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可以发图了,这回答憋了好久了)
如何评价湘军?就我的浅见来看,正确评价湘军最主要是要认清湘军性质以及性质的嬗变,湘军的性质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随着作战任务,作战对象的改换,它的性质也发生了质变,这大体可以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以镇压太平天国运动为首的中国人民大起义的战争,第二部分是以光绪元年左宗棠着手收复新疆为首的反侵略战争,「两者性质不同,结果也大异」
湘军前期坚持反革命立场,屠杀革命群众,回护清王朝的腐朽专制统治,这一时期毫无疑问要予以批评和否定,不用过多赘述,正如王盾在《湘军史》中说的:
湘军前期的活动主要是平定太平天国与捻军两次农民起义,完全是维护腐朽的封建统治,这一结论是毫无疑义的,无须辨析。
我们把关注的重心放在湘军后期战争的考察上,以光绪元年为分水岭,湘军的战争性质也发生了嬗变,以《湘军史稿》作为概述,先阐明收复新疆的性质是怎么样的:
阿古柏在天山南路妄图构建“回教大帝国”,分裂中国,勾结列强平分所得利益,是赤裸裸的卖国行径,清军讨伐他有很大积极意义,其维护国家主权、人民利益的功勋要予以肯定。
武国卿高度称赞了这次战争的意义,认为“一雪前耻”,且阐述了阿古柏政权肆虐全疆,全疆各地人民奔走相告,翘首以待清军解救的情况:
龙盛运先生就这前后两部分作出了如下的总结:
但他认为,湘军收复新疆短短两年,不可能改变湘军的反动性质,这个看法是比较武断的,很有商榷的余地。
反对者如王盾先生就指出:
《湘军史稿》第九章云:“收复新疆,对于维护多民族大家庭的团结,对于祖国领土完整的确保,有着昭如日月的重大意义。这是西征将士,特别是其中湘军的功劳,作为统帅的左宗棠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不顾年老多病,不计个人安危,不怕艰苦生活,一意贡献余年的爱国精神,将永远值得人民怀念。”根据《史稿》作者这段掷地有声的结论,再回头比照同书作者所云:“但这只有短短的两年,根本不可能改变湘军战争的反动性质。”《史稿》对湘军新疆反侵略战争的重大意义的结论是正确的,而对这场具有重大意义的反侵略战争的评价,笔者却认为,“仅只短短两年,不能改变原有性质”,作者这两处论述是矛盾的。战前准备长达5年(同治十年至光绪元年),战后到收复伊犁又长达3年,首尾共计10年。军事性质之定性,决定于战争策划者指挥者的立场与目的。新疆反侵略战争性质不论时间长短,无疑都是反侵略的。因此,左宗棠是一位爱国主义者,从光绪元年到光绪七年这段时间,湘军的性质应当是爱国的正义的反侵略战争的民族武装。
并且,以光绪元年以分水岭,湘军此后也多次投入到了保家卫国,抗击列强侵略的战争去,如台湾、越南对法军作战,甲午战日军于牛庄、田庄台,与八国联军交战之大沽炮台,这些功绩不容否认,王盾写道:
光绪六年七月,清廷召左宗棠进京,以刘锦棠督理新疆军务,命曾国荃督办山海关防务事宜,并命鲍超募勇驻扎天津、山海关两处适中之地,以防止沙俄对东三省及内蒙古的侵略。
光绪七年春,出使俄国大臣曾纪泽与俄政府修订《伊犁条约》于圣彼得堡。
光绪九年八月,清廷命彭玉麟往广东会办海防,以抗击法国侵略。七月,下诏与法国宣战。法军寇福建,陷马尾炮台,海军师船尽歼;复寇台湾,台防督办刘铭传率湘军提督孙开华,总兵曹克忠击走之。左宗棠督办福建军务,穆图善、杨昌濬帮办军务。十二月,法兵寇镇海,湘军提督欧阳利见击却之。
光绪十一年二月,湘淮粤联军大破法军于文渊洲,克复谅山,湘军原席宝田部统领苏元春督办广西军务,恪靖军统领王德榜截敌后路夹击有功。
光绪二十年冬,中日战争中,淮军海陆军俱溃,任两江总督刘坤一为钦差大臣督办军务,节制山海关内外诸军抗击日军。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湘军魏光焘、李光久防守田庄台战败,牛庄营口俱陷,三月马关和约签订后,湘军撤回。
(中略......)
光绪二十六年五月,八国联军侵华,七月联军寇通州。湘军提督罗荣光战死大沽口炮台,湘军大批北上,江督刘坤一联衔鄂督张之洞与各国驻沪领事订立东南保护条约,沿江赖此以安。
上述从光绪六年至光绪二十六年这20年湘军历史,完全是以抵抗帝国主义侵略为基调的。上溯到光绪六年湘军出关收复新疆的反侵略战争,那么整个光绪朝的湘军性质就应当完全以反侵略武装定性。
奉劝那个朝花夕拾010还是不要阴阳怪气地评论他人了了,发表15个回答3篇文章得20赞,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湘军具有哪些特征可言呢?下面就简单介绍一下。
其一,湘军内部派系林立。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曾国藩就是湘军的总司令,曾国藩带的部队就是湘军。这一观点,其实远悖于史实。事实上,“湘军”大体上应该是指湘籍统帅带出的湘籍士兵,而绝不是曾国藩一人的私有部队。在曾国藩之外,可以独当一面的湘军统帅还有若干名,如江忠源被誉为“湘军鼻祖”,胡林翼号称“湘军巨擘”,左宗棠是可与曾胡比肩的后起之秀……这些人也都被公认为湘军代表人物。
湘军远非铁板一块,而是由多个派系拼凑起来的。笔者以为,湘军至少可以分为三支:江刘系(以江忠源、刘长佑为首)、曾胡系(以曾国藩、胡林翼为首)、王左系(以王錱、左宗棠为首)。此外,在太平天国战争时期,还有一批为湘籍以外督抚驱遣的湘籍将领。这些人物作为湘军的重要将领,也可以合并成一个派系。如果把他们算上,湘军共有四支:江刘系、曾胡系、王左系、湘外系。
为什么曾国藩经常被误以为是湘军总头目呢?其一,曾胡系湘军确实在各支部队中影响最大(攻克天京,高官最多,兵力最雄厚)。其二,曾国藩等人非常善于宣传,曾炮制出《湘军记》《中兴将帅别传》等大部头书籍来吹嘘自己。
其二,湘军靠裙带关系成军。
与太平军作战之时,江忠濬、江忠济、江忠淑兄弟三人皆因哥哥江忠源而从戎建功,曾国荃、曾国葆、曾国华三人都是哥哥曾国藩的亲信将领。此外,湘军中的名将李续宾和李续宜、刘腾鸿与刘腾鹤也都是亲兄弟。罗泽南是曾国藩的重要助手,堪称湘军的中流砥柱。他早年身为塾师,“从之游者数百人”,曾带出很多弟子。至于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彼此之间也经常具有亲缘、师生、朋友等特殊关系。
就如同古希腊城邦底比斯以同性恋关系来整合“圣军”一样,湘军的统帅们也不约而同地以裙带关系来组建属于自己的部队。
其三,湘军内部是很封闭的。
在湘军内部,乡土观念是非常强的,一般情况下一支部队从统帅到将领、基层军官、普通兵员都是清一色的湖南人。湘军完全就是将帅们的私人武装,其他人乃至朝廷完全不能越过某位将帅而调用他的一兵一卒。正如史学大家范文澜所言:“曾系湘军只服从曾氏兄弟(国藩、国荃),左系湘军只服从左宗棠一人,淮军只服从李氏兄弟(鸿章、鹤章、昭庆)。曾国藩地位高,指挥淮军,仍需通过李氏兄弟;左李互不相统,更不能统曾系湘军。” (《汉奸刽子手曾国藩的一生》)
湘军的封闭,还表现在容不得异己。“曾国藩也不愿意罗泽南势力独盛,采用收门生的方式,使罗氏学徒争着拜曾氏做老师。湘军大将王鑫不服,说‘我的老师只有罗山(泽南)一人’,大遭他的嫉忌,终被排去,其旧部后来即形成左宗棠系的湘军。”(《汉奸刽子手曾国藩的一生》)
其四,湘军的破坏性非常大。
湘军军纪极差,恶名远播,众所周知。维新志士、人道主义者谭嗣同说:“奈何湘军乃戮民为义耶?虽洪、杨所至,颇纵杀,然于既据之城邑,亦未尝尽戮之也。乃一径湘军之所谓克复,借搜缉逋匪为名,无良莠皆膏之于锋刃,乘势淫掳焚掠,无所不至。卷东南数省之精髓,悉数人于湘军,或至逾三四十年无能恢复其元气,若金陵其尤凋惨者矣。中兴诸公,正孟子所谓‘服上刑者’。”(《仁学》)在他看来,湘军坏事做绝,而曾胡左李等“中兴名臣”则是导致江南数省残破、应该被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
在谈到湘军时,范文澜总结道:“贼匪逊湘军的残暴,野兽逊湘军的贪婪,贼匪兼野兽,才是湘军的真面貌。……事实上湘军攻破一城,就是屠灭一城,也就是洗劫一城,所谓‘城破时,百物同归于尽’。”(《汉奸刽子手曾国藩的一生》)
在荼毒广大无辜民众的同时,湘军的将帅乃至士兵都大捞特捞,得以迅速发家致富。曾国荃在老家建起了号称堪比紫禁城的“大夫第” 。
其五,湘军战斗力下滑极快。
自1854年4月末起,仅在半年的时间之内,湘军就攻克了很多具有战略意义的城镇,实现了对太平军的大反攻,可谓锐气十足,一路凯歌高奏。可是,从1855年初开始,湘军不断在战场上失利,罗泽南、塔齐布等湘中骨干相继殒命,曾国藩这个主帅被困南昌坐以待毙。仅仅在两年之内,湘军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因此而损失惨重,长期处于被动挨打地位。
1856年秋太平天国内部发生了影响深远的“天京事变”,使得太平军元气大伤,盛极而衰。抓住这样的机会,湘军得以重整旗鼓,对人心涣散、实力锐减的太平军恢复了攻势。可是湘军已经不敢和太平军硬碰硬,只敢玩“结硬寨打呆仗”那一套,只能试图通过打消耗战战胜对手。至于其推进速度,也是极其缓慢的: 为了攻克九江,湘军围城17个月;为了攻克安庆, 湘军围城15个月;为了攻克天京, 湘军围城26个月。与1854年的湘军相比,后期湘军已经乏善可陈。
1864年前后,湘军已经衰朽不堪。在占领天京时,将帅们甚至已经无法约束下级士兵。有的湘军士兵因为三餐不济(毕竟欠饷太多),不惜哗变,与太平军联合作战反清。成立不过十来年,湘军就已经暮气沉沉,再也没有多少活力了。曾国藩决定裁撤湘军,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归于它的速朽。
其六,湘军外战战绩很差。
湘军最辉煌的外战成果,还是左宗棠的收复新疆之战。在这场战争中,湘军大败来自中亚的阿古柏部侵略军,取得了还算辉煌的胜利。但值得注意的是,阿古柏所统领的仅仅是一只土匪武装,其实力是不容高估的。战胜阿古柏这样的对手,并不能说明湘军有多强的战斗力。
在面对侵占了伊犁城的三千俄军时,左宗棠就显得非常谨慎了。他命令数万将士围而不打,不与俄军正面交锋。后来,清政府和沙俄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以割让7万平方公里土地、赔偿白银 509 万两为代价终于换回了伊犁。
至于其他时刻,湘军的表现就更不值一提。我们知道,曾国藩根本就不敢和洋人交手,坐视北京城破而不派一兵一卒“北上勤王”。而在甲午战争中,湘军部队更是一败涂地。
谭嗣同评价说:“中国之兵,固不足以御外侮,而自屠割其民则有余。自屠割其民,而受大爵, 膺大赏,享大名,瞷然骄居,自以为大功者,此吾所以至耻恶湘军不须臾忘也。”(《仁学》)
“固不足以御外侮,而自屠割其民则有余”,正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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