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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斗机的飞行员,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酷炫的形象,它满足着热血男儿的一切幻想。而作为海军的飞行员,由于其航母舰载机的特殊性和危险性,在战斗机飞行员的圈子里,自然是更受人瞩目。在军事论坛里,也经常流传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的美国海军飞行员,很瞧不起美国空军的飞行员,更是不把其他国家的飞行员放在眼里。”的段子。
然而在美国海军之中,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的事情——一名海军飞行员在驾驶飞机时被自己发射的炮弹击中,没错,自己发射的炮弹击中。
格鲁曼F11F-1“虎”式战斗机
1956年9月21日,格鲁曼公司的试飞员托马斯·阿特里奇像往常一样爬进一架海军格鲁曼F11F-1“虎”式战斗机座舱,滑出,加油门,从纽约州卡尔沃顿附近的实验机场跑道升空。这是一次例行飞行。试飞科目是验证“虎”式战斗机在高速飞行状态下航跑的射击性能。
格鲁曼F11F-1“虎”式战斗机
这次飞行是阿特里奇当日的第二次飞行。按照计划,他需要先爬升到22000英尺(约6700米),然后开加力以20度加速俯冲至超过1马赫。下降到13000英尺(约3960米)高度时,他将连续射击4秒钟,然后等3秒钟让航炮稍做冷却,进行第二次射击,持续时间仍为4秒,射击结束后飞机高度约为7000英尺(约2130米),弹药告罄,试验结束。
试验的地点是大西洋沿岸32千米外的火炮靶场,阿特里奇曾多次在这里试射过机载航炮。进入的试验科目与往常的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差异就是试验时航炮载机速度要在1马赫以上。这样的试验内容,对于一名二战期间在太平洋战区屡经战争的海军飞行员老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然而这次闻名中外的“乌龙”事件就这么发生了。在飞越沿岸水域到达靶场后,阿帕里奇调整高度到2000英尺(约6100米),然后轻柔推杆进入小角度俯冲,在3960米高度,他按下火炮发射钮,这4秒的时间大约有70发炮弹飞离炮筒。接着继续保持俯冲,3秒后再次按下发射按钮,又是4秒钟打光了弹链上所有的炮弹。试验科目完成,接着他拉杆准备平飞,但就在此时飞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
阿帕里奇惊悚的看到,飞机的前风挡玻璃好像被大锤重击了一般,竟然向内凹陷进来。通过后视镜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右侧发动机进气口有一条大口子,发动机似乎也出现了故障,出现了非正常的声音。值得庆幸的是,驾驶着这架无法爬升的“虎”式战斗机,总算逐渐接近了基地,各种救援车已经在跑道两边等候。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在飞机即将着陆时,飞机的发动机终于停止工作了,彻底熄了火,此时距离跑道还有1200米,失去动力的“虎”式战斗机就像什么东西猛地向下一拽,砖块般扎向跑道后面的一片树林,在地上划开了一条80多米长的“通道”。紧接着飞机燃起大火,机上剩余弹药开始爆炸,但摔断了一条腿、三节胸椎骨折的阿特里奇还是爬出了座舱,被人救下,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击落自己战机的炮弹
随机,事故调查工作展开,格鲁曼公司和美国海军人员仔细的检查了飞机残骸。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在风挡上和发动机的右侧进气口找到了20毫米的炮弹射入的孔洞。。。一枚严重扭曲变形的20毫米航炮炮弹也在第一气压机上找到,种种迹象表明,阿特里奇被他自己射击的炮弹击中!
(图片来自航空知识杂志)
但这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呢?要想揭开事故的真相,我们不得不沉下心来研究一点儿物理常识。首先,F11“虎”式战斗机使用的柯尔特 Mk 12型航炮的炮口初速高达 914 米 / 秒。搭载航炮的“虎”式战斗机当时是超声速状态,每秒约 396 米。炮口初速再加上飞机的速度,弹头的速度则可达 1 310 米 / 秒。这个速度远高于飞机的速度,照理说炮弹应该永远飞行在飞机前方,二者似乎没有理由相遇。
但事实是,炮弹尽管初始速度极高,但它在空气中运动,会遭到巨大的空气阻力,其速度会因空气阻力作用而迅速降低。而飞机却是在喷气发动机推动下始终保持高速,而且飞机在首次射击后又增大了俯冲角度,这导致飞机实际上在航炮炮弹弹道下方飞行。在水平速度上,航炮炮弹的速度在迅速降低,而飞机的水平速度则维持不变,于是乎造成了飞机事实上在追赶炮弹的结果。最终,在11秒后阿特里奇试图改平的瞬间,飞机刚好追上首次射击射出的炮弹,事故在瞬间发生了。
至此,阿特里奇创造了一项纪录,他驾驶的这架格鲁曼 F11 成为历史上首架用航炮击落自己的喷气式战斗机。虽然这只是一次极端情况,但海军还是建议飞行员们以后在空中开火后向一侧倾斜或略微爬升。
经过治疗与康复,阿特里奇在 6 个月后恢复了飞行状态。但是命运之神好像特别“眷顾”阿特里奇,被自己发射的武器击中是多么小的概率,他碰到了两次。
左上为彼得·珀维斯
1973年6月20日,汤姆·阿特里奇和彼得·珀维斯共同驾驶着一架F-14战斗机。他们执行的是另一项试射任务,用F-14战斗机打AIM-7麻雀空空导弹。
没错,想必结果大家都料到了。
在试射AIM-7麻雀空空导弹的时候,这种导弹也出了故障。AIM-7空空导弹在飞出去之后,又朝着汤姆·阿特里奇和彼得·珀维斯两人驾驶的F-14战斗机向上飞来,击中了可怜的F-14战斗机的油箱,最后将这架F-14战斗机击落。汤姆·阿特里奇和彼得·珀维斯都没有死,他们成功地实现了弹射。
此后他在格鲁曼公司的职业生涯也进入上升期,后来他成为 LEM-3项目经理——这是为阿波罗 9 号准备的登月舱。再往后他还担任过格鲁曼“回声系统”副总裁,负责研制专用数码摄像器材。1997 年阿特里奇去世,享年 74 岁。
注:图片来源网络;部分内容来源航空知识杂志、空军之翼、外文文献《THE DAY MYSELF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