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人类知道世界的终极真理后会疯掉吗?

回答
如果人类真的知道了世界的终极真理,那我们多半会疯掉。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基于我们目前对自身心智和现实理解的一种推断。想象一下,我们一直以来赖以生存、构建意义的整个框架,一旦被一个全然不同的“终极真理”所颠覆,其带来的冲击力将是毁灭性的。

首先,我们得弄清楚,这个“终极真理”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可以设想几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足以让人类崩溃:

可能性一:我们所处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人造的。

比如,我们生活在一个模拟宇宙中,或者我们只是更高智慧存在的实验品,或者我们所有的认知、情感、记忆都只是被精心设计和植入的程序。如果这一切被揭示,我们所经历的爱恨情仇、追求梦想、甚至我们对“自我”的认知,都将瞬间变得毫无意义。我们所付出的一切努力、牺牲,都可能只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目的的注脚。

这种真相会摧毁我们存在的根基。我们会发现,我们所珍视的一切,不过是幻影。那些曾经支撑我们走过人生艰难时刻的信念,比如努力就会有回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爱是永恒的,都可能被证明是精心设计的谎言,用以维持我们作为“样本”的稳定运行。

想想看,你爱的人,ta的爱是否也是被编程好的?你奋斗一生的事业,其成果是否会被轻易抹去?你关于自由意志的自豪感,是否只是被设定好的运行轨迹?这种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将吞噬一切。我们将无法再信任任何事物,包括我们自己的感知和思想。这种彻底的虚无感和无力感,足以让任何人陷入癫症。

可能性二:世界的运行逻辑完全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比如,我们发现宇宙的运行机制是基于一种我们完全无法感知的维度,或者存在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生命形式和力量,而我们只是它们脚下的尘埃。我们一直以来赖以建立科学、哲学、宗教的逻辑和规则,在它们面前可能如同孩童涂鸦般幼稚可笑。

这种真相带来的不是虚无,而是赤裸裸的渺小和无知。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智慧和理性,在终极真理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们发现,我们所理解的“现实”只是一个极其狭隘的观察窗口,外面还有我们无法触及、无法想象的巨大存在。

这种认知会剥夺我们的掌控感。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驾驭生活、探索宇宙,但真相可能是我们只是被一股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推着前进,或者被一种我们看不见的规律束缚着。我们会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是何等深重,而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可能都只是在围绕着一个我们根本不理解的巨大棋局进行表演。这种被动的、被支配的宿命感,将是精神上的巨大打击。

可能性三:存在着某种我们无法接受的道德或存在的法则。

比如,宇宙的终极目标是某种我们无法容忍的“善”,而我们所认为的“恶”恰恰是实现这种善的必要手段。或者,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永恒的轮回,而这种轮回的本质是我们无法忍受的苦难,但又无法逃脱。

这种真相会彻底颠覆我们对善恶、对生命的理解。我们可能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目标,在宇宙的终极法则面前,可能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错误。那些我们认为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道德底线,在终极真理面前可能只是某种为了维持特定运转而设定的小规则。

想象一下,如果终极真理揭示,生命中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滋养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而我们对此没有任何选择权。或者,我们所认为的“爱”和“希望”只是某种为了延续生命繁衍的生物本能,其背后并没有更深层的意义。这种对我们价值观的彻底否定,以及对生命意义的剥夺,会让我们感到无所适从,无法再建立任何积极的评价体系。

为什么这些真相会导致“疯掉”?

1. 认知失调与精神崩溃: 人类心智的运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一套稳定的信念系统和对现实的清晰感知。当一个颠覆性的真相出现时,会产生巨大的认知失调。我们过去的经验、知识、情感都会被质疑,大脑无法在旧有的框架内处理新的信息,这种信息过载和冲突足以导致精神崩溃。

2. 存在危机与虚无感: 我们所有的努力、追求、情感投入,都是建立在对世界意义和价值的相信之上。如果终极真理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虚无,或者其意义是我们无法理解且可能令人绝望的,那么我们将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和虚无感。生命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活着本身就失去了意义。

3. 失控感与渺小感: 如果我们发现自己并非自由意志的主宰,或者我们的存在微不足道,甚至完全受制于某种我们无法掌控的力量,这种失控感和渺小感会压垮我们的自尊和生存意志。

4. 情感的洪流: 面对如此巨大的真相,人类可能会经历前所未有的恐惧、绝望、愤怒、悲伤、困惑。这些极端的情感如果无法得到有效的疏导和处理,将摧毁个体的精神健康。

更进一步的思考:

或许我们之所以还能维持理智,正是因为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是有限的。我们所能触及的真相,都是我们心智能够处理的范围之内。一旦触及那个“终极”的领域,我们的大脑就像一个只能处理低电压的设备突然被接入高压电网,瞬间被烧毁。

而且,人类社会和文明的建立,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种普遍的“适度”的认知和理解。我们相信因果,相信公平,相信爱的价值。如果这些基础被动摇,整个社会结构都会面临崩溃的风险。大家都会陷入混乱、猜疑和绝望。

所以,也许“不知道”反而是人类能够持续存在的一种幸运。我们被一层认知的薄纱所保护,让我们能够在“足够真实”的世界里活出属于自己的意义。而一旦这层薄纱被揭开,露出赤裸裸的、无法承受的真相,我们恐怕就没有了继续站立的力量。这并非是因为真相本身有多么可怕,而是因为我们作为有感知、有情感的生命,其心智的脆弱性,无法承受那超越理解的庞大与荒谬。届时,疯掉,或许是唯一能够“逃避”这种真相的途径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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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朋友们私信来要原内容,所以重新发了一下,声明:当个笑话看看就可以了,切勿当真!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原先的答案删了吧(虽然很多朋友认可这个内容,同时也是我在知乎获取高赞的第一个内容,并且不到24小时就轻易超过了我近两年在专业知识领域回答获得的总赞。),因为它严重不符合正统的价值观,且颠覆传统授予我们的善恶观,这也和笔者研究的术数、易经、宇宙等所提倡的精髓相违背,所以不能为了高赞而扭曲正常的价值观。


我们生存的世界本身就有善、恶观,与其说世界有善恶观,不如直接一点来讲宇宙就是这个样子,与其说宇宙是这个样子,再直接一点,那就要直指“大道”了(备注:道德经里面谈及的道,天道和天道外的大道)。


为什么要惩恶扬善?不就是因为恶大善小吗?所以才会有这个提倡,而反应到现实中的例子又比比皆是!


我们华夏文明也可谓是经历几千年才形成了现在的善恶标准,可见实践和修正是多么的艰难,而我们现代人又基本都被普及了十多年的教育,然十年育树百年育人,不就是因为由恶走向善是很漫长的吗?而由善走向恶大多很容易,往往发生在一瞬间(现实中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这也是宇宙大道的真理,当你发现这个真理时,你肯定不会疯,因为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接受,二是不接受。


所以这两个选择的结果,绝对不会让人疯掉,因为你一旦接受了那个真理,你也就看开一切了,你不接受那个真理,那又有什么值得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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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急疯了,大多数混吃混喝傻了,还有几个逃了,躲在墙角的垮了。

只有五六个,不慌不忙鼓捣了些出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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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因为知道真理疯掉的。

只见过找不到真理疯掉的,比如哲学家。


能让人疯掉的,不叫真理,叫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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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思考,就要彻底。

要穷尽真理,要穷尽所有的可能性,找出事物的真相,无论这真相是多么残酷,多么悲惨,多么令人无法正视。

如果没有勇气接纳真相,就不必思考了。

1.尼采的思考是彻底的。

在那个人人都笃信宗教的时代,他坚定地宣布无神论立场,居然说出“我是炸弹”这样悲壮的话,可见他当时承受了多么沉重的心灵重压。

要彻底地思考,即使思考的结论是无神论也在所不惜。

在他的时代,要面对没有天堂、没有地狱、人生的易腐、人生的无意义,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他竟然这样做了。他后来的疯狂是不是因为承受了过重的心理压力呢?

2.萨特的思考是彻底的。

他也是无神论的。他对于存在的偶然性的揭示也是彻底思考的结果。

虽然他说,每当想到生存是偶然的,就会有恶心的感觉,为此,他专门写了本小说,取名为《呕吐》(又译恶心),就是对这种感觉的详细描摹。

既然人生只是像幽灵岛一样偶然地出现在汪洋大海之上,完全的无缘无故,过了一段时间,又在海中沉没,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怎么可能有任何意义附在生命之上呢?

对于这个残酷的事实,萨特勇敢地承受,勇敢地把它说了出来,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人生观,也包括随后的世世代代的人。

3.福柯的思考是彻底的。

他当然也是无神论的。继尼采说出“上帝已死”之后,福柯的思考使他说出了“人已死”这样同等分量的令世人震惊的话语。

他的意思是我们过去以为先赋的主体,其实不过是社会和文化的建构而已,因此并不存在什么原本意义上的“人”,一个存在着固有本质的人。

人不过就像沙滩上的一幅画,不断被海浪改写,淹没,很快就变得无影无踪。

如果说尼采思考“上帝已死”的时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智慧,福柯思考“人已死”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此的彻底,如此的决绝。

在所有的哲学中,我厌恶晦涩繁复的论争,偏爱这种直面真相的彻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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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真理#

人类会在知道终极真理之前疯掉。

——————

假设我们教会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写E=MC^2,小朋友也学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满意的同意,这位小朋友掌握了质能转换呢?

看到问题了吗?

如果这位小朋友不能理解M、C、E、^甚至2是什么,那么仅仅掌握这个公式的记法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问题来了,关于“M是什么”到底要掌握到什么程度,就可以被我们满意的称之为“掌握了”呢?

我们显然不能重蹈覆辙,认为“会背M的定义”就是过关条件。因为“M的定义”的哪怕是最简短的表述;也会引入大量的新概念。每一个新概念的定义,很可能又会引入新的概念。

这种层层分解显然不可能是无限的,因为我们人类的语言的容量是有限的。这样一层一层的往下挖,我们很快会发现有大量的循环自指,互为注释。比如ABC合起来定义了D,DEF定义了G,而非常痛苦的是GHJ又他娘的定义了A。

大量的如此。

乃至于到了这样一种地步——这整个看似精妙的描述系统,几乎完全是一个“概念乌托邦”——一大群来历不明、分不清谁谁爷爷谁是谁兄弟的近亲杂交的亲戚们,在互相交叉担保对方是好人。

你破门而入,喝令他们全部靠墙站,挨个从头摸到脚,你会发现——一个有身份证的都没有,全部都是暂住证,有的还他娘的过期了。

一个个给你递烟——“哥,哥!您是我亲哥!您看我这样,像坏人吗?不能够啊!您看,您看我这有介绍信,八爷的介绍信!康德康八爷!您看这字儿!全正宗老德文!”

还有些神仙级的惯犯,比如“道德”,“正义”这种,到处给人担保,自己却一个证都冇,而且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样。

老格瓦拉了,怕你?

别说你摸不得,和尚都摸不得。

人类就是靠着这么一帮玩意儿组队解释真理。

说句实在的,现在地球还没炸,真的已经都应该宰牛还神了。

这是论证一。


现在看第二层。

假设,在大脑安装了某种神秘的强大插件之后,语言的问题解决了,你真的拥有了真理的完全描述,而且你真的明白了每一个字的意思。

就好像你终于上完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课程,至少令招生老师们已经完全的满意的确认你真的理解了E=MC2的整合内容,你可以毫无障碍的用它拿到高考物理满分了,什么题都难不倒你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怎么确认这是真货呢?

程序员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已经猜到我要举什么例子了。

呐,我给了一块硬盘——“这就是最完美的操作系统的全部源代码,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一字不错”。

你怎么知道你拿到的就是?

是的,让我们就假设——每一行你都看得懂。每二十行设为一个段落的话,你也看得懂。

但是要验证这就是最完美的操作系统的源代码,测试样例要怎么设计?

要做哪些单元测试?如何验证测试的结果是有效的?

如何比较它和其他操作系统之间的表现?

如何分辨这是bug还是特性?

如何确定某个开销是综合而言的最低必要代价?

如何确定系统是恒久稳定的?

如何遍历一切出错的可能性并证明其确实完全不存在?

当系统给出你预料之外的结果,如何绝对正确的判断是因为它的确比你更完美,还是因为它是浪得虚名?

你怎么知道一切的答案不是“42”?

如果你无法验证答案的完美性,你怎么确定你所拿到的答案是“终极完美”的呢?

难道不该是证实了之后才能宣布吗?

毕竟你不是特朗普啊!


好了,让我们稍微严肃一点来考虑这个问题。

首先,我们来明确何谓“终极真理”。

从这个词语的表述来看,我们应该可以令大多数人满意的定义为——对事物及事物之间的关系的最终正确理解。

所谓的最终正确理解,有两个鉴定条件:

第一,依据这一理解可以对任意久远的未来下一刻作出正确的判断。也可以根据这一理解逆向对任意久远的过去的某一刻作出完全正确的描述。(这意味着只要准确的调查清楚此刻的一切,就能绝对正确的推算出凶手是谁,犯罪片是肯定完蛋了的。)

即真理性。

第二,根据这一理解所作出的预测和倒推,如果经核验与真实发生的现实不匹配,则必定是预测者的运算发生了问题,而绝不可能是该理解本身有问题。因此,绝不会因此而产生“这个版本还需要修改”的任何必要性。只要还有任何合理的需要修改这一理解的必要性浮现,这个理解就并不能称其为终极的。

即终极性。

满足了这两个条件的关于一切事物及其关系的表述,即可当之无愧的被称为终极真理

这就是我们的起点,让我们看看我们可能从这里走到哪里,走到多远。


这两个鉴定标准一放出来,可能你们立刻就会发现终极真理这个概念的致命问题了——

它显然不是为人类准备的概念。

如果它存在,则运用它去顺推也罢、倒推也罢,需要的算力是无穷的。从宇宙的此一状态,根据终极真理顺推至未来的任一状态和逆推至任一状态,要求至少能对整个宇宙的一切事物做不触动其状态的观察,然后要对其进行完全无误的运算(本质没有必要再做验算了。因为所谓的验算不过是一次确信无误的演算。如果对前一次演算的结果需要用后一次演算来验真,则这后一次没有理由不需要再一次演算来验真。验算的必要性必定否决了验算的有效性)。

知道一切事物的状态,即为全知;能做不必验算即绝对无误的运算,本质上,即为全能。

换句话说,如果存在终极真理这样一种事物,如果我们一丝一毫也不打折的遵从其定义,则唯一能有效理解和运用它的事物就必然要全知且全能。

我们人类显然不可能全知,也没有全能,因此这个定义中的终极真理,我们是没有可能承受得起的。

存储下它的完整内容,会超过我们人类的脑容量;基于它做一次运用,会超出我们人类的运算能力。

这种容量与能量的超载,至少也表现为“无限卡顿”——一个好好的人,大脑的存储和运算资源的一大部分被一个永远跑不到结果的进程占据了,只能用半个脑拿来跟你说话和维持生命,这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脑残”了。


现在,我们看一个“减配命题”。

如果你们仔细看,你们会发现上面谈论的实际上是完整的终极真理——一个足以对整个宇宙无限预测和无限回溯的正确认知。

这东西显然的超过人脑的存储能力和运算能力,这没谁能不服气。

那么,如果我们不要这么完整呢?假设我们把终极真理的“完整性要求”从终极的含义里拿掉呢?

比如,我只要求根据一种认知能百分之百准确的预测一件前提非常确切的事情,比如,我要求一条理论对小球从三米高处自由落体到地面处的终速度进行预测,只要这种预测的正确率能达到100%,我们就将其称其为一条终极真理,可以吗?

那当然可以啊。

问题是,细节之处有魔鬼。

何谓“正确率百分之百”?何谓“一件非常确切的事情”?

你信不信,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从绝对准确的三米高处释放小球,甚至小球受到的引力从来也不是真正稳定的——月球和太阳对这小球也有引力,而它们在小球落地的过程中有角度偏移;甚至地球的潮汐也会导致地球的质心移动,地球对小球的引力在一个极小的幅度上是有方向变动的。

即使在这样一个耳熟能详的经典力学问题上,对“某种确定的事情”的“正确预测”这两条都存在着绝对的问题。那事情并不确定,只是因为你忽略了每一次之间的差异,才会认为那两件事是“一样的”;那结果也并不正确,只是因为你省略了精度要求,所以显得正确。

真正的要害在于你接受了这些近似,是这些近似被有意无意的无视,你才可以认为某些道理是坚固的,可信的,“终极正确”的。

问题是,这每一点看似微不足道的误差,会让你所认证的那些“局部终极真理”在组合起来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可靠,以至于当一件事情需要大量的“局部终极真理”多次的、交叉的判断来形成最终判断的时候,组合、重复得越多,越不值得信任。

而人生、命运是一件如此复杂的事情,它所牵涉到的这类“极度近似真理”的种类和数量是极其惊人的。乃至于那他们的组合所形成的中长期预测近乎于是完全无效的。

你之所以会觉得那些算真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当你考虑到它们的时候是在考试,或者是在实验室里。这不过是教育期所导致的错觉效应罢了。

那么,“3是1的3倍”,算不算终极真理呢?

你看,我把这个计算算上哪怕一亿次,不是都结果一样吗?这里不就不存在你所说的误差,不是吗?

是倒确实是的,但是可惜这是上一轮讨论所覆盖的话题——这里的“1”、“3”、“倍”、“是”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是存在于一个你作为上帝创造出来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你的话语就是创造,一切都由你的创造才存在,一切都按照你所知所愿的规则运转。你不允许误差,误差就会消灭。

在你所创造的世界里面,你全知而全能。“3是1的3倍”是你在创造1和3的时埋设的意愿。你的意愿不改,这一命题在那个世界里当然就是终极真理。

问题是,这个世界尽管是由你在我们共同所在的这个现实世界所启发创造的一个平行世界,并且作为你的同类,我受到同样的启发、我也有完全一样的我所创造的世界。在我们彼此各自的私有世界里,“3是1的3倍”都是终极真理,但它却并不因此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同样就是终极真理

在我们的私世界里,它是。我承认你的在你的世界里是,你承认我的在我的世界里是,但我们的共识并不能反向的对这个现实世界发生约束。

因为这个现实世界不是属于我们的


现在回到原点。

既不可能知晓、也不可能讲述、也无能力验证,甚至哪怕只是一个碎片我们也无力抓住——还有谁对终极真理没有死心的吗?

那么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我们手里完全没有终极真理,连一个碎片都没有,那么我们做出任何决策所依靠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如果那些东西并不是最终真理,岂不是意味着我依据他们所做的预测以及基于那些预测所做的决策岂不是建立在流沙之上吗?

岂不是会随时落空吗?

是的,就是会随时落空。

尤其是远期预测——记不记得小球问题?远期预测必定会涉及大量精确度不足的预测的叠加,最终误差会积累到显著不可忽略。

因此任何具体的远期预测都是不可靠的。

这一点无论人类发展到什么样的技术水平,掌握何等量级的算力,只要人还是有限的人而不是无限的上帝,就永远无法改变。

那么我们所做的是什么?

赌注而已。

最聪明、最有胜算、最值得一搏的赌注而已。

人们害怕面对“我的决策全是赌注”这一事实,才会想要将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宣布为终极真理。

全然没有注意这样做的副作用——通过将自己的赌注加冕为真理,不同的信念之间出现了唯我独尊,你死我活的互斥性。

我知道我的是赌注,于是我虽然选了我的,我却不会认为你的必错。我也知道你的也是赌注,因此我并不会简单的认为你对我的否定有绝对的效力。

押大的就比押小的更优越吗?

但我若因为无法忍受我的选择只是赌注、为了晚上睡得着觉而加冕它为真理,那么凡是与此选择不同而不肯认错的人就都是想让我失去安稳睡眠的凶手,我必先除之而后安枕。

这就是人类一切苦难的根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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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主流用户现在连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都做不明白还琢磨世界终极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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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个:一亿豪宅住成垃圾场,花光遗产就去死,鼻祖级啃老族网红

这位老大爷年轻时也是个大好青年,一口气报了早稻田、政法大学等几家名门大学,想当个昭和后浪,结果全军覆灭,没有一家学校要他。

书读不成那就只有去工作。可是当社畜时又老喝酒,两年不到就把身体喝垮了,干不了活。一步错步步错,他从此懒癌发作,索性赖在家里啃老度日。靠着父母留下的存款生活,每个月只花5~6万日元(人民币约3~4千元)。

爷爷还对小哥进行灵魂拷问:

“换作是你,如果你认识的人都不在了,活着还有意义吗?”

小哥沉默地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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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闻道,夕死可矣。

终极真理,值得某些智者以生命和人世间的一切为代价,去求索。

即使终极真理被了解了,多数人也不会疯掉。

这很容易证明。

因为部分真理,很多人类即使看到了,也可以自欺欺人,假装没看到,或者斥之为伪学,或者认为是幻象。

在人类已经登月,空间站绕地飞行的时候。

仍有大量的人相信地球是平的。

在所有牛鬼蛇神面对金珠玛米,被摧古拉朽之后。

仍有海量的人烧香拜佛。

人们有一个本能,当真理或者道理让他们舒适的时候,他们就吹嘘和赞美;让他们恐惧或者难受的时候,他们就抹黑和反对。

所以不用担心终极真理。

无人永生,而愚蠢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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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依然记得,当年因为忙别的事情,量子力学误了几节课。再之后的小测验,开卷儿,但开卷或闭卷对我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差别了的感觉。

量子力学哎,不是高量,就只是本科水平的那种量子力学而已,是吧。

“人类知道世界的终极真理”?

有能力 “被告知” 并顺利理解 “世界真理” 的物种,真的不是智人。我们差得实在太远太远了 — 既不知是被谁告知的,也不知被告知的是什么。更有可能因此而新生几个宗教或意识形态,再围绕一些屁事儿去圣战个几百年。

“人本主义” 给了我们低劣的自我意识以很入门的保护,是必要的,也是重要的。但在此基础上,我们若始终无法彻底承认自己的裸猿本质,依然沉迷于过度的自我意识建构、自恋和争斗而不能自拔,是注定不会有明天的,是注定会很快灭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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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人类的接受能力,我的答案很明确。

绝对不会疯。

即使假设人类充分理解了这个真理,并且真理和人类所有的研究方向甚至假设都南辕北辙。人类也绝对不可能疯,而是会坦然接受。

历史上在最愚昧的时代,宗教地上神死了,虔诚的人们没有疯。在冲突最剧烈的时代,所有自信都被打破后,自傲的人们没有疯。在社会最黑暗的时代,十室九空易子而食,求生的人们没有疯。

单独的人也许是脆弱的,个别有可能会发疯。

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其意志是不可能被摧毁的。

人类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疯。

我讨厌对人类毫无信心,默认人类脆弱的假设。

什么看到终极真理会不会疯,看到鬼魂会不会疯,看到外星人会不会疯……

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是脆弱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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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的确有这个可能。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的故事证明了这一点,作为一名物理学家兼数学家的神级黑客,阿桑奇曾因自己探寻到真理而无法施展能力而抑郁。在他彻底打破心结后,人类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泄密狂欢……


2010 年 12 月 1 日这天对俄罗斯来说意义重大。

8 年后的世界杯申办地投票即将开始,俄罗斯与其他候选国为争取成功申办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或许是觉得还不够,资深球迷兼俄罗斯总理的普京决定亲自出马,他要在国际足联执行委员会上发表演讲,为母国争取最后一票。

12 月 1 日这天,国际足联做好了迎接普京的准备,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突然间,意外来了——演讲前数小时,国际足联接到俄方通知:普京决定取消这次演讲。

怎么回事?

俄方给出了解释:维基解密刚刚公布的文件侵犯了红线,让俄罗斯和普京在全球丢尽了脸,取消演讲就是为了抗议这些「诽谤」!

除官方外,普京本人也是怒不可遏。接受采访时,他连用三个形容词来回敬幕后黑手,说他们是「傲慢的」「粗鲁的」「不道德的」。

到底是什么「诽谤」让普京大帝炸了毛?

一、

事情很简单:普京准备演讲期间,维基解密网站开始连载 25 万份机密文件,全是美国驻外使节发回国内的外交电报。里头有对普京的严重冒犯。

其中一份文件爆料,卸任总统前,普京曾大肆敛财,且将巨额财产藏匿海外。这还不是最「恶毒」的攻击,让普京万难接受的是文件中美方的一段评价。

美国外交官称总理普京是「透明男人」,暗指他是总统梅德韦杰夫背后的「影子皇帝」。恶趣味十足的美国人还将二人比作 DC 漫画中的两个人物,普京是蝙蝠侠,梅德韦杰夫是罗宾——罗宾永远只能是蝙蝠侠的助手和跟班。

普京的怒火可想而知。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文件被公开,普京的愤怒反而激不起什么兴趣了。因为全球的吃瓜群众发现了更多有趣有料的大瓜。

在外交电报中,伊朗总统内贾德成了中东的希特勒,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是个「疯老头」,而意大利风流总理贝卢斯科尼被黑得最惨,下半身都中了招,美国人说他「太自负且无能,生理上、政治上都很软弱」。

这些外交官像开吐槽大会一样狂欢,他们疯起来甚至连盟友和自己都咬。

日常辱法是少不了的——法国总统萨科齐是个薄脸皮的独裁者,像没穿衣服的国王。

德国总理默克尔「怕风险,没创意」,「大脑里面没点儿东西」。

自家总统奥巴马也不是什么好鸟,「对欧洲没有感情,更喜欢东方而不是西方。」

这些文件如同是丢进茅坑的大炮仗,炸得世界政要满身骚臭。

普京矛头所指的幕后黑手是两拨人。第一拨当然就是这些满嘴跑火车的美国外交官,在外交电报里这样评价各国元首,坐实了牛仔们傲慢、粗鲁的本性。

第二拨人指的正是维基解密。明知道是个大炮仗,还要点着了往茅坑里丢,这是极不道德的行为。

这些吐槽还只是维基解密献给世界的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文件才是震动世界的核弹。

维基解密公开的一份签名令显示,国务卿希拉里要求美国外交官调查联合国领导人和高级官员,并收集他们的详细生物信息,包括 DNA、指纹、眼球虹膜。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的潘基文首当其冲,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代表也在名单当中。

这简直骇人听闻!

就在美方疲于应付各方舆论之际,12 月 5 号,维基又公开了一份极具情报价值的文件,让整个美国都陷入了惶恐。

那是一份清单,上面详细列举了美国在全球各处的核心战略设施清单,包括输油管道、通信基地、港口、矿场等。这些设施无一例外,都是涉及美国国家安全和利益的硬件,假如它们遭到破坏,美国将会伤筋动骨。

这是给所有敌人的一份大礼。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甚至评价说,如果本·拉登需要一份恐怖袭击的目标清单,那他现在已经到手了。

25 万份文件将美国从里到外扒了个精光,正因如此,这场泄密事件被世人称为「美国外交界的 9.11」。

维基解密再度成为全球媒体的焦点,而它背后的那个男人毫不意外地再次抢镜。他就是朱利安·阿桑奇,澳大利亚籍黑客,维基解密创始人,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搅动世界。

从 2006 年创建维基解密以来,阿桑奇就制造了数起轰动全球的泄密事件。

2006 年 12 月,阿桑奇第一次出手,目标是以海盗闻名的东非小国索马里。维基公布了一份文件,内容直指索马里反对派领导人阿维斯意图政变。据文件所说,阿维斯决定采用暗杀手段来推翻索马里政府。

阿桑奇的解密首秀吸引来了媒体的长枪短炮,有意思的是,记者们关注的重点不在索马里政局上,而在维基解密和阿桑奇身上。

人们好奇,这个黑客到底想干什么?

阿桑奇用后续行动给出了答案。

2007 年 8 月,阿桑奇曝出能够证明肯尼亚前总统莫伊贪污的文件。莫伊在位 24 年,将肯尼亚治理成全球闻名的腐败王国,文件解密时莫伊早已卸任多时,平稳着陆。据文件所说,莫伊侵吞了 10 亿美元的国家资产,还与意大利毒枭勾结印制假钞。文件中还透露,现任总统齐贝吉对莫伊家族的腐败表现出了软弱和妥协。

消息一出,肯尼亚各界哗然,这也直接影响了四个月后的肯尼亚大选。原本声望颇高的齐贝吉遭受诘难,最终仅以 2% 的微弱优势险胜对手,差点下马。

跟接下来的动作比,维基的这次解密也只能算是牛刀小试。

2007 年 11 月,维基解密第一次对美国开炮。阿桑奇将关塔那摩监狱执行手册张贴在网站上,这是美国虐待囚犯、侵犯人权的铁证。也是从这时起,阿桑奇成了美国人的眼中钉。

英国政府、澳大利亚政府的黑料也被阿桑奇陆续解密。

除高高在上的政府威权外,各类非富即贵的权威也成了阿桑奇的爆料对象。

2009 年,阿桑奇将著名石油公司托克国际集团「公开处刑」。他在网站上发布了这家公司的一份内部研究报告。报告显示,该公司在非洲各地倾泻废料,对当地人的健康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年年底,阿桑奇又与俄罗斯黑客联手,曝光西方科学家操纵气候数据、夸大全球变暖的人为因素等一系列把戏,引发了「气候门」事件。这一事件让更多的人认为,全球变暖不过是发达国家打压发展中国家的一个幌子。

一桩桩震惊世界的解密过后,人们终于看清了阿桑奇的真实目的——扯掉所有威权的底裤。

而阿桑奇的对手们也慢慢清醒过来,他们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善茬。这个可怕的幽灵黑客也成了他人的解密对象,人们迫切地想知道,这样一个侠盗罗宾汉式的黑客是怎样出现的?

二、

熟悉阿桑奇的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毫无惊讶。他加入的第一个黑客组织就叫「万国倾覆」,顾名思义,他立志颠覆世界。

阿桑奇的这种叛逆心理由来已久,母亲克里斯蒂娜给了他反叛的基因。

1970 年,克里斯蒂娜还在澳大利亚东部城市汤斯维尔读书。18 岁生日那天,她终于无法忍受枯燥的中学生活。一把火烧掉课本后,克里斯蒂娜跨上了刚买的摩托车,从汤斯维尔出发,一路骑行 2000 公里到达悉尼。

悉尼街头挤满了反对越战的人。在游行队伍中,克里斯蒂娜邂逅了一个 27 岁的男人,两人就这样草率而又浪漫地私定终身。

1971 年 7 月,阿桑奇出生。他出生后的几年里,澳大利亚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频频走上街头抗议,整个 70 年代被人称作是澳大利亚的「抗议年代」,人们抗议越战、抗议同性恋歧视,有一点儿不高兴,街头人群就会摩肩接踵。克里斯蒂娜也经常出现在各种各样的游行队伍中。

阿桑奇说自己是「从母乳中继承了反抗精神」。克里斯蒂娜教育阿桑奇,要用感官来感受这个世界。

婴儿阿桑奇第一次开口没叫爸爸,也不喊妈妈,只说了个「为什么」。克里斯蒂娜极力呵护阿桑奇的好奇心,面对他越来越多的「为什么」,她总是列出种种可能,让他自己寻找答案。担心阿桑奇被学校的教育荼毒,她坚持让儿子自学,并告诉他,学校只会灌输对权威的盲信。


母亲的经历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她多次离婚,对从一而终的感情没有兴趣,却在政治抗议上投入了巨量的精力。

小时候的阿桑奇曾跟随母亲参与各种社会活动。他们挨家挨户地发放传单,呼吁人们联合起来反对政府开采铀矿;他们也会参加游行,抗议人类对热带雨林的破坏;因为渔民粗暴的捕鱼方式可能会伤害海豚,他们一家从此不再吃金枪鱼。

对政府的抗议本身伴随着危险,在一次抗议活动中,克里斯蒂娜被当局逮捕,入狱数天。

但这并没有打击克里斯蒂娜的反抗精神,反而让她愈战愈勇。阿桑奇也是从母亲身上学到了这种执拗,他深信,只要努力,变革总是可能的。

好奇心和反抗精神同时上身,阿桑奇只差成就自我的最后一块拼图——黑客技术。

这块拼图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出现在阿桑奇面前。

13 岁那年,克里斯蒂娜在利斯莫尔市租了个房子。在这座海滨小城,阿桑奇无所事事,他整日在利斯莫尔游荡。

离家不远处有个卖电子商品的商铺,阿桑奇站在了玻璃橱窗前。一台厚重四方的机器犹如心爱的姑娘,让阿桑奇心潮起伏。

康懋达 64 型计算机——这位姑娘的名字。阿桑奇一眼认出,「它代表着未来」。



从这天起,阿桑奇频频光顾这家商店。他没有伙伴,也不再需要伙伴,他只爱这台电脑。

克里斯蒂娜再次出手改变儿子的人生。她买下这台电脑送给儿子,作为代价,她们不得不搬到一个更便宜的地方。

这台电脑成了这位黑客罗宾汉的第一件武器。它也不是什么大杀器,当年的电脑什么配置都没有,也不自带程序,阿桑奇说它是「套着一层塑料的金属」,除了打字,几乎什么都干不了。

但阿桑奇还是从电脑上感受到了未来人生的无限。

他给计算机设置无限指令,让它不断重复打出「你好」。他也开始写程序,并尝试破解程序。那时候的软件作者喜欢在程序中放进去一些暗语,这些无足轻重的信息成了众多电脑爱好者的宝藏,阿桑奇不厌其烦地寻找这些暗语。

阿桑奇描述过自己那时的状态:我坐在计算机面前,开始将一切抛在身后。书桌、旧袜子、计算机磁盘和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凌乱地摊在房间内,而我和计算机却融为一体,我们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踏上寻找新事物的征途。

除了鼓捣电脑,他也会在家看书,或者参加各种学习班。偶尔,他也会去学校读书,但由于频繁搬家,他没有完整系统地接受学校教育。

每次搬家,阿桑奇都会带上他的电脑桌和一盒磁盘。但这时的阿桑奇仍然处在封闭的计算机世界里,互联网方兴未艾,他待在澳大利亚的穷乡僻壤,与世界毫无瓜葛。

直到 16 岁来临。

那年,阿桑奇得到人生中第一个调制解调器,也就是俗称的「猫」。这个拨号慢腾腾的小盒子让阿桑奇开始看清世界。

多年后,阿桑奇这样回忆那一刻的心情:

第一次将其拿在手里后,我很清楚过去已经终结,旧事物已经消亡。澳大利亚和全世界都不会再回到原来的样子。一切都结束了。

那是 1987 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还没有开放互联网,但是电脑局域网络和电信系统网络还是组成了互联网的雏形。

如同一个闭关多年的绝世高手,阿桑奇终于闯进了那个腥风血雨的黑客江湖。


三、

门达克斯,阿桑奇的网名,这是一个古拉丁语,意为「高尚的伪装」。

互联网给阿桑奇带来的是剧变。他反感学校的作业,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甚至别人的交谈都让他感觉嘈杂。自由的网络吸引了阿桑奇的全部精力,他不愿意睡觉,碰到难题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性格也变成了一根筋,精益求精到了疯狂的地步。

也是从这时起,阿桑奇开始对网络入侵感兴趣。

阿桑奇也过上了黑白颠倒的生活。白天他倒头昏睡,毫无生机,晚上却精神抖擞。他入侵五角大楼的计算机组,与意大利黑客在法国一家核设施计算机系统中交谈。现实世界对阿桑奇的吸引力越来越小,偶尔去超市买东西时,他一边想象自己在他人眼中的邋遢样儿,一边回忆昨晚在美国宇航局系统里的技术遨游。

在黑客帝国里,阿桑奇不再孤独。他估算当时全球约有 50 名精英黑客,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这些青春叛逆的黑客们在各国政府的网络系统中自由出入,共同的兴趣也促成了一个个黑客组织的出现。

阿桑奇的兴趣除了黑客,还有颠覆权威。秉持这两个原则,阿桑奇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战友。

1990 年,19 岁的阿桑奇与电话飞客大拿「特拉克斯」、编程高手「头号嫌疑人」成立了一个黑客组织,取名「万国倾覆」。三人采取竞争式的合作,首次行动就把枪口对准了全球黑客的最高挑战——美国国防部网络信息中心。

强强联手,首战告捷。三人侵入美国国防部根域名服务器,并偷偷留下了后门。最难的都被攻破了,剩下的网络系统在他们眼里几乎不堪一击。NASA、加拿大北方电讯公司、洛斯阿拉莫国家实验室,这些庞大机构在「万国倾覆」眼中几乎不设防,三人如同逛街一般来去自如。

这时的阿桑奇还没有表现出令人如坐针毡的破坏力。虽然他能接触到许多机密信息,但他一直坚持黑客文化早期的黄金法则:不要破坏你闯入的计算机系统;不要更改那些系统中的信息。

在部分商业黑客大肆兜售机密时,阿桑奇和「万国倾覆」也坚守住了底线。虽然那时三人都穷得叮当响,他的两位战友甚至要靠助学贷款度日。但他们拒绝用这种方式挣钱。

对阿桑奇来说,这种坚持有些不可理喻——17 岁时,阿桑奇在天才少年培训班上认识一位患有轻度自闭症的女孩儿。两人很快同居,19 岁,阿桑奇的青春期还没过,他的儿子就稀里糊涂地降生了。阿桑奇显然没有照顾家庭的能力,他带着妻儿搬回母亲住所附近,靠啃老度日。




面对如此窘迫的生存状况,阿桑奇还是守住了黑客的底线。

阿桑奇显然没有感受过成人世界的残酷,在跟权贵较量的过程中,阿桑奇高估了他们的底线。

1991 年,20 岁的阿桑奇遭遇了双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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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信我知道了。

但是我感觉知道终极真理对现实世界该如何生活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他可以让你知道如何行才是对的,但是这些道理其实几千年来无数的哲人圣徒已经重复几千遍了,并没有多少新东西。

比如说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耶稣的爱人如己。佛陀的万物皆空。这都是符合真理的,了解终极真理之后你会发现他们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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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和真理的交换开始了。

  第一批八位数学家沿着长长的坡道向真理祭坛上走去。这时,沙漠上没有一丝风,仿佛大自然屏住了呼吸,寂静庞罩着一切,刚刚升起的太阳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沙漠上,那几条长影是这个凝固的世界中唯一能动的东西。

  数学家们的身影消失在真理祭坛上,下面的人们看不到他们了。所有的人都凝神听着,他们首先听到祭坛上传来的排险者的声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这声音很清晰:

  “请提出问题。”

  接着是一位数学家的声音:“我们想看到费尔玛和哥德巴赫两个猜想的最后证明。”

  “好的,但证明很长,时间只够你们看关键的部分,其余用文字说明。”

  排险者是如何向科学家们传授知识的,以后对人类一直是个谜。在远处的监视飞机上拍下的图像中,科学家们都在仰起头看着天空,而他们看的方向上空无一物,一个普遍被接受的说法是:外星人用某种思维波把信息直接输入到他们的大脑中。但实际情况比那要简单的多:排险者把信息投射在天空上,在真理祭坛上的人看来,整个地球的天空变成了一个显示屏,而在祭坛之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小时过去了,真理祭坛上有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有人说:“我们看完了。”

  接着是排险者平静的回答:“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真理祭坛上隐隐传来了多个人的交谈声,只能听清只言片语,但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人的兴奋和喜悦,像是一群在黑暗的隧道中跋涉了一年的人突然看到了洞口的光亮。

  “……这完全是全新的……”,“……怎么可能……”,“……我以前在直觉上……”,“……天啊,真是……”

  当十分钟就要结束时间,真理祭坛上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请接受我们八个人真诚的谢意。”

  真理祭坛上闪起一片强光,强光消失后,下面的人们看到八个等离子体火球从祭坛上升起,轻盈地向高处飘升,它们的光度渐渐减弱,由明亮的黄色变成柔和的桔红色,最后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蓝色的天空中,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从监视飞机上看,真理祭坛上只剩下排险者站在圆心。

  “下一批!”他高声说。

  在上万人的凝视下,又有十一个人走上了真理祭坛。

  “请提出问题。”

  “我们是古生物学家,想知道地球上恐龙灭绝的真正原因。”

  古生物学家们开始仰望长空,但所用的时间比刚才数学家们短得多,很快有人对排险者说:“我们知道了,谢谢!”

  “你们还有十分钟。”

  “……好了,七巧板对上了……”,“……做梦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难道还有比这更……”

  然后强光出现又消失,十一个火球从真理祭坛上飘起,很快消失在沙漠上空。

  ……

  一批又一批的科学家走上真理祭坛,完成了生命和真理的交换,在强光中化为美丽的火球飘逝而去。

  一切都在庄严与宁静中进行,真理祭坛下面,预料中生离死别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全世界的人们静静地看着这壮丽的景象,心灵被深深地震摄了,人类在经历着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灵魂洗礼。

  一个白天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太阳已在西方地平线处落下了一半,夕阳给真理祭坛撒上了一层金辉。物理学家们开始走向祭坛,他们是人数最多的一批,有八十六人。就在这一群人刚刚走上坡道时,从日出时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寂静被一个童声打破了。

  “爸爸!!”文文哭喊着从草坪上的人群中冲出来,一直跑到坡道前,冲进那群物理学家中,抱住了丁仪的腿,“爸爸,我不让你变成火球飞走!!”

  丁仪轻轻抱起了女儿,问她:“文文,告诉爸爸,你能记起来的最让自己难受的事是什么?”

  文文抽泣着想了几秒钟,说:“我一直在沙漠里长大,最……最想去动物园,上次爸爸去南方开会,带我去了那边的一个大大的动物园,可刚进去,你的电话就响了,说工作上有急事,那是个天然动物园,小孩儿一定要大们带着才能进去,我也只好跟你回去了,后来你再也没时间带我去。爸爸,这是最让我难受的事儿,在回来的飞机上我一直哭。”

  丁仪说:“但是,好孩子,那个动物园你以后肯定有机会去,妈妈以后会带文文去的。爸爸现在也在一个大动物园的门口,那里面也有爸爸做梦都想看到的神奇的东西,而爸爸如果这次不去,以后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文文用泪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看了爸爸一会儿,点点头说:“那……那爸爸就去吧。”

  方琳走过来,从丁仪怀中抱走了女儿,眼睛看着前面矗立的真理祭坛说:“文文,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但他真的很想去那个动物园。”

  丁仪两眼看着地面,用近乎祈求的声调说:“是的文文,爸爸真的很想去。”

  方琳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丁仪说:“冷血的基本粒子,去完成你最后的碰撞吧,记住,我绝不会让你女儿成为物理学家的!”

  这群人正要转身走去,另一个女性的声音使他们又停了下来。

  “松田君,你要再向上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话的是一位娇小美丽的日本姑娘,她此时站在坡道起点的草地上,把一支银色的小手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松田诚一从那群物理学家中走了出来,走到姑娘的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说:“泉子,还记得北海道那个寒冷的早晨吗?你说要出道题考验我是否真的爱你,你问我,如果你的脸在火灾中被烧得不成样子,我该怎么办?我说我将忠贞不逾地陪伴你一生。你听到这回答后很失望,说我并不是真的爱你,如果我真的爱你,就会弄瞎自己的双眼,让一个美丽的泉子永远留在心中。”

  泉子拿枪的手没有动,但美丽的双眼盈满了泪水。

  松田诚一接着说:“所以,亲爱的,你深知美对一个人生命的重要,现在,宇宙终极之美就在我面前,我能不看她一眼吗?”

  “你再向上走一步我就开枪!”

  松田诚一对她微笑了一下,轻声说:“泉子,天上见。”然后转身和其他物理学家一起沿坡道走向真理祭坛,身后脆弱的枪声、脑浆溅落在草地上的声音和柔软的躯体倒地的声音,都没使他们回头。

  物理学家们走上了真理祭坛那圆形的顶面,在圆心,排险者微笑着向他们致意。突然间,映着晚霞的天空消失了,地平线处的夕阳消失了,沙漠和草地都消失了,真理祭坛悬浮于无际的黑色太空中,这是创世前的黑夜,没有一颗星星。排险者挥手指向一个方向,物理学家们看到在遥远的黑色深渊中有一颗金色的星星,它开始小得难以看清,后来由一个亮点渐渐增大,开始具有面积和形状,他们看出那是一个向这里漂来的旋涡星系。星系很快增大,显出它滂礴的气势。距离更近一些后,他们发现星系中的恒星都是数字和符号,它们组成的方程式构成了这金色星海中的一排排波浪。

  宇宙大统一模型缓慢而庄严地从物理学家们的上空移过。

  ……

  当八十六个火球从真理祭坛上升起时,方琳眼前一黑倒在草地上,她隐约听到文文的声音:

  “妈妈,那些哪个是爸爸?”

  最后一个上真理祭坛的人是史蒂芬·霍金,他的电动轮椅沿着长长的坡道慢慢向上移动,像一只在树枝上爬行的昆虫。他那仿佛已抽去骨胳的绵软的身躯瘫陷在轮椅中,像一支在高温中变软且即将熔化的蜡烛。

  轮椅终于开上了祭坛,在空旷的圆面上开到了排险者面前。这时,太阳落下了一段时间,暗蓝色的天空中有零星的星星出现,祭坛周围的沙漠和草地模糊了。

  “博士,您的问题?”排险者问,对霍金,他似乎并没有表示出比对其他人更多的尊重,他面带着毫无特点的微笑,听着博士轮椅上的扩音器中发出的呆板的电子声音:

  “宇宙的目的是什么?”

  天空中没有答案出现,排险者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的双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慌。

  “先生?”霍金问。

  仍是沉默,天空仍是一片空旷,在地球的几缕薄云后面,宇宙的群星正在涌现。

  “先生?”霍金又问。

  “博士,出口在您后面。”排险者说。

  “这是答案吗?”

  排险者摇摇头:“我是说您可以回去了。”

  “你不知道?”

  排险者点点头说:“我不知道。”这时,他的面容第一次不仅是一个人类符号,一阵的悲哀的黑云涌上这张脸,这悲哀表现得那样生动和富有个性,这时谁也不怀疑他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最平常因而最不平常的普通人。

  “我怎么知道。”排险者喃喃地说。

(节选自《朝闻道》第4章 交换)

在线阅读:《朝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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