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德公式」是美国侵权责任法中的概念,严格来说是个不等式,写作:
B < PL
其中,B指的是避免危险的成本(Burden),P(Probability)指的是发生危害的概率,L(Loss)是危害一旦发生所造成的损失。当满足B < PL,意味着可以用较低的成本避免较大的损失,此时潜在的致害者如果没有采取充分的预防或者警示措施,就需要承担侵权责任。
之所以叫「汉德公式」,是因为该理论由美国法官勒恩德 汉德(Learned Hand)在司法实务中提出。其中,具有标志性的判例是 United States v. Carroll Towing Co., 159 F.2d 169 (2d. Cir. 1947) 一案。
本案中,一艘停在港口中无人照看的拖船因缆绳松动,脱离了停泊位置,在海上随波逐流,撞沉了另外一艘倒霉的船。法院最终判决认定拖船的管理公司应当承担责任,汉德法官论证到:当时港口为了运送战略物资异常繁忙,一旦船只缆绳松开,造成损失的概率和损害的严重程度都不可小觑(PL 很大);而在白天派船员值守传上并不需要很大的投入 (B 较小),因此应承担侵权责任。
类似地,在后来 The Tj Hooper, 60 F.2d 737 (2d Cir. 1932) 一案中,汉德法官采取了类似的说理方式。该案中,一艘船只遭遇风暴沉没,法院认为:船只运营者只需要花很小的成本安装收音机来收听天气预警,就可以避免高昂的损失,因此按照 B < PL 的公式,应当承担责任。
汉德公式在实践中面临了诸多挑战。对于小概率事件,诉讼双方很难将公式中的 P 值精确量化。但其体现的法律原则却对司法实践持续发挥着指导意义:如果一方能够轻易避免重大风险,那么法律应当激励其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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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判例链接:
1 United States v. Carroll Towing Co., 159 F.2d 169 (2d Cir. 1947)
2 https://law.justia.com/cases/federal/appellate-courts/F2/60/737/1542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