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大魏双壁我喜欢, @友盟李飞 总结的就很好。
历史上,张郃以巧变闻名,所谓“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 虽然除了街亭之外,张郃没有什么太多光辉的胜仗,被人记住更多的还是木门道『膝盖中了一箭』的英雄末路,但是只要主将带着他,往往就能发挥出很好的效果。“自诸葛亮皆惮之”也说明了张郃的实力,所谓来自对手的褒奖是最好的褒奖。
所以呢,张郃的用途更广泛,无论在身份局、国战、还是4V4都有很好的发挥,挪兵移乐,玩狮子定闪电,可谓花样百出。尤其是国战,双将合璧配合往往发挥出乘法而非加法的效用,比如张郃郭嘉、张郃甄宓,张郃曹丕、张郃司马、乃至于张郃曹仁都是很不错的配合
相比之下,曹丕给张辽的评价是『此亦古之邵虎也』。无论是天柱山狭路相逢,列柳城居高临下,还是逍遥津以寡击众,都凸显了张辽的刚猛无俦和对战机的把握能力。之前写过一篇逍遥津战役的答案专门赞过张辽 中国历史上最让你感到荡气回肠,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一场战役是什么? - 知乎,这里就不细说了。
所以张辽的突袭是非常有威慑力的。早期标风的时候,所谓『得张辽者得天下』,对身份局孙权的克制更是设计良好的契合历史的典范。到3V3里面更是位列四神。但是后来在4V4中跌落尘埃,国战中整体表现也不如张郃,主要是太独,在需要『一波带』的节奏中,和其他武将的技能只是简单的加法,很难有化学反应。
一个比较好的配合是张辽和李典,这一对逍遥津的搭档,到了国战上依然有很好的配合。李典先恂恂,如果看到好牌就摸,如果看不到就控下家的判定或者手牌,然后发动张辽的技能突袭,张辽和李典的配合起到了诸葛亮小观星的作用,而其对周泰的克制更是神来的契合之笔。两个武将的设计相隔数年之久,应该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但是逍遥津的搭档居然能有如此配合,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齐名的五子,政治这项不谈及。先谈统率,将军最重要的是领军,若只看计谋,是否能认为荀攸的军事能力曹仁、张辽、张郃辈强的结论呢?个人武勇若是带头冲阵、提升士气,当然是其统兵的表现,否则李世民有何必亲自冲阵呢?这方面五子中就只有乐进能与张辽比划。
统率不能只看军纪,否则会得出于禁比关羽为高的结论。关羽强在于其善待士卒、得军心,这两点恰恰就是司马迁笔下的李广模式(另一个是重军纪的程不识模式)。合肥之战中张辽再次杀入阵中救回余众,你既拼死相救,士卒也才甘愿为其死战吧?张郃在汉中之战的率亲兵搏战,相比之下还是有所逊色,而且刘备若攻克张郃,又怎能把主帅夏侯渊引诱出来呢?这不得不让其成色有点折扣。
至于军纪,张郃的“善处营陈”属于程不识模式,可惜具体效果是怎样,再无明确记载,其难度也较张辽一句军令平乱为低:一般士卒没有张辽的冷静,惊恐中不动只是执行军令如山的军令,这点倒与曹操巡视被赞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时,其将士没有军令下,不敢妄动相近。如果还算上张辽在乌丸山被授麾而指挥张郃、徐晃、曹纯等、天柱山时督张郃这些御名将的表现,张辽在统率一项中是较张郃为高。
“郃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陈寿是这样评价张郃的,其中“善处营陈”算是其统兵表现,见上段;“识变数”和“巧变”应该是指同一件事,是对其一生中的总结,应该是一些记略极其简短的胜仗中所体现出来的表现;料战势地形,战势一事可见诸葛亮二伐中,张郃料其将会粮尽退兵,无法占陈仓;地形一项,渡江占江陵中洲和于街亭断水败马谡便是代表作。不过也有败笔时:与张飞对峙时,为其从他道出,导致首尾无法兼顾而败。
张辽呢?巧变就不太像其作风,但应对突发事件时,张辽还是能称得上冷静,并能火速处理: 出征荆州前军中有谋反者作乱,张辽乃传令军中,让不反者安坐,结果士卒因军令而安静下来,很快就拿下谋反者。
地形和战势却也不是没有表现,先谈地形:《读史方舆纪要.南直八.北硖山条》云张辽筑垒硖石南而还,谓之南硖戍。日后石亭之战贾逵据夹石,击退欲断曹休后路的吴军,所以顾祖禹称此山为:“控扼要口,北距庐、凤,南指江、黄,此为通道”,证明张辽有一定的地理常识,看出这是必家必争之地;同卷《庐州府条》记载,藏舟浦在庐州府(合肥)城西北隅,张辽御孙权凿此以藏战舰处。能收藏战船而不为孙权军察觉,是其对自己驻地附近环境的了解。
战势方面,张辽在合肥战前得知曹操教令后,理解其远在汉中,只能先冲阵挫孙军气势、提升己军士气,才能久守。但也有错估形势时:攻濡须时为先锋,正遇大雨,敌船稍进、将士不安,己军形势稍不利下欲暂退,但经臧霸相劝后没再坚持己见。
这三部份两人各有亮点,也有不足,算是平分秋色。
战略层面方面,其实不算是将军的本职,应是二荀辈之事。这方面张郃是略胜:张辽在征乌丸前谏曹操,刘备有可能乘机偷袭,刘备确实也这样劝刘表,不过刘表一如郭嘉所料,不让他北伐。另外还真有人密谋打算袭邺城,只是始终没成事(见《凉茂传》);
张郃在官渡战前,劝袁绍不宜正面交锋,可遣轻骑抄绝曹操后方,这点与沮授大同小异。诸葛亮四伐时,张郃曾建议司马懿大军屯于祁山堡,分兵出其后,饶胜文先生在《大汉帝国在巴蜀》第十六章就解读为:“威胁蜀军原本就脆弱的补给线”。张郃两次都欲遣兵抄粮,可惜皆为主帅否决,无法实行体现实战效果。不过张郃的战略也不能说从没部份实践,《三国志.任峻传》就记载任峻护粮前,被袁军数次钞绝粮道,但当任峻护粮后袁军再无法得逞;官渡之战后期,曹操更遣曹仁破欲钞绝西道的韩荀,故真实成效也不宜估计过高。
两人的差别,恐怕就是张辽的进取与张郃的谨慎。
张郃的谨慎能体现在:应先救乌巢而不是攻已有防备的曹军本营、诸葛亮四伐退兵时,料其有伏兵。两次都不幸言中,最遭糕的一次是被迫执行司马懿追击之令,战死沙场。由于没有文献记录能证明,司马懿是有意借故杀掉张郃,排除这阴谋论,从另一个角度上可说是智胜司马懿,当然对张郃来说,根本无意义。
但过度谨慎也会失却扩大战果的机会:饶胜文先生引用了《三国志.王平传》、《三国志.赵云传》注引《云别传》、《三国志.明帝纪》注引《魏略》,认为街亭战后蜀军已崩溃;王平在马谡败后,鸣鼓自持,张郃疑是伐兵故不追击,让其能收诸营败兵而还。
张辽的刚胆本色,可见于只身至三公山说降昌豨、张辽观察孙权军后率众追击,断桥(见《建康实录.太祖上》)、数重围(见《太平御览》卷359 引《江表传》)困孙权。看出昌豨有降意是有识人之明,先派使者确认有降意后,再动之以利,最后先拜会其妻子以示亲密。或问假若失败呢?还有同行的夏候渊,不会导致全军群龙无首。曹操事后的责备,更像是关怀不欲就这样失去爱将般。反过来说,通过上述一系列行动,却不能说张辽是毫无准备就直接劝降。
《甘宁传》已明文肯定张辽是先观察敌情,有把握下才追击。要知道吕蒙、甘宁等将时在孙权军中,若有人看出危机,劝谏如同李典于博望,是会被记录于本传内。若没有,那就应该是料不到,张辽可说是智胜吕蒙、甘宁等。只可惜张辽不认识孙权本尊,再加上其骑术不错,越过断桥致让其逃脱。
两人同时参与的战役中,天柱山之战有相当的参考价值。当时孙权领军救陈兰、梅成(于禁中伪降让让其逃往陈兰),臧霸已与韩当等交锋,时间所余无几,如何迅速强攻恐怕是唯一的方案。但问题出于此山高峻约有二十余里,道路险狭,怯是人之常情。安众之心成为关键,张辽以一与一勇者胜作总结,结果他没说大话,亲自平定,张郃等人拿不出更好的计策为好。 故战术层面中,张辽没吃亏,且成绩比张郃漂亮。总体来说,两人在智谋中算是平分秋色,最多也只是伯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