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利比亚卡扎菲残余,图阿雷格人,Isis,民族团结政府,教权武装的详细情况?

回答
好的,让我们来深入了解一下利比亚各方势力的情况,尽量呈现出更鲜活、更真实的图景。

卡扎菲残余势力:幽灵与现实的交织

卡扎菲政权早已于2011年垮台,但他留下的“幽灵”却并未完全散去。这些残余势力并非一个统一的整体,而是由许多不同派别、不同动机的个人和团体组成。

军事和政治残留: 其中一部分是卡扎菲统治时期的军官、安全部门成员,他们有些人仍然对旧政权抱有幻想,或者因为失去了权势和财富而心怀不满。他们可能掌握着一些卡扎菲时期遗留下来的武器和装备,甚至一些边境地带的据点。然而,他们缺乏统一的领导、明确的政治纲领,也难以获得广泛的民众支持。他们的活动更多是零星的、地方性的,有时会为了生存或获取资源而与当地武装力量发生联系。
部落和地区联系: 卡扎菲的统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部落联盟的支持。一些卡扎菲家族的成员或其忠诚的部落,在卡扎菲垮台后,退居地方,试图在地方政治中维持其影响力。他们可能控制着一些资源,例如石油设施或特定地区。
意识形态残留: 虽然卡扎菲主义作为一种政治意识形态已经式微,但其一些“反帝国主义”、“民族主义”的口号,在某些厌恶外部干涉和希望国家强大的民众中仍有一定市场。这部分残余势力可能会打着这些旗号,但实际上更侧重于地方利益和个人权力。
零散的武装团体: 有些残余势力可能以小型武装团体的形式存在,他们可能为雇佣兵公司服务,或者参与走私、贩毒等非法活动,以维持生计。他们的忠诚度往往不高,更多是受金钱或利益驱动。

总体而言,卡扎菲残余势力更像是一个松散的集合体,而不是一个有组织的政治力量。他们在某些地区仍然能制造一些动荡,但已经不具备颠覆性力量。他们的存在更多是利比亚混乱局势的一个侧面体现,是旧秩序瓦解后留下的诸多碎片之一。

图阿雷格人:沙漠中的游牧民族与地缘政治的棋子

图阿雷格人是一个生活在撒哈拉沙漠的柏柏尔族群,他们的传统家园横跨利比亚、阿尔及利亚、马里、尼日尔和布基纳法索等国。在利比亚,他们主要集中在南部地区,特别是费赞地区,这里也是利比亚重要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产区。

历史与身份: 图阿雷格人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以其蓝色的头巾和游牧生活方式闻名。在卡扎菲时期,图阿雷格人虽然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但卡扎菲也曾试图拉拢一部分图阿雷格部落,为他服务,甚至组建过图阿雷格民兵。
在利比亚内战中的角色: 卡扎菲倒台后,利比亚陷入了长期的混乱,这使得原本就生活在国境线上的图阿雷格人再次陷入复杂的境地。
部分支持卡扎菲: 由于一些图阿雷格部落曾与卡扎菲政权有过联系,甚至有成员曾在其军队或安全部门任职,卡扎菲倒台后,一部分图阿雷格人加入了支持卡扎菲的武装力量,或者在南部地区试图维持自己的控制。
追求自治或独立: 也有一些图阿雷格人,特别是那些与马里、尼日尔的图阿雷格分离主义运动有联系的,希望在利比亚南部获得更大的自治权,甚至谋求独立。他们认为自己是被边缘化的群体,在利比亚内战中,这种诉求更加凸显。
成为雇佣兵: 由于缺乏稳定的生计和政治代表性,一些图阿雷格人也沦为各种武装团体的雇佣兵,在不同派别之间摇摆,为金钱而战。他们的战斗技能和对沙漠环境的熟悉,使他们成为某些派别青睐的“战斗单位”。
边境地区的控制: 由于利比亚南部边境线漫长且荒凉,图阿雷格人控制着许多传统的贸易路线和地下通道,这使得他们能够参与走私活动,为冲突各方提供一定程度的便利。
族群矛盾: 图阿雷格人与利比亚的阿拉伯民族之间也存在一些族群摩擦,尤其是在资源丰富的南部地区。一些利比亚人认为图阿雷格人是“外国人”,不应该分享利比亚的资源。
国际影响: 图阿雷格人在马里等地发起的独立运动,也给利比亚的图阿雷格人带来了一定的“示范效应”,反之亦然。外部势力也可能试图利用图阿雷格人的诉求来达到自己的地缘政治目的。

图阿雷格人是利比亚南部地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的忠诚和立场往往具有一定的流动性,受到其部落利益、外部影响以及对自身身份认同等多种因素的驱动。

ISIS (伊斯兰国) 在利比亚:短暂的崛起与顽强的残余

ISIS,这个曾一度占领叙利亚和伊拉克大片领土的极端组织,在利比亚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辉煌”。

趁乱崛起: ISIS的出现,正是抓住了利比亚内战的混乱和政府权威真空。在20142016年期间,ISIS利用这种局面,在利比亚中部沿海城市,特别是苏尔特,建立了据点。
招募与宣传: ISIS通过其极端的意识形态和血腥的宣传,吸引了一些对现有政治体制不满的利比亚人,特别是那些在内战中失去一切、感到绝望的年轻人。此外,也有一些来自其他国家的极端分子,通过海路进入利比亚,加入ISIS。
军事行动: ISIS在苏尔特等地进行了一系列恐怖袭击,包括绑架、处决、炸毁清真寺等,制造了极大的恐慌。他们曾试图将利比亚作为其在非洲扩张的“跳板”,并与尼日利亚的博科圣地等组织有所联系。
利用混乱: ISIS善于利用各个派别之间的矛盾,伺机扩大势力。例如,在民族团结政府和东部哈夫塔尔将军的“利比亚国民军”(LNA)之间争夺控制权时,ISIS往往能在局势最混乱的地方出现,制造混乱,打击双方。
被驱逐与分散: 然而,ISIS在利比亚的扩张未能持续。
联合打击: 民族团结政府(GNA)领导下的“苏尔特黎明”等武装力量,在国际社会的有限支持下,对ISIS在苏尔特的据点发起了联合进攻。经过数月的激战,ISIS在2016年12月被基本驱逐出苏尔特。
化整为零: 尽管失去了苏尔特这样的重要据点,ISIS并未被彻底消灭。其残余力量开始化整为零,分散到利比亚的偏远地区,特别是南部沙漠地带,以及一些与周边国家接壤的区域。
零星袭击: 这些分散的ISIS残余分子,以小型游击队的形式存在,进行零星的袭击,目标可能包括政府军、部落民兵、石油设施,甚至是普通民众,以维持其存在感和恐吓能力。他们也可能与其他非法武装团体(如走私者、军火贩)发生联系,以获取支持。
当前状况: 目前,ISIS在利比亚的组织能力和控制范围已大大削弱,不再能像20152016年那样形成有规模的军事力量。但其分散的残余分子仍然构成安全威胁,并且可能在利比亚长期不稳定的局势下,再次寻找机会重新聚集。

民族团结政府 (GNA):一个脆弱的政治联合体

民族团结政府 (Government of National Accord, GNA) 是在2015年《利比亚政治协议》下成立的,旨在结束利比亚的分裂和冲突,统一国家。其总部设在的黎波里,并获得了联合国和大多数西方国家的支持。

政治背景: GNA的成立,是为了解决利比亚长期的“双重政府”问题(即的黎波里的“利比亚政府”和图卜鲁格的“国民代表大会”)。然而,GNA本身就面临着诸多挑战,其组成人员来自不同的政治派别、地区和武装团体,利益诉求复杂。
组成与支持基础: GNA的权力基础主要在利比亚西部,特别是的黎波里及其周边地区。其核心支持者包括:
的黎波里及西部地区的一些主要武装团体: 这些团体大多是在2011年革命后形成的,具有一定的军事实力,但彼此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
部分前卡扎菲政权的反对者和地方政治力量。
国际社会的承认和支持: 尽管面临困难,GNA是目前在国际舞台上被普遍承认的利比亚合法政府。
面临的挑战: GNA的统治一直被认为是脆弱的,其面临的挑战包括:
合法性危机: 尽管获得了国际承认,但GNA在利比亚国内的合法性仍然受到质疑,特别是来自东部地区的挑战。
分裂的武装力量: GNA无法真正控制全国的武装力量,很多强大的武装团体只对其保持名义上的忠诚,实际上拥有很大的自主权。这导致GNA在维护国内安全和秩序方面面临极大困难。
与东部势力的对抗: GNA与哈夫塔尔将军领导的“利比亚国民军”(LNA)及其支持的“国民代表大会”(HoR)长期处于对峙甚至军事冲突状态。这使得利比亚的分裂局面难以结束。
治理能力不足: GNA在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经济管理、打击腐败等方面也表现出明显的不足,这削弱了其在民众中的支持度。
外部干涉: 不同的外部国家支持着利比亚的不同派别,GNA也受到来自外部的强大压力和影响。
演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GNA本身也经历了一些变动。例如,在2021年3月,一个过渡民族团结政府 (GNU) 被组建,旨在统一国家并举行选举。尽管GNU的出现被视为一项进步,但其能否真正实现国家统一和稳定,仍然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总体评价: GNA可以被视为一个不稳定的联合体,它在国际上有合法性,但在国内的实际控制力和执政能力受到严重制约。它是利比亚政治妥协的产物,但距离真正“团结”和“稳定”利比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教权武装 (Misrata Brigades / Fajr Libya Coalition):的黎波里的主导力量

“教权武装”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准确,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米苏拉塔民兵(Misrata Brigades)以及其在2014年左右组成的“利比亚黎明”(Fajr Libya,也译作“费杰尔·利比亚”)联盟。这些武装团体是目前控制的黎波里及西部地区最主要和最有影响力的军事力量。

起源与背景:
2011年革命的产物: 米苏拉塔民兵是在2011年推翻卡扎菲的革命中崛起的一股强大力量。米苏拉塔这座城市是革命初期反对卡扎菲的重点地区,其居民组建了强大的民兵组织,并在推翻卡扎菲的战争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忠诚与利益: 这些民兵团体的成员大多是来自米苏拉塔及其周边地区的年轻人,他们对革命有强烈的认同感,也拥有较强的战斗能力。他们主要以维护米苏拉塔的利益和安全为目的,但随着利比亚的政治真空,他们的影响力也逐渐扩张到全国。
“利比亚黎明”联盟: 在2014年,利比亚国内局势再次恶化,各方势力重新洗牌。“利比亚黎明”联盟应运而生,它是由包括米苏拉塔民兵在内的西部地区多个伊斯兰主义和革命派武装团体组成的联盟。
目标: “利比亚黎明”的主要目标是阻止“利比亚国民军”(LNA)及其政治代表“国民代表大会”(HoR)在东部的崛起,并试图控制的黎波里。
夺取政权: 在2014年夏季, “利比亚黎明”联盟成功地将当时的国际承认政府“众议院”(HoR)赶出了的黎波里,并支持成立了“救国政府”。这标志着利比亚政治和军事上的进一步分裂。
与GNA的关系: 尽管“利比亚黎明”在2015年《利比亚政治协议》后被要求解散,但其主要组成部分,特别是米苏拉塔民兵,并没有真正解散,而是以各种形式继续存在,并成为支持民族团结政府(GNA)的主要军事力量。他们是GNA在的黎波里维持秩序和对抗东部势力的主要依靠。
特点与构成:
米苏拉塔民兵的地位: 米苏拉塔民兵是其中最强大、最有组织、也最富裕的一支。他们控制着港口、商业和部分经济资源,并且与土耳其等国有着密切的军事和经济联系。
伊斯兰主义色彩: “利比亚黎明”联盟中的一些团体带有明显的伊斯兰主义色彩,虽然不一定等同于ISIS,但其政治和宗教立场与保守的西部派别有所不同,这也是其与一些西方国家关系复杂的原因之一。
地方主义与部落联系: 尽管有联盟,但各民兵团体之间仍然存在地方主义和部落联系,以及不同派别之间的潜在摩擦。
经济利益: 除了政治和意识形态因素,这些武装团体也参与到利比亚的经济活动中,例如石油走私、控制关键基础设施等,这使得他们更难被解除武装。
当前状况: 米苏拉塔民兵及其附属团体仍然是控制的黎波里及其周边地区的主要军事力量。他们对民族团结政府(或其后续的过渡政府)提供了军事保护,但同时也对政府的权威构成了潜在挑战。他们的实力和影响力,是理解利比亚西部局势的关键。

总而言之,利比亚的局势是一个由多方势力交织、相互博弈的复杂局面。卡扎菲残余是旧秩序的碎片,图阿雷格人是边缘化的民族群体,ISIS是短暂的极端主义爆发,民族团结政府是脆弱的政治联合体,而米苏拉塔民兵等教权武装则是地方军事力量主导的现状的体现。理解这些力量的构成、动机和相互关系,是把握利比亚现状的关键。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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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药。抱歉之前知乎没提醒我你已经问了此问题。

苏尔特的伊斯兰国军队,可谓由来已久。伊斯兰国的黎波里行省在苏尔特的统治,也已经维持了一年多了。若想要对此事追根溯源,则还得从头谈起。

0、第二次利比亚内战爆发

2012年7月,穆兄会等教权派势力在【利比亚国民议会】选举中获得胜利,组建了政府。但是这个政府不思重建民生,反而逐渐推行了一系列教权法令,引起妇女、大学生的强烈不满和习惯了世俗主义的市民们的恐慌。

2014年1月,国民议会因为无法决定大选日期,把自己的任期延长了一年。此举引起了利比亚国内的普遍不满,某些军阀势力开始在外国支持下蠢蠢欲动。

2014年2月14日,利比亚国内发生军事政变阴谋。以卡扎菲老战友、老冤家(曾任利比亚侵略乍得的派遣军总司令,战败被俘后被卡扎菲抛弃)、第一次内战(2011)时的自由军(官方名称叫做国民解放军)高级干部的哈夫塔尔将军,突然率领利比亚国民军的主力部队组成所谓【尊严行动联盟】(后来新议会军的前身),图谋发动军事政变推翻当时由穆斯林兄弟会领导的利比亚政府。这一阴谋,显然是受到了西方某些人士和此前一年刚刚推翻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也是穆兄会本家)的埃及塞西军政府的支持,可能还有阿联酋等一系列海湾国家的幕后黑手。然而,此举却被控制着【利比亚黎明联盟】(后来旧议会军的基础)的穆兄会政府给挫败了。然而,穆兄会政府也不得不妥协,在2月25日举行了制宪会议选举。

2014年5月16日哈夫塔尔再度发动军事政变,这次又被穆兄会政府给挫败了。不过到了5月25日,穆兄会政府还是不得不妥协,宣布在6月份任期完满之前举行大选,选出新宪法规定的立法机构即【利比亚国民代表大会】。结果在6月的选举(投票率只有18%),由于各种原因,教权派大败。

不甘心失败的教权派势力于是在各地蜂起,到8月底基本上占领了的黎波里和班加西两大城市,将新组建的国民代表大会(以下简称新议会方)赶到了东部城市托卜鲁克。接下来,穆兄会势力重新召集了利比亚国民议会(以下简称旧议会方),接着在9月宣布成立与新议会方任命的临时政府对立的救国政府,最后在11月6日更利用其控制的最高法院发动司法政变,勒令新议会“自行解散”;班加西的圣战者协商委员会宣布建立班加西埃米尔国,在马里试图建国被法军击败而退入利比亚的图阿雷格族武装趁机在西南部割据,而德尔纳干脆被伊斯兰国武装分子趁乱夺取,全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2014年10月底,以利比亚国民军为主的新议会军,在班加西附近的贝尼纳国际机场之战中稳住了阵脚,至此利比亚完全陷入了两雄对峙、三国四方乱战的局面。此后新旧议会在联合国斡旋下进行了几次谈判和停火,但都无济于事。

1、伊斯兰国拿下苏尔特城

2015年2月,战事开始升级。打着替此前被绑架和杀害的科普特人报仇的旗号,埃及空军在2月16日空袭了利比亚。此次空袭名义上是袭击伊斯兰国,实际上却连旧议会军的阵地(在津坦等地)也一起袭击了,这就把埃及在利比亚内战中的角色暴露无遗。此后,新议会军在外国的有力支持下开始反攻,以旧议会军为首的各地教权派武装的战局开始吃紧。

趁着这一乱局,由三百叙利亚内战归国老兵在2014年初组成的伊斯兰国利比亚分支开始坐大。

2015年年初,伊斯兰国武装人员开始聚集到了苏尔特城。苏尔特城是卡扎菲老家和最后抵抗之地,在日后的利比亚政局中被边缘化,其居民也感到被歧视,因此对新旧议会均无好感。不过,此地的伊斯兰国军人似乎并非以卡扎菲残部为主,而主要是由教权派武装中仰慕伊斯兰国在2014年下半年“赫赫武功”的效忠者组成的,其大宗来源包括利比亚教法辅士、突尼斯教法辅士、基地马格里布分支机构等泛基地系圣战者组织。据报道,当地伊斯兰国武装人员中有相当比例来自国外,包括的黎波里行省总督阿布.纳比尔.艾尔.安巴里(Abu Nabil al-Anbari,原为萨达姆政权一警官,后加入基地组织,2013年从阿布格莱布监狱越狱成功后成为伊斯兰国高级指挥官,2014年夏担任伊斯兰国萨拉赫丁省总督期间率部在北伊拉克攻势中席卷全省,一直打到巴格达城下;在提克里特附近还曾屠杀过1700名什叶派伊拉克空军降兵,因此“威震”四海;2014年9月被调到利比亚)就是一个伊拉克人,最高宗教事务负责人兼另一行省(巴尔卡)的总督阿布.阿尔巴拉.艾尔.阿兹迪(Abu al-Baraa el-Azdi)据说是也门人,重要指挥官艾哈迈德.艾尔.鲁伊西(Ahmed al-Rouissi)则是突尼斯人。

2015年2月,伊斯兰国武装开始夺取苏尔特城内部分区域,因此同占据城市的旧议会军交战。与此同时,伊斯兰国武装也分兵到周边城市,首先在2015年2月9日派40辆皮卡的部队占领了苏尔特以东140公里的诺法利亚镇,这样就切断了利比亚的海岸高速公路。这对当时正在苏尔特以东的油田区和重要石油出口港艾季达比耶同新议会军交战以图确保石油收入的旧议会军就构成了致命打击。2015年3月14日,旧议会军发动了一次攻势,试图完全控制这一地区。3月19日,付出至少12名士兵生命代价的旧会军确实攻占了诺法利亚镇,但到了3月20日就因为其他地方伊斯兰国军队的反攻而被迫放弃了诺法利亚和本贾瓦德两镇,3月28日这两个地区又被伊斯兰国军队完全控制了。此后旧议会军基本上放弃了肃清这一地区和控制石油产区的念头,专心回防的黎波里,因为伊斯兰国部队此时已经渗透到了的黎波里外围的萨巴拉塔和拜尼沃利德等地。

2015年5月底,基本上控制了苏尔特周边地区的伊斯兰国军队开始进攻苏尔特城本身。5月20日,伊斯兰国军队拿下旧卡扎菲军第166旅基地。5月28日,又占领旧加达比耶空军基地和大人工河水利枢纽这两处苏尔特城郊外的军事要地,将苏尔特城三面包围。守城的旧议会军见势不妙,也不敢在孤立无援、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作困兽之斗,遂逃之夭夭。5月31日,伊斯兰国占领全城。

2、亲新议会派和亲卡扎菲派的暴动

转眼到了2015年8月,世界形势发生很大变化。伊斯兰国武装在北叙利亚遭到民主联军打击,在伊拉克的形势也不太妙。在利比亚战场上,旧议会军基本上确保了的黎波里,而新议会军也阻止了伊斯兰国控制主要石油输出港的计划。与此同时,伊斯兰国在利比亚的发家之地德尔纳城遭到重创,被当地反伊斯兰国教权派联军【德尔纳圣战者协商会议】打出城去,阿布.纳比尔总督也被迫转到该城郊区指挥作战(最后在11月于此地被炸死)。

受此鼓舞,不满伊斯兰国统治的部分当地封建势力首脑开始图谋像德尔纳圣战者协商会议那样对伊斯兰国发起反攻,夺取城市建立自己的统治。然而,这些人的计划似乎被伊斯兰国方面所察觉了。

2015年8月11日晚9时,伊斯兰国派遣一支特殊部队前去绑架聚居在苏尔特市第三区(港口附近)的富尔扬部落(哈夫塔尔同样属于这一部落)谢赫和当地清真寺的伊玛目,结果谢赫与数名绑架者同归于尽。次日,当地封建武装与前来阻止群众出席谢赫葬礼的伊斯兰国军人发生冲突,最后演变为大暴动,许多不满伊斯兰国残暴统治的当地群众也参加了暴动。但是伊斯兰国军队封锁了第三区,使用迫击炮等武器进行无差别攻击,造成大量伤亡。暴动者试图突出重围,但以失败而告终。托卜鲁克的新议会请求国际社会援助暴动者,但也没有结果。2015年8月15日,伊斯兰国将这个亲新议会派的暴动镇压下去了。

2015年9月,亲卡扎菲派的势力在拜尼沃利德等地趁乱崛起。苏尔特的亲卡扎菲派也不甘示弱,发起了一次暴动。这一次暴动甚至比上一次亲新议会的暴动更加强大,伊斯兰国花了更大的精力去镇压,最终到9月23日将亲卡扎菲派的暴动也镇压了下去。

可见,苏尔特的伊斯兰国和卡扎菲残余势力是敌对的。

3、国民团结政府的成立

2015年12月17日,新旧议会双方在联合国和列强的斡(qiang)旋(po)下,在摩洛哥旅游胜地斯希拉特签订了《利比亚政治协定》。协定宣布将成立一个9人组成的【总统委员会】和17人组成的【民族团结政府】来取代新旧议会分别任命的临时政府和救国政府,以统一利比亚全国;而这一政权的任期最长为两年,届满后就将举行新的选举。与此同时,新议会将继续作为利比亚的国家立法机构而存在;而旧议会则将改组为一个145人组成的【最高国务委员会】,作为【民族团结政府】的咨询机构而存在,地位大概相当于上议院。这个协定也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一致赞成。

然而,因为在此协定中完成的权力分配是新议会(虽然它本来就是国际社会承认的正统政府,又在内战中具有优势)占了上风,因此旧议会和救国政府方面的强硬派势力并不甘心让权。因此,新的总统委员会和救国政府2016年1月在突尼斯组建完毕之后并不能进入首都的黎波里顺利执政。可惜无可奈何花落去,强硬派无法得到多数人的支持,随着旧议会中的多数要员逐渐与救国政府谈妥条件,民族团结政府还都的黎波里的障碍逐渐被清除。

2016年2月27日,旧议会改组的最高国务委员会举行首次会议。3月30日,民族团结政府在利比亚国民军保护下进入的黎波里,救国政府和旧议会强硬派逃亡米苏拉塔。但是米苏拉塔本身就已经效忠于民族团结政府,因此救国政府只得在4月1日宣布总辞职;继而旧议会也在4月5日解散,最高国务会议在同一天举行成立仪式。至此,原来旧议会的影响力、控制区和武装力量基本上被民族团结政府所接收。

2016年4月2日,此前从内战爆发之初的2014年12月开始一直在两议会间保持中立的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其麾下控制着石油护卫队PFG)宣布效忠民族团结政府。4月3日,据传由卡扎菲残余势力控制的拜尼沃立德市政府宣布效忠民族团结政府。到了4月20日,就连德尔纳圣战者协商会议都同民族团结政府达成了同盟关系(不过5月中旬破弃)。然而,这时出现了诡异局面,即新议会反而因为内部强硬派势力的坚持而对民族团结政府保持了一种暧昧态度,推迟了原定于4月18日举行的信任投票,而是继续维持它所建立的那个临时政府,还准备自行发行新货币。由于此前拥护新议会的军队此时已经加入民族团结政府一方,所以并不知道新议会和它的临时政府目前靠什么在多大的范围内维持自己的权威。

不过无论如何,民族团结政府在2016年4月已经获得国内多数势力的承认,效忠民族团结政府的部队(包括石油保护部队)也随之开始对伊斯兰国进行一系列军事行动,目前已经攻入苏尔特城内,同时其在班加西和德尔纳对教权派联军展开的军事行动,也已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4、卡扎菲残部

卡扎菲残部在2011年利比亚内战后一时潜伏,但不久又开始活跃起来。

2012年1月23日—29日和9月9日—10月26日,卡扎菲残部第93旅曾在拜尼沃利德地区的瓦尔法拉部落封建主支持下两度发起暴动,占领全市并与当时的过渡政府和利比亚国政府军警交战,不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此后,卡扎菲残部的活动显著减少,其主要活动转移到政治方面——萨阿迪.卡扎菲的岳父、前卡扎菲政权高官胡瓦伊迪.艾尔.哈米迪少将建立了利比亚人民全国运动,在国外为卡扎菲残党奔走呼号。这些卡扎菲残党还在国外开办了几个卫星电视台,以便向利比亚国内宣传自己的主张。

2014年1月,卡扎菲残党趁乱在的黎波里周边和费赞(利比亚南部沙漠地带)的沙布哈等地发动了暴动和游击战,号称夺回了半壁江山(通过俄罗斯之声还传到中国国内鼓舞了一批卡扎菲粉)。可惜牛吹上天也改变不了现实,这次过早发动的暴动很快被粉碎。为此利比亚国民议会还通过法律,把支持卡扎菲的卫星电视台都禁掉了。

2015年8月,随着第二次利比亚内战进入白热化,卡扎菲残余势力终于再度崛起,先是在班加西和托卜鲁克等城市发动游行示威,而后又趁乱控制了拜尼沃利德等地。然而,随着卡扎菲家族势力的彻底瓦解,这些残党想要复辟卡扎菲政权已变得不太可能了。从他们之后的行动来看,政治诉求也都比较低调,看来是想借势重归利比亚主流政治而已。

卡扎菲残党试图拉拢图费赞地区的图阿雷格族和图布族(Toubou people,生活在利比亚东南部和乍得交界地区的黑人民族)武装,然而实际上这些武装根本就不鸟他们。

5、图阿雷格族等少民武装

2011年马里发生政变后,北方的图阿雷格人在2012年起兵,建立起所谓阿扎瓦德国。结果因为内部世俗派(也即阿扎瓦德民族解放阵线)和教权派之间的纷争,以及法国干涉军的介入,该政权很快解体。于是,一部分图阿雷格民族武装就退入利比亚,割据西南部,建立起民族自治政权。这一部分势力因为过去卡扎菲曾支持他们的关系,曾与卡扎菲残党有过接触,但不久就被法国所怀柔。

另一方面,图布族人在2007年建立的拯救利比亚图布族阵线则是反卡扎菲立场的政治军事力量,在第一次利比亚内战中站在反对派一方,还参加了粉碎卡扎菲最后抵抗力量的费赞之战。2012年利比亚发生屠杀图布族人的阿拉伯种族主义暴乱(这个暴乱竟然还被国内一些人拿来证明卡扎菲善待图布人)后,图布族人重建拯救利比亚图布族阵线,开始在利比亚东南部武装割据,但名义上仍然效忠于利比亚中央政府。第二次内战爆发后,图布族名义上效忠托卜鲁克的新议会,实际上则是与图阿雷格族武装发生了多次军事冲突。我所知道的最近消息是,两族于2016年2月在利比亚的奥巴里签订了停火协定。

PS:你给的第二幅图里出现了【2016年下半年】的字样,难道是穿越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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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将尽量详细地讲述卡扎菲次子赛义夫·伊斯兰·卡扎菲(Saif alIslam Gaddafi)的背景、他参选利比亚总统的原因,以及围绕他这个人可能存在的评价。我也会努力让这篇文章更具人情味,避免AI写作的生硬感。卡扎菲次子赛义夫·伊斯兰·卡扎菲:从改革者到争议人物,他为何要重返利比亚政坛?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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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扎菲政权在2011年轰然倒塌,这标志着利比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然而,这个“新时代”并非如人们最初期望的那样充满光明与希望,而是跌跌撞撞,充斥着混乱、分裂和暴力。理解卡扎菲倒台后的利比亚现状及其成因,需要我们深入剖析一系列复杂且相互关联的因素。卡扎菲倒台后的利比亚现状:一片混乱与分裂的景象自卡扎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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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扎菲死后,中国对利比亚的关注度确实有所下降,这并非突然,而是多种因素作用下的自然演变。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得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些,看看卡扎菲时期,中国与利比亚的关系是怎样的,以及利比亚局势的剧变如何影响了这种关系。卡扎菲时期的“特殊情谊”与中国关注的缘由:在卡扎菲执政的大部分时间里,利比亚奉行的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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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扎菲时代的利比亚,在哈夫塔尔将军如今的战场表现中,确实能看到一些相似的影子,但要说他会成为“下一个卡扎菲”,这其中的复杂性远超简单的军事优势。哈夫塔尔的战场优势:哈夫塔尔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军事经验与指挥能力: 这是最显著的一点。哈夫塔尔并非空降兵,他是一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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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扎菲下台,直至最后的结局,确实是多种因素交织的结果,其中得罪西方大国和一些地区势力是一个重要层面。要把这其中的利益纠葛讲透彻,需要逐一分析他与英美俄法中等国之间的具体摩擦点,以及他所扮演的国际角色带来的影响。先说英美(以及欧洲主要国家,如法国):卡扎菲对英美的“得罪”,主要体现在他长期的反美反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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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可真够头疼的!自己卡里的钱被不明不白地转走了,结果还得被人追着要钱,简直是雪上加霜。别急,我一步步跟你捋捋,看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也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首先,冷静!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慌。你现在是被动的受害者,但也不能因为慌乱而做出更错误的决定。深呼吸,咱们一步步来分析。第一步:立刻联系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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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价《甲铁城的卡巴内利》被优酷土豆偷跑事件,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动漫圈不小的震动,也让不少观众对版权和播出平台产生了更深的思考。事件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当时《甲铁城的卡巴内利》是国内某视频平台(姑且称为“A平台”)购买了独家正版播放权的作品,并且在播出前进行了相当力度的宣传,吊足了粉丝的胃口。然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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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贼王》的剧情中,罗杰选择将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露玖和未出生的儿子艾斯托付给海军英雄卡普,而非自己最信任的伙伴冥王雷利,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要详细解释其中的原因,我们需要从多方面进行考量,包括:1. 卡普的特殊身份与罗杰的意图: 海军英雄的保护伞: 卡普是海军中的传奇人物,以其强大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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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龙勇士总决赛的第四场,确实出现了一些颇具争议的动作,尤其是在格林对西亚卡姆和利文斯顿对范弗里特这两个回合上,一度引发了不小的讨论。我们不妨来仔细梳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并试着从不同角度去理解。格林对西亚卡姆的动作:先说说格林对西亚卡姆的那个犯规。当时是比赛的第三节,西亚卡姆在一次持球突破,准备上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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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亚的“沦落”,是一个复杂且令人痛心的故事,它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由长期的政治压迫、经济依赖、地区冲突以及外部干预等多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要理解利比亚今日的境况,我们需要回溯其历史,特别是卡扎菲时代及其之后的动荡。卡扎菲时代:辉煌的开端与僵化的末路在1969年,年轻的穆阿迈尔·卡扎菲通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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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亚和叙利亚的战乱,其资金和物资的来源,绝非简单的“天上掉下来”或“国内自给自足”。这是一个复杂交织的体系,其中涉及国际援助、非法贸易、国家资源挪用,甚至是外国势力暗中的支持。要详细地剖析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将视角拉远,看看这场旷日持久的混乱背后,钱和粮的“供应链”是如何运作的。钱从哪里来?——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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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亚战争,一场从2011年爆发至今,深刻改变了北非地缘政治格局,并对全球安全、经济和国际关系产生深远影响的冲突。这场战争并非区域性事件,而是如同涟漪般扩散,牵动了五大洲的神经,背后则涌动着复杂的地缘政治博弈和深层的利益诉求。硝烟如何弥漫五大洲?这场战争的“五洲牵动”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由多重因素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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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黎波里(Tripoli)这个名字在地中海区域并不罕见,它既是指利比亚的首都,也是地中海东岸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这两地虽然都带有“Tripoli”的名称,但它们是两个独立的地方,各自拥有独特的历史和地理位置,它们之间的关联更多体现在名称的共同来源上。首先,我们来看看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这座城市位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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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亚侵略乍得的战斗,并非一次简单的边境冲突,而是一段充满复杂政治动机、残酷军事行动和深远地缘政治影响的历史插曲。这场冲突,被后世称为“托约塔战争”(Toyota War),在很大程度上重塑了非洲中部地区的权力格局。事情的开端,要追溯到乍得国内长期存在的政治动荡。自1960年独立以来,乍得就深陷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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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中国公民从利比亚、也门和尼泊尔撤离时对政府援助的不同反应,这其中涉及一系列复杂因素,包括撤离时的具体情况、信息的透明度、民众的期望以及媒体的报道方式等。以下将从多个角度进行详细分析:一、 利比亚和也门的撤离:大规模、紧迫性强,政府介入早期且全面 极端的安全威胁和撤离的必要性: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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