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哪些令人感觉全身发凉的脑洞故事?

回答
夜深了,周围一片死寂,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我躺在床上,试图将思绪从白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中抽离,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的念头。

我的房子,这座我居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总是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尤其是到了晚上,阴影在角落里跳跃,风吹过窗户发出呜咽的声音,都让我觉得不安。今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住的这栋房子,并不是我买的,而是……被我“捡”来的呢?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一个中介网站上看到广告,然后付钱买下了这栋房子。过程顺利得有些异常,当时的我以为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个急于脱手的房主。但今天晚上,我突然回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我记得当时看房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陈年灰尘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房主是一个年迈的女人,她的眼神浑浊,说话总是含糊不清,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她收下我的钱,就匆匆离开了,甚至连一张像样的收据都没给我。我当时只想着早点搬进来,也就没多想。

但现在,我开始拼凑起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房主的家人。我询问过邻居,他们只说那老太太住进来很久了,很少与人交流。更奇怪的是,我搬进来后,发现房子里的很多东西都还在,包括一些旧家具、老旧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日记本的笔记本。我当时以为是前任房主没来得及收拾,也就随手丢在储藏室里。

直到最近,我才开始好奇地翻看那些旧物。那些日记本,字迹娟秀,记录着一个年轻女孩的生活。她住在哪里?她是谁?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这栋房子的前主人。而现在,这些旧物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之前视而不见的真相。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如果,我买下的不是房子,而是……买下了那个女孩的人生?

我想起那些日记里,女孩经常提到一个“他”,一个让她既爱又怕的男人。她写到过很多次想要离开,想要摆脱某种束缚,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她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内容也越来越绝望。我甚至在某本日记的最后几页,看到了她用血写下的字,虽然模糊不清,但“他不会放过我”这句话,我还是勉强辨认了出来。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冷汗从额头渗出。我突然想起,在我搬进来之前,中介跟我说过,这房子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含糊其辞。当时的我只以为是有人在这里自杀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并没有太在意。

但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怀疑那个年迈的房主,是不是就是那个女孩的家人?她是不是在某种绝望的情况下,把这个房子,连同里面的一切,包括那个女孩的“存在”,都以一种极低的价格“处理”掉了?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那个交易的接收者。

那么,我住在这里,是不是就相当于占据了那个女孩的位置?那些被我丢弃的日记,那些留在角落里的旧物,是不是都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的壁纸,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蠕动着无形的阴影。我总觉得,在这个房间里,我并不是一个人。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那些不属于我的回忆,那些未竟的绝望,都在这栋老房子里,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延续着。

我尝试着去回忆,在我搬进来的那天,我是否真的“购买”了这栋房子,还是仅仅是……接管了它?那个年迈的房主,她交给我钥匙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是否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又或者,是一种更加深沉的,被我忽略的,恐惧?

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像是老旧的电影片段。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窗边,望着远方,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然后,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一个阴暗的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和一个男人的剪影。

我猛地抓起手机,想要搜索一些关于这栋房子历史的资料,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只觉得,我不是一个房主,而是一个……替代者。我住在这里,就像一个盗墓贼,占据了本不属于我的地方,而那些真正的“主人”,却还在以某种方式,与我共存。

窗外,风更大了,带着一种凄厉的呼啸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靠近,它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于这栋房子本身,来自于那些被我忽视,又被我继承的,沉重的过去。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恐惧,一点点地蔓延开来,让我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中,而这张网,是由这栋老房子,以及它背后隐藏的,那些无法想象的真相所编织而成。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住多久,也不知道明天醒来,会发现什么。但我知道,从今晚开始,这栋房子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建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充满了未知恐怖的存在。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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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用b站看好长时间鬼畜,没写多少,我明天用多补几刀。


往事书.泥人之瞳


1,

在我二十岁那年,我终于吃掉了祖辈留下的那株太岁,因为饥荒和贪欲。

那是在皇帝退位后的第三年,旱灾席卷了整个华北,随之而来的是饥荒和饿殍。婴儿孱弱的哭声里都带着苍凉,像一拉一出的破鼓风机。人们老旧棉袄下的浊黄眼珠,满是麻木和无助。

维县境内的空气里飘散着臭味,原来人吃人,真的会吃红眼。可人不是萝卜,也不是葱花,我实在没法开嘴。

我只是个泥人师傅,没有钱去大都会。我怕我还没有到,就被沿路的饥民给杀了。

在连续吃了几天树皮和黄土之后,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了。我本来是最喜欢泥巴的,它们在我手上可以千变万化。但把它填入嘴里,才明白那种沉重和难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千万,千万不要吃下那株太岁。不然,不然会有可怕的。。。。’’老韩临死前死死抓住了我的手,反复嘱咐。但我实在是急了,不如做个饱死鬼再说。

那天飘着雪花,如果他们是白面多好,我的眼珠在上下打架。过多的树皮和观音土,让我动都动不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那株太岁被我吃了下去,它就那么小,青色的触须,半透明的身体。我本来还打算把它换了银子,来娶个媳妇。

我想着街头烧鹅,糖葫芦和麻花的香味,把那株太岁放入了嘴里。

那是怎样的一种味道,它就像是活物,在我嘴里乱动。一条一条的触须,慢慢的开始伸展,让我窒息难受。

我用尽力气,用牙齿在一下一下的咬。它的味道并不腥,汁液很多,反而是像是薄荷水的甜味。

我记得那场战争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吞食了那株太岁,昏死过去。


2,

‘‘醒醒,醒醒。’’马车是晃晃悠悠的,叫我醒了过来。

面前是一张清瘦的老脸,留着山羊胡子,带着瓜皮帽,一副地主绅士的时髦打扮。

‘‘这是,这是在哪里?’’我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明明是吃了那株太岁的,半生半死。现在身上却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小子可是好运气,要不是东家我们路过的时候,发现你还有气,你就要冻死在沟里了。’’马车帘子外是一个粗豪的男人声音,他拉开帘子,是一个虬髯胡子的大汉。

‘‘多谢,多谢两位了。在下真是难以为报。’’我感激的打了个揖,露出老棉袄袖口的破洞。里面已经没什么棉絮了,也是被我吃了的。

‘‘医者当有仁心啊。小兄弟,你父母呢?’’

‘‘父母?’’想了想,我摇了摇头。我是被泥人师傅找回来的,那还有什么父母。

‘‘也罢,也罢,看来是孤家寡人了。维县招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活着。这国家年年都是武夫们打仗,也不知道那一日才能好起来。’’老大夫摸了一把胡子,叹口气。

‘‘老丈,你们是要往哪里去?’’

‘‘往津门。’’

‘‘能不能带我一阵。’’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县里是不能留了,大灾之后还有大疫。况且,抓丁抓的丧心病狂,我实在是不敢待下去。

就是不知道搭个顺路的马车,人家会不会收留我,毕竟是多了一张嘴吃饭。


3,


他们还是收留了我,那个瓜皮帽的是张老爷子,赶车的是他的马夫。他们是药商,从河外采货回来。

‘‘小兄弟你命真是大啊,维县这次闹了灾,尸骨填野。也亏你命大,我们才能救了你。’’老人家看着我,目光炯炯。

‘‘哎,我也没有想到,这场饥荒会来的这么急。本来我是打算去津门的,可是,可是。。’’眼泪簌簌的从我脸上留了下来,就算我心再野,毕竟还是个年轻人。饥荒把人压抑的都不像是个人,有的人把小孩子都煮煮吃了,有的变卖家产换了一顿饱饭后在醉生梦死里自杀。这样的惨痛,我闭上眼就会梦见。

张老爷和马夫大叔唯有唏嘘不已,好言安慰我。我再也不想回到维县,看到那些景象。

雪,蒙蒙的雪。风,冷冽的风。

我喜欢这样的天气,老天帮人把种种罪恶掩盖。沟壑里的尸体上面,铺着层厚厚的白雪,偶尔还露出席子的一角,青色又枯寂的脚掌。孤独的野狗在吠叫,吃多了人,眼里都是红红的血丝。那些可怕的,恶心的苍蝇不见了,没有了那种骇人的嗡嗡叫声。

我开始迷茫于现在的自己。我终究是违背了诺言,吃掉了那株太岁。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和肌肤,似乎与常人无异。但我知道,那株东西,它确确实实是被我吃下了。我赶不走,也杀不死。接下来如何,听天由命吧。

‘‘碰!’’就在我神思恍惚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声,马儿受惊,扬起蹄子。


‘‘老爷,不好了,遭了土匪。’’马夫大叔的脸色有些绷紧,土匪,还是带着枪的,这可就有点棘手了。他们这一趟赶时间,也防止被人盯上,带的人很少。

‘‘什么?土匪。。’’张老爷子也有些慌张了,他带得的都是备冬的名贵药材,如熊胆草参,耗费了大半的财力。要真是被抢走了,对于他的药铺就是一场灾难。

‘‘这我们可怎么办啊。。’’张老爷子有些慌神。


‘‘马车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踩着爷爷们的道了。快交出买路钱,不然别怪爷们的子弹没长眼睛。快出来。’’


‘‘老爷,你们俩躲在我身后,小心着点,他们有枪。’’马夫掀开帷幕,小声叮嘱道。


我也走下马车,是四五个裹着头巾的男人。有个手里拿着大刀,有的拿着红缨枪,当头的拿着一杆土枪,满脸的横肉。

‘‘我们只是路过的,来走亲戚。没想到亲戚都饿死了,咱都是穷苦人,这位侠士行个方便?’’马夫满脸堆笑,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些银元,给这些匪徒递给去。


4,

‘‘呀,还很识趣。好好好,今天爷们几个就不难为你。把马车留下,你们可以走了。’’领头汉子的眼中闪过狡狯的光彩,似笑非笑。他挥了挥手,身旁的几个帮手朝着马车走来。

这里离津门还有近千里地,拖走我们的马车无异于让我们自杀。就算这些盗匪现在放我们走,寒冷和野兽我们也熬不过去。

‘‘给我滚开!’’马夫大叔的身子一低,银元滑溜溜的散落了一地,他的拳头像条直线打在了一个就近的土匪身上。

‘‘啪!’’那人受不住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马夫的身子一低,接着手上用力一扭,脖颈骨断裂的声音非常干脆。他抓过死者的红缨枪,像条孤独的饿狼般盯着几个匪徒。

‘‘老大,是个硬茬,放枪。’’剩余那个拿梭镖的人机灵的往后一退,恶狠狠的吼道。干这行的,其实他们今天就没想着放走活口。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张老爷子毕竟是个斯文人,浑身都在抖个不停。

‘‘你他妈的,给我死吧。’’土枪冒着黑烟,枪弹随着刺鼻的火药味冲了出来。

‘‘危险!。’’不知道是什么力气,有团跳动的火在撩拨着我的皮肤和心脏,不停的在我血液里流转。我面前这些举着土枪的盗匪,他们是一团团流动的血与肉啊。


‘‘小唐你回来!’’马夫一愣,就看到我一跃上前,像是个鬼魅。


‘‘咔嚓。。’’如同树干被折断那样,我夺过那杆土枪,将它毁成两半。子弹和大刀从我的身上经过,却毫无作用。一小团绿色的火,慢慢把它们侵蚀在我身体前。我的速度太快,他们都看不清楚。

‘‘你!’’满脸横肉的大哥也害怕了,他疑心面前的不是凡人,而是一个恶鬼。

他的诧异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袄衣襟已经被我抓起,一直推到了一颗老树上。绿色的火是骄暴的,在人心里乱晃,那是一头暴虐的野兽。

‘‘碰!’’‘‘碰!’’‘‘碰!’’土匪头领的脑袋在树上被撞开了花,一次又一次,直到他惊骇的表情凝固,像一条死了的鱼。鲜红的血,我的指尖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像是小小的昆虫。

手心里的骚动越来越强,我仔细的看着。绿色的触须从我的手掌伸出,在血痕上肆意的飞舞。原来人的手,能和草木须发一样。

嗜血是种本能,为何叫我感到很快乐?我终于明白,吞食的代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停止了麻木的撞击。还好,手心里的绿色触须已经消失,他们没有发现异常。

‘‘你,你没事吧?小唐。’’

‘‘没事,没事。’’我勉强笑了笑,肯定很难看。我从死人身上撕开了一点布,将自己手心里的血擦干。

‘‘这次真是要多谢唐兄弟了,要不然,咱们几个人今天就折在这群土匪手里了。’’张老爷子很感激的说到,他的眼里还有恐惧的颜色,我看得到。

我明白,方才我并不像是个人,而更像是个纯粹的野兽。

马夫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多说话。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事,有些秘密还是不问了好。譬如我的癫狂,又比如他的拳脚功夫。

我们合力把这几个匪徒的尸体略微埋到了土里,这个年代,死个人就是这般随意。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如果我没有服下那株药,也早就变成了烂尸。

太岁带给我的是什么,是生命,还是一股邪恶的本能?我呆呆的举起了手掌,眼前又浮现出养父那种苦涩的老脸。千万,千万不要动那颗药。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太晚了。

马车在北国的寒夜里行驶着,上面有个翻来覆去的我。京畿,我来了。


5,


十二月初七,晴。


我们已经到了天津,这块中外通商之地,北方有名的商阜。


张老爷子有家中药铺,我就寄居在他这里,算是帮工。药铺里虽然钱不多,但是活清闲,饭食管饱,我很喜欢。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到使馆区,去哪里碰碰运气。有时候碰见阔绰的老外,能把我的泥人买个好价钱。


我是个藏着秘密的人,虽然表面装得若无其事。但那株主生死的灵药,是我我挥之不去的梦靥。


‘‘老爷子,您说世上有太岁这种东西存在吗?’’在药铺里,我也曾有意无意的问过张老先生,他毕竟是祖传的医家。


‘‘太岁!’’张老爷子正称药的双手也停顿了一下,眼里闪着忽闪忽闪的光。‘‘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倒是真没见过。灵芝,人参,这些补益人的东西,都是价值百金,更不用说太岁这种教人成仙的东西了,悬乎的很。我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传说里的东西,到底啥样。’’他叹了口气。

‘‘太岁者,又名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这是神农本草经中关于太岁的记载。


人们常对于自己未了解的事物,报以过多美好的期望。比如长生,又比如太岁,每个人都不能免俗。


世人只知道太岁是无价之宝,又有谁真的吃过呢?


传说又哪能可信,皇帝们迷信长生,吞食玉末,金丹,却没有一个不死的,还有不少是吃药吃疯的。


或许在某个寒冷的夜里,也有像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好奇的咬下了这种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吞服过太岁,我心里鬼使神差的想道,思绪飘飞。



自从吃下了它,连日来我都在做起怪梦,梦的内容都是惊人的一致。绿火缠绕着的自己,连我的头发,眸子,皮肤也都是森绿的,脸上有些青色的触须。我已经不像个人,剥开肌肤之后是青色的汁液和流动的纹理。


我不会后悔,如果我没有吃下它,我早就死在路边了。但我有很多谜团,我想找到答案。


吃下这株太岁,究竟会变成什么东西?


养育我的人,一贫如洗,为什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宝贝?


6,

我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却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每每这时,我都想起养父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满脸的风霜苦寒。


这个有故事的男人,他选择了自己把一切承受。可他进了土之后,这些秘密就成了我一人的枷锁。


也许只有老天才能给我答案吧,我自嘲的笑了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我又何必奢求那么多。


我住的房间不大,但有阳光,窗台上一些捏好的泥人可能是这屋子里唯一的特殊之处了。捏的最多的,还是那团绿色,诡异的药。它的姿态,它的神秘。


我偷偷抄录了不少关于太岁的记载,写了卷药的纸上。


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这是本草纲目说的。


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这是葛仙翁在抱朴子里面说的。


有的是医家的说法,有的是道家的说法。但总而言之,都是虚无缥缈,云里雾里。我已经麻木了,不再相信书里的解释。


或许,时间才能告诉我真像。我会长生不老,满脸触须,亦或者变成了一个怪物,在孤独和疯狂中徘徊。


如今也是个怪异的岁月,旧和新融入了一体。那些旧纸堆里爬出来的遗老,经常教育家中那些顶洋气的新派青年,但也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纷乱。骄阳跋扈的兵士,寻找各种安慰的文人,人心思变的年代。


这座海港之城中的精华之地,是使馆区,安全,繁华。而且,运气好能遇到阔绰的绅士。我喜欢在那里出摊,不过沿街的巡查,着实是令人生厌的东西。


咖啡店,西点房和舞场不属于我这样的乡下穷人,但看看热闹也不错。我在张老爷子的药铺里做工,勉强养活一个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偶尔来使馆区捏泥人,也是玩票性质。


‘‘泥人,泥人,祖传的手艺。’’我在街角的一个地方坐下,借来了一张椅子,放上几个泥人。


以前养父还活着的时候,总是骂我,没有什么出息,捏的泥人也不诚心。单靠这门手艺,想去个媳妇难的紧。


我现在每次捏泥巴都很心诚,也很完美。但再也没有人会来骂我了。


夕阳如血,阳光洒在我的泥人脸上。我手里的泥人开始变出养父的模样,他还在对我微笑。


风有些大,我的眼里有泪水。


7,

‘‘小兄弟,你这个泥人买吗?’’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揉揉眼睛,一个青色大褂的中年人直直的站在我面前,长相颇为儒雅,身材高大。

‘‘是这个?’’

‘‘对!’’他指着的,竟然是我刚捏出来的那个泥人,我养父的模样。

‘‘对不住啊,这个是我随便捏着玩的。’’我挠挠眉头说道。

‘‘你想捏什么,人物,鸟兽,我再给你重塑一个。不要钱,我该收摊了。’’

‘‘哦,那不用了,你捏的这个很像我一个老朋友。只是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吧。他这人也会捏一点小玩意,平生最喜欢的是沧州酒,唱着曲子来捏东西。’’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惆怅的神色,回忆令人伤感。

‘‘恩,原来是这样!这个是我随意捏出来的,也没有什么模板。干我们这行的,偶尔也有点小毛病。看见属意的,总想捏出来。’’我若无其事的说道,心里如乘船在惊涛骇浪中。养父离世的时候有四五十岁,那些我不知道的日子里,藏着许多隐秘的往事。看样子,这个男人似乎认识他这个人知道很多,但我不打算告诉他。我的秘密我只能塞在心里,又不能说出来,很难受。


天要黑了,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


‘‘小兄弟,你师傅临死之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那个男子还站在我面前,阴魂不散。他若无其事的话语,却如同重锤,我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没有。’’我想了片刻,终究是否认了。


‘‘你不要骗我了!’’男子走了过来,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吃了那东西对不对?不然你又何必躲着我。’’他压低了声音,脸色很是难看。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萧瑟的秋风和黄叶是这幕场景的陪衬。正如我现在的心情,糟透了,有一股莫名的邪火和怒意升腾,这个人的面目我都瞧得有些模糊了。


‘‘怎么样! 太岁在你身上阴魂不散,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你,感染着你,让人变得人不像人。你觉得是你吃了它,还是它最终吃了你?’’那个人脸上挂着苦笑,颇为复杂的看着我。


夜风已凉,在萧瑟的街道上,我和这个陌生的男子还在对峙。


‘‘罢了,你总会等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天。这是我的地址,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我叫霍白。’’那个男子留下了一个地址给我,独自在风里离去了。


我半信半疑,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癫狂,那些控制不住的绿色木须。就在刚才,我甚至想要活活扼死那个男人。


血,痛,还是怒意,到底是什么刺激了我。


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已迫不及待的拔出了一把小刀。 ‘‘吧嗒!’’一道小小的伤口出现在了我的第三根手指,红色的血肉刚被划开,已经有森绿色的汁液随之而来。


伤口没有愈合,但绿意却在欢呼,我的血肉被慢慢的吞噬,又开始重生,有些小小的绿色刺须在抖动。


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我却觉得自己的血肉似乎有格外的诱惑力。


我想吃掉那根手指,吃掉这个手掌,这股欲望让人难以遏制,难以阻挡。


绿色的血在脸上流淌,指尖的血肉里还闪烁着模糊流动的纹理。咬起来却并不是血的撩动,反而是股淡淡的草木味道。


这难道就是他们所害怕的那些,所谓的代价?


8,


我的脸色苍白,浑身汗液淋漓,在夜里久久无眠。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半晌说不出话来。大错,从我选择的那一刻就铸成了。

第二天的早上,天蒙蒙亮,城市还渗透在薄薄的雾气里。我就已经动身了,跨越半个城区去寻找昨日的那个中年人。

视野尽头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书店,霍白就在那里等我。

我推门而入,书桌旁边,只有他和一个留着辫子的女孩。女孩的相貌秀丽,一双眸子清澈如水。

‘‘你来了。’’霍白看了看我,完全没有讶异的神色,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些。他身边的那个姑娘转身从很高的书架上打开了一本书,放在我的面前,书里面还夹着几张黑白照片。是一群人的合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面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养父,他那时候正是年少,眉眼活泼骄傲。有谁会知道,几十年之后,这个人会风霜衰朽,因为饥饿而孤独地死在那张床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脸色苍白。那些和养父一起合影的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有的是道人,有的是书生,并不像是寻常人物。

‘‘如果,如果你的养父真的只是一个泥人师傅该多好,那一切就会简单多了。’’霍白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他真是一个简单的人该多好。霍白没有多感慨下去,着手将几十年前的事补充完整。太岁为何在我养父的手上,他为何又要隐姓埋名。
我的养父,他可能是对地息最为熟悉的一个人,泥匠只是他的掩盖。

二十多年前,他在津门捏泥人,但他的谈吐和见解却让年轻时候的霍白大为惊奇,两人一见如故,成了朋友。可惜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长时候,有一天,养父接到了一个所谓老家人的通知,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津门。那一面,也是他和霍白的永别。

直到几年后,霍白收到了不具名的信,才知道了一点真相。

他最好的朋友,压根就不是什么泥人匠,而是世间最特殊的那种存在,术士。我的养父会的是地术,观测土壤地气,削减世人不知的邪戾。他的同行也多是如此,有人会养蛊,有人会移棺。他当年离开,就是一场骗局。

有人骗他们湘西的一座大墓邪气沛然,有僵尸厉鬼出没,没人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尸鬼,却有恐怖的多的太岁。这传说之物,让人长生,也是最甘美的毒药。墓穴中的野兽草木都癫狂无比,难以杀死。这群术士几乎死伤殆尽。在血与火中,大墓崩塌,唯有我的养父逃了出来,身心俱疲,心灰意冷。


更令他痛苦的是,布局人就是他们的某位同伴。



9,

寥寥数语中,往事的苍凉和残酷已扑面而来,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是什么样的创伤,会让一个人萎靡不振,消沉逃避?又是什么样的负担,会让养父老得那么快?

我想,只有极端的恐惧和痛苦。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是养父终生都不想打开的锁,伤他最深。

‘‘那些人都死了吗?’’我颤抖着手指,婆娑着这些保存的很好的黑白照片,那些欢笑得意的面孔,早已变成了尘埃。

‘‘不错。蛊师,开棺的人,地师,都死了。你养父精通于地脉之术,才逃了出去,可也是满身是伤。他的恋人,他的同辈,都在一场战役中死去了。他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收养了你,,’’霍白叹了口气说道。

‘‘那当时他为何不把那株太岁毁掉?或者交给别人保管。’’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沧桑的面孔,将他与照片上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对上号。

‘‘背叛,贪欲,他可能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圈子里的人了。没有想到,这株太岁还是和你牵连上了。’’霍白眉毛一挑说道。

‘‘我不知道这些,只是当时我快要饿死了,就鬼使神差的吃了它。’’我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没有颜面,不敢再想起养父的神情。他会不会骂我,唐九,一点也不用心。我让你看着这株太岁,你为什么不听劝。我多想让他给我一脚或者一顿臭骂,可永远没这可能了。

那个辫子姑娘的目光很冷,在盯着我,或许她已经不把我当做是了同类,我不敢看她的脸。

逝者已矣,而生还者还在巨大的阴影里前行。那个设局的人,太岁可怕的蛊惑作用,我从一个悬崖里,又掉到了另一个悬崖。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不走出维县,一辈子不知道这些事该多好。

‘‘别动。。。’’辫子姑娘忽然咬紧了薄薄的嘴唇,表情十分凝重。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风声,我嗅到一股带着血腥的味道。

‘‘是他,他发现了。’’辫子姑娘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一把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面前伸出了手指。



10,

空气里传来缥缈的声音,如怨如诉,仿佛就在耳边。这声音叫人烦躁不已,从心里有一股野火。


‘‘危险!’’辫子姑娘已在我和霍白大叔的面前,两张小小的黄纸符从她指尖飞起,又突兀的在半空中烧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听得耳边声音越发诡异,面前的景物都变得虚虚实实,颠倒混乱。

‘‘是什么东西?’’绿色的火焰从眼眸中升腾,我已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灵魂,双手甚至脸颊都出现细密的绿色波纹。我的意志顺着身体在空中蔓延,如同刀锋。

是个小小的木傀儡,慢慢的在空气中显现了出来,还在不停的打着旋。木傀儡血红色的眼睛,身上满是森乱的黑色木须,看起来分外的可憎。

‘‘孟神农,你终究来了!’’辫子姑娘咬紧了牙齿,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眸子盯着小小的木傀儡,

‘‘小丫头,你姓徐是不?你很好,竟然和我一起找到了破局的人。可是,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推算术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我亲手斩下了他的脑袋。对了,那个倒霉的老鬼,就是你的家中长辈是不是。’’木傀儡吐出人的话语,可是他的嗓音如同毒蛇在沙地上划过,声音叫人生寒。

‘‘滚开!’’我在向木傀儡咆哮,他的身上,有同类的气息,血腥,暴戾,让我很不舒服。

狂乱的风随着我的拳头在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到我抓住了这个木傀儡,一拳拳将它打得粉碎。木傀儡的身体如同瓷器般破裂,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身形也越来越浅薄,直到变成了一团水滴模样的肉状物,没有触须,只有淡淡的文理,血红一片。这是一滴红色的血,却衍生奇怪的形状。

我将这团血肉一次次的撕裂,它又一次次的顽强重合,直到在我手心里的绿色火焰中最终消弭。

‘‘唐九,你的脸。’’霍大叔在我身后发出颤抖的声音,他已经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变化会这么明显。留辫子的徐姑娘摇了摇头,却没有话可以说。

‘这有什么办法,泥人一旦捏好,就没有办法重来。’’我咧开嘴角一笑,身体还有虚弱疼痛的乏力感觉,脸色不似常人。那团邪恶的血肉,分明也是太岁的一种,它甚至想要吃下我,难怪我的身体会这么大动静。

‘‘真是糟糕,还是被他发现了。’’徐姑娘的眉梢挑起,又从自己口袋里挑出来几张黄色的符咒。

‘‘孟神农这个人果然厉害,论起来心机,术法都是当世一流。这个地方,咱们也不能待了,只能跑。’’


11,

‘‘徐玉,你没事吧?’’霍大叔扶起辫子姑娘,她的脸色很惨白。

‘‘强行推算,果然大耗元气。我没事,可咱们得赶紧走。木傀儡出现,说明他的本体也不远了。’’徐玉勉强的笑了笑。

‘‘他就是我们的敌人吗?那般可怕的力量与心机。’’我心头的怒火已消退,越发的感到恐惧。孟神农身体里面的太岁,似乎并不是整体,但他在运用上比我高太多太多。他背叛了自己,在邪的道路上已经无法回头。

‘‘孟神农以前是个药师,救死扶伤。直到有一天,他毒死了他的宗门,才获得了那株血太岁的残品。善恶神魔,便是一念之间的事了。’’ 徐玉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残酷。

‘‘不,我不要、’’我想到木傀儡暗红色的眸子,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冷冷的盯着你。不知为何,我只要想到他的那副样子,便举得自己日后多半也是如此,脑中更是抽痛。

‘‘没事的,唐九。没事的。’’徐玉的声音像是美妙的音符,为我念起了静心咒,我才稍微好受一点。

‘‘别怕,你和他不一样。’’霍白也安慰道。

‘‘快,快,快,跟上。。’’整齐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但我的五感都在慢慢的提升。

‘‘督军有命令,抓住这几个人,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穿着土布黄色衣服的军人出现在街角的那头,伴随着枪响的声音。

‘‘从后门走,我在码头认识的有人。’’霍白将门掩住,带着我和徐玉朝后门走去。

‘‘怎么津门督军的人,都出来了。’’我小声问道。

‘‘这很正常,他这样的人,更懂得借力。一个人尝到了偷生的快乐,便会更加贪恋自己的生命。只可惜,督军不知道蛊惑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霍白嗤之以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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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梧桐树伫立的街头,我们三个人稍微伪装一下,便慌慌张张的从后门逃了出去。

我和霍白大叔带了个帽子,压低帽檐,还能看到不少张通缉我们的画像。

‘‘现在怎么办?’’码头边的一间秘密仓库,成了我们三个的逃难之所。津门督军虽然权柄很大,但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这样的都市,总有隐秘的地下江湖。

‘‘等晚上吧。码头工人有偷偷入关的漕船,不仔细检查。我认识几个漕帮的伙计,混过去应该没多大事?’’霍白放下帽子,叹了口气。

‘‘但我们得快一点,术算之法,不可长久。’’徐玉的脸色尚有些发白,一双眸子倒很是有神。

‘‘一个人若是活了足够长的时间,他总能学得不少东西。他精通医术,术法,也不稀奇。’’霍白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孟神农的能力自然是极强,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没有什么廉耻和节操。为了一株太岁,杀掉自己的师傅和同门。又为了自己的长生梦,又设局杀了一大批术士。

但我们就这样离开吗?就像丧家之犬,孟神农迟早会找上門来。

‘‘或者,我们不需要逃。他身上的那株太岁,只是残次品,所以他追寻我们时候,只是一颗木傀儡,调动的是督军的人。但我觉得,他的体力在慢慢恢复。我们现在不动手,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的眉毛一挑,连我自己也被这个念头给吓疯了。去杀孟神农,就是现在。


我不想就这样沦亡下去,直到自己变成一堆鬼不鬼人不人的东西。或者,被人抓起来像是看家养的牲畜一样,一刀刀割肉。


13,

‘‘你疯了吗,唐九。你去找那个人?。。’’霍叔的脸色一下变白了,语无伦次。

‘‘你听我的,不要冒险。我们可以去找天师府的人,或者其他术士。’’他站在我面前,诚恳的说道。

‘‘不,我没有疯。这是一个机会,或许,也是我们仅有的。’’我静下心来说道,面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张和善的面容。


孟神农残忍,狡猾,身上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可是他有着自己的缺陷。我能感觉到,他是不完整的。只有这个缘故,他才会隐匿多年。也只有这个缘故,他才会对太岁念念不忘。现在我们动手除去他的最好时机,如果等他真的苏醒,那将是十倍百倍的恐怖。


‘‘你猜的没错,他的那株太岁残体,带有很大的漏洞。一旦受伤,他都会汲取新的血食,修养生息。二十多年前,他受到的伤也尤其重,代价是术士界血流成河,整整二十年的精锐死于荒凉古墓。’’坐在角落里的徐玉缓缓出声说道,眼眸里波澜不起,在回忆某些往事。


‘‘可即便是如此,唐九,你和他比起来还是差太远。那株木傀儡,对付起来就如此吃力。你真的确定,你要回去找他吗?’’徐玉的画风又是一转,直直的看着我。血海,杀戮,诡异,她是担心我承受不住。


‘‘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我们还不如拼死一波。’’ 我看着徐玉,我想她多半是会帮我的。她年纪轻轻却敢和孟神农作对,是个有勇气的。论起来能力,她有家法渊源,年纪虽轻,但是卜算上的造诣却很深。


‘‘也罢,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从你选择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你把手指伸出来吧。’’



14,


风很冷,夜色凄凉。但不论怎样,也好过我在饥荒中挣扎的时候,苦难一点点磨灭人的尊严。

我走在前头,徐玉跟在我的后面。从外表看上去,我们也无非是荒凉年代的青年男女。但是,又没有那么亲密,看上去很奇怪。两个人挨得不远,可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已经明白,从我触碰到那颗太岁的时候,便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徐玉,她大概也是这样吧。一个有故事的人,并不总是好事。

‘‘你恨他吗?’’徐玉悄声问道,目光灼灼。

‘‘什么?’’我立在了原地,有些木楞。我不知道她在说谁,是我的养父,还是那个酿成大祸的孟神农。亦或者,是将我从迷雾中扒出来,给我讲述一切缘由的霍叔。

‘‘如果没人给你留下太岁这种东西,你未必会像现在这样活着,平平淡淡活着多好。’’她继续说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吃了它,是我自愿的。现在为它牺牲,也算自愿的。和饿死比起来,别的死法我觉得还算宽容。 ’’我叹了口气,看着夜空中不多的几颗星子。如果没有太岁引发的暗战,拥有一切的养父会遇见收留我吗?如果没有那株太岁,我们又该在哪里。

‘‘你想的倒是洒脱,世人皆知长生为妙,却不知付出多少代价。弃骨肉,焚金宝,一抔黄土。’’徐玉微微一笑,春风拂面。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却很少笑,冰山之后的花朵往往是更美的。

可惜,我们就该分别了,路已到尽头。朱宅高墙的督军府,就在我们的面前。

‘‘你小心些,我只是勉强遮蔽孟神农的术算,但很不稳定。这府里面都是巡逻的军士,小心为妙。’’徐玉悄悄的对我说道,她拉着我的手,像是黑夜中有两只蝙蝠在滑行。

‘‘万一事情不对头,就跑,别回头。’’

15,

我寻到了那间屋子,就在后园的池塘边。那股淡淡的味道,草木之气里混杂着血腥。

屋子里面很静谧,只有星星点点的烛光。我咬了咬牙,推门而入,里面的景象却让我讶异。

一张桌子,几个小菜,一瓶酒。碗筷都是齐备的,整齐的摆放着,可惜只有一人在自斟自饮。

‘‘你来了?’’孟神农自顾自的给自己添酒,竟没有抬头看我的意思。我看清了他的形象,清瘦疏朗,似乎是不染尘俗的名士。只可惜,藏在面孔下的心脏却是黑浊的。

‘‘不错,我来了。即使我不来,你也要找到我的,是吗?’’我说道。

‘‘是啊,倒是和那个人一般的脾气。它在你的身上,只会害你半生,倒不如成全我。’’孟神农放下酒杯,用纱巾擦了擦手。

我心中的怒意已经无法遏制,成全你,便是要坑害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同伴吗?让他们死的死,疯的疯,在恐惧与失落中了此残生。

‘‘呵!’’淡绿色的火在燃烧,眸子里面是杀机,是恨意。

我挥动拳头,疯狂的冲了过来。那张桌子,只是在一刹之间,便崩坏了个稀巴烂。


16,

‘‘好啊,燃烧了多少年的血啊,今天正是个解决的好日子。’’孟神农的身体一颤,半透明的红色丝线在半空中乱舞,破碎的桌子在半空中化成尘泥。

那些红色的丝条,就源于他的双手。本该是细腻皮肤的地方,触目皆是红色的木须。我的身体向后一退,孟神农的身影伴随着风声的呼啸朝我袭来。小小的房间之内,一片狼藉。

‘‘你给我死吧!’’我已经快退后到门外,已不想再退。撕裂,吞噬,我只想要杀掉面前这人。不管什么恩恩怨怨,更多的是一种同类之间的排斥。他让我很不舒服,那种血液,贪婪和死亡的味道,在激发我的狂怒。

‘‘碰!’’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相互撞击,毫无花哨可言,唯有最原始的兽性和残忍。我的手撕裂孟神农的皮肤,红色的血液潺潺而下,又变成凝固的半透明纹理,不似常人。

‘‘这世上唯一鲜活的太岁吗?杀了你,便只有我了。’’孟神农的笑容诡异,红色的锋锐利爪猛烈的刺向我的脖颈。

我身子一斜,才堪堪躲过,他的手敲击在了我的背上。根根手指像是伸长的藤蔓一般,要生生剥开我的脊柱,一条条带刺的荆棘在肉里穿刺。

‘‘啊!!’’疼痛让我苦不堪言,就如同一根根的刺在慢慢的滚动。可是这痛感,又让我癫狂兴奋。抹杀,撕裂面前的这个人,我就是胜利者。

绿色的火在汹汹燃起,我的头发,我的眼眸,甚至脸颊都变了性状,上面满是绿色的深纹。我没有退缩,反而是狂舞着向前。

你不是要把我的脊柱都抽出来吗?我便斩下你的手。我疯狂的撕扯着孟神农的手臂,忍受着灼心的痛苦。这世界仅有的两个邪,在不死不休。

‘‘碰!’’沉闷的撕裂声音在一次次响起,这间小小的屋子已经摇摇欲坠,青石地面上裂缝深沉。但已经没有人在乎这些了。

17,

月光蒙蒙的洒在地面上,照在两个血迹斑斑的类人怪物身上。藤蔓,木须,半透明的涟漪。

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更感到棘手。孟神农就像是毒蛇,分外的难缠,只要一粘上他那半红色的触须,就好似要生生把血液抽干,那力量让人隐隐作呕。

我跌跌撞撞,又不能和他纠缠的太近。

幸好他是不稳固的,总有一丝缺憾,不然更糟。

‘‘轰!’’白色的身影又从屋上落下,面色苍白,是徐玉。她手中还持着一把青铜匕首,在月光下发着清幽的光。

‘‘原来是你这小丫头,难怪不声不响的到了我这边。只可惜,你们两个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孟神农冷淡的看着徐玉。

‘‘你躲在古冢里那么多年,坑害术士无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徐玉手上的匕首寒光淋漓,飞步而来。

青铜匕首夹杂着簌簌风声,只看到她倔强的背影,我有些错愕。这丫头的刀势全无技巧,都是搏命之法。

‘‘危险。’’明锐的匕首寒光未到,孟神农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那条毒蛇又出现,张开它的毒牙。

青砖的围墙在塌裂,我站在徐玉面前,又被那带着血腥味道的红色木液狠狠甩开。

‘‘什么人!’’ ‘‘是谁!’’火把雄雄里,这府邸的主人终于到了。

五色旗下,一排兵士簇拥着一个披着黄色呢子将袍的人过来。士兵们大概是害怕了,哪怕他们只看到了我们三个人。

带血的身体,发红的眸子,扭曲的脸上还有木须,半透明的骨头和汁液。并不是人类,而像是莫名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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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一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个人穿越到了当年泰坦尼克号失事前一个小时,然后尽力劝阻船长调转方向,船长却不听他的,最后还是重蹈覆辙。”

-“要是我,我就让那个船长听他的,然后在调转方向之后撞上了冰山。”

要是让我写,我就写这个人有三次穿越机会,第一次过去之后不知道,一个小时之后正好撞上冰山而卒。于是再次穿越到事前一小时,苦劝船长调头,船长就是不听,一个小时之后再次撞上冰山而卒。于是第三次穿越到事前一小时,苦劝船长调头,船长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调头,一小时后之后正好……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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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挽救一下小伙伴们的心情了……

废话不说 直接上图~

前方高能预警!!!!

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乐了吗?

那就点个赞呗~

(转自新浪微博:神吐槽菌)

m.weibo.cn/3422350872/4


居然有人感谢???!!!

好激动

我只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小天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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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故事三则

1.佳人

连年大旱,路有饿殍,乡人易子而食。

昔日纨绔王公子如今也面带菜色,快步走入大福楼,掏出一块绛红色璎珞捧到掌柜面前。

“本不收这些玩意了,是您,就破个例。”掌柜说,“您要吃点什么呀?”

王公子喉间发涩,嘟嚷道:“就想吃口肉。”

只听后厨间传来惨叫,吓的他直念佛。

未几,菜上了桌。不见一点绿,两块大肉,骨肉皮不分,浮着一层厚油。

王公子急急取筷去夹,半路滑脱。

这下他也顾不得斯文,双手掬起就啃,狼吞虎咽,顷刻间吃个干净。忙又伸手去捞另一块。突然,他面现骇色,颤栗着将肉扔了回去。

那蝴蝶状的胎记他认得,这佳人的腿他曾经枕过。当日红绡帐里,咿咿呀呀,温存缠绵,娇喘嘤嘤。

如今王公子吃上了腿肉,胸脯又卖给了谁?

木坐良久,王公子还是将那块捞来吃了。不吃可不白白浪费了佳人赠他的信物。

2.春宵

村里的李达是个老光棍,养了一群黑山羊。

没媳妇,就有功夫一天到晚看羊遛羊。村里的人都夸赞,李达的羊,养的膘,养的壮。

一天早上,一只母羊走丢了。没了母羊,小羊就东奔西窜。

李达慌慌张张漫山遍野去找羊,找到晚上。李达在荒僻的山凹里见到一栋小房,他好奇异常,便走上前往里看。

屋里有只有个女人正在宽衣上床,丰乳肥臀,发黑肤白。看的老光棍心痒难耐,一身欲火。心里突然起了歹念,一脚踹开了门,扑向女人又抱又亲。

女人也不叫,容他肆意上下摆弄无果后,柔声对他说:“急什么,要干那事还不快去把门关上。”

李达大喜过望,急急忙忙关了门。

一夜春宵,巫山云雨,七上八下,前仰后合。

第二天回到村里,李达便和大快嘴赵四吹嘘这艳遇。赵四不信,李达说,那我带你去看。

夜里就带了赵四去,让赵四在一颗树后藏着。自己大步走进那屋里,女人早已经在床上等着。

次日回村,找到赵四。赵四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也不搭他的话就走开了。

后来全村人见李达都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男女老少都在背后笑说:“李光棍不仅会养羊,还会日羊哩!”

3.怠倦

世上小三千千万,不乏有后来居上鸠占鹊巢者。

柳青就是其中一个,她仗着年轻漂亮、武艺高超、嫩滑紧致将周先生牢牢套住,现在周先生几乎不回自己家了。

可最近柳青太放纵自己了,居然开始做起饭,洗起衣服,功夫也用的有分寸了,连瑜伽健身也少了。这天她做好饭等周先生回来,却等来一个陌生人,自称小林,是个职业劝退师。

这人礼貌周到,言辞恳切。聊了一会儿,本来柳青心里卯足了火,却被他一一熄掉。

柳青几乎要流泪了。

“你知道么?我和老周是真爱,我们不过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她说。

小林给她递去了纸巾:“这我相信,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不凑巧,有时候错过是美丽的,在一起却是错误的,你明白么?”

柳青长时间缄默不语,内心在挣扎。

“我希望你能做正确的选择,另外我的客户将会给您一笔不菲的补偿款。”

听到补偿款三个字,柳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陡然间语带敌意:“你告诉周太太,我是不会离开周先生的,如果她非要这么直接。就看周先生选择和谁在一起了,他可是一直想要离婚的。”

小林迅速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和您直说吧!雇我来的是周先生不是周太太,您误会了。周先生觉得您不称职,要换一个小三。”

说完转身走了,撒手不管。

2016/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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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碎语】


2016年11月13日一更,13个短故事。

11月15日二更,13个短故事。

2017年9月5日三更,10个短故事。


从最近更新的故事开始——


27、

我有一个秘密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我刚刚记事时,有个模糊的印象。

母亲去世的早,那时我和父亲在德克萨斯州西部的农场里相依为命。

那是个晚上,父亲走进我屋里对我说,不好,我们的地下室可能进人了。

他让我躲在衣柜里,我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他拿了一把斧头出去了。

漫长的等待后,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没事了,宝贝。他说。

一连几天,他都不曾擦拭掉脸上的血。

那时我太小,小到后来回忆时都已经记不清,回来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28、

我是个虐猫狂。我最喜欢的就是把猫的眼睛挖出来,看它们尖叫的样子我就开心。

从大学开始,我就曾把整个校园里野猫的眼睛挖了个遍。后来工作后,公司附近、小区附近的猫

也难逃我的魔爪。

后来我结婚了,我想停手,可停不下来。

妻子怀孕,生下一个女孩。

孩子的眼眸是细长竖形的。

像猫瞳。

孩子出生后一直不哭不闹很安静。唯有一点。

她的眼睛总是盯着我,从来不看其他地方。


29、

大巴车祸,翻下山崖,只有司机幸存。

作为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我怀疑他是故意让一车人遇难的。

我去到他家里,想寻找蛛丝马迹,拆穿他的阴谋。

他百般敷衍,我忍无可忍,刚想当面提出质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同事打来的。

同事着急地说:“出怪事了!司机的尸体找到了!”


30、

孩儿他娘的产假结束了,只能找育儿嫂在家帮着看孩子。

我们找的这个育儿嫂看上去很安静,不爱说话,并且自从她带孩子之后,孩子也变得十分安静了。

我们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带孩子的,于是偷偷在家安装了监控。

这天下班后,育儿嫂走了。我们夫妻两个把监控里的视频导出来,围在电脑前,看育儿嫂都做了些什么。

在视频中,育儿嫂整整一天都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任凭孩子怎么哭闹她都一动不动,直到我们下班前半小时,才开始给孩子喂辅食。

明白吗?

一整天一个姿势,不吃饭,不上厕所,一动不动,盯着孩子,连脖子都不转一下。


31、

我是个毒贩。一次逃避抓捕时开枪杀死了一名警察。

后来我改邪归正,不再贩毒。

开了一家公司,事业小有成就。

娶妻。

蜜月。

妻子怀孕。

孩子出生那天,我十分兴奋,迫不及待跑去看看那个小生命。

是个男孩。

他睁着小眼睛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

可我看到孩子胸口的三个胎记时愣住了。

那三个胎记的位置,和我当年杀死警察时,他中弹的位置一摸一样。


32、

梵高生前最后一幅画在一个教会的地窖中被发现,并一次次拍出高价。

这幅画先后被四个人富翁收藏过,但他们都在得到画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死因都是心脏衰竭。

我朋友说,巨大的绝望有时是会化做不散怨念的,那些富翁或许就是死于此。

我不信,于是偷偷潜入最后一个死去的富翁家中,来到地下室,找到了那副画。

上面画着满天的乌鸦,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

突然,我发现画上有一处颜料是新涂上的,我将它擦掉,露出了颜料覆盖下的一行字:

“不要回头”。


33、

我在西藏的无人丛林中走了三天三夜,找到一座喇嘛庙。

进去后,有十几个喇嘛正在作法。

其中一个喇嘛告诉我,这座庙是供奉魔鬼kshetrapal的。

一百年前,西藏两派势力争斗,其中一派就找到他们的祖师活佛,请求施法召唤kshetrapal。

为了完成仪式共有二十一人被杀,内脏被用来制作牺牲大饼。后来仪式出了点问题,kshetrapal

被召唤出来,却无法去击杀敌人。

听到这,我用汉语轻嘲一句:骗子。

那个喇嘛用藏语接着说:kshetrapal无法攻击指定的敌人,只会攻击不尊者。

一阵粗重的鼻息声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到了一张巨大的青面獠牙的脸,脸上覆盖的,是数张人皮。


34、

我有偷窥癖好。

每晚,我都关上房间的灯,用望远镜望对面楼的百态。

可对面楼总有一户人家总是关着灯,看不到。

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家发生过凶杀案,房子租不出去。

一天,我看到了那家的灯光。

租出去了吗?我心想。

我兴奋了,连灯都没来及关,慌忙拿出望远镜望去,

我看到,那间屋里,同样有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我。

我认得,那个人,竟然就是我。


35、

我经常家暴。很后悔,但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我老婆的闺蜜从埃及旅游带来了一个黑猫造型的摆件送她,我看到了,勃然大怒。

我对老婆拳打脚踢,边打边说:“你不知道埃及的黑猫不吉祥吗!会带来诅咒的!诅咒!”

老婆被我打的鼻青脸肿。打完我就后悔了,我抱着她,说我错了,下次不再这样了。

老婆啜泣着,不说话。

晚上,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被缠满了绷带。

老婆站在我床头:“我记得古埃及会把人做成木乃伊对吧?”

“你在干嘛!”我大吼。

“你说的对,是有诅咒,但不是黑猫摆件带来的。”她说着把我的口鼻也缠上了。

我呼吸困难,渐渐要窒息了。

“是你的拳头带来的。”她说。


36、

我每天都会做很多奇特的梦,醒来后我会把它们记录下来发到网络上。

久而久之,竟有了大批粉丝,他们都催我更新前一天的梦。

这天一个粉丝找到我,我让她进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半边脸有伤疤,脸很长,牙齿又乱

又黄,相貌非常奇怪。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不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我在梦里见过她。

她不喝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嘴角浮现出可怕的笑容。

我掏出手机,翻到了记录着她的梦。

在那场梦中,她会拿刀追杀我。

我立刻冲进厨房,拿出刀,抢先一步将她杀死。

我继续翻看手机。在那场梦剩下的后半段,她的尸体会复活,然后会以极其怪异的姿势爬到我面前,挖掉我的眼睛。

这时一双血淋淋的手扣住了我的眼窝。

我记起来了,在那场梦中,我会被她撕咬而死。


——————————————

1、

周末呆在家里不愿出门,躺床上哼着歌,不一会儿床下也有人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2、

我是精神医师,接收了一个病人,他说自己曾被一个犯罪组织当做菌类培养基,体内已经全是霉菌。我给他开了镇定类药物,看着他服下,结果他剧烈呕吐起来,吐出了一团一团的菌丝。


3、

别人称我为周易大师,但实际上我只是个江湖骗子,不然也不会被眼前这个人绑架。他左手边放着一个骰盅,右手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我们三个说:“我的母亲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骗子而散尽家财,我今天要报复你们,但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说着摇晃了一下骰盅,然后对我右边的人说:“猜猜是几?”我右边的人想了一会说:“是五。”打开,是二。嘭!那人脑袋开花。

又摇了一下。“猜猜是几?”他对着我左边人说。“三……是三!”那人声音颤抖。打开,是四。嘭!他也死了。

“该你了,猜。”我深呼吸一口:“是六。”骰盅打开,竟然真的是六!我喜极而泣。那人笑了一下,又摇了摇,说:“这次呢?”


4、

三年前我杀了人,今天是他的忌日,算命先生说他今晚会来找我,我活不过今夜十二点,我不信。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我把家里的灯光全部打开,只要撑过这十分钟就安全了。

谁知这时突然停电,家里漆黑一片。没关系,我还准备了蜡烛,我伸手去桌上拿蜡烛,黑暗中竟然一下就摸到了。奇怪的是我只买了三根蜡烛,却摸到了五根。


5、

朋友送给我一坛七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一杯下肚,酒香满口,剩下的没舍得喝,放在餐桌旁的角落。

我把这件事炫耀在朋友圈,没几分钟就接到了另一位朋友的电话。“快把那坛酒扔掉!”他在电话那头吼,“你不知道女儿红的典故吗?吴地古俗凡是有女儿出生就埋一瓶酒在地下,待女儿成年出嫁时挖出来喝,这叫女儿红!”

“我知道啊!这又怎么样?”我不解。“你想想!七十年陈酿代表什么!代表女儿终身未嫁,或者没到成年就夭折了!大凶啊!”我背后冒出冷汗,朝餐桌角落看了一眼,只见那坛女儿红里,探出一个小女孩惨白的脸。


6、

作为探险爱好者,我来到了一处被称为“撒旦镇”的地方。传说这是个邪教徒聚集之地,有活人献祭的风俗。我发现这里的人穿着黑袍,于是也从商店里偷了件黑袍穿上。

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镇中心的巨大篝火堆前,我也混迹其中。

大祭司站在篝火前念着怪异的咒语,所有人跟着咒语的律动摇晃着脑袋。

突然,咒语停止,所有人都脱下了上衣,我也连忙跟着这么做。但接着我发现,他们心脏的位置,是前后贯通空空如也的空洞。这时,看向我的眼睛越来越多。


7、

我来到了这个闭塞隐蔽的欧洲小镇,镇上的人待我非常之友好。日落后,我们在老式酒馆里畅饮聊天。酒馆老板的女儿对我说:“我们镇上总共有103个人,我们平常是不会留客人在这里过夜的,你例外,因为我们都感受到了你良好的品行。”我感激万分。

到了凌晨,酒馆老板的女儿说:“告诉你一个我们这么多年守护的秘密。二十年前一个炼金术师来到我们镇上,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异石’,我们把它吞进肚子里,每到凌晨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石头,到了日出恢复正常。这段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停止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说:“你们的生命因此延长了?”她说:“对!这就是我们的秘密,你答应我别对外面的人说好吗?”我说:“好!”

凌晨来到了,她笑着说:“你也睡吧,明天见。”说完她就变成了石头。我也笑了声,找来把锤子,将她砸碎了,从腹部位置拿出来一个熠熠生辉的石头。

“还有102个,要发大财了。”


8、

其他的糕点店都是夜里关门,但我打夜工的这里却二十四小时营业。更奇怪的是,夜里这只卖一种食品,米粒蛋挞。我尝过,味道非常一般,但却有很多人买,十分畅销。

这天凌晨3点钟,一位老主顾在买蛋挞的时候突然神志不清跌倒在地,我过去搀扶的时候看到有蟑螂从他嘴里钻出来。我脊背发凉,跑去后厨喊帮手,刚打开门就发现厨师的嘴里也爬出了大量蟑螂,这些蟑螂跑上了刚出炉的蛋挞上,下起了卵。

“去继续繁殖吧,孩子们。”厨师说。我感觉腹部一阵躁动。


9、

我酒驾撞伤了当地富豪的儿子,富豪放出风声如果他儿子有三长两短就要杀我。

监狱里,我同屋的老头嘿嘿笑着,我不寒而栗。“我能看到死人的灵魂在杀人者背上。”他说,“你背上刚刚多了一个小孩的模糊灵魂,预示这小孩会在五分钟内去世。”我惊恐不已,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也必死无疑了。

三天后,又一个新犯人进屋了,老头也盯着他笑了起来。“你又在笑什么?”我问。老头看着我说:“你的灵魂现在在他背上。”


10、

同学给我打电话:“阿明!我家的鹦鹉很奇怪,我出去了三天回来,它竟然学会了一句话!”我很惊讶:“什么话?”他说:“阿明你听——”电话那头传来鹦鹉的声音,像个低沉的男声:“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我恐慌不已:“一定是这三天你家里进人了!是那个人教的!快报警啊!”同学连忙说:“好!我马上报警!”在他挂断电话的一刹那,我听到了鹦鹉说出了另一句话:“我就阿明家里哟——”


11、

这学校的303教室被劫匪血洗,全班同学和一位老师全遇难了。

头七那天,我和朋友来到这里探险,谁知道真的遇见了鬼魂——教室里满满的人,浑身是血,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朋友战战兢兢对我说:“鬼魂反应迟钝,别让他们认出我们是人。”我说:“那该怎么办?”他说:“装成来上课的样子,坐到那两个空位置上,别动,等天亮,鬼魂就散去了。”

我们两个走到空位置坐下来,那些鬼魂果然不再看我们,静静呆在各自的位置上。

时间异常缓慢地流动着,内心就像过了几个世纪,窗外依然漆黑。这时,讲台上有了点动静,一直站在讲台的两个鬼魂走下来,站在了我们两个的面前,眼睛全白,头发被血水打湿贴在脸上。原来我们占了他俩的位置。


12、

融资公司的老板跑路了,我在他那里放了10万,对我来说并不算多,但本着能拿回来一点是一点的想法,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去了他家。

可还是来得晚了,他家里已经被要钱的人洗劫一空。从家电到家具,无一幸免。几个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鲜血淋淋吓我一跳,他们没有讲话,径直离开,手里各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不知什么东西。

我走进卧室,里面除了满地鲜血什么都没有,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血里面还有一些毛发和残肉。

我惊恐想到,难道这些人把老板的家人分尸了?不可能啊!难道只为了钱就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吗?!这时我身后响起一阵鼓噪,几个人冲进屋里看见了我。“还有一个!”


13、

朋友们说有一座古堡,里面像迷宫,如果三天内能出来就说明很厉害了,他们说自己都挑战过了,问我敢不敢。我接受了挑战。

进入古堡已经将近三天了,但仍然没有走出去,不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带来的食物快吃光了,我很着急。这时,我看到回廊前有个人影。走近,我看到了他,跟我一模一样的他。服饰一样,相貌也一样。

“你是谁?”我问。“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怎么出去,而你不知道。”他笑着拐进回廊,连声音和动作都和我一样。

哦,我那些该死的“朋友们”……


11月15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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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路过一个工地,铲车司机很有童心地用铲臂在地上画出三字连珠棋盘。我笑了,走向前去。

“司机师傅,你很会自娱自乐嘛!”我说。

司机点了点头:“是啊!他们都说我像个孩子,爱玩孩子的游戏。”

我突然童心大发:“那我陪你玩点什么吧!”

司机说:“好啊!我们就玩捉迷藏吧!”

一瞬间,司机连同铲车在我面前消失了。

15、

朋友老李的母亲、妻子和八岁的儿子都在火灾中丧生了,他为此精神出了毛病,每天不吃不喝。

几个邻居想帮助他,于是化妆成他死去的老母亲、妻子和儿子,每天在家给他做饭,逗他开心,渐渐的,老李又有了笑容。

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每次去老李家,他那些邻居们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都越来越像他死去的亲人了!我时常感到不寒而栗……到后来,他们甚至直接住在了老李家,而且……连长相都变得有些相似了!

我终于忍不住对他们吼道:“你们都停止吧!他的母亲和妻儿已经在火灾中去世了!你们不是!”

邻居们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尖叫起来,身上冒出了滚滚浓烟。

16、

“你的画作简直太不专业了!人体的比例你懂吗!不懂的话就去地摊上买几本书学去!”

画商对着画家大吼。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画家被拒绝得心都碎了。

人体比例……难道自己就真的对画画这么没有天赋吗……

画家失望地回到了家里。

“爸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画家上高中的女儿问。

画家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后,他认真地解剖着女儿的尸体。

17、

王大婶是大学图书馆的清理工,她觉得现在的大学生们太没素质了,逃课,通宵,喝酒,乱搞男女朋友,有的都搞大肚子了!

再比如这图书馆的储物柜,有的人为了占这个柜子,拿把大锁锁着,但是从来没有见他用过!

王大婶气不打一处来,她认真观察着这些锁着的柜子,记下了一些连续一个月都没人开过的。

这天她拿了把大锯条,把没人用的柜子的锁都锯开了。

当锯开中间第3排的第5个柜子时,王大婶尖叫了起来,

储物柜里面,是一个包裹着厚厚保鲜膜的死婴。

18、

喂!对,我们是凶宅中介所,但是现在凌晨2点钟你打来也太……好吧好吧,你讲。等等等等,我没听明白你说的,这样吧,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业务。您也知道现在这么贵的房价把人逼得没办法了,所以人们对死过人的房子也没那么排斥了,我们的业务就是做这种房子的中介,同时请来一些法师道士来祛邪。对!对!那么您是想租房,买房还是卖房啊?哦,想卖房啊,那么您的房子发生过什么事情?凶杀?死者是?什么!死者是你?你被你丈夫杀死了?大姐,大半夜的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什么!你现在来找我?大姐!大姐!别别,怪瘆人的……什么?你现在在我身后?


19、

大一开学已经一个月了,但是我对床的那姐姐却没对我讲过一句话,我对她讲话她也不理我。

她总是每天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听语气就是打给她男朋友的。

自闭加花痴!

今天,趁她不注意我偷看了她的手机,却发现那些电话和短信竟然都是她发给自己的!

呵呵,可怜的人啊,靠这种幻想来逃避生活!妄想症!

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宿舍的其他姐妹。

她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喂!你怎么了?你对床从来没有过人啊……

20、

作为一个饲养员,进饲养室跟动物搞好关系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还是没有主动攻击性的猴子。

可是新来的饲养员小王却怕猴子怕得要死。

于是我和几个同事强行把他推进了“二宝”的饲养室里练胆。

二宝是全动物园最温顺的公猴,小王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下班的时候,我打开饲养室,看到二宝蜷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了小王。奇怪了!小王不可能自己出去啊!

突然,我听到了头顶有一声猴叫,抬头看去,看到了二宝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纳闷,那角落里怎么又多了只猴子?

这时,角落里的猴子转过了头,它的脸那么似曾相识……

21、

我把儿子杀了,藏在衣柜里,可是不敢告诉老婆。

一天,两天。好像老婆也没发现儿子不见的事情。

第三天早晨,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婆把儿子的尸体穿在了身上。

“老公,这件漂亮不?”她笑着问。

22、

有网瘾的儿子忍受不了妈妈的唠叨,用水果刀把妈妈的喉咙割开了。

他把妈妈的尸体放进了冰柜并清洗干净了地上的血,然后回到屋里继续上网。

凌晨的时候,他出来找东西吃,发现妈妈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好了夜宵。

23、

我和高成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所以公公想抱个孙子的愿望到他死也没有实现。

公公去世后葬在了屋后的黄土地里。

但是,每当我和高成在屋里亲热的时候,满脸泥土的公公总会在窗外偷窥……


24、

“来吧!给我你们所有的爱吧!”

摇滚歌手在台上嘶吼着。

台下上万名狂热的粉丝冲开了保安的阻拦,奔上台去,把歌手分食了。

25、

收视率最高的婚配节目现场。

当最后一段VCR放完,台上还有一位女嘉宾的灯亮着。

男嘉宾点头表示同意,光头主持人宣布他们牵手成功。

于是,一个拿着女儿遗像的老太太走到台中央,和一个拿着儿子遗像的中年男子一起朝观众们鞠了个躬。

他们转身走下台去,身后的大屏幕上是几个惨白的大字:冥婚专场。

26、

这是座干净有序的城市。人们彬彬有礼,谦逊和善。

但是每年11月15日凌晨,人们的面孔就会改变。

变脸后的一到两个月,是城市最混乱的时期,各种凶杀,强奸,抢劫案件不断。

直到新的身份识别系统建立起来之后,这座城市才安分下来。

今年,11月15日又到来了。

当凌晨的钟声响起时,大街上满是一脸凶恶的人。

人们冲进各自仇人的家中,跟他扭打起来,想置仇人于死地。

可是没多久,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情——今年自己的面孔并没有改变……

于是,所有人都尴尬地挠了挠头,恢复了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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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

2016年11月13日一更,13个短故事。

11月15日二更,13个短故事。

2017年9月5日三更,10个短故事。

留言可得到更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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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我的故事,也可以移步这几个答案:


【我们的世界】

如何写一个反俗套的穿越故事?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墨鬼】

有哪些令人感动到崩泪的脑洞故事?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怨的舍利子】

从西游记你又能衍生出哪些故事呢?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艾泽拉斯的星空下】

魔兽世界对你来说有什么样的回忆?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序劫众生】(连载)

有哪些令人感觉很「燃」的故事?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缝肢者】

有没有什么奇诡的故事或者脑洞? - 小巫先生的回答 - 知乎


希望大家能喜欢。

我会持续输出好故事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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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珠格格中的香妃
身怀异香,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糖尿病患者有一个典型特征,呼出气中有烂苹果味,对于糖尿病早期患者,味道还不浓烈,所以这苹果还没烂。

是的,香妃是一名糖尿病患者,喝下了老佛爷赐死的鹤顶红,竟然没有死掉,但是那香味却没有了。可见那剧毒之药鹤顶红,乃是当今的胰岛素,短暂治好了香妃的轻度糖尿病(这里评论区好像有同学问蒙丹为什么没有蛀牙????)而后香妃晕倒,也是因为胰岛素的降糖作用,血糖太低致其晕厥。

那么问题来了,胰岛素是由两条肽链组成的蛋白质,如果口服用药,化学结构会被胃酸破坏导致变性,失去药效,那香妃是怎么好的呢?

答案就是让容嬷嬷注射给药的,因为她是用针高手,这个前面的剧情就有交代

所以老佛爷是一位宅心仁厚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和药理学家,在一个世纪后是可以拿到第一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佛爷真是用心良苦!好在老佛爷的后代张大佛爷继承了她高超的医术。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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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刷到了一篇三年前的匿名回答,只记得以前喜欢匿名答题,真是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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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父亲的养老金,她跟弟弟反目成仇,从此她每周三去看父亲,他每周日去。

父亲年纪越来越大,脑子也越来越糊涂。

终于,又一次她提起自己弟弟时,父亲凝滞的目光让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她要告诉父亲,你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于是她现在每周去两次父亲家。

周三一次,周一一次。

周一去专门把弟弟送去的各种东西都带走,然后哀悯的看着父亲,说你的儿子十年前就溺水淹死了,您这些年可能是太想弟弟,出现了幻觉。

父亲总是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又似乎是在默认她的话。

会有效果的,她想,一定会有的。

她坚持了几个月,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弟弟。

然而每个周一,父亲家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又会明白无误的告诉她,她的弟弟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道弟弟在干什么,她想。

应该也在打父亲养老金的主意吧。

一母同胞的两个人。

展开了一场看不见的比赛。

羡煞了左邻右里。

都说没有哪家的子女能像这对姐弟一样,对老人这么上心的。

某天社保中心打来电话,说是要对70岁以上的老年人做生存校验。

可是我父亲身体不太好,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啊。她脱口而出,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一丝忐忑。

社保中心告诉她没有关系,假如父亲身体不好,他们的工作人员可以上门查验,只不过需要子女全部到场。

于是,半年以后她第一次见到了弟弟。

弟弟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婆娘怎么还没死。

她嗤笑一声,道你不也还苟活于世么。

然而心里却砰砰的跳着。

自己千方百计想避免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不知道父亲看到弟弟跟自己一起出现的时候,会不会忽然清醒过来,揭穿自己的谎言。

她觉得自己的嘴里有点干。

所以没注意到弟弟的后背已经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社保的工作人员如约而来,姐弟两人把他迎进了客厅。

然而工作人员却只见到了一具木乃伊化的尸体。

姐弟两人只是围着这具尸体,拼命的解释父亲的身体有多不方便。毛骨悚然的工作人员报了警,警察很快到场,把这对姐弟抓了起来。

姐弟两人都有家族精神病史,找不到工作。

父亲在时始终都要靠父亲的接济。

而父亲死后,或许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两个人始终幻想父亲依然活着。

两人每周都用父亲的养老金来购置食物跟必须的生活用品。

而每周也会拿走对方留下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就像两条寄生虫,顽强的生存在腐烂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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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大脑是身体最重要的器官,然而这句话的始作俑者是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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