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为什么会有人给路易十六、尼古拉二世洗地?

回答
有人给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洗地”,通常是出于以下几种原因,并且这些原因往往是相互交织的:

1. 对革命的厌恶和对秩序的怀念:

革命的暴力与动荡: 法国大革命和俄国革命都伴随着极其血腥的暴力、恐怖统治、大规模的处决(包括对路易十六及其家人的处决)、社会动荡和长期的战争。对于经历过或见证过这些混乱的人来说,无论革命的初衷多么崇高,其过程本身就足以让他们对革命产生深刻的厌恶。他们会认为,即使君主制存在问题,至少它提供了一种稳定和秩序,而革命则摧毁了这一切。
“过去的黄金时代”情结: 尤其是在革命后的动荡时期,人们容易怀念革命前相对稳定的日子,即使那时的日子并非人人如意。这种怀旧情结会美化过去的统治者和制度,认为他们是那个时代的“正面”代表。
对“启蒙思想”的警惕: 某些保守派人士会对启蒙思想及其导致的革命保持警惕,认为这些思想颠覆了传统的社会结构和价值观念,导致了道德滑坡和社会混乱。他们会认为,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的统治,虽然存在问题,但至少是维护了传统的秩序,他们的“失败”是对背离传统的惩罚。

2. 对“英雄”或“受害者”形象的塑造:

路易十六:
受难者形象: 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他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及其子女也未能幸免。对于许多人来说,他成为了革命暴力的牺牲品,一个无辜的君主被无情的革命群众推翻并处死。这种“受害者”叙事,尤其是在其临终前的表现(如在审判中的尊严、对家人的担忧),很容易引起同情。
改良的尝试: 一些人会强调路易十六在位期间试图进行的一些改革(尽管这些改革往往是零散的、不彻底的,且最终未能成功)。例如,他支持了美国的独立战争,这被一些人看作是进步的举动。他们会认为,如果不是革命的爆发,路易十六或许能够带领法国走向更温和的改革之路。
缺乏政治手腕而非恶意: 对于路易十六的失败,有人会将其归咎于其性格上的犹豫不决、缺乏政治手腕和对现实情况的判断失误,而不是他本质上是一个暴君或恶意压迫者。他们会认为,他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君主,而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统治者。
尼古拉二世:
家庭的悲剧: 尼古拉二世及其全家(包括他年幼的孩子)被布尔什维克屠杀,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悲剧。这种对整个家庭的残酷灭绝,尤其是对无辜儿童的杀害,使得尼古拉二世及其家人成为了许多人心目中的受难者和殉道者。
“虔诚的君主”形象: 在一些东正教信徒眼中,尼古拉二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他忠于信仰和国家。他的死被视为为信仰和沙皇制度的殉道。
时代局限与个人能力: 同样,人们会强调俄国所处的时代背景(工业化滞后、民族矛盾尖锐、一战的巨大压力)以及尼古拉二世个人在处理这些复杂问题时的能力不足。他们会认为,他并非一个邪恶的统治者,而是在一个极其困难的时代,一位能力不足的君主,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3. 政治意识形态的驱动:

反共产主义/反社会主义: 对于坚定的反共产主义者和反社会主义者来说,法国大革命和俄国革命都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的源头或重要里程碑。因此,“洗白”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就是为了“抹黑”革命和其背后的意识形态。他们会强调革命的负面后果,从而论证君主制、保守主义或资本主义的优越性。
维护传统权威和等级制度: 一些人仍然信奉传统的社会等级制度和权威。他们认为君主制是一种合法的、天然的统治形式,而革命则是对这种合法性的颠覆。因此,他们会从维护传统权威的角度出发,为这些被推翻的君主辩护。
民族主义叙事: 在某些民族主义叙事中,尤其是俄罗斯民族主义,尼古拉二世被视为沙皇俄国的重要代表,他代表了俄罗斯的辉煌过去。他的倒台被视为国家衰落的象征,因此,为他“洗地”也是为了重塑民族自豪感和对过去辉煌的追溯。

4. 对历史解释的多元化和争议性:

历史并非铁板一块: 历史人物和事件的评价是复杂的,不同的角度和侧重点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没有一个单一的“官方”历史解释。历史学本身就是一个不断修正和辩论的过程。
叙事策略: “洗地”也可以视为一种历史叙事的策略,目的是为了突出某些方面,忽略或淡化另一些方面,从而服务于特定的论点或情感需求。

具体到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常见的“洗地”论点可能包括:

对于路易十六:

他并非一个暴君,而是试图进行改革,但被激进派利用了民众的愤怒。
法国大革命的恐怖和血腥是其根本的罪过,路易十六的处决是无辜的。
他并非无能,只是不适合在那个动荡的时代统治。
他最终在处决前表现出的尊严和信仰使他成为一个值得同情的悲剧人物。

对于尼古拉二世:

他是一位虔诚的父亲和丈夫,对家庭充满爱意,其悲惨的结局令人同情。
他是沙皇俄国历史的象征,他的倒台导致了俄罗斯的混乱和苦难。
他只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他无力阻止席卷而来的革命浪潮。
他的统治时期虽然存在问题,但与后来的苏维埃政权相比,显得更加“人道”。

需要强调的是:

“洗地”这个词本身带有一定的贬义,通常意味着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歪曲或选择性地呈现历史事实。尽管上述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论点是完全客观或被广泛接受的。历史学家们对这两位君主及其所处时代的评价仍然存在广泛的讨论和争议。许多人会认为,他们的“洗地”行为忽视了导致革命发生的深层社会矛盾、贫富差距、政治压迫以及君主制本身的顽固性和无法适应时代变化等关键因素。

总之,给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洗地”是一个复杂现象,它根植于人们对革命的态度、对历史人物的同情心、政治意识形态以及对历史叙事的不同理解。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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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吧,关于尼二的事情,其实主要还是苏联政府把他黑的太过了,导致的反弹,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次是尼二自己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和宗教领域,都留下了某种意义上的支持者和怀念者,这些支持者们则留下了不同的派系传承一直到今天。这些人无论是出自自己的立场,理念和派系的原因,都要搞“恢复历史评价的正义性”,这是这些年皇俄(俄罗斯保皇党)势力不断抬头的重要原因。

比如说宗教领域,哪怕是外国人,稍微知道点俄罗斯历史的,就知道拉斯普京,问题是哪怕就算他真的祸国殃民乱搞妇女,有多少人能说出法国或是土耳其类似宫廷近臣的名字?这种传遍全球的知名度本来就不正常。

这里涉及到很深的俄国近代宗教领域的内部矛盾,因为19世纪末俄国东正教高层贪污腐败,在民间支持度很低,大家宁可信各种“草根神父”。尼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把大量草根神父们吸纳进了传统东正教体系,还给他们修了很多的教堂,1917年的时候,超过一半的教堂都是新建的,而新建教堂大部分是草根神父们当主持的。不仅如此,还给多个草根神父们内部自封的圣徒圣地以官方背书,最吓人的是,皇子阿列可谢实际上是在草根神父派当中的一个现世圣徒的祝福下诞生的,而之前生了四个女儿其他教会的祈祷仪式都没有起到作用。

如果了解这个背景就会知道,当时沙俄哪怕是官方教会内部,基本上也是在宗教战争的边缘了,而拉斯普京,就是草根神父派系的领袖。而且他还建议沙皇没收教会土地和财产,以分给一战的士兵们,另外尼二还计划一战结束后出家去当东正教大牧首让位给儿子,把传统教会们得罪死了。这也是俄军在一战中士气不高的原因之一,因为草根神父们文化水平很低不懂政治,也不太支持战争;而传统神父们恨不得输了才好,不然赢了自己没啥好处还要被没收财产,天天在前线和后方讲启示录和末世论。

后来苏联时代,东正教会起起伏伏,但是草根神父们因为文化水平很低,不太参与政治,继续搞发神通符水治病这些事情,反倒是日渐壮大起来。他们私底下继续拜尼二,拜拉斯普京,这时苏联政府的反尼二,反拉斯普京的宣传反倒是帮了大忙了。不然新信徒们哪里知道哪个圣徒本事高强,一听原来拉斯普京果然是神通广大,教科书上都写了……

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这些事情就让苏联政府很头疼了,有些州即使收额外的宗教税,教堂收到的钱也比当地的党费多(当然不同的州情况不一样)。七十年代承认了枪杀沙皇全家之后,行刑地立刻成了朝圣地,政治局委员直接找当地书记把这地方拆了被顶了回去,后来过了不少年,老叶当书记的时候把那地方拆了,也因此被赏识去了莫斯科。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新白军运动兴起”,很多年轻人都受相关影响,苏联末期已经是很强的底层政治,军事和宗教力量了。说起来1993年叶利钦炮轰白宫的时候,支持议会的民间武装力量里,皇俄派系是最有战斗力的,去年电视台回放那段录像的时候,还能看到很多年轻人抱着尼二的圣像在广场上集体唱圣歌。

继续说教会的事情,其实教会高层早就恨尼二恨得牙根痒痒,所以他退位第二天就支持临时政府(有一些证据表明教会也参与了谋反活动),理由就是拉斯普京让俄国人民在全世界蒙羞,而尼二支持拉斯普京。这事造成了另外一个后果,多年后苏联/俄罗斯新兴起来的“东正教斯大林份子”们,以此为依据证明苏联/斯大林时代对教会的大清洗是对的,因为这些罪人先背叛了上帝的圣徒尼二和拉斯普京,还有部分人以此为据给斯大林封圣,最离谱的是传斯大林其实是皇室成员云云……

实际上,苏联解体后,教会内部立刻为尼二和拉斯普京的事情再次大分裂。在所有已经承认的东正教圣徒当中,为尼二封圣的神圣会议是最多的,前后开了五次,每次都吵得一塌糊涂,最后给了个最低等级的“圣受难者”。为了拉斯普京封圣是扯的最长的,每年都有提案每年都被驳回,后来不少东正教神父们因此分裂了出去,成立了所谓的“沙皇圣徒会”,当然这是外人的叫法,他们内部不承认。

2014年,皇俄份子们在克里米亚回收过程中,还有东乌克兰战争期间,出力颇多,这些原本印象中比较边缘化的势力浮出水面,把所有人斗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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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点内容

该纪录片里面的玛拉菲夫就是目前俄罗斯皇俄派系的主要头领,整个克里米亚回收过程和东乌克兰战争期间,中前期他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不过2014年4月份绍伊古说服了普京放弃武力兼并东乌克兰,那之后局势对莫斯科来说就失控了,斯特列科夫同志异军突起,完成了一人敌一国的壮举,导致乌克兰战局扩大化,当然也导致了很多后续的各种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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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在越南,现在给南越翻案的犹如过江之鲫。

很多越南人就觉得南越时代简直就是东南亚的日本,要不是因为南越被灭了, 那今天越南就是东南亚版本的新加坡啊,前途无量啊。

虽然看起来特别滑稽,比如说南越作为一个政权在没有美国的保护下几乎完全无法生存,但是很多越南人就是相信。、

尼二的问题是和南越的问题就很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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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分开讲啊,尼古拉这废物执政以后对外屡战屡败,丧师失土,把俄罗斯的脸都丢光了,还送了全家的命,他被黑太应该了。


治国无方就算了,打不过钢铁德意志也算了,毕竟其他人也没打得多好,但是他创造了欧洲近代以后第一次十万人级别兵团会战打不过亚洲人的“神话”(奉天会战),把欧洲列强的脸都丢光了。别小看日俄战争的意义,当时就连大清有识之士都欢呼雀跃,终于觉得洋人并非不可战胜,可见当时欧洲人的心理优势有多大。


别说西欧人都看不过去,就连俄罗斯人民都受不了这个小爸爸,1905年就已经爆发了席卷全国的动乱,要不是列强筹款输血,当时他就怕是撑不下去了,都轮不到布尔什维克来取他性命。


所以尼古拉的名声当时就已经臭大街了,同时代的政客,无论俄国的还是外国的,没有谁说过他好话,1917年英法甚至帮助俄国内部反对派搞政变(尤苏波夫亲王就是在英国人支持下杀了拉斯普京的),并且第一时间就承认了二月革命政府。


同时代当中,哪怕是反革命阵营,也没有人为尼古拉的垮台而感到惋惜,所不同的是,皇俄派对他弟弟米哈伊尔不愿意接位痛心疾首,自由派为二月革命的成果没有维持下去而痛心疾首,仅此而已。


尼古拉是一个被众叛亲离的君主,所有后来为尼古拉洗地的人,其实都只是在指桑骂槐,用尼古拉来发泄对布尔什维克的憎恨而已(当然这种憎恨有没有道理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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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路易十六这边来,这位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就个人道德而言,路易十六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至少比歪风邪气的祖父路易十五,玄祖父路易十四要好多了,他可以说是波旁王朝唯一一个忠实于妻子的国王,而且也并非治国无方,至少在他十几年的任期里面法国并没有比之前的时代更坏。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和西班牙波旁王朝一起援助美国起义军,并且成功让美国独立,让英国承受了殖民扩张史上的空前挫败,比起在七年战争当中惨败给英国丢了魁北克和印度的路易十五、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当中被英国屡屡吊打最后好不容易才苟过来的路易十四来说,路易十六的对外战争胜利是极其辉煌的,绝对没有辱没祖宗。


他也没有混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即使大革命最波涛汹涌的时期,法国还是有大片地区是忠于他的,就连国民议会里面也有一大堆的立宪派(斐扬派),坚决要求维持君主立宪制,就连共和派里面的吉伦特派,也有不少人倾向于不处死他,最后议会为他的死刑进行表决的时候,主张立刻死刑的票数刚刚过半(721票里的361票,其他26票主张死缓,334主张监禁或者流放,5票弃权),差一点点他都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1793年1月。


当时国民议会里面,吉伦特派建议搞一次全民公投来决定国王生死,但是激进派否决了,恐怕就连他们都没把握公投的话支持死刑的民众能占多数。


然而他就那么被杀了,被区区一票之差杀了,说倒霉是挺倒霉的。


如果有什么被杀的理由的话,路易十五路易十四显然比路易十六多了一个数量级,但最后被处死的却是他,很多人心生惋惜也非常正常,普遍的意见是他给祖宗背锅了,稀里糊涂当了一个亡国之君。


如果细究的话,路易十六并非死于昏庸或者残暴,而是死于面对新时代时的惊慌失措和无谋,他召开三级会议的时候原本只是和祖宗们一样,想要找一个向贵族和教士阶级施压的工具,进而解决王国的财政困难——这个财政困难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而是波旁王朝二百年体制弊病积累起来的。


他没有想到,任何当时的人也没有想到,第三等级这时候已经不再是一个对国王唯唯诺诺的工具了,他们聚集在一起,最初想要从国王手里拿到权力,但是最后拿走了国王的性命,这其中并没有一个贯穿其中的阴谋,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事件的走向就连当事人都无法控制,法兰西的新时代从血腥的断头台开始了。


路易十六在这个阶段中非常矛盾,一方面对时代的洪流无能为力,一步步让权变成立宪君主还被巴黎民众抓到了巴黎;一方面他又不甘心丧失权力,所以在惊慌失措之下,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最终走向了最悲剧的结局。


详细的就不一一列举了,他做得最愚蠢的两件事情直接要了他的命。


第一件,就是私通外国,妄图借外人之力来打倒国民议会。


他有这种想法也没关系,但是他居然把自己和外国往来的密信都好好地原文收藏了起来,变成了死刑的直接证据(在人身自由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他保密意识接近于零!)


第二件,就是出逃;出逃就出逃吧,还失败了;失败就失败吧,在出逃之前他甚至在王宫留了一封信,痛骂乱臣贼子,宣称自己在立宪时代所作所为都是被逼的,是非法而且无效的!(这时候他都没有跑出法国就已经疯狂嘲讽了!)


而且出逃行动本身也非常可笑,国王一家没有轻装简从也没有分散行动,他坚持一家人必须一起跑,开着华丽的大马车招摇过市,一出巴黎就被发现了,要不是有很多乡民感情倾向国王,他都没机会跑到边境去。历代帝王将相出逃者不知凡几,但如此荒诞的逃亡自古以来恐怕也就这么一次了——要知道梅特涅70高龄的时候还敢于女装出逃维也纳!


就因为以上两件事,他最终以一票之差折腾死了自己。


从这些事迹当中,我们不光可以看到路易十六本身的愚蠢,也可以感受到,他从小所受到过的一切教育,都不包含“如果民众反抗我,我该怎么办”,也从未受到过类似的训练,二百年的波旁王朝,或者说七百年的卡佩王朝,已经让他根本无法相信民众会起来反对自己和自己家族的统治。


这么一个平凡人,死在了断头台下,既是悲剧,也是必然结果,但即使如此,很多人包括我也认为,他配得上一个更好的结局,如果他做得更好一点的话,波旁王朝就算灭亡,也不会在他这一代,走上断头台的也不会是他。


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在后来的大讨论和具体实践当中,其实也已经有了共识了——


首先,死扛是不可能的,波旁王朝走到那个地步不变革是不可能的,必须向第三等级放权,而且不能得到第三等级自己用火枪来要的时候才放,必须尽快。


但是,放权不意味着自杀,实际上“第三等级”内部,也有一大批力量是愿意帮助国王维持统治的——只要国王愿意给予他们应有的补偿。


实际上,“第三等级”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在那个时代,上层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形成了暂时的同盟(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对立是无比尖锐的,但是因为封建贵族的存在而被掩盖了),“第三等级”这个模糊的称呼,似乎让人觉得布尔乔亚和无套裤汉是一回事。


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一回事,在大革命时代里面,两边很快就分道扬镳,最终崛起的资产阶级拿走了国家的统治权。


这些资产阶级并不在乎国家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他们在拿破仑皇帝和路易菲利普国王在位的时候也过得很好,不见得就不能接受波旁的君主,可惜路易十六错失了这些机会,用自己和一家人的命给旧时代殉葬。


综合来说,尼古拉死于众叛亲离天怒人怨,路易十六死于惊慌失措和处置不当,后者被人洗地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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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俄国史,只说说路易十六,我一向认为“唯事实可辩,价值不可辩”,而【路易十六冤不冤】又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价值判断,所以我在这里只想尽可能的陈述一下从大革命前夕到他上断头台,路易十六都做了什么,以此判断他是否值得被洗地。

我想今天大多数对大革命史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同意,路易十六不是那种真正意义的“暴君”,至少不是路易十四式的暴君,然而如果仅仅将路易十六视为一个老好人或者“时代的悲剧”实际上也掩盖了这个人身上的复杂性,毋宁于说正是因为路易十六是一个不那么典型的绝对君主,才让他与大革命的关系更加生动且深刻。

首先要说的是,正是路易十六在1786-1788年的一系列专横行为导致了大革命的爆发(这里的大革命爆发指向的是三级会议的召开)。1786年,财政大臣卡隆告诉路易十六他的国家破产了,卡隆提交了一份财政改革方案,为了完成这些税收改革,他召开了显贵会议,希望获取贵族们的支持,然而面对显贵会议的质疑,卡隆拒绝全面公开财政状况,显贵会议提出自己无权批准这项提案,必须召开代表民族意志的三级会议,最终卡隆下台,显贵会议中的布里耶纳和拉穆瓦尼翁接替了他,他们全面公开了财政情况,显贵会议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要求建立一个常设的审计委员会保证财政秩序的稳定,然而这一提议遭到了路易十六的否决,他认为这项要求侵蚀了他的权利,于是显贵会议拒绝合作,并再次要求召开三级会议。

在与显贵会议的合作失败后,路易十六转而求助于高等法院,然而高等法院同样拒绝批准,路易十六效仿起自己的祖父解散了高等法院,结果招致更大的反对意见。布里耶纳进行了大量妥协与我选工作,放弃了领土税和印花税,只要求延长廿一税,同时也同意召开三级会议,终于得到了高等法院的支持,然而就在投票之前,路易突然要求直接完成注册——事实上当时在场的大部分人是同意注册的——这一幕让所有人大为震惊,老一辈的王室成员奥尔良公爵直接起身抗议此举非法,而路易十六只是磕磕巴巴的说:“我不在乎……这要看你了……这是合法的,因为这是我的意愿。”矛盾公开化以后,路易十六在一次逮捕了部分高等法院法官,试图以全权法庭代替他,然而这只能招来更大的反对意见,最终在财政与国际形势的持续恶化下,路易十六不得不屈服,三级会议将在1789年召开。

正是基于上述事实,部分修正派学者认为大革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如果路易十六和卡隆能够更加谨慎的话他是可以被避免的,但是在我看来这种观点是有问题的,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显贵会议还是高等法院,都不是反对提案本身,而是认为自己无权批准,必须召开代表民族的三级会议,而这实际上是与1750年代以来法国“民族”观念的兴起息息相关,对于旧制度末期的法国而言,民族的正当性代替了国王的神圣性,二者的冲突必将产生矛盾,早在1771年路易十五解散高等法院时矛盾已经十分激烈,如果不是路易十五的突然去世,恐怕大革命要提前二十年上演了,这就好像是一位得了重病的耄耋老人,家属事后回忆如果手术更为精准老人就不会死,你当然可以说老人的死亡是偶然的,但这种说法本身并没有多少意义。另一个方面在于,我们需要考虑,路易十六的这些行为,有多少是个人的失误,有多少是绝对君主制下教育的成果,对于一个小时候睡觉前都在听路易十四与投石党故事的国王而言,这些真的只是一种偶然么?

三级会议召开后不久,西耶斯主张将三级会议改称为国民议会,并宣布所有权威属于民族,这惹恼了路易十六,他决定在6月23日召开御前会议,6月20日,路易十六关闭了议事厅,这彻底激怒了代表们,在穆尼耶的领导下,代表进行了网球场宣言。6月23日的御前会议上,路易十六宣布代表们的决议无效,但是他也同意未经三级会议同意不增加新税,并建立省三级议会,而作为结尾,他公然宣布未经他的同意三级会议的一切决定均属无效,如果他们拒绝合作,他将独自照料“我的人民的幸福”。然而第三等级的代表们拒绝退场,米拉波宣称除了刺刀没有什么能强迫国民议会离开。最终,国王的行径与群众运动反而促使教士与贵族加入第三等级,不久后巴黎民众攻占了巴士底狱,国王的军队也出现叛逃,路易十六不得不屈服了。不久后,代表们决议废除封建制并颁布人权宣言,路易十六只部分的接受了他们的法令,并表示自己可以“发表”法令,但不会“颁布”法令。不久后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十月催驾事件爆发,巴黎群众将路易十六带到了巴黎,从此他再没回过凡尔赛。

然而路易十六并不是一位彻底的专制者,相反正是由于他和革命之间的暧昧关系,才使得这个人格外重要。攻占巴士底狱后不久,拉法耶特创造了红白蓝相间的三色帽徽,路易十六欣然接受了他,并佩戴着他去了市政厅,赢得了人民的阵阵欢呼。十月催驾的第二天早上,路易十六站在阳台上宣布他将前往巴黎,群众们高喊着国王万岁。而到了1790年的联盟节时,拉法耶特带领国民卫队宣誓效忠民族、宪法、国王,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一个全新的法国即将到来——然而这时候,路易十六已经开始谋划出逃的计划。1791年6月20日,路易十六选择逃出法国——不知有意无意,他选择了网球场宣言纪念日——并留下了一封信件,怒斥十月催驾以来发生的一切,并宣布其非法,然而就在第二天,他被带回了巴黎。

国王出逃事件不仅改变了路易十六的命运,更彻底的撕裂了法国,激进派要求审判国王,而这最终导致战神广场大屠杀的爆发——就在一年前联盟节会场的所在地。几个月之后,布里索向神圣罗马帝国宣战,革命的进程再也无法阻挡了。尽管此时掌握政权的斐扬派试图保护国王,但从他选择出逃的那一刻起,路易十六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在他出逃的一周年纪念日,巴黎群众围攻杜伊勒里宫,然而路易十六展现出惊人的勇气,他拒绝服从,宣称效忠宪政,他甚至戴上了自由帽,为国家的永生干了一杯——这几乎是他一生中最为光辉的时刻。最终起义失败了,然而民众并未放弃,他们正在谋划下一次行动。8月10日,巴黎各区组成的中央委员会开始夺权,他们组建了起义公社,下令联盟军和国民卫队进攻杜伊勒里宫,大概有600名卫兵丧命,公社也损失了300人,这是大革命以来流血最多的一天,也是最具决定性的一天,君主制被推翻了,从这一天起,路易十六变成了公民卡佩。

1792年秋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如何处置路易十六,布里索要求按照法律程序对国王进行审判并要求全民公决,但是雅各宾派拒绝接受——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也没有信心能在巴黎之外处决卡佩。在最终的审判中,路易十六延续了他之前的勇敢,他深思熟虑、举止落落大方,并要求一位辩护律师,这让弑君者感到担心,让试图拯救他的人增强了信心。1793年1月5日投票开始,最终361人赞成死刑,72人支持死刑缓期,288人支持某种形式的监禁,因此广为流传的361:360票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360票并不是认为路易十六无罪,而只是认为应该采取其他惩罚形式,在所有代表中没有人认为他无罪,1793年1月21日,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

通过上述整理,如果问为什么有人给路易十六洗地,那首先是因为他有值得被洗地的地方。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专制君主,他几乎在第一时间接受了三色帽徽并佩戴了他;他并非强硬的拒绝了革命者的所有决议,但同时也有自己的立场;而到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年,他甚至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并反复强调自己忠于宪法、忠于国家。然而也正是因此,才让路易十六这个人物如此复杂和生动,他时而懦弱、时而勇敢,时而将自己视为人民慈爱的父亲,时而又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一方面,路易十六并不是仅仅因为国王的身份而被杀,他的确犯下了种种破坏革命的罪行,仅凭出逃与沟通外国就足以让他在1792年的氛围下被判处死刑,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按着法国历史往上倒三代、往下倒三代,你会发现每一个君主都比他更应该上断头台,可是他们都没有,只有路易十六上了。

所以路易十六最重要的意义在于,他展示了一个普通人是怎样被旧制度异化的,比起作为个体的路易十六,更加值得关注的是作为制度性象征的路易十六,对于当时的革命者而言,路易十六就是旧制度本身。最典型的就是圣茹斯特在处决国王会议时的演讲:“暴君就在元老院中被刺杀,没有其他的繁文缛节,只有二十三刀!没有别的法律,只有罗马的自由!看啊,献血流到了布鲁图斯像脚下!努马的法律中没有审判塔克文的条款,只能根据人的权利进行审判,只能以强力拒绝强力!赶紧审判国王吧,因为任何公民对他都只有布鲁图斯对凯撒的权利!”而罗伯斯庇尔则对此总结道:

“路易必须死,因为共和国必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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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废物同情心,给自己设保护区,其实没用。

君王无私德,君王以功德;

君王死社稷,君王生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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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古贬今”而已。

在轩辕剑里。陈靖仇被很多人赋予了使命:反隋复陈。

之前有六国贵族反秦。

后来有张勋复辟。

因为屁股做的位置决定了言行。

给这些人洗地有利益。

对现状不满,就要找个替代的看上去更好的东西作为宣传 ,描述一种可能,来获得某些行动的舆论支持和正当性。削弱现有机制的合法性。

12年左右无数人吹民国黄金十年,也是这个道理。

还有某电视剧吹李鸿章啥的。

有阵子还有人吹殖民地发展快。

对了,最近还有吹伊朗巴列维王朝的。

你看,从根子上,买办和无良文人的路子都是一样的。

把人忽悠瘸了以后跟洋爹一起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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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虽然能力不足,但也不是一个昏君。传统昏君的声色犬马,骄奢淫逸他一条都没占着。至于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也完全没有干系。但是明朝确确实实就是亡在他的手上。

路易十六当然跟雄才大略没关系,但比起曾经的精神病患者,法国国王查理六世总归要好太多。可是路易十六几乎成了暴君专制的代名词,不仅为法国人所知还为世界人民所熟知。

究其根本,无非是大时代变革,而他固守成规,转变得慢了一步罢了。

因此,从个人角度来看,路易十六比查理六世好了太多却遭受了更多的非议,承担了更大的恶名,这看起来是有些不公平。但历史从来都不公平。尤其是对政治人物。

对政治人物来说,权衡利弊,选边战队才是他们最核心的竞争力。选错了,无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私德多好,都是历史罪人。反过来,如果运气好,不在生死局里,哪怕再无能昏庸也能得个善终。

从这个角度来看,路易十六也不冤。在《大宪章》后500年还慢慢腾腾地不肯出让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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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为路易十六洗也就罢了反正也和中国没啥关系,看不明白为啥还有为尼二洗的,江东六十四屯和海兰泡的乡亲们白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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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爱的检察长就是尼二的铁粉。她们在皇俄和东正教里都属于少数派。其宗旨就是奉尼二大叔为圣徒。

这种中二又热血的派别往往战斗力强。所以不是爆出过她对斯大林同志乃至中国同志大放厥词的言论?

就像当年苏俄需要尼二来当恶人,以解释为什么国家这个样子,并给一个主义表示这样了国家就能变好。

检察长她们还不是一样。恶人换成斯大林,道路换成皇俄政教合一。

我国以前还不是一样。纣王妲己十恶不赦。文王仁义布于天下。

但是宣称也是有境界高低之分的。所以我对检察长是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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