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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一天是怎样度过的?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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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起床,内官监太监整理朕的仪容,伺候朕出恭,洗漱,更衣,冠冕,早膳,很烦,昨夜的淑妃已经走了,晨勃,难受,尴尬,宫女的手臂白且胖,想摸但不能,难受。

四点五十分,给圣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老太妃们请安,依旧晨勃,难受,尴尬,刚才有早膳时不饿,现在没早膳却饿,难受,而且冷。太监说朝臣们已经到了,烦躁,王八蛋们又来磨洋工了 ,太仓银贪墨的事情都查明白了么,两广的叛乱都镇压了么,王八蛋们就知道领饷银。

五点十分,朕的心腹们先来向朕汇报百官的情报,礼部尚书又纳了第九房小妾,王八蛋身体可以啊。今天是工部跟户部销账的日子,肯定要扯皮,烦躁。

五点三十分,大内侍卫汇报说昨晚有一个宫女投井死了,那宫女朕还见过的,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包衣,没事儿投什么井呢,圣母皇太后肯定要斥责我,烦躁。

六点二十分,早朝,果然开始扯皮了,一笔修缮三大宫的费用对不上,果然千算万算,最后都算到朕的头上来,王八蛋。两广的狼土兵杀了朕两个县令,这帮王八蛋却连个剿匪方略都拿不出来,废物点心们,还吵吵嚷嚷的,狗再叫!

六点五十分,早朝结束,单独留兵部尚书,军机章京两人,拟订剿匪方略,一个是朕的妻弟,一个是朕的外甥,都是值得信任的,没注意听就准了。

七点三十分,召翰林院大学士讲《礼记》,王八蛋昨天狎妓的弹劾在我这儿呢,礼义廉耻讲得天花乱坠,无趣,想吃桂花莲子羹,今天午膳会有么?

八点十分,容妃来见,哭哭啼啼的,她哭起来真好看,想摸她的脚,但是淑妃也在,不好意思,容妃说她的哥哥因文字狱获罪,请朕开恩,有这回事儿么?哪个王八蛋办的差,赶紧准了。

八点五十分,占城国和高丽国使臣求见,这两个王八蛋怎么凑到一起的,高丽国还好,只是朝贡,占城国却要朕册封新国王,王八蛋说老国王死了,胡说八道,老国王才三十五岁,咋死的,马上风啊,命礼部核实,太子监督。

九点三十分,观看儿子们写大字,练武,射箭,十四子深得朕意,赐金瓜子一对。

九点五十分,得报,令妃产一女,给了封号,是朕的么,朕有点怀疑,起居注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十点二十分,顺天府尹报告说又出了杀人案,是母后皇太后弟弟的侄子的儿子干的,王八蛋,朕怎么会有这种亲戚,没奈何,转理事司处理,如果母后那边没话,明天就消了王八蛋一族的旗。

十点四十分,接见大喇嘛,王八蛋有花柳你信么,鼻子都没了,等他走了这偏殿的东西都得烧掉,等过两年他翘辫子,得好好笼络新喇嘛,这老王八蛋就知道恶心朕。

十一点,终于等到午膳了,没有桂花莲子羹,烦躁,还不能发牢骚,不然明天后天都没指望了,赐了两个王八蛋进士开水炖猪肉,给丫高兴的,不腻歪么?

十一点半,御花园行走,碰到德妃了,德妃是圣母皇太后妹妹的侄女,也是个王八蛋,矮且丑,朕还要和她腻歪几句给起居注看。

十一点五十,英吉利画师斯图尔特给朕作画,画得丑且胖,王八蛋,早晚阉了丫的。

十二点半,吏部员外郎献上吴道子假画一副,王八蛋糊弄朕,但朕一样要盖章。

一点整,写诗,盖章,近侍都说好,废话,当然好,朕抄的。

一点半,陪母后皇太后听戏,无聊,母后的宫女有一个好看的,不过是亲戚,很烦,朕想选秀女了。

两点二十分,太仓银贪墨案查出来了,是库吏干的,五十两大锭藏肛门里,怎么做到的,朕很震惊,斩了八个,流放十五个,恶心。

三点十五分,一个宫女披头散发地从朕面前走过去,这是在蔑视朕么,打了她二十板子。

四点整,热,烦躁。

四点半,批奏折,全是废话,写出来的能叫心里话么,下贱。

六点,用晚膳,又没有桂花莲子羹,烦躁。

七点,翻牌子,又是淑妃,淑妃难道使钱了?

七点半,淑妃想给弟弟求个官,去她的,她弟弟是个独眼龙,叫老百姓怎么看朕,烦躁,不准,淑妃闹脾气,朕不管,还是办了她,烦躁。

八点五十,去看皇后,还是皇后识大体,这么晚了还在督促太子学习,朕一高兴,封了她的弟弟爵位,开心。

十点,就寝。


我是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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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罚工部尚书一月俸禄,早上大家都困,但只有你睡觉打呼噜。兵部左侍郎偷吃羊肉大饼,葱味很冲,龙椅上都闻到了,等下问问他哪买的,朕也想吃。

西南一个县叛乱了,提了一句想亲征,一群老头抱着朕的大腿哭,去不成了,烦躁。

下早朝去吃饭,又是萝卜,朕都吃了一个月的萝卜了,杨妃亲手种的,不吃就哭,朕现在打嗝都是一股萝卜味。决定了,中午去宁远将军家微服私访,顺便把杨妃种的萝卜赏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萝卜种子是他送的,若这厮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柳州进贡的三百斤折耳根都归他吃。

回书房,开始批奏章,朕藏在书架里的零食去哪了?

最讨厌御史台的奏章,每次都是废话,警告柳州刺史不许再送折耳根,否则回来揍他。

午饭吃完去兵部转,兵部又因为出征名额打起来了,俩将军光着膀子在大堂上角力,兵部尚书领着一群校尉押输赢,还是兵部有意思。

打赢的准备出征,赌输的老刘头抱着朕哭,说什么押上了全部身家,输了只能全家去要饭。

要个屁饭,每次赌输了都来找朕哭穷,丫在全京城的妓院白吃白喝哪次不是朕给擦的屁股?想揍他。

但想起当年为了给朕挡箭,老刘战场上被射成猪头都没退一步,算了,这钱也替他出了。警告所有目击者,此事不许外传,特别是不能让史官知道,不然起居注上写什么天子助赌就难看了。

写起居注的史官是不是和朕有仇?朕和将军们吃顿饭被他写的跟聚嫖一样,不就是在吃饭地点在平康坊嘛,我就不信史官没去过。

想看起居注,被顶回来了,切,老头还以为我真看不到?朕四岁学文,六岁习武,还有大内高手相助,区区一道院墙怎么拦得住我?老头只会把书藏在床底下,拙劣的藏法。他儿子私藏的春宫图都被我翻出来了,一本起居注何足道哉?要不是偷看起居注这事不能让他知道,真想把春宫图给老头看看。

宣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进宫,商讨平叛细节,商量完天都黑了,准备睡觉。

今日翻牌,又是阴妃。朕算了一下,感觉爆率不对,把牌子全翻过来,牌子没问题,难道真是手气不好?

把牌子倒回去重新翻,太监很有眼色,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重新翻了六次,终于翻到了杨妃,今晚一定要说服她不种萝卜。

杨妃答应改种甜瓜,神清气爽,睡觉。


感谢各位喜欢这篇短文,后续故事正在码字,不嫌弃地话也请看看旧作,下文第四篇作者是我(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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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多起床,上厕所洗脸刷牙,扫扫院子,开开院门,门口站会儿,见熟人打个招呼。过会儿皇后把饭做好了,屋里头喊一句“当家的吃饭了!”皇上回一句“昂”或者“中”,回屋里吃饭。早饭一般是小米汤,有时候也喝面条,炒白菜或者土豆丝的时候居多。

吃完饭差不多得去地里干活了,喊着儿子,也就是太子。一般是皇上拉车太子推,这里边有讲究:当年周文王请姜太公出山,文王拉车武王推毂,走了八百单八步,因此上姜子牙保住了大周八百单八年的江山。现在正好家里收了玉米,得种小麦了,精耕细作,把地犁了耪了种麦子,在这之前得撒一层肥料,皇上拉着一车子粪,喊着太子,一起去地里干活,锄头、铁锹都是黄金的。

皇后在家收拾完,也去地里帮忙,忙到十一点,她回家做饭,差不多了,地里的爷俩也回来了,蒸的馒头,炒好的菜,井里头镇好的啤酒,都弄好了,还得有村头果子四额不是,还得有京县进贡来的二斤油条。吃饭,说着国家里的大情小事山东长河南短,英国谁家的二姥爷死了,法国三舅家的孩子离婚了之类的。

吃完小睡一会儿,下地干活。

晚上五六点钟,活差不多了,收工,回家吃饭,吃完天也黑了,披上龙袍去胡同口撑街,见了大臣问一句:

“喝汤了么?”

一般大臣得回一句:

“刚吃完,恁吃了么。”

然后递一颗烟,坐在石磙上或者蹲在路边,聊聊天。

八九点钟了,回家,洗洗脚,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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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从玉石做的炕上醒来,掀起五层新做的棉被,扔掉昨天穿的崭新千层底布鞋,再换上一双新的。

四个貌美如花的妃子正在厨房备早膳,一个擀面条,一个蒸包子,一个包饺子,一个炖肉,肥肉管够!

吃完早饭,用挂在门口的猪皮擦擦嘴,扛起放在一旁的金锄头下地干活。

皇帝家里的地足足有三百亩,全是肥沃的河间地。八头牛,连牛鼻子上的鼻环都是纯金的。晌午饭由专门的太监送来,一般是烧饼夹肉(肉多的快夹不下那种),偶尔把烧饼换成馒头,必须是最新的麦子磨面蒸的,还得配上两瓣新蒜。

用金锄头种地干活很快,不一会便到了傍晚,皇帝用丝绸擦了擦汗,收起金锄头,坐着八抬大轿回家吃晚饭。

回到家(三间新盖的大瓦房),发现远近闻名的首富——地主张大善人提着两个猪蹄和一斤苞谷烧前来拜访。皇帝赶紧吩咐贵妃备菜:现杀的鸡、刚炖的肉、五斤重的大鲤鱼,还有烀好的大肘子吃一个扔一个。

酒足饭饱之后,送走了张大善人,吩咐太监点上油灯,每个屋里八盏,灯油都用的是炼好的猪油。再吩咐宫女把炕烧热,用的当然是新打的木炭。

然后,皇帝自己坐在炕上,解下鹿皮做的裹脚布,一边搂一个贵妃,用檀木做的大木桶舒舒服服地泡脚。

皇帝的一天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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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六点左右,被自己最信任的阉奴叫醒,洗漱完毕之后诚心祷告,愿真主保佑我国中兴太平。

之后,去太后房间里给夜宿龙床的鞑靼将军问好,但是要注意,你在此时还不能自称为奴才,鞑靼将军在名义上还是属于你的臣子,所以要以君主的礼仪向作为你臣子的鞑靼将军问好。

之后,太后服侍鞑靼将军洗漱完毕,你就可以带他去恰早餐了。

在用早餐前,你要跪下来,首先向苏丹尼耶的方向礼拜,诚心诚意的为大元大蒙古国大福报伊尔汗祷告,愿长生天保佑伊尔汗的统治长久,之后为了表示敬畏,请伊尔汗国的监国大臣前来,代表无比尊贵的伊尔汗接受你的礼仪,这时你就可以自称奴才了,表示请伊尔汗无比尊贵的脚踩在奴才的头上。

(这个倒是不必经常做,因为大家都挺忙的,没功夫一直陪你玩)

吃完饭以后,鞑靼将军表示想娶你最小的女儿,你惊恐的表示自己的女儿才十岁啊,鞑靼将军不耐烦的说:“你们不是说过阿伊莎九岁成圣妻吗,在我们这边十岁高过车轮的男孩都可以杀人了。”

你忧心忡忡的吃过了饭,在阉奴的监视在科尼亚城里随便走走,偶尔还能看看军阀和权臣在皇宫外面打架,为你枯燥的生活提供了一些乐趣,有时还能看到他们用蒙古人带来的火冲对射,特别有意思。

到了中午,你看到鞑靼将军抓到了一个边境地区的小领主,好像和你祖上还是亲戚,你急急忙忙跑过去,拉着他给鞑靼将军磕头,忙问道是什么事情,鞑靼将军冷笑,于是你让他自己说。

他说因为兵灾和重税,民不聊生,他家乡的城堡还让叛军攻陷了,而朝廷不管不顾,他想让你为他做主,可是到了京城才发现,你自身难保,听人说,鞑靼将军是你的主子,伊尔汗是鞑靼将军的主子,而统治遥远契丹国的薛禅汗就是伊尔汗的主子,于是他想跟着朝贡的队伍先去波斯,再去契丹国的汗八里告御状。。。。。

你好说歹说,好歹帮他留了全家性命,只让他献出家产,另外送儿子去给蒙古人当阉奴。

过了中午饭以后,前几天出发的军队回来了,他们“收税”行动很成功,还带回来很多“流寇”的耳朵,你心知肚明的收下带血的税金,向军队长官表示,会帮他向伊尔汗请封,给予他一块世袭的封地,于是,他也很开心的把从“流寇”家里抢到的战利品分了一部分给你。

下午大维齐尔回来了,你本来想问下他锡瓦斯的百姓怎么人吃人了,需不需要向伊尔汗请求免掉一部分纳贡。

可你的大维齐尔刀履入殿,带来一大堆文件让你盖印,你只能老老实实把文件全部盖印,为已经造反的突厥领主向伊尔汗国请封,当然还有各地士绅、酋长贡献的大量的礼物要送给伊尔汗,而大维齐尔首先在礼物表上全部都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挑了一些看的上眼的,让你的阉奴帮大维齐尔拿回府上。

这时,伊尔汗来了信,表示年贡要增加一下,大维齐尔看了一会,示意让你提笔给伊尔汗回信,说道:“无比尊贵的大汗,您要求的三倍的年贡不是问题,我们很快就能凑齐,只是有一点很麻烦,西方的突厥蛮小酋长说拜占庭帝国不产骆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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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你睁开眼睛,昨天吃麻饯饼的劲头已经过去,今天干点什么好呢?

百无聊赖的生活让你髀肉复生,于是今天你准备出城转转。

跟着几个随从在城外来到一座圣徒墓,据说只要在这里向先知穆罕默德祈福,墓石就会晃动。

你不禁大笑:此等神棍把戏当年在加兹尼就见过,晃的根本不是墓石,而是站台!

叫来管理人员一通训斥,告诫他们不要耍这种小把戏。

完事之后,你继续溜达,顺便视察了一下附近的庄稼地,不禁想起了老家河中地区安集延的甜瓜、梨和野鸡。

“当年安集延的野鸡只需要一只就能喂饱我和贾罕杰儿还有纳昔儿……”想到这里,你意识到自己的这俩弟弟都已经跟自己决裂,而纳昔儿更是前几年就去世了,开始难过起来,并顺带着又骂了一遍前部下檀巴勒祖宗十八代。

下午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酒友塔尔地伯克,于是紧赶慢赶,赶到了他家附近的坎儿井,照例给了穷鬼老友1000沙哈鲁币去买酒,并嘱咐他千万不要让那个女痴汉布耳安尼卡知道自己又来了,否则今晚估计自己清白不保。

天色渐晚,大家从坎儿井附近的高地上转移到塔尔地伯克的屋子里点灯继续喝。觥筹交错之间,诅咒着月即别人,回忆着赫拉特那些不争气的远房亲戚,不禁有些寂寞,想到了被自己打发到费尔干纳的表弟,察合台王子赛德,“要不是自己手下有些二五仔老想着拥立一个成吉思汗后代,自己也不至于把表弟派到费尔干纳,唉……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酒劲上来了,你仿佛看到了父亲给自己留下的老部下哈斯木伯克,他看到你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对现在过着废柴安逸生活的你感觉不争气还是宽慰;似乎又回到了从撒马尔罕第一次出逃之后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时候你躲在忽毡,生怕被捉走;你想到了被杀掉的远亲伯申豁儿和阿利,都是在撒马尔罕被拎出去杀掉的,想到这觉得自己还算走运;还有那个不懂礼数的巴的斡思咱蛮,听说投靠了波斯人然后又跑到伊斯坦布尔去了,奥斯曼人那里应该是真不错,但是中国感觉也很好啊……唉,又想到了自己那俩倒霉的察合台舅舅,要是换了太平年景自己说不定也不用争这个撒马尔罕皇帝,可以跑去东边过逍遥日子。

明天你准备去见见自己的儿子胡马雍,小伙子越长越大, 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自己这几十年越奋斗越倒退,都来这种城乡结合部,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好歹还有儿子,反攻回河中还有希望!”想到这里,硬撑着把眼泪憋了回去,举杯喝酒,并且跟部下商量了一下,过一阵子再南下去印度抢点。

说起印度,你突然想起前一阵子有几个洛迪王朝的王公联络你,其中有一个叫道拉特汗,还有一个叫阿拉姆汗,后者貌似这几天就要把儿子迪拉瓦尔汗派来喀布尔陈情。

据说德里的洛迪苏丹拥兵以十万计,麾下战象千头,真要打起来自己那点兵力估计不够塞牙缝的。

“抢点就得了,还能把印度打下来不成?”

你叫巴布尔,帖木儿帝国(曾经的)皇帝,三夺撒马尔罕,现在南狩于阿富汗喀布尔。很快你会向真主祈求详兆:如若来客献上印度当地水果作为礼物,那便是真主授意攻取印度。而此时的道拉特汗正带着半熟的印度芒果蜜饯奔赴喀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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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刚到五更,董公公这老狗就不知道让朕多睡会!

还有更烦躁的,昨晚上好不容易说服宁贵妃,学着春宫图上的姿势,比平时多折腾了一会,这老狗就使劲儿在窗外面咳嗽。

咳嗽啥啊?嗓子不舒服就回东厂休息去啊!

朕日夜操劳,容易么?

要不是念着他是当年从东宫就跟着朕的老人了,就凭他昨晚后来贼兮兮地跟我说是为了我的龙体着想,真想一刀劈了这老狗。

不过抱怨归抱怨,还是得起来,早朝必须得参加不是?

要是赖床,内廷的那几个小崽子在起居注上黑我一笔,万年后朕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懒皇帝。

不过这还是小事,更麻烦的是,朝堂上那帮大臣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要不参加早朝,奏折都能把我的御书房给堆满。

你们是不知道,那帮大臣那是真的狠,明明是要说我懒,他们在奏折里各种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对仗工整,一个个就往千古名篇的节奏上走,就算是骂你,你还得给他叫好。

读了书的人哪,骂起人来,你没读点书,都不知道那是在骂你。

惹不起惹不起。

今天的早会一如既往的热闹,我这正想着早上伺候我洗漱的那宫女还不错,要是收了她,太后和皇后那里好不好混过去,下面的首辅和吏部尚书已经例行公事地杠上了。

我也懒得去仔细听他们说啥,反正这俩货肯定是站两队,天然不对付。

当然,当年朕准备御驾亲征这事除外。

我还记得那会儿,这俩糟老头子空前团结,率领百官一大早跪在宫门外,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最后,逼得朕不得不亲自去表态放弃御驾亲征的想法。

文武大臣以他俩为首,也自觉地分成两派,天天吵,从对付安南是武力征讨还是安抚怀柔,到我该不该宠爱宁贵妃,什么事都要吵一吵。

父皇曾经传授了点经验给我,遇到这种两边互喷的情况,我是千万不能表态支持其中一边的,只能和稀泥,或者各打五十大板。

所以,我把首辅和吏部尚书各斥责了一番,都罚了半年俸禄。这种情况下,一般他们只能听着,无法反驳。

嗯,我知道他们压根不在意那点俸禄,但看着这俩货吃瘪的样子,就是爽!


(一更,溜娃的时候随手写了点,竟然还有小可爱催更,允许我小小得瑟一下先……)

收拾完了这两个刺头,接下来的议事就愉快多了,这些起步就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们不再像个娃娃一般,执着于打口水仗,开始踏踏实实地有事说事。

先是户部刘侍郎奏报东南有水患,那块地一到雨季就这鸟样,不光那边的老百姓习惯了,朝廷上下包括朕在内也都习惯了,也不知道每年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这个常年给首辅塞钱的侍郎唾沫横飞,朕算是听明白了,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要钱。

这孩子顺着首辅的路子爬得太快,没经过官场的多年打磨果然还是太嫩了些,跟朝廷要钱这种不讨好的事情,你看户部尚书这老贼就知道躲得远远的。

不过我也要留着这个二货侍郎给户部搞点不痛快,毕竟他们要是铁板一块,我的钱袋子保不准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所以,我努力控制住被人割肉的那种痛,开始和稀泥,“朕知道了,几位阁老和户部、工部一起议一议,关于赈灾和修堤的事,各位爱卿尽快拿个方案出来……”

可惜没镜子,不然我此刻可以欣赏一下自己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刘侍郎一退下,兵部杨尚书就上奏说北边六镇的兵饷已经拖了大半年了,表示他们兵部无论如何压不住了,又暗戳戳地扯了一堆北方那几个邻居最近是如何如何不安分。

都是明白人,咱懂!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朕哪!

翻来覆去还是要钱,就差直接把手朝我这里一伸,大叫一声“打钱!”。

户部尚书知道要钱的时候躲在人群后边,这兵部尚书不愧是职业砍人出身,习惯亲自上阵,虽然他的奏表被幕僚们修饰了一下,但还是让我听得很不舒服。

我摆摆手,示意他打住,“你们兵部先拢一拢,看看要多少钱吧,然后找户部合计合计,不行就先发一半吧。”

把球踢给户部之后,我甚是舒坦,我看兵部尚书似乎也松了口气。

这个好理解,只要朕发了话,他们找户部要钱就稍微容易点,实在不行找几个大头兵往户部大堂一站,多少也能从那几个铁公鸡手里讹点出来。


(看的人还不少,二更……)

兵部杨尚书心满意足地退下,礼部左侍郎跳出来,奏报了一大堆钦天监关于啥啥星象的事。

这些哄小老百姓的玩意儿,父皇早就告诉过我,一句都不要信。

我琢磨着这帮人,莫非又要借着星象重提立太子的事?前阵子没被廷杖打破胆子么……这不能够啊。

再说了,就老大那怂样儿,能坐得住太子的位子么,朕哪天驾崩了,那他不得被皇后娘家几个人捏着玩?

嗯,还别说,皇后娘家那几个国舅爷,是得敲打敲打了。

我倒挺乐意小六子,那孩子眉目像极了朕当年,小小年纪就能哄得一大帮老家伙围着他转。

不过这事儿吧,也挺为难,皇后把太后哄得极为开心,一帮文臣又天天拿着“嫡长子”的牌子来怼我。

难啊!

果不其然,虽然我此刻没啥好脸色,但左侍郎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诉求:请立太子!

头真铁啊!

朕当然不会怪他,国无太子,本就是礼部的过错,群臣不敢来逼朕,只能天天纠缠礼部,估计礼部这帮人也是没得法子,才来找这个不痛快。

好在朕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此事朕知道了,就着礼部赵尚书全权负责吧。”

嘿嘿,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礼部赵尚书一直卧病在床,前几天锦衣卫还跟我密奏,没个三五年,他肯定是上不了朝的……

吏部工部倒没啥大事,我瞧着刑部齐尚书似乎有话要说,被首辅瞥了一眼,立马乖乖低头作沉思状。

嚯,这里边还有故事不成?啧啧,有点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我摆摆手示意几位内阁学士今天不用单独奏事。


(随手写的段子,谢大家捧场,图个乐子……三更)

早朝结束,这时辰该去太后那里转悠一下了,太后虽然不是朕的生母,但是当初朕能顺利继位,她也颇费了些功夫。

以忠孝治国,作表率,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真正的原因是她某种意义上代表着父皇,很多时候站出来帮我说句话,抵得上千军万马,特别对那几个父皇时代的老臣杀伤力极强。

没想到皇后到得比我还早。

太后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孩子气,得顺着她来。皇后这些年没少用这招数,每天把太后哄得开开心心的,再在不经意间提点小要求。

比如不动声色地给她舅舅谋了个工部侍郎,把她两个哥哥塞进禁军,这些事我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当初她的族人为了我这皇位,可是跟皇兄那一派人马真刀真枪地干过。

只是这女人啊,一到争风吃醋的时候脑袋就开始进水,最近这阵子,我去宁贵妃那里多了些,皇后就天天去太后那里哀怨,动不动就哭,搞得我最近都不怎么敢去太后那。

给太后请了安,老太太第一句话就直接来杀招了,“皇后刚才感叹后宫人太少,想给你挑点枕边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一招,有点狠,这是想套路我啊。

跟百官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绕进去,“皇后贤德,只是国事操劳,选秀不妥。”

皇后接腔了,“臣妾听说宁贵妃喜欢看些才子佳人书,我让人搜罗了些,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送过去。”

呵呵,这才是真实目标。不好意思说朕天天往宁贵妃那里钻,只能声东击西说宁贵妃忙了。

想起早朝时觉得需要敲打一下皇后家族了,我决定不再虚虚实实地试探,直接杀入中枢,“宁贵妃前几天想给她父亲求个官,被我狠狠斥责了一番,可能还在耍小性子吧。”

“她年纪还不大,由着她去吧。”

这话一出,果然奏效,皇后若有所思,太后也若有所思。


(评论区不少小可爱满满的鼓励,更多的默默点了收藏……在此谢过,四更。)

太后年纪大了点,但绝对不糊涂,我的前半句她应该是听懂了。

皇后么,这娘们智商有点堪忧,我估摸着她苦苦思考的应该是我的后半句。

跟太后皇后打嘴皮官司有点无趣,我正琢磨着怎么从太后这里抽身出去,才能显得礼貌而不失优雅,董公公这老狗适时地凑了上来,在朕耳边嘀咕了几句。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

摆驾来到御书房,刑部齐尚书已经规规矩矩地等了朕大半个时辰。

本来每天早朝后,几位内阁辅政学士都会留下来,在御书房单独奏对。

今天首辅投向刑部齐尚书的那道锐利目光,被朕敏锐地捕捉到。

于是,齐尚书就被单独请进了御书房。当然,是特意当着首辅大人的面。

齐尚书也算是父皇时代的老臣了,当初在东宫给我授过课。所以父皇在感到年事已高时,特地将他贬到北方边境吃了几年沙子。

我当然明白,这是父皇把施恩的机会留给我,所以朕登基之后,立马下诏将齐师从边关调回京,从京兆府尹一路干到了刑部尚书。

老师么,绝对的自己人,不用他用谁?

“齐师,最近朕写了好些诗词,你帮忙品评一二如何?”我抬手制止了齐师行礼参拜,随手翻了翻小六子最近的一些得意之作。

齐师明显有点错愕,估计是没想到早朝后朕单独留下他,只为了诗词。作为我的老师,他其实是相当清楚我这个学生对文章诗词可没有半点儿兴趣。

不过好在他混官场也有些年头了,很快就完成了从臣子到帝师的角色转变。

“诗词乃末道,陛下应多操心国事才是。”这回答我很习惯,甚至让我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重回少年的错觉。齐师一向直来直去,从当年在东宫授课时就这样,所以这些年没少得罪人。

“齐师最近辛苦了,今天我们不谈国事,只论诗词。”我端起董老狗递过来的香茶,看齐师还是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抬手示意他喝茶,然后挥挥手,赶走了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

……

当门外董老狗估计是冒着冷汗敲门时,齐师已经从秦风讲到了唐韵。

嗯,那就到这吧,反正朕的目的也达到了。


(各位看官抬爱,在此谢过,五更)

桌上满满的几十道菜,看着不错,但是朕根本就没有半点食欲。

想起董老狗有次给我讲段子,说宫外百姓想象中皇帝的生活啊,是每顿饭都有一百张大饼卷大葱。

讲真,要是能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饼卷大葱,最好再配点卤味儿,朕做梦都能笑出声来。那玩意儿朕吃过,还是朕当太子时,几个小太监偷偷带给我吃的,味道贼好。

只不过当那几个小太监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宫外的东西。

齐师给我讲史时,说皇帝这职业中,有个前辈曾有过“何不食肉糜”的疑问。其实仔细想想,那孩子也可怜,估计没尝过除了鱼肉之外的味道。

那个时候朕就在想啊,宫中天天都是大鱼大肉,都吃腻了,等我当了皇帝,非要改了这死规矩。

可朕如今是九五之尊,反而越发要维护这规矩了。宫外的东西,不安全,也显示不出皇家的身份。

简单点说,有失身份。比如说这满桌子菜,其实我只想吃那个红烧肘子,可是我能当着一大堆宫女太监的面,抱着红烧肘子啃得满嘴油么?

我举着筷子左看看右看看,真不知道这顿饭咋开始。董老狗瞅见了,对着那些小太监宫女使了个眼色。

当其他人全都退出去后,董老狗露出那招牌式的谄笑,凑上来:

“陛下,刚才有密奏,齐尚书从御书房出宫之后,就被首辅大人给拦下了。两个人在轿子里也不知道说了些啥,据说啊,齐尚书最后下轿时胡子都气直了。”

董老狗跟着朕这么些年了,权术斗争的业务能力没啥长进,在内廷被几个后辈压得踹不过气来,不过要论贴心,那几个做了掌印秉笔的小家伙,加起来都比不上董老狗。

朕知道董老狗这是看我没食欲,凑乐子来的。

朕早朝瞧见了首辅看齐尚书那一眼,所以就特意留齐师喝了两杯茶,讲了几句诗。

既然有故事,朕不介意再加点戏。

齐师这人不会撒谎,成了精的首辅大人自然也不会信朕跟齐师只是讨论诗词。毕竟在首辅大人看来,他家的皇帝陛下除了美女基本没有别的什么爱好,更别说高雅的诗词了。

所以,他俩干上一架,那是意料之中。

哼哼,只是委屈齐师了。等过阵子立太子的事消停了,把他调到礼部作补偿好了。

按规矩,做了礼部尚书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内阁。那些个大臣把礼部尚书叫做储相,别以为朕不知道。

哪里还有什么“相”?从老祖宗那里就废了宰相好不好!这些大臣,都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货。

董老狗凑的乐子,是朕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并不好笑。再说朕也没空搭理他,因为嘴里塞满了红烧肘子……

太监宫女都被支开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不是?


(这么多插眼蹲更新的,朕压力有点大啊,六更)

啃了两个红烧肘子,差不多饱了。

刚觉得有点腻,董老狗的浓茶已经递上来了。

嗯,到位。

朕一边剔着牙,一边琢磨着下个月的会试该派哪个大臣去主考。

礼部杨侍郎?这家伙秉性不错,对朕的忠心是够的,但是资历浅了点,估计不能服众。

主考官是网罗朝廷后备力量的最大杀器,倘若威望不够,只会坏事。到时候群臣一起下黑手,够朕烦的。

国子监张祭酒资历倒是够了,但是他还在吏部挂着职,让他当了主考,过几年门生故吏一大堆,如果某件事上跟朕叫板,不好处理。

“董老狗,你说下个月科考,谁去盯着比较合适啊?”遇事不决,不妨问问外行人,虽然外行的董老狗的想法必定不靠谱,但是可以反向开阔一下朕的思路。

董老狗如同一个娘们儿般扭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朝廷的事,奴婢哪敢多嘴啊,陛下认为谁合适谁就合适,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啊。”

得,说了等于没说,反向开阔一下思路都不行,我抿了口茶,“你错了,这天下不是朕的。”

也不理董老狗到底懂不懂我的话,反正朕感觉有点困了,刚好下午没什么奏折要批,“对了,喊两个人给朕捶捶背,等下朕去御书房眯一会。”

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早晨那个挺不错的小宫女,要不要把她收了呢?正这么想着,突然瞧见董老狗嘴角的那抹笑,这点儿小心思瞬间没了。

按道理,这个小宫女是朕寝宫侍候的,朕现在又不在寝宫……这事儿,有些人干得太心急了吧。

早晨我多看了这小宫女几眼,然后下午就送到朕这边来捶背?

然后一起睡午觉?

剧本很好,可惜不是朕写的。

想到这里,我挥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脸一沉,“董老狗,谁给你塞了钱让你把这个宫女安排过来的?”

不等董老狗回话,我又问,“还有,早晨多看了几眼这小丫头,谁那么碎嘴传出去的?给朕想好了再回答,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

董老狗我当然是信得过的,不过不诈一诈,多半问不出什么东西。

内廷这些人,平时互相打小报告告恶状那是常有的事,但是关键时候他们还是抱得很紧。

见形势不对,董老狗急忙跪下,“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啊。”


(有位老铁跑到公众号后台催更,真优秀……七更)

“仔细说,你跟着朕这么多年,连你自己也骗不了的话就别说出来了,欺君是灭族的罪过。”我估摸着董老狗这是被人给卖了还跟着数钱,更是气得不行。

朕跟群臣斗了这么多年没落下风,你个臭奴才倒好,一下子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丢人!

丢朕的人!

多瞟了几眼宫女,就有碎嘴的往外传,这股歪风要是不治治,那以后还得了,朕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坐到了龙椅上,得时时刻刻盯着所有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圈套——宫女是那么好收的么?

董老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敢擦,“陛下您可别动怒,奴才这就前后说明白。”然后可怜巴巴说起了事情原委。

原来早朝之后,一个姓李的小太监给董老狗塞了张字条,三个字:今日蔡侍寝,明日董承赐。

嘿嘿,刚好朕问过那小宫女,姓蔡。

董老狗这是被人用朕的空头支票给蒙了眼啊。

赐?赐什么?赐你八十大板如何?我又不淡定了,开始咆哮。

“陛下您别动怒,奴才也是一片好心,本来也是想着让蔡三姬来伺候您,得您几句嘉赏。如果有别的心思,让我天打……”董老狗都开始指天发誓了。

我摆摆手制止了他,风里雨里伺候几十年的人了,还是信得过的。董老狗只是斗争的能力次了点,要说别的心思,肯定是没有。

“吩咐东厂,把那个蔡,蔡什么来着,给朕查查,从入宫开始查,还有那个姓李的小太监,给朕都查清楚。”东厂虽说是洪公公管辖,但他是董老狗的干儿子,人不坏,也忠心,查这个案子应该没问题。

内廷的事嘛,又不能用外廷的力量去查,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要是让百官知道我换个衣服都要盯着小宫女流口水,朕这张脸往哪搁?

董老狗见我没有惩罚他的意思,大喜过望,爬起来就要去吩咐东厂查案,我不放心,又叮嘱了句,“这事儿办利落点,记得别往外传,要是传出去了,发你们去凤阳守祖陵是最轻的,好生记住了!”

这事儿吧,其实朕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个姓李的小太监把早上我多瞅几眼宫女的事儿透露给了董老狗。

董老狗呢,大概是想着讨朕欢心,就把那小宫女给安排了。

不对,是把那小宫女安排到朕身边,方便朕安排。

唯一的问题是,姓李的小太监是自己想走捷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董老狗被人这么安排了一道,肯定会吩咐他干儿子用心查的。嗯,这一点朕深信不疑。

只是这下困意没了,到花园随便走走吧。

两个油腻腻的肘子,可撑死朕了。


(今天催更的队伍有点庞大,这阵势搞得朕有点慌了,那就八更吧,感谢各位看官抬爱。不闹,真心感谢。)

这个御花园朕真是懒得吐槽,自从朕有次随口念叨了句“菊花好看”,御花园就被华丽丽地整成了菊花园……

你想想,你没事想去赏个花,结果放眼望去,这里是菊花,那里……也是菊花。就这事儿,我把管事的太监叫过来,怎么骂都不管用。

那个伺候了我祖父,父皇以及我三代皇帝的老家伙,撇撇嘴,对我的整改意见很不以为然,“皇帝喜菊花,乃是雅趣,是我辈爱花之人的楷模,这是多少人够都够不着的爱好……怎么能什么花都种一点呢,那不是胡闹台?”

不愧是三朝老太监,果然老辣!一番话把朕怼得没话说,我总不能承认自己没什么高雅爱好,就喜欢俗不可耐的百花齐放吧。

朕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被一个老太监鄙视了你敢信!

你以为这就完了?

真是太年轻。

有次德贵妃侍寝,这小娘们红着脸在床上翘着臀,看到我还在纳闷咋回事,她倒是挺直接:“臣妾听说皇上喜欢走后门……咱们夫妻之间……陛下就不必端着了吧……”

我的天,这都哪跟哪?太污了,朕不就是随口说了句菊花好看么……

这小娘皮竟然以为朕不懂水道旱道,毕竟朕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兰陵笑笑生的那部奇书,朕从小精读不下十次。

只是朕不喜欢那调调,就这也要鄙视朕一下么。

真是洗也洗不清了,幸好这还是闺房私话,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史官随便记一笔,朕就成了喜唱后庭花的陈后主了。

吓得我那天晚上,拼着老命狠狠弄了几发,用来堵德贵妃的嘴。

往事不堪回首,算了,不念叨了,谁还没点故事呢?

朕特意不要太监宫女们跟着,准备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荡一荡。

谁知没走几步,碰到老大带着几个狗腿子走过来。这孩子其实小时候朕挺喜欢,后来估摸着是被皇后带歪了。

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斗鸡斗蟋蟀,你说你不喜欢读书也就算了,但起码什么《帝范》、《韩非子》这种皇帝入门级别的书总得看看吧?

如果一般百姓家,你这样最多就是出去卖点苦力,也没啥。可这是在皇家,你还是嫡长子,真是扶不起的那谁谁谁,就这样还被一堆文官护得好好的。

朕难啊!

“父皇,您来了。”一堆人跪得整整齐齐的,行礼姿势也挑不出啥毛病,这让心情正糟的我咋整?

不行,怎么也得找个借口发个飙啊。


(今天的催更大军已经成气候了,惹不起,九更。)

围着这伙人转了一圈,服饰上也挑不出啥毛病,啧啧,老大有长进啊。

这小子挨骂挨多了,现在警觉得很,礼仪啊服饰啊这些朕常用的招式都不好使了。

噫,好像有了!

我想起有阵子没见着老大了,就问道:“这么久都没来给朕请安,咋回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个不孝子,不给朕请安这事儿,够让朕发个飙了吧。

老大头都不敢抬,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来,“儿臣昨天进宫给父皇请安,董公公说父皇这阵子都忙着处理政务,没空见儿臣。”

“好一个董老狗,朕哪天忙着处理政务了,政务不是一直都是内阁在处理么?”话刚说出口,朕就后悔了。

隐约记起来,前几天朕好像是跟董老狗交代过,几个孩子来请安的话,一律不见,就说忙于国事。

国事,这么个强大理由,没人能推翻。

不过朕既然都说出口了,董老狗就背好这个锅吧。朕图清净不见几个孩子,这个小心思要是暴露了,在孩子们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朕与百官斗了几十年,最擅琢磨心理,趁着老大还没缓过神来,我又补了一刀:“董公公那是嫌你平日里没打点,故意拦着不让你见朕的。”

这话老大当然不敢接,打点朕的贴身太监,那差不多就是不要命了。

不过不妨碍朕继续把这戏唱完,“你说说你,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没听过吗,给这些近侍送点银子,至于这么为难吗?死脑筋!你说说看,平时有没有打点一下这些老鬼?”

老大被朕这个话问得不知道怎么接腔,使劲儿磕了几个头才敢回话:“不敢欺骗父皇,儿臣平日里与别的公公没什么钱财来往,倒是送过董公公几幅字画,不过他没收。”

哼,收了才怪。董老狗喜欢附庸风雅,收藏些名人书画,不过他在朕身边伺候,朕没亏待过他,家底厚得很。

喜欢的字画从来都是买,当然,实际上朕也清楚,多半是半买半送。

“儿臣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董公公常伺候在父皇左右,不求他替儿臣美言,只盼我们兄弟几个的事,他能实话实说。”老大生怕我以为他送董老狗字画是有什么想法,赶紧补充道。

老大这句话有点意思,潜台词其实是告诉我,几个孩子都给董老狗送过东西。

别人送了,他不能不送,也不敢不送,不然董老狗就有可能往死了黑他。

嗯,不错,老大这阵子真是有长进。说到这,朕又要默默给自己记上一笔了,前阵子朕把齐师调到东宫给他当老师,这步棋果然不错,神来之笔啊。

不过老大说的这事情,就那样吧,也没多大事。在朕这个位置上,眼睛里是要能容得下沙子的。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是图谋不轨。

不过这几个孩子应该只是存了点小心思,算了,如果每件事都那么计较,身边的人都不够我砍的。

朕比较欣慰的是,老大学会了实话实说,如果他扭扭捏捏地装小绵羊,不说实话,我有他好看的。

真以为几个臭小子到处搜罗字画送董老狗,这事儿朕不知道?

以前老大见着朕都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今天这样子的确是有长进,朕心甚慰啊。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朕不再吓唬这孩子了,努力不再板起面孔,学着一个老父亲的口吻教导老大:“跟着齐尚书好好读书,去吧。”

心情转好,看看小六子去。


(一大早更一波,对付一下今天的催更党……十更)

小六子五岁就被封董王,依祖制,他早就应该去西北就藩了,不过架不住太后和皇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西北苦寒。

特别是皇后,大有我要是把小六子赶出京城,她就要跟着一起去喝西北风的架势。

也能理解,母子情深嘛。

不过身在皇家,我更愿意相信是皇后见老大不受宠,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嫡子小六子身上。可别说朕心思龌龊,是皇家的亲情真不值钱。

也千万别问我寄托的是什么希望,说起来就头痛,他们的希望是这把椅子,但是那些盯着这把椅子的人从来就没想过:如果哪天有人坐上了这把椅子,就意味着朕驾崩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已经走到了董王府。这座气派的王府是小六子十二岁时朕下旨建的,白色主调,其实很难看。另外,王府的格局也不太符合礼制。

就为这事儿吧,朕收了礼部好多奏章,把当时督工的工部右侍郎都喷成筛子了。

更狠的是那些御史,说他十四岁偷看邻居洗澡,五十六岁被家里夫人罚跪,那些言官“风闻奏事”,又不讲证据,所以怎么难听怎么来。

建造王府是皇家工程嘛,那个侍郎胆子小,所以半点油水没落着。好好的差事,结果还挨了这么多骂。说实话,朕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因为,是朕传的口谕,让他全部按照小六子自己的想法来造。

小六子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哪有什么靠谱的想法,当然怎么好玩怎么来,结果董王府就整成了这个鬼样子。锦衣卫给朕报过,那些个大臣私下里调侃董王府叫“白宫”。

还是说回那个右侍郎,作为臣子,能替朕背锅挨骂,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呐,所以那家伙后来被朕升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了,这些年的几个大工程里没少黑朕的钱。

贪点钱也没什么,谁还不贪点儿呢?但气愤的是,那老家伙估计是钱贪得太多,花不出去,最近在京城东边买了个宅子,一口气养了五个娇滴滴的美人。

说起来朕还是有点不爽的,这不是拿朕的钱在养外室嘛。当然,真正的不爽是朕跟他年纪差不多,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怎么朕就没这个精力和本事呢?

所以朕就指示锦衣卫,通过某种渠道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的夫人。

后来啊,啧啧,朕只能说这个家伙好惨……因为朕最清楚,他家夫人娘家势大,罚跪这事儿是真的。

朕没让门房通报,也不让那些侍卫们声张,直接进了门,这个时候小六子应该在书房读书。

果然,还没走近,就听到书房里有人说话。

“娘不是让你多了解一下民间风貌吗?你父皇年轻时,知道的可不少呢。”这是皇后的声音。

“母后,去年父皇去行宫避暑时,我带着几个侍卫在京城溜了一圈儿。”话语中透露着洋洋自得,这是小六子的声音。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小日子滋润啊,华服公子出宫私访,体验民情?

朕年轻时候可没这么爽过啊!


(早上一大早就更一波,居然没能成功抵挡住催更党,太狠了点儿吧。不过今天闲一点,就再来一更。评论区有位老哥说都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更新,我能告诉他真实原因是懒病发作么……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继续填啊……十一更,十分谢谢各位看官抬爱)

朕像小六子这么大的时候,哪里敢偷溜出宫,每天在东宫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太子的名头就被父皇撸掉了,全靠着兰陵笑笑生的那本奇书度日。

皇后说朕年轻时懂得多,这个真没说错。那些贩夫走卒是如何生活艰辛,地痞流氓是如何寻畔滋事,那些富实人家是如何与官员们勾结串联,钟鸣鼎食之家是如何败絮其中,朕都知道。

嘿嘿,都是拜那本书所赐。

皇后出身大族,大家闺秀嘛,自然不可能看过那种书,所以被朕唬得一愣一愣的。平日里在东宫没事做,朕就喜欢给那时候还是太子妃的她讲书里面的故事,一帮太监宫女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遇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节,朕就直接跳过。这让那些听故事的觉得有些不过瘾,记得皇后有天晚上还偷偷问过朕,金莲最后到底有没有跟武松凑一对儿,其实朕知道,她的潜台词是问他俩到底有没有好过……

别说她了,就是号称当世第一儒的张祭酒,当时都被朕用这本书给镇住了。听朕说了些故事之后,跟父皇一个劲儿地夸我眼光老练,洞察人情,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冷眼看世事的心态,着实不易。

父皇心里咋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二天他就带着我去太庙烧了几柱香。

算了,不提这书了。

朕推开门,小六子先是一愣,然后赶紧站起来行礼。倒是皇后,大概是上午朕说宁贵妃年纪小,刺激到她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陛下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小娘们儿,还给朕甩脸子,不过念在刚才你夸朕年轻时候懂得多,就不计较你了。

我往椅子上一靠,示意她们娘俩也坐,伸了个懒腰,“小六子,给朕说说,你溜出宫都有些啥故事?”

小六子嘿嘿一笑,掩饰了一下尴尬,“父皇您都听到了?您,不会怪罪吧?”

我不置可否,“看你的故事讲得好不好了,要知道当年朕讲故事的时候,你母后可是有过两天一宿没睡觉的经历。”

朕想着也不能跟皇后闹得太僵,到时候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就想着缓和一下。

小六子张大了嘴巴,看向皇后,眼里满是怀疑。他估计是没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母后,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皇后被朕这么一搅和,也不再绷着了,浅笑一下岔开话题:“快说说你溜出宫的事,正好我也想听你讲讲呢。”


(不知不觉一万字了。当时随手挖个坑,结果每天被一大票催更党逼宫,朕有点苦啊。各位看官,要不咱打个商量,给完结掉?今天努力克服了一下懒病,更了两波了,结果评论区还是被催更党们占领了……十二更)

小六子见朕心情不错,也不再拘着了,坐下来的同时还没忘随手拿个苹果,用手一擦就开始啃。

朕最喜欢小六子的就是这点,真性情,跟朕年轻时很像。更为难得的是,这小子完全没有什么皇子的负担,这一点甚至比朕当年还要强不少。

“要说溜出宫啊,最好玩的事就是吃饭。”小六子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始说故事,“父皇母后你们是不知道啊,跟宫外比起来,宫里的伙食太次了点。”

这话朕听了没啥太大感觉,当年的那一张大饼让朕回味至今。倒是皇后,听了这话眉头一蹙,显然有点不乐意。

朕就给小六子打个圆场,“不就下个馆子么,还吃出味儿来了?别的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小六子估计也是觉得这么贬宫里伙食不大好,讪讪一笑算是揭过去了,“有!宫外的人有趣,比宫里边这些呆头呆脑的侍卫太监们好玩多了。”

这个话题有点意思,宫里边的人对朕、皇后还有这些皇子,都是曲意奉承,刻意讨好,当然无趣了些。

皇后虽然在宫外生活过,但毕竟出身高门大户,平时也没咋见过外人,就问道,“哦?宫外的人都是怎么个有趣?”

“我一出宫啊,街边那些摆摊算命的就一个劲儿地拉着我,要给我批命格。几个算命的都说我贵不可言,日后必成大器。”小六子说起这个,还颇有点得意。

朕心道,你小子穿着华贵衣服,带着侍卫随从,人家算命的又不瞎,当然知道你出身富贵人家。至于日后必成大器这种江湖术语,那是算命必备的,见者有份。

谁不喜欢听几句好话呢?

突然想起来件事,小六子这句话会不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想跟朕暗示点儿什么?

应该不至于吧,小六子的几个老师都清楚朕从来都不信这些玩意儿的。想到这里,朕就装作很随意地问了句“那他们说你日后有什么成就呢?”

小六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哈哈大笑道:“我跟他们说我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他们就说我肯定高中,不是今年就是三年后,而且十年后必定能入阁拜相。”

这还差不多,原来真的只是算命先生瞎掰扯。开什么玩笑,就算高中状元了,十年还不够翰林院和五品以下那些芝麻绿豆官职打磨的,没个二三十年,也配谈入阁?

正谈得兴起,董老狗又跑过来了,这不是让他查那个宫女的事了么?还没等朕问话,董老狗急急忙忙地禀报:“陛下,东南有军情,几位阁老到处在找您呢。”

东南?有军情?

不是,那块地儿都是自家的,没啥不安分的邻居啊。


(评论区已经沦陷了,全部催更党占领了。所以……十三更?)

回到御书房,内阁几位都在,朕示意就不用拘礼了。反正都是几十年的好伙计了,人前那一套复杂礼仪早就搞得腻味了。

朕还没问具体怎么回事,首辅就凑上前禀报道:“陛下,东南前些日子水患,灾民众多,所以朝廷先派孙御史去那边安抚。刚才内阁收到孙御史书信,信中说那边的灾民已经变成了流民,他恳请朝廷传书东南总督……用兵。”

听着倒是那么回事,一个御史虽然位高,却没有兵权。东南各省的兵权在萧总督手里,但孙御史是可以说服萧总督出兵的,并非一定要朝廷的命令。

这帮人这样做,无非都是觉得对民众用兵,名声太难听,这个骂名谁都不想背,交给朕来背着呗。

等等,不对啊。

“锦衣卫没有密奏过来,萧总督那边也没上书么?”朕有点疑惑。

按说,锦衣卫的密奏走的是最快的驿道,用的是最好的战马,如果有紧急情况,应该是他们的密奏先到才是。

这个萧总督更是位神人,他是朕登基那年的状元,所以朕一直还挺留意他。不过他在翰林院熬了几年之后,因为相貌不太过关,被吏部这帮家伙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到北方边境戍边安民去了。

朕记得当时还想拦一下,然后因为首辅大人的一句“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溜溜”,打消了这个念头。

按说这个文人,去了那边估计也没啥好前途了。谁知道,这位看着文弱的状元郎,十分生猛,在边境立了几次大功,据说亲自上阵砍过人,所以就被朕顺理成章地调到东南当了一方大员。

朕考察过他,处事果决,又没有一般文人的迂腐,行事作风有正有奇。这种灾民流变的事,按说他能搞定才对啊。退一步来说,他即使搞不定,也一定会有奏折呈上来。

想到这层,朕对几个眉头紧锁的大学士道:“再等等吧,萧总督或者锦衣卫有消息了再看看。”

于是,内阁几位回到值房等消息,朕就趴在桌上眯了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朕被董老狗叫醒的时候,外边天已经黑了。

“陛下料事如神,萧总督的折子到了,内阁几位大人刚看过,折子是和锦衣卫的密奏一起到的。”董老狗招牌式的谄笑,隐隐透露出这是个好消息。

萧总督的折子,按流程是直接到内阁,想必几位大学士已经看过。朕接过董老狗递过来的锦衣卫密奏,拆开一看,嚯,好家伙,状元郎这个事儿办得漂亮。

按锦衣卫的密奏,萧总督非但没有出兵,反而在没有兵部命令的情况下直接开仓放军粮。那些流民有了吃的,就不再闹腾。

如果仅仅如此,也体现不出朕这位爱将的能耐。萧总督果真有两把刷子,以工代赈。流民在他的发动下,直接开始修堤,用自己的力气换官府的粮食。

只用了几粒米,就解决了流民和河提两个问题,厉害。如果没猜错的话,内阁那边应该是萧总督的请罪折子。

“如何?”朕问首辅,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朕在问什么。

“陛下慧眼如炬,萧总督宰辅之才。”老狐狸很有眼力劲儿,知道夸朕和萧总督,其实都是在夸朕。

刚好几个管事的都在,朕得保护一下朕那个其貌不扬的总督大人,“那这个私放军粮的事儿?”

首辅大人挺直了腰杆,胸脯拍得贼响,“交给老臣处理!”

哼哼,这还差不多。


(其实作者在不少平台写过东西,但是知乎上的感觉真的有点不一样。怎么说呢,看着评论区大片大片的花式催更,还是挺欢乐的,也谢谢各位看官抬爱和关注。嗯,十四更。)

时辰也不早了,既然东南没出啥篓子,内阁几位老家伙也就踏实了,迈着颤巍巍的步子回家去了。

朕刚准备洗洗睡,经过董老狗提醒才想起来还没用晚膳。

你说这一天天过的,累得慌,睡一觉起来明天基本上还是重复着这种枯燥日子。

说出来都没人信,皇帝的生活其实真没啥盼头啊。

都怪那两个肘子,现在看啥都觉得腻。特意吩咐晚上弄点清淡的,结果朕也只喝了两口小米粥。

回到寝宫,朕稍微觉得惬意一点,因为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啊。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在人前演戏维持君王的神秘感与优越感,也不用和谁勾心斗角。

结果下一秒就让我觉得生无可恋了。

宁贵妃推开门闪了进来。

朕很纳闷,“你怎么来了?”貌似今天没召人侍寝啊。

再说累成这狗样子,如果非要强行来一发,结果还不是丢自己的脸么。

宁贵妃入宫虽然已经大半年了,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也从不和别的嫔妃们上演后宫那些传统节目。

“陛下昨天说让臣妾今天再来的,您忘啦?”宁贵妃听到朕这么一说,估摸着是觉得有点委屈,小嘴撅得老高。

后宫要说除了皇后和宁贵妃,还没有谁这么随性,高兴不高兴全挂在脸上,即使对朕也是如此。

皇后那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这个宁贵妃啊,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烂漫,还是对皇帝这个职业缺少敬畏……

偏偏朕又不争气,就特么地吃这一套。

越是率真,朕越喜欢,甚至纵容着她的这种小任性。

“朕今天忙忘记了,累坏了,给朕捶捶背。”朕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宁贵妃这才高兴起来,脸上开始有点笑容,这个笑容让朕很沉醉。

朕的女人在乎朕,无关权力和钱财,这或许真的是爱情?

不过很快,朕就感受到了爱情的负担,宁贵妃柔软的小手按了一会之后,她就趴在朕身上,贴耳道:“昨天晚上陛下还尽兴么?”

这样的挑衅谁受的了,妈的,朕拼了!

朕对着门口吼道:“董老狗,给朕取几颗仙丹来,朕今天很疲惫,要进补。”

昨晚这老狗的咳嗽声,给朕留下了阴影,于是朕又补充道:“送来仙丹,哪里凉快去哪里,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简单粗暴更一波,十五更!催更党们,给朕一个面子。)

一夜无话。

又是五更,比沙漏还准时的董老狗,尖着嗓子喊朕起床。

完全不理会朕昨晚到底有多累。男人哪,尤其是朕这样的男人,不容易啊。

推开压在朕身上的大腿,朕强撑着起了床。宁贵妃这胆子也是大,换别的嫔妃侍寝,哪里敢压着朕啊。

就是正常走程序时候,让她们压在朕身上,她们也是诚惶诚恐地连说不敢。

今天伺候朕洗漱的两个宫女是生面孔,也不奇怪,昨天朕发了一通火之后,那个长得还挺不错的小宫女,这会儿估摸着正在哪个牢房里呆着呢。

那么个可人的小姑娘,朕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忍,于是喊来董老狗,“那个蔡……蔡什么来着……”

唉,年纪大了不记事,叫啥都忘了。

董老狗果然很懂,回复地很麻利,“陛下,蔡三姬正在门外候着呢。”

咦?看来昨天那事儿,是查清楚喽。朕示意宫女们退下,“说说看,怎么回事?”

董老狗很狗腿子地给朕倒了杯茶,道:“小洪亲自出马,昨儿个夜里就问出来了。蔡三姬没什么问题,那个姓李的小子,刚入宫时候本是在御马监,是提督太监李公公的干儿子,前阵子才调到陛下寝宫伺候。”

哟,董老狗有长进啊。

先是不动声色地夸了夸他的干儿子——掌管着东厂的洪公公,然后把朕有点意思的蔡三姬撇干净,最后再把御马监提督太监李公公给供出来。

董老狗的话,朕还是信得过的,几十年的人了,不然朕也不会让他贴身伺候。

问题是,李公公指示他的干儿子,把董老狗这么一顿忽悠,到底是想讨好朕呢,还是借朕的手打击一下董老狗呢?毕竟他俩明争暗斗有些年头了。

别的先不说,御马监掌握着内廷的兵力,是个要害部门。不管有哪种心思,都让朕不爽。

“传朕口谕,御马监提督太监李,年老多病,特派往凤阳守护祖陵,以示恩宠。”朕这么做还算是厚道,虽然李公公是“被生病”,但朕好歹给他留了面子。

处理完毕,朕指了指门外,董老狗很识趣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蔡三姬进来了。

董老狗真贴心啊。


(放飞自我地写,写到哪算哪。谢谢各位厚爱,朕有时候看着评论区都能笑出声来。嗯,十六更。)

快到上朝时间了,所以也没功夫跟蔡宫女寒暄,再说了,以朕的身份,要是对个宫女嘘寒问暖的,她多半会觉得朕的脑子有点问题,毕竟那画风也太诡异了点。

宫女么,朕看上眼了,那是她的造化,幸了也就幸了。

所以朕只有一句话:“好生就呆在这,今天你啥也不用干,等着晚上伺候朕。”

……

朝堂之上,首辅奏报了东南流民已经处理妥善,表示接下来朝廷应该派工部官员前去主持修堤。

吏部尚书则是推荐了京察的主理人选,请朕定夺。

朕瞅了一眼首辅,讲道理他这个时候应该跳出来反对一下,吏部尚书推荐的三个人,可没一个人是首辅那门下的。

他没反对!

他竟然没有反对!

朕再次瞅了一眼首辅大人,算是友情提示,可这老家伙还是没任何反对的意思,眼观鼻,鼻观心,要多稳有多稳。

这样也不行啊,朝堂最重要的是平衡。京察虽说主要考评三品以下官员,但如果吏部尚书全用了他那一系的人,这次京察不是把首辅的后备力量给一网打尽了?

这还平衡个啥?

啥情况,莫非首辅和吏部尚书是私底下有啥交易?难道是昨天朕罚他们俸禄有效果了?

不应该啊,这俩货今天竟然没有正面硬刚。

看到朕正在考虑,没有马上确定人选,首辅大人这才站了出来,“东南萧总督安置流民有功,既成全了朝廷颜面,又为东南水患立下大功,理应嘉奖,以示朝廷公平。”

这老货,“公平”二字咬得极重。

懂了,这是让朕来做恶人。这老货算准了朕要平衡,势必不会让主持京察的三人同出一系。

同时,又提出嘉奖萧总督来加筹码。

可是,萧总督的事不是昨天晚上已经谈妥了吗?这也太无耻了些。

算了,这个闷亏只能吃了,想清楚之后,朕道:“京察乃是三年一次的头等大事,人选问题,内阁和吏部再斟酌斟酌,妥帖为要。”

还是你们自己去谈吧,朕不想做恶人,朕只想做裁判。



(各位催更党莫慌,这两天事多,忙完了会继续更的。特地来打个招呼,千万别寄刀片,朕不是太监!各位到处转转,养一段时间再看也行。

十七更)

朝会好不容易熬完,朕决定今天还是继续跳过内阁那几位糟老头子单独奏事的环节。

没啥特别原因,累,连着几天晚上辛苦耕耘,累得慌。

一个人在御书房里发着呆,还挺惬意的。朕知道很多人在心里哀叹皇帝是孤家寡人,可怜得紧。

但说实在话,朕很喜欢,甚至是很享受这种孤独感。

正神游万里呢,董老狗踏着小碎步凑过来禀报,张祭酒等着觐见。

这酸老头儿不好好在国子监授业传道,跑宫里来干啥。不过这老头儿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虽说在吏部挂着职,但一般也不掺和朝政,朝野风评都极佳,堪称当世一等清流。

“宣。”朕本来想清静会儿,但略一思索,就知道这样的读书大佬开罪不起。历朝历代,读书人啊,都不能太得罪。

以史为鉴嘛,大多数皇帝的名声就是毁在那帮读书人手里的。

张祭酒一进御书房,行礼姿势一丝不苟,这老头儿在礼仪方面特别有意思。

无论朕如何示意免礼,他都坚持行礼,而且行礼姿势与别的臣子都不一样。按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研究了很久的古礼,当年孔圣人参见鲁国国公时用过的。

“陛下,国子监校舍年久失修,微臣恳请陛下……”说到这里,张祭酒打住了。

虽然朕知道张祭酒这是想跟朕要钱来着,但是不知道他这说半句留半句是个啥节奏,是读书人耻于谈钱呢,还是留白让朕自己体会。

“朕允了,这样,你拟个折子送到内阁,然后去户部拿钱吧。”算了,不兜圈子了,不就是钱么,早点打发走,朕想静静。

张祭酒面露难色,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微臣昨天已经去过户部,户部那边说因为年初没预算,实在挤不出这笔钱。”

朕示意他接着说,张祭酒酝酿半天,吞吞吐吐道:“所以,微臣……恳请陛下从……私库里出这笔钱。”

什么?打秋风打到朕这里来了……

是不是都以为朕能点石成金啊,朕有后嫔妃们要赏赐,一大群宫女太监要赏赐,那些得力的臣子们家里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也要随份子……

就靠着内廷几个太监帮朕做点生意,朕也不容易啊!

但是这老头儿认死理,好像也不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万一他回国子监一宣传,朕这铁公鸡的名声不就坐实了。

想到这里,朕决定跟他掰扯掰扯道理:“张祭酒啊,你知道东南水患吧,朕的织造局亏得一塌糊涂啊。”

这老头儿估计也没想到朕会无耻地跟他哭穷,一时也愣住了,半天才比划着回话:“陛下,修复校舍花费不会太多,十万两!”




嗯,感谢各位看官的喜欢和鼓励。

当初并不是想写小说来着,只想写个段子大家乐呵一下,所以这篇文本来不会很长。

但是不知道咋回事,看的人有点多,点赞催更收藏的也不少,所以就稍微写得多了点。作者君玩知乎大概才三个月吧,很多功能还不知道怎么用,包括那个啥自荐功能。

所以,有这么多人看,交流,催更和喜欢,作者君很意外。

因为并不是抱着写小说的初衷,所以用了第一人称,大段的独白且不说,也没什么复杂的剧情和转折起伏。

大家还能看得进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有那么点趣味,然后就是第一人称给大家带来的代入感,以及皇帝这个职业给大家带来的爽感,加上偶尔会开一下车。

作者君给自己贴的标签有一个就是“段子手”。本文啊,大家就当段子看,关于是明朝哪位皇帝,别对号入座,评论里提到的几位皇帝,在文中其实都能找到影子。然后如果有些不严谨的地方,大家包容下。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喜欢。


(朕来了,十八更)

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

张祭酒这是不是书读得太多,把脑袋都给整糊涂了,十万两白银,就这么轻描淡写跟十文钱似的。

朕的织造局,几个管事太监忙得昏天暗地,一大堆人到处收丝织布,两个月的进项也就这个数3这老头子居然想两嘴一张,就直接全部黑掉。

“张祭酒啊,朕就不瞒你了,现在内廷的几个产业都是入不敷出。不说别的,宁贵妃入宫半年了,朕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赏过。为何?朕穷啊!”算了,不怼他了,朕还是以理服人。

张祭酒听得目瞪口呆,那些小老百姓哭穷的一抓一大把,哭穷的皇帝估计他是第一次见到。

当然,一毛不拔也不行,太掉底子,所以朕多少得意思意思:“这样吧,朕从内库拨一万两,你先对付着……”

为了更有说服力,朕努力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继续演戏:“大不了朕这一季就不置办新衣了,各宫的开销也一律减半。”

张祭酒果然还是好糊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擅长讨价还价,“陛下,这也太少了点儿,要不……一万五千两?”

“成交!”朕大喜过望,怕他反悔,赶紧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这事儿吧,不答应也不成,国子监的那些读书人,都是朝廷的后备人才,朕作为一国之君,私人出点银子修一下校舍,也是应有之义。

张祭酒要十万两,被朕砍到一万五千两,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张祭酒行完礼,摸着胡子走了,腰杆挺得老直。这老头肯定回国子监跟他的学生们吹牛去了——毕竟他从皇帝手里讹了银子。

来了这一出,倒是给朕提了个醒,这紧巴巴的日子过得贼没劲儿,到哪弄点银子呢?


(收藏的人挺多,是不是都等着朕更啊?满足你们,十九更。)

喊来董老狗,朕准备跟这老家伙合计合计,一起动动脑筋搞点银子。

做生意搞钱,朕是门外汉,董老狗入宫前在道上混过,多少知道点门路。

这世上啊,要说朕最信得过的人,就是董老狗了。有时候朕也在想,这是不是也是帝王的一种无奈。

皇后嫔妃们,不能信。孩子们呢,不敢信。大臣们啊,更是些坏得很的糟老头子。

“司礼监那边有没有什么奏章需要朕批的?”想赚钱是一码事,国事也不能丢一边。

批阅奏章是皇权的一种象征,虽说一般的奏章都是让秉笔太监代朕票拟,掌印太监来批红,但其实都是朕的意见,他们只是给朕具体办事而已。

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朕要制衡内阁,不能让那帮大臣把朕架空了,但是又没那么多精力事无巨细全去管一管,只能多用一下这些太监了。

太监用起来放心,反正重要奏章,朕从来都是亲自批阅。

木得法子,累就累点吧,权力必须抓在自己手里啊不是。

“回陛下,司礼监那边刚派人过来请示,左佥都御史朱大人弹劾吏部右侍郎李大人。”董老狗永远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看着就舒服。

朕精明了几十年,谁有才能,谁会溜须拍马,其实心里跟镜子似的。

有才能又能把溜须拍马做到极致的,董老狗算一个。

最高级的阿谀奉承,说难也不难,无非就是让朕觉得舒服。

“哦?罪名呢?”看来早朝之后首辅和吏部尚书没谈拢啊。

吏部右侍郎,是吏部尚书的得力干将,而左佥都御史,甚至说整个都察院,都是首辅大人的大本营。想都不用想,这是俩大佬没谈拢,准备开战的节奏。

董老狗凑近一步,回禀道:“总计列了十项罪名,奏章里坐实的,有贪污受贿和结党营私两项大罪。”

结党营私这都是朝廷大员们的日常了,没啥说的,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倒是贪污受贿,如果情况属实,是不是可以抄个家啥的。

要说搞银子,抄家可是最快的法子,这还是父皇当年偷偷告诉我的。

“锦衣卫那边的密档呢?”这种朝廷大员,锦衣卫那边都留有密档,什么事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朕当然不能被大臣们当枪使了,总得查清楚才能动手。

董老狗神神秘秘地伸出一只手,晃了晃道:“五百万两!”

朕被吓得有点懵了,锦衣卫的密档朕偶尔会瞧瞧,也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没少黑朕的钱。但是五百万两,也着实恐怖了点。

啧啧,这是逼着朕动刀子啊。

不过不急,先看看吏部那边的反应。吏部这边被人捅了刀子,朕就不信他们不反击一下。


(老实说,这个答案小火了一把,挺让朕意外的。不少小伙伴喜欢,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催更党们可以骄傲一把,因为每天朕都是刷完评论才有力气更新的,太懒了,所以其实更新动力都源自催更党啊。二十更,聊表谢意!)

吏部尚书这边的大将被弹劾,相信过不了多久,群臣口中的“天官”马上就会有反应了。

姑且等等吧,指不定能一次抓两条鱼。朕年纪大了,有阵子没下黑手,估计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大臣们皮都开始痒了。

朕等得有点无聊,随手翻起了书桌上的诏书——封老大为王并令他就藩的诏书。没记错的话,这封诏书朕去年就拟好了,只是担心百官们反应太大,一直没下明旨。

想起那个姓蔡的小宫女这会儿还在寝宫等着朕,心里就有点小期待。嗯,感受到了某种反应,有点热,朕觉得朕此刻很年轻。

正沉侵在某种只可意会的玄妙感中,董老狗轻声道:“陛下,来了。”

朕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来了?”

“吏部数十位大人一起上了折子,参奏礼部左侍郎妄议朝政,包藏祸心。”董老狗依旧是那招牌式的讪笑。

礼部尚书卧病在床,主事的就是这个左侍郎。好巧不巧,他正是首辅大人的同乡。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弹劾我家吏部侍郎,我参奏你家礼部侍郎。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谁怕谁啊!

这个节奏,很符合朕的期待。有点遗憾的是,吏部没用贪污的罪名来参礼部侍郎,不能抄家啊。

首辅和吏部尚书没谈拢,自然要开战。只是这一战有点不合常理,通常不应该是这边出两个御史,随便弹劾一下,那边也应付式地参奏一下才对么?

今天双方这么狠,一边出动了左佥都御史这样的高级别人物,另一边更是直接搞出整个吏部联名参奏的大阵仗。

这是你死我活的局势下才会有的选择啊!莫非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朕太懒,动力全部来自喜欢本文和疯狂催更的你们……真心感谢,二十一更)

“你刚才说是什么罪名来着?”朕有点不死心,妄议朝政包藏祸心这种罪名说服力明显不太够,吏部这群人斗争经验丰富,按说不会有这种低级失误啊。

要知道,两边都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这种级别的斗争,先整臭再踩死,这是常规路数了。

董老狗倒是回答得云淡风轻,“妄议朝政,包藏祸心。”

“就没什么别的罪名?最不济也得有个私人作风问题吧?”朕循循善诱道。

很想又来一个贪污受贿,然后抄家,一次抄两条大鱼!可是,也不能太露骨,得含蓄点。

“回陛下,没有。”董老狗大概是听懂了朕的意思,凑上来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让锦衣卫先好好查他一查?”

不愧是跟了朕这么多年的老人了,董老狗这个“好好查他一查”的意思,那可就深了。

“算了,不急这一时,让他们先咬一会儿。对了,把最近三天的奏章都给朕呈上来。”抄家的事朕不急,笑话,黑了朕的银子,哪能那么容易跑掉。

这两条老货斗得这么厉害,朕必须得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都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这俩冤家火急火燎地出手,又不讲招式,跟街边无赖斗殴似的,太没水准了。

翻了一大堆奏章,还没理出什么头绪,直到朕看到压在最底下的那封折子——东南总督萧承宪准备回京述职。

总督虽说主政一方,但属于京官一列。按朝廷要求,每年都要回京述职一次。

萧承宪这种节制东南五省军政的超级大员,回京前自然要跟朝廷打个招呼。

这下懂了。

百官们都懂,萧承宪是朕看中的人,又刚立下大功,此次回京必然会受重用。

有人上来,自然就有人要下去。

这两边斗得这么厉害,意思可就明显了:既然有人要下去,那就斗一斗,输了自然就下去了。

这么不讲章法地重拳出击,也有点说头:朕要重用萧承宪,总得有人要挪位置。那么,随便谁随便给一个随便的理由,就成。

说不定,朕还得在心里表扬一下那个挺随便的人。

朕总觉得自己越发精明了,看样子这些大臣们也不差啊。

贼兮兮地把那封折子藏在最底下……这种小把戏,出自内阁这群平均六十五岁的高官之手,说出去你都不敢信。

有点意思了。

看朕的手段。


(给各位喜欢本文的朋友道个谢……刚刷完评论,怒更一波,二十二更)

午饭朕就随便对付了下,这人年纪大了啊,胃口就不太好。

所以朕用膳时候,经常让董老狗把太监宫女们都支出去。毕竟,朕的身体情况,如果有些碎嘴的下人们传出去,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事。

远的不说,就说半年前宁贵妃刚入宫那会儿,朕晚上不免勤奋了些,加上不小心染了风寒,于是干脆就装模作样地足足半月没出寝宫。

这可好,热闹非凡。

太后倒没什么,过来听太医禀报了一番后,拉着宁贵妃也不知道教育了些什么,只知道宁贵妃脸红红地一天没搭理朕。

皇后啊,平日里几个得宠的嫔妃啊,跑到朕寝宫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哭,弄得朕很是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是哭,最后只能直接轰走了事。

除了小六子照例没心没肺地跟朕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其余的几个孩子,都是贼眉鼠眼地打着孝顺的旗号来探消息。

内阁几位老大人也不太淡定,估摸着是想进宫来探探路,又怕朕怀疑他们居心叵测,借着北边军情紧急的由头,硬是在朕寝宫赖了三个时辰才告退。

不就是想看看朕还有没有戏么,寒心!朕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成这样了,朕要真的升天了,这不乱成一锅粥么。

嗯,是得培养一下小六子了,万一哪天……还指望着他来收拾摊子呢。

这小子也精得很,担心朕怪罪,一直不肯培养自己的势力。

算了,这些糟心事儿先放一边去,朕得眯会儿,晚上总是太操劳,只能白天养养精神。

提醒了一下董老狗,先派人去萧承宪回京的路上等着,人一进京,立马觐见。

谁知道要是内阁那边要是先捞着人了,会整些什么精彩戏码出来。

……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董老狗给朕搭了件衣服。见朕醒了,这老货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听说最近京城西门一带好多人感染了风寒,陛下可得当心龙体。”

切,又没怪罪你把朕弄醒,西门的风寒还能传到宫里不成?

“萧大人回京了么?”揉揉眼睛,朕灌了口浓茶,随口问了句。

董老狗轻声回禀道:“门外候着呢!”

“快宣!”


(催更党们,朕来了,蜗牛般的更新速度,朕也有点惭愧……二十三更。)

朝廷的臣子分很多种,平庸的居多,以为读了几本圣贤书,就能做好官,会有一番大作为。结果呢,往往是一腔热情被岁月泼灭,最后化成告老还乡时的一声轻叹。

能力出众的臣子太少,而这极少数顶尖水平的臣子,又有忠有奸。

忠臣也分两种,一种是忠于朝廷社稷,多数朝臣就是如此。他们会权衡朕的决策是不是对朝廷百姓有利,会跟朕谈规则,会用规则约束朕,更多时候则是在规则里跟朕耍滑头。

在他们的眼里,朕或许只是一尊牌位。朕常常感叹跟百官斗了几十年,其实又何尝不是跟官场的这一套规则斗了几十年。

而另一种臣子,则是忠于朕,他们不打折扣地执行着朕的意志,他们体谅朕的私心。

比如眼前的萧承宪。

如何识人用人,才是最体现帝王功力的技术活儿。朕花了几十年,才刚摸到一点门槛。

朕从登基那年起,就关注着这位御极以来的第一位状元郎,用心栽培,好在虽然萧承宪长得寒碜了点儿,但为官办事,的确是一等水准。

“关于太子人选,朕属意小六子,你怎么看?”既然是心腹,朕也就不说那些没营养的话了。

萧承宪愣了一下,大概也没料到,他回京被第一时间召入宫,就要面对这么个敏感问题。

好在他也清楚朕的风格,不会跟他绕弯子,所以没有假惺惺地给朕来一副惶恐模样,而是恭敬回道:“任陛下圣裁。”

乍一听,这货说的也是一句官话。毕竟,这种不传六耳的话,倘若传了出去,将来指不定会演变成怎样惨烈的故事。

但只有朕知道,这句话有两种听法,他的意思其实是,支持朕立小六子。

萧承宪在北境砍过蛮子,加上又是状元身份,翰林出身,所以在普遍不认识字的边军中颇有威望。

作为镇守东南五省的朝廷首牧,地方上的一票实权督抚又隐隐以他为首。

既然他支持朕,那就好办了。对,就让他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全权处理册封太子这个事。

没立太子前,尽管礼部赵尚书完全不能处理政务,但朕需要这个挡箭牌,所以一直没有批准他的辞呈。

嗯,过几天就批了。人家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再把他放在那个百官攻击得最厉害的位置继续挨骂,也不太厚道。

那些御史掌握着为江山社稷着想的牌坊,什么难听话都能骂出来,也难为这个老家伙了。


(给爱卿们打个招呼,朕准备开始收官了,很感谢各位的喜欢和陪伴…每天蜗牛一般地更新速度,没想到也写了两万多字,真心谢谢!朕来了,二十四更)

萧承宪一脸忐忑地退下了。

忐忑就对了嘛,如果听到朕这种推心置腹的话,反而咋咋呼呼地到处显摆,那才真是不堪大用。

虽然朕没明示萧承宪什么,但这种君臣奏对的分量,他肯定也懂。

董老狗默默凑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不停抹着眼泪。

“嗯?”这个朕就有点不理解了。

董老狗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春秋鼎盛,这怎么就……”

好家伙,以为朕这是嘱托后事呢,“行了行了,朕还好好的,哭啥丧呢,晦气!”

几十年的老伙计,就是不一样,看到朕准备正式册封太子,没有琢磨着那些有的没的,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朕是否在托付身后事。

要说朕这立储,也确实是有点一时起意。刚好首辅和吏部尚书这不在闹么,朕就趁着浑水摸个鱼,借着有人支持,赶紧给办了。

白宫里的董王小六子,对于我朝来说,的确是最合适的继任者。

“给朕笑一个……”看到董老狗还在哭,朕心底涌起一阵暖意。但朕的心思,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表露丝毫。

保持神秘和威严,是帝王的权术之一。

不过朕这句话说出口就觉得怪怪的,怎么有点像富贵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那种台词……

董老狗总算止住哭,朕挥挥手道:“你伺候朕这么多年,几个皇子都得罪得死死的。哪天找个机会,就出宫去吧,去中都当个镇守太监都行。”

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是朕亲手选定的继承人,对董老狗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董老狗,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老奴当追随陛下而去,接着伺候陛下。”

董老狗脸上的坚毅神色,一如三十五年前朕跟皇兄争夺太子之位时的那个夏天。

人老了,总是喜欢怀念。

……

晚膳朕也是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回到寝宫——那里还有个等了朕一天的小宫女。


(二十五更)

董老狗很没眼力劲儿地一路跟到寝宫,朕停下脚步,这老货差点撞到朕身上来。

“嗯?”朕要办正事儿,老狗这是还准备现场观摩来着?

董老狗低着头扭捏半天,“陛下,仙丹……还要备着么?”

……

这让朕说点什么好。

“不用了,一边呆着去。”朕没好气道。仙丹这玩意儿,虽然比较好使,朕很想用一下,但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

董老狗这个话问得……真是焉坏焉坏的,朕怀疑这货就是故意的。

回房,关门,小宫女正坐在桌边支着脑袋发呆。朕咳嗽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忙着要行礼。

摆摆手示意不必,朕坐下来寻思着怎么来个开场白,照理说朕跟宫女的身份悬殊太大,不需要什么前戏,直接演正剧就行。

但是朕这年纪大了,越发在意情调这玩意儿。

“你读过书么?”看着小宫女的羞怯模样,朕随口问了句。

没等到这小宫女回朕的话,倒是听到了门外董老狗的尖嗓子:“陛下,张祭酒求见!”

妹的,张老头儿前脚刚走,朕后面就吩咐内廷管事的拿着一万五千两银子去了国子监,还想打秋风?

坏朕好事!

到了前厅,朕使劲儿瞪了一眼想笑又忍着不敢笑得董老狗,“张大人,这么晚了见朕有何事啊?”

张老头儿也听懂了朕的潜台词,先是告罪一番,不该深夜打扰云云,然后才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原来朕从私库里拿了银子给国子监,那些书生们又被张祭酒一顿忽悠,对朕感激涕零,然后怂恿着张祭酒进宫请朕去国子监讲学。

讲学?朕啥水平你张老头儿没点数嘛。

“祭酒大人,此事我朝似乎未有先例啊。”拒绝也得找个差不多的理由,至少朕不能承认水平不够吧。

本朝历年典故事例张祭酒比朕更清楚,他思索半天,大概也是觉得不合适,于是试探着问道:“要不陛下拟篇文章,臣让学子们每日背诵,让他们共沐皇恩。”

这个主意嘛,好像还不错,不过也不能这么随便就答应了,得端着点,“此事朕需再斟酌斟酌……”

张祭酒一退下,朕就冲董老狗使了个眼色,“怎么样,你觉得可行否?”

首辅和天官历来斗法,朕都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次就由着他们斗,最后朕来收网——把萧承宪推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让他办妥太子册封的事,再主持今年的会试。

再把他安排给小六子讲课,朕身后的事就基本都妥了。

这么看的话,多给那些读书人一点恩惠,也挺不错的。只要读书人不说闲话,小老百姓才不会关心谁是太子呢。

“董老狗,笔墨伺候。”说干就干,没别的,不就是文章嘛,写就完了。

“朕说,你记!”朕吩咐道。

【“陛下……陛下……”刚到五更,董公公这老狗就不知道让朕多睡会!还有更烦躁的,昨晚上好不容易说服宁贵妃,学着春宫图上的姿势,比平时多折腾了一会,这老狗就使劲儿在窗外面咳嗽。】

记到这里,董老狗不干了,“陛下,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朕一生谨慎,今天就放肆一回。”决定了,怎么想的就怎么写,那些太学生想必也不会笑话朕吧,“接着记,笔不要停。”

【咳嗽啥啊?嗓子不舒服就回东厂休息去啊!朕日夜操劳,容易么?】

看着董老狗黑着脸,朕感到一阵快意,“不要改动,不用润色,就用白话。”

【要不是念着他是当年从东宫就跟着朕的老人了,就凭他昨晚后来贼兮兮地跟我说是为了我的龙体着想,真想一刀劈了这老狗。】

……

“都记下了,那题目呢,陛下?”朕都出门了,听到董老狗在问。

“皇帝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朕丢下一句话,头都没回,小宫女还在等着朕,没空废话。

全文完

(全文完!!!别蹲着催更了!!!)


结束,鞠躬,下台,深藏功与名。

谢谢各位看官,谢谢催更党们,爱你们。

对了,上次说的那个骗了不少赞的段子在下边……


user avatar   deng-bo-yun 网友的相关建议: 
      
5月26日 星期日
和贤到百货大楼、东安市场,在西四买了无线电收音机(八十八元)。

跟其他回答相比,这位皇帝幸福多了。“陪媳妇逛街一整天,去了三个商场,买了一个大件家电。”


user avatar   gao-ming-yuan 网友的相关建议: 
      

仅以清代皇帝为例吧。

清朝皇帝的日常生活最累、最刻板,因为清朝皇室极为重视祖训,遗制确定后,皇帝的日常生活基本上是没有自由的。

早上四点时,宦官会到皇帝寝室充当人工闹钟,大喊:“已经到请驾(起床)的时候啦!”三声后皇帝必须起床(如果皇帝年幼则被允许多睡会儿懒觉)。和现在欧美人的习惯一样,清帝多是早上洗澡,起床后宦官会服侍皇帝冲个凉。出浴后皇帝一般会随便吃一口零食,例如冰糖炖燕窝。

穿好衣服后皇帝会在四个侍从开路下、数名太监跟随下乘“舆”(其他回答说皇帝跑着去顺便当晨练的真是张口就来)进入工作时间:开“早朝”。“早朝”是皇帝最头疼的,尤其是赶上冬天,例如太和殿就很大,温度又低,除了皇帝旁有个小炉子,室内都没有暖炉,所以当时官员一当上大臣,就会给自己买一套貂皮大衣以御寒,这时不得不提一个故事了:曾传大学士倭仁为人清廉,买不起貂皮大衣,在太和殿被冻病后,不久逝世。现在我们参观故宫时会看到太和殿龙椅两边有两个大暖炉,这是谁安设的呢?是袁世凯。

“早朝”时都做什么呢?其实非常仪式化,很多时候都是接见刚被任命或提拔的地方官员,地方官员不允许直接和皇帝说话,要一直跪地介绍自己的履历以及祖宗三代的情况,然后退下。重要的政事是不会在“早朝”时讨论的。“早朝”制度直到清亡也未废除,除了以下三个情况:

1、皇帝生病了;

2、皇帝不在宫里,去行宫了(热河、圆明园等);

3、举国表示哀悼的时期。

相比于明神宗在内的前朝几位皇帝几十年不早起、不开早朝、连自己的大臣都不认识,清朝皇帝简直太敬业了。

“早朝”结束后,皇帝会返回寝室再睡会儿懒觉,是的,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因为六点又要起床了:去南书房读书。

早上八点,早餐开始,早餐有多丰盛呢?据清朝最为强盛时期的乾隆十九年五月十日起居注记载:

九道热菜(肥鸡烧鸭、烧豆腐、燕窝熏鸭肉丝、细切锅烧鸡、三鲜肉丸子、烧鹿筋、盐渍鸭及猪肉、宫廷炒鸡、清汤)、四道小咸菜(苏州腌菜、酱油腌黄瓜、花椒油凉拌茄子、盐腌菜)、三道主食(米饭、方形小馒头、枣馅的白糕)。

菜是不少,但根本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奢华,直到西太后时才会略为夸张。

吃完早餐后,又要进入工作模式了:皇帝开始看各省呈上的奏折(文书),看完之后都要批示,例如“朕就是这样的汉子”、“朕知道了”(相当于现在的“杀邮件”),然后送到军机处。

接着军机大臣们会给皇帝送来“见起”,“见起”不同于一般“文书”,而是类似于现在的“内参”,主要讨论一些非常重要的政治问题,同时皇帝会与他们商议重要的朝政,相当于如今的“内阁会议”。清朝的“见起”制度非常严格,例如皇帝未成年,除摄政大臣外,包括宦官在内的任何人都不许陪同“参会”。“见起”没有时间限制,一般几个小时甚至开到下午也很正常,“见起”时,君臣往往会坦诚相见,毫不保留。“见起”结束后,皇帝准备吃午餐。

午餐一般是在下午的两点到四点之间,种类、数量与早餐差不多。

午餐结束后,皇帝一般会午睡一个小时。

午觉醒后,开始活动:看书、练书法、绘画、看戏、找太后皇后或妃聊聊天、召集著名的学者讨论学问。只有这些吗?是的,只有以上这些,其他的活动一概不允许。(溥仪打网球、骑自行车已是清末或退位后)

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了(说只有早餐、午餐的回答也是扯),同早餐、午餐基本一致。但会喝一些酒,皇帝未成年时也可以喝酒,但身旁会站有太监观察:太监觉得皇帝喝到一定程度时,会说:“止饮”,未成年的皇帝便不能再喝了。

皇帝吃饭的祖制最不人道,除了允许和皇太后共同进膳,是不允许和皇后、嫔妃一起进膳的。当然也有例外,皇帝可以前往皇后或嫔妃的宫殿去吃,但祖制又是很事儿:皇帝驾到时,皇后必须跪在宫殿门口迎接,皇帝进殿后,皇后还要行三拜九叩之礼,所以清朝历代的皇帝很少去皇后或嫔妃的宫殿。

以上是清朝皇帝的一天,一举一动都非常公式化。受制于祖训。不在宫中而在皇家园林时,皇帝会自由很多,不搞“早朝”没事、和皇后嫔妃一起吃饭也没事,所以清朝皇帝一旦有机会就会离开宫中,例如康熙常在热河行宫、乾隆常在圆明园待着、慈溪则常在颐和园。但即使在行宫,每日的“见起”是避免不得的,必须照常,上奏的文书也一样要批示。还需要注意的是,离开宫中太久,会收到不少大臣的“忠告”。

看完以上这些你还想穿越到清朝当皇帝吗?


(补充,所谓的“翻牌子”:

和影视作品不同,皇帝一般都是通过“暗示”的方式来召见皇后、嫔妃,而非直接去她们寝宫(上文提及了她们都要三拜九叩,太事儿了)。如何暗示呢?皇帝会将自己的一份晚餐赐给皇后或嫔妃。

以乾隆三十八年七月六日起居注为例:

皇帝将晚餐赐给了顺妃,当晚乾隆帝便“迎接”了顺妃。


(再补充一些历史背景吧:

古代人都是日落而息?没有夜生活?

引用描写两宋时期城市生活的《东京梦华录》中一段,让各位朋友对古代市民的生活能有更多了解。“酒楼”一章对当时汴梁人饮食及夜生活的一段描述:

“更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酒楼营业时间都非常长。书中描述说是:

“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

无论刮风下雪、夏天冬天,这些繁华的酒楼都营业至深夜。这还是远早于清朝的北宋市民日常生活,当时的商业就已经如此繁荣,市民夜生活如此丰富多彩了。相比之下,北京直到二十年前才有开到这么晚的餐馆(是不联想到了金鼎轩?)。

再引用一段介绍市民饮食的描述:

“夜市:出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自州桥南去,当街水饭、熬肉、干脯。王楼前獾儿、野狐、肉脯、鸡。梅家鹿家鹅鸭鸡免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曹家从食。至朱雀门,旋煎羊、白肠、鲊腩、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蔔。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煎夹子、猪脏之类,直至龙津桥须脑子肉止,谓之杂嚼,直至三更。”

相信这些菜很多现代老食客也闻所未闻,注意上文中对价钱的介绍:每个不过十五文。

结论:在人类历史上,并非下一代人一定比上一代人生活得更好。我们今天的生活之所以比父辈和祖辈好很多,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建国以来数十年集中发展经济的和平环境。



还有朋友好奇皇帝为何不能为所欲为?要受制于那么多规矩?

因为治理天下的不止是君主,自从隋唐开始,我国的政治特点就是“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

科举制度造就了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对国家和百姓的使命感与责任感。在士大夫们看来,他们虽然是天子门生,但是他们在精神上却得道于孔孟这些被宗教化的贤哲,或者说他们治国平天下的权利是孔孟贤哲授予的,而不是皇帝给予的。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大多有着独立的人格。

因此,士大夫们敢于为“理”和“道义”与皇帝据理力争。代表士大夫的相权(明代是内阁)一直是制约皇权的最重要因素,皇帝虽然是独裁者,但是大部分时候并不能为所欲为。在明朝,虽然昏君占到了皇帝数量的一大半,但是,士大夫们以敢于直言为荣。


user avatar   ben-shen-shi-you-shan-wu-bi 网友的相关建议: 
      

那是你没见过真吹过头的时候,那时候知乎全都在论证年薪30万码农从各方面吊打省直单位正科级,吊打985青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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