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陈年老坟都能被翻出来,也是惊了。
这可是2011年的老坟。
话说回来,近几十年来中国的历史、考古界有个政治任务,就是要多体现少数民族在中国历史上的作用。直接的比如清史编纂,从一开始就带有很浓的政治目的;间接的比如和民族有关系的就方便拿经费,申报课题就容易升一个级别云云,对于经费远不如社科和理工科的历史考古学界,这一点点差别有时候就关系着一个课题组的存续。
所以考古界的各种上古遗迹,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尽可能与今日聚居在周边的少数民族扯上关系。
05年韩国人抢注“江陵端午祭”的时候,记者采访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称“中国也有申请非遗,但一般优先申请和民族团结相关的内容”。
那时候我还年少,家里没有电脑,订的还是《宁波晚报》和《东南商报》,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我就记得非常清晰。
05年是啥时候?那时候还可以把正常郡县给民族自治化,比如后来因为地震而闻名的北川,就是04年才改的羌族自治县。
18年的时候彝族学者冯利写了一篇《是孟获七擒诸葛亮》,在网络人被人痛骂,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历史学界在这等民族关系扭曲下的常态而已。
19年那会儿爱国情绪浓厚的时候,腾讯天美出了个恰爱国饭的游戏,大概内容是在不同的省份打卡(游戏名好像叫“家国梦”?),直观感受就是少数民族的历史人文内容远高于其人口比例,大概就是这几十年考古界和历史学界的“成果”了。
蜀人是汉人的先祖。明白否?
就和秦人一样他们都不是汉人,可是他们却是汉人先祖。
这里有彝族什么事情?
那年头汉族都还没明确的划分,关彝族什么事?
“三星堆文化是彝族人建立的吗?”
这个问题使用“彝族”这个概念不妥,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说,民族是近代以后形成的概念,而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来说,现代彝族人群也不一定与三星堆有关。
类似的例子,比如问龙山文化、红山文化、陶寺文化是不是汉族人建立的?汉族是一个近代民族概念,除去法国大革命以后民族国家对全球催生民族主义的影响,汉人的概念也与清朝差别对待旗人和“汉蒙藏回”的政策相关。汉这个词作为国家概念,最早也只能追溯到我家御龙本堂太祖刘邦建立汉朝的时候,汉朝官方追溯了与周楚的文化连续性,对于商则是周代商,再往前的则是一些历史神话,与龙山文化、红山文化、陶寺文化这三个具体的古文明考古遗址所代表的文化之间的关系,因为缺乏具体的文章记载无从追溯。
再举更通俗的例子,阿卡德、巴比伦是不是希伯来人、阿拉伯人建立的城邦?古代入侵印度河文明的是不是波斯人?很明显答案是:不是。虽然阿卡德、巴比伦城邦的语言与希伯来语、阿拉伯语是同一个语族的,波斯人语言与入侵印度的那一波雅利安人分支是同一个语族的。
比较妥当的说法是三星堆文化的主要居民说的语言很可能是汉藏语系彝语支的一种古代语言。
龙山文化、红山文化、陶寺文化的主要居民说的语言很可能是汉藏语系汉语族的一种古代语言。
三星堆文化的一些特征被认为来自西亚,但同时也有与中国西南现代彝族白族地区类似的文化特征,与东南亚地区古文明遗址类似的文化,与中原地区龙山文化、红山文化、陶寺文化也有相似之处,并不能证明三星堆的文化来源就是单源于西亚的。
而从古人类遗骸,遗传分析来看,也接近现代彝语支人群,以及一些唐宋同时期西南彝语支人群建立的政权的贵族墓葬遗骸的遗传特征。
中亚的哈扎拉人(遗传接近维吾尔人但说波斯语)、东欧的阿什肯纳兹人(遗传接近西西里岛原住民但说德语方言),这种严重的遗传语言分离现象还是很少见的,上面两个例子都与严重的宗教迫害导致人群集体被动的被隔离相关。
所以三星堆文化,以及相关的古蜀各群体,还是彝语支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后裔的方面,随着几个古蜀人政权被秦朝征服,并且秦国向四川盆地强制移民大量秦国人口,之后历代中原王朝也都统治四川盆地并从中原向四川盆地移民,大部分这些古蜀人的后裔应该已经融入了现代四川东部本地西南官话汉语人群。
也不能排除部分古蜀人在同化为汉语人群以前,移民往山区彝语仍然始终有优势的地区,并进一步向云贵移民,融入了现代彝族各支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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