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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守护者》中,为什么肖途要等到82年才恢复身份?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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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肖途的原型——袁殊,可以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一下游戏中的人物。

袁殊的名分相当多:中共情报人员,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情报员,CC系特务,军统特务,日本特务,汪伪高官。

这样一个人,难免是个有争议的人。

于是,出现了这一幕:袁殊在1982年10月刚获平反,就有老同志联名写信,认为袁殊被捕后叛变,投靠日本人,是真正的汉奸,不该平反。

1987年底,袁殊病逝,骨灰盒上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的烈士墙上。

至此,应该盖棺论定了。

但是,他的平反结论里仍然有一句话:“犯有严重政治错误”。

平反时,他的党籍得到恢复,但是,党龄却是从1946年重新入党算起,这比他第一次入党的1931年,足足晚了15年。

争议在他身后一直没有平息,焦点在于,袁殊的多重身份背后,他的真实政治底色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抹掉了16年党龄”,为什么 ?


平反后,袁殊有次说起党龄,掉了眼泪:“他们欺负我,抹掉了我15年的党龄。”

欺负?抹掉15年党龄?此为何来?

袁殊第一次入党是在1931年10月。那天,他按通知要求走进上海爱文义路的一家咖啡馆。中央特科负责人潘汉年招呼他坐下,向他介绍了身边的王子春(欧阳新)。潘汉年说组织批准了他的入党申请,今后由王子春单线联系并领导他的工作。潘、王给袁殊布置的任务是,寻找机会打入敌人内部搜集情报,做一个“白皮红心萝卜”式的情报人员。

袁殊在王子春指导下,通过关系打入CC系头目吴醒亚的特务系统,先任“编外特别情报员”,后来担任了“干社”情报股长。

袁殊又借吴醒亚之力得到一个记者身份,经常参加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新闻发布会,结识了岩井英一。岩井表面身份是领事馆官员,实际是日本外务省情报人员。

袁殊有意接近岩井,岩井也有意寻找中国人做情报关系。袁殊日本留过学,日语流利。两人各有所需,搭上关系。

袁殊答应将通讯社不便发布的新闻材料提供给岩井,岩井答应把领事馆将要发布的消息提前告知袁殊,帮助袁殊“抢新闻”。

经过一段时间配合,岩井感到满意。袁殊正式成为日本领事馆雇用的情报员,每月有200元的“交际活动费”。

袁殊20岁出头的时候,就在情报战线有了三重身份。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中央特科指导下进行的,虽然“白皮”,却是“红心”。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顺利发展下去,袁殊的党龄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时事晦暗,四方风动。1935年初,上海的中共地下组织受到严重破坏,袁殊连续两次在约定的时间地点,都没有见到王子春。

袁殊不知道,王子春已经紧急转移前往苏联,后来在苏联不幸牺牲。

情急之下,袁殊找到夏衍帮忙。几十年后,夏衍还记得这件往事。“大概在1933年(应为1935年之误)春,他(袁殊)忽然约我见面,说他和特科的联系突然断了,已经有两次在约定的时间、地点碰不到和他联系的人,所以急迫地要我帮他转一封给特科领导的信。按规定,特科有一个特殊的组织系统,为了安全、保密,一般党员是不能和特科工作人员联系的,因此我对他说,我和特科没有组织关系,不能给他转信。但是他说情况紧急,非给他帮忙不可,又说,把这封信转给江苏省委或者任何一位上级领导人也可以,当时白色恐怖很严重,他又说‘情况紧急’,于是我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他的要求,把他的信转给了蔡叔厚。我也知道,蔡这时已从中央特科转到了第三国际远东情报局,但他的组织关系还在中央特科(吴克坚),所以我认为把袁殊的信交给蔡转,是比较保险的。想不到那时第三国际远东情报局正需要袁殊这样的人,于是袁的关系也转到了国际情报局。”

远东情报局指定的单线联系人是个学生打扮的“小李”。第一次见面,袁殊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向来人问道:“你是复旦学生吗?”来人答出暗号,就此接上了头。

这时,中央特科也派出刘长胜接替王子春来与袁殊联系。刘长胜发现情况有变,就没有再与袁殊联系。

于是,袁殊与中央特科的联系、与中共地下党组织的联系就此中断。

现在的人可能不理解,袁殊的组织关系不是转到远东情报局了吗?何谈中断?

彼一时,此一时也。那时,调转组织关系完全不像今天,有大红印章的介绍信,有全套的文字档案材料,有健全的组织体系,有便捷的通讯和机要交通系统。

那时,是严峻的白色恐怖环境,是极为隐蔽的秘密地下工作,尤其中央特科这样的情报保卫组织,安全保密是生存发展的头等大事。干部与组织之间的联系,大多都是单线联系,联系的唯一纽带,就是秘密接头的那位上线。

上线一旦意外变化,无法联系,很可能就意味着组织关系的中断。那个年代,有多少共产党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永远与组织失去了联系。

远东情报局虽然是共产党,但它是共产国际的组织,与中共情报组织互不隶属,没有直接组织关系。工作中如果需要沟通,只能通过上级机关,彼此不能横向联系。

袁殊可能以为,他加入远东情报局,就等于接上了组织关系。但是,此组织非彼组织。这就是当时地下工作的现实。

有过这种经历和感受的,不止袁殊一人。

蔡叔厚,就是将袁殊关系转入远东情报局的那位同志,在一年之后,也遇到了和袁殊同样的困局。

他的上线联系人突然消失,此后一直没有等到上级再派人来与他联系。两年后的1938年,蔡叔厚在一个抗日小型集会上遇到刘少文,得到他是上海地下党负责人,就向刘少文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开始继续为党做了一些工作。

蔡叔厚以为,自己的组织关系这就接上了。但是直到1943年,他与一个同志谈起很久没有看到党内文件了,才知道自己竟一直是被当做“党外人士”。他马上找有关同志提出恢复党的关系,但是,因为当时情况所限,没有能够解决。

白色恐怖下的情况就是如此。国民党竭力剿杀,形势极为严峻,脱党叛党者不在少数,有些人叛变后还潜伏在组织内部,充当内奸,危害极大。

对待一个中断了组织关系的人,如何鉴别他的真实政治状况,那时既无法外调,也没有证明人可以询问,没有档案资料可以查证,没有组织能够出具证明。只能保持必要的适度警惕与怀疑,只能听其言观其行。如果轻信,就可能导致灾难。

白色环境使然,非人力可以左右。

所以,当袁殊1935年进入远东情报局后,尤其当他在1937年再度见到潘汉年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后,他以为组织关系就此接上了。

但是,这只是他自己的理解。

袁殊的党龄问题,如果仅仅是因为远东情报局这一段经历,那么后来经过详细调查决定平反时,党龄计算时间也可能会是另一种结果。

但是,袁殊加入远东情报局之后不久,又出了一件事情,使问题更复杂了。

袁殊被捕了。


“严重政治错误”,是什么?


“犯有严重政治错误”,袁殊平反结论中的这句话所指何事?从已披露的史料看,大致与两件事情有关。

一件是袁殊的第一次被捕。

1935年,袁殊加入远东情报局不久,他就被捕了。

他的被捕源于远东情报局负责人华尔敦的被捕。华尔敦是苏联立陶宛人,1933年派遣来华,因为叛徒陆海防的出卖而被捕。他被捕后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被称为“怪西人”。

国民党特务从“怪西人”身上搜出一个笔记本,上面有袁殊的名字。

袁殊立即被捕。审讯中,国民党特务问:和你经常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特务问的这个女人,是著名电影明星王莹。王莹此时已是中共地下党员,国民党特务对她早有怀疑,苦无证据下手。

袁殊与王莹是结识多年的好友。就在前一年,王莹在日本留学,国内舆论有些不利于她的传言。袁殊受岩井资助,专程前往日本探望,回国发表访问记《王莹在日本的动静》,澄清了许多谣言,王莹甚为感激。

袁殊认为王莹只是一个演员,他们只是交往密切的朋友,说出王莹的名字不会给王莹造成什么伤害。

于是,袁殊说出了王莹的姓名。国民党特务又要求袁殊约见王莹。结果,王莹被捕了。

王莹的被捕,引起不少与袁殊认识的地下党员的紧张,夏衍就赶紧转移隐蔽起来。

幸而王莹被捕后应付得体,国民党特务又没有充足证据,只得将她很快释放了。

戴笠想把袁殊拉入麾下,派人专程来上海,带话给袁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等风波平息后,你可以加入到我们团体里来。你还年轻,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此完结,要么参加蒋委员长领导的抗日工作。”

在这个关头,袁殊写了如下的话作答:“我不认识‘怪西人’,过去也不认识陆海防。但从事过共产党的秘密情报工作。现在中日两国的问题是抗日问题。希望蒋先生领导全国人民抗日。”

袁殊被捕后的这些表现,以共产党人面临考验时应具有的政治操守来衡量,差距是显然的。

1954年审干,组织给袁殊做的政治结论指出:1935年被捕时自首变节有严重政治错误,后来为中共做情报工作给予充分肯定。

另一件与“严重政治错误”有关的事情,发生在1941年袁殊介绍潘汉年与岩井英一见面的时候。

在那次见面前的1939年,袁殊经历了第二次被捕。

这次抓他的是汪伪特工总部。袁殊因为执行军统任务谋刺李士群,事情败露遭捕。他觉得岩井英一能救他,就发出了求救信息。岩井此时已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副总领事,掌管情报机构“特别调查班”,对外名义是“岩井公馆”。岩井得到消息,出于自己的算盘,把袁殊捞了出来。

由此可见,袁殊此时与军统、汪伪、日特之间的纠缠瓜葛,已经很深了。同时,他与分别多年的潘汉年也恢复了联系。

时间进入1941年5月,潘汉年为了拓展对日情报渠道,决定与岩井会面。牵线人找的就是袁殊。

见面前,袁殊询问如何向岩井介绍潘汉年。潘汉年说:你就说我是你过去的老师,叫“胡越明”,是个左派人士,一向反蒋,目前在香港,主张中日和平解决争端,可以在香港帮助搜集大后方的战略情报。

潘汉年说得十分清楚,不应该出什么问题了。

但是,还是出问题了,而且出得很蹊跷。不知因为什么,袁殊提前向岩井介绍潘汉年时,没有按照事先的商定,还是透露了潘汉年的真实姓名和真实身份。

背弃约定,出尔反尔,此乃情报工作之大忌,严重危及信任关系。

多年后袁殊之子问袁殊:把潘汉年真实身份告诉岩井英一,算不算供出了共产党的重要人物?袁殊答:不能这么说,如果不说潘汉年的真实身份,见面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个解释是勉强的。问题的要害在于:既然有这个考虑,为什么在事先商议时不说?为什么事先不向潘汉年请示?

擅自背弃约定,私自把潘汉年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日本特务头目。这是把谁当成了自己人?

袁殊平反之后,有负责同志告诉袁殊之子:袁殊平反结论中“犯有严重政治错误”,即指此事。

负责同志还说,这也是袁殊平反的最大障碍,有人暗示他改口,反正其他人也不知情,但他坚持不改口。

如此耿介,倒也显示了袁殊的磊落一面。


用人之疑,疑人之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某些领导学管理学提倡的理念。

但是,在秘密情报活动中,这个理念有时要反其道而行之。

有价值的情报,多出自敌手内部。能拿到情报的人,必须与敌对营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人,不可能白纸一张,观之气象,往往混沌不清。如果固执政治洁癖,如果坚持疑人不用。那么,情报工作就无从谈起。

袁殊第一次被捕后的表现,难免使组织与同志对他产生疑问。

1936年5月,袁殊在南京模范监狱和湖北反省院关了8个月后释放了。他回到上海,想联系党组织,找到了著名电影编剧孙师毅。孙师毅与地下党有联系。

孙师毅见到袁殊,劈头就是一句:“你回到上海是帮助特务抓人的呢?还是来看望老朋友的呢?”

可见袁殊当时在朋友中的印象。

袁殊连忙解释:“我回上海来,就是要向老朋友请示今后个人行止的。”

孙师毅将袁殊的情况告诉了负责上海左翼文艺工作的冯雪峰。

冯雪峰几十年后回忆道:“1936年8、9月间,袁殊刚从汉口监狱中出来,到上海来找关系。潘汉年这时怀疑袁殊替几方面做情报,他派我去同袁殊谈过一次话,记得谈的要点是,要他到当时他认为可以活动的关系方面去活动,并没有决定他同我们之间的确定关系,只答应他以后可以继续来联系。当时也给过一点钱,他当时很穷。”

虽然有所怀疑,还是留下了联系的空间。

袁殊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和任务,又跑到日本去上学。那时岩井已回到日本,在外务省工作,资助了袁殊在日本的全部费用。

1937年4月,袁殊从日本回到上海,再次找到冯雪峰。当时地下党的许多同志都认为袁殊已是“转向”人物,不能轻信,夏衍尤其心存芥蒂。冯雪峰只得让袁殊先利用旧关系找点事情做起来再说。

袁殊便去找帮会关系,由杜月笙资助他办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时事刊行社”,实际做了杜月笙门下的食客。

七七事变后,正当袁殊在政治上彷徨踟蹰无所归依之际,他见到了分别6年的潘汉年。

袁殊汇报了这些年的经历,希望能够“归队”,重新在党的领导下为革命尽一份力量。

6年前,潘汉年把袁殊引上了革命道路。那时的袁殊,年方二十,少年英发,向往革命,一个可堪造就的红色青年。6年后再度聚首,虽然青春依然,可是,他的政治色彩似乎有些模糊了。

潘汉年深谙情报规律与策略,认为对袁殊应该争取,恰当运用,不应拒之门外。

潘汉年让袁殊先参与一些统战工作,从事一些抗日救亡运动和抗日宣传工作。

潘袁会面后不久,戴笠找到了袁殊,表示要委以重任,希望他在上海沦陷后坚持敌后开展情报特工活动。

袁殊报告了潘汉年,潘汉年认为这个机会可以利用,同意他加入军统工作。袁殊随后被任命为军统上海站少将情报组长。

岩井英一也向袁殊发出邀请。袁殊分别向潘汉年和军统汇报并得到同意。袁殊又进入了日本领事馆的情报系统。

这样,在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袁殊在上海隐蔽战线又有了三重身份。

不过,在起初的约两年时间里,袁殊主要还是为军统工作。因为中共这个时期不是很重视他,1937年冬天潘汉年撤离上海到香港工作后,他和袁殊的单线联系也暂时中断了。日本方面这时也没有对袁殊提出更多要求。而军统则对袁殊抓得很紧,袁殊参与军统针对日伪的情报和暗杀,干了不少事。

1938年秋天,戴笠在香港召开军统骨干人员座谈会,并表彰奖励敌后有功人员,袁殊应召参加。会上,戴笠对潜伏敌后有功人员先是奖励,并送给每人两把最新式加拿大无声手枪,然后又冷冷说道:“你们可以用它杀敌,但是,谁要是对党国和团体不忠,两面三刀,也可以用这个制裁他。”戴笠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袁殊。袁殊明白,戴笠对他并不信任。

开会期间,袁殊获悉潘汉年在香港活动,设法见了一面。潘汉年对袁殊说了一番很有份量的话。

“你这次来开会,说明戴笠待你不错,他们对你的行动也很信任。现在虽说是国共合作时期,但本质上两党是对立的,一个人的前途是在关键时刻决定的,向右,你可以跟着戴笠干下去,成为他的红人。但我看你成不了戴笠的红人,军统是清一色的黄埔派,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袁殊问自己的组织问题如何解决。潘汉年说: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将来再说。

从潘汉年将信将疑的态度中,袁殊明白了,在潘汉年眼里,他现在不是自己人了;但是,共产党对他仍有期盼,仍然给他留有一扇门。

袁殊回到上海后,执行军统任务行刺李士群,计划败露被捕,他求助岩井英一后得到释放。

但是,岩井的解救是有条件的,他要求袁殊公开发表一篇论述中日关系的文章,也就是要袁殊公开“落水”充当汉奸。

袁殊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虽然两年前岩井找上门时,潘汉年同意他和岩井保持关系,但那是秘密情报活动。现在岩井要他公开投敌,性质完全不同了。

真要公开“落水”,不仅无法向中共交代,军统也不会放过他。但是他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日本人手中,何去何从?

幸运的是,潘汉年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潘汉年一年前在香港见过袁殊不久,回到延安参加中央会议。针对抗战新形势,新成立的中央社会部认为,必须以更大的魄力从敌伪上层寻找突破口,更加大胆灵活地运用新的策略手段,争取一切可资利用的情报力量,开辟新的情报渠道。

汪伪特务头目李士群都被列入可以争取的对象,袁殊更是应该争取。

1939年秋,潘汉年到达上海。很快,他与袁殊在百老汇大厦见面。

这是改变袁殊后来政治前途与人生命运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袁殊汇报了近来的活动和当前的处境。

潘汉年分析道:“既然如此,你就听岩井的安排好了。日本人内部有矛盾搞派系,岩井要把你推出来另搞派系另树汉奸旗帜。如果你能以此为掩护更好地开展抗日情报工作,只要是真正‘身在曹营心在汉’,将来总是会被人理解的。”

袁殊有了方向,有了底数。他找岩井答应了要求,撰写发表了一篇《兴亚建国论》的文章,充当了一个“兴亚建国运动”的头目,担任了特务机构“岩井公馆”的情报员。后来,在日本与汪伪的权力斗争中,袁殊又担任了汪伪政权的数个要职。

以袁殊这些名义为掩护,潘汉年派了数名干部渗透进日本情报机构,扩大了中共情报阵地。袁殊在潘汉年的领导下,充分发挥情报才干,获取提供了数份重要战略情报,营救转移了一些抗日爱国人士。

袁殊“落水”后,一直担心军统报复。潘汉年想了个办法,他找到一位和戴笠交情甚笃的资深人士亲赴重庆,将一封袁殊向戴笠表白的信件送到戴笠手中。袁在信中表示,他将像李陵那样忠于汉室继续为抗日做贡献,请戴笠予以谅解。戴笠鉴于蒋日之间的微妙关系和情报特工任务需要,回信对袁殊表示理解并加以安抚。

袁殊的顾虑打消了。

1941年夏天,汪伪要搞大规模“清乡运动”,袁殊被任命为清乡委员会政治工作团团长。

潘汉年向袁殊提出三条要求:一、履行这一职务时不能做直接危害人民的事;二、及时提供有关清乡活动的情报;三、对敌伪抓获的中共地方干部要尽力保护营救。

袁殊基本都照办了。

袁殊平反后,一位袁殊的上级领导给袁殊之子说:“袁殊立过大功。”另一位老干部也说:“袁殊立下的功劳比我们多。”

从1939年秋到抗战胜利的数年里,是袁殊做“白皮红心萝卜”,为抗战事业,为中共情报工作立下功劳的重要时期。

但是,历史还有另外一面。

那几年,袁殊周旋在两国四方之间。他把从日方获取的许多重要情报向中共提供,也将许多情报向军统通风报信,同时,对岩井和汪伪交给的任务也不敢怠慢,卖力操持应付。

他在接受潘汉年代表中共领导的同时,也在着意为自己另留后路。对潘汉年交给的任务有时也并未完全尽心尽力。尤其在潘汉年撤退到淮阴根据地之后,潘汉年情报系统的一些干部有时去找袁殊联系,袁的态度是消极应付,甚至拒绝见面。

他把潘汉年的真实身份透露给岩井,也发生在这一时期。


历史与人物就是如此复杂。

在自然界,决定色彩的,不仅有色相,还有亮度和饱和度。大红之色,如果掺入其他颜色,不仅亮度、饱和度要打折扣,色相本身也会起变化。

如何看待袁殊的政治色彩?是高饱和度的纯红吗?显然不符合实际。但是,他的政治底色无疑是红色的,这得到了组织的认可,也是历史的事实。

在此底色之上,他的实际色彩可能更复杂一些。

1937年 9月,周恩来介绍阎宝航秘密入党时,党内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认为阎宝航的经历比较复杂。周恩来说:“他复杂,你不复杂,他能做的事,你能做得来吗?我们吸收一个党员不是看他出身怎样,社会地位怎样,而是看他的共产主义觉悟,有没有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决心。”

周恩来这番话,对如何认识袁殊其人,如何认识袁殊的复杂,启迪良多。

确实,袁殊的政治色谱是复杂的,不过,这正是历史复杂性在他身上的反映,也是情报世界斑斓色彩在他身上的投影与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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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潜伏者都不会有善终的。

世界上任何一个阵营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如此。

这个不能怪我们这边翻脸不认人。

因为很难判断你到底是哪方的人。

你是中共地下党在国民党军统潜伏,现在潜伏成功回到组织怀抱。

那你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军统那边的人,用计获取在军统潜伏,目的是监视地下党的情报线,现在党国兵败你顺理成章回到组织策反光复大陆呢?

你会不会一开始是个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但是回组织前被国民党策反了,回到组织策反光复大陆呢?

你会不会是个投机主义分子呢?你一开始是军统的特务,用计获取在军统潜伏,目的是监视地下党的情报线,现在党国兵败,你一看形势不对,干脆识时务者为俊杰,直接顺理成章改头换面自己是共产党员,秒转换阵营。

你会不会是个乱世之中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呢?你是墙头草,在地下党面前出卖军统,在军统面前出卖地下党,现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选择了地下党员这个身份。这样毫无信仰的人能用吗?

这根本说不清楚啊。

更别提碟中谍,三面间谍了,更说不清楚了。

你说你是信仰坚定,自始至终的共产党员谁能证明?

你说有第三号的证明材料。

我问你高源如果没有暴露,第二号会不会给他写证明材料,但是高源是地下党员吗?

前面为我党做的一切都是可以是换取信任的把戏,包括证明材料里写的每一件事,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是高深的伪装。

唯一能做的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

只能选择雪藏肖途,雪藏这些“隐形守护者们”,不委以重任,只是让他过平民生活,这是属于“隐形守护者们”的最好结局。

这也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地下党员和无数潜伏者们他们身处没有硝烟的敌后战场,但是他们面临的危险和挑战却丝毫不逊色于正面战场,他们为新中国的建立所牺牲的,所奉献的,所坚持的,一点都不少于战场上的战士们。

但他们无法享受这份荣誉,无法听到属于他们的赞歌,无法感受人民对他们的崇敬,更无法获得历史对他们的谱写。

这是一种无奈和心酸,是一种悲剧中的壮举,是伴随着挽歌向前冲的勇气。

但是这些真正的英雄们毫不在意名誉和来自外界的肯定。

他们有信仰的力量

有自己坚持的人生信条

有对国家、民族、人民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义

我们应该向建国前那些为了新中国解放而付出巨大代价,甚至临死前都没能在历史书上留下一滴笔墨的真正英雄们致敬!

或许人民不曾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不再能了解他们每一个人光辉灿烂的事迹

但人民记得有他们这样一批人的存在

他们为了信仰,为了大众和国家的利益,俯首甘为孺子牛

人民不会忘记他们

向隐形守护者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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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烘焙,刚开始,偶尔做做蛋糕,面包。我的建议准备如下就好,其他东西可以根据喜好慢慢添制。

1、烤箱:容量不低于30L,功能上至少可以做到单独控制上下管温度

2、厨师机:喜欢烘焙,不建议购买面包机,想做懒人版简化版面包的可以考虑,直接买厨师机,用处多,可以揉面团,打发奶油,打发鸡蛋等等。

相对便宜些的厨师机千元以内可以满足基本家庭需求。当然预算够的话可以买性能更好的。家用的,几百元,几千元,上万元都有。

3、电动打蛋器:电机尽量皮实一些,太弱的机器使用多了电机会烧。不过要在分量和性能间做一个平衡,好的电机内部铜等金属材料用料足,但提起来的手感很重。

比如,我最后添制的,太沉了,手提打时间久了会酸,所以有时候偶尔还会用原来的小机器,那个轻巧。

后来的机器,动力不错,打发蛋白速度快,不过价格也贵,够买之前的三个了,算是各有利弊吧。

4、手动打蛋器

5、厨房秤

6、橡皮刮刀

7、打蛋盆两个:盆深一点更好用,打发不容易飞溅。

容量建议2~3L,一大一小最好,其中一个大一点的盆,建议容量不小于3L。这主要是在做全蛋打发时,体积会膨大的很大,如果6蛋的配方,2.5L满足不了要求,3L都会满满一盆。

材质建议不锈钢,虽然视频里经常看到玻璃容器,那是为了视觉效果,实际用的时候,玻璃容器还是很沉的,举起来远不如不锈钢容器轻松。

如果有个盖的就更好了,可以做为面包发酵容器来用。

8、擀面棍

9、毛刷:硅胶易清洗,棕毛感觉上更健康

10、隔热手套

11、6寸8寸活底蛋糕模各一

12、带盖吐司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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