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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是我生活了15年的地方,我最思念的城市是酒泉,小学在那里度过,是我最幸福的童年时光。
这张照片是1980年,我们全家去嘉峪关旅游时候拍摄的,父亲把海鸥203放在石头凳子上——其实在照片下边可以看到石头凳的边缘,用自拍机构为我们拍摄的。
父亲是青岛人,考大学时候,爷爷说新中国成立以后,家里的生活好多了,爷爷也是家族里第一位见到孙子(父亲哥哥的孩子)的老人,说一定要报效国家,所以父亲虽然考分很高,还是选择了中国地质学院。母亲的学习成绩和体育成绩可以保送北京师范大学,为了报效祖国,违背家人意见,选择了中国地质学院。毕业时候,他们都选择了到最困难、最需要的地方去,分配到甘肃地质局。
母亲带我在1975年来到了张掖平原堡,地质三队的家属院,旁边是荒坟滩……
因为父亲常年出野外,当他收队回家,母亲又出差非常多,家里收入无法让两个孩子吃饱,所以后来我家除了回内地探亲,很少有机会四口人一起旅行。
这一张照片,回头看来,竟然是我家唯一一张出远门旅行的合影。
一辈子在甘肃为了地质事业奔波的父亲,积劳成疾早已离开我们。因为我工作在青岛,弟弟和母亲在兰州,家里人很少能聚在一起。也从来再没有一起旅行过。
2017年,我带着母亲去当年我们最早来到甘肃的张掖去玩。
母亲也非常感叹,当年在张掖平原堡住了几年,也跑了几年野外,感受就是黄土漫天,人都是灰突突的。
真没想到现在生态改善得如此好,让人认不出来。
刻骨铭心的爱,需要刻骨铭心的痛才能铭记。
今天,人类绝大多数传播信息的方式都太脆弱,可能千载以往,后人能够赖以了解我们的,还是只剩下古埃及的那些铭刻着永恒的笨重石头。
这个世界的确是虚幻的:无论爱,抑或恨,都敌不过时间的风化。成熟是一个不断幻灭的过程。最终,一切也将归于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