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反越战的左派令我尊敬，支持希拉里的所谓「白左」却令我厌恶？ 第1页

什么时候这些人在你眼里分别是:

反战活动人士

平权活动人士

LGBT活动人士

气候活动人士

反川活动人士

挺穆活动人士

挺移民活动人士

反歧视活动人士

而不是全部装在一个“白左”的大筐里，什么时候你就能明白这个问题了。

评价一个社会运动要就事论事看其诉求，而不是参与者身上被贴上的标签，也不是参与者在其他社会运动中的立场。

您觉得逼乎和国内媒体让你看到的“白左”就真的能代表白左了？

美国白左这块我不熟，欧洲白左有自己正儿八经的政治组织：欧洲绿党，主要由西欧和北欧的白左组成。目前欧洲绿党在欧洲议会705席中占据了52席。其中德国的联盟90/绿党是最早，也是欧洲规模最大的绿党。该党近年来支持率飙升，一度取代基民盟/基社盟（联盟党）成为德国支持率最高的政党^[1]。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届选举联盟90/绿党将取代社民党成为第二大党，届时很有可能同联盟党组成大联合政府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个联盟90/绿党，社民党和左翼党组成的泛左翼联合政府（可能性不大，这需要联盟党遭遇惨败）。

当然，不管绿党在欧洲影响力有多大，有多少白左支持绿党，您乎批判白左的时候一贯是装作不存在欧洲绿党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了：环保，反战，民主，社会正义，社会多样性^[2]。详细分析，评判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政党哪有学习懂王高喊“格蕾塔！”来得爽快？喊多了，就连自己都骗过去，真以为白左全是格蕾塔了。

白左有没有问题？肯定是有的。但是您乎批判白左的方式我只能说连错误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笑话。

参考

1. ^各党支持率参见此链接 https://www.politico.eu/europe-poll-of-polls/germany/
2. ^欧洲绿党宪章 https://europeangreens.eu/node/5745

因为你出生在反战已经成为共识的世界里。反战在在你心目中已经写为了底层代码，你当然不会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也当然会觉得感提倡反战的人值得尊敬。

废奴在一两百年前还是进步思潮呢。现在呢？基本上只要不是神经错乱的人，最红的红脖子也不会给蓄奴洗地。

这说明什么？现在的红脖子送到两百年前，都是思想超级前卫的左派了。

你也一样，现在你觉得你能尊敬反战的人，但理解不了现在白左的想法，你觉得你是保守派对嘛。你没想过的是，把你送到几十年前，你就是最进步的左派。你还会成为那时候的保守主义者重点“关怀“的对象。

你当然能理解那时候的左派的诉求了。

你只是无法与最新最左的左派同步而已。

出于白左这个名词带有的显而易见的恶意，我将使用新左派和自由派换掉的“白左”，此中的混乱，应该由使用白左这个名词的人负责

首先，有些人觉得60年代新左派的形象不错，恐怕未必

这里要实名反对

他说那个时代没有Breitbart，没有自媒体，传统媒体还有节操，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微笑脸）

Gitlin就指出，美国主流媒体在破坏60年代新左翼运动上发挥了极大的效果。媒体报道新左翼运动时，关注的不是他们的主张和宗旨，不是这些新左翼运动为什么产生，要争取什么，而是他们的着装与发型，反越战游行中出现的胡志明画像，新左翼组织间的分歧与攻讦和新左翼分子的违法行为。而一旦偏激分子转向极端化，主流媒体更立刻将他们放在聚光灯下，然后断言这就是新左翼。

（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同样的事情也发生了，媒体不愿意采访那些看起来足够正常的抗议者）

当然，还要感谢联邦调查局国内反谍计划（COINTELPRO）对新左翼运动有组织的关爱照顾了，在档案记录的四百多项针对新左翼的行动计划中，有大量寄匿名信发表好战言论，派出密探卧底在新左派集会上，散发匿名小册子，收买媒体等败坏新左派形象的行动，以及许许多多制造新左派团体内部及团体间矛盾的行动。Ward Churchill和Jim Vander Wall在研究了COINTELPRO档案后发现，FBI正是黑豹党及许多新左派团体走向使用暴力的主要推手。

当然，平心而论，“要做爱不要作战”，“我越性交我就越革命”这种口号，比起平等与自由更能吸引观众的目光，也更容易留在历史学家的笔下。这点不仅为旁观者认可，也为当事人认可。他们更愿意，甚至争先恐后向世人展示他们多么的叛逆，放荡。

最终，留在人们心中的60年代新左翼，不是1964年自由之夏的殉难者，不是被芝加哥警察谋杀的弗雷德·汉普顿与马克·克拉克。而是滥交，飞叶子，醉生梦死，顺便反反战搞搞政治运动的嬉皮士们。

半个世纪后，套上了历史的高斯模糊，这些形象似乎显得有些美好甚至闪光，但他们并不是1960年代本来的新左派了，而新左派有过的那些反抗与斗争，更成了他们的继承者羞于启齿的黑历史。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60年代的新左派与今天的自由派是一路人吗？以及，今天的自由派怎么样？

这些媒体炮制出来的新左派形象，影响的不仅是当时的人，也包括现在的人，更包括现在的自由派。今天的自由派，究竟自认为是嬉皮士的继承者，还是学生争取民主运动的继承者？这个问题，恐怕不那么好回答。

反战自然是新左派运动的一个重要诉求，但和平主义不会是一个社会运动的核心诉求。60年代新左派想要什么？学生争取民主运动这个名字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的诉求是政治和社会的进一步民主化，新左派为少数族裔的权益奋战，但这个战斗是在民主的旗帜下进行的。（顺便一提，虽然我这里强调民主是新左派的旗号，但那些说民主在冷战时期是苏联专利的历史发明家也请远离我的评论区）而今天的自由派用以定义自身核心诉求的，不再是民主，或者说也不再是政治与社会要求，而是文化要求。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解释了为什么自由派更像是那些文化叛逆者嬉皮士的，而不是那些学生民主斗士。

今天的自由派怎么样？或者说在川普上台后这个问题可以具体为：今天的自由派做错了什么？已经有无数学界大佬回答或者正在回答这个问题了。我的意见当然不算话，但既然写答案还是讲讲吧：问题在于，文化诉求不能，或者还没有办法作为一种“多数”

让我们回顾那些经典的革命话语

第三等级是什么？是一切

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少数族裔或者性少数群体能开辟一个新世界了？

假如进步最终成为了历史，那么历史学家恐怕会说，70年代左翼运动转向认同政治导致的碎片化，使得进步不可能有一种核心的推动力了，这就是它的终结。当然，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现代民主制中多元主义的出现，与其说是多元主义理论家所说的某种“共识”或者说“背景文化”得到了牢固的确立，毋宁说是彼此对立的各方不想互相搭理了。

在这种多元主义里出现的多种文化并存与其说是文化宽容，毋宁说是文化割据。更不要提宗教宽容了，我并不对某种宗教保有偏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请离开公共领域。在这样一种多元社会中，被多元理论家当成“共识”的启蒙价值，已经退居到偏远的角落，成为一小撮象牙塔中人把玩的珍宝了。而这些价值的失败，也就是整个进步事业的失败。

然后是第三件事，为什么自由派在中国尤其不受欢迎。

T.H.Marshall在1949年的著名演讲中，以一种辉格式但稍显马后炮的宏大叙事论述说，文明人类的历史已经实现了公民身份的三个维度：18世纪的立宪主义保障了公民的人权；19世纪，普选权确认了公民的政治身份；20世纪，公民身份则拓展到了社会经济领域。依照这个叙事往下推，可以说进20世纪后半叶的进步议程是开拓公民的文化权利。

但这个进步议程的时间表是完全按照西方国家的发展历程制订的，在第三世界，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的欧美自由派，是在欧美国家进入富足社会后兴起的。在个人层面上，由于社会福利的发展，个人的生活得到了相当的保障；而在国家层面上，国家的强盛与民众的生活已经表面上脱钩了。

而今天的中国社会，更像是20世纪初的欧美。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确实落后于西方国家一百年。人们体验到的是经典的现代性而非后现代性，国家问题仍然是中心议题。如果我们看看自由派与经典左派的主要分歧就会发现，这些分歧几乎都出在国家应该扮演的角色上。

当然，在中国的某些地方的某些阶层，富足社会确实已经实现了，我们既不必奇怪，也不必指责为什么中国也会有典型意义上的自由派。但这种意见想要成为一种思潮还有相当漫长的时间——如果那时自由派意识形态还存在的话。

再说些题外话

沙明曾经区分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分析的两种面向：构造性分析与两极性分析。在构造性分析中，经济、政治、社会与意识形态等各个层面结合为一个结构，存在紧密的联系与内在的张力，而最核心的则是霍布斯鲍姆指出的“人类相互关系的系统”；在两极性分析中，社会则表现为即将分解为两大阵营的撕裂状态，经济、政治、社会与意识形态要素都围绕着阶级忠诚的形成被整合起来。

如果马克思主义者想免于在学术论争中受到嘲笑的话，最好强化他们论证中的构造性面向。

我这个答案，想来自由派看了是不高兴的，马克思主义者看了也是不高兴的，如果他们互撕之余有闲心看到这个答案，大概也要来撕我。不过我觉得这是好事，如果哪天激进派自由派以及自由主义者不互撕了反而亲如一家，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在最寒冷漫长的冬夜里，只有报团取暖才能让进步的火种存续。

所以，让我们愉快的互撕，假装暴风雪没有来临吧。

为什么？

因为越战的时候没有breitbart，没有“civil rights”或“xx留学生日报”这样的公众号，也没有这种图啊。

因为越战的时候还没有自媒体，更没有知乎，传统媒体的报道是有操守的呀。

因为越战的时候谣言不会像癌症一样扩散地到处都是啊。

然而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毕竟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我听说知乎的原则是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当然川普相关问题下“希婆无恶不作阴险狡诈包藏祸心”已经成了大部分人默认的事实了，这一年来我是亲眼看见在知乎上谣言是如何在被重复了一千遍以后就成为了事实，也亲眼看见“希拉里一路杀人除掉有威胁的人”“Soros投票机造假”“几百万死尸投票”“披萨店性奴派对”“奥巴马出生证明造假”这些一个比一个更无厘头的言论是如何成为了被公认的事实。乃至于这个提问都非常有趣，它预设了和希拉里相关的谣言基本都是真实的，已经定义了“可是希拉里如此不堪，为什么还会有人反川？就算是只有两个烂苹果，我们不是也应该挑一个比较不烂的吃吗？现在还在支持希拉里的人，他们的逻辑到底在哪里？”这种基于谣言和阴谋论做出的判断了，于是在这个话题下一切都成了他的话语体系，在一个不成立的前提上打一个不成立的靶子，最后大家一起获得了精神上的最高满足？而且这种逻辑已经形成了自我融洽，因为一切辟谣的人“都是洗地党”反川普的人就是“洗地”并且“脑子有水”，而你被举报删除显然不是因为你人身攻击而是因为邪恶的克林顿基金会控股了知乎。

很好，非常好，已经不是“希拉里和川普都很烂”而是“希拉里比川普还要烂了”，既然你开头提到了基金会那我们就看看基金会。

显然，克林顿基金会既没有投入数十亿美元参与非洲的HIV防治工作，也没有获得独立的、信誉良好的福利基金会watchdog的较高评分。显然，在痛斥Clinton foundation的腐败和黑暗之前，您已经完完整整看过了他们基金会的官网，对他们做过的事情有了全面的了解。

当然，克林顿基金会肯定也不是非营利组织，而克林顿一家显然是在克林顿基金会里拿工钱的。克林顿基金会并不可能负担了非洲超过一半的HIV治疗费用，更不可能帮助了1150万人。

而川普基金会就不一样了，2008年后的整整八年里川普肯定给他自己的基金会捐了很多钱，也不可能把基金会里的钱都花在自己家里，更不可能因为过于不透明导致连watchdog都没办法给评级。说的非常好，因为有伟大的breitbart，reddit川粉和知乎，显然就在基金会这一项上，川普完胜希拉里。

要说其他方面倒也一样，不管怎么说希拉里都比川普要糟糕多了。毕竟当七十年代希拉里为儿童福利事业投入心血的时候，川普从老爹那里继承了一百万美元，八十年代希拉里主持阿肯色州教育改革的时候，川普在曼哈顿做自己的生意，九十年代希拉里说女权即人权、主持克林顿健保法案、主导了覆盖美国一般儿童的医保的时候，川普在推特上骂世界小姐，00年代希拉里在参议员任上推动法案、在国务卿任上重新塑造美国形象的时候，川普在“you are fired”，所以显然川普这些年一直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人，而希拉里在三十年间什么都没有做，非常好。知乎的信息解读能力实在是太棒了。

所以无论如何，希拉里就是一个谎话连篇

无视美国愈来愈严重的移民问题

受到媒体的保驾护航，以至于杀了几十个人还能继续混下去的恶棍

川普有着实打实的政策，包括同时实现控制债务、增加基础建设投资和减税；也包括在不损伤国内经济的情况下用贸易战逼迫其他国家屈服，还包括以任命数位华尔街和跨国公司圈内人为内阁成员的方式“排干沼泽”。而希拉里只会满口空话骗人，什么政策都没有。

sooooooooooo preeeeeeety goooooooooooooooood！zhihu has tremendous supporters for Trump and they are very smart！Nice！

所以，我猜，因为没有被白左媒体和这些凭空编造出来的数据洗脑，所以你厌恶支持希婆的白左，毕竟无论怎么看，希拉里都是十恶不赦的。

当然，我猜，因为你以为民主党全体一直支持希拉里，无视了喊着“Bernie or bust”，拿过右翼谣言就开始喷希拉里的白左大学生？

我猜，因为你和大部分关注美选的知乎er一样，都认为知乎才有真相，所以你讨厌支持希婆的白左，认为他们和越战白左不是一种人了？毕竟希拉里绝对不是因为在被小布什政府误导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直接因为911受害的纽约州参议员不得不支持的伊拉克战争而失去了“白左”的支持从而输掉了2008年党内初选。

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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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知乎还有个很有趣的地方，就是一定要把“真马克思主义者”所谓“红左”和“白左”区分开，把“白左”喷成伪左，然后拿着右翼那一套开始黑白左，实在是继承了德共宁可和纳粹合作也要先干掉社民党，苏联宁可和德国合作也要先瓜了地主反动阶级统治的波兰的优良传统。以前看见这些也就算了，毕竟我对于某些列宁派的观点已经表达过很多次了，不过今天看见有人借着这个话题又开始用一套“大资产阶级走狗”的话术，在没有任何根据和证明的情况下吹狗哨同时骗左翼右翼和另类右派的赞，我今天还真就得罪你一下。

评论区说这件事是擦枪走火的，你见过排好队端起枪瞄准再走火的？

没错，这一定不是因为在紧张的冲突过程中国民警卫队正常的戒备，而一定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就和xxxx一样，虽然没有任何档案文件能证明这场有预谋屠杀的猜想，但毕竟21世纪的键盘列宁左派大师可以凭借几张图推断出动机，而美国上下后来一定没有对这类事情进行深入的反思和讨论。（PS.窝当然要批判肯特大学惨案中政府方面的措施，但窝不至于为了延续那套帝国主义叙事强行把这件事情说成是蓄意屠杀和镇压，当然我知道列宁左派是可以凭感觉断定资产阶级的邪恶用心的，比如说了会被建议修改的一系列事件）

而今天跟在民主党屁股后面的所谓“白左”就是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的帝国主义爪牙

没错，“白左”都是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的帝国主义爪牙。

比如说，通过要求更强的金融监管，坚决执行frank-dodd，并考虑恢复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方式来给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比如说，通过要求严控政治献金，废除2010年的citizen united判例来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比如说，通过要求增加对富裕阶层的税收来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比如说，通过要求更多的教育、医疗和社会福利投入来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比如说，通过支持改善黑人等少数族裔的处境来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比如说，通过支持会损害大量既得利益集团的环保政策来给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洗地。

而美国一定是一个白人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比如说大量获得小额筹款和华尔街根本尿不到一块去的Elizabeth Warren既不可能选上参议员也不可能当上民主党的参议院党团副主席，而白人大资产阶级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专政，所以Soros不可能支持tax wall street for opened society也不可能给支持让金钱远离政治的democracyspring捐款，巴菲特也不可能提出要给自己所在的群体提高税收，因为教育对人的影响作用几乎为零，并不存在教育水平更高就更倾向民主党的情况，只有阶级斗争把这些人都挂了路灯才能建设好大西洋国新世界。

当然，我能猜到列宁派会怎么回复，比如说“私有制是资产阶级根本利益所以私有制只要不废除就是资产阶级专政”啊之类的说词，如果这么回复我请求他从经济学原理开始学起。另外在美国提议废除私有制恐怕华尔街还没什么反应呢，你得先被红州白人农民按住脖子在地上摩擦。

也可以这么回复，“资产阶级控制了舆论渠道，所以实际上两党主人是同一家”所以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连屁民传出来的谣言都控制不住，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把大部分时间用来批判两个候选人身上，而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WSJ肯定不会发调查报道揭露自己老板投资的大有前途的企业的骗局，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NYT肯定不会和资产阶级还是新兴的技术企业亚马逊老板贝索斯为了员工待遇问题隔空撕逼，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CNN更不可能花几周时间轰炸资产阶级的代理人，反动大头领希拉里克林顿的邮件门事件。

当然如果能这么回复说明列宁派已经有着较高的姿势水平了，因为据我所知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看不起西马也看不起法兰克福学派（当然西马从文化异化之类的角度开始切入批判也是有不少黑点的），我能猜到的最高水平的回复估计是“欧美帝国主义剥削第三世界所以在本国可以搞阶级缓和”，所以既忽视了全球化既有利于第三世界又有利于跨国集团唯一让本国蓝领得利较少的事实（当然这一事实显然没考虑到全球化带来的物价下降和可选择余地增多等好处）也忽略了贸易可以让双方获利的经济学基本原理。不过我只希望最后关于“大资产阶级专政”的论述不要是什么华尔街刺杀Kennedy或者什么洛克菲勒控制共和党摩根家族控制民主党，更不要是什么美联储实际上被七大家族控制之类的阴谋论，算是我求你们了，嗯。

所谓“白左非左”就是这个道理

对，白左非左，社民党是社会法西斯主义，解散立宪会议镇压社会革命党的布尔什维克才是真左，在乌克兰搞出大饥荒的苏联才是真左，波尔布特才是真左。这么说吧，虽然我同意南越政权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北越政权就是什么好东西了？什么叫理智客观？那就是李承晚是王八蛋，金日成也是王八蛋；南越吴庭艳镇压人民，北越越共同样极权主义，这是理智客观。什么叫塞私货玩狗哨？那就是美帝帮助独裁者十恶不赦，北越北朝伟光正真左，镇压人民也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属于人民了。哦，对了，我忘了，“列宁党才代表工人阶级的真正利益嘛”，一切都串起来了，左翼和右翼的狗哨“都一样”，非常好。

以往主要是批判另类右派对白左的污名化，结果有不少人开始借着国内不可言说的民意强行把白左和“红左”划分开，然后树个空靶子打一番。如今看来，不把有些“白左是资产阶级走狗”的狗哨言论批判一番，是不行了。所以我今天就把你们得罪了一下，我猜接下来知乎右派和知乎左派马上就要结成不可思议的同盟，证明一下政治立场马蹄铁理论，然后一起把我狠狠批斗一番了。

果然，评论里蹦出来个吃着谣言和狗哨拼了命喷人的红左，真是极左极右一家亲。

我很失望，我真的很失望，某红左给出的回应是“所谓伤害资产阶级的利益的政策只不过是民主党为了骗票参与资产阶级内部夺权的策略”，当然也不能说我完全失望，因为这句话你是无法反驳的，只要你不废除私有制，那你任何“伤害资产阶级利益”的政策都可以被说成是为了骗票的做法，从而继续推断出“白左非左”。所以这句话的意义就和没反驳一样，因为按同样的句法也可以得到以下结论：贵红左提出看似有利于人民利益的政策，只不过是为了夺权而已，然后夺权之后更好的镇压人民，从土改到合作社到不可言说之事，这可不仅仅是诛心了，而且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失望是在于，本以为能有什么高明的论述，然而对方却给出了这样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解释。我反而很奇怪了，民主政治，用政策换取民众支持，岂不是天经地义？为什么到了某些红左口中，就成了资产阶级夺权了？一个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居然要靠牺牲自己的利益换取一个民众联盟的支持才能夺权，实在是怎么想怎么魔幻。

对了，这类诛心论调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这可能就是狗哨政治和阴谋论手法最高明的一点吧。

最后补充下，我对某些红左本人并没有任何个人的看法。我只是想说一句，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极端，冷静下来多想想，哪怕和“白左”真的不共戴天，面对今年这一波种族主义反动主义回潮，扩大统一战线也绝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