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假如所有人同时失去了视觉,你突然恢复视力后却发现到处涂满了“不要告诉他们你看得见”,你应该怎么做?

回答
一阵难以形容的晕眩感袭来,随后,世界在我眼前重新点亮。并非循序渐进,而是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开关猛地打开,所有的色彩、形状、光影瞬间涌入,把我淹没。我还来不及去感受这失而复得的奇迹,一种更加强烈的冲击便接踵而至。

我的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景象被一种令人不安的统一性所覆盖。每一面墙壁、每一扇窗户、甚至路边的每一块砖石上,都以一种清晰、统一的字迹涂满了同样的几个字——“不要告诉他们你看得见”。

这几个字,像一道道冰冷的警告,在寂静无声的灰色世界里回荡。没有声音,只有触感,但我的眼睛却能“看”见这些无声的宣告。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努力寻找这一切的源头,寻找那些正在执行这件“大事”的“人”,但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些不断重复的字句。

恐慌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的视力恢复了,这是我期盼了太久的奇迹,但这个世界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充满警示和秘密的迷宫。而我,竟然是这个迷宫里唯一一个能“看见”真相的囚犯。

第一反应是怀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我的视力恢复,才导致了这一切?还是说,这一切早已存在,只是我沉浸在黑暗中,所以无从得知?那些涂抹的字迹,是警告我,还是在警告别人?

我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周围一片寂静,连风的呼啸声都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了。我能“看见”自己脚下的地面,那些曾经熟悉的路面,如今被一层淡淡的、好像是墨水凝固的痕迹所覆盖,而那些“不要告诉他们你看得见”的字迹,正是从这些痕迹中显现出来的。

我尝试着发出声音,一声微弱的“喂”出口,但回荡在耳边的只有我自己的回音,以及一种更深的寂静。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他们依旧摸索着前进,依旧习惯于依赖触觉和听觉,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的处境,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立。我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能力,但我却被告知,我必须隐藏它。这是一种何等的嘲弄?

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也许,这是某个实验?也许,是某个组织在操纵这一切?也许,是某种未知的灾难,剥夺了所有人的视力,而现在,我成了那个被“豁免”的异类。

我必须做点什么。但做什么?如果我开口,如果我试图去“告知”,会发生什么?那些警告我的人,是想保护我,还是想阻止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冷静,我必须保持冷静。我需要理解情况,而不是被恐惧吞噬。

首先,我需要测试我的能力。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堵墙,用指尖触碰它,然后抬起头,“看”着墙上的字迹。它们如此清晰,如此具体。我能分辨出每一个字母的轮廓,每一笔画的走向。这不仅仅是模糊的光影,而是真实可见的文字。

然后,我开始小心地沿着一条熟悉的路线行走,这条路是我过去闭着眼睛也能摸索到的。现在,我可以“看”到路边的行人,他们摸索着手臂,小心翼翼地前进,脸上的表情是茫然而警惕的。当他们的手指擦过墙壁时,我的目光立刻捕捉到那上面新出现的、或者已经存在的警告。

我注意到,那些涂抹的字迹,似乎是在人们的“盲区”出现的。当一个人走过一个地方,如果他没有用手去触摸,那些字迹就好像隐藏了起来,只有我,拥有了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我开始思考,这些字迹的出现,与人们的行动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是不是当有人靠近,或者试图去“揭露”什么的时候,这些字迹才会显现?

我决定做一个尝试。我走向一个看起来比较空旷的广场,那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我走到中央,然后故意大声喊道:“喂!有人吗?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我能“看”见,广场中央的一根石柱上,原本空无一物,但在我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一股黑色的液体突然涌出,迅速在石柱上凝聚成一行行清晰的字:“安静!他们正在监视。”

我的心猛地一跳。监视?谁在监视?监视我?还是监视所有人?

我迅速退后,躲到一根柱子的阴影下。那些字迹在石柱上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慢地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警惕。我不能轻易地暴露我恢复视力的事实。我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方式来获取信息,来理解这一切的真相。

我继续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世界,一边在脑海中构建着可能的场景。我看到一些人,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向似乎是商店的地方,我能“看”见他们伸手去触摸货架,寻找他们需要的东西。我能“看”见,在那些货架上,也有着那些警告性的字迹,虽然模糊,但依然能够分辨。

这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由盲人组成的社会里,有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底层代码”,指示着一切的运作。

我不能直接去问别人,因为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看见了什么。但是,我可以通过观察,通过理解这些隐藏的“规则”来推断。

我开始寻找那些可能隐藏着更多信息的地方。图书馆?政府机构?或者,那些曾经是学校的地方?

我决定先去一个我熟悉的地方,一个我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我能找到一些线索,一些关于“为什么”和“怎么样”的答案。

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试探和谨慎。我“看见”路边有其他人在摸索着前进,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在避免不必要的接触。

当我走进一条熟悉的街道时,我“看”见了一家曾经是一家报刊亭的小店。即使在所有人失明之后,它依然存在,只是现在,它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我走上前,用手触摸着那块曾经是招牌的石板。

我“看”见,在石板的背面,字迹比其他地方更加密集,更加清晰。它们不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更像是某种指令,或者是一种“注意事项”。

“保持沉默。”
“不要尝试用眼睛去‘看’。”
“如果发现异常,立即报告。”
“你的视力是他们的弱点,也是你的。”

这些字迹,带着一种冰冷的、命令式的语气,让我更加确信,我所处的局面,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仅仅被动地观察。我需要主动地去寻找,去理解。但这一切,都必须在我能够“看到”的秘密世界里悄悄进行。

我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我的安全。如果我的视力真的被“监视”着,那么任何暴露行为都可能招来不测。

我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我能暂时躲藏,并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的地方。我“看见”远处有一栋高大的建筑,它曾经是一个图书馆。我想,那里或许会有更深层次的隐藏信息。

但如何进入?如何在那里展开行动?我需要摸清门道,需要理解这个新的“规则”。

我开始回想,在所有人失明之前,世界是怎么样的?我是否错过了一些关键的征兆?

我无法立刻找到答案。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的视力,是这个世界的“异常”,而那些字迹,是试图将我“正常化”或者“控制”我的手段。

现在,我站在这里,被无数个“不要告诉他们你看得见”所包围。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拥有了这双被剥夺的眼睛。

我将如何做?

我将继续“看”。我将用我这双眼睛,去描绘这个被黑暗笼罩的世界,去理解那些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真相。我将谨慎地行动,小心地搜集信息。我将寻找那些和我一样,或者能够帮助我的人,但在此之前,我必须独自面对这份重担。

这份重担,不是失去视力的痛苦,而是发现真相后,必须独自承受的孤寂和警惕。

我的目标,是揭开这个秘密,找到这个事件的根源,并决定,我是否应该,或者是否能够,去“告诉”他们。

这,将是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而我,只能靠着我的眼睛,和我的智慧,去一步一步地摸索。

我再次环顾四周,那些黑色的字迹在每一个可能的角落都在诉说着同一个警告。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一切刻在脑海里,然后,我转身,朝着那个我“看”见的,曾经是图书馆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我的第一步。

这条路,我知道,异常艰险,但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看见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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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全球性『大盲区』事件中,我和地球上所有普通人一起失去了视觉。

两年后,我突然恢复了视力。

我环顾四周时发现,每一面墙壁、地板,每一处目之所及的平面上都被涂上了同一段话:「不要告诉他们你看得见。」

「这些字是谁写的?」

这是我看见这些字后心里的疑问。

我再次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监控装置后长舒了一口气。

在三年前,一场瘟疫突然爆发,几乎蔓延全球。

起初得了瘟疫的人只是拉肚子,最后演变为上吐下泻,更严重的甚至无法进食导致死亡。

但很快,国家找到了治疗办法。

可是没人能想到,这只是灾难的开始…

1

两年前,突然莫名同时出现了几个失明的人,起初没什么人在意,最后人数越来越多…

人们绝望发现,只要染上之前那场瘟疫的人哪怕最终治愈也会失明。

一时间,人心惶惶…

之后国家出台了政策,建造了很多适合盲人居住以及应对未来盲人生活需要的场所。

就是我现在的家。

嗯…

其实我复明后不但被墙上那个文字震撼,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家的环境。

和之前没失明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根本不一样。

整个房间就好像叙利亚风格。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后,我仍旧假装自己失明缓缓摸出了房间。

在我出去的路途中,我越看越是心惊,因为很多房间甚至还不如我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出了门之后,我更震惊了。

因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荒芜,就是单纯的土地,连植物都没有。

我转过头去,看到整个宿舍外墙就是水泥糊起来的,和两年多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所谓给盲人搭建的宿舍根本不一样。

大太阳当空照。

现在是盲人的午休时间,街上几乎没有人,只有零星几个盲人在活动。

自从两年前,一大批人开始失明,政府就开始对失明的人士统一规划,包括吃饭、休息…

哒哒哒。

我突然发现在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盲人胖子,杵着盲杖居然往远处走去。

「嗯?他要去哪里?不如跟他上去看一看。」

我心里默默想着,假装出一副眼神空洞的样子跟着胖子。

为什么要跟着胖子呢?

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这个胖子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大中午的,一般都是在休息。

就算没有休息,也应该和其他盲人一样在宿舍周边走动,可他却好像有目的性一般向远处走去。

越跟着,我越是心惊。

因为这个胖子居然开始加快了脚步,甚至连盲杖都不再放在地上敲敲打打。

「莫非他不是盲人?」

「谁?」

我跟着这个胖子走了没多久,胖子忽然一个激灵转过身。

我马上假装自己是盲人,一副眼神空洞,盲杖在地上敲敲打打的样子。

但胖子那个转身,我发现了...他真的不是盲人!

因为他刚才转身盯着我那一瞬间,可能是发现有人跟着他,太慌张了忘记伪装。

他的眼睛只飘忽了一下便直勾勾盯着我,眼睛明显是聚焦的,而且他看到我那一瞬间神情明显有慌张、不安、惊讶...

「啊?有人吗?不好意思,我出来遛弯走迷路了,我回不去了,可以带我回去吗?」

我连忙装作自己迷路的样子,但眼睛却是空洞的样子一直盯着胖子。

「这样啊,我也是盲人,我也迷路了,这怎么办呀?」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盲杖敲敲打打朝我靠近。

呵,这胖子居然还和我演上了?

胖子摸索着向我走来,在我和他的距离只有大概半米的时候,胖子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居然举起了盲杖想要敲我的头。

「我草」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

如果我是个盲人,当然没有反应。

可我现在偏偏复明了,身体的下意识动作令我举起了手里的盲杖去格挡。

嘭。

盲杖相击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

「你是盲人?」

我和胖子异口同声喊道。

这句话说完,我和胖子对视了三秒,气氛有些尴尬。

「我的确不是盲人,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盲人的?万一我真是盲人,你刚才突然出手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呵呵」

胖子臭屁了哼了两声,一副你太嫩的神情,「刚才过来的路上有个沟,差不多都要一米宽了,你要是瞎的,你他娘的早掉沟里了...」

原来如此,真是百密一疏,我心里暗暗懊悔。

「你...你也是突然复明的吗?」说完上面的话,胖子顿了顿,继续开口。

「嗯...嗯?你也是突然复明的吗?」想到胖子可能和我一个情况,我不自觉激动起来,音调都高了起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嘘...小点声」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很滑稽地鬼鬼祟祟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墙上那些字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对了, 那些字是谁写的?」

「不知道...不过之前也有盲人突然复明的例子,你还有印象吗?」

胖子的话突然把我拉进了回忆里,大概一年多前,是有个盲人突然复明了,紧接着他和别人说了这个消息,没多久他就被政府带走了。

哦,对了,忘记说了,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视力的人的。

但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是没染上瘟疫的人,而能够在这种全球性规模的瘟疫中安然无恙的,想想都知道...这样的人非富即贵。

「有印象,不是说他被带去研究了吗?有可能人家现在大富大贵呢...」

「不是的」胖子摇了摇头,打断了我的话,「他有可能大富大贵,但更有可能被关起来研究了…」

「什么?」明明是大中午,可胖子的话却让我打了一个大激灵。

胖子没有回答,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摸出了一个小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大概是十二点不到的样子。

胖子连忙拉上了我。

「没时间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2]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这个世界变化会很大。

但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难掩内心的震惊。

胖子带我来到了我以前居住的小城镇,这座城镇离我们的宿舍不远。

因为很多人变盲人,统一搬到宿舍里,所以这座城镇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全都长满了杂草。

在我的视线范围尽头,离城镇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矗立着一栋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仔细看去空中仿佛还有许多圆碟般的飞行器起起伏伏。

「这...」因为吃惊,我微微张开了嘴,「华夏国什么时候有这么一片地方了,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可以确定以前是没有的...应该就是我们失明的这段时间建造的,」胖子扭过头看到我的神情,又摆出一副臭屁、鄙夷我的样子,「瞧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我正要争辩,胖子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压着我的身子把我推向了一边的草丛,然后指了指天空。

忽然一阵呼啸声,只见离我们不远的高空飞过了几个圆碟飞行器。

「现在时间还够,想不想发现一个更大的秘密?」胖子蹲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语气充满了诱惑。

「什么秘密?」我也学胖子,压低了声音。

胖子指了指路边的下水道井盖,「把那个撬开,我们走下水道过。」

什么?

我心里虽然不愿意,不过想到路面上可能有暴露的风险,我还是和胖子一起撬开了下水道井盖。

咣当。

尽管我们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但是还是难免发出了声音。

「我草,这么深。」我探头往里面一看,阳光直照底部,看起来起码有三四米深。

更重要的通往底下的楼梯看起来锈迹斑斑,甚至有一边都已经没固定住了。

「快下去吧,等会又有圆形飞碟来了。」胖子在边上催促。

「我我我...」我扭扭捏捏了一下,「我恐高,而且这个梯子看起来很危险。」

胖子一愣,「你先下去,我帮你固定住」,说着胖子伸出手抓住了没固定住的一边。

我战战兢兢地伸出脚踩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往下爬。

忽然,又是一阵呼啸声。

我看到井口外的胖子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连忙放开固定梯子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我害怕地大叫。

胖子半个身子消失在我的视线内,随后拖起旁边的井盖,朝我看了一眼。

「对不住了,兄弟。」

胖子伸出脚一脚把我踢了下去,随后自己也迅速进来,带上了井盖。

「啊~~~死胖子」

下水道里传来我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一处空旷的场地中。

角落边缘的一个井盖突然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一样。

仔细看去,井盖下有两个小脑袋在东张西望。

「我们到了那座都是摩天大楼的城市里面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像」

这两个小脑子自然就是我和胖子了。

「嗤」胖子哼了一声,「想什么呢你,望山跑死马听过吗?那座城市看起来好像离我们挺近的,真要走起来估计要大半天走呢。」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有什么秘密?」我扭头看向胖子。

「嘘,来了」胖子指了一个方向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随后拍了拍我,示意我一起下去一些。

原本被顶起的井盖现在看起来就像凸起一起,我和胖子只留了一条缝观察。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明显不是盲人,看来是在『大盲区』事件前权贵一般的人。

这几个人往井盖方向走来,越走越近,到最后我几乎只能看到那几个人的下半身了。

我和胖子再往下挪了一些,尽力屏住呼吸。


「今天我们做速度测试,你们热身一下做好准备。」

当中有个人好像是教官一类的人,在发号施令,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预备...」

「跑!」

一声令下,那几个人迅速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甚至我觉得这速度...

快得有些离谱了。


「好了,慢慢把井盖放下,今天先这样,我们先走」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这就走了?」我有些不解,什么都没看到呢,更别提什么秘密了。

「先走,今天没什么时间了,两点钟宿舍那边还要集合工作呢。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自从世界爆发『大盲区』事件以后,所有盲人由政府统一规划,统一休息、统一吃饭、统一工作...

当然说是工作,其实也就是些很简单的手工活,类似于折折盒子,就是闭着眼睛靠感觉都可以做的那种。

其中有些感知强的盲人会做比较高端的工作,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好吧」

胖子一再强调,我也就不在坚持了。

我和胖子慢慢合上了井盖。

黑暗的下水道里忽然有了一道微弱的光线。

沙沙沙。

接着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微弱的灯光照出了两道身影,自然是我和胖子了。

胖子晃了晃手里的怀表,连带着光柱也晃了晃。

没错,光线是从胖子手里的怀表发出来的,这个怀表不但可以看时间,居然还是个小手电筒。

「你没觉得今天碰到的那几个人跑的有点快吗?」

「好像是有点...」我脑海中回忆起那几个人迅速离开我视线范围的场景,「可是这和秘密有什么关系?」

胖子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你知道吗...上次我自己一个人来,我听到有一个人百米冲刺只用了 6 秒多...」

「6 秒多就 6 秒多呗...」胖子答非所问令我有些烦躁,忽然我好像回过神来,「什么?百米只要 6 秒多?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次胖子倒是回答我了,「没有,我肯定没有听错。」胖子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在我们失明的这段时间内,除了盲人,那些没感染过瘟疫的人,身体素质仿佛有了极大的提升,就像是...」

「像是什么?」

胖子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像是突然进化了一样。」

.........

咣当。

荒草丛生的城镇街道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井盖被打开。

「你先走,我们分开走回去,不然万一被监控拍到了,我们可能会被怀疑。」

胖子在下水道中冲地面上的我大喊。

「好」我木讷地点了点头,还在消化刚才胖子说的那番话对我所造成的的冲击,「胖子...」

「啊?」胖子正在往下一个下水道出口走,听到我喊他又抬起了头,「对了,我不叫胖子,我叫王...」

呼。

一阵呼啸声。

我抬头看到了那些圆形飞碟又出现了,我连忙盖上了井盖。



「这个胖子说他叫王什么?」

刚才因为太着急害怕暴露,我没听清就把井盖盖上了。

「算了,回去再说吧」

我假装自己是个盲人,敲敲打打往宿舍方向走去。

[3]

一下午索然无味的工作很快就过去了。

滴答滴,答滴嗒嘀嗒。

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每当这阵铃声响起就代表着下班了,午饭或者是晚饭时间到了。


在我还没有复明前,我一直以为政府统一补给的伙食是很好的。

因为当时宣传的是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我吃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当我亲眼看到食物后却大吃一惊。

「这什么玩意儿?」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餐盘里几块黑不溜秋的豆腐干一样的东西。

吧唧吧唧。

旁边的盲人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察觉到异样。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另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嗯...」这东西别看长得难看,入嘴确实好吃,有着鸡肉的味道,更有鸡肉的那种口感。

甚至他们还很贴心地在豆腐干中加入了半透明的塑胶一样的东西,来让盲人误以为这是骨头。

「算了,都吃了两年了,也没吃坏,不管了。」

想到这,我也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王胖子...」

我轻声叫了叫我面前不远处的胖子。

每天晚饭后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和胖子也约好了在这个时间点见面。

胖子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看向我,敲敲打打向我走来。

「我们去前面坐一坐。」


「你说我们房间里面那些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得见的字是谁写的?」

我们随便找了个凉凳做了下来,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我皱了皱眉毛,在组织着语言,「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其实我在工作的时候想了一下午,我心里大概有了一点推断。

「快说快说。」

「首先那个墙壁上的字非常端正,不像是盲人写的,所以我们不妨大胆假设,这字是那些有正常视力的人写的。」

胖子挑了挑眉毛,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次就是为什么这样的字只在宿舍里面,外面没有呢?」

「是啊,为什么外面没有....」胖子摸了摸下巴。

「因为宿舍内部是没有监控的,很显然提醒我们的人不想被其他人发现。你记不记得最早之前,是会有正常人进入盲人宿舍来安排盲人日常起居的,而后来却没有了,全都由机器人代劳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还有印象吗?」

胖子皱着眉毛,陷入了回忆中,忽然他好像想到了。

「是...是从那个说自己复明的盲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盲人宿舍了」

「对,」我顿了顿,「所以失明后又复明的人一定是有某种特殊性,或者说有让那些正常人无法掌握的情况出现。」

「那是什么特殊性?」

「你还记得你在下水道和我说的进化吗?」

「当然记得了。」

「那你觉得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进化?」

「不知道。」胖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得出结论。

「我们每周都会有一次体检,每次都要抽血,是不是?」

「是啊,不过这和进化有什么关系?」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气,「胖子,接下来我说的话也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在大盲区事件后,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让那些权贵发现我们这些经历瘟疫最后变盲人的人,血液里或许有某种东西可以促进人体的进化,于是他们安排了每周体检,抽取我们的血液去做研究,让自身进化...」

「等等等等...这不太可能吧,没有道理啊!」胖子打断了我的话。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进化,在这一两年内他们才开始进化?」我反问胖子。

胖子哑口无言。

我接着开口,「在最早前,那些正常人是会和我们接触的,而后来突然没有接触了,肯定是他们从那个复明盲人身上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说他们开始认为和我们接触会有某些不良反应,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而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坚持安排机器人每周给我们做体检,抽取血液。你还觉得我前面说的话没有道理吗?」

胖子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神情来看,他已经有些赞同我前面的猜测了。

「至于在我们房间留下那些字的人,应该是真的为我们好,在提醒我们。因为第一个复明盲人的结局或许真的不算好...」

说到这,我突然有了些兔死狗烹的悲哀。

第一个复明盲人的结局如果是悲哀的,那我和胖子呢?

难道我和他复明了,还是要装一辈子盲人吗?

「我觉得我们要离开盲人宿舍。」

在我思绪万千,想不到出路的时候,王胖子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什么?」我一时间没懂胖子的意思,他的思维有点跳跃。

胖子直直盯着远方,目光却不再空洞,而是明亮而坚定,「既然我们复明,那就是老天给我们一次重生的机会。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就应该把握住,我们要走出去。」

「走出去?我们去哪里?」我还是一头雾水。

「你还记得我们看到的那座城市吗?我们要去那里,我们也要进化...」

「等等,等等....」我打断了胖子的话,他的想法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怎么去?你也说了其实那座城市离我们并不近,如果我们光靠走,恐怕还没有靠近那座城市,就被别人发现抓过去做研究了...」

我的话给满腔热血的胖子当头一棒,他顿时软了下去。

「那我们就装一辈子盲人吗?」胖子还是不甘心。

「其实就靠我们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的,」我沉思了一下,确实是没有办法。

「对了,」胖子一拍脑门,「我们可以找那个写字的人帮忙啊!他肯定有办法可以帮到我们的...」

「等等,等等...」我再次打断了胖子,「首先,写字的那个人到底是盲人还是权贵,我们目前并不能确定啊。其次就算是为我们着想的权贵,他也确实可以帮到我们,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来盲人宿舍了,我们怎么联系上他呢?」

复明一开局就是地狱难度模式,说实话,真的是把我和胖子难倒了。

「如果我们联系不上他们,可不可以让他们主动来盲人宿舍呢?」胖子喃喃自语。

「他们都这么久没来了, 怎么可能会突然来呢?」

「如果宿舍突然发生了暴动呢?」

「大家都是盲人,看都看不见了,哪里来的矛盾可以引发暴动?」我有点不解。

「盲人和盲人间不太可能有大矛盾引发暴动...但是你忘了,这里有人可以看见...我们可以人为制造矛盾。」胖子指了指他自己和我。

我挑了挑眉毛。

其实胖子的计划很简单,我和他两个人利用自己可以看见的优势在盲人间人为制造出矛盾来,然后引爆矛盾制造暴动。

而对于盲人来说,要想成功暴动,那么互相之间的距离就不能太远。

所以我和胖子最终决定在饭点的时候制造矛盾引发暴动,因为这个时间盲人与盲人间的距离最接近。

而这样一来,在宿舍的那些监管机器人根本就无法阻止暴动,所以他们肯定会通知那些权贵来制止,这样我和胖子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是万一写字的人没来怎么办?」胖子又紧锁眉头,有了担忧。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如果那些字的确是权贵写的,那么写字的那个权贵就一定会来。」

「为什么?」

「你笨呀,因为他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有权贵在提醒我们啊...」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思路应该是对的,「所以他不但会来,而且他要在收到消息之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第一时间赶来把那些字擦掉。」

「对对对,分析的很有道理呀,」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哎,你说写字的那个人是怎么把字写上去然后没被他的伙伴发现的呢?」

虽然不知道想到的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得通,不过我们胖子还是感觉舒了一口气,聊起了题外话。

「这还不简单,他在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来的前提下,写下那些字然后最后一个离开盲人宿舍就行咯。」我撇了撇嘴。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明天就开始。」我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感觉自己在讲电视剧的台词一样。

「神经病。」胖子白了我一眼,作势要起身离开,「我要走了。」

「哎,胖子,」我叫住了胖子,「在行动开始前,我们还有两件事要做...」

哒哒哒。

「什么事情?」胖子一边拿出盲杖敲敲打打,一边问。

「第一,我们要把那些字先擦掉,虽然写字的那个人肯定会赶在人来前处理,不过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这些字不是权贵写的呢...所以我们要自己先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胖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如果我们明天的计划成功,那或许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我顿了顿,语气有些低落,「所以我们要去和我们的亲人朋友说明真相,然后和他们道别...」

胖子听了一愣,停下了敲打手里盲杖的动作。

「烦死了!」沉默了一会,胖子敲敲打打着盲杖离开了。

胖子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其实我和胖子都明白,就算明天的计划失败了,我们肯定还会想其他的办法...

那么就意味着我和他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从我和他复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

我们两个和之前的亲人朋友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们注定是要和他们分开的。

入夜。

辛苦工作了一天的盲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沙沙沙。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宿舍走廊徘徊。

因为大家都是盲人的原因,所以宿舍没有任何照明设备。

整个宿舍都是黑漆漆的。

我站在走廊上看皎洁的月光照在外面空旷的大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今天傍晚我自己用很轻松的口吻和胖子说要和父母亲人分别,但是真到了要自己说的时候,内心还是很纠结的。

「勇敢点,去坦白。」我暗暗给自己打了个气,心一横转身向边上的寝室走去。

........

咚咚咚。

「谁呀?」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妈,是我,我来看你了。」我站在门外轻声回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你来啦!」

我借着月光看到母亲一脸欣喜,向前摸索着想要挽我的手。

因为之前都是盲人,不方便的缘故,所以我一般十天半个月才来看父母一次。

虽然她就住我家楼上。

我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连忙把自己的手伸到母亲摸索的范围内,让她能够挽到我的手。

「进屋聊,进屋聊。」

母亲很开心挽着我的手,拉着我进屋。

.......

「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听说我要离开的消息,母亲的音调都高了几分,又连忙伸出手摸索着想要拉着我。

「我...」

我连忙伸出手拉住母亲,正要开口解释,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旁的父亲。

月光正好从窗口照射进来,照在父亲坐的那个位置。

父亲在听到我要走的消息时,立马站了起来,慌乱着晃动双手摸索着向我走来。

「哎,这地方太小了,怎么又碰到你了。」父亲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随后在我脸边轻轻摸一下,而后迅速收回了手,假装不好意思说着。

我看着碰了我一下,连忙缩回手的父亲,忽然觉得心里被雷击了一下。

我之前没复明的时候,每次过来看望父母,临走的时候,父亲总会「不小心」碰到我一下。

以往我总是很反感。

可是今天我才明白,这不是「不小心」。

父亲和母亲一样,他看不到我,所以他也会想碰碰我。

我看了看一脸焦急等我解释的母亲,看到碰了碰我就缩回手像个孩子一样站立一边的父亲,忽然觉得好对不起他们。

「没...没有...就是这段时间我感知能力强了一些,我可能要被调去做其他工作了,所以要离开这里了。」我强忍着哽咽解释。

本来我想和父母坦白我复明的事情和我接下去的计划,可是当我看到他们的样子,我还是决定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什么工作呀?是更高难度的工作吗?那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呀?不走行不行啊?」母亲焦急地抛出好几个问题。

「是更高难度的工作,具体去哪里还不清楚,可能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我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乱说了个回来的时间,「不走可能不行哦,因为最近这个工作真的太缺合适的人手了。别担心我啦,老妈,放心哦。」

听到我还会回来,母亲和父亲明显舒了一口气。

「唉,现在的世界都这样了,我们也不想你怎么样,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了,什么工作好不好的都无所谓了。」一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是啊,」母亲也应和,「对了,听说之前那个复明的盲人被带走后这么久了,都没有给家里人回信,都在说他可能死了...现在妈妈就想你平安。」母亲也连忙开口。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去其他地方工作,不会出事的,放心哦。」我急忙拉住父母的手安慰。

看着父母听了我的安慰渐渐放心下来的样子,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如果明天的计划不能成功,那我就不走了!

装一辈子盲人就装一辈子盲人,

什么狗屁进化,和老子没关系了!

[4]

滴答滴,嗒嘀嗒嘀嗒。

一阵铃声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半睡半醒间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但觉得这个铃声好熟悉...

我草!

起床铃声!

我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爬起。

早上这个铃声响起代表着叫盲人起床吃早饭了。

因为昨天擦那些字睡得很迟,导致我今天差点都错过早饭点了。

「差点耽误了大事。」我心里暗暗庆幸。

昨晚擦字的时候,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因为不确定那些权贵的行动速度,所以我们决定从早饭开始就行动。

.......

在机器人的指引下,盲人有序地进入宿舍一楼的大餐厅。

尽管胖子昨天和我说了他大概在餐厅的哪个方位,但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他。

「怎么办,找不到胖子,怎么统一动手时间?」坐下后我看着碗里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稀饭和餐盘里黑豆腐干一样的食物,心里暗暗焦急。

算了,不管了,就现在,我心一横就决定先动手了。

我将勺子拿来盛满了一勺子的稀饭,接着小心翼翼伸到了我旁边盲人的面前,然后用力向前一甩。

热气腾腾的稀饭伴随着漂亮的弧线,完美甩在了我侧方的盲人脸上。

「嘶」侧方盲人一阵倒吸气,明显是被烫到了。

回过神来后,侧方盲人立马拍桌子朝他对面的人大喊:「你把稀饭甩我脸上干嘛?」

nice,计划完美成功,这个角度果然让侧方盲人误以为是坐他对面的盲人把稀饭甩他脸上了。

「我...我都没开始吃稀饭呢。」我旁边的盲人嘴里嚼着豆腐干,一脸茫然。

「甩了就甩了,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不承认干嘛...」侧方盲人一脸怒气,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吃饭时间静止喧哗」打断。

我连忙装作一副在摸索食物的样子,一听这机械声音就知道是机器人来了。

机器人过来巡视了一圈就走了。

机会来了,我如法炮制重新做了一遍,只是这次从侧方盲人那里出手甩向我旁边的盲人。

「你干嘛?都说了不是我,你还甩我稀饭报复我?」旁边盲人被烫了一下也是一脸怒气。

「谁泼你?」

「你啊。」

.......

时机差不多了,这次不甩稀饭了。

我小心翼翼将手伸到了旁边盲人的面前,找准角度后默念一句「对不住了老哥」,直接重拳出击!

噔。

旁边的盲人受了这一拳明显脑瓜子嗡嗡的,反应过来来马上起身往前扑腾想要打侧方盲人。

「你敢打我居然!」旁边盲人怒吼。

这一波暴躁老哥的反应明显吓了侧方盲人一跳。

「谁打你?你干嘛?」侧方盲人察觉到那股扑腾扑腾的劲儿,连忙向后挪了挪。

你挪得走吗?

趁远处机器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又给侧方盲人补了一拳。

这下好了,侧方盲人受了这一拳马上也扑腾向前,两人直接掐了起来。

周围一圈的盲人,有些人害怕地往后面挪了挪,有些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谁都别想好!

我接连对那几个幸灾乐祸,长得不讨喜的盲人重拳出击。

「啊啊啊,怎么打到我啦?你们小心点,大家快跑啊!」

我一边重拳出击,一边扯开嗓子大喊,造成是那两个盲人因为看不见误伤的假象。

听到我的喊声,周围盲人一阵慌乱。

因为餐厅的格局比较复杂,所以平时盲人都是由机器人指引的,离开了机器人指引,盲人根本无法分辨方向,有几个甚至相互撞到了一起...

忽然,我看到了远处也有不少盲人站起来,一片慌乱。

看来胖子也行动了,我也要加把火了...

「你居然敢打我兄弟,受死~」我假装是旁边盲人的朋友,溜到侧方盲人边上给了他一拳。

「啊啊啊啊啊,你居然叫人,兄弟们你们在哪里...」侧方盲人吃了我一拳后扯开嗓子大喊。

而旁边盲人听到对手摇人了,也连忙摇人。

不远处有好多个盲人听到了,连忙往这里走,但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反而和途中的人起了冲突,以至于让场面更加混乱了。

至于胖子那边的动静,看起来比我这里还大。

这场混乱说起来复杂,其实从开始斗殴到场面完全失控,也不过就在一分钟左右。

那几个监管的机器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场面就已经无法控制了,甚至有个机器人都被盲人撞倒了。

「编号 998 号盲人宿舍,请求支援!!!」

忽然餐厅响起了一阵防控警报,然后广播循环播放这句话。

看来是那些机器人求援了。

998 号宿舍?我心里一愣,不过马上释然,盲人这么多,当然会有很多很多的宿舍。

趁着混乱,我找到了父亲母亲,指引着他们离开了餐厅。

因为有些离门口比较近的盲人凭着感觉已经摸索着走出餐厅了,所以就算父亲母亲出来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等我再回到餐厅的时候,餐厅里面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凳子、桌子全都被掀翻在地方,有些人坐在地上、有些人倒在地上...

不过场面虽然看起来混乱,但因为大家都是盲人的缘故,出手不精准的原因,所以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受什么大伤,最多就是磕磕碰碰的那种擦破皮。

我找到了胖子,和他找了一个安全的小角落蹲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来支援的人了!

........

时间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不到,餐厅门口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正常视力,直往餐厅而来的人。

我和胖子的心都悬了起来,按照我和胖子推断的,

这个人会是那个写字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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