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自然界出现可以创造像人类文明一样的生物,你觉得你能接受人类和他们共处吗?

回答
这是一个非常引人深思的问题,也触及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摇摆的部分。如果自然界真的演化出了另一种同样拥有创造力、能够构建文明的智慧生命,并且他们的文明模式和人类文明在很多方面有着相似之处,我首先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好奇。

这种震撼,不仅仅是因为这颠覆了我对生命演化路径的认知,更在于它意味着我们可能不再是宇宙中孤独的智慧体。长久以来,人类在思考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时,常常带着一种孤寂感,会想象着遥远星系中可能存在的其他文明。而如果这种可能性突然降临到我们面前,而且是如此真实、如此近在咫尺地出现在地球上,那种感觉会是难以言喻的。

至于是否能接受与他们共处,这就像是面对一个全新的、充满了未知数的家庭成员的到来。我的第一反应会是警惕,这是人类长久以来在面对“异类”时的本能反应。我们害怕未知,害怕冲突,害怕资源被争夺,害怕被取代。想象一下,如果他们的技术比我们先进,他们是否会以一种不友好的方式对待我们?如果他们的价值观和我们截然不同,我们又该如何与之相处?

然而,随之而来的,会是压倒性的好奇和一种深刻的渴望。渴望去理解他们。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怎样的?他们是如何形成社会结构的?他们是否有艺术、哲学、宗教?他们如何看待生命、宇宙和存在的意义?这些问题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毕竟,我们自身文明的进步很大程度上就是通过学习和交流来实现的。

我设想的共处,绝不是简单地将他们视为“另一个物种”。如果他们创造了和人类文明一样复杂的社会、科技和文化,那么他们就是我们平等的伙伴,或者说,是和我们一样,是在各自的道路上探索的生命。这种平等是前提。

所以,接受,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伴随着挣扎和学习。

初期的恐惧与谨慎: 就像任何一种全新的、可能带来巨大影响的事物一样,初期的戒备和审慎是必然的。我们会担心他们的动机,担心他们的行为模式是否会对我们的生存环境和社会秩序造成威胁。媒体上的报道,政府的应对策略,都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公众的情绪。

渴望理解与沟通的萌芽: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第一波的恐惧逐渐消退,好奇心就会占据上风。科学家们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他们,社会学家会分析他们的社会结构,哲学家会试图理解他们的世界观。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种跨越语言、文化甚至生物形态的沟通方式,去建立真正的理解。这种理解,不仅仅是信息层面的交流,更是情感和价值层面的共鸣。

潜在的合作与融合的可能性: 如果我们能够克服初期的障碍,并找到共同的语言和目标,那么合作的可能性将是巨大的。想象一下,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学习到新的科学原理,新的技术思路,甚至是对宇宙更深层次的认知。也许在艺术、哲学领域,我们也能激荡出全新的火花。我们甚至可能在某些全球性的挑战面前(如果存在的话),能够携手合作。

挑战与冲突的阴影: 当然,我无法忽视潜在的冲突。历史告诉我们,人类文明内部的冲突就从未停止过,何况是面对一个完全不同的智慧文明。资源分配、领土意识、价值观的差异,都可能成为导火索。我们能否避免重蹈历史的覆辙,将是我们能否真正“接受”他们的关键考验。

对“人类中心主义”的审视: 我认为,这种共处的经历,最大的价值在于能够让我们重新审视“人类中心主义”——那种认为人类是万物之灵、是宇宙唯一有价值存在的观念。如果真的出现了另一个文明,并且他们的文明同样辉煌,我们就会不得不承认,我们并非独一无二,我们只是宇宙多样性中的一员。这是一种深刻的谦卑,也是一种成长的契机。

总的来说,我 愿意去接受,但这种接受并非盲目的,而是建立在谨慎、好奇、渴望理解和尊重平等的基础上。这会是一场极其漫长且充满挑战的旅程,它考验着人类的智慧、包容性和道德底线。如果能够成功,那将是人类文明史上最辉煌的篇章,也是我们理解生命和宇宙最深刻的一次飞跃。如果失败了,那将是我们最惨痛的教训。

所以,如果真的发生,我不会立刻关上心门,而是会尝试去理解,去学习,去寻找共存的可能。这是一种对未知的好奇,也是对生命本身无限可能性的敬畏。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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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能接受,我还要研究那种生物。

在网络上,你会看到一些人经常误以为物种间的生存竞争是特别激烈的、你死我活的、至多零和博弈的。他们很可能是看了某些科幻小说里严重主观甚至反事实的论调、被模因污染。

实际上,地球生物间的合作、共存、无害通过是非常普遍的。生态位不同的生物间的冲突经常会远低于各自物种内部的冲突。人类内部的生存竞争强度也已经随着社会发展大幅下降。可以看看:

在此基础上,题目所称的和人类的文明“一样”存在重大的问题。

如果他们的工具、艺术、行为看起来和数千到一万二千年前的古人一样,他们的个体看起来像古人,那么西方世界会受到巨大的震撼。生物学家、人类学家、考古学家的心脏病发病率会突然上升。绿色和平之类组织会号召人们援助这些智慧生命,降低他们承受的痛苦。主要宗教会尝试将这些生物的存在与教义兼容,许多传教士会像生物学家、人类学家一样积极接触这些生物。在大部分国家,声称要攻击这些生物的人会被国家无视,动手攻击这些生物的人会被国家法办。

如果他们的工具、艺术、行为看起来和古人一样,而他们的个体看起来非常不像古人,甚至是没脊椎的,西方世界会受到更加巨大的震撼,上述反应的强度会增大。

如果他们搞出的东西像更近代的人类社会,乃至一步建成人类现在的社会,那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件,国家会不敢轻举妄动,谨慎地和他们接触——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出现背后有什么超级力量在俯瞰。

历史唯物主义会告诉你,他们的出现是极为怪异的事件。人类在建造巨型建筑、算是文明之前狩猎采集了一百多万年,人的身体构造和脑规模有相当一部分是伴随狩猎自行锻造的。在当前地球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水平像人类的文明物种(哪怕是像一万二千年前的黎明期),可能说明世界是虚拟的、模拟这个世界的存在要试探人类——讽刺的是,在这题目里这正是事实。


人类演化史上经历的特定时期的自然条件和若干偶然事件是难以原样重复的,很难期待其他生物被自然选择塑造得和人一样。

人演化的主要驱动力是病毒

  • 与黑猩猩分道扬镳以来,人身上 30% 的蛋白质变化与病毒有关,与病毒互动的蛋白质的演化速度是其他蛋白质的 3 倍,灵长类的心脏体积、神经细胞使用的一些机制都和病毒有关。你很难期待其他生物按照和人一样的次序被古代病毒感染并做出同样的反应。现在世界上也不再有那些已经融入人类基因组的病毒游离在外。

在此基础上,人可能通过高强度的狩猎塑造了人自身

  • 2021 年初,一些学者提出,古人类接连杀绝了在人类聚落附近生活的体型较大的猎物,食物短缺迫使人们向陌生的环境迁移、用语言进行交流、开发更容易打击较小猎物的弓箭和陷阱、驯化狗等动物,推动人脑容量水涨船高。随着人类的耕种能力逐步发展,在过去两万年间,人脑容量小幅下降,可能是因为自我驯化、社会化的需要,也可能是因为农耕并不需要狩猎时那么强的认知能力[1]
  • 相关证据主要是出土化石中人类猎物平均体型的缩小和人脑容量增加的统计学关联性——260 万年前,人类祖先周围生活的野生动物的平均体重约 500 千克。一万年前,这个数字已经不到 50 千克。人类祖先所到之处,大象之类动物被批量歼灭。
  • 在这个过程中,人获得了比同体型灵长类更强的耐力、更低的耗水量。
  • 现在地球上没有允许这样狩猎的环境。谈过去的话,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也搞过较高强度的狩猎,他们要么灭绝了要么通过杂交融入了智人之中。

依靠随机将基因组变得和人一样的概率过于低,在物种存续的时间里内无法期待。

  • 人和黑猩猩的碱基序列有约 4000 万对不同[2],黑猩猩每次传代可以随机改变数十对碱基。假设有一群黑猩猩发生了极其异常的“每一代都偶然将上述不同序列里的 40 对变得和人相同并继续传承,绝不出现偏差和重复”这样“奇迹就是奇怪的迹象”水平的事,序列全部变得和人一样也将需要 100 万代。黑猩猩从出生到性成熟需要 5 到 7 年时间,化石显示灵长类物种的平均延续时间只有 100 万年,那不怎么允许这样一群在概率上几乎无法存在的黑猩猩就这么“随机”成人。
  • 其他物种和人的碱基序列差异更大,而且现实中漂变根本无法控制得这么精确。

在已知范围内,当代生物变成人的唯一途径是作为病毒融入人类基因组。逆转录病毒相对而言容易这样做,新冠病毒之类要依靠人的逆转录酶,通常是碎片分别加入人类基因组的。

参考

  1. ^ Ben-Dor, Miki, and Ran Barkai. 2021. "Prey Size Decline as a Unifying Ecological Selecting Agent in Pleistocene Human Evolution" Quaternary 4, no. 1: 7. https://doi.org/10.3390/quat4010007
  2. ^ https://www.cas.cn/xw/zjsd/200906/t20090608_646848.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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