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假如发现了《红楼梦》后半部分的曹公的真迹,对现在的学界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回答
发现《红楼梦》后半部分的曹公真迹?这个假设本身就足以让整个中国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乃至更广泛的文化界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其影响之深远,可以从以下几个层面来剖析:

一、 终结旷日持久的“红楼梦后四十回”之争,解开历史的迷雾

这是最直接、最核心的影响。自曹雪芹去世后,人们苦苦寻觅后四十回的真迹未果,留下了程伟元、高鹗整理、修订、续写的种种传说和争议。如果真迹重现,那无疑是对这场持续了几个世纪的争论的“终极判决”。

“曹说”的压倒性胜利: 关于后四十回是否为曹雪芹所作,学界素来存在曹雪芹亲笔、他人代笔、高鹗续写、程高集体修订等多种说法。真迹的出现,将使得关于作者归属的争论画上句号,明确证实后四十回的作者身份。
修订与润色的界定: 即便真迹现世,也可能存在后人整理、润色、增补的情况。但无论如何,核心的叙事脉络、人物命运的走向、思想情感的表达,都将回归到曹雪芹的原始构思。学界可以借此机会,更精细地分析哪些部分是曹雪芹原意,哪些是后人加工,从而更准确地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二、 重塑《红楼梦》的艺术与思想评价体系

目前对后四十回的评价,很大程度上受到其与前八十回的风格、思想、情节衔接程度的影响。真迹的出现,将提供一个全新的审视标杆。

艺术风格的统一与辨析: 许多学者认为后四十回在语言风格、人物塑造、叙事节奏等方面与前八十回存在差距。曹公真迹将展示其真正的艺术功力,可能修正我们之前对《红楼梦》艺术成就的固有认知。它或许会展现出前人未能企及的艺术高度,也可能让我们看到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调整和变化。
思想内涵的深化与还原: 关于后四十回是否承载了曹雪芹对社会、人生的深刻洞察,以及是否呼应了前八十回的“草蛇灰线”,一直存在讨论。真迹将直接呈现曹雪芹的最终思想表达,可能揭示出前八十回中伏笔的真正含义,深化我们对《红楼梦》悲剧内核、社会批判以及作者人生哲学的理解。它甚至可能提供全新的解读角度,颠覆我们原有的某些结论。
人物命运的最终呈现: 黛玉的眼泪、宝钗的“金玉良缘”、宝玉的出家等情节,在后四十回中各有其争议。真迹将直接告诉我们曹雪芹笔下的这些人物,最终的命运走向究竟为何,这将极大地影响我们对这些人物的评价和理解。某些被认为“崩塌”的人物形象,在真迹中或许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逻辑和深度。

三、 推动红学研究方法的革新与突破

真迹的出现,将不仅仅是文本的补充,更是一个研究范式的催化剂。

文献学研究的重塑: 对真迹的考证、辨伪、版本研究将成为新的焦点。过去基于推测和零散文献进行的“红学考证”,将有了一个最权威的依据。新的文献学方法将被开发和应用,以应对这一重大发现。
文本细读与多学科交叉: 细读曹公真迹,将成为“红学”研究的核心任务。过去对前八十回的细致解读,将成为理解后四十回的基石,同时后四十回的真迹也将反过来启发对前八十回的重新解读。这势必会促进更多跨学科的对话,例如结合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甚至美学来解析曹公的创作密码。
史料价值的凸显: 除了文学价值,曹公真迹本身也将是极其珍贵的历史文献。它可能包含作者的生活细节、创作心路、当时的社会风貌、人际关系等信息,为研究曹雪芹个人、清代社会文化提供宝贵的“一手史料”。

四、 对文学史、文化史的颠覆性影响

《红楼梦》不仅仅是一部小说,它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真迹的出现,将重新定义其历史地位。

中国古典小说史的“重新定义”: 《红楼梦》在前八十回就已经被誉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其艺术成就和思想深度已然载入史册。后四十回真迹的出现,将极有可能进一步巩固甚至超越这一地位,彻底改写我们对中国古典小说发展脉络的认知。
对文学创作的启示: 曹雪芹的写作技巧、叙事艺术、人物塑造的精妙之处,将通过真迹得到最直接的展示。这将为当代作家提供无与伦比的学习范本,甚至可能引发新一轮的文学创作浪潮,借鉴其精髓。
文化意义的再发掘: 《红楼梦》所蕴含的对封建社会衰败的深刻揭示,对人性、情感的细腻描摹,以及其中展现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都将因为真迹的出现而获得更深层次的理解和传播。它可能重新激活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认知,引发新的文化讨论。

五、 学术界的震荡与权力结构的重塑

如此重大的发现,必然会引起学界的巨大震荡,甚至重塑“红学”领域的权力格局。

“红学大家”的地位重估: 一些在“红学”研究领域深耕多年的学者,其理论和观点可能会因为新的真迹而受到挑战,甚至被颠覆。而那些能够敏锐把握新材料、提出新见解的学者,则有机会成为新的学术明星。
研究机构与人才的重新配置: 相关的研究机构和高校将争相投入资源,吸引人才,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研究方向可能会发生转移,对研究人员的要求也将更高。
出版、影视等产业的连锁反应: 如果发现真迹,围绕其出版、解读、影视化改编等将成为巨大的商业和文化热点,相关产业将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可能的挑战与机遇并存:

当然,这样的发现也并非全然是坦途。

真伪辨别的严峻考验: 对真迹本身的真伪鉴定,将是学术界首要的任务,这需要极其严谨的科学方法和深厚的学术功底。
既有研究成果的消化: 学界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消化、整合和重构基于现有研究的知识体系。
新的争议的产生: 即便有真迹,关于其解读、意义、历史价值的争论也可能会以新的形式出现。

总而言之,如果《红楼梦》后半部分的曹公真迹真的出现,那绝不仅仅是一件“学术事件”,而将是一场席卷整个文化界的“革命”。它将终结陈年的疑案,重塑经典评价,革新研究方法,颠覆文学历史,并可能深刻影响我们当下对中国文化、文学的认知。这无疑是每一个中国文人、每一个热爱《红楼梦》的读者都翘首以盼的,也必将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璀璨的时刻。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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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同时发现有关曹雪芹、脂砚斋、程伟元、高鹗等当事人与红楼梦原稿之间关系的大量史料,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和判死刑一样铁证如山,彻底结束红楼作者和全本的争论。否则对红学界不会有任何影响。

因为红学早已畸变成了一个为考据而考据,为探佚而探佚,死抠字眼,生搬硬套,捕风捉影,过度解读的病态学科,堪比大号升级版的回字四样写法,早就脱离了艺术的初衷。单看知乎谈到红楼梦作者的一切问题,包括这个问题,各路答主如孔乙己般的滑稽面目,正是红学走火入魔的缩影。

从学者到业余读者,这些红学论者嘴里的“曹公原意”,已经根本不是文学意义上的作品,而是蜕变成一个被涂上了防腐油膏,散发着圣光的宗教偶像,成为上纲上线、党同伐异的工具。如果只有真本而没有完整的配套证据链,无非是增加一个癸酉本,让各路人马多一个撕逼的工具而已,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红学该怎样还是怎样,正如它几十年来一以贯之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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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就一无业游民,他懂个屁的《红楼梦》。

别笑,当一部作品在拥有不计其数粉丝、被送上“神坛”之后,它天然就容易吸引所谓的骨灰粉丝或者说“狂热信徒”抠字眼、定立场、树人设、分派别。这在历史上的典范数不胜数,宗教、思想、文化领域都是重灾区。

有些东西甚至于连原作者都无法控制,例如说前几年出现过JK罗琳被开除哈利波特籍的魔幻新闻:

而《红楼梦》作为已经形成一门“学问”,真正意义上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牵涉到大量学者、专家的饭碗问题。人家最初靠的就是现存续写本为出发点开始搞研究甚至于“XJB猜”,如今如果出现真迹,那就堪比是岳飞迎回二帝、斯大林在1990年复活的操作……

所以大概率会迅速被“红学界”降低热度,在夜黑风高的日子偷偷销毁,然后——

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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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如果有一天能发现曹雪芹的真迹,这是需要古籍鉴定专家来做的,红学家们的意见反而只能成为参考。

首先,现存的所有文献资料都没有留下任何曹雪芹的笔迹,所以我们无法通过字迹来判定是否为曹雪芹真迹。哪怕是现存的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是在脂砚斋抄了一遍曹雪芹真迹之后,再接着由怡亲王府的某人组织抄手抄写的,它们已经是过录的再过录本,我们甚至连脂砚斋的笔迹是怎样都无从得知。

但是,经过古籍专家的鉴定,这些手抄本的纸张、墨迹,都是乾隆年间的文物,它们根本不可能存在于如今程本之后。这就是我们认为这些手抄本的珍贵之处。

所以,一旦发现可能是曹雪芹的真迹之后,需要做的是需要古籍专家来判定这些纸张、墨迹的年代,才有下一步的可能。

我们常说,文物鉴定,那一定是需要文物本身,才能继续下去的。我们不可能仅仅通过文字、情节来说这是曹雪芹的笔墨。所谓的癸酉本,至今都无法拿出古籍版本出来,显而易见,那就是骗局。所有的真相,都是不害怕任何广大群众、专家们去对它进行鉴定的。癸酉本即便不是曹雪芹的亲笔,但倘若拿出它的真本,由古籍专家判断它是哪个年代的产物,那仍旧是一件珍贵的文物。

在癸本之前,还有过一个骗局,那就是“靖本”。不过,相对于癸本,靖本只模仿了一堆脂批,尽管如此,它仍旧对红学界产生了剧烈的影响。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里已经清清楚楚地写了,靖本就是假的,周汝昌自己都有一种感觉,靖本所伪造的脂批,似乎都是针对于周汝昌而来的,是为了要推翻周汝昌的某些结论而来,可谓是居心叵测。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不管是靖本,还是癸本,它们都有同一种共性,那就是:在它们的故事中,这些人所看到的底本,永远都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现世,无法得到任何专家的鉴定。

因为他们就是害怕,即便是古籍专家们无法通过肉眼判断,如今还有高科技的元素鉴定,都能轻而易举地判断这件文物究竟是哪个时代都产物,尤其是相隔不过三百年的乾隆时期。当代人再如何造假,都不可能再纸张、墨迹上做手脚。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不可能通过文字、情节去判断是否为真迹,也无法通过笔迹去鉴定。如果真迹现世,只能在古籍专家的意见上进一步争论,从而成为红学界最为聚焦的大争论。这是所有事情的前提,没有这个前提,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看了几个答案,其实我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很多知乎人似乎对红学界抱以极其大的偏见?我不知道这偏见是从何而来,什么“因为红学早已畸变成了一个为考据而考据,为探佚而探佚,死抠字眼,生搬硬套,捕风捉影,过度解读的病态学科,堪比大号升级版的回字四样写法,早就脱离了艺术的初衷”,我很疑惑,这些人到底看过红学家的几本书,都敢如此大言不惭?

其实,红学界发展到如今,基本上能考证的都已经考证完了,你们去读最近几年的《红楼梦学刊》,读完一本,起码都能收获良多。因为它围绕的不仅仅是《红楼梦》本身,而是那个时代的文学、社会。

红学届的开山鼻祖胡适,再到周汝昌、俞平伯、吴恩裕、王利器,再到沈治钧、吴世昌、戴不凡,乃至于如今畅销的白先勇、欧丽娟、蒋勋等等等等,他们都是古典文学的大家,有了这个底子,再去做《红楼梦》研究的。这些大家们,从来就不是单一的《红楼梦》研究者。

第二,他们也从未就扣字眼而扣字眼,尤其是在初期胡适的考证中,他与北大校长蔡元培之间的文人气量,又是多少人能办到的?因为无知,所以才产生偏见,我建议这些人,哪怕是一个月出个几十块钱,去订阅两个月一本的《红楼梦学刊》,想必他都能学到不少东西,不仅是关于《红楼梦》的,还有清朝的文学、社会、文学等等。

第三,《红楼梦》成为显学,这意味着,似乎所有能读这个故事的人都能来研究它,似乎它没有什么门槛,但正因为如此,它才鱼龙混杂,这是《红楼梦》本身的性质决定的,它注定不像是什么量子物理、天体力学这样的高科技学科,能够将很多人阻挡门外。但是不要忘记了,中国正统的《红楼梦》研究协会,也从来就没有容纳这些人进来。《红楼梦》研究会,从来就没有理会过癸本这样的东西。出版行业,也从来没有阻拦任何想要为《红楼梦》说一两句话的人出书。但请注意厘清了,这是百家争鸣,但不要轻易地容纳到“红学届”来,因为红学界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我承认现在的红学研究已经进入了停滞时期,原因无他,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新的材料了。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此,而停止研究它的步伐。英国直到如今,都还还要研究着几百年的莎士比亚的戏剧,作为我国文学高峰的《红楼梦》,停止研究,只能让它陷入一潭死水。

还有,我建议各位对红学界抱以偏见的人,花几十块钱,去订阅每两个月一本的《红楼梦学刊》,那你们就会知道,如今的真正的红学界,究竟是怎样的。我敢保证,你觉得会得到很多新知,并扫清很多偏见。

其实,知乎上几乎百分之百的关于红楼梦的问题,都已经在《红楼梦学刊》中得到讨论或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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