 授权转载。
网络通常被视为缓冲社交压力的避风港,但目前关于社交焦虑影响线上社交效果具体途径的研究尚缺乏更深入的探讨。本研究以超人际模型为理论视角,将具有丰富社交功能的网络表情符号纳入社交焦虑者的线上交流过程进行考察。研究发现:社交焦虑显著正向预测交流可控感;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以及友谊形成之间起到中介作用。总之,社交焦虑者通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获得了“社交补偿”,后者是社交焦虑者重要的“社交补丁”。
01
研究缘起
日常生活中存在一些因社交活动而感到焦虑、沮丧的人。根据研究,11%-37%(占比根据具体研究设置而定)的大学生表示他们在与异性交流时会感到紧张(Leary & Kowalski, 1995:2),还有一些大学生会抗拒自我介绍,或在社交场合中少言寡语,沟通时极力回避眼神交流。职场里也存在无法与同事正常目光交流、打招呼以及与上级交流时过度紧张的“社恐”人群,他们当中甚至有人为了逃避与同事坐同一趟电梯而选择步行(豆瓣鹅组,2018)。此外,芬兰等北欧国家还曾一度赢得“社恐天堂”美誉,只因芬兰人排队等公交时需保持约1.8米的间隔,而公交两座连排的座位通常也只坐一个人,这大大减少了人们寒暄、闲聊的机会(新世相,2019),有助于缓解社交压力。其实,上述人群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社交焦虑(social interaction anxiety),社交焦虑指在与他人(包括异性、陌生人、朋友)见面和交流时产生的忧虑,具体表现为害怕与陌生人相处,为口齿不清、无聊、说蠢话、被忽视感到担心,不知在社交过程中要说什么或如何回应他人等(Mattick & Clarke, 1998)。社交焦虑者在社交场合中常常会感到不自在,并试图通过回避自我表露以避免可能造成的消极社交后果(Clark & Wells, 1995:74),因而很难成为愉快交流的对象(Baker & Edelmann, 2002)。此外,低社交活跃度也使他们社交的范围受限(Erwin et al., 2004;Gross & Gable, 2002;Whisman, Sheldon & Goering, 2000),难以形成和维系令人满意的关系(Leary & Kowalski, 1995:173)。
然而,网络对于这些在现实中沦为“社交透明人”的人来说则具有着特殊的吸引力,他们似乎通过网络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研究也表明,社交焦虑可以通过线上社交得到改善(Morahan-Martin & Schumacher, 2003;Yen et al., 2012),使得社交焦虑者得以以一种间接的方式满足社交需求(Reid & Reid, 2007)。近年来,随着移动社交软硬件使用率的不断提升,线上社交也已愈发普遍。数据显示,我国即时通信应用的使用率已经达到99.2%(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20),即时通信与社交应用的日人均时间大约为4.56个小时(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9)。在这一背景下,社交焦虑者通过网络人际传播(Computer Mediated Communication, CMC)替代令他们产生更多社交退缩的面对面(Face-to-Face, FtF)交流的机会也在不断增多,因而对其线上社交具体过程的研究依然具有重要意义。虽然目前对社交焦虑与互联网使用、线上交流之间关系的探讨已较为充分,但甚少给予交流中重要的符号工具——有着更突出语用功能的网络表情符号以足够的关注。从功能来看,网络表情符号是良好交际氛围的催化剂,既能传情达意,还能促进关系形成。那么,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能否作为一种方便法门弥补社交焦虑者社交技能缺陷,从而缓解社交焦虑者的社交困境?对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状况的考察,有利于解释社交焦虑者所采用的非言语线索(nonverbal cues)替代工具如何影响其线上社交的心理过程与行为表现。因而本研究将对网络表情符号在社交焦虑与线上交流效果关系中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进一步阐明网络表情符号对社交焦虑者网络社交过程的独特作用。
02
研究假设的提出
(一)社交焦虑与线上交流效果
超人际(hyperpersonal)模型为解释社交焦虑者如何通过CMC弥补社交能力缺陷提供了一种理论解释:CMC渠道可以降低他人对社交焦虑者焦虑程度的感知,它所营造的与现实隔绝的环境遮掩了一些无意识的线索(involuntary cues),从而使得社交焦虑者不愿意被发现的一些紧张表情、不自然的肢体动作、眼神回避、卡壳等也能一并得到很好的掩护,为缓解感知面子威胁(perceived face threat)、提升社交信心以及沟通满意度提供了良好的社交环境。总之,CMC有助于提升实现特定人际沟通目标的能力(High & Caplan,2009;Walther, 2007;Walther, 1996)。
现有研究一定程度上支持了网络能够缓和社交焦虑者消极人际沟通效果的观点。例如,线上交流为社交焦虑者提供了一种更舒适从容的社交体验,即社交焦虑预测了更高的线上交流可控感(Pierce, 2009;Peter & Valkenburg, 2006)。同时,高社交焦虑者更容易通过网络畅谈不同话题,表达更深层的情感,从而促进更高程度的自我表露(Peter & Valkenburg, 2006;Valkenburg & Peter, 2007)。最后,社交焦虑也是关系形成的重要预测因素,将影响友谊的形成(Clayton, 2013;McKenna, 2000;Peter, Valkenburg & Schouten, 2005;Shaw et al., 2015)。线上交流可控感、线上自我表露以及线上友谊形成为人们如何以及为何进行网络交流提供了一种核心解释,是社交焦虑与线上社交研究中十分受关注的测量维度(Peter & Valkenburg, 2006;Valkenburg & Peter, 2011),三者不仅反映了用户不同程度的线上社交卷入度,也呼应了社交焦虑者在现实社交中面临的主要社交困境(紧张、自我表露回避以及关系形成困难),在回应本研究的核心关切的同时,也较为全面地反映了网络社交的主要面向和基本过程,因而将其作为本研究主要的三个结果变量。目前,国内的研究较少关注社交焦虑者的线上交流可控感、友谊形成,仅有社交焦虑者在微博互动中的自我表露受到了检验(林功成,李莹,陈锦芸,2016)。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三个研究假设:
H1a:社交焦虑与线上交流可控感呈正相关;
H1b:社交焦虑与线上自我表露呈正相关;
H1c:社交焦虑与线上友谊形成呈正相关。
(二)网络表情符号的中介效应
在超人际模型视角下,CMC在为社交焦虑者隐藏“社交短板”的同时,也降低了为管理这些不受欢迎的言语(verbal)与非言语行为而消耗的认知资源(cognitive resources),使得社交焦虑者更多地将认知资源用于讯息构成上。在讯息的编辑、修改甚至是撤回上的主动权,为社交焦虑者选择性自我呈现提供了便利,使其能更好地服务于期望印象的形成、关系的发展(Walther, 2007;Walther, 1996)。虽然该模型并未将网络表情符号纳入交流内容进行考察,但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选择性呈现的讯息往往是一种“趋好避坏”的内容,对社交焦虑者来说,网络表情符号就是掩盖社交技能缺陷的选择性“包装”,它可能为实现更好的线上交流效果提供了一种低成本的情感语用工具,即社交焦虑者选择性呈现的讯息中可能会更依赖网络表情符号,进而对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和友谊形成产生影响。虽然超人际模型并未直接为网络表情符号作为中介变量提供理论基础,但这一中介链条依然可以在以下现有研究的基础上得以呈现。
部分量化与质性研究都指出了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对用户线上社交过程的优化作用。Sampietro(2019)根据人际和谐管理框架(rapport management framework)指出,网络表情符号有助于推动会话管理。例如,它们可以通过问候开启对话,实现寒暄(phatic);而当它用于话题的结束时,则可以减轻或避免可能的拒绝感(sense of rejection)。网络表情符号能够在表达感谢、发出问候时增强语气,在提出要求时软化语气(Kavanagh, 2016;Skovholt,Grønning & Kankaanranta, 2014)。另外,网络表情符号也有助于保持会话的持续性(Kelly & Watts, 2015),即其可以通过一种低成本的方式促进谈话内容的轮转(turn-taking),从而促使会话保持活力。同时,网络表情符号使用还能预测良好的线上社交体验(Hsieh & Tseng, 2017;Huang, Yen & Zhang, 2008),使会话更轻松自由、友好(Kaye, Wall & Malone, 2016)。换言之,网络表情符号是营造和谐、调节会话氛围的有效工具,能更好地使用户融入会话,故可推论网络表情符号将影响用户对交流可控感的感知。至于自我表露,目前的研究表明,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可以为自我表露提供帮助(Gesselman & Garcia, 2019)。另有实验研究则发现自我表露程度随着网络表情符号使用数量的增加而提升(Janssen, ljsselsteijn & Westerink, 2014)。此外,网络表情符号的情感表达功能,幽默、讽刺等意图传递功能也早已在诸多实验研究中得到证实(Derks, Bos & Von Grumbkow, 2008;Dresner & Herring, 2010;Filik et al., 2016;Harris & Paradice;2007;Lo, 2008;Thompson et al., 2016;Walther & D’addario,2001),网络表情符号为情感表达以及“言外之意”传达提供的有效代理为其促进自我表露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总之,自我表露程度可能会受到网络表情符号的影响。关于友谊形成,有研究者通过话语分析指出网络表情符号可以强化对话者之间的友谊(Yus, 2014)。在量化研究中,网络表情符号使用也被证实将会对网络中人际互动(包括友谊)产生正面影响(Huang, Yen & Zhang, 2008),对表情符号的恰当、广泛使用将使友谊发展更迅速(Chen & Siu, 2017)。故可推断网络表情符号是影响友谊形成的重要因素。本研究推论网络表情符号会影响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以及友谊形成。
同时,研究也指出人格特征可以预测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趋势,如外向性、亲和性和神经质与使用网络表情符号的总体数量呈线性正相关(Hall & Pennington, 2013;Oleszkiewicz et al., 2017)。同时,神经质也被证明与社交焦虑有着密切关联(张艺馨等,2015)。这表明社交焦虑可能是影响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重要心理特征因素。
综上,社交焦虑会影响网络表情符号使用,且网络表情符号使用也可能造成对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以及友谊形成的影响。
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2a: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可能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之间起中介作用;
H2b: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可能在社交焦虑与自我表露之间起中介作用;
H2c: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可能在社交焦虑与友谊形成之间起中介作用。
03
研究方法
(一)样本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的数据通过问卷星的样本服务以简单随机抽样方式获得,该平台拥有超过260万的样本库成员,性别、年龄、身份构成等人口变量构成多样。在不限定人口变量的条件下,平台向样本库成员发出问卷填写邀请。本次问卷发放共回收600份问卷,经过陷阱题测验以及人工筛查,获得有效问卷485份,有效率为80.83%。样本遍布全国28个省级行政区,东部地区占比51.57%,中部地区占比24.02%,西部地区占比18.50%,东北地区占比5.91%;女性占比59.30%,男性占比40.70%;年龄范围为18-58岁(平均29.97岁)。
(二)变量的测量及其信效度的检验
自变量。社交焦虑的测量通过社交焦虑量表(Social Interaction Anxiety Scale, SIAS)完成,它侧重于反映与他人交往的情景下人们的焦虑程度(Mattick & Clarke, 1998)。该量表由19个题项(α=0.930)组成,包括“如果必须和权威人士(老师、老板等)面对面交谈,我往往会感到紧张”、“对我来说,和别人的眼神交流是有困难的”、“我难以和同事/同学自在地相处”、“当一个不太相熟的人迎面向我走来时,我不确定是否要与他/她打招呼”、“聚会时,我与他人的交往往往很自在(反向计分题)”等。采用5级李克特量表(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要求被试者根据题项所述内容与自身情况的符合程度进行打分。分值越高,表明社交焦虑感越强。
中介变量。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测量借鉴了Gesselman与Garcia(2019)、Prada等人(2018)的题项设计,并参考一种将自我报告评估(self-reported assessments)题与李克特量表题结合的方法(Ellison,Steinfield & Lampe, 2007),改写出3个题项(α=0.672),分别为一道自我报告评估题:“在日常线上交流中,你的网络表情符号使用频率为(1=从不使用,2=偶尔使用,3=经常使用,但不会为每一条消息都搭配网络表情符号;4=总是使用,几乎会为每一条消息都搭配一个网络表情符号;5=重度使用,几乎会为每一条消息都搭配一个以上的网络表情符号)。”两道5级李克特量表(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题:“网络表情符号已经成为我日常网络交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没有网络表情符号,我在网络上的交流将很难进行”。本研究中所指的网络表情符号包括颜文字、小黄脸(或emoji)以及表情包,在问卷中均有详细说明和图例。由于自我报告评估题的测量尺度与李克特量表相同,因而直接对3个题项进行加总后求其均值。
因变量。如前所述,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以及友谊形成是社交焦虑与线上社交研究中经典的测量维度,它们反映了不同程度的线上社交卷入度。社交焦虑交流可控感评估了用户的线上交流从容自在程度(Pierce,2009;Peter & Valkenburg, 2006)。共涉及4个题项(α=0.704),如“在网络上社交时,我会更舒服自在”等。自我表露通常从表露广度(disclosure breadth)、表露深度(disclosure depth)两方面进行测量,即互动过程中谈论的自我相关的内容数量以及袒露个人的、私密信息的程度(Altman & Taylor, 1973)。参考Hollenbaugh与Ferris(2014)的线上感知自我表露题项,设计出自我表露深度题项3个(α=0.739),如“我更容易在网络中向他人谈起我的内心感受”等,以及自我表露广度题项2个(α=0.667),如“在网络交流时我的话变多了”等。线上友谊形成的题项改编自线上社交量表(Bodroža & Jovanović, 2016),它评估的是用户通过网络开启、联结友谊关系的意愿,包含5个题项(α=0.807),如“我会主动通过社交软件(如微博、微信)的私信、加好友等功能结识新朋友”、“我很乐于在网络中与有趣的人成为朋友”、“我常在网络中与未曾谋面的网友聊天”等,这些题项均采用5级李克特量表(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进行测量。
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KMO值为0.894,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χ2(df)=4080.841(630),p=0.000<0.001], 表明数据适合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通过主成分法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并使用最大方差法进行旋转,各题项在所属因子上的载荷均高于0.6,且不存在过大的交叉载荷(<0.4),因子结构清晰。
04
数据分析
通过SPSS23.0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部分回归分析,使用Hayes开发的Process程序(V3.3)的Model 4,通过Percentile估计法在95%的置信区间内进行5000次的Bootstrap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见表1),社交焦虑与网络表情符号使用、交流可控感呈显著正相关,与友谊形成呈显著负相关;网络表情符号使用与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深广度、友谊形成呈显著正相关。
(二)中介效应分析
有研究表明,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自我表露受到性别、年龄的影响(Fullwood, Orchard & Floyd, 2013;Oleszkiewicz et al., 2017;Peter, Valkenburg & Schouten, 2005;Prada et al., 2018;Punyanunt-Carter, 2006;Witmer & Katzman, 1997),故将其作为控制变量放入模型。
1.以交流可控感为因变量的中介效应分析
当因变量为交流可控感时(见表2),在方程1中,社交焦虑对交流可控感起着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在方程2中,社交焦虑对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同样起着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在方程3中,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对交流可控感起着显著正向预测作用,社交焦虑对交流可控感的影响仍然达到了显著性水平。结合中介效应的Bootstrap结果(见表3),可知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之间的间接效应占比为32.36%,该间接效应的Boot SE为0.032,其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为[0.008,0.132],不包含0,表明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换言之,社交焦虑不仅直接影响交流可控感,还可以通过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对交流可控感产生间接影响。
2.以自我表露为因变量的中介效应分析
当因变量为自我表露时(见表4、6),在方程1中,社交焦虑对自我表露的深度与广度预测作用不显著,在方程2中,社交焦虑对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同样起着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在方程3中,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对自我表露深度与自我表露广度同样起着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但社交焦虑对两者的影响未达到显著性水平。可见,在方程1中,未加入网络表情符号这一中介变量时,社交焦虑对自我表露的深度与广度的总效应(系数c深度=0.060、c广度=0.107)不显著,传统中介效应检验流程以系数c显著作为前提条件,否则将停止中介效应检验,但新的中介检验流程认为,系数c即使不显著也可以进行后续分析(温忠麟,叶宝娟,2014;Zhao, Lynch & Chen, 2010)。后续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见表5),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自我表露深度之间的间接效应占比高达78.31%,Boot SE为0.022,其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为[0.008,0.095],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应显著;同样地,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自我表露广度之间的间接效应占比为50.47%,Boot SE为0.029,其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007,0.122],不包含0,中介效应显著(见表7)。检验结果表明,虽然社交焦虑对自我表露的直接预测效应不显著,但它可以通过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中介效应对自我表露产生影响,即社交焦虑主要通过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影响自我表露程度。
3.以友谊形成为因变量的中介效应分析
当因变量为友谊形成时(见表8),在方程1中,社交焦虑对友谊形成的负向预测作用显著,在方程2中,社交焦虑对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同样起着正向预测作用,在方程3中,网络表情符号使用能正向显著预测友谊形成,相反,社交焦虑显著负向预测了友谊形成。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友谊形成之间的间接效应占比为18.64%,Boot SE为0.024,其Bootstrap95%置信区间为[0.007,0.099],不包含0,表明中介效应显著(见表9)。值得注意的是,此时社交焦虑对友谊形成的直接效应为负值,与间接效应的正值不同号,导致了总效应绝对值低于预期的遮掩效应的出现。这表明社交焦虑负向直接影响友谊形成,但社交焦虑者提升网络表情符号使用水平时则将对友谊形成产生正向影响。
05
结论
(一)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之间的中介效应
研究结果表明(见图1),从直接效应来看,随着社交焦虑水平的提升,用户的线上交流可控感也越高,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一致(Green et al., 2016;Pierce, 2009;Peter & Valkenburg, 2006)。更重要的是,从间接效应来看,社交焦虑还通过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对交流可控感产生了间接影响。首先,社交焦虑是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重要预测因素。这说明社交焦虑者虽然社交技能上存在一定缺失,但在线上社交过程中更善于用网络表情符号作为补偿。其次,在人际和谐管理框架下,网络表情符号承担了开启、维持、结束对话的会话管理功能,并通过对轻松、友好交际氛围的营造使人们能更好地适应与融入社交场合(Sampietro, 2019;Hsieh & Tseng, 2017;Kaye,Wall & Malone, 2016;Kelly & Watts, 2015;Huang, Yen & Zhang, 2008)。因此,社交焦虑者能够通过提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水平,进而增加在线上社交中的交流可控感。
(二)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自我表露之间的中介效应
研究结果显示(见图2),虽然社交焦虑可以对自我表露深度、广度没有产生显著的直接效应,但社交焦虑通过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对两者产生了间接效应,即社交焦虑并没有直接 预测自我表露程度,而主要是通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间接影响自我表露程度。其间接效应值在总效应中的占比分别为78.31%(深度)、50.47%(广度),可见其中介效应量处于较高水平。这意味着对表情符号的使用是社交焦虑者提升自我表露的重要途径。
对于直接效应,与之前的猜想不同,本研究发现社交焦虑对自我表露深广度的预测并不显著,该结论得到了一些研究者的支持,他们发现社交焦虑与脸书上的自我表露无关(Green et al, 2016;Weidman & Levinson, 2015)。虽然直接效应不显著,社交焦虑通过网络表情符号影响自我表露深度、广度的间接效应却显著。如前所述,社交焦虑是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重要预测因素。同时,鉴于网络表情符号在“传情达意”上的突出优势,使得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成为提升自我表露深度、广度的有效手段,用户将更主动地袒露自己的内心感受、担忧以及个人私事,谈论的话题也变得更丰富多样。总之,社交焦虑者能够通过提升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水平,进而从深度、广度层面增进自我表露行为。
(三)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在社交焦虑与友谊形成之间的中介效应
如前所述,直接效应(c‘)与间接效应(ab)异号意味着遮掩效应的出现,回顾研究结果可以发现(见图3),社交焦虑将负向预测友谊形成;但社交焦虑通过增加网络表情符号使用水平以促进友谊形成,提示了遮掩效应的出现。
对于直接效应,研究结果与猜想不同,线上交流并不能促进高社交焦虑者积极交友,相反,社交焦虑程度越高,线上交友行为越少。以往研究也有类似结论,如社交焦虑程度高的人脸书朋友数量更少(Weidman & Levinson, 2015),内向的人更少在网络中交友(Peter,Valkenburg & Schouten, 2005)。然而在间接效应中,当加入网络表情符号使用这一中介变量之后,效果却发生了反转:社交焦虑者通过网络表情符号使用形成了更好的友谊形成效果。正如前文所述,社交焦虑是网络表情符号使用的重要预测因素。同时,网络表情符号使用有助于个性化的表达(Zhou, Hentschel & Kumar, 2017),在加速情感共识的形成和提升沟通乐趣的过程中,促使友谊更快形成与发展(Huang, Yen & Zhang, 2008)。换言之,网络表情符号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桥接的作用,即社交焦虑者将通过提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水平,从而更积极进行网络交友,扩大社交网络。
综上,研究假设H1a、H2a、H2b、H2c得到支持,表明社交焦虑可以正向预测交流可控感;而网络表情符号在社交焦虑与交流可控感、自我表露以及友谊形成之间均起到了中介作用。可见,网络表情符号是社交焦虑者线上交流时十分重要的“社交补丁”。
06
讨论
本研究考察了社交焦虑者如何通过网络表情符号影响线上交流效果的过程。结果表明,社交焦虑虽然可以正向预测交流可控感,但与自我表露无关,更不能达到预期中的友谊形成效果。这与超人际模型对CMC能为社交焦虑者克服社交障碍提供益处的基本猜想并不完全一致。换言之,CMC所能提供的庇护仅限于为社交焦虑者提供更有安全感的社交体验,而并不能更进一步地促进线上交流中的自我表露,甚至在友谊形成上出现了负面效果。相较之下,当网络表情符号加入这一过程成为其桥梁时,超人际模型的猜想则得到了全面支持,即社交焦虑者通过对CMC中重要的非言语线索替代——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更好地激发了社交潜能以及实现了人际交往目标。可见,网络表情符号是形成全面超人际效应的重要近端要素。总之,本研究一方面基于超人际模型的基本假设进一步分析了CMC渠道为社交焦虑者“社交赋能”的效应程度与范围;另一方面则通过探讨特定的语言情感工具如何参与用户线上的社交体验与管理过程,进一步细化了超人际模型构建的线上社交链条,探索了相对受到忽视的网络表情符号对于信息发送者的社交意义。
相比超人际模型,富者更富模型(rich get richer)与社交补偿(social compensation)模型(Kraut et al., 2002)则从人格特质上解释了社交焦虑与互联网使用的关系。富者更富模型认为,相比内向型人格,长于社交的人能够通过网络获得更多与他人交往的机会,从而获得更高的社交优势(social benefit)。与之相反,社交补偿模型则提出,社交能力弱的人才更容易从互联网中获利,因为线上交流为缺乏社交资源的人提供了与他人建立联系、获得支持性交流以及实用信息的新途径。在这一理论视角下考察社交焦虑与互联网使用关系时,这对模型均获得过证实(林功成,李莹,陈锦芸,2016;Fernandez, Levinson & Rodebaugh, 2012;Desjarlais & Willoughby, 2010;Pierce, 2009;Peter, Valkenburg & Schouten, 2005)。根据本研究的结果(见表10):在直接路径中,社交焦虑程度越高,人们通过线上交流所获得的从容自在感也更强,从而证实了社交补偿模型;相反,不受社交焦虑困扰的人则更乐于进行线上交友,这支持了富者更富模型。在加入网络表情符号的间接路径中,社交焦虑者通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获得了更符合社交期待的交际表现,他们不仅获得了更高的交流可控感,还更乐于进行更深、更广的自我表露以及线上交友,从而呼应了社交补偿模型。在对两条路径的对比中可以更明显地发现网络表情符号对社交焦虑者线上交流的意义:在以自我表露为因变量的中介模型中,社交焦虑对自我表露的预测不显著,但加入了网络表情符号的间接效应却显著且间接效应值占比较高,提示社交焦虑者主要通过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影响自我表露程度。此外,以友谊形成为因变量的中介模型则出现了遮掩效应,即社交焦虑程度越高则越不愿意交友(直接效应为负值),但当网络表情符号成为中介变量时,社交焦虑者通过表情符号使用表露了更高的交友热情(间接效应为正值),从负到正的对比更反衬出网络表情符号对社交焦虑者重要的社交补偿意义。
本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第一,虽然有较为丰富的文献基础,但本研究数据终归为横截面数据,因而有必要在今后研究中通过纵向数据对前述关系再次进行检验。第二,超人际模型涉及的要素和观点较为繁多,本研究仅选取了与研究主题高度相关的渠道、发送者要素及其相关观点作为理论资源,而忽略了接收者、反馈要素,因而与超人际模型互动也仅是一种局部上的回应。
超人际模型还为研究的继续深入提供了启发。有研究者发现,个体在网络中对自己故事的构建上的系统性差异可能会导致他们自我认知的改变(Gonzales & Hancock, 2008)。研究者要求实验参与者以一种会让别人认为他们有着外向或内向的人格特质方式写下他们的经历并将其发布到博客上,后续的测试显示,参与者对自己外向或内向的感知分数也发生了显著的不同,这意味着如果按照某种期望的“人设”来经营线上的自我,很可能会产生对这一“人设”的认同。研究者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认同转换”(identity shift),它提示了选择性自我呈现对个人自我的转变的强大影响。这为本研究提供了一个继续深入的视角:社交焦虑者能否通过对网络表情符号的使用形成对自己“善社交”的认同,并进一步为其现实中的社交提振信心,缓解社交回避、退却的负面影响,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话题。另外,在社交焦虑者视角之外,还可以从社交焦虑者交流对象的他者视角出发,通过控制实验方法评价网络表情符号的“补丁”效果。这些探讨将为我们更细致地呈现CMC线索使用细节、功能及其潜在的长期影响。
(杨颖:《网络表情符号能拯救“社恐”吗?——网络表情符号中介作用下的社交焦虑与线上交流效果研究》,2020年第11期,微信发布系节选,学术引用请务必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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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刚更新时感觉很亲切,有点熟悉的感觉。果然QQ是所有社交产品的最终形态。
小龙哥果然至死是少年,依然忘不了那个Q。
以前我们会说“来你空间踩踩”,马上就是“来你朋友圈踩踩了”
不过还是挺大改动的,直接从7.2升到8.0,这种大幅度的版本跳跃挺不常见。看起来为了十周年,打磨了这个版本很久了。
其他那些我觉得都无所谓,这个表情是真萌啊,以前那些不能动的表情都动起来了,好萌好萌。
同意高票回答的结论。
但是,想讲日本人的起源,只看日本是不行的,本回答希望把视野放到广阔的东亚,把韩国人的起源,日本人与炎黄部落的关系等一并讲明。
历史隐藏在层层谜团中,谁都不能得出百分之百正确的结论,如有错误,欢迎指出。
结论先奉上
35%祖先为矮黑人
35%祖先为生活在中国东北的扶余部落(原本为炎帝部落的一支)
20%祖先为典型华夏汉人
以下是全文目录
(1)东亚的杀戮与征服
(2)伟大的东北大地
(3)日本的起源
(1)东亚的杀戮与征服
研究人种起源与变迁最准确的是Y染色体检测,有一个段子,表白时男生对女生说,我有一条祖传的染色体想送给你。这条染色体,就是男性独有的Y染色体。Y染色体只传男,突变少,易检测,而父系又代表着权利与支配,因此Y染色体检测祖先受到人们的认可。2001年,人类基因组计划基本完成,人类历史的大幕被揭开,人种的变迁呈现在人们眼前。
全部人类起源自非洲,10万年前,最古老的一支矮黑人,其基因标记为D,走出了非洲,最早在5万年前,就到达了亚洲,他们广泛分布在东南亚,过着采集与渔猎的悠闲生活。
纯种矮黑人长这样
但不久后,与其差不多同时期走出非洲的棕色人种C,也到达了亚洲,C立刻开始了对D的杀戮与征服,D或被同化,或被驱逐到亚洲的各个犄角旮旯,现在东亚D基因只集中存在于日本(35%),西藏(40%)。
C集团也并没能统治亚洲多久,3万年前,黄白种人的祖先走出非洲,一支向北,成为白种人,一支向东进入亚洲,他们就是华夏汉人的祖先—O集团。O集团具有良好的技术与文明,C与D根本不是其对手,O集团旗下的O1、O2,迅速占领了中原最肥沃的土地,开始农业耕作,人口爆炸增长,建立了灿烂的文化,而C集团则被驱赶到了北部,成为了蒙古,女真等族的祖先,值得一提的是,韩国也存在大量的C,这些C也构成了韩国本土文化的基础。
5000年前左右,生活在藏羌的另一个O集团—O3,大举东进,一举征服与同化了在中原进行农耕的兄弟集团O1,O2,占领中原,成为了现在汉族的主流。现今的河北,山东等都为O3的天下,O1则被赶到了中国南方,O2现在只集中存在于东北的满族和日本韩国等。这一时期中国已有了记载,皇帝炎帝战蚩尤、周武王伐纣等,是不是就在说的这一段历史呢?
至此,现代亚洲的雏形就已经显现,各个民族的构成也清晰起来,汉族的血缘最统一,70%以上的O基因,其中03占50%以上,可以说我们不仅是文化上的民族,还是地地道道血缘上的民族。日本人除了55%的O之外,还有35%的D,这也构成了大和民族的独特之处,韩国除了大量的O也有2成C,文化独树一帜也有相应的基础。蒙古有高达5成的C,并把其C基因传到了欧洲各地,足见蒙古帝国的伟大。值得一提的是,蒙古王氏基因C3(蒙古人20%),和日本本土基因D2(日本人35%),在汉族中完全没有出现,看来汉族对于侵略者的抵抗很彻底,而蒙古和日本,却各有20%的O3存在,汉民族强大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东亚各个民族的兴衰史,其实就是一部基因的兴衰史,基因战争远没有结束,以后的进程值得期待。
(2)伟大的东北大地
作为土生土长的吉林人,读书时,课本里全都是中原王朝的兴衰史,我对于东北大地的历史完全没有了解。
最近在翻阅了各种资料后,我不禁感到,原来这片土地这么牛○
东北大地上主要生存着三族人
东胡—蒙古的祖先
肃慎—女真,满族的祖先
夫余—创立高句丽,后被灭国,语言消失。其中,东胡,肃慎,结合我们之前的基因分析,都是被O集团赶到北部的C集团,游牧为生。而夫余不同,是O集团的一支,地地道道的农耕民族,其基因极有可能是现今已不存在与汉族O2b。
在这里援引李德山老师对于扶余历史的研究。
夫→番
余→徐
番国,与徐国,合并称夫余国,而番国与徐国都来自于共通的祖先——炎帝部落,该部落本来农耕于中原(一说于江南),战败后北上,于东北最终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势力遍及辽宁吉林朝鲜半岛,而起源与炎帝一说,又恰恰可以解释其O2基因与农耕文明的来源。朝鲜半岛三国鼎力时,百济与高句丽都为扶余后裔。而新罗则以韩国原住民C为主,文化与扶余不同。最终,新罗政权统一韩国,虽然他们后来建立了高丽王朝,但其本身与高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新罗语言也成为了主流,也就是现今韩语的前身。扶余最终灭亡,但扶余的血统O2b,还大量留存在韩国(35%),中国满族(20%),日本(35%)。
(3)日本人的起源
讲到这里,大家也基本推测出日本人的起源了吧。
日本人的基因检测结果如下
35%D 矮黑人。
35%O2b ,汉民族基因O的兄弟,只大量存在日本,韩国,满族(满族是O2还是O2b目前还没有确切资料),上课追溯到炎帝部落。
20%O3 典型的汉民族基因。
其它还有一些棕色人种的C,不过和蒙古人的C也不相同
D与O3的来源已经不必说,但是O2b的来源是否是扶余还存在很多争论。
对此,语言上的分析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语言种类上看,学者白桂思的研究指出,与日语最相近的语言就是古高句丽语,这是O2b旗下的扶余人的语言,也就是说,扶余人的语言在韩国被C集团的韩语取代,而在日本却被保存了下来,这正好解释了日语与韩语的不同之处,也佐证了基因研究的结果。
可以看到,他们的外貌有非常大的区别,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O系与D系基因的区别。
一直以来,日本都是绳文人的天下,弥生时代,来自朝鲜半岛的O2b与O3登陆日本九州,他们带着先进的农耕技术与文化,不断同化与驱逐着D集团,现在也能看到这种趋势,九州地区O较多,古代权力中心关西的O也比较多,北海道与冲绳则D比较多。
最后上一张平成天皇的照片,典型的弥生脸
天皇家是哪里来的?
大家猜猜看
是O3还是O2b呢?
参考:
图片百度百科
数据分子人类学论坛
复旦大学有很多相关研究,感兴趣的可以去围观
其他答案
希腊罗马伪史论,都已经够奇葩了。
还没过百年呢,没想到苏联伪史论的都有了。。。
深夜水一个
你们怎么知道路标不是在拱火呢?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