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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广东一智障男子失踪两年,实则是「被杀害后顶替富人火化」?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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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知友提供事件更多细节:

2021年1月初,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一份判决书,揭开了一段颇为骇人的往事。

广东汕尾陆丰市,一位因病去世的男人不愿火葬;而早在2012年,汕尾市已经推行火葬一刀切政策,要求全市火化率达到100%。为了保全他的完整尸身下葬,家人出资10.7万元寻找一具能顶替火葬的尸体。

一个瘸腿的男人为此杀害了路边偶然遇见的傻子。

失踪的傻子

村里的人都知道,林家那个傻儿子失踪了。具体是死是活,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里,没人知道。林家为此报了警,全员出动找了好几个月,没有任何结果。

失踪的第二天,村口小超市老板特意去问林家兄弟,“你们家那个呢?”傻儿子性情温和,脑袋虽然不灵光,却喜欢往人堆里凑。他常和整个村乃至隔壁村的傻子赖在村口小超市门前,最热闹的时候,能有三四个傻子蹲成一排,眼睛斜斜瞟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家设想过各种最坏的结果,“想过我二哥会不会走夜路,不小心掉进池塘了。“家里最小的儿子,28岁的林再龙说。乡间有流言,一些看起来无依无靠的老人、流浪汉,会被抓走卖掉器官。林再龙听了,总忧心自己的傻二哥也遭遇了这种不幸之事。

林家的傻儿子出生于1981年,家里六个兄弟,他排行第二。六个月大,母亲陈香妹发觉这个孩子有点不一样,表情呆呆的。长到该开口说话的年纪,他一句不会说,大人的话也听不懂。陈香妹心里大致有了判断,这孩子可能智力有缺陷,是傻的。

陈香妹想,傻就傻吧,只要他学会饿了说吃饭就好。儿子顺利长到30来岁,一张肉肉的圆脸,小眼睛,不到1米6的个头,身体壮实,几乎不怎么生病。她从小手把手地教,尽管他还是“讲话含含糊糊的”,外人听不大懂,但能表达吃饭、洗澡、睡觉等简单的日常需求,能自理生活,记得住自己的名字、住址。陈香妹很满意了。

如今她68岁,眼白浑浊,像蒙了一层雾。提起艰难养大的傻儿子,眼泪总也止不住,“一想到他,我的心就跟被刀绞一样。”

失踪当天,傻儿子接近中午才起床,吃过午饭就说要出门捡塑料瓶,换钱买烟、买好吃的。他一辈子都生活在广东省陆丰市金厢镇,熟悉镇上几个村子的道路,每天都会出门转转,捡拾废品、看戏,到了晚上准时回家,从没出过意外。

傻儿子戴上荒漠迷彩军帽,出门后,先去了弟弟林再龙家。那年,林再龙刚结婚,有了孩子。他喜欢白白嫩嫩的小侄子,时常过去看一眼,逗一逗噗噗吐口水的小婴儿,跟着乐呵呵地笑。坐了一会,他拎起蛇皮编织袋,说自己要去捡瓶子了。那是他留给弟弟的最后记忆。

傍晚六点了,陈香妹有点心慌,傻儿子还没有回家。平常饭点到了,他一般早到家了。她喊小儿子林再龙,“你哥从一点钟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林再龙安慰她,晚点就会回来了。

母亲似乎总能率先察觉到某些不详的开端。当晚,陈香妹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深夜12点,门口依旧没有传来熟悉的、像含着一口糖喊妈妈的黏糊声音,陈香妹爬起来给三儿子打电话。三儿子在广东乌坎打工,接了电话连夜开车赶回陆丰。天一亮,一家人出门找人,把金厢镇上的几个村都翻了遍,但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子就像汇入大海的雨滴,全无踪迹。

林家的傻儿子失踪于2017年3月,一直到两年半后,2019年11月,林家接到镇上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才得知他在失踪当日已经死亡。

今年1月初,一份刑事裁定书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公开,描述了事发当天的全过程——

离开林再龙的租屋后,林家的傻儿子又走了两三百米,拐到村里的大路上,那是一条繁华、车流不断的村道,路边有两个公共垃圾箱,林家的傻儿子正弯腰从垃圾箱里掏塑料瓶,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他身边,车上下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和他交谈几句,判断出他有明显智力问题,将他半推半拉上车,驶离了金厢镇。

路上,中年男人买了六瓶30多度的红米酒,全数灌给了林家的傻儿子,然后将他装进一具事先准备好的棺木,用钉子封住,杀害。

杀人的原因听着有些荒诞:当地一名50来岁,因病去世的男人不希望被火化,要求土葬。有人出钱,就有人愿意打包票帮他办好所有事情。林家傻儿子成了那个替代品,被杀害后当作替身送进了殡仪馆的火化炉。

找尸体的瘸子

开面包车的中年人陈丰斌和林家的傻儿子一样,都身有残疾。

陈丰斌外号“满地踩”,这是一句陆丰方言,指一个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陈丰斌从小辍学,少年时,就常在村里闲晃,和社会青年们称兄道弟,弟媳说,能来钱的事,他大都愿意干。

几位邻居却认为他“人很好”,“平时挺有礼貌的,和邻居们关系都很好。”邻居们说,他以前从未干过任何出格的事。

结婚后,陈丰斌的确安稳了一段日子,在村里承包了十多亩田地,和妻子黄英莲一起种青菜、黄豆,收成了挑去市场叫卖。侍弄土地全看天意,岭南潮湿,常常一场大雨下来,颗粒无收。但黄英莲说,那时她要买肉,或是给家里添置生活用品,能直接从卖菜钱里取现金,也算是丈夫给的家用。

2013年,就在卖菜的路上,陈丰斌出了车祸,整条小腿被直接碾过。他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拆掉夹板后,伤腿也永远落下了后遗症,成了瘸子。他没法再干重体力活,田地全退了回去。村里没人说得清,不种地后,陈丰斌具体都在干些什么工作。但情况确实是在那之后开始出现变化的。

没了固定职业的束缚,陈丰斌越来越不着家,常常是隔好几天,带一身酒气回家。起初,黄英莲也会打电话询问他的去处,陈丰斌对她大吼,“我在玩女人啊,怎么样?”

回忆起来,黄英莲觉得有些尴尬,勉强勾出一点笑容,摊手,“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去管他吗?”黄英莲也不希望他回家,每次陈丰斌回家,两人总会因各种家庭琐事争吵。陈丰斌会动手打她,有时是一记耳光,有时是突然踹过来的一脚。

黄英莲说自己并不了解丈夫,他在哪里,做什么,她全不知情。警察上门那天,陈丰斌难得在家,骑着摩托车接刚放学的儿子。几个亲戚,包括黄英莲都目睹了警车开过巷子,但所有人都语焉不详。他成了整个家族耻于提及的存在。

从他被捕、判刑到入狱,黄英莲一直没去看过,“我跟他感情不怎么好。我从来没有去想他,也没有去管他。”她觉得丈夫不回来,家里反而轻松多了。她的精力全在打工挣钱上,找了一份餐馆杂工的工作,加上亲戚时不时地接济,一人勉强负担了两个孩子和自己的生活费。她的背总是微微弓着,有种疲倦感,又有点像弯腰认命了。

根据2021年1月初公布的刑事裁定书,陈丰斌在车祸之后从事的工作包括替人运载灵柩。他认识了一位姓温的大哥,老温常常帮殡仪馆干活,开车运尸体,或送人到殡仪馆。忙不过来时,老温会让陈丰斌帮忙,运一趟灵柩的费用是200元。

关系是一点点搭上的。2017年2月,陆丰市湖东镇人老黄到了肺癌晚期,病榻上,他向弟弟黄庆柏表达了自己的遗愿:不想火葬。早在2012年,陆丰所属的汕尾市推行全市火葬“一刀切”,禁止土葬,禁止出售棺木。黄庆柏问自己的一位朋友,有没有办法实现亲人土葬的遗愿?朋友给了他一位殡仪馆工作人员的电话。

黄庆柏联系上殡仪馆工作人员梁成龙,时年58岁的梁成龙是原湖东镇党政办公室副主任兼殡改登记员。在后来的供述中,梁成龙声称,对方想要殡仪馆司机的电话,因此,他将老温的联系方式给了黄庆柏,他并不知道黄家调包尸体逃避火化的事情。但陆丰市公安局在移送审查起诉认定中写道:梁成龙与老温商定尸体调包事宜,并要求事成后其应分得人民币1万元。

老温接下任务,成了链条中的一名掮客。他和黄庆柏商量好,10万7千元,帮老黄实现土葬的遗愿。

价格谈妥后,老温找到陈丰斌,告诉他,需要一具可以用来顶替的尸体。

2017年3月1日,陈丰斌开着面包车,见到路边­拾废品的林家傻儿子,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将他推上车,灌酒。陈丰斌后来在口供中交待,“他喝酒喝到吐,我又继续给他喝,他喝到不醒人事了。”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说,“我自己也喝了一杯。”

傻儿子没反应了,陈丰斌觉得他大概已经喝死了,用四颗钉子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棺木,藏在家附近,又遮上些树叶掩盖。

他给老温打电话,说现在有尸体了。

3月3日是老黄的出殡日。到达黄家约定的地点后,一个抬棺人注意到,路口拐弯处还停着一辆白米黄色面包车,旁边也放着一副棕色棺木。离开时,他看到有人把那副棺木抬上原来推老黄棺材的四轮手推车上。

两方人马在这里将棺木调换,林家傻儿子被运往殡仪馆火化,而老黄的棺木被埋在事先选定好的墓穴,就在水库边,黄家请一位外省的风水先生看过,坐山望水,主富,寓意“望财”。

富人街的买家

陆丰村镇许多房屋因日晒雨淋又缺乏维护,一点不留情地显出岁月锈蚀的痕迹。但每个村的祖祠和伯公庙(土地庙)却是最崭新豪华的,外墙看不到一点青苔痕迹,香炉满满当当,香灰几乎要溢出来,香案却被擦拭得能照见人影。

这里的老人少则要供奉二三十位各路神仙,多则四五十位不等。有的杂货铺索性用货架一分为二,一半店铺卖香油、大米、鸡蛋,另一半卖纸钱、香烛、拜神金纸,对陆丰人来说,这些物件和粮油一样,都是日常用品。

陆金的店正对马路,他不到30岁,已经在这行待了近十年。店里专营红白喜事用品租赁,大到红白喜事宴客必备的桌椅杯碟,小到葬礼上不同亲属佩戴的不同尺寸的孝布,都能在这里一一备妥。店门正对马路,马路对面是一幅巨大的悬赏通告,写着一位姓陈的逃犯涉黑、涉毒,悬赏金额10万元。

陆金19岁时从父亲手上接下这项事业,经手的婚礼和葬礼,早已数不清。他在葬礼上听过许多老人的遗愿,要“全须全尾地进行土葬”,他们深信死后火化是粉身碎骨,不能庇护后代子孙,不能顺利转世。

广东省在1998年推行城乡殡葬改革,但汕尾市向来执行不严。陆金接班那年,正是2012年,全国严格执行火葬。汕尾市委、市政府也出台了一份全面推进殡葬改革的实施意见,其中提到汕尾殡葬目标管理考核,从2001年至2010年连续10年位于全省倒数第一名。而周边的其他地区,包括潮州、汕头等市的火化率已基本达到100%。

那年夏天,汕尾市推行火葬一刀切政策,要求将全市火化率提高到100%,每月对各镇、场区的火化率进行排名通报,考评结果和当地官员的晋升、评选挂钩。

几乎没人温顺地接受这项政策。许多人选择偷埋私葬。家族里兄弟多,人狠又能打架的会直接忽视火葬政策。曾有一位殡改大队的副队长和队员,在出殡当日前去阻拦,不仅被打,还遭到家属囚禁,公安机关到场后,才得到解救。

为逃避火化调包尸体也不罕见。中国裁判文书网上,至少有四起相关案例都发生在陆丰。

有人试过用猪、羊等动物尸体替代,用别人的尸体替代,那更是有的。

2014年陆丰某村居民曾实名举报,为了完成奶奶土葬的遗愿,他找到镇上的殡葬改革负责人,询问能否像其他人一样,一切按火葬的仪式进行,然后在送往殡仪馆的路上偷梁换柱,将亲人遗体送回土葬。村民表示,“镇上的死者家境好些的都这样操作。”然而殡改负责人要价6万元,“我们家太穷,一下拿不出6万元,只好违背老人家的遗愿。”村民最后愤怒质问,“为何有钱和有势的人家可以出钱买名额搞特殊进行土葬?”

陆金的不少同行都干过帮人寻找尸体代替火葬的活计。他们的职业囊括红白喜事用品租赁店老板、丧葬乐队乐手、法师等等。特殊的身份让他们经常出入葬礼现场,对各村的死亡情况了如指掌——没有人能比他们更胜任这份工作。

适合调包的尸体并不好找,为了避免被人识破,有些买家会要求两具尸体性别相同,死亡时间不能相差太远,这样就算遇上殡改工作人员调查,也容易糊弄过去。一位红白喜事用品店老板曾帮买家找到一具死亡多时,完全白骨化的无名尸体,殡仪馆工作人员抬棺上火化台时发现重量偏轻,不像一个正常男人死亡的重量,让家属确认死者信息。家属异样的回避状态让工作人员起疑,最终上报到殡葬监察大队。

陆金听说过一位“厉害同行”,“承包”了当地存放无人认领尸体的冷藏库。一有订单,同行就能拉出一具符合要求的尸体进行调包替换。这些尸体多是流浪汉、乞丐、独居老人,“一般都找不到家属,被发现了也没有人找你麻烦。”

弱势、贫穷的人群是链条上任人宰割的一环。不止一位寻尸人接到任务后,明确寻找来自“五保户”和“穷人家”的尸体。一户五保户家庭有一位82岁的老人死亡,他们以3.2万元的价格将尸体卖给了寻尸人。另一户五保户家庭要价8万元,寻尸人嫌弃太贵,转向另一个提供尸源的人,最终以5万元价格购买了一具无名女尸,再转手以8万元的价格提供给买家。

这样的寻尸途径相对安全,被抓获只会判以盗窃、侮辱尸体罪,一方自愿提供尸体的行为也能成为庭上辩护轻判的理由。

但陈丰斌与这些寻尸人都不同,他直接选择杀害一位偶然碰到的智障男性。两年后,警方根据沿路的监控视频线索,将他逮捕。2020年12月,陈丰斌案二审开庭,法院认为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案件中的另一些涉事人员,中间人老温在事发后不久,因突发疾病去世。另一个中间人,原殡改工作人员梁成龙,在2020年4月被陆丰市人民检察院认定不符合起诉条件。买家黄庆柏,判决书中同样写道,“已被不诉”。

几起判决中,买家都是隐形的存在,没有人被追究责任。

黄庆柏兄弟的祖屋坐落在村里的“富人街”上,周围的邻居说,过去街上住的都是村里的有钱人,尽管富人们大多搬走了,但大家还是习惯性地称呼这条街道为富人街。如今富人街上看不出太多富贵景象,房屋多是年代久远的破旧小楼房,有居民辟了一楼门面做商店,卖当地的海鲜干货和廉价小商品。

但这条灰扑扑的街道上,黄家的房屋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四层小楼在一众低矮民居里鹤立鸡群,几年前刚翻新过,外围的瓷砖、栏杆一尘不染。邻居们不愿多谈黄家,大家只说他们长年在深圳做生意,不住在村里。

村口用金色边框裱好的“芳名榜”还留有黄家兄弟的痕迹。上榜的都是给村里捐资修路、修亭子的善人,一排排名字用金粉镌刻在黑色大理石上。大多数人捐个一两千,而已经去世的老黄捐了一万三千元,给村里修建道路、积功德。

回不来的林少仁

林家花了大半年时间寻找傻儿子。

“陆丰翻遍了,又找到深圳啊,广州。”弟弟林再龙说,当时他们几兄弟都停下了工作,只专注于找人这一件事。

60多岁的老父亲也跟着四处奔波。林家父亲的身体早就出了问题,之前被检查出严重的胆结石,儿子失踪后,林再龙说父亲的病更严重了,“他就一直痛一直忍着,实在受不了了才吃颗止痛药。也不去医院检查,一门心思就是要找儿子。”

林再龙记得,2017年6月底,有人打电话说在广州见到一个智障男子,长得很像林家要找的儿子。父亲当天就买了去广州的车票,结果自然是失望的。也是在那一次,父亲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去了广州的医院做检查,被告知已经是胆囊癌晚期。郁郁寡欢地从广州回来,熬了十几天,父亲去世了。

“后来确实没办法。”林再龙的声音低了下去。每个兄弟都有自己的家,停工几个月,生活都快成了问题。他们向亲戚借了些钱,但也维持不了太久。兄弟几人只能回去打工赚钱,找人的工作也渐渐停了。

他们有过心理准备,二哥可能不会再回来了。父亲火化时,他们将二哥的一些物品一同烧了,和父亲葬在一起。但林再龙说,他们以为二哥是遇到了意外,是失足,没人想到他会成为一起故意杀人案的受害者。

他们自始至终没见过陈丰斌的家人,也没见过黄家人。开庭当天,林再龙和另外两个兄弟参加了庭审,通过视频看到了陈丰斌——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方脸,中等身材。他的语气很轻松,林再龙说,“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愧疚。”说起当天的过程,陈丰斌的姿态也是随意的,“好像杀了一个傻子是没问题的,没有人会在意的。”

这让林再龙感到难以忍受。怎么会没有人在意呢?他的二哥不是判决书上宣读的林某,出生时,母亲陈香妹为他取名“少仁”,觉得念起来顺口,也好听。

小时候,父亲给几个孩子发零花钱,林少仁见自己没有,开口喊爸,问“为什么我没有”。那年林少仁9岁,第一次喊爸爸。陈香妹记得,那天丈夫高兴坏了,特地买回来一条大鱼,给家里加餐。

他们曾想为林少仁找一位妻子,以后能照顾他,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担心智障的基因会传给下一代,遂作罢。林家的经济不算宽裕,几个儿子打零工,租房生活。2015年,林家几个兄弟和父亲一起凑了20来万,建了套还算宽敞的平房。几个兄弟抽签,约定谁抽中了,房子就写谁的名,赡养父母和自家傻兄弟的主要责任也落在谁身上。

林再龙说,林少仁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因为他不懂事嘛,父母反而更疼他。”几个兄弟受父母影响,也已经有了默契,“如果父母不在了,那就由我们接着照顾他。”

在陈香妹看来,林少仁和其他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他经常看电视到深夜,她会骂他,“你还不睡觉,明天不用起来帮我扫地洗碗吗?”林少仁就嘟囔着,我知道,我知道。

因为常常自己出门,陈香妹说也不知道他跟谁学会了抽烟。但他知道拿烟给别人,要用两只手捧着递过去。有认识的人到家里做客,他会抢着泡茶,把茶碗端起来,恭敬地喊:“婶婶,来喝茶。”

林少仁小时候常跟着兄弟们到村子附近捡废品,捡来的塑料瓶就堆放在家门口的墙边,补贴家用,或者换烟抽。有一次他已经攒了五六袋废品了,结果全被偷了。他哭得很伤心,边哭边说,没了没了,没有烟抽了。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但之后,林少仁再捡瓶子回来,不放门口了,会整齐地堆放在阁楼上。

“他很聪明的。”陈香妹喃喃重复。他会用父亲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拍照,用手机拍路边的鲜花和小草,还有大片大片的鱼塘。隔壁村子放露天电影是他最爱的活动之一,他带着手机过去,边看边拍,回来了就跟陈香妹展示各种并不讲究取景角度的照片。陈香妹夸他,你很棒,我都不会用手机。每当这时,他会露出一个有点骄傲的表情,“你差劲了,我少仁会。”

村口小超市的老板是他的朋友,不看电视也不看露天电影时,他出门转一圈,捡几个空瓶子,一屁股坐在小超市门前,呆呆地看别人打牌、跳广场舞。有人来买东西,有时他能听懂,就积极地帮超市老板递东西、搬大米。村里不喊他傻子的小孩也是他的朋友,捡废品攒了钱,除了买烟和零食,他还会买奥特曼的塑胶玩具,和游荡的孩子们一块玩耍。到了饭点,林少仁准时跟老板说再见,晃着两只手,慢悠悠地拖着步子回家。

除了那一天。一个从面包车下来的瘸腿男人,一把抢过他用来装废品的蛇皮袋,扔上车。林少仁探身过去想拿回废品,再没能回家。

他的骨灰最后被瘸腿男人扔进了百姓墓园门口的棚寮中,和其他无主尸骨一同下葬。

林少仁去世的这几年,陈香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做过几次手术,腹部一条长长的狰狞刀疤。

她开始忘记一些事情,找不到儿子的照片,但又想找不到也好,“每次看到他的照片就会一直哭,痛苦。”她总会想到儿子失踪那天,她把楼上房间的灯打开了,她以前从来不开,“我想着他早晚是要回来的。”她说,“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灯,就不会很暗,不会害怕。”

(文中除林少仁、林再龙外,其余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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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持将去极端化再社会化职业教育政策推广到内地。这就是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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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新闻其实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我国坚决不放开代孕合法化,这跟拐卖人口合法化没啥区别。

从这个傻子在路上被人为了几万块的报酬杀了顶尸的事情来看,代孕要是普及了,路上就会有人为了几万块报酬把女人打晕了拖走去当代孕妈妈。好歹杀人和贩卖人口还是犯罪行为,抓到了不管咋说都要判刑。要是代孕合法化了,那就是说只有强迫代孕才算违法犯罪吧,心甘情愿的都不违法,那怎么判定强迫呢? 想象一下把女人打晕抓去弄怀孕了然后再在怀胎十月期间不停洗脑,花点钱哄哄,到了最后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的了。再想象一下假如不是路上被打晕拖走,而是在家被吸血鬼家人洗脑道德绑架劝说+威胁去代孕呢?

很多女生以为代孕合法化后会解放自己生育的枷锁,可以花钱让别人替自己受罪同时又能获得子嗣,但是都没有想过,代孕合法化后自己到底更有可能是花钱请人代孕的一方呢,还是更有可能成为主动或被迫替人代孕的一方呢?

正如此案中这样,有钱人将会砸钱去寻求代孕妈妈,解放的是有钱人,普通人就会暴露在被自己或者被他人视作商品的风险中。

当一件事情满足三个条件:1)涉及人身+价格不菲、2)同时是大部分人的刚需或者人生必经之路(生育和死亡)、3)且伴随着人们厌恶却难以回避的影响(怀孕分娩对身体的伤害,火葬为传统人士所排斥)

这种事情一旦放开/缺少监管,就会产生被强行变成工具的结果。或者说本身就很难监管。

代孕、器官贩卖这种东西,之所以一直存在争议,就是因为,把人的身体变成了可以交易且价格不菲的“商品”,而同时,人既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旁人无法干涉的支配权,人又并非绝对能保证自己的意志和身体支配权不受外人影响或者胁迫。

代孕比这个杀人顶替火化的事情还要棘手的地方就在于,无论如何杀人是绝对的犯罪行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几乎是法律和所有普世认知中的禁忌,故意杀人无可辩驳。而怀孕本身就是一件很模糊的事情,怀孕不是犯罪,让人怀孕也不是犯罪,除非有强奸的证据。把人杀了顶替火化,还是杀人,还是会被法律严惩。但是连哄带骗,洗脑加威胁,把女人搞去代孕,有些时候就很难判定是自愿的代孕还是像拐卖妇女一样被迫代孕。更不用说假如是家人为了钱道德绑架女儿、姐妹、老婆、老妈(。。。)为了全家人的生计去做代理孕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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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犯陈丰斌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那么买家呢?掮客呢?应该怎么处罚?是否触犯刑法?虽然不是直接罪犯,但是买家的需求直接变成了罪犯的故意杀人动机。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需求,就不会有供给被生产出来。

客观上,一个有钱人的遗愿间接导致一个陌生人的被谋杀死亡。

那么,如果一个有钱人买卖贫穷“五保户”自然死亡的尸体,得到了从轻处罚,难道衡量标准中加入了客观上起到“扶贫”效果的部分考量吗?

掮客是否知道尸体的源头违法呢?如果明知违法仍然进行尸体买卖,是否应该从重处罚呢?

如果任何事情均可被货币化,那才是件恐怖的事情。

所以,法律从一个案件中举一反三,而不要让这种案件再发生。

无辜的人命大于天!


user avatar   ming-yun-wu-yu 网友的相关建议: 
      

应该换一个标题,毕竟已经被法院审理,并且结案。正义得到伸张。

可是真正的匪夷所思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上。

我想或许这个事情一直在朝着玄幻到更玄幻,匪夷所思到更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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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举起屠刀?

是……

我们讲点别的。

入土为安是中华传统,每个人应该都享有2平方米墓地的权利,他如果愿意火化,就火化,如果愿意土葬,就土葬。

占用土地?不存在的。中国960万平方公里,每年死亡人数大约1000万,每人占用2平方米土地,就是2000万平方米的墓地,就是占20平方公里,占用100年,就是2000平方公里,只相当于中国国土面积的万分之二。如果连这万分之二的土地都拿不出来,那么我们天天建设的是啥?

墓地不一定将在耕地上,荒山野岭,废弃土地,都可以。

坟墓可以采用中国传统土堆模式,有人年年祭扫,就能保留下去,没人祭扫,风吹雨淋,几十年年就不见了。与自然合一了。

焚烧,浪费能源,污染空气。

让国人好好的生,好好的死。好好的生,有进展了。好好的死,我们也要努力。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要求。

不要再执行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东西了。中国人何苦为难中国人。你能得到啥好处?损人得到的“好处”,百年之后会有万倍的利息。阿弥陀佛。

尊重传统,尊重逝者。尊重人。

一个以人为本的民族才能真正天地之间屹立不倒。

=====

什么叫以人为本?就是人是根本,是最终目的。万事要为人服务。

人最重要的是三件事生、活、死。

生。产房不够了?再建,解决。这叫以人为本。不能通过不让生,来解决人 生的问题,那就错了。因为人是最终目的。

死。墓地不够了?再建,解决。这叫以人为本。不能通过不让人死的办法,来解决人死的问题。那就错了。

总结以人为本就是一句话:不能通过解决人的办法来解决人面临的问题。

真有困难我们想办法解决。但是不能把人的需求当做问题解决了。何况根本就没啥难的。


user avatar   yi-wen-51-99 网友的相关建议: 
      

9.12 更新

来来来,新的小白鼠又上线了。自9.12起,葡萄牙取消室外口罩令。

葡萄牙、中国全民疫苗接种情况分别是:

葡萄牙:一剂(86.85%)、完全接种率(81.1%)【截止9.13,均位居世界第二位】

中国:一剂(?)、完全接种率(78%)【截止9.22】

所以,从完全接种率上来看,中国已经达到70%的红线,但delta比较凶残,有研究数据表明,针对delta可能需要88%以上的全民接种率才可以实现群体免疫。

而现在葡萄牙的一剂接种率(86.85%)已经接近于88%了,最多再过28天,葡萄牙的完全接种率也将会接近88%。

新冠肆虐了一年多,葡萄牙从今天起,开始试水群体免疫,真的是拿命在试啊~

葡萄牙会成功吗?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9.13 更新

我不在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喜欢拿以色列来举例证明群体免疫是失败的。以色列的实际完全接种率到现在连70%都没有(63.02%),这个国家连讨论群体免疫的资格都没达到。

就这个接种率,也就无怪乎日增10000+。


9.16 更新

9.16葡萄牙TSF更新葡卫生部会议报告:4/5的住院治疗患者和14/15的ICU患者没有完全接种疫苗。(说明接种疫苗还是有用哒!!!!)

“葡萄牙人民投票,投票的方式就是接种疫苗。”--葡萄牙总统 马塞洛

Infarmed 会议:大于5岁的儿童,疫苗的接种(计划)可以推进。 葡萄牙已有 81.5% 的人口完全接种疫苗,预计将会出现新的变种。

同一天,葡萄牙卫生部在官网称:我们已经在大流行的末期[1]


一些胡思乱想

晚上和同学谈到葡萄牙取消室外强制口罩令这一行为,突然莫名的觉得这个国家很勇是肿么回事。

近一个月,葡萄牙的每日新增确诊人数仍居高不下,但是葡萄牙政府还是做出了这么大胆的决策,当然比起之前的英国、以色列……葡萄牙的是建立在超高疫苗接种率之上的。假如这一次成功了,全世界应该就会慢慢解封吧。



在《葡萄牙史》的序言部分,作者戴维·伯明翰说:“葡萄牙是世界上最擅长生存之道的国家之一。……在欧洲的许多历史进程当中,它还是一位先驱者。”

今时今日,留在葡萄牙人民血液里的大航海开辟者的基因,或许并没有消散,还在以某些方式传承着。

参考

  1. ^ https://covid19.min-saude.pt/encontramo-nos-no-fim-de-uma-fase-pandem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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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无论去过多少次都很难,星巴克店员总是特别热衷于纠正我在点餐过程中的各种错误……

-“我要个小杯……”

-“您是说中杯吗?”

-“对对对,的冰红茶”

-“您是说红茶冰摇吗?”

-“对对对,加桃浆,不加糖”

-“您是说冰摇桃桃红茶吗?”

-“………今天可以不问这么多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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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是什么?按理来说九十年代经济比八十年代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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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物理学已经开始快要碰触到这个世界我们可能的认知边界了。

包括什么边界呢?这里有物理观察能力的边界,也有主观客观分界的边界,甚至有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边界。

假设说吧,我们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么我们是什么呢,不过是网络游戏里的NPC角色,就像你在魔兽世界里看到的卫兵,任务NPC一样,差别是我们更加智能,并且会思考。

假设我们就是那些NPC吧,我们也会思考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是什么。通过一些实验和逻辑思考,我们很快就能发现很多规律,比如这个世界上物体运动的规律,能源传递的规律,甚至光线和颜色渲染等等更高级的规律,这些规律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现有的游戏内的道具和环境通过实验而感知到的。于是我们提出了种种的假设,提出了各种数学方程来总结这些规律,我们惊奇的发现,这些理论是对的,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既普适又实用,能指导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干出很多以前干不了的事情,比如造出了能上天入地的机器,也学会了怎么远距离的通信,我们的科学开始突飞猛进。

但是,研究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很难解释的现象,比如为什么法师发出的火球,你观测和不观测的时候命中的概率会有变化,为什么两个相距遥远的宝箱,开出来的物品始终保持互补的概率,这些似乎和逻辑常识不符。但是,我们很理性的认为,可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吧,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奇怪的规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这个世界就是依照这些规则构建出来的。

再然后,研究深入到了一些更难理解的领域,比如在这个世界显现出来的最小像素背后究竟是什么,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客观)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我们(意识)的本质又是什么?科学研究卡在这个地方似乎再难推进。有的科学家说,肯定是我们没有造出更厉害的道具炮,如果我们用更强大的道具炮对轰,在极端的运算条件下,这个世界一定会显露出更底层的运算机制出来。

好了,现在你先跳出来,做为这个游戏的上层世界的开发者身份来看一下。你会觉得很有趣:你创造的世界里的代码正在试图弄明白自己是什么,或者想弄明白这个世界是什么。他们发现了这个世界因为虚拟造成的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你为了节省运算量,大部分的场景和物体都是在玩家不观测的时候不装入内存的,大部分的计算也都是先计算结果再反过来根据观测需求输出过程。当然这么做会让游戏里的智能NPC感觉到因果律被违反了,但是没关系,他们会理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然后你看着这些NPC开始修改一些脚本,试图利用道具反应来制造出超越数值边界的计算,然后引发计算BUG,并通过研究BUG现象来更进一步的分析这个世界的代码运转特性。

你很佩服这些智能NPC的想象力和探索欲望,你也很理解他们,不过做为开发者,你当然知道这么做是没用的,这个网络游戏程序有着复杂强大的保护机制,不可能被游戏里的NPC弄崩溃,而且就算弄崩溃了大不了也就是打个补丁重启游戏就好了,出错时候的日志都会清掉,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的。而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是建立在高层世界的计算机的各种硬软件系统之上的,这其中包括了服务器,网络通讯体系,协议,客户端,编程工具,图像引擎,底层驱动等等机制,而这些机制游戏里的NPC无论如何研究也不可能明白的,他们不可能明白在他们的世界维度之外的东西,这是他们的不可逾越的界限,他们就算把CPU弄烧掉也不可能从游戏里蹦到现实中来。

对于游戏里的NPC来说,他们只能在这个世界程序运行的规则之下进行探索和学习,他们不可能超越这个世界去到更上层的世界,不可能变成坐在键盘前的开发者,他们虽然很聪明也很好奇,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再也无法向这个世界更深的奥秘去探索了,因为他们所探索的世界规则有他们碰触不到的边界。

这是做为NPC的悲哀,开发者想,不过他转念一想:我们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更高层世界创造下的NPC,我们也同样被局限在当前的世界里,永不可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大家彼此彼此,都在笼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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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居然有这么多人对科幻概念有兴趣,回复出几百条来。

请大家理解一点,既然谈到了科学的边界之外的地方,那自然说的东西是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这叫什么,这叫做想象,所以大家不要把科幻当民科来批,放飞想象也是一种娱乐嘛。

既然说到了对科学边界的想象,那么我就补充几句:

1 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是一定有边界的,因为我们从哲学逻辑上就无法回答任何无限穷底的问题,比如时间的尽头后面是什么,物质无限细分下去是什么,宇宙的边界之外是什么,时间的最小单位之下是什么等等。所以,我们应该理解无论科学如何进步,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就是有极限的,哪怕是神也无法掌握所谓终极真理,科学没有所谓的终极;

2 我们对世界的认知的边界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更早到来。有人举出各种例子,说明百年前人类也觉得科学已经快到尽头了云云,但是现在又进步了这么多。但是现在情况确实不一样了,现在碰到的障碍和瓶颈和之前碰到的问题有本质的区别。现在碰到的问题很多都是人类在实验观测手段上难以突破的障碍,比如我们无法造出太阳系半径大小的加速器,也无法进入更高的维度去观测,或者突破主观和客观的界限,在低垂之果摘完之后,剩下的恐怕是天顶才有的果实。虽然现在人类在无数领域里面都在加速探索,但其实顶尖领域的科学家都知道,基础领域颠覆性的突破已经很难再出现了,缺乏实验支持的理论和玄学并无二致,和上面的科幻一样,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

人类科学还会有很多进步,未来我们可能解决核聚变,发现更多粒子,统一四大力,开发真空能,我们能任意的操纵物质,实现原子级的打印技术,甚至能直接打印出一颗行星来我也不奇怪,但是这些其实都是现有底层理论的工程学应用而已,人类在现有理论上不断加强实用转换还能大大的拓展人类的能力,但是无论这些能力强到什么程序,有些边界依然会永恒的横亘在人类认知的边缘,让人类不得逾越。人类无法逆转时间箭头和熵,无法修改宇宙常数,无法超越光速运动,无法跃迁到更高维度,无法跑到宇宙之外,无法逃脱自己所处的时空牢笼,无法得知是否存在有更高层次的世界,更无法叩问自己的造物主为何创造自己和这个世界。

3 我们其实也不用悲哀,每个智慧文明都会处在一个牢笼之中,无论它多么高级也永远无法得知笼外是什么。等触摸到边界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其实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内卷嘛,文明只好开始娱乐自己。既然向上无法超越,那么我们倒是可以向下造出一个新的牢笼来。虚拟技术,人工智能这些对于每个文明都不难,很快我们就能在虚拟世界里创造一个新的宇宙,并且把智慧代码放到这个虚拟环境里观察了,也许这也是一种理解世界的仿真方式,或者就仅仅是我们的一种消遣罢了,不然呆在这个笼子里还有什么乐趣呢?

说点题外话:谈到仿真世界,算起来搞不好又要清档了。地球副本已经清档五六次了,每次都是某个物种占据优势地位后就清的,感觉似乎是某种代码竞赛,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恭贺这届的冠军团队,你们通过智慧代码赢得了这轮比赛的胜利,战胜了上轮的恐龙开发团队,谁让他们这届还采用老思路,继续走速攀食物链路线呢(说到这个话题可以再开本书了,生物分类学妥妥就是一场策划风格大赛啊,充满了各种明显的设计流派和思路,让一个游戏策划去读读生物分类和进化的百科书籍,他会感觉到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我们边拍脑袋边想出来的怪物表吗,我都能看出不同策划的水平差异……)

好了,以上都是胡扯,大家看看就洗了睡吧,但愿能帮你们打发一点无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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