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没有一瞬间你会觉得身边的人特别可怕?

回答
有,当然有。而且这样的瞬间,我发现并不罕见,只是我们平时会刻意忽略或者用“人性的复杂”这样笼统的词语来掩饰过去。

那次大概是几年前,我在一家小型创业公司工作,团队不大,大家氛围算是不错,也算是一起经历过不少加班熬夜的“战友”。公司在融资上遇到了一些坎坷,士气有些低落,但整体还算稳定。

那天是我们公司一年一度的团建活动,在一个郊区的农家乐。本来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放松一下,也算是给团队鼓鼓劲。晚上,大家喝了点酒,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我当时和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一起坐在篝火旁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工作上的不顺心,慢慢转到了对公司和老板的一些抱怨。起初只是些玩笑话,带着几分酒意和情绪。但慢慢地,有几个人话语里的锋芒开始变得锐利起来。

我记得当时我们部门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同事,名叫小张,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很大地说:“我真是受够了!老板天天画大饼,说什么愿景,都是骗人的!我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一点回报都没有!这公司就是个空壳子!”

他这番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片刻,然后,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变化。原本只是偶尔抱怨几句的同事们,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纷纷附和。

“就是!我觉得我们老板太能装了,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公司根本没前途,我们在这儿浪费时间。”

“说不定老板早就想裁员了,我们在这里就是给别人垫背的。”

我坐在那里,听着这些话,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认识的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笑着打招呼,讨论方案,一起吃饭的伙伴。但此刻,他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攻击性。

那种感觉就像是,平常大家都在戴着一张面具,而现在,酒意和情绪让他们把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下面扭曲而真实的面孔。我看到他们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贪婪和不甘,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倾泻出来,不惜任何代价。

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我发现他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怨毒,已经超出了对公司或老板的不满,而更多的是一种对“弱者”的嘲弄和对“成功者”的嫉妒。他们似乎已经不再关心公司的未来,也不再关心自己的职业发展,他们只是沉浸在一种集体的宣泄和攻击中。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努力去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但又感觉不到任何可以沟通的桥梁。他们说的话,很多都和我对公司现状的判断相悖,或者说,是以一种更加极端和破坏性的方式表达出来。

我环顾四周,篝火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映照出扭曲的表情。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闯入了某个秘密集会的外人,而这个集会的主题是仇恨和摧毁。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孤立。平日里觉得亲近的同事,瞬间变成了让我感到疏离甚至畏惧的存在。我意识到,在某些极端情绪的驱使下,人是可以变得如此面目全非,而且这种变化是如此的迅速和彻底。

我低头喝了口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没敢加入他们的讨论,也没敢表达任何不同意见,只是默默地听着。那一晚,我再也睡不着。回想起他们那些带着恨意的眼神和嘶吼,我感到一阵后怕。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信任的环境,竟然隐藏着如此冰冷和锋利的一面。

从那以后,我对待人际关系总是多了一层警惕。我明白,所谓“情同手足”或者“兄弟姐妹”,很多时候只是在和平、顺遂的日子里才成立的幻象。而当潮水退去,露出真实的礁石时,你才发现,有些人,其实你根本不认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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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有个好朋友,我非常不待见他。那男人姓姜,整个人邋里邋遢,什么时候看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而且非常没有礼貌,有一回大雨天来我家做客,进门后在门口跺脚,鞋子上的泥巴甩的到处都是,我刚买的球鞋也被他弄脏了。

然后他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冲我喊:刘兮,给我倒杯热水来,这天气真他娘的说冷就冷……

我窝在书房打游戏,把他的话当空气。

他见我没动静,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水,没过几分钟,又冲我喊:给我拿个打火机,我刚买的打火机进水了。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旧打火机,走出房不耐烦地甩在他面前,我爸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板着脸批评我:你怎么对姜伯伯这个态度?

我说:我怎么了?

我爸说:姜伯伯是你的长辈,你递东西就这样甩来甩去的,多没礼貌!

我说:长辈要有个长辈的样子,为长不尊的人我没那么多耐心讲礼貌。

我爸一听到这话站起来,脸色铁青的要抽我,被姜伯伯拦住了,他敞开嗓门大笑,说:小孩子不懂事,跟他置什么气?

这话表面上是在维护我,其实是在骂我没修养,我冷笑一声关上房门,中午吃饭的时候溜出家去玩游戏。此后只要这个男人来我家做客,我都会找个托辞去外面玩,懒得看他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觉得我爸交友不慎,这都是什么狐朋狗友?

一晃七年过去了,我在外地打拼,有一天晚上我妈急匆匆给我打电话,说我爸高血压犯了正在医院抢救,我挂完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往武汉赶,心里不停祈祷别出什么事,像我爸这个年纪,平时又不注意身体,血压高还抽烟喝酒,中风的话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在病房门口第一眼就看到姜伯伯,他头发白了很多,身上还是脏兮兮的,见到我后他把我拉到走廊,说: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一下就行了,你妈今天吓得不轻,我让她回去睡觉了,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应该也很累,你要不也回去休息,明天中午来换我?

后来我才知道,得知我爸住院后姜伯伯第一时间赶过来,又是找医院里当医生的侄子,又是跑上跑下的缴费拿药,在医院忙活了一夜,我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偏见感到羞愧,我一直嫌弃他身上的小毛病,却忽略了他身上的优点,所谓患难见真情,为朋友这么尽心尽力的人能有几个呢?

我喉头发哽,说:姜伯伯,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他释然地笑笑:以后你多多陪陪你爸,钱嘛有的是时间赚,但有时候人是等不了的。

我说:我说的是……

他挥手打断我的话,要我回去睡觉,他一直都明白我对他的敌意,但从未放在心上,或许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或许在心里,他一直把我当自家的孩子,没有太计较。

人是不能带着偏见去看待的,这样容易一叶障目,被自己的主观意识给引导,给他人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标签。

这样其实很幼稚,你会忽略掉很多美好的地方。

让我接着讲,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那哥们非常小气,简直到了斤斤计较的地步,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大学生都非常懒,一个人去超市其它人就会让他帮忙带点东西回来,有一回要他带了几包吃的,回来我给他钱,那些东西一共三十块两毛,我就给了他三十块,他愣住不走,说:还有两毛钱呢。

我当时懵了,因为我给别人带东西,块把两块钱的事情从不计较,有时候甚至别人忘了给钱,我也不会去提,我脸色潮红地找了半天,在抽屉里找了一个硬币,递给他说:谢了。

那哥们拿上硬币就蹬蹬蹬跑回自己寝室,留我在原地瞠目结舌,过了几分钟他又跑回来,递给我一些散票:这是八毛钱。

我差点吐血,说:不用了吧,就这么几毛钱……

他把钱往我桌子上一拍,牛逼哄哄的说了句我不占你便宜,然后扭头就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想这真是个奇葩。

后来一次班会,搞什么助学金评比,大概流程就是想拿助学金的人上台演讲,述说自己不幸的家庭和远大的抱负,希望可以拿到这笔钱完成学业。有一个臭不要脸的男生,明明家里很有钱,用的电脑都是一万多的,跑上讲台眼眶红红的说自己家里欠了巨款,妈妈生了重病,希望学校可以帮助他,这小子不当演员简直屈才了,前一天还在校外的馆子大吃大喝,high的恨不得雪碧浇头,现在说的那么凄惨,真是为了点钱脸都不要。

更讽刺的是,辅导员居然把他也写到名额里面,那小子和辅导员一直走的很近,开学去过辅导员家里几趟,估计是送了东西,我当时就很不忿,站起来说:辅导员,我觉得你的评比很不公平,在我看来其它同学比李X(那卖惨的男生)更需要这个助学金。

辅导员冷冷的看着我,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他家不缺钱,他拿这个钱只是为了换个好手机。

那卖惨的哥们听到这话非常激动,用一种要吃人的眼光瞪着我,我根本没鸟他,接着对辅导员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八千块,爹妈都可抛。这样的行为如果能拿到钱,那助学金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我们还评比什么?大家都去网上搜搜凄惨的案例,给辅导员提点东西,用不着浪费这两个小时。

辅导员愤怒地一拍讲台: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他东西了?你跟我出来。

全班陷入寂静,沉默的声音振聋发聩,无论学霸学渣都低着头,仿佛我在无理取闹一般,我的心里涌上凄凉之感,就在这时,那个为两毛钱斤斤计较的男生站起来,他平静而有力地说了一句话:辅导员,我觉得刘兮说得对。

结果就是我和他被辅导员带到办公室一顿狂批,写了几千字检讨,不过我们的力争也取得了成果,助学金名额换成家境不大好的几个女生,她们没有上台演讲,只是不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走出办公室后,我拍拍那哥们的肩膀:老郑,谢谢。

他甩开我的手,又牛逼哄哄地说了句:我不是帮你,我只是觉得你是对的。

经过这件事,他的斤斤计较在我眼里变成一个可爱的特质,他只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的就是对的,这种活法简单又纯粹。

看人看事,都要多角度去看待,俗话说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容是别人欲是自己,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天地才会宽敞。

就比如我的某任前女友,脾气大又矫情,没事还爱瞎攀比。就在我和她分手后一星期,我生了一场大病,她请了半个月的家待在我身边照顾我,每天想方设法给我做吃的,好几次切菜切到自己的手,我有点感动,对她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你又不欠我什么。

她给我喂了一口汤,暴躁的骂我:去你妈的,我肯定是没欠你什么,但我们又不是仇人,你在这地方又没什么朋友,我不管你难道让你自生自灭蛮?

她有很多小毛病,但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对彼此的错过感到遗憾。

比如我的某位上司,简直是个马屁精,对上一副脸对下又是另一副脸,老板开会的时候献殷勤的样子,就差蹲下来摇尾巴了,我非常鄙视他。这个人业务水平一般,却凭着会搞人事关系节节高升,几年就混成了经理。

后来一个实习生跑业务出了岔子,金额弄错了损失了大几万,那实习生都吓傻了,那些钱都顶的上他两年工资,实习生愁的好几天没睡觉,甚至产生轻生的想法。那经理得知后带上实习生,找到合作的公司,软磨硬泡用尽手段,把钱追了回来,回来的路上他对那个实习生说:你还年轻的很,不要遇到点事就想着走绝路,你的命就那么贱?

回公司后他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没注意检查合同,算是变向保护了那个实习生。

知道这些事后,我看到他的大脸盘子也不觉得可憎了,或许他不是我想的那样。

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也没有人是十恶不赦的,他人的形象,取决于自己看待的视角。

我们生而破碎,用活着来修修补补。

而每一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拼图,大概就是这样。


PS:推一下自己刚写的专栏,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觉得这么屌的东西没看过会很可惜,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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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班主任教了我整整四年。

临近中考的某一天,班主任点到一些人挨个去她办公室。

我应该是第二个,只记得班主任从煮着胖大海的养生壶里倒出半杯,抿了两口,一脸苦闷的看着我,咂了咂嘴,慈祥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经意间把话题引到了人生理想。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意,我羞答答的告诉她,自己想当演员,想当大明星。她突然打断我,告诉我这里没有艺考,让我另谋出路。

我没说话,她也低头沉思,很是为我着急。

良久,她看了眼手表,劝到:“小礼,要不咱去高职吧,那个地方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你高考再去别的地方考试就行。”

高职!这个词在我们那里极具侮辱性,我成绩一直很差,我妈警告我,如果我去了高职就别认他做妈了。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班主任:“我妈不让我去!”

班主任稍显怒色,声音尖锐了起来:“你这种成绩去高中能干什么?高中老师谁管你们这些后面几名的同学?去了就是浪费父母的血汗钱。”

她又讲高职黑马逆袭的故事,高中生白马变青蛙的故事,精彩绝伦,妙语连珠,足足说到下课,胖大海味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不去!你去给别人洗脑吧。”我一身痞气又犯了,没等她说完,甩头就走,办公室的老师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从那以后班主任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她继续她的分流大业,把我们普通班大半的人劝去了高职。

后来,我压线进了高中,开学第一个礼拜就被罚抄十遍物理笔记,这时候我才知道,高中的老师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无论是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尽量做到一视同仁。

我也在高中老师的严厉督促下,成绩才慢慢变好。

有一次,我跟班主任老毕感叹到:“幸好来了高中,这要是听初中班主任的话去了高职,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

老毕胀红了脸,破口大骂:“那些人TM就是一帮懂点学问的畜生,他们每给高职招一个人,就能拿一笔提成,孩子是信任他们才去的高职,他们却用孩子的人生换那五六百块钱,良心被狗啃了!”

我想起初中那群狐朋狗友,他们都比我强很多,如果他们没去高职,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可以考上二本的。只是可惜,他们被一场披着袈裟魔鬼被骗进了地狱,白白断送了一生。

请允许我接着说。

大学,有一同班同学四处借钱,从东头宿舍一直借到西头我们宿舍。我把钱包里的现金掏给他,舍友赶忙劝阻,小声说到:“他借了五六个寝室了,要是人品好早就借到钱了,你们又不熟,别花钱买教训,让哥几个看笑话哈!”

“万一人家真有急事呢?”我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把掏出来的钱收进钱包,只拿了他一半给他。

后来,我们宿舍因使用大功率电器被抓,得知他恰好入职了学生会,舍友便让我去求求情。

我去了他的寝室,只有他一人。我喊了他一声,他撇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打游戏。

我走过去,等他打完游戏,拍了拍他的肩膀,陪笑到:“兄弟,我们寝室昨晚违纪被抓了,你帮我把名字划去呗,拜托了!”

他冷冷的来了一句:“凭什么啊?你以为我们学生会是什么地方,你想划就划?”

“不是,可是好多人违纪都找关系来学生会划名啊!”

“谁?把名字说出来!”

我知道的确有好多人这么做,但不能说啊。

“兄弟,帮帮忙,大功率电器不是小事,你就看在我借你钱的份上,帮帮忙吧。我保证,绝不再犯。”

他按灭手里的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情绪激动,咬着牙根恨恨的说到:“我就知道你会拿这事来说事!你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借我的钱吧!”

我杵在原地,呆滞的看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当初你还没在学生会啊!而且,所有人都没借钱给你的时候,只有我帮了你,你说的是人话吗?”

“然后呢?这就是你威胁我的理由?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呵”,我由衷的笑了,笑出了声,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阴阳怪气到:“李纪检真是料事如神,对人心洞若观火,是我居心叵测被您看穿了。”这个人真的把我恶心透了,不就是个名字吗,我不划了!我转身就走,却越想越气,猛的回头骂到:“你死之前最好告诉老子一声,我去看看有谁来给你上坟!”说罢,摔门离开。

回到寝室,我百思不得其解,人性复杂如乱麻,那些愿意善待你的人,貌似都有所企图,那些你真心对待的人,伤起人来反而肆无忌惮。我第一次觉得人性真的好可怕。

时间是个坏孩子,他总喜欢把人生的答案写在经历上,偷偷传给我。

在我大学毕业后,他又传来了纸条。

那天,我一个人去日本旅游,刚下船,咕噜噜的肚子告诉我该开饭了。打眼望去,饭馆没有几家,实在等不及了,就在码头的一家温泉饭馆吃点东西。

店门的玻璃发黄,轻轻一推吱嘎作响,一百多平的小店里,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厨师,他五大三粗,剃着光头,唇线两侧向下撇开,面露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关上门,后面跟着一位黄色短发青年。

用很不欢迎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摆着我不认识的料理。

我走去厨台,盯着菜单上一串串日文不知所措,一边比划,一边掏出手机下载一个翻译软件。老板受不了我磨叽,阴着脸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心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日本,一群死性不改的刁民,怎么可能会有电视宣传的那么美好?我随便指了一个便宜点的寿司,付了钱,寻了个角落生闷气。

这时,那个黄色短发的青年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撇足的中文说:“嘿兄弟,你是中国人吧?”

我一愣,说到:“我是武汉的,听你口音不像中国的啊。”

黄发青年呲着牙笑道:“我不是中国人,但我也在武汉的孔子学院留过学。刚刚看你从上海的船上过来,也没点什么好菜,我就猜你是中国的。”说罢,黄发男子叹了口气,惆怅写在了脸上,停顿了一会,感慨到:“好久没回去了,挺想那个地方的。”

当我满脑子都在想武汉什么时候有孔子学院的时候,他把一个菜单拿给了我,说到:“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请你!”

我哪能再让他付钱,显得我们中国人很穷似的。我霸气的点了几道硬菜,硬是把钱塞给了他。

厨师端着一碟寿司走来,狠狠瞪了我和黄毛一眼,粗鲁把寿司放在桌上,一把抢过黄毛手里的菜单,用手指着他,呲着牙大声说些什么,好像是在骂人。

黄毛低着头,眼神里有一丝厌烦,更多的是恐惧。

厨师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怒视着黄毛,手里拿着菜单指着门,示意赶紧他出去。

他在厨师的又一次吼声中转身离开,我赶紧拉住他,问他怎么回事,他用流利的中文说到:“他歧视你们中国人,不让我给你点菜,抱歉兄弟,这地方我不呆了。”

他甩开我的手,跑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这厨师给卸了,我摆出一副黑社会的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把撩起筷子指着厨师,刚想骂人,却突然想起来他听不懂中文,于是我换了句国际通用语言,大骂:“Fuck your !”

厨师好像没听懂,看都不看我一眼,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的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一遍遍的嘀咕着同一句话,好像是在翻译。

人家不理我,我还这样举着筷子确实挺尴尬的,幸好没人,我偷偷放了下来,压着怒火,等他说完。

良久,他把屏幕对着我,一串歪歪扭扭的日文下有几个方正的汉子:他是个骗子,他在骗你钱。

嘴上骂着:“我信你个鬼”,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裤兜,突然,我想起来了————钱还在黄毛手上!

可还是不对,他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我夺过厨师的手机,翻译到。

“因为那个人只会中文,他跟着的旅客一般都是中国人”

我脑子一团浆糊,回过神来,厨师已经把几张钱放在了桌子上,回到厨台继续做料理。

呦西,看似亲切的黄毛是个骗子,凶相毕露的厨师反而帮助了我。

我自觉惭愧,这事要这么过去了显得中国人很没素质。为了提现我的胸怀坦荡,我拾起了桌上的钱去往厨台,把刚刚选好的菜又点了一遍。

厨师摆了摆手,对着他的小手机嘀嘀咕咕,翻译到:你不用点这么多,你吃不完。

我坚持点了许多,邀请厨师一起吃点。厨师客气了几次,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妥协。

那天晚上,店里没什么人,我们两人对着手机聊的不亦乐乎。

我说:“刚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是黑社会呢,没想到错怪了你,如今这个世界,好人坏人让人一眼看不出来,这是最可怕的。”

厨师双眼皮在打架,强忍着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本应该有点吓人,我却觉得这大叔好可爱。

本该令人害怕的厨师,我再也没有一丝惧意。本来很亲切的留学生,我却觉得他无情的可怕。

可就在刚刚,我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我想通了,所以才会回答这个问题———哪一刻觉得身边的人特别可怕?

你看,我是差生,所以觉得分流的班主任很可怕。如果我是优等生,就会认为班主任是在为我们创造良好的学习条件。

我划名不成,觉得他就是一混蛋。如果我是校领导,我会感慨终于遇到一个“正直”的学生会干部。

所以,请原谅我的想法。

如果他对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是为了你,你也会和我一样,把地狱恶魔当做人间天使。

这一切在于你,更在于我。

在于你的爱与善意,才会让我没有选择。

是爱情,也是生活。

善恶既由我,多一分慈悲心,也许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嗯....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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