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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刘伯承?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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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与彭德怀的是非恩怨

黄禹康

《党史纵横》

2010年5期

因战事紧张难求共识

1933年2月4日, 苏区中央局作出了“书生决议”, 命令红军实施先发制人、主动出击的战略, 实行进攻作战击溃敌人, 并命令红一方面军首先围攻苏区大川边的桥头堡———南丰。红一方面军领导人朱德、周恩来不愿强攻南丰, 但苏区中央局的作战命令已下, 他们只得执行。时任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接到命令后大为不满, 他在电话里抱怨道:“这是哪个的鬼主意, 蠢嘛!南丰易守难攻, 敌我力量悬殊, 敌人又占据了有利地形, 这样硬攻下去对我们是不利的, 真是乱弹琴!”朱德有苦难言, 只得劝道:“老彭, 中央的命令都下达了, 还是进攻吧!”

果然如彭德怀所料, 进攻南丰并不顺利。2月12日黄昏, 第三师向南丰发起猛攻。激战一昼夜, 仅夺取城西南、西北的外围工事。清点战场, 红军歼敌不足一个营, 却自损300余人。敌军据城固守待援, 在阵地前形成了强大的火力网, 红军根本无法接近城墙。彭德怀接报急忙赶到前线, 火冒三丈地说:“这样打下去连我们三军团的老家底都要打完。啥子正规战?主动出击?全是刘伯承在瞎参谋。他这样弄下去, 打得赢个鬼!”

彭德怀并不知道, 实际上, 刘伯承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强攻南丰。如今看到南丰不易攻取, 敌军又固守待援, 经过反复思量, 刘伯承果断提出佯攻南丰, 围城打援。遗憾的是, 由于战事紧张, 兼之个性殊异, 他和彭德怀没能就此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沟通一下, 寻求共识……

争论“百团大战”问题产生误会

1944年4月30日, 在晋冀鲁豫区和相关军队系统的座谈会上, 刘伯承作了《晋冀鲁豫抗日民主根据地现状的报告》。这个报告无可避免地提到了至今仍争论不休的“百团大战”问题。报告既肯定了成绩, 也毫不讳言地指出了缺点。刘伯承认为“百团大战”前后, 由于对“从内战转到抗日游击战之舵掌握不紧, 过分强调正规军, 犯了编并与放任地方武装的错误”, 一度影响了根据地的建设。同时他还指出, “百团大战”总的来讲是一场打了胜仗的大战役, 但也存在着不少战略战术上的错误, 如敌众我寡之下没有以弱示敌, 过早暴露了我军的真实实力;没有充分发扬正规战与游击战相结合的传统优势, 有些仓促上阵的意味, 为了片面取得政治影响甚至矫枉过正……刘伯承提出的这些问题, 实际上并不是针对彭德怀, 他只是对自己执掌的一二九师和晋冀鲁豫根据地的工作作了自我批评。

历来主张独立自主地开展山地“游击战”的毛泽东主席觉得, 刘伯承对“百团大战”存在失误的认识和评价是准确和恰如其分的。随即, 毛泽东主席在整风运动中, 把刘伯承的那份报告交与大家讨论。打了胜仗的彭德怀对此当然想不通, 也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军事学院被定为“教条主义大本营”

1956年2月, 苏共召开二十大, 赫鲁晓夫作了全盘否定斯大林的秘密报告。报告一出, 举世震惊。4月, 《人民日报》发表了《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的编辑部文章, 毛泽东主席写了《论十大关系》, 提出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向外国学习, 指出“学术界也好, 经济界也好, 都还有教条主义”。6月, 中央再度发文通知全党, 克服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 特别是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外国经验中的教条主义倾向……

解放初期, 我国实行的是一边倒的政策, 全盘苏化。军事学院也不例外, 不但有苏联军事顾问, 而且课程设置和训练安排都照搬苏联。1956年10月, 刘伯承返校主持召开学员座谈会, 听取意见。学员这时对两个问题反应强烈:第一, 六小时一贯制的课业制度;第二, 三堂会审的考试太过严格, 有3名中将军衔的学员嘴都念歪了。对此, 个别人不满意, 越级上告, 给中央写了告状信。彭德怀身为国防部长, 与毛泽东长谈并征得同意后, 于1957年2月特地派出了以陈赓、黄克诚大将为首的包括甘泗洪、陈士榘等3位上将在内的12人工作组, 颇有声势地开进了军事学院。工作组采取两人一组, 每天谈两三组的办法分别找战役系的同学谈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走访, 他们取得了共识:学习有压力很正常, 这些学员还年轻, 有压力才有动力, 学院根本不存在教条主义。三个念歪了嘴的学员之一萧文玖态度也很明确, 他的嘴歪和刘伯承没关系, 刘院长希望学员成才, 对他们很好。但调查组给军委的报告却与张震等人的认识大相径庭。这份报告称“他们在教学中存在一个很大缺点, 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相当严重”。尤其是报告的最后还特别提出:“……学院中的许多同志已经感到有反对教条主义的必要。”调查报告这样定调,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身为院长兼政委的刘伯承自然难辞其“咎”。中央军委看过报告后, 彭德怀一锤定音:“教条主义的大本营就在军事学院!”

时任训练总监部部长萧克对彭德怀批评正规化和现代化的口号不大赞同, 联系到他对军事学院工作的不恰当评价, 萧克就写信与他交换意见。谁知这封信却成了向彭德怀进攻的“罪证”, 被说成是“挑刺挑到国防部”了。1958年9月12日, 根据国防部的命令, 军事学院以各系为基础, 正式组建高等军事学院、军事学院和海军、空军、炮兵、装甲兵学院等6所高级军事指挥学院。同年冬, 刘伯承写信给毛泽东, 因身体不支, 要求辞去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职务。11月17日, 根据国务院的命令, 刘伯承被免去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职务, 从此离开了他热爱的军事教育工作岗位。


刘伯承在反“教条主义”运动中

鸣金

《党史博览》

反“教条主义”运动开始, 刘伯承和他领导的军事学院成为斗争的焦点

历史总是在曲折中发展前进的。正当刘伯承致力于军事教学, 一心一意打造“东方的伏龙芝”“东方的西点军校”的时候, 谁也不曾想到一场风波不期而至。他毫无思想准备地被卷入了一场反“教条主义”的斗争中, 而且首当其冲地受到了批判。这场斗争从军事学院开始, 进而波及军队各个院校, 并蔓延到各部队和机关, 使全军的军事训练走了一段大的弯路, 从而大大延缓了解放军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也正是这场反“教条主义”运动, 使刘伯承在晚年再一次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也使他亲手创办的军事学院乃至全军的军事训练遭到严重的挫折。

6月, 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学习《改造我们的学习》等五个文件的通知, 其指导思想是“克服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 特别是克服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外国经验中的教条主义倾向, 克服学术研究、报刊宣传、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同时, 解放军总政治部也发出了贯彻中共中央指示的补充通知。军事学院反“教条主义”运动就是在上述背景下开始的。

对此, 刘伯承敏锐地预感到了什么。其实, 早在这年的5月, 他在中共军事学院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全面总结学院工作时, 就提出了防止与反对教条主义的问题。8月, 刘伯承赴京出席中共七届七中全会和八大预备会议期间, 从北京三次写信给院党委明确地表示:“我们学了5年多的东西, 总算有了几条, 教条主义的思想有些发展 (即将苏联经验搬用过来) , 这是合乎情理与事实的。在学习五个文件中, 反主观主义 (即教条主义与经验主义) 着重反教条主义是对的。”9月4日, 刘伯承又一次写信给院党委, 提出反对教条主义的方法。他说:“在检讨时必须发扬民主, 进行恰如其分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肯定那些是对的, 就继续发扬;否定那些有错误和缺点的, 就改正。不要过分追究个人责任, 作过火的斗争……如说有错误, 那是院长、政委主要领导者的责任。”由此可以看出, 刘伯承对于反对实际工作中的教条主义倾向, 态度是明朗诚恳、实事求是的, 也是勇于承担责任的。10月上旬, 刘伯承在出席中共八大会议之后, 回到南京主持召开了院党委扩大会, 总结检查全院工作, 并召开战役系学员座谈会, 听取大家的意见。

1956年底, 军事学院上级速成系原第一期学员、志愿军第十五军第四十五师师长崔建功到医院看望刘伯承。刘伯承看到自己的学生在朝鲜打了胜仗回来, 心里非常高兴, 他们便在小客厅坐下拉起家常。在谈到上甘岭战役时, 刘伯承意味深长地说:“军事原则, 不论是资本主义国家, 还是社会主义国家,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 古今中外, 百分之七八十是基本相同的、一致的。如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 谁都会这样说, 关键是要活用原则, 根据中国革命战争的特点来运用, 与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相结合。你在上甘岭打得好, 但军事学院并没有教给你怎样打上甘岭战役, 只教给你一些基本原则。到了战场上, 就要靠你结合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 灵活地运用。”刘伯承还举例说:“庞涓、孙膑同师鬼谷子, 可是一个是教条主义, 一个不是教条主义。王明和毛主席读的同是马克思、列宁的经典著作, 一个是教条主义, 一个不是。所以, 教条不教条, 重点不在先生, 而在学生;重点不在学, 而在用。”刘伯承强调这些, 主要是用以说明反对教条主义的目的, 是为了更好地贯彻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 更好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外国经验, 而不是否定一切。显然, 这也是针对当时正在全军开展的反“教条主义”运动而言的。

刘伯承时年已经64岁了, 由于在长期革命战争中身体受到严重伤残, 加之6年来创办军事学院的日夜操劳, 他越发感到精力难支, 脑子、眼睛都出现病征。同年11月初, 他向中共中央军委请假治疗, 并建议由陈伯钧代理院长, 钟期光代理政委。11月6日, 刘伯承赴上海就医, 在休养治疗过程中仍念念不忘军事学院的工作。他拖着病残的身体, 多次给院党委和陈伯钧、钟期光等人写信, 还就《原子化学条件下的战役战术》的翻译和教学问题提出自己的建议。1954年12月初, 刘伯承曾赴苏联参观苏军“在使用原子弹条件下军进攻战斗的实兵演习”。在整个演习过程中, 他看得十分仔细认真, 对一些有疑问的地方还直接用俄语向苏军有关人员询问。他意识到自1945年美国在日本长崎、广岛投掷原子弹以后, 原子化学武器的研制和使用已经进入了新阶段, 对未来战争必然产生极其重要和深远的影响。回国后, 他就此给军事学院的全体教研人员和高级系、战役系的学员做了长篇学术报告, 介绍苏军原子化学武器的装备状况, 阐述在原子化学条件下诸军兵种协同动作的重要性, 强调在原子化学条件下作战, 尤须加强集中统一指挥, 提高各级指挥员的军事、政治素质。他还把从苏联带回的《原子化学条件下的战役战术》一书及其他一些资料交翻译室, 让他们翻译出来。由于各种原因, 这件事一直没有完成。这时他在病床上想起此事, 就立即写信催促抓紧时间完成。他在信中还就开展学术研究, 以及反对教条主义等项工作提出意见与建议:“科学研究在军事上, 若从继承和发扬优良传统出发, 即从适应现代国防要求出发, 我们似乎应着重研究战史, 尤其是研究毛泽东的持久战和抗美援朝战争的经验。同时, 我们似应着重研究我们所学现代战争在原子化学条件下的战役战术, 以上两种研究又必使之结合起来, 以求适应于今后战争可能发展的情况……我们反教条主义, 提高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方法, 正是为了善于学习, 善于致用。现代国防需要的科学知识, 我们实在太差。所以毛主席指示学院努力学习, 保卫国防……”刘伯承抱病写就的这封信长达2000多字。在信的末尾, 他在署名之后这样写道:“1956年12月26日眼花手抖书此。”其拳拳之心, 跃然纸上。



从1957年春开始, 军事学院反“教条主义”运动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2月下旬, 国防部派工作组进驻军事学院进行调查。3月初, 工作组向军委写了专题报告, 指出:军事学院“在过去几年的教学中, 存在一个很大的缺点, 就是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相当严重, 最主要的表现是教学内容和我国我军当前的实际情况不大相适应。……从学院方面来说, 在成立了6年多之后, 对于结合我国我军的实际情况进行教学, 仍然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特别是经过1956年9月全院学过五个整风文件, 学院中的许多同志已经感到有反对教条主义必要之后, 而院党委仍然徘徊、犹豫、拖延。未能下定决心, 就使党的领导在教学工作上落后于客观实际了……”

这份报告对军事学院工作的评价显然不符合历史事实, 特别是在报告的最后, 不提军事学院在反“教条主义”中工作有何改进, 有何成绩, 而是批评院党委在反“教条主义”后“仍然徘徊、犹豫、拖延。未能下定决心”。这就把军事学院实际工作客观存在的一些问题———有的已经改正过来, 有的正在改进之中的问题, 上纲上线为院党委和学院主要领导人指导思想上的“教条主义”路线错误, 主观武断地说“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相当严重”, 国防部就此一锤定音:“教条主义的大本营就在军事学院。”同时, 这也为1958年中共中央军委扩大会议, 发动全军范围的反“教条主义”运动定下了基调。

面对这种“莫须有”的冤屈, 刘伯承忍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没有发牢骚、讲怨言, 而是从全党、全军的大局出发, 对这个报告采取了积极、慎重的态度。他当时虽因脑部旧伤复发在上海住院治疗, 但仍指示陈伯钧、钟期光召开院党委扩大会议, 学习贯彻报告精神, 并做出了关于深入开展反“教条主义”的决定。在决定中, 刘伯承坚持提出“学院成立以来的工作成绩是基本的、主要的”, 对于国防部报告中关于教学工作中“教条主义”相当严重的批评委婉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刘伯承指出, 军事学院的训练方针、训练内容和对解放军经验的估计, 对苏联先进经验的学习, 基本方向和原则都是正确的, 应该充分肯定。工作中出现的一些缺点错误, 属于贯彻执行中具体措施方面的问题, 其缺点和错误的性质是“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外国经验中的教条主义倾向”。在当时反“教条主义”已经形成气候, 军事学院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情况下, 刘伯承和党委一班人只能用这种婉转的方式, 来表达自己的原则立场。

同年7月3日, 刘伯承曾倾注过无数心血的战役系52名学员毕业了。战役系学员毕业后, 军事学院开始了分校建院的工作, 其中以军事学院战役系和战史系为基础, 在北京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7月底, 中央军委决定任命刘伯承为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然而, 刘伯承因健康状况感到难以担任此职, 便于8月6日写信给毛泽东和彭德怀, 呈请免任高等军事学院的领导职务。他在信中写道:“原来就是残衰多病的身体, 勉任六年学术工作, 极感吃力。自1953年患虚脱症以来, 脑力、眼力、神经和创伤诸旧病反复纠缠, 已经难于看书捉笔, 休假也多。因而不能时常参加工作, 不能更多参加思想提高工作, 而深入基层的民主生活、纪律生活和实习工作也逐渐减少以至于无。这是整顿三风所不允许之事, 也是忝列此职成为疚心之事。据此, 请求免任我以高等军事教育的新职, 并请在移交南京军事学院职务之后, 乘间疗养一个时期。一俟病愈, 再赴北京专任军委委员, 参加实习机关工作……”但请求没有得到中央军委批准。

9月13日, 军事学院召开大会欢送刘伯承到北京任新职, 同时欢迎新任院长廖汉生到职。几千名教员、学员和机关工作人员, 怀着难以形容的心情, 倾听钟期光致欢送词。刘伯承由于在上海治疗未能出席大会。但是, 钟期光仍然满怀深情讲起了刘伯承创建军事学院的功绩:“刘院长关怀国防建设, 以国事为己任。60岁高龄, 常带头学习, 且战略眼光远大。常以有备无患, 干部应向科学进军, 学多学深一点作号召;特别谦虚谨慎, 日夜工作, 制军语、译外文、校条令、写教材、上大课, 无一不是以身作则。特别关心与指导政治思想工作的进行, 尤其注意检查效果。十次整风, 常称‘为党做好事。开路单子, 向何处去, 过社会主义关’;在反对高饶反党联盟整风时, 他就以此作警语来教育干部。这些模范行为, 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这是军事学院党委对刘伯承创办军事学院6年工作的实事求是的鉴定与评价, 道出了广大教职员工的心声。

几个月之后, 训练总监部代理部长叶剑英来到军事学院视察, 专门讲了一段赞誉刘伯承的话:“刘伯承同志40多年的战场生活、军队生活, 俄文、中文、战斗经验, 像他这样是很少的, 很红、很专, 但就是不健。他曾八九次受伤, 为革命、为人民流了很多血, 是我们国家和人民的宝贝, 应该很好地维护他的健康。负责国家大事。”此时, 反“教条主义”之风已经“起于青之末”。

此后的刘伯承病痛与忧虑交加, 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做了这样的描述:“感觉残老身体就像一部长久用损的汽车, 小修未好又经几年过分使用之后, 遂成一部难好易翻的破车……左脑后部与两太阳穴处常作胀瘾, 眼复流泪水至头部昏眩……”但与身体的疾病相比之下, 反“教条主义”运动更像一块压在他心头上的大石块, 他日益担心刚刚走上轨道的军队正规化、现代化建设被迫中止。医生为了减轻刘伯承的病痛和缓解他的焦虑, 建议他外出游览疗养。1957年深秋, 刘伯承前往安徽黄山, 面对巍峨耸立的险峰奇石、苍劲多姿的青松翠柏、变幻飘渺的烟云雾海、涌突流淌的滚滚清泉, 进而一种抑制不住的激情涌上心头, 他沉浸在对往昔如火如荼斗争生活的回忆里。于是, 他吟诗一首:“抗日之军昔北去, 大旱云霓望如何。黄山自古云成海, 从此云天雨也多。”刘伯承戎马一生, 很少赋诗抒怀,这首诗作不仅是他当时心情的写照, 也是他戎马生涯中一首难得的佳作。

怀仁堂的“检讨”发言之后, 刘伯承离开了热爱的军事教育工作岗位

1958年5月27日至7月22日, 中共中央军委在北京召开了有1000多人参加的高级干部扩大会议。此次会议主要的议题就是批判“教条主义”, 并把反对军队工作中的“教条主义”斗争推向了高峰。当时, 刘伯承因病住院请假, 曾得到了毛泽东的批准:“让刘伯承同志好好休息, 可以不来参加会议, 做个检讨表态就行了。”但会议开始后, 在外地治病疗养的刘伯承接到中央军委指示, 被要求立即到北京出席会议准备进行检讨。随后中央军委和国防部工作组派人专程到南京要求刘伯承到会。此时, 刘伯承才知道这次反“教条主义”的矛头是指向他本人的。因思想上准备不足, 在赴京的头一天, 刘伯承一夜未眠, 左眼球开始发红, 在火车上他仍难以入睡, 急火攻心使他的眼压高达73度。7月10日清晨, 火车到达北京站后, 刘伯承的夫人汪荣华就和前来接站的中央军委工作人员商量:“是否让伯承同志先休息一下?”但得到生硬的回答:“不行, 大会还等着呢。”就这样, 刘伯承从车站直接被接到了会场。

中南海怀仁堂座无虚席, 会场上笼罩着一种极其严肃而又令人压抑的浓重气氛。当执行主席宣布大会开始, 刘伯承由人搀扶着, 迈着蹒跚沉重的步子出现在主席台一角开始自己的“检讨”发言。他在这次“检讨”发言中, 为了不牵连其他的同志, 自己主动承担了许多工作中的责任, 也说了一些违心自我批评的话。刘伯承在发言中全面总结了军事学院的工作, 实事求是地说明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他说:军事学院创办之初中央军委即给予明确指示, 毛泽东主席也批准了训练方针, “据此, 我们就抓住三个环节:一、传统教育 (党史、政治工作、战史、战例, 并专设了战史系) ;二、现代作战训练 (战术、战役、海军、空军、炮兵、装甲兵和化学兵等) ;三、实行正规制度:即统一的指挥、统一的制度、统一的编制、统一的纪律和组织性、计划性、准确性和纪律性 (毛主席训词) , 四大制度, 四个共同条令。这三个环节以我军传统教育为基础, 使之贯彻到现代作战训练和实行正规制度上面去”。特别是在反对教条主义, 坚持传统教育方面, 刘伯承还具体地说明了军事学院“教了毛主席著作, 且经常以毛主席思想方法和中央决议整风和做思想工作, 教党史, 教政治工作, 编讲战史, 并曾经三次组织赴朝鲜学习作战经验, 和组织学员编出许多战例, 汇集作为课业之用。成立战史系主要学党史, 毛主席军事著作”。在谈到校正苏联军队1944年野战条令时写的《序言》时, 刘伯承着重阐述了是以毛泽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的思想方法, 作为学习外国经验的指针, 强调指出:“在训练内容、训练制度方面, 如‘六小时一贯制’和考试方法等具体工作中的缺点错误, 在学习五个文件以后, 在军委指示之下, 在院内学员抵触和院外批评之下, 大体改正过来。”

总之, 刘伯承利用这次在会议“检讨”发言的机会, 用大量事实说明军事学院的各项工作, 是遵照中共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指示去做的。他的“检讨”发言过后, 会场上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大会“检讨”发言过后, 刘伯承被直接送到了北京医院。在住院期间, 他按工作组的要求还在继续写“检查”。陈毅赶到北京医院探望, 当他看到刘伯承眯着红肿的眼睛, 拖着虚弱的身体还在坚持写“检查”时, 非常气愤地说:“你还写啥子检讨嘛!要写, 我替你写, 写一百个字就行了。”但是, 在当时那种政治气氛之下, 刘伯承面对的是更多无奈和无助。

会议结束之后, 刘伯承回到南京, 但反“教条主义”的斗争并没有结束, 反而以更“左”的面目出现。他领导的军事学院被说成是“教条主义的大本营”, 院校其他一些主管教育与训练的领导干部被说成“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代表人物”而遭到批斗, 有的甚至被打成“反党宗派集团”而被开除党籍, 清除出军队, 或被遣送边疆劳动改造, 致使一些人后来竟含冤死去。一些从事军事教学多年的老教员也被指责为“传播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媒介”而被调离院校, 改行做其他工作或转业。

1958年9月12日, 根据国防部的命令, 军事学院以各系为基础, 正式组建高等军事学院、军事学院和海军、空军、炮兵、装甲兵学院等6所高级军事指挥学院。同年冬, 刘伯承写信给毛泽东, 因身体不支, 要求辞去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职务。11月17日, 根据国务院的命令, 刘伯承被免去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兼政委职务, 从此离开了他热爱的军事教育工作岗位。

1959年1月19日, 刘伯承携带家人从南京移居北京。离开南京的那天, 军事学院的许多领导干部和教职员工自动到长江边为其送行。当渡船徐徐远去时, 停留在岸边的人们却久久没有离去, 刘伯承依依不舍地向他们挥手告别, 眼中充满了泪水。1986年10月7日, 在刘伯承去世后, 代表中共中央在其追悼大会上, 高度评价了他一生的光辉业绩, 并向世人郑重宣告:1958年“那次反教条主义是错误的”。这个重要的结论, 不仅最终解除了套在刘伯承身上近30年的政治枷锁, 也使其含冤蒙屈近30年的尘封往事昭示天下。更重要的是,代表中共中央做出这一重要的结论, 解放了当年跟刘伯承一起遭到冲击和批判的一大批人, 对解放军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进行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的一段探索史做出了正确的评价和历史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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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刘伯承和毛泽东交集,始于宁都会议。

1931年1月,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秘密召开,在这次会议上,共产国际代表米夫以远东局的名义,一手提拔爱徒王明进入政治局,主导中国革命近4年。

此后,王明调兵遣将,选派各路人马进入革命根据地,一来推行极端政策向苏联邀宠,二来夺取中国本土革命家的权力。

在苏联和王明的庇护下,张国焘执掌鄂豫皖苏区的大权,掀起腥风血雨,夏曦去洪湖苏区欺负贺龙,而奔赴中央苏区的,则是项英、王稼祥和任弼时。

项英到中央苏区以后,随即撤销红一方面总前委,同时成立苏区中央局,由人在上海的周恩来做书记,身在苏区的项英做代理书记。

于是,中央苏区的最高领导权,从前委书记毛泽东,转移到苏区中央局的项英,毛泽东只能以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身份,参与军事行动。

但山雨欲来风满楼,毛泽东的总政委职位,到底是没保住。

同年11月份,苏区中央局领导的中革军委成立,任命朱德为主席,王稼祥和彭德怀为副主席,直接指挥部队作战。同时取消红一方面军总部,总政委毛泽东被迫下岗,成了临时中央政府主席。

在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离开军事岗位,明显被边缘化了。

不过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在于他有不可替代的地方。

12月份周恩来进入苏区,出任苏区中央局书记,由于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便请毛泽东协助工作,这也给他重新出任总政委埋下伏笔。

正如周恩来给中央局的电报说:

“泽东的经验和长处,还需尽量使他发展而督促他改正错误。他做总政委其权限于指挥作战,战术方面为多。玉阶不细心,有泽东负责,可能指挥适宜。遇关重要或犹豫不定时,我便可以最高军事会议主席或中央局代表名义纠正或解决。”

总体意思就是,用人要用其长处,不要一棍子打死。

于是在1932年8月,红一方面军恢复番号的时候,沉寂一年的毛泽东,被重新任命为总政委,在中央局和中革军委的领导下工作。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没有以后的纠葛了。

但我们之前说,王明派来的人夺权只是第一步,彻底该换路线才是最重要的第二步。(周恩来同志不是王明的人)

路线和政策,才是他们最大的分歧。

毛泽东主张积极防御,新来的人主张积极进攻,毛泽东主张用游击战,新来的人要求用正规战,这种南辕北辙的路线政策,让他们的工作分歧越来越大。

要彻底解决问题,便有了1932年10月的宁都会议。

项英等人批评毛泽东,积极防御是消极怠工,完全脱离共产国际规定的路线,而且不服从领导,组织观念不强。

毛泽东站起来反驳,但是没人支持他的意见,显得势单力孤。

经过几天的会议批判,项英等人的意见占上风,并且认为毛泽东认识错误不够,不能继续做总政委了。

周恩来想维护毛泽东,说要么我负责战争权责,泽东留在前方相助。要么泽东负责战争权责,我负责监督行动方针的执行。

最后项英等人没有赶尽杀绝,听了周恩来的第一个建议,让毛泽东到后方养病,随时到前方相助。

这就是周恩来,从来不走极端,团结至上,做事留一线。

毛泽东走的时候和周恩来说,服从组织决定,前方何时电召便何时来。不过他从来没有收到电召,过了三年鬼都不上门的日子。

至此,临时中央暂时取得决定性胜利。

写了这么长的宁都会议,这些事和刘伯承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

刘伯承是1932年1月进入苏区的,因为以前做过川军的军长,又在苏联伏龙芝军校学习过,满脑子都是正规作战,怎么都看不起苏区的游击战。

所以在宁都会议的博弈中,不论是身份或者战术,刘伯承都不可避免地站在临时中央一边,在会议上批判毛泽东,投票让他下岗养病。

做为土洋斗争的胜利者之一,又是懂正规战术的军人,刘伯承便出任红军总参谋长,用旧经验和苏联知识,谋划红军的战役战术。

而刘伯承最闪光的地方也在这里。

他明明是正规战和游击战博弈的胜利者,却不像其他书生似的,守着苏联的成功经验不放,一条路走到黑。

刘伯承谋划红军战役的时候,发现红军的战术素养太差,武器装备更差,根本不能打正规战,除了游击战以外没别的办法。

仔细想想,好像......毛泽东是正确的?

于是刘伯承放下成见,开始研究游击战术,到1934年初就写出《关于加强游击战争的领导问题》、《现在游击队要解答的问题》、《游击队穿过敌封锁线到其后方开展游击战争的几个教训》等军事论文。

看标题就知道,刘伯承是踏踏实实的研究了游击战,而且造诣相当不错,短短两年时间,已经从正规战军人转型成游击大师。

不知不觉间,刘伯承走到毛泽东的路线上,那么也就不再反对毛泽东了。这个时间点,比张闻天和王稼祥都要早一年。

一定要给刘伯承打标签的话,应该是实事求是。

之前不懂毛泽东的游击战术,便不做违心的吹捧,宁愿随大流投票让他养病,可一旦明白了毛泽东和游击战术,那就是真心实意的服气。

就像他经过两年思考才决定入党一样:

“当今中国向何处去?哪一种主义最合乎中国国情?还应当深思熟虑才稳妥。如果一见旗帜就拜倒,我觉得不太对了。准备极力深研,将来才能确定自己的道路。”

毛泽东没有私敌,只要和他的思想道路一致,以前的问题都可以既往不咎。

“遵义会议”后毛泽东出山主持大局,和中央纵队司令刘伯承合作愉快,一起部署了强渡金沙江、大渡河的战斗,还促成刘伯承和小叶丹结拜,甚至在抗战开始的时候,让刘伯承空降到129师做师长。

此后几十年,刘伯承和毛泽东的关系,虽然不像林彪一样亲近,但整体来说,革命战友关系保持的不错。

只谈公事不谈私情,足够了。

刘伯承和毛泽东缓和容易,和彭德怀缓和就难了。

宁都会议前后,刘伯承写了不少批评游击战术的文章,让中央苏区的干部们非常不爽,彭德怀就吐槽说,按他刘伯承的说法,我们这几亩田早卖光了,呵,其他人不行,就他行。

后来因为某些传言,刘伯承吐槽彭德怀:“红军本来就存在游击主义么,老彭的红三军团也需要在战术上提高一下。”

以彭德怀的牛脾气,这能忍?

所以此后几十年,他们两人在战争中能保持合作关系,但是遇到关键问题,难免互相吐槽。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宁都会议的土洋、战术之争,把刘伯承、彭德怀、毛泽东连在一起,有些事已经在这里埋下伏笔。



二、

彭德怀的军事生涯,从红三军团的彭大将军,到抗战时期的百团大战,再到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始终处于人生高光时刻。

唯独解放战争的前两年,由于兵力不足和任务限制,彭德怀和胡宗南作战非常艰苦,始终不能放开手脚大战。

和螺蛳壳里做道场似的。

解放战争的前两年,却是刘伯承军事生涯的高光时刻。对,我说的就是千里跃进大别山。

而刘伯承的人生线里,又多了一个重要人物——政委邓小平。

解放战争刚爆发的时候,毛泽东便准备让刘邓、陈粟部队到外线作战,也就是不要死守根据地,主动向国统区进攻。

毛泽东甚至规划了两个阶段的作战任务。

第一阶段是李先念部在中原牵制国军,让刘邓和陈粟在根据地大量歼敌,然后就到了第二阶段,两支部队南下汇合李先念部,分别攻占信阳、大别山和安庆。

总之一句话,把战线推到国统区,消耗蒋介石的人力物资,千万不要死守根据地,做困兽之斗。

从全国战略来说,不能不佩服毛泽东的眼光。

因为各根据地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过1亿而已,还都是穷困山区,人力物力非常有限,根本不能支持太长时间的战争。

如果战线不能推到国统区,一直死守根据地的话,迟早被占据3亿人口、全国大部分城市、拥有美国援助的蒋介石耗死。

事实上,解放战争进行到第二年,根据地的经济便差点崩溃。

以陕北为例。

1947年,陕北遭遇数十年不遇的旱灾,可以想见,粮食产量必然要大幅减少,到了秋冬季吃饭穿衣都是问题。

除了旱灾以外,胡宗南对陕北的军事进攻,同样在消耗陕北的人力物力,以及以后几年的战争潜力。

据后来统计的数据,相比1946年而言,1947年的人口从150万减少到90万,耕地面积从1513万亩降低到1150万亩,粮食产量从5.49亿斤降低到2.7亿斤,物价上涨34倍,粮价上涨80倍。

陕北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就在陕北经济崩溃的时候,因为战争频繁,陕北的脱产军政人员从6.5万人,暴增到17万人。

战争年代,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军队的粮食供应,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所以边区政府不得不向各阶层加税。

一边是产量减少,一边是增加税收,结果就是陕北农民的负担非常重,已经超过能承受的临界点。

这样的经济环境,别说打胜仗了,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就连转战陕北的毛泽东,每天都只能吃两碗黑豆饭,常年处于饥饿状态,饿的浑身浮肿,甚至因营养不良晕倒过。

彭德怀的仗,怎么打?

战争中经济和粮草,要么耗之于我,要么耗之于敌,二者只能选一个。

蒋介石的大战略是消耗解放区的经济,让解放军自行崩溃,毛泽东的对策便是反其道而行之,消耗国统区的经济,让解放区休养生息。

这时候,就必须让解放军到外线作战,并且把解放区的敌军吸引到国统区。

毛泽东放眼望去,能到外线作战的只有三支部队——晋冀鲁豫的刘邓大军、山东的陈粟大军、陈赓和谢富治兵团。

而最适合做进攻主力的,便是面前没有敌军重兵的刘邓大军。

于是在1947年7月23日,毛泽东给刘邓发电报:

“集中全军休整十天左右,除扫清过路小敌及民团外,下决心不要后方,以半月行程,直出大别山,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吸引敌人向我进攻打运动战。”

此时的刘邓大军,已经在豫北“七战七捷”,在鲁西歼灭国军5万人,缴获的枪炮、电台、汽车不计其数,发展到12万人,其实并不愿意放弃根据地,到外线作战。

而且不要根据地作战,是闹着玩的?

自人类有战争以来,孤军深入都是最危险的,一旦作战不利,必然要全军覆没。

远有唐末黄巢的流动作战,近有太平天国的李开芳北伐,和石达开西征,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孤军深入最成功的,也就喜欢用骑兵的霍去病了。

所以刘伯承和邓小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给毛泽东回电:“完全拥护所示方针,但目前南下有困难。”

比如炮弹消耗殆尽、俘虏需要消化、经费只有数十亿法币不足半月开支等等,如果能继续在内线作战两个月,南下的困难就少了。

总之就是拥护主席决策,但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们准备?

7月29日,毛泽东的回电很委婉:

“来电均悉......刘邓全军休整半个月后,仿照原来计划,第一步依托豫皖苏,争取大量歼敌,两个月后看情况,逐步向南发展,或直出大别山。”

然后话锋一转:

现陕北情况甚为困难,如陈谢和刘邓不能在两个月内,以自己有效行动调动胡军一部,协助陕北打开局面,陕北不能支持,则两个月后胡军可能东调,你们困难亦将增加。”

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说出来的话非常重,简直是用最温柔的口气说最狠的话。

陕北的情况甚为困难,说明陕北支持不住了,再不支援的话,陕北根据地就要彻底丢了。

而中央在陕北,毛泽东在陕北。

中央和主席要是出现意外,革命战争,还能革出什么花来?现在你们是要装备和兵力,还是要中央和主席,以及全国战略反攻的大局?

你们自己选吧。

这封电报,刘伯承和邓小平看完就明白了,这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哪怕12万部队拼光了,也得服从命令。

刘邓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回电,半个月后行动,直出大别山。

8月7日黄昏,刘邓大军分三路南下,一路过敌占区和黄泛区,不得已把重武器都扔掉了,于28日进入大别山区,基本上是人手一杆步枪,其他的重武器和粮食衣物都没有。

什么是觉悟,什么是党性?

这就是。



差不多的时间,陈毅和粟裕、陈赓和谢富治的部队,分别从东西两侧南下,解放战争至此转入反攻阶段。

虽然刘邓大军在大别山损兵折将,12万人减员到5.8万人,但这是战术级别的损失,在全国战略反攻的层面,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其实是成功的。

1948年8月,陈毅给刘邓大军讲话的时候,说的很明白:

我们100多万军队,蒋介石2、300万军队,一起堆到解放区,双方5、600万人,每天拉屎也要拉5、600万堆。即便你能俘虏,可俘虏过来的第一天就要解决伙食问题。

所以我们这一反攻,决定性的胜利,就是把蒋介石的战略方针破坏了,把战争包袱放到蒋委员长的头上。

陈毅的话槽,理不糙。

所以才说,“千里跃进大别山”是刘伯承的高光时刻,不仅解了革命战争的危机,也完美配合了远在陕北的毛泽东、彭德怀。

这次军事行动,是毛泽东、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之间远隔山河的一次合作,他们4人再走到一起,要到1958年了。



三、

1950年代,我国为了承接苏联的工业技术转移,外交上是一边倒,内政则是全盘苏化,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教育、文化,都在向苏联学习。

而建国后刘伯承到南京办军校,想让解放军正规化、现代化,学习的对象也是苏联。

在全国学苏联的大环境里,苏联的科学技术进入中国,斯拉夫人崇尚等级的糟粕也进入中国。

甚至有人觉得,苏联就是天经地义的大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跟着苏联走。

这就过火了。

某种程度上说,苏联通过工业转移和文化输出,几乎把中国绑架在苏联的战车上。

刚刚独立的中国,也对苏联有了依附性。

不过全国风气如此,除了毛泽东偶尔说“苏联不能全盘照搬”以外,其他人都不敢说苏联的坏话,要不然能被人喷死。

类似于前20年接受美国的工业转移,中国便对美国有了依附性,别说在网上说美国的坏话了,说句爱中国都能被喷。

这么说就能理解50年代的风气了吧?

原本学苏联就学苏联吧,用20年时间学到苏联的技术,再“去依附”也不迟,后来学美国,不也学了几十年么。

但最怕的就是巧合。

1956年2月,赫鲁晓夫做秘密报告,全盘否定斯大林时代的一切,决定改弦更张,和前三十年彻底决裂。

消息传到中国,不禁让人出现一些想法:

“苏联出现斯大林和赫鲁晓夫的两条路线,会不会延伸到全盘学习苏联的中国,甚至造成中国的斗争和分裂?”

我们现在认为绝对不可能,但在那个时候,其实是可能出现的。

苏联对中国的影响太深了。

我党建党初期,明文规定是共产国际的支部,苏联能操纵党内的人事任命,也是因为国际和国内的上下级关系。

王明等国际派给革命造成多大损失,现在大家都知道。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的是,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斗争,也迅速延伸到国内,产生了一个叫“托派”的群体,也就是托洛茨基派。

中国党内的同志,凡是被扣上“托派”的帽子,基本上被判了政治死刑,升迁什么的别指望了,不开除党籍就是天大的福分。

比如左权,直到牺牲都是“托派”,牺牲40年才摘帽子。陈独秀被诬陷为“托派”,还专门发文说“我不是托派。”

斯大林清算托洛茨基,凭空造出一个托派,现在赫鲁晓夫清算斯大林,会不会在中国凭空出现一个斯派?

极有可能。

所以在赫鲁晓夫做秘密报告以后,为了避免中国出现斗争分裂,毛泽东决定和苏联做切割,也就是割断和苏联的深层次联系,只接受工业项目和资金技术。

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大范围的讲,不要什么都学苏联啊,要学也要辩证的学,而且我们也有很多优秀经验等等。

具体到军队内部,便出现了“反教条主义”的动机。

所谓教条主义,就是不管苏联的精华还是糟粕,不管不顾的全部学过来,让人分不清解放军是中国军队,还是苏联军队。

刘伯承做为高级军校的校长兼政委,被中国和苏联的风波,推到风口浪尖上。

毕竟高级军校培养的都是将军,如果军校苏化严重,学员必然把“崇苏”的风气,带到解放军的部队里。

所以军校是反教条的重点,而军校的重要又是校长刘伯承。

这是刘伯承落幕的大气候。

小气候则是个人纠葛了。

抗美援朝五次战役结束后,彭德怀回国主持军委日常工作。

我们都承认彭大将军的战功和品德,但也得承认,彭大将军的脾气暴躁,有时候挺......跋扈的。

58年的反教条工作,彭德怀是具体操办人,在正常工作之外,不可避免地带入数十年来的个人恩怨,以及持续多年的土洋之争、游击和正规之争。

所以在中苏切割的大背景下,个人纠葛被无限放大,刘伯承被迫走上批斗大会的讲台,无奈的做了一番深刻检讨。

和刘伯承一起作检讨的,还有粟裕,扣的帽子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

刘伯承做检讨的时候,当年并肩作战的政委,已经是会议领导小组组长。

他站出来想保护刘伯承,说刘伯承同志工作积极认真,对组织是尊重的,今年66岁了,又有病,不要搞得太紧张。

不过在那种环境下,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根本不足以对抗大势。

刘伯承和粟裕,被国际大气候和个人小气候推动,于1958年全部淡出军队,是开国将帅里最早离开军队的。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最早淡出军队,反而避开以后的各种风波,平平安安的活到80年代。

当年那些叱诧风云的人,则各有各的不幸。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四、

1980年9月,邓小平已经恢复工作,开始执掌中国政局。

杨得志、杨勇、张震到他家里汇报工作,杨得志试探性的问,我准备在全军院校会议上讲话,里面有58年“反教条主义是错误”的内容,有人说会反到你头上来。

邓小平马上表态说,可以讲,反教条主义主要是整刘帅,最后还是我向毛主席提出要保刘帅的。

于是在一个月后的大会上,杨得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反教条主义是错误的。

再过两年,中央给刘伯承发了致敬信,肯定了他革命多年的成就,并且批准《刘伯承军事文选》出版。

这两件事,其实就是给刘伯承平反。

当年的事情,原本就有很多无奈和个人意气。

现在当事人老的老、走的走,更何况中苏交恶都20年了,那些莫名其妙交织在一起的命运线,也该清零了。

老人的事情都解了,年轻人才能轻装上阵。

1986年,刘伯承去世。

他曾经说过:

如果有一点点成就,那是党和毛主席的领导所给我的。离开党,像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因此我愿意在党的领导下,做毛主席的小学生,为中国人民尽力。如果我一旦死了,能在我的墓碑上,题上“中国布尔什维克刘伯承之墓”,那就是我最大的光荣。

刘伯承这辈子,为革命战争立过大功,也和同志们互怼过,但其实没什么坏心思,都是对革命和战争的不同见解而已。

即便偶尔犯错误,也能迅速改正,无非是“实事求是”罢了。

仅凭“实事求是”四个字,刘伯承也是真·布尔什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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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年代,我军将帅中若论威名之盛,刘帅当是第一。国民党最忌惮、同时也是最佩服的我军将领,就是刘帅。——这种忌惮到了什么程度呢?在国民党报纸上,曾经先后五十六次捏造了刘帅的死讯。

而国民党最后一次宣布刘帅死亡的时间,则是1949年1月,淮海战役的时候,由国民党国防部发言人邓文仪亲自证实:

本报南京六日电:共匪“中野解放军”司令员刘伯承,于指挥淮北之战时,被空军炸毙之说,六日复经国防部发言人邓文仪正式证实。邓氏于招待记者时宣布:刘伯承系上月十三日上午在皖北桃园铺被空军B24机群密集轰炸时炸死,当时刘系指挥匪军攻击双堆集之黄维兵团,与其他高级将领五人,分乘小汽车一辆,吉普车二辆,赴前线指挥,被炸弹命中。该将领五人均当场炸毙,惟尚未明其姓名,刘系炸断一腿,腹部受伤,于运回途中毙命;濉溪口宿县郑州等地匪曾于十八日开会追悼,郑州伪中州银行所发行之钞票因之大为跌价。刘之死讯业经军方情报,匪俘供词及当地民众口述予以证实,刘尸由匪军出麦三十担购得棺材一口,埋于桃园铺东北之东平集。邓氏又称:“刘匪毙命后,其部队出其部属陈赓统率,因刘伯承之死,盘踞华中之匪,因其领导无人,军事显已因此而暂取守势,盖刘伯承为匪军中卓越之军事首领,从军已卅年,曾在苏联及德国受军事训练,作战素以诡诈著称。”(按陈赓与邓文仪于廿五年以前系黄埔军校同窗)。

你看,国民党国防部发言人亲自承认:刘伯承为“匪军中卓越之军事首领,……作战素以诡诈著称”,而这个评价恰是国民党对刘帅的一贯看法,当年1938年1月,蒋介石在洛阳召开第一、二战区将领会议,八路军诸位师长全部与会,蒋介石就曾当面称赞刘帅“智计过人,不愧是军事家”。——而在当时国民党上下公认的我军的“军事家“,貌似也就刘帅一人耳。

一个军人,能得到敌人如此高的评价,即便真的死了,死且不朽矣。

而在我党我军中,对刘帅的评价,那就更高了,朱老总说他“具有仁、信、智、勇、严的军人品质,有古名将风,是国家不可多得的军事将才”。陈老总则写诗称赞他“论兵新孙吴,守土古范韩”。

刘帅自己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又说:“不管黑猫黄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他还说:“勇敢的勇字,就是男子头上有一顶光荣的花冠”,有的干部打起仗来缺乏勇气,“没卵子”,不像男子汉,所以要开一个按卵子大会。

年轻的时候,他说“路死路埋,沟死沟埋,野狗吃了得个肉棺材”,但战争结束以后,他坚决不看战争电影,怕看见那些倒在战场上的战士。

1949年9月,政协会议召开前夕,人民日报记者去采访他,他却介绍记者去采访粟裕,他说“粟裕同志智深勇沉,非常优秀,百战百胜,有古名将之风,是我军最优秀的将领,是中国的战略家”。而在记者笔下,采访时,坐在旁边的刘伯承“满怀着喜欢望着粟裕将军”,——这个画面令人感到何其温暖。

而在陈毅去世后,已经双目失明的刘帅摸着陈老总的遗体,痛不欲生:“陈老总啊,我刘瞎子离不开你这根拐杖哟!”

1958年,彭德怀以批判“教条主义”为由,对刘帅、萧克展开批判,当时刘帅病重,虽然毛泽东明确关照“刘伯承好好休息,不要参加会议作检讨”,然而别人依旧不肯放过他,他只好拖着沉重的病体进行了检讨。但当他刚走主席台时,一千多人的会场上,突然响起了长久而热烈的掌声,整整持续了半分钟,仿佛他不是来检讨,而是作报告一样。

1986年,刘帅去世,徐向前赋诗悼念,说:

日暮噩耗遍京城,泪雨潇潇天地倾。
垂首山川思梁栋,举目九天觅帅星。
渊渊韬略成国粹,昭昭青吏记殊荣。
涂就七言染素绢,十万军帐哭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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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九四七年六月,冀南党政群各界代表把绣有常胜将军四个大字的横匾送给伯承。他谦虚地说:“说我是常胜将军,我不敢当。不会是常胜,多数胜就不错了。在毛主席、朱总司令的领导下,在后方人民的帮助下,我们尽了自己的责任。是党的功,人民的功,我不敢贪天之功,我只是人民的勤务员。没有老百姓给吃!给穿给人,军队就不能打仗。”

2.刘伯承挥戈渡江南下,一举解放了南京,并且成了新生政权南京的第一任市长。

3.1950年七月,他听说中央要办陆军学校,于是主动辞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二野战军司令员,提出“让我去办院校”的愿望。

4.1956年,恰巧一个外国总统去军事学院参观,天下起了雨。列队欢迎仪式到底在室内举办还是室外举办,刘伯承说:“此事关系国威军威,哪能随心所欲!坚决按照计划办。”他和陈毅,一起身穿元帅服,雨中迎接贵宾。




参考文献:刘伯承,刘伯承回忆录 (第三集),上海文艺出版社

刘伯承,刘伯承回忆录 (第二集),上海文艺出版社,

王熙兰,战神——刘伯承,中国档案出版社,1997年0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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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一篇小学课文吧。


刘伯承被土匪打伤了眼睛,去了一家诊所看病,医生叫沃克。

“姓名?”

“刘大川。”

“年龄?”

“24岁”

“什么病?”

“被土匪打伤了眼睛。”

沃克医生站起身熟练的解开病人眼上的绷带,他怔住了。

“你是干什么的?”

“邮局职员。”

“你是军人!我当过军医,这样重的伤势只有军人才能从容镇定。”

“沃克医生,军人处事靠自己的判断,而不是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

“准备手术。”

护士告诉沃克医生病人拒绝使用麻醉剂。

“在这里要听医生的指挥!”

“沃克医生,眼睛里脑子太近,我担心实施麻醉剂会影响脑神经,而我,今后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

“你能忍受吗?你的右眼需要摘除坏死的眼球儿,把烂肉和新生的息肉一道道割掉!”

“试试看吧!”

手术台上,刘伯承手臂上青筋暴起,使劲的抓住白垫单。

手术完成了。

“年轻人,我真担心一会晕过去!”

“我一直在数你的刀数。”

“我割了多少刀?”

“七十二刀。”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块会说话的钢板!你堪称军神!”

“你过奖了。”

“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刘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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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SC上有个帖子,某人回忆开国少将的祖父在军事学院进修,大热天的一群少将中将穿着常服,袖子裤腿挽起来聊天等上课。结果上课了发现刘伯承整整齐齐穿着全套礼服来的,什么也不说,在讲台上认真讲课,下面一帮人如坐针毡,一下课全部跑回宿舍换衣服去了。

等全部人换完衣服回来上第二节课,刘伯承才笑着说了句“为将者,雨不张伞冬不着裘;己身正,不令而行,己身不正,令而不行。”


这个回答怎么热度又起来了?

原回答是对刘伯承教书时的评价,补个他读书时的评价:“刘伯承读书的时候看起来鼻龙口呆的,一天到黑只晓得闷起脑壳读书,出操也是老实得很,结果人家打仗硬是得行,带起几十万人打过来了。不像我读耍耍书的,当个旅长顶天了。不过喃,人还是耿直,他带队打过来不得(不会)乱整。”

这段话是解放大西南之前张二旅长在茶馆里吹牛说的,听到这番话后我外公把窖藏部分的银元挖了出来,购进大量煤炭打算解放军来了之后扩大生产大赚一笔。不过张二旅长就是开煤矿的,这话是不是套路营销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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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1958年在反教条主义斗争中受到错误批判是不是彭德怀在整人?

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在1986年10月27日举行的刘伯承元帅追悼大会上,代表中央致悼词说:“刘伯承同志光明磊落,作风正派,胸怀坦荡,顾全大局,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受委屈而毫无怨言。1958年,在对建军工作中的所谓教条主义倾向的批判中,刘伯承同志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仍严格自责。1980年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那次反教条主义是错误的。’这也是党中央一致的意见。”

1987年11月25日,总政治部和中央军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发出《关于为萧克、李达同志的所谓教条主义问题彻底平反的通知》,宣布:“关于1958年反教条主义的问题,在为刘伯承同志致的悼词中,党中央已经作了彻底否定”。

80年代以来,一些出版物把刘伯承受批判一事说成是彭德怀在“整人”,对此,《彭德怀全传》作了如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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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的军事指挥风格是判断准确,有气魄,有奇思,在确定作战方向、集中兵力和把握预备队投入上尤为独到。早在川军时期,刘伯承已被称为“川中名将”。南昌起义时刘又被委以制订作战计划的重任。刘伯承不打麻药摘眼的故事,是其被称为“军神”的源头。刘是上过伏龙芝军事学院的人,标准的参谋型统帅,翻译甚丰,为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回国进入苏区后刘主要在总参谋部工作,负责对军委战略意图的贯彻,不是一线的统帅,因而表现的机会不多。到了中央红军北上四川过大渡河时,刘伯承当了先遣队司令员,巧过彝族区,在大渡河北岸连续作战飞兵奇袭,算是有了独立领军。八路军时期,刘伯承去掌握红四方面军改编成的129师,开始成为独挡一面的统军主帅。刘指挥的智算神头岭和叠伏七亘村是其军事指挥的代表作,从这两战可以看出刘能反向思维,指挥才能过人一筹。解放战争初期刘伯承指挥晋冀鲁豫野战军最先打出了漂亮的上党战役,开了第一炮。其后的邯郸、陇海、定陶、豫北、鲁西南等战役都打得不错,显示了刘伯承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卓越才能。每到苦战、恶战阶段,刘伯承都亲临前线指挥,给手下的将领们“安卵子”。国军将领曾有过评价:刘伯承指挥不错,但手下的纵队不能打;陈毅(国军不知道华野负责战役指挥的是粟裕)指挥上不行,手下倒有几个能打的纵队。从1945年9月至1948年8月三大战役开始前,在全国各战略区统计的歼敌战绩中,刘邓大军共歼敌13个半军部、44个半师部、103个团,居于五大战略区野战军战绩之冠。千里跃进大别山时中野较为狼狈,损兵一半,重武器丢光。不过这是下风仗,能保住全军骨干,并完成战略任务当属成功。出了大别山刘伯承很快恢复了运筹歼敌的本色,淮海时打黄维更显出了刘的魄力,那真是“瘦狗拉硬屎”,喝出去打光全军也要干掉黄维!过长江后刘的指挥就是顺风顺水了,西南战役一下就包了国军90万,并挥兵直指康藏。整个解放战争中二野歼敌230万,位于三野后排第二位,刘帅的功力实至名归。在多年领兵作战中,刘伯承做到了进攻凶狠,撤退迅速,料敌准确,时有巧思,尤其擅长控制作战规模。因而,在临阵对决中,刘伯承很少有打得狼狈混乱的战例,小胜可以打成大胜,小败能够迅速转身,这是刘帅独有的功夫。建国后,刘帅早早退去搞军校,是他政治眼光的见证。在1962年的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时,刘帅从战前运筹、战役指挥到战术指导,先后对部队作出了一系列指示。特别是他锐利地指出了印军在东线防御上的弱点,即著名的“铜头、锡尾、背紧、腹松”,并相应设计出了精巧的战术进攻手段,指导部队取得大胜,令人不由得击节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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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就是大型网游,那些什么元宇宙里的资产就像网游里的装备。

问题是现在还没确定以后谁的元宇宙是统一标准,现在投资根本就不知道你投的这个元宇宙能不能成为标准。

这就好像你现在你想给趁一个游戏火之前先充满氪金以后卖账号,但是你怎么知道哪个游戏会火哪个不会火。

一样的道理,我完全赞同以后元宇宙里的资产会很值钱,现在投资会很赚钱,但是你投哪里啊?你投了Facebook的元宇宙,过两年facebook倒闭了,苹果发布VR眼镜成为元宇宙主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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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就是大型网游,那些什么元宇宙里的资产就像网游里的装备。

问题是现在还没确定以后谁的元宇宙是统一标准,现在投资根本就不知道你投的这个元宇宙能不能成为标准。

这就好像你现在你想给趁一个游戏火之前先充满氪金以后卖账号,但是你怎么知道哪个游戏会火哪个不会火。

一样的道理,我完全赞同以后元宇宙里的资产会很值钱,现在投资会很赚钱,但是你投哪里啊?你投了Facebook的元宇宙,过两年facebook倒闭了,苹果发布VR眼镜成为元宇宙主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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