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败仗的一个经典模式:因后勤补给限制,分兵多路而进,辽军或者夏军集中全力伏击其一路,在局部形成战斗力的绝对优势。一般这一路,宋军步兵一开始还能结阵抵挡,并非不能抵挡骑兵突击,但由于敌人进攻太凶猛(几乎是集结全国主力打你这一路军),加上援兵迟迟不至(一般永远到不了),最终崩溃,溃逃人员大部被骑兵砍杀,基本全军覆没。这样辽军和夏军虽然总兵力不如宋军,却往往能通过断宋军一指来瓦解宋军整个攻势。
比如宋仁宗时期的三川口、好水川之战都是如此,三川口是宋军刘平、许怀德部两路对进,结果在会合之前刘平部就被李元昊在三川口全歼,更讽刺的是之后不久李元昊还被许怀德部击败。如果两路宋军能合力,李元昊肯定是刚不过的。
好水川之战,宋军任福、朱观分兵两路而进,结果任福遭到夏军伏击大溃(行至羊牧隆城东五里处,发现道旁放置数个银泥盒,将盒打开,百余只带哨家鸽飞出,恰为夏军发出合击信号。宋军阵未成列,即遭夏骑冲击)。此役宋军几乎全军覆灭,朱观也被围困,最终仅朱观所部千人逃脱。西夏军获胜后,李元昊闻宋环庆、秦凤路派兵来援(当然,自然无法及时赶到战场),遂回师。
十字军东征时,作为一支拥有精锐骑射手的军队,塞尔柱人自然也会用这招,曾在小亚细亚的Dorylaeum集中兵力突袭了塔兰托的伯希蒙德所部,但是却因为十字军援军不断赶到,打成了僵局,最终大营反被十字军援军劫寨,十字军反败为胜。
1097年7月1日,伯希蒙德的部队在Dorylaeum外被Kilij Arslan包围。塞尔柱军队在拂晓时发动进攻,突然袭击伯希蒙德的军队(没想到敌人会如此迅速的进攻),向营地射箭。伯希蒙德的骑士们迅速上阵,但他们的零星反击无法阻止塞尔柱人。塞尔柱人骑马进入营地,砍倒了非战斗人员和未穿盔甲的步兵,这些人迷失方向,惊慌失措,无法形成战斗线。为了保护未穿盔甲的步兵和非战斗人员,伯希蒙德命令他的骑士们立即下马并形成一道防线,费劲地将步兵和非战斗人员聚集到营地中心;在整个战斗中,妇女们充当运水者。这形成了一条战线,保护了更脆弱的武装人员和非战斗人员,但同时也让土耳其人在战场上有了机动的自由。
塞尔柱骑兵以他们惯常的方式进攻——冲锋,射箭,然后在十字军反击之前迅速撤退。弓箭手对重装骑士的伤害很小,但对他们的马匹和未穿盔甲的步兵造成了重大伤亡。伯希蒙德曾派遣使者前往另一支十字军,自己奋力坚持,他的军队被迫返回特里布里斯河岸。沼泽的河岸保护十字军不受骑兵的攻击,因为地面太软,马匹无法通行。披甲骑士们围成一圈保护步兵和非战斗人员不受箭的攻击,但是土耳其人不断地为他们的弓箭手提供补给,而箭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据称,有2000多人被塞尔柱骑兵击杀。伯希蒙德的骑士们很冲动——虽然被命令站稳脚跟,但一小群骑士仍会定期冲锋,结果被屠杀或强迫退后,因为塞尔柱骑兵退到了他们的剑和箭射程之外,同时仍然用箭射向他们,杀死了他们脚下的许多骑士的马。尽管骑士们的盔甲很好地保护了他们(土耳其人称他们为“铁人”),但箭的数量太多,最终,在多次击中后,骑士会从伤口中倒下。
中午刚过,戈弗雷带着一支由50名骑士组成的部队抵达,穿越塞尔柱防线,增援伯希蒙德。当天,一小队增援部队(也来自雷蒙德、休和戈弗雷)抵达,其中一些被塞尔柱人打死,另一些则为到达伯希蒙德的营地而战斗。随着十字军损失的增加,塞尔柱人变得更具侵略性,十字军发现自己被迫从沼泽河岸进入浅滩。但是十字军坚持了下来,经过大约7个小时的战斗,雷蒙德的骑士们到达了(不清楚雷蒙德是否和他们在一起,或者他们是否在雷蒙德之前到达),在塞尔柱侧翼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使他们在混乱中返回,并让十字军集结。
十字军与左翼的伯希蒙德、坦克雷德、罗伯特·柯特罗和斯蒂芬、中间的雷蒙德、佛兰德斯的罗伯特二世、右边的戈弗雷和休组成了一条战线,他们团结起来对抗土耳其人,高呼“霍迪·奥姆内斯·迪维特·斯迪奥·普雷提斯”(“如果上帝愿意,今天你们都会变得富有”)。尽管十字军的猛烈进攻让塞尔柱人大吃一惊,但他们无法驱逐塞尔柱人,直到下午中旬,教皇特使勒贝的阿迪马尔主教率领的一支部队抵达,也许是雷蒙德在隐蔽的山丘和河对岸的战斗中四处移动,从左边包抄弓箭手,从后面突袭塞尔柱人。阿迪马尔的部队袭击了塞尔柱营地,从后方袭击了塞尔柱人。塞尔柱人看到自己的营地着火,以及骑士们的凶残和耐力感到恐惧,因为骑士们的盔甲保护他们免受箭击甚至多次刀伤,他们迅速逃离,放弃了营地,迫使基利吉·阿尔斯兰撤出战场。
这场仗其实十字军打得并不好,伤亡和塞尔柱人相当,甚至可能还是十字军损失大(因为营地里被打死了不少人),但是过程却很有参考意义,因为塞尔柱人基本上是以全骑部队参战,不同于有些人的认识(像骑士冲锋虐东方伯伯那种虐菜,这个场景其实更接近塞尔柱征集了很多步兵的安条克战役),是一场硬仗。
事实证明法兰克骑士对久经沙场、征服了大半个亚洲的塞尔柱骑射手其实也只有略微优势,主要是当时的弓箭射不穿骑士的锁子甲,但是塞尔柱骑兵仍可以通过hit and run战术保持不受攻击的地位,并向骑士的马匹射击。
真正让十字军取得胜利的,是在战斗过程中,十字军各部援军源源不断地赶到战场,使得小阿尔斯兰始终吃不掉伯希蒙德,最终因援军太多而崩溃。如果十字军其它部队没有积极救援伯希蒙德,胜利很可能属于塞尔柱人。当然这个过程也确实体现了骑士一定的机动性,就算大部队还没赶到,骑士也可以先行到达战场并加入防御、或实施反击。
当然,还有两个老生常谈的原因,其一是战争是politics的延续,第一次十字军时的十字军还是比较团结的,各领主能毫不顾及自己损失地拼命救援友军,这样本身就形成了很强的战斗力。而到了第三次十字军的时候各国王、将领就开始各种勾心斗角了,使得十字军的整体战斗力大为削弱。
此外,十字军可以因粮于敌(虽然也还是多次把自己搞断粮过),小亚细亚和叙利亚在地中海一直算相对富裕的地区了,就地补给的难度并不大。而幽州和西夏富庶程度和人口还不如宋朝本土,使得宋军一直受困于后勤,每战都需要征集大量民夫出征反而成了拖累。
靖康前夕的宋军,缺额严重到可战之兵还没有女真人多,也就女真人还不够强,要是唐代河朔三镇穿越过来甚至都不用第二次南下
崇宁、大观以来,蔡京用事,兵弊日滋,至于受逃亡,收配隶,犹恐不足。政和之后,久废蒐补,军士死亡之余,老疾者徒费廪给,少健者又多冗占,阶级既坏,纪律遂亡。童贯握兵,势倾内外,凡遇阵败,耻于人言,第申逃窜。河北将兵,十无二三,往往多住招阙额,以其封桩为上供之用。陕右诸路兵亦无几,种师道将兵入援,止得万五千人。故靖康之变,虽画一之诏,哀痛激切,而事已无及矣。
河北的边防情形从定州路的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
本朝自南北通好已来,定州路兵额常及十万,尔后日见销耗,至熙宁、元丰,定州犹不减二三万人,后因封桩禁军,阙额钱粮,朝廷唯务封桩数多,转咚纠于销兵省费,更不一切招填,因致边兵日少。即今春秋大教,尽数不及六七千人。定州最为河北屯兵之处,尚乃如此,其它州军即可知矣。
种师道只率一万多人勤王也不是有意保存实力,因为就是抽走这一万多人后,陕西的边防就已经空虚到要临时招募乡民了
陕西五路制置使钱盖言:"都水使者陈求道请招刺保甲五万充军。缘比来陕右正兵数少,全籍保甲守御,及运粮诸役差使外,所余无几,若更招刺五万充军,则是正丁占使殆遍,不唯难以选择,兼虑民情惊疑,别致生事。欲乞令州县晓谕保甲,取其情愿;如未有情愿之人,即乞令保甲司于正丁余数内选择。通赴阙人共成七万,可以足用。"从之。是月,钱盖奏:"陕西募土人充军,多是市井乌合,不堪临敌。”
起源于九世纪,战术上继承和吸收自萨珊波斯、东罗马、阿拉伯帝国和蒙古(除了耶尼切里这种精锐步兵以外)的穆斯林军事奴隶效仿了11世纪才出现的欧洲军事修会。
有意思。
冷知识:由于缺乏牧场以及人口较少等原因,作为十字军东征战场的大叙利亚以及埃及地区的穆斯林军队主力是无甲轻步兵而不是很多人以为的游牧轻骑兵,这个印象更多属于突厥人。
同时另一个冷知识,在十字军东征期间,叙利亚地区人口只有不到三百万,埃及是不到五百万,而且这个是阿尤布王朝时期数据,而小亚细亚的突厥人兵力,可能也就三万人,至于穆斯林势力牌面级别的军事奴隶(古拉姆和马穆鲁克,这里照样不算耶尼切里),哪怕是拜巴尔斯,在位期间也就购入了四千马穆鲁克,阿苏夫战役被用来反击基督徒骑兵冲锋的萨拉丁的卫队也就七百人。因此基督徒记载中动辄几万几十万的穆斯林军队,要么是吹,要么纯度可疑。
这也是为什么十字军靠三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利用不太重的重骑兵、有下马骑士充实进去的抗线步兵和弩手进行战术配合就能够在当地打出一片天,因为这个地区本身就不富裕,就这人口,就这兵力,就这生产力,就这环境,还四分五裂(萨拉丁的一大功绩就是他被认为在一定程度上统一了对抗十字军的伊斯兰势力),你能指望啥?甚至你就算是当游牧算,当时的穆斯林军队能和东亚哪个以比较能打出名的游牧比?西汉匈奴人吗?
而宋军面对的敌人是咋回事?这么说吧,哪怕是已经以骑射战术著称的辽,他的打法也包括了以五百到七百名骑兵为一队,数队骑兵展开波次冲锋。金军骑兵更是能九陷阵而出。讲道理,这纯度就是天差地别。
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一名护甲总重只有40磅,折算过来只有18kg。同时战马无具装的西欧骑士装备很精良?
这又是什么模因在作祟吗?
辽金要是十年一次内部大吃鸡。整天互相杀头。被杀到打不过的败者组去燕云十六州舔伤口的时候被宗教狂热分子狂暴轰入也可以被带怂打赢。
而且十字军国家从赞吉王朝开始疯狂吃瘪,被冲掉埃德萨,四个十字军国王被抓俩在赞吉地牢里同窗。第二次十字军争夺埃及都跪了,吹上天的鲍四实际上主要就赢了一场蒙吉萨,剩下的时间都在被萨拉丁蚕食领地拔城堡,要不是萨拉丁自家也是疯狂后院起火(萨拉丁是个把全国最富地区给哥哥,哥哥过的不高兴就换一个的扶哥魔因为这事把总督逼反了+没事就给手下打赏,赏到手里没钱国家靠副官小金库运转的三和大神)说不定撑不到死,怎么就成了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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