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
很合理,富的不发,那干嘛让穷的先发?
我是很喜欢批判“口号式”福利政策的,但这不等于任何类似问题都得劈头盖脸骂一顿。
东北就尤其不必。
吉林去年的转移支付依赖度是59.64%,比扶贫大省贵州还高4个点。这意味着吉林去年4100亿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里,有2400亿是来自中央的转移支付。
这个财政水平,还有什么余力搞补贴?
而且,凭什么?
湖南人的省会是深圳,安徽人的省会是南京;东北人和山东人一样,真正流淌奶与蜜的应允之地是北京。
东北大量劳动力外流,不是在帝都拼一把,就是东南飞。照《21世纪经济报道》的统计,东北从13年至19年,至少流出了164万人口。
注意是流出的人口,不是生老病死的新陈代谢。东北地区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劳动力离开了东北,农村进城的青壮年劳动力离开了东北,连产业转型里失业的中年工人也离开了东北。
这已经不是最有活力的人口,而是但凡稍微有点劳动意愿、又在本地没有进体制没有资产营生的人口,都在离开。
其后果就是吉林60岁以上人口占比23.1%,黑龙江23.2%,辽宁25.7%。
经常被拿来做老龄化社会案例的上海,比例也无非是23.4%而已。
消费和附在消费背后的本地税收,一同随着这些人口离开了东北,留在本地的是老人,和老人背后沉重的财政负担。
这种情况下,凭什么让劳动人口与税收的流出省份来带头搞真金白银的生育刺激政策?
第一,已经没钱搞了;
第二,就算咬牙搞了,刺激出来的新增人口还不是跑去别的省份工作消费纳税?
那搞来干嘛?
还不如安心把本地老人照顾好,反而是尽了体制的本职。
在聊生育政策时,一定要避开一些诡论。
特别是某些“问题是全国的、收益是自己的”的诡论。
这两年颇有一些“学者”,一手高举“打破城乡二元制”的大义名分,一手高举“超大型城市是经济增长龙头”的先进理论,两面包夹芝士。
这些学者聊生育率问题,就是痛心疾首,就是要全国一盘棋各省都得大力出台鼓励政策,说白了,大家都得出钱。
问他们这些新增人口去哪,他们说:大城市呀;
再问他们,人口往大城市集中后,这些外来人口的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怎么办,他们说:市场机制呀;
最后问他们,那大量无力支付进城税的外来人口最终咋办,他们就不说话了。
言下之意,回老家嘛。
如果还是这个链条,那本质还是收割,人口净流出省份依然是相对偏低的收益,如何有动力进行人口刺激?
我国必将长期存在大量流动劳动力,这种落差也会是大城市的重要经济增长动力,这个局面咱没法否认。
但从生育率角度,这种局面是低生育率的重要原因。不对冲减缓,生育率暴跌不回逆转。
因为真正能有效刺激生育率的,是在地化就业、在地化教育、在地化养老。
任何地区,能主要贡献生育率的一定不是流动人口,一定是本地在地人口,安土重迁世代不易的那种。
哪怕穷点,比大城市冷清点,但如果身边的产业结构是稳定的,人口增长也能维持;如果结构上就是被收割被流出的,人口增长花巨额成本也未必能守住。
补贴是要发的,但不应根据省份来发,而应直接根据人来发。
且补贴也只是这个大方案里的一环。真正的困难是一套减缓多数人生活环境不确定的组合拳。
就像我几年前闲聊生育率暴跌时提的:人口问题是个综合性问题,它的病症看似只是卫计委的事,但它的病理需要十几个部委一起协作,因为这是个时代产生的社会结构问题。
这个生育贷的抵押品是不是孩子?
那如果还不上能不能把孩子给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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