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半路出家的皇帝怎么自称并不是很重要。
比如刘秀在建武七年三月,因为日食的缘故,所以在诏书自称“吾”,而且要求上书的人不得言圣。
癸亥晦,日有食之,避正殿,寝兵,不听事五日。诏曰:吾德薄致灾,谪见日月,战栗恐惧,夫何言哉!今方念愆,庶消厥咎。其令有司各修职任,奉遵法度,惠兹元元。百僚各上封事,无有所讳。其上书者,不得言圣。”
到了四月份就光速换成朕了,还多了一个“予”的自称。
夏四月壬午,诏曰:比阴阳错谬,日月薄食。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大赦天下。公、卿、司隶、州牧举贤良、方正各一人,遣诣公车,朕将览试焉。
如果硬要说三月份自称“吾”多少还带点罪己诏的性质,那这个“吾”总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了。
时宗室诸母因酣悦,相与语曰:“文叔少时谨信,与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闻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
他们这种半路起家打天下的皇帝又不是从小就受的帝王教育,言谈举止必须合乎礼法。活了大半辈子,突然告诉你,你以后不能这样必须得这样,谁能很快的适应?写这封信的时候刘备才称帝多长时间?
在《后汉书》中很直观的表现就是,刘秀称帝后无论是诏书还是对话,很多地方自称用的都是“吾”,到了明章二帝的时候,只有《章帝纪》中一次诏书自称“吾”,数量大幅度降低。自行检索一下一看便知。
@贝蒙斯坦 列举了曹丕的自称,我再简单补点孙吴的。
权揆其不然,曰:"吾待蜀不薄,聘享盟誓,无所负之,何以致此?
选大将子弟年少有勇力者为之将帅。亮曰:"吾立此军,欲与之俱长。"
病差当还,权涕泣与别,谓曰:"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
我觉得这是只要有时间,简单检索一下史书就能有答案的问题。通过自称来论证这是刘备对自己皇帝身份的降格乃至于影响云云,我感觉多少沾点离谱。
看到了不太通顺的回答,凑个热闹。
如 @贝蒙斯坦 所举,三国时期的皇帝本就不专一称朕,吾、我、孤各种称呼都有,很灵活。
如曹丕的《报吴王孙权书》:
将军其亢厉威武,勉蹈奇功,以称吾意。
如曹叡的《拒蒋济请议封禅诏》:
济之所言,华则华矣,非助我者也。
孙权的《诏责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
今孤自省无桓公之德。而诸君谏诤未出于口,乃执嫌难。
如果自称代词的变化,就意味着相对低位的高下变化,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孙权“政治声望和地位坐低”了?可发一笑。
事实上,一般在诏书策命这样非常正式的文书中,用朕较多,但也不是绝对的。平时交流中,用吾这样的代称更多一些。
刘备《遗诏敕后主》:
射君到,说丞相叹卿智量,甚大增修,过于所望;审能如此,吾复何忧!
刘备临终与鲁王语:
吾亡之后,汝兄弟父事丞相,令卿与丞相共事而已。
自称的代词,初衷不是为了搞什么阶级称呼特权,反而是一种谦辞:
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
正因为孤、寡这类的词本是卑贱之词,所以反而被王侯贵族用以自称,便是“贵以贱为本”。结果有人说刘备“与敌国大将对话正常情况下确实应该称孤道寡”,这理解,大概电视剧看多了,以为称孤道寡是故意装*端架子的。
更谦卑的自称,当然是直呼自己的名了,瞅瞅孙权《上魏王笺》。
因为有这么一群送外卖的女人。
不想看图的国男们,可以看看文字,看看中国新时代女性是如何理直气壮“送外卖”的,省得以后被骗接盘。
今天我碰到了一件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和朋友(女)去中超买食物(当时我们都戴着口罩,),碰(未和她打招呼,她没认出来)到的那位来自西安的同学(跟波兰人谈恋爱,未婚先孕,正在备孕),她在中超里和老板娘夸夸其谈,说自己的波兰男朋友不关心他,说她怀孕如何痛苦。
这都无所谓,但是当她说"当我波兰男朋友这么冷漠对我,我都极其包容,因为我想着文化差异嘛,要是我谈了个国男,我的分分钟两耳光扇过去!”我很震惊,这凭什么,为什么穷得吊儿郎当的波兰人就可以无限被包容,中国男人就必须对她无限好,否则就是两耳光,我觉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后来出了超市,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了问我的朋友,她居然也认同那个姑娘的,她说"这不是双标,不是区别对待,这是文化差异,她男朋友是波兰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这样,所以那样对她,情有可原。但是中国男人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对女生百般呵护,要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一旦对女孩子冷漠了就应该被责罚。”
虽然她们这么说,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这是一种双标,是一种侮辱。后来我见再讨论下去会很尴尬,就岔开话题了。这难道不是一种侮辱吗?凭什么对中国男人要求就必须这样那样,对波兰男友就可以无限包容?
作者PS:渣男送盘,老实人接盘,所以国男不能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