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冰心在文学界是有一定地位的,只是我对她的人品不是很欣赏。
小学时候因为小橘灯喜欢她,特意去了书店找她的冰心选集,结果觉得非常一般,是真挺一般的,于是粉转路人,觉得言过其实了。
后来听了她和林徽因之间的八卦,对她路人转黑。两个人本来关系挺好,结果她嫉妒别人还酸溜溜地写篇文章叫《太太的客厅》讽刺人家,被林徽因出差考察回来后听闻托人送了坛山西陈醋绝交。我觉得这事情哪怕在现在来看也相当有意思,笑死个人,实在太没品了,跟小姑娘打架暗搓搓扯人家头花也不遑多让了。
还有抗战时期动用飞机给自己搬家,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林徽因对此很是看不起,毕竟人家家都不要了,劳苦大众怎么走她们家就怎么走,以至于后来因为伤病走不了在想如果鬼子来了怎么办,她想的是直接跳江。
泰戈尔来华时也看了她的诗,后世你听说过他俩有交集吗?怎么样就不明说了。
至少冰心在生活方面是个凡人不是英雄。社会关系混的很好,教授校长的都占了(清北的,具体什么忘了),有才华是肯定的,小橘灯到现在都是我觉得非常棒的文章,她对现代白话文的使用也做出了贡献,但要说地位我觉得顶多也就是现在清北校长的那种程度吧,现在的清北校长你知道是谁吗?
总结就是人品上有些德不配位,过誉了。
那会儿应该是我文学素养最高的时期了随便写点什么都能当优秀范文,回看自己当时写的东西,寥寥几笔牵动人心,现在的我早就被甩开好远了。大文豪们不用嘲讽我,我小学时候读过现在能随口答上来的也有荆棘鸟,飘,希区柯克,三毛,圣埃克苏佩里,兰波,彼得林奇查理芒格,脂砚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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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编辑 回答评论区的一些讨论,一些过激反智评论会删除处理。
1.有关 《太太的客厅》没有定论,是林对号入座以及部分人对林徽因观感不好的问题
那个时代林徽因办的文学沙龙可以说是风向标了,文坛大佬们都是常客,她是跨界全才。她办沙龙的客厅也比较典型,因为是很宽阔的,场景都对得上。
他们的沙龙是纯粹的学术交流与探讨,林在日记里也有写过常常会有枯竭之感,因为文坛大佬们往往更愿意多听他们这些年轻人所思所想。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太太的客厅》里太太是有一个孩子的,这个孩子的小名与现实中林徽因孩子的小名一模一样。我想问这还要怎么不对号入座,非得冰心把林徽因三个大字打出来吗?
有关对林不好的一些八卦,大多来源于梁思成续弦妻子的自传,但以她的见地学识和她本身所处的位置,我实在不觉得她的描述是客观而真实的。
2.张爱玲,苏青与冰心的爱恨情仇(哈哈哈)
这个完全就是神仙打架,没有谁对谁错,各位权当看个热闹。受评论区指正更改回答。
张爱玲是单纯看不上她的作品,俩人文风完全相反,互相看不顺眼我觉得太正常了,有几个人能跟张爱玲好好相处的呢。苏青一开始并没有讨厌冰心。她首先接触的是冰心的作品,作品里冰心标榜自己女性温婉知性美的样子,且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深以为傲。苏青觉得不错啊,想要见一见这位美丽的女性,心里充满了好奇,直到她见到了照片。。。。。。。。容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估计苏青觉得“你怕不是活在梦里。”,这是赤裸裸的欺诈,所以为此很气愤。
3.觉得泰戈尔作品一般的问题
首先得明确一点,凡是外国文学都会有社会文化与语言的壁垒。由此才会有第二作者:译者
且无论这位译者多么法力通天也无法把一本书所处的时代与文化全部表达出来。一本名著往往牵扯着恢宏的历史与文化背景,而泰戈尔的作品又恰恰根植于本国的文化,触动我们的往往是那些全人类都拥有的共通感触的诗句,而他作品的美,韵律的美必定会在翻译的过程中流失一部分。我们严格来说都没有真正地读过他的作品。
就像把我爱你翻译为月色真美一样,我当时听完就一脸黑人问号了,日本难道没有钢铁直男吗??他们真的听得懂这种委婉到玄学地步的翻译吗?所以不了解当地的文化,就一定体会不到他们特有的感性。
评论里有说月亮和喜欢日语发音相似,我恰好日语n2,就,真的没往那上面想过,主要是这两句话的句子结构不一样。我爱你和我喜欢你的发音就不是一样的,这两句话的结构都是倒装式,而月色真美的句子结构却是正序的。所以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还请懂的人赐教。
经评论区指正,破案了,夏目漱石没说过这话。
每当这时都不禁感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的被大部分人认可也就成了真。
再举个前段日子看的《洛丽塔》赏析,这部作品当时是轰动英语文坛的,之所以轰动是因为它每一句话都押韵,饱含着韵律美,像在读诗一样。这种英文本身属性带来的语言美,是一定会因为翻译而流失的。
私心推荐一位答主的外国文学鉴赏回答
4.揪着粉黑俩字一直说我饭圈文化的,您说的太对了,我深刻反省!
我被微博的文革饭圈文化迫害的还远远不够,我实在太不应该还保存着基本的逻辑意识!还没能达到杯弓蛇影听风就是雨,一有点沾边的风吹草动就引起精神紧张,什么东西都能够联想到饭圈的地步!我的修炼还不够,我深以为愧!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反应还不够强烈,言辞还不够激烈,精神还不够紧绷!以后一定加强学习,争取让你们一看到就一股文革清新之风扑面而来!
我说话真的一点都不阴阳怪气!
文学界恶臭的双标。
对于跟当代政权方向一致,但可得善终的,如冰心,郭沫若,教员等人,便一定要用放大镜找出私人问题攻击之,成就再高也要扯低。
对于跟当代政权方向一致,但受到打击的,如吴晗,巴金,老舍等无论做了什么,受到的打击都是人类文学史的重大打击,级别自动升级。
对于与当代政权方向不一致的,无论多么无能无耻,自动授予大师头衔,才能自动拉满,渣男自动变风流,荡妇自动变解放,丢丑卖国也是品德值90分起步。
这问题问的不全对,因为冰心并不是一直地位不高的,她过去的地位曾经很高,只是在这些年才慢慢的受到了很多质疑。
出现这种偏差的原因,是因为冰心这位作家出众的地方,并非像其他民国文学大师一样是在思想方面,而是在于她的文体。
对于文学大家,我们可以粗略的将其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思想和故事性见长的“内容派”,一类则是在文字表现形式上有独到之处的“形式派”。
而无论是从形式上创新,还是从思想内容上创新,对于一位作家的成名,可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在那个白话文语法规则还不明晰的时代,表述流畅,精确,通俗易懂,并且相当规范的冰心,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重视,她对于文字敏锐的感知和天赋,让她在白话文的成型和发展历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就这一点,便足以让她名列民国知名作家,和各位文豪平起平坐。
然而,随着白话文的普及和规范,她文章的优势在现代读者眼中就显得没那么明显,甚至会觉得过于通俗,过于贴近现代,而失去了民国特有的那股拧巴劲儿——殊不知其他大师的那种拧巴劲儿,并不是他们刻意为之的个性,而是本身在文言文转白话的当口,大家还不习惯新的文体罢了。
所以说,当失去了文体语法这层光环,人们开始越来越多的思考冰心文章表达的内容和思想,这一思考就出问题了,因为人们很快发现,她的观念和认知,与同时代的大家们相比,显得异常“不合时宜”——温柔到有些孱弱,善良到近乎圣母。
它们是感人的,美的,绝对能吊打现在很多无病呻吟的炫技散文,但放在浓墨重彩的民国和轰轰烈烈的新中国一众神作之中,确实有些黯然失色。
所以说对她评价的降低,一半源于时代变化,一半源于她的文章本身思想上缺乏力量,虽则如此,文学的初学者首先观看她的作品还是有些好处的,因为可以学习那种流畅的表达和出众的通感。
不然如果先看了鲁迅,学了一嘴的张口“写一点罢”闭口“很可佩服”,却也是颇为麻烦呢。
公众号《携月观影》往期文章:
1.冰心很丑,而且还是醋坛子。当你她写太太家的客厅,就是影射林徽因,林徽因也不客气,给她从山西寄了一坛老醋。这叫丑人多作怪,人品问题。
2.冰心的文章很寡淡,她能出名,是因为家世背景。她是被晨报副刊捧红,她的表哥刘放园在这家报社工作。张爱玲评价她的作品:“冰心的婉约多流于做作。”一语中的。冰心的作品繁星·春水,就是东施效颦,模仿泰戈尔的诗。还有她入选课本的小桔灯,我都看吐了,就那种水平,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名气。
3.冰心很善于经营社会人脉关系。她和国共两党高层关系都非常好,长袖善舞。这是一个人精。国民政府时期,冰心多次撰文赞美宋美龄,当然她也得到了相应的回馈。她和周恩来的关系也非常好,所以一直得到庇护。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非常睿智。这是家学传承,她出生于官宦世家,如何与人打交道,从小耳濡目染。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要娶老婆,冰心这种就属于旺夫的。
这么说吧,任何一个不写沉重内容的作家,不可能有很高评价。
安徒生以童话出名,但是你长大后再次细读他那些童话,其中的沉重意味很难读出来吗?《海的女儿》我觉得简直应当列入儿童不宜读物,我八九岁读了这个故事,至今回忆起来都缠绕着绝望与窒息感。
郑渊洁也是以童话出名,但是他的《蛇王淘金》这本我刚上初中时读的故事,至今回忆起来一股沉重感压在心头。
契科夫、乔叟、马克吐温、欧亨利这些以幽默小说著称的作家,那股子沉重总是在笑后令人窒息。
冰心呢,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还挺好,能写出超人、去国之类的问题小说,有思考,有重量,然后路子就开始走偏了,笔调越来越软,小资味道越来越浓,作品都浮在空中而压不住心灵,再也没有了令人回味的余地。
小桔灯这种文章至今仍然出现在语文课本中,简直是中国文化教育的耻辱。
我的另一些沾点边的回答
0124更新:最近在读毛姆的《巨匠与杰作》,其中也提到了阶级对于作家的局限,在文末加以更新,希望能对读者有更多帮助。
以下原文
冰心的问题,不在于文字高低,也不在于其作品爱与美的立意,而在于她的阶级局限。
因为阶级局限,她的眼光注定是不接地气的,作品是飘在天上的,是只能做个玩意儿赏玩的。
你不能说她“不好”,但是确实“根骨太轻”。
北京语言大学的李玲老师有一门课,叫做《中国现当代女性文学专题》(B站就能看到),里面讲了包括冰心、铁凝、张爱玲、萧红、丁玲、淦女士等一系列五四后的女作家。几个同时代的女性对比一下,很能看出冰心的不足来。
众所周知,冰心的作品有两个关键词,爱,美。
描写的内容都是爱——母爱,儿童之爱,自然之爱。
表现的都是美——文字的优美,自然的美,女性的美,每个字每个词都有白落梅之感。
口说无凭,我截两张图给大家感受一下:
类似这样的文字,我能接受的浓度是一本20万字的书里出现不超过3%,而在冰心的作品里几乎全部都是。所以读她的作品真的是让我浑身难受。
当然我在这里要指摘的不是她的文字风格,而是她所着眼的、表现的东西背后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在冰心的世界观里,爱是能化解一切的,爱是世界的根本。她触目所及,皆是美好,皆是粉红,皆是柔软的爱和赞美。这构成了冰心全部的 “爱的哲学”。
说的难听一点,冰心笔下的世界,是一个“何不食肉糜”的世界,是一个“我许你一世繁华”的世界,是属于资产阶级大小姐的世界。
冰心的家世背景在课本里很少提及,这里可以简单说一下,就是四个字:完美人生。
首先是家庭地位。
冰心出生的时候谢家之前生的两个儿子都没了,对于35岁的谢爸爸来说是中年得女,自然宝贝,冰心的爷爷也是爱孙女得不行,从小就对她很看重。
她小的时候是在烟台长大,妈妈教她读书认字,爸爸带她穿男装学骑马打枪,夜里一家人一起在海边看星星。
除此之外她还有两个舅舅,大舅舅是同盟会的会员,读书多,从小给她讲《汤姆叔叔的小屋》、《三国志》这些中外故事;二舅舅是年轻正气的青年学生,给她讲林则徐烧鸦片,讲革命故事这些时事,帅得不行。
老爸爱,老妈宠,爷爷疼,两个舅舅哄,这在五四绝对是独一份的,哪怕放在今天冰心的家庭氛围也是没得说,是十足在爱里长大的小孩。
其次是物质条件。
冰心的爸爸谢葆璋和严复是同乡,进了天津水师学堂之后当了青年军官,在烟台开办海军学堂,之后又升任京官,去北京国民政府出任了海军部军学司长,期间去过英国日本等多个国家。
从物质条件到社会地位再到思想水平,都是当时的上流人士标准。
期间冰心跟着爸爸的工作调动从南到北四处走,开阔眼界不说,结识的也都是当时的高等知识分子,精英路线不多说了。
在这样的物质条件下,冰心自己也是一路从福州女子师范学校读到北京的教会学校(美国办校),再到协和女子大学理预科(美国办校,后并入燕京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又到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学院的奖学金,去美国读文学硕士(美国最好的女子学校,和宋美龄、希拉里是校友)。
再说冰心个人的感情经历。
冰心23岁在去留学的轮船上认识了未来老公吴文藻,之后就一直做笔友,然后就恋爱结婚,基本没什么波折。而这个吴文藻有多厉害呢,他比冰心大一岁,16岁考入清华,22岁赴美达特茅斯学院留学,学士学位拿到之后又去哥大读了博士,27岁哥大毕业,还拿到了“近十年内最优秀的外国留学生”的奖状。
博士毕业之后就回国当了燕京大学的教授,和冰心结婚,司徒雷登校长做证婚人,后来的费孝通(《乡土中国》的作者),林耀华等社会学大牛都是他的学生。
婚后两个人虽然因为时局动荡会搬来搬去的也不算富贵,但是夫妻感情一直不错,生了三个孩子,工作也顺顺利利。之后冰心更是踏踏实实熬过文革活到了99岁,寿终正寝。
而这样一个从小在爱里长大,不愁吃穿,家庭美满,爱情顺利,事业有成,子孙满堂,长命百岁的锦鲤女孩,她所写的东西毫无疑问是脱离群众的。因为她的一切经历都实在是太不群众了。
在她的世界里,所有黑暗和伤痛都只是远远观望,难以切肤。这对个人而言固然是好事,但是对于创作而言就少了分量。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充满爱,充满美,充满儿童的爱和童真童趣,但是台湾作家林海音的《城南旧事》的根骨就要比冰心的《致小读者》要重一些。因为她更生活,更真实,有普通人的人生在其中,有真正的切肤悲悯。
而冰心小姐姐,是满满的情绪和扑了锅溢出来的爱。
事实上,哪怕她努力试图想要去共情那些普通人的悲惨遭遇,哪怕她其实并不想凡尔赛,她也做不到像萧红那么深刻而残酷地展现普通人的麻木与残忍,也无法像从颓败中长大的张爱玲那样对一切都进行冷到谷底的批判和毫不留情的揭露,也无法像投身革命的丁玲那样写出人民群众的抗争的力量。
和冰心同时代的女性作家们都在关注什么、思考什么呢?
——淦女士,在讨论两性关系中的虚假自由和思考真正的女性独立;
——丁玲,在鼓励追求性解放和描写时代女性的迷茫;
——萧红,在描写整个沦丧的东北大地上人民的麻木与苦难;
——张爱玲,在展现不具备经济独立能力情况下的女性进退两难的困局与冷静思考,在挖掘人性的病态和黑暗面;
甚至于在一众男性作家笔下也都不乏有深入思考如何实现真正的女性独立,展现真实的女性困境,并且深入挖掘背后的原因及寻找解决途径。
而此时冰心在干嘛呢?
——歌颂美,歌颂爱,歌颂一切在那个时代99.99%的人身上难以寻觅的东西,并且认为这是可以解决问题、拯救人生的根本之源。
这……如果你能对此给出高评价,那我只能说一句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天真,很幸运。
希望你能一辈子如此,我真心的。
但是很抱歉的是,大多数人真不这样,现实也真不这样。
现实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和贫穷抗争,在反抗压迫,在拼了命工作只为了追求一点点安稳,在感情中备受折磨,在忍受家庭的冲突,在束缚中永不得脱,终其一生不得一点爱,也无力拥有一点美,永远在黑暗中求生,他们疲于奔命,只想活下去。
冰心所拥有的一星半点爱和美,都是普通人不敢奢求的好运。
而冰心所赞颂的那些美好,看看就好,做做梦就好。醒过来时要面对的,是《月牙儿》里女学生不得不一步步走向卖淫,是《骆驼祥子》里祥子的堕落,小福子的惨死,是《林家铺子》里小商家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盘剥终于破产。
是母亲送女儿去卖淫,儿童做了奴仆,房屋被炸毁,世界一滩绿莹莹的恶臭死水。
冰心的东西,你不能说她不好,不能说她不美,不能说她不真,但是放在整个文学史上去看,放在其对时代、对大众的价值上去看,实在根骨太轻。
就像个薄薄透透的琉璃杯盏,远观赏玩皆可,但是不能用在时代的行军路上,不能给普罗大众真的用到,甚至反而会让人感到讽刺和搞笑——
我们在这儿拼刺刀,你在旁边给我甩水袖?
在这样的整体风貌之下,冰心的作品中过分小资,过分孱弱,过分虚幻的特点就非常显眼,也就势必无法得到什么高评价。
这些问题不是对比得来的,只是对比使其显得更明显。
换句话说,就算没有这些大家在前面拦路,冰心的作品单独拎出来也是不够打。
最后。
总的来说,冰心的作品不能说差,只能说弱,不具锋芒。有答主提到冰心的作品在教科书上的分类是“儿童文学”,个人觉得很恰当。
如果是小孩子阅读,或者是想要应付小学生作文而学习她的东西,确实很合适。因为文字够花,内容的接受难度又很低,思想的纯净度很高,没有一点点黑暗的东西在里面,没有深刻的痛苦和思考,全是棉花糖,对心智未开的小孩子来说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但是如果已经稍微长大了一些,就还是省下时间读读别人的书吧。
活成冰心很好,但是写成冰心的话······个人真的,不太推荐。
最后,补充一点点关于我开头提到的“阶级局限”。因为看评论有很多人都误解了这个词。
所谓阶级局限并不是说属于哪个阶级就只能写这个阶级的东西,或者说要故意制造政治上的对立。或者我换个词更好理解:认知局限。
你所在的阶级拥有的道德观、价值观,你的人生经历,塑造了你也局限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举个例子,我最近在读毛姆的《巨匠与杰作》,其中聊到列夫托尔斯泰的时候开篇第一句话就是:
“托尔斯泰所出身的阶级并不怎么出产杰出作家。”
什么意思呢?后文有所解释:
“托尔斯泰喜欢马匹,骑术也相当不错,他酷爱狩猎。他的财产升值,又购置了伏尔加河东面的新地产,最终拥有大约一万六千英亩的土地。
他的生活遵循着一种颇为常见的模式:在俄国有许许多多的贵族,他们在年轻的时候赌钱、酗酒、通奸,然后结婚生一大堆孩子、在自己的庄园定居下来、看护着所拥有的地产、骑马打猎;其中像托尔斯泰一样持有自由主义原则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痛感于农民的愚昧无知,力图改善他们的生活。”
有钱,有地,有奴隶,过着骄奢的生活,赌博,酗酒,乱搞女人,这就是他所在的阶级的常态。
这些人里很难产出作家,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真实的、广泛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当然这些贵族里也有一些接受了新知识,有改变现实的愿望,但是他们被自身的阶级所局限,既无法真的感同身受农奴的苦难做出有效的帮助,也不愿意彻底背离自己的阶级放弃优渥的生活,等于两头不挨着。
在文学上有一类典型人物叫做“多余人”,就是专门指他们的。
而列夫托尔斯泰也是其中之一。他爹他妈他祖父都很富贵,他自己有大片的农场和庄园。一万六千英亩是什么概念?我简单算了一下,相当于九千个足球场。
但他的卓绝之处即在于他比其他人要勇敢一点,诚恳一点,更能直面大多数人的痛苦一点。
唯一使他卓异于这些人的,就是在此期间,他写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两部小说:《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
他的作品中写了大量的忏悔贵族,因为那就是他本人的写照;他写战争的残酷和底层劳动妇女被迫堕落的惨状,因为这就是他所看到的。
他不仅真的去看,去理解,去描写,并且自己也切身去进行改革,先革自己的命,损害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农奴,乃至于到了最后他选择完全背离这个阶级,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去创作,抗争,寻求救赎。最后离家出走,妄图永远摆脱贵族阶级,最终病死途中。
这就是脱离了阶级局限。
这很难,尤其是主动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更难,因为这是要对自己原生的一切进行质疑,推翻,忏悔,重建。所以他所在的阶级特别难出作家,他也特别珍贵。
再比如前文提到的张爱玲,她的家庭是没落贵族,但是出于她自己的全部经历,实际上是和这个阶级所背离的。这是一种被动的选择,但也确实脱离了原有阶级。
再举个更清晰的例子,鲁迅,他家在绍兴是书香门第,原也是当官的,但是家道中落,贫困数年,个人经历使得他很早就站在了无产阶级的立场上创作。
这就是摆脱了阶级局限。
我说冰心有阶级局限,是说她完完全全是一个小资产阶级家庭子女的样子,她的遭遇,她的一生,她的思想,都是属于小资阶级的。
这是她天然拥有的,她没有,也没必要挣脱,这就构成了她的自我局限,让她的作品不够深刻。
这里的不够深刻不仅仅是说她表面上呈现出的美的虚幻,而是她实实在在没有触及到社会和人性的深处去创作。很多的浪漫主义作品,很多的幻想类作品都是深刻的,这和是不是描写现实表象无关,和作品的深度及角度有关。
如果这样还不能理解的话,或者可以设想一下,鲁迅带着他原生的阶级局限去写《狂人日记》,那他应该是支持四书五经的,就写不出吃人二字,因为他家世代就是科举出来的。
但他没有,因为他够清醒,他知道这不对,所以他批判且背离,而非沉溺其中。
所以他伟大。
再比如他的《故事新编》,都是一些虚构类创作,但是同样有深度,有力度。这和作品选择的体裁题材无关。
而冰心女士的作品,确实是感受不到这种力量和思考。所以我说她“根骨太轻”,即在于此。
用阶级局限四个字并不是把人放在政治立场上去看,只是结合背景思考罢了,还请勿上纲上线。
我是二当家李多余,一个内容创作者,希望我的文字能对你有一点点启发和帮助。也希望你能给我一点鼓励,关注和点赞都是我持续创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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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
作协副主席,名誉主席
你说她文学界评价不高
呵呵
你搞笑么
评价先不管,冰心留下了哪些读者愿意二刷三刷……的优秀作品,来推荐一下
因为本来就写的烂,靠活的长会抱大腿,身段柔软做三姓家奴才能赢得文坛祖母的称号。她早年发表文章全靠在晨报文艺副刊当编辑的表哥刘放园,如果她是文坛祖母,那刘放园是什么?文坛祖表哥?
再看到这段真是给我整吐了,看样子冰心女士在蒋宋美龄的关照下在重庆做着官,在歌乐山吃香的喝辣的,对于中国人的惨状无动于衷,看来日军屡次对重庆的大轰炸中死掉的中国人的血是白流了,重庆防空隧道惨案横尸遍野都挡不住我们圣母心泛滥的冰心奶奶要去同情东京大轰炸里死掉的日本人,别说原子弹下无冤魂,就是东京被轰炸死的日本人又有几个是无辜的?这不,我们冰心奶奶对日本人民的爱可不是说说而已,战争一结束就带着全家老小去安慰饱受战争创伤的日本人民去了,还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追着日本小孩打,说不定人家爸妈就是反战人士,啧啧啧。
冰心女儿写的回忆文章,我都不知道日本全民皆兵的情况下到底有几个反战的,呵呵。
看看南京大屠杀后东京人高兴的,这里有反战的吗?冰心这个人真是病的不轻!
我非常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下面怎么那么多人对于冰心的印象都停留在《繁星》、《春水》、《寄小读者》和《小桔灯》上,以致于很少人提到冰心的小说成就?
严家炎在《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中指出:“研究中国现代小说史,碰到的第一个令人注目的现象,就是‘问题小说’的兴起与繁荣。”而冰心恰恰是问题小说最重要的代表。她在中国新文学第一个十年(1917—1927)的许多作品在当时影响颇大。1934年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在邀请蔡元培、胡适、郑振铎、茅盾、鲁迅、郑伯奇、周作人、郁达夫、朱自清、洪深、阿英等新文化运动主要参与者编订《中国新文学大系》(需知这套《中国新文学大系》的编订不但是中国新文学的自我经典化进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事件,而且其选材与导言并重的体例设计使其同时兼顾了选本与文学史著的双重性质,一举奠立了中国新文学历史叙述的基础,甚至可以说基本规定了今人看待、理解与研究中国新文学的眼光、思路与方法)期间,负责编订小说一集的茅盾收录了五篇冰心在第一个十年的小说,分别是《斯人独憔悴》、《超人》、《寂寞》、《悟》和《别后》。夏志清尤其欣赏《别后》,他指出:“《别后》乃是作者的技巧之最具野心的例子,也是早期的短篇小说中非常杰出的一篇。”
而且,在中国新文学的第二个十年(1927—1937)里,冰心在小说上同样卓有成就,并且较之前的问题小说取得了新的更大突破。她此时在思想上已经有了进一步变化,更加关注现实的斗争而非仅仅追求内心的平静,意识到了自己“退缩逃避到狭窄的家庭圈子里,去描写歌颂那些在阶级社会里不可能实行的‘人类之爱’”的局限,作品中有了更多的现实主义乃至革命的色彩。1931年完成的《分》就是这一时期的杰作。正如茅盾所说:“世界的风云,国内的动乱,可曾吹动冰心女士的思想,我们还不很了了,但是在她的小说《分》里头,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些‘消息’了。”“《分》跟冰心女士从前的作品很不同了。”
我个人对于《分》是非常喜欢的。《分》不但在写作技巧上颇有独创意义,而且冰心在作品中所表现的自我反思意识也值得称道。《分》创造性地借一个诞生在条件优渥教授家庭的婴儿(即文中的“我”)和一个诞生在正在躲债的屠夫家庭的婴儿(即文中的“小朋友”)的自述,以触目惊心的对比反映中国社会的阶层分化:“我”是白净秀气的,小朋友则是“圆圆的头,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皮肤”;“我”是被抱起出去的,小朋友则是“和大家在一起,在大床车上推出去的”;“我”的母亲有文化,“床边桌上堆着许多书,屋里四周也摆满了花”,被安排在在一人一间的头等室,小朋友则自述“我是她的第五个孩子呢。她和护士说她是第一次进医院生孩子,是慈幼会介绍来的”“我母亲那里却热闹,放着十几张床呢。许多小朋友的母亲都在那里”;“我”的父母要“储蓄教育费”,想让孩子“早早的学音乐,绘画”,等到孩子六岁的时候要“送一辆小自行车”,小朋友的未来则是“我大了,也学我父亲,宰猪 ”……除了通过对比来揭露社会的不平等之外,冰心在《分》中还对教授的孩子和劳动群众的孩子予以立场鲜明的针砭。以下这段引文就是明证。这段引文既明白无误地表明了冰心本人的价值立场,也未尝不是家世显赫的冰心对自己的反思和批判,乃至“新我”同“旧我”的决裂:
我笑着招呼说: “小朋友,我看见我的父亲了。他也极好。他是个教员。他和母亲正在商量我将来教育的事。父亲说凡他所能做到的,对于我有益的事,他都努力。母亲说我没有奶吃不要紧,回家去就吃奶粉,以后还吃桔子汁,还吃……”我一口气说了下去。
小朋友微笑了,似怜悯又似鄙夷: “你好幸福呵,我是回家以后,就没有奶吃了。今天我父亲来了,对母亲说有人找她当奶妈去。一两天内我们就得走了!我回去跟着六十多岁的祖母。我吃米汤,糕干……但是我不在乎!”
我默然,满心的高兴都消失了,我觉得惭愧。
小朋友的眼里,放出了骄傲勇敢的光: “你将永远是花房里的一盆小花,风雨不侵的在划一的温度之下,娇嫩的开放着。我呢,是道旁的小草,人们的践踏和狂风暴雨,我都须忍受。你从玻璃窗里,遥遥的外望,也许会可怜我。然而在我的头上,有无限阔大的天空;在我的四周,有呼吸不尽的空气,有自由的蝴蝶和蟋蟀在我的旁边歌唱飞翔。我的勇敢的卑微的同伴,是烧不尽割不完的。在人们脚下,青青的点缀遍了全世界!”
我窘得要哭, “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的娇嫩呀!……”我说。
小朋友惊醒了似的,缓和了下来,温慰我说: “是呀,我们谁也不愿意和谁不一样,可是一切种种把我们分开了——看后来罢!”
而在文末“我”与小朋友在除夕之夜离开医院时,《分》的揭露意义达到了顶峰。冰心不但对不平等、不公正的社会现实予以不动声色的深刻批判,而且鲜明地意识到了跨越阶级的人类之爱的的虚幻和不真实。“我”的母亲所言的“一个平坦洁白的世界”(这句话显然契合了冰心早年在《繁星》、《春水》中所体现的文学风格和对世界的认知)在悬殊的贫富差距和难以逾越的阶级鸿沟面前充满了反讽意味,而以一句“我哭了”作结,则表明了冰心对这种黑暗社会现实以及她本人过往的“爱的哲学”彻底的否定态度:
从两扇半截的玻璃门里,看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口。父亲上前开了门,吹进一阵雪花,母亲赶紧遮上我的脸。似乎我们又从轮车中下来,出了门,上了汽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母亲掀起我脸上的毯子,我看见满车的花朵。我自己在母亲怀里,父亲和母亲的脸夹偎着我。
这时车已徐徐的转出大门。门外许多洋车拥挤着,在他们纷纷让路的当儿,猛抬头我看见我的十日来朝夕相亲的小朋友!他在他父亲的臂里。他母亲提着青布的包袱。两人一同侧身站在门口,背向着我们。他父亲头上是一顶宽檐的青毡帽,身上是一件大青布棉袍。就在这宽大的帽檐下,小朋友伏在他的肩上,面向着我,雪花落在他的眉间,落在他的颊上。他紧闭着眼,脸上是凄傲的笑容——他已开始享乐他的奋斗!……
车开出门外,便一直的飞驰。路上雪花飘舞着。我们隐隐的听得见新年的锣鼓。母亲在我耳旁,紧偎着说: “宝贝呀,看这一个平坦洁白的世界呀!”
我哭了。
到了四十年代,冰心又出版了《关于女人》。全书以中年男性的眼光观察“女人”,写作了十四位不同身份女性的故事,旨在探索从“五四”到“抗战”期间妇女地位与命运的历史变迁。无论思想还是艺术,水准都高于她“问题小说”时期的作品。叶绍钧在《关于女人》出版后一针见血地指出冰心“冰心女士的作风改变了,她已经舍弃她的柔细清丽,转向苍劲朴茂”。《我的同班》中所刻画的正直能干、关心同窗、以独立自信的态度宣称“偏袒女生,就是重男轻女;女子也是人,为什么要人家特别容让呢”、在七七事变后以产科医生的身份自觉投身于抗战大潮中的L大姐尤其令我印象深刻,乃至热血沸腾:
事变后,我还在北平,心里烦闷得很,到医院里去的时候,L大姐常常深思的皱着眉对我们说:“我呆不下去了。在这里不是‘生’着,只是‘活’着!我们都走吧,走到自由中国去,大家各尽所能,你用你的一支笔,我们用我们的一双手,我相信大后方还用得着我们这样的人!”大家都点点头。我说:“你们医生是当今第一等人材,我这拿笔杆的人,做得了什么事?假若当初……”大姐正色拦住我说:“×××,我不许你再说这些无益的话,你自己知道你能做些什么事,学文学的人还要我们来替你打气,真是!”
一年内,我们都悄然的离开了沦陷的故都,我从那时起,便没有看见过我们的L大姐,不过这个可敬的名字,常常在人们口里传说着,说L大姐在西南的一个城市里,换上军装,灰白的头发也已经剪短了。她正在和她的环境,快乐的,不断的奋斗,在蛮烟瘴雨里,她的敏捷矫健的双手,又接下了成千累百的中华民族的孩童。她不但接引他们出世,还指导他们的父母,在有限的食物里,找出无限的滋养料。她正在造就无数的将来的民族斗士!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回到故都重开级会的时候,我能对她说:“L大姐,下一辈子我情愿做一个女人,不过我一定要做像你这样的女人!”
所以,那些说冰心的作品思想格调不高的人还是歇歇吧。你们能不能别老盯着新文学的第一个十年看?一个能够让左翼文学旗手茅盾大为欣赏的作家,一个能够写出“不但宰猪,也宰那些猪一般的尽吃不做的人!”这种具有鲜明革命意识的字句的作家,会是一个作品思想格调不高、沉溺于自我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