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某些左派右派都在反复干一件事情:
拼命把不同的人类群体分割开来,拼命证明白人异性恋男性和黑人、西裔、穆斯林、女性、lgbt......是在不同阵营的、是有利益上的对立的、是值得相互怼来怼去的......
那结果不就正如你们所愿那样么......
首先,这则广告已经触犯了任何一名媒体工作者都应该具有的底线:消费灾难性事件、煽动仇恨、诉诸恐惧,人身攻击,种族刻板印象...其次,在纽约市发生驾车撞人恐怖袭击时播出这则广告,更加注定了这是一场真正的宣传灾难。
考虑到有的朋友可能看不到原视频,请允许我在这里用十二张图片介绍一下广告内容:
这是一个安静平和的街区,一名黑人小朋友和一名穆斯林女孩漫步在阳光下,有说有笑。
画风突然一变:一名西裔小朋友撒开丫子狂奔,不时惊恐地向后张望,他看到了什么?
看!一面邦联旗!
以及车里面,一名大墨镜白皮肤中年人在不怀好意地开着皮卡暗中观察。
一名不太好判断是西裔还是亚裔的小朋友一脸懵逼地看着皮卡的方向。
开车的是一位共和党候选人Ed Gillespie的支持者。
四名小朋友见状大惊,开始玩儿命逃跑。
然而并没有卵用,白人大叔开着皮卡把他们追进了一条死胡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从白天追到了晚上,这几位小朋友不去少体校可惜了。)
逃无可逃了吗?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吓死宝宝了,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真的是噩梦吗?孩子的父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一群白人打着火把游行。(火把游行是当年迫害黑人的3K党热衷进行的活动。)
最后点题:抵制仇恨,投民主党候选人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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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商业广告宣传中都会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面试的时候头皮屑像下雪一样刷拉拉往下掉,太可怕了,快用我们的洗发水;忐忑了很久要向女神表白,结果一张嘴,满口臭气把玫瑰花都熏蔫了,太可怕了,快嚼我们的口香糖...这里的“利用恐惧”,仍然是带有幽默成分的戏剧夸张,而在这则弗吉尼亚州的民主党广告,却则有更加明显的针对性:
2017年8月12日,在弗吉尼亚白人至上主义和反种族主义各自进行游行的过程中,一辆由白人驾驶的汽车撞向反种族主义者集会的人群,造成一人死亡多人受伤。
从此,“白人种族主义者会开车撞人”就成为了民主党给共和党白人支持者贴上的一张标签,再加上共和党反对非法移民的政策主张,自然就促成了这次“白人开车撞少数族裔儿童”的宣传广告。
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这一事件和广告的联系,但我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现了四个字:人血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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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本次广告的视觉原素中还体现了一种刻板形象:五大三粗,黑墨镜,开大排量皮卡的白人男性。
皮卡是美国中年中产白人男性生活方式的象征之一:在市郊有自己的房子,有老婆孩子,有小花园有狗。但还没有富裕到请人搞定一切家务的程度,所以需要一辆能干活的车:每周的大采购,置办大件家具,修屋顶,倒腾花园,都离不开它。虽然有假期,但一般中产家庭也受不了一家人满世界飞来飞去玩,于是白人老男人主要的娱乐休闲活动就是开车郊游,露营,钓鱼,打猎,这也需要皮卡能者多劳了。皮卡所代表的,经常有一个人扛起一个家的意义 -- 我有位同学一次开皮卡带大家去看电影,被人笑话说是不是偷老爸的车出来了,背后就有这种意味。
如今,这一群勤恳劳动,为家庭贡献力量,为国家贡献税收的老实人们,昔日“美国梦”的重要缔造者们,被凭空扣上了追杀少数族裔的帽子,成了民主党个别候选人心目中美国噩梦里的大反派。(为避免被扣帽子,我在这里同样强调一句,我认为女性同样也是建设美国梦的劳动者,所以上文只是说“重要”而非“主要”。)
而真正更有可能驾车撞人,制造恐怖袭击的群体,却不断被描绘为种族歧视的受害者。
您说说,到底是谁在梦里呢,到底是谁在仇恨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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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看出殡的不嫌殡大,作为一个旁观者,暗自引以为戒,并祝愿自己的国家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而已。
“美国崩溃”这个概念,第一次在我脑海中浮现。当一个政党,一个国家,开始抹黑为这个社会作出最大贡献,参与塑造了这个国家的主体价值观的人们时,这个社会势必会走向分裂,它的价值内核,也可能会土崩瓦解。
这么多年了,该来的总会来。
来欣赏下维基解密曝出的大骗票党的表演:
雇水军冒充红脖子攻击桑德斯犹太裔无神论者身份:
把墨西哥裔评价为票蛆“拉来一张选票就拉来全家选票。”
https:// wikileaks.org/dnc-email s/emailid/18035
嘲笑寡妇。
Of course! Glad she's placated and using her dead husbands
https:// wikileaks.org/dnc-email s/emailid/17942
嘲笑黑人女性的名字。
LaQueenia is a NAME! I'm sorry, boo. I hope you got a raise with this
https:// wikileaks.org/dnc-email s/emailid/12803
准备在craigslist上以trump的名义搞了个歧视女性的招聘广告,写了大量侮辱女性的条件。上级同意了:一字不差的发上去。
As long as all the offensive shit is verbatim I’m fine with it.
我都懒得提什么亚裔细分,AA了
更多演技派表演请看戏子党内部邮件:
这个竞选广告对于美国是非常危险的。
英国保守派政治评论家John O'Sullivan年初曾经在National Review 上发表过一篇关于美国政治的评论《Notes towards the Redefination of a Nation》,贴上来大家自行品味。如果对民主党这个广告内容不是很了解的请参见 @王瑞恩 的回答有截图,对比这些截图看奥沙利文的这个评论有一种预言的意味。另外有关宣传上近年的问题,请参见 @陈健坤 的回答。
(以下中文译文转自网上,侵删)
John O'Sullivan
当今美国政治的两极化,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为,你只能在两种对立的叙事中选其一。
专栏作家罗斯·杜塔特(Ross Douthat)多次精明而不失敏感地指出,两个美国——不是富人的美国与穷人的美国,而是老美国和新美国——正在争夺主导权。不过,据我所知,这是杜塔特第一次预言:新美国将取代老美国,并将自己树立成真实的美国。不过,取代过程以何种方式呈现,以及此过程是否会伴随暴力,杜塔特表示一无所知。
点评杜塔特的文章并非易事,因为它们篇幅甚大,不适合整段引用。为此,笔者把杜塔特对两个美国以及两套对立叙事的描述,重新做了编排。
不久之前,老美国依然无可争议,诚如杜塔特所言,至今它依然是数百万计的美国人所理解的那个美国:
他们自视为定居者而非移民,他们认同清教徒先辈和建国先贤,认同刘易斯与克拉克(Lewis and Clark),认同大卫·克洛科特(Davy Crockett),认同萝拉·英格斯·怀德(Laura Ingalls Wilder)。他们接受围绕南北战争形成的伊利亚特神话,赞同“(种族)大熔炉”而非文化多元主义,他们认为犹太—基督教是公民宗教,区别于那种“有信仰但不信教”之人。
(译注:刘易斯与克拉克探险(Lewis and Clark Expedition),杰斐逊任总统期间,从法国人手中“购买”了路易斯安那地区。不久之后,杰斐逊授命刘易斯与克拉克探险队,对西部新获得的领土做测绘工作,探险活动从1804年持续至1806年;大卫·克洛科特(Davy Crockett,1786~1836),美国19世纪的民间英雄、西部拓荒者、士兵、政治家;萝拉·英格斯·怀德(Laura Ingalls Wilder,1867~1957),美国女作家,代表作是《草原小屋》(Little House on the Prairie),讲述了西部拓荒生活。)
而新美国则拒斥上述传统:
它(新美国)接受了左翼的叙事,认为美国的过去是种族主义的、厌女的(misogynist)、强盗贵族的历史,同时也接纳了主流自由派的叙事,这种叙事在林-曼纽·米兰达的《汉密尔顿》歌剧,在艾玛·拉撒路(Emma Lazarus)那里展现地淋漓尽致。尽管,其他美国人未必接受这种叙事。
(译注:林-曼纽·米兰达(Lin-Manuel Miranda,1980~),美国演员、剧作家,知名代表作为百老汇音乐剧《汉密尔顿》和《在高处》(In the Heights)。艾玛·拉撒路(Emma Lazarus,1849~1887),美国犹太裔女诗人,代表作是十四行诗《新巨人像》(The New Colossus),后来被镌刻在自由女神像基座。)
正如杜塔特所言,两大政党及其党政精英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老美国将逐渐让位于新美国,一个全新的美国将会出现,尽管该过程不会一帆风顺,不过最终,各主要社团将会实现大体的宽容。
因此,两党认为有责任确保美国国家认同的渐进转型,确保其免于暴力和不必要的冲突。为什么不会(产生暴力)?难道不是必然的吗?所以,这要求两大政党之间实现某种程度的“合谋”,比如不能强硬地反对“平权行动”(affirmative action),不能发动民间力量反对大规模移民,以及在这上述议题上,不对选民兑现竞选承诺。
这一切似乎进展顺利,直到川普出场,把这些(心照不宣的)议题抛到台前。据我个人推测,川普可能无意中撞到了这些议题(译注:原文如此,不过,从川普和班农的老交情看,川普似乎对这些问题早有关注),结果竞选初期,在选民中引起强烈反响,川普在之后的党内竞选时,强力推销这些议题。此举引发三大后果:其一,川普力挫群雄,当选为美国总统;其次,他激发了老美国的自我意识,现在老美国人决意捍卫自己的利益、价值观和传统——一句话,捍卫老美国的认同。第三个效果,它激怒和吓坏了美国认同转型中的受益者,如少数族裔、女权主义者、同性恋群体等等,更主要的是,吓坏了(转型的)发起者和主导者,这批美国精英把任何表达爱国主义、民族主义、共同体自豪感、宗教信仰或禁欲的观点,统统解读为美国正在走向法西斯主义。
现在,两个美国认同之间的冲突已经公开化(在伯克利及其他地方引起骚乱),哪一方将获胜?哪一方应该获胜?
对二者是否能够达成和解,杜塔特并不确定。在其专栏文章的最后一段,杜塔特颇为感伤地承认:
这两套叙事可能谁也无法说服谁。两套叙事——一方是英雄的国父—拓荒者叙事,一方是黑人和印第安人信奉的真理——之间的鸿沟,很可能无法弥合。
其次,他断言,在一个民权革命的时代,在国家身份仅仅沦为一项“主张”的时代,在大规模移民已成为既定事实的时代,川普主义者关于老美国的“排他主义”和“复辟主义”叙事,不可能战胜新美国的“普遍主义”叙事。不过,如果近距离考察这两套叙事,我们会发现,未来的图景可能更扑朔迷离。
由于其缺陷在大选期间暴露无遗,新美国的“普遍主义”观念(尽管主导了美国的文化机构)日益削弱。举例说来,在它眼中,1960年代以前的美国历史黯淡无光,尽管在此后的历史潮流中,这种观念并未占到主流地位。而且它还逐渐地把美国初期的英雄请下神坛,导致其能引以为傲的美国英雄只有马丁·路德·金。
白人、西班牙裔以及亚裔固然仰慕马丁·路德·金,不过,作为一个英雄,他远没有达到林肯之于非洲裔美国人的程度。他很可能承担不起维持整个国家认同的重任。按照新美国的观念,贝拉克·奥巴马可能算第二号英雄——他强烈呼吁建立一个包括白人在内的“彩虹联盟”——但是他的统治,派性十足,很难被视作成功的总统。诚然,他的个人魅力有助于解释其经久不衰的声望,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以及远离政坛,其魅力将无可避免地消褪。
新美国的第二个缺陷在于:其支持性力量“彩虹联盟”,由于种族和意识形态的深刻分歧,注定无法持久。从理念上讲,穆斯林和女权主义者,西班牙裔和亚裔,同性恋和黑人基督徒本应该团结一致,但现实中,它们龃龉不断,而且随着彼此的熟悉,这种分歧会愈发明显。
举例说来,如果奴隶制的记忆依然是这一联盟的黏合剂的话,那么,非洲裔美国人无法回避这一事实,即穆斯林参与奴隶贸易的时间比欧洲人和美国人更久(在穆斯林文化内部,遇到的阻力更小)。其次,亚裔在“平权行动”上,和西班牙裔、非洲裔以及白人女权主义者的分歧愈发明显,这对其配额产生了消极影响。此外,长期看来,马丁·路德·金虔诚的宗教信仰,使其在同性恋群体、女权主义者和咄咄逼人的(各种族的)世俗自由派那里,成了一个“问题”英雄。
从某种角度上看,团结这些少数团体的唯一理由,便是对美国白人的共同仇视。
第三点缺陷:在这套“普遍主义”叙事里,美国白人尤其是白人男子没有立足地,除了对1968年之前的美国历史悔罪。在“平权行动”之下,他们是唯一需要做出牺牲的群体,而且随着移民持续涌入,这种牺牲变得愈发沉重。此外,在种族玩笑上,只能拿白人(男子)开涮。人们在学术课程上,时不时得要求他们为“白人特权”忏悔——这种课程无异于毛时代的共产主义再教育。此外,在通常情况下,如果你接受了这种简单的、无条件反白人的种族主义(在讨论外交政策时,接受了反美主义),那么你会发现理论和现实是脱节的。
这种反白人的情绪,事实上从两个方面削弱了新美国的观念。
首先,它遭遇到这样一个尴尬的现实,许多被界定为少数族裔的美国人,尤其是西班牙裔,自认为是白人,而且他们的邻居也这么认为。许多人,特别是亚裔,已经融入到白人/西班牙裔/亚裔/非洲裔种族混血的主流,种族和民族差异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那么明显。尽管官方、学术界和文化界的权威,仍然在重提这种差异性,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得手了;但是族际通婚和柔性的社会融合,已经克服这些压力,结果导致“白人”在美国人口中虽仍占多数,但比例逐渐下滑,由此,很难再对白人妖魔化或是很难再将其排除出“普遍主义”叙事。
其次,这种美国观将白人标签化为环境掠夺者、种族压迫者、资本主义的食利者,或者是受虐狂的自由主义者,这种观点不仅在历史上是荒唐的,而且在道德上也是错误的。它与人们日常生活的经验相悖,也和普通美国人对其邻居的感受格格不入。这个新美国,除非为最初定居者(译注:即清教徒)的后裔提供一席之地,否则它要么彻底失败,要么得诉诸于变本加厉的恐吓、反向歧视乃至无止境的宣传——他们去年就是这么做的,结果在全国引起巨大争议——来达到目的,尽管这样越来越难做。
老美国的观念更有可能胜出。因为,它崇敬“那批白人—男子—清教徒—欧洲裔主人公,尽管他们犯下过罪行,但瑕不掩瑜,我们亏欠他们甚多”,但是并没有因此赋予其排他性或特权地位。今天最富裕的美国人,不是白人清教徒,而是亚裔以及亚裔/白人混血的家庭。
这种观念更有包容性,因为它囊括了一系列种族和宗教团体(贵格会、天主教和摩门教),尽管这些团体一开始遭到反对,但后来,他们凭借端正的品行和经济成就(他们是否接受了美国宪法和自由?)均被认可、接纳。
这种现实主义的观念,没有将美国历史上的族群划分为“英雄和恶棍”,而是一些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如何不得不通过改变,使自己和美国取得成功。
这是一种进步的观念,人们(不论是拓荒者先驱还是后来的移民)都曾经历过艰难险阻,但是,他们——被赋予了机遇和机遇感——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成为美国人。
在我看来,较之于新美国观——过多的基于不满(grievance),老美国观更适合充当友谊的基础。唐纳德·川普将其重新带回政治议题,这一点值得称赞,不过他的脾性和技巧似乎不足以团结国人。我们——或者说我本人——最终面对着这样一个矛盾。数百万计的美国人生活在这种老式的美国梦中;他们相信它;践行它。但是,有哪些人愿意站出来进一步支持它?
最后,我想说中国一样也在发生这样的问题。鉴于我国更为复杂的情况,我国现在的社会撕裂是一个从经济到社会再到意识形态的系统性对峙。古代中国(封建)v.s耄中国(共产)v.s改开中国(资本),在这个基调上的落后-发展-发达,乡村-城镇-国际,也存在撕裂和对立关系,看看知乎就知道这种对立有多严重了。或者说这在全球各国可能都是一个普遍现象。这绝非善事。但是,越在这样严重的对立情绪下,人民越必须坚持一些基本的团结立场,警惕政客利用对峙和敌视的操弄,我们学习一下之前的政治家怎么说的:
“...We are not enemies, but friends. We must not be enemies. Though passion may have strained it must not break our bonds of affection.”
-----------Abraham Lincoln, First Inaugural Address (1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