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为什么日语里特别多的汉字的读音都由しゅう、きゅう、ちゅう、しょう、きょう或ちょう构成?

回答
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确实,日语里很多以“しゅう (shuu)”、“きゅう (kyuu)”、“ちゅう (chuu)”、“しょう (shou)”、“きょう (kyou)”或“ちょう (chou)”结尾的汉字,看着就感觉有点“撞脸”了。这背后其实藏着日本语言发展和汉字引入的不少故事,咱们今天就来好好捋一捋。

要理解这个现象,得先明白一点:日语里的汉字词,绝大多数都是从中国古代传入的。而不同时期、不同地区传入的汉字词,它们的发音特点也就不一样。这些以“しゅう”、“きゅう”、“ちゅう”、“しょう”、“きょう”、“ちょう”结尾的音,很大程度上是源于中国中古时期(大约隋唐时期)的一些特定发音习惯,被日本人吸收并固定下来了。

咱们一个一个来看:

1. “しゅう (shuu)” 和 “きゅう (kyuu)” 家族:

源头:中古汉语的“求”韵母。 想象一下,在唐朝,人们说“求”这个字的时候,发音大概是“xiu”或者“qiu”。这个“iu”或者“iou”的韵母,传到日本之后,就根据当时的日语发音习惯,变成了现在的“しゅう (shuu)”和“きゅう (kyuu)”。
为什么是这两个音? 这就涉及到中古汉语的发音系统了。简单来说,当时很多字的声母和韵母组合,发音接近“siu”、“xiu”、“jiu”、“qi“iu”、“ziu”、“ciu”等等。当这些音传到日本时,他们根据自己已有的音节,尽量去模仿。比如,“求”字本身在中古汉语里可能就是“gieu”,传到日本就成了“きゅう (kyuu)”。而一些声母接近“s”、“sh”、“j”的字,就变成了“しゅう (shuu)”。
举例:
修 (しゅう shuu):表示“修理”、“修整”。原是中国字。
求 (きゅう kyuu):表示“请求”、“追求”。原是中国字。
收 (しゅう shuu):表示“收取”、“收获”。
吸 (きゅう kyuu):表示“吸收”、“吸气”。
救 (きゅう kyuu):表示“拯救”。

2. “ちゅう (chuu)” 家族:

源头:中古汉语的“จุ”韵母(也叫“尤”韵)。 这个音节也很常见,大概是“tsiu”或者“chiu”的感觉。比如“中”、“州”、“秋”这些字,在中古汉语里都可能带有类似的发音。
日本的“ち (chi)”和“つ (tsu)”的结合。 日本的语音系统里,“ち (chi)”和“つ (tsu)”是两个比较接近的音。当中古汉语的“ciu”或者“jiu”传入时,很容易被他们发成“ちゅう (chuu)”。
举例:
中 (ちゅう chuu):这是最典型的例子,表示“中间”、“中国”。
州 (しゅう shuu):虽然结尾是“しゅう”,但它的源头可能也和“州”这个字有关联,表示“州”、“州府”。但这里我们要区分一下,虽然有些字的拼写是“shuu”,但如果细究其在不同时代传入的“音读”,会发现它们和中古汉语的特定音节有关。不过,为了更清晰地解释“ちゅう (chuu)”的来源,我们主要看以“中”为代表的例子。
秋 (しゅう shuu):同样,也是这个韵母家族的。
忠 (ちゅう chuu):表示“忠诚”。
昼 (ちゅう chuu):表示“白天”。

3. “しょう (shou)” 和 “きょう (kyou)” / “ちょう (chou)” 家族:

这三个音节有点像是一个大家庭,它们都和中古汉语的“翘舌”或者带点“韵母o”的音有关,并且存在互相转化的可能,这主要跟传入的时代和地区以及汉字自身的声母有关。

源头:中古汉语的“宵”韵母或类似韵母。 想象一下,说“宵”的时候,发音可能有点像“siu”或者“xiu”,但更偏向于一个带有“o”音的复合韵母。而“jiao”、“qiao”、“xiao”这些音,在中古汉语的某些方言或不同时期的发音里,也会有类似“iou”或“iao”的韵母。
“しょう (shou)”:
这通常来源于中古汉语以“s”、“sh”、“j”开头的字,其韵母接近“iao”或“ou”。
比如,“少”字在中古汉语里可能发音接近“siu”或“shau”,传到日本就成了“しょう (shou)”。
举例:
少 (しょう shou):表示“少”、“年轻”。
小 (しょう shou):表示“小”。
上 (じょう jou):这个字比较特殊,虽然也是“じょう”,但它反映了“j”声母和“ou”韵母的结合。我们下面再细说“きょう”和“ちょう”。

“きょう (kyou)” / “ちょう (chou)”:
这其实是和上面的“しょう (shou)”在同一个音韵体系下演变过来的,只是声母不同。它们都来源于中古汉语中那些声母是“k”、“g”、“q”、“x”等,且韵母接近“iao”或“ou”的字。
为什么会有“きょう (kyou)”和“ちょう (chou)”的区别? 这取决于原汉字声母在中古汉语中的具体发音。比如,很多“j”开头的字在中古汉语里,传到日本就可能变成“きょう (kyou)”或者“じょう (jou)”。而“q”、“x”开头的字,则可能变成“きょう (kyou)”或“ちょう (chou)”。
举例:
京 (きょう kyou):表示“都城”。
教 (きょう kyou):表示“教导”。
行 (ぎょう gyou):虽然是“ぎょう”,但也是这个家族的。
超 (ちょう chou):表示“超越”。
長 (ちょう chou):表示“长”。
朝 (ちょう chou):表示“朝廷”、“早晨”。

更深层的原因:汉字音读的多样性

除了上述的“时代差”和“地域差”造成的音读差异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汉字本身的读法在日本就不是单一的。日语中的汉字读音主要分为两大类:

1. 音读 (おんよみ onyomi):这是模仿汉字传入时中国方言的发音,我们刚才讨论的就是音读的一种。音读又可以细分为:
吴音 (ごおん goon):据说这是从中国江南地区(吴国,大致是现在的江浙一带)传入的。大约在公元五世纪左右传入。
汉音 (かんおん kan'on):据说这是根据唐朝长安(当时属“汉语”文化圈)的发音传入的。大约在公元七世纪左右传入。
唐音 (とうおん touon):这是在日本更晚时期(宋朝、元朝时期)从中国南方传入的发音。

这些不同的音读系统,就像是同一个字在中国不同地方、不同时期有过不同的叫法一样,传到日本后就成了不同的读音。而我们上面提到的“しゅう”、“きゅう”等等,很多是吴音和汉音的遗留。

2. 训读 (くんよみ kunyomi):这是用日语固有的词汇去解释汉字的意思。比如,“山”这个汉字,它的音读是“さん (san)”,但它的训读就是日语里表示山的词“やま (yama)”。这和我们今天讨论的“结尾音”关系不大。

为什么会特别多呢?

之所以感觉这些音特别多,是因为:

汉字数量庞大,很多意义相近的词都用不同的汉字表示。 而这些汉字在传入时,恰好又落在了一些发音相近的韵母上。
这些音节(如“しゅう”、“きゅう”、“ちゅう”等)本身就是日语语音系统里比较容易发出的组合。 当外来的发音落到这些组合上时,就很容易被日本人吸收和固定下来。
这些音结尾的汉字词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常用。 比如表示时间、空间、抽象概念的词汇,很多都以这些音结尾,所以我们“听到”的频率自然就高了。

总结一下,就像一个巨大的声韵“汇合处”:

你可以想象成,中国古代的汉字发音是一个巨大的河流系统,带着各种各样的声母和韵母。当这些河流流入日本这个新的“地理环境”时,一些具有相似“水质”和“流向”的河流,在流经特定区域(也就是传入日本的时期和地区)时,就被当地的“语言地貌”塑造成了相似的形态,最终就汇聚成了我们今天听到的“しゅう”、“きゅう”、“ちゅう”、“しょう”、“きょう”、“ちょう”这些相似的读音。

所以,下次再看到这些以类似音结尾的日语汉字,你就可以知道,它们背后可能都藏着一段来自中国古代的声音记忆呢!这不仅仅是发音的相似,更是历史文化交流的生动注脚。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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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拗音就不提了,讲讲日语的汉字音为什么会出现大量的长音ou和uu。日语本身适配复合元音的能力很差,日语固有词理论上不允许あ行位于词中,现在看到的位于词中的あ行,比如うえ、かお,其中的え和お都是原本辅音p的音转变来的。

日语转读汉字音时,长元音和复合元音实质上只允许ai、ee(ei)、oo(ou)、uu四种,以及少数中古止摄合口字没有脱落u介音,保留着ui(ɯi)的读法,如つい、すい、るい等。从规律来说,前元音(a、e、i)不能和后元音(o、u)并存,也就是au、eu、oi、iu等元音组合,日本人发汉字音时是发不出来的(只有上面的不圆唇ɯ与i组合时例外)。有时候历史假名遣会写成这些不规则组合的形式,比如陽‐やう,但可能古代的日本人就读不出这样的音便以よう代替,也有可能在历史演变过程中やう的实际读音变成了よう,但总之au这个元音组合在现代日语里只能读成oo或ou。

就题目里面所列举的uu和ou而言,实际上ou要比uu多得多得多。ou的来源,包括古代日本人本来就听成ou,以及应该听成au或eu,但在历史假名遣改革后改写成ou的字。首先包括了效摄的全部(au、eu),流摄侯韵(əu)部分,以及咸摄的入声字(ap、ep),p尾的ぷ变成う后与前者等效。后鼻音韵尾五个摄的吴音都被听成了u尾,而除了中心元音本来是u的ung(通摄东韵)可能被听成uu或u,其他的无论本来就是ong的,还是ang、eng、əng、ing等,最后读出来的统统是ou,只是前面加或不加i介音而已。汉音中,通摄东韵的一部分也变成了ou,而梗摄的一部分变成了前元音e的长音ei,如兵‐へい、軽‐けい等。所以汉语中读后鼻音的,绝大多数在日语的吴音和汉音里,都至少有一者含有ou(好像只有通摄东韵三等,也就是中、风等字是吴音汉音都没有ou的)。所以后鼻音字在日语中会出现とう、こう的字非常多,つう、くう的字却极少(常用字只有通、空)的情况,就是因为后者仅来自通摄东韵一等的吴音,这个限定就非常苛刻了。

读uu的,除了后鼻音的通摄东韵,其余基本只能以拗音yuu的形式存在,这之中主要来源是流摄尤韵(iu)的汉音,以及深摄入声(ip)。这两者本来应该是iu,但i变成了腭化的声母,u变成核心元音,而后又在u后加了个长音,比如数字里“九”是く‐きう‐きゅう,“十”是じぷーじうーじゅう。另外流摄尤韵的吴音不读长音,一般是单韵母u或拗音yu,经典例子如坑死所有日语初学者的“留守”,汉音才发yuu。

所以しょう这样的音节不可能不多,声母上,中古所有的齿音在日语一律不分,加上汉音里浊音清化,精庄章三组吴音汉音里总有一个转成sy的。韵母更不用说了。こう甚至能把ng尾五摄、u尾两摄、p尾咸摄全部集齐:通摄-攻、江摄-講、宕摄-向、梗摄-耕、曾摄-興、效摄-好、流摄-口、咸摄-甲,这些全是常用汉字常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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