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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乡公曹髦为什么不在上朝的时候跟司马昭来个鱼死网破,非要飞蛾扑火般带人杀到司马昭的府上?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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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原因吧

第一、司马氏对曹髦的防范从他即位就开始了,匡司马昭进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毌丘俭起兵时上表历数司马师十一大罪,其中有一条“陛下欲临幸师舍以省其疾,复拒不通,不奉法度,其罪八也。”这条罪状指的是司马师病重时曹髦打算去探病,被司马师拒绝,司马师作为权臣,他的健康对于曹魏政局的影响是非常关键的,曹髦此时提出探病,显然是一种政治行为,通过对司马师病情的判断来采取相应的措施甚至伺机夺权,司马师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果断拒绝。

“辛亥,师卒于许昌。中书侍郎钟会从师典知秘事,中诏敕尚书傅嘏,以东南新定,权留卫将军昭屯许昌为内外之援,令嘏率诸军还。”
“景帝崩,天子命帝镇许昌,尚书傅嘏帅六军还京师。帝用嘏及钟会策,自帅军而还。”

司马师死的时候司马昭也在许昌,曹髦诏敕司马昭留镇许昌,让傅嘏率军回京,政治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趁司马师去世权力尚未正式交接这一真空期,让司马昭远离政治中枢,趁机夺取兵权。这个阳谋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这些过于明显的政治举措引起了司马氏的警觉,甘露二年诸葛诞起兵,司马昭率军平叛,在这次的平叛过程中,司马昭非常干脆的将高贵乡公和太后一起带上,一来有了奉天子以讨不臣的大义名分,二来顺便监管曹髦,防止洛阳生事。并且曹髦随军驻于项地,而司马昭屯兵丘头,可以说是防范得非常之彻底。

再举一个例子:

诏曰:“今车驾驻项,大将军恭行天罚,前临淮浦。昔相国大司马征讨,皆与尚书俱行,今宜如旧。”乃令散骑常侍裴秀、给事黄门侍郎钟会咸与大将军俱行。
时魏高贵乡公好才爱士,望与裴秀、王沈、钟会并见亲待,数侍宴筵。

裴秀、钟会都是身居机要之职且与曹髦“并见亲待”之人,所以尽管二人都是司马氏一党,但司马昭出征时仍然要把他们都带上,也是存在些许防范之意的。


第二、曹髦本身在政治上很不成熟,不具备诛杀权臣的政治素养。

上文中已经提到了,曹髦在即位之初就多次对司马氏采取政治试探,可以说是锋芒毕露,当然,淮南三叛之前,朝中还存在一定的拥曹势力,曹髦的举动可能是出于这些人的献策。

但曹髦本人的确也多次以各种方式发表政治宣言,甘露元年曹髦在太极东堂宴请群臣,探讨了夏少康和汉高祖的优劣,曹髦本人认为少康“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为优,而汉高祖“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劣,这实际上就是在暗指司马氏仗权任智,自己要效仿少康中兴大魏。在这种公开场合公然发表政治宣言,非常不理智,何焯在《义门读书录》中就直言:“言语之间,慨慕少康,则浇、豷有在矣。其亦机事不秘之端乎。”机事不秘这一特点在之后也多次表现了出来。

同年四月,曹髦又亲临太学与诸博士问经,其中与庾峻探讨了《尚书》:

帝问曰:“郑玄曰‘稽古同天,言尧同於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三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於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由於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狱扬仄陋而后荐举,非急於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

曹髦在与庾峻的问经中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尊郑抑王的倾向,郑王之争在当时已经不是单纯的学术对立,是有非常浓厚的政治意味的,王肃作为司马氏的姻亲,他的主张是“顺天知时,通于权变”,在西晋建立之后他的学说也正式成为了官学,而郑玄的学说则更倾向于维护皇权,所以曹髦在于庾峻的对谈中贬低王肃的学说同样也是一种政治宣言。

值得注意的是,曹髦本人并非完全的郑学信徒,他在与博士淳于俊探讨《易》时也提出了“若圣人以不合内嫌, 则郑玄何独不嫌邪?”这样的质疑,唯独在与庾峻问经时全盘否认王肃之说,考虑到庾峻是郑袤所举荐,就更加意味深长了。潘眉在《三国志考证》中指出:“《易》博士淳于俊讲《易》用郑注,《礼》博士马照亦宗郑学,惟《书》博士庾峻从王肃义。盖庾峻系郑袤所举,袤党司马氏,故峻亦宗王黜郑。”

这也是为什么庾峻对曹髦的提问处处回避,因为他深知这个话题过于敏感,曹髦大谈“周公、管、蔡”之事意欲何为?嵇康不就死于《管蔡论》吗?

所以说这种问经实际上并不是学术之争,而是彻头彻尾的政治斗争,李慈铭就认为“高贵乡公临学讲经,独右郑氏,黜退王义,遂为司马氏所忌,旋至变陨。”

甘露四年春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汉晋春秋》曰:是时龙仍见,咸以为吉祥。帝曰:“龙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於井,非嘉兆也。”仍作《潜龙》之诗以自讽,司马文王见而恶之。
干宝曰“自明帝终魏世,青龙黄龙见者,皆其主废兴之应也。魏,土运,青,木色也,而不胜于金,黄得位,青失位之象也。青龙多见者,君德国运内相克伐也。故高贵乡公卒败于兵。案刘向说:'龙贵象,而囚井中,诸侯将有幽执之祸也。'魏世龙莫不在井,此居上者逼制之应。高贵乡公著潜龙诗,即此旨也。

除了与臣子辩论,去太学问经,曹髦还通过写诗的方式来发表政治宣言,尽管《潜龙》这首诗的内容已经不可考,但通过“司马文王见而恶之”也能窥测一二。

历史上不乏成功诛除权臣的皇帝,如宋文帝刘义隆、周武帝宇文邕乃至康熙,虽然大家面临的实际情况不同,但他们都采取了示敌以弱、韬光养晦的策略。曹髦这种实力不济仍要针锋相对的行为,是典型的政治不成熟的表现。胡三省也认为“帝有诛昭之志,不务养晦,而愤郁之气见于辞而不能自掩,盖亦浅矣,此其所以死于权臣之手乎。”

当然,孝庄帝诛杀尔朱荣之前,双方的矛盾也已经公开了,所以说韬光养晦并非诛杀权臣的独木桥,但孝庄帝成功的争取到了武卫将军奚毅的支持,掌握了一定的禁卫军权,而这一点曹髦也没能做到,或者说因为他的行为过于张扬导致司马氏对他高度防范,根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曹髦在政治上的不成熟也体现在对人的判断上,王沈在正元年间就参与了《魏书》的编撰,且“多为当权者隐讳”,说明这个人即便不是司马氏党羽,也是畏惧司马氏强权的,曹髦却还是将他引为亲信,果不其然他就当了二五仔。

甘露中入朝,当还,辞高贵乡公,留中尽日。文王遣人要令过。文王问苞“何淹留也”苞曰“非常人也。”明日发至荥阳,数日而难作。
顷之,代王基都督扬州诸军事。苞因入朝。当还,辞高贵乡公,留语尽日。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数日而有成济之事。

石苞作为司马氏的铁杆,曹髦试图拉拢他本身就已经是冒了巨大的风险了,何况还“留语尽日”,又犯了机事不秘的问题,进一步的引起了司马氏的警觉,数日后就有了成济之事。所以 @范范 在回答中说冗从仆射李昭和黄门从官焦伯两个人里面可能有内鬼这就是错怪他们了,因为司马昭早就有防范了,根本就不可能应召入宫。


说白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能还存在一些对未来的揣测,而曹髦之心才是真正的路人皆知,“望虽见宠待,每不自安,由是求出,为征西将军、持节、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司马望为什么当个中护军“每不自安”?因为他对曹髦的意图十分清楚,接替司马望的人是谁?贾充。

所以说在所有人都知道曹髦想干什么的情况下,想找机会杀掉司马昭是完全不现实的事,只能寄希望于军事行动殊死一搏。


顺便一提,曹髦就算杀了司马昭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他自己本身就是司马氏“废昏立明”的产物,如果司马氏的执政被否认,他自己的合法性也是大打折扣的。要知道齐王曹芳还关在司马氏的老家河内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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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早就关注了,想什么时候有空来好好答一下,结果今天一看想说和没想到要说的,基本都被 @戴万琦 说完了,其实主要的问题就是「曹髦之心,路人皆知」。

皇帝斗权臣,最大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大义的名分,在灭了权臣之后往往能够迅速稳定局面;二就是敌明我暗,忠于皇帝的人在暗处,权臣在明处防不胜防。

前者用来善后,后者用来发难。我一直对钟会对曹髦的评价,什么「文同陈思,武类太祖」不买账,曹髦在现代或许是一个锋芒毕露无比优秀的学霸,在正常年代能按部就班的做一个不错的皇帝,但是别说和周武帝不能比,就是和魏晋之交所有人都瞧不起的汉桓帝,以及后来的魏孝庄帝相比,也多有不如。

司马氏已历三世,这其实不是优势而是司马氏的劣势。权臣的每次权力交接,都是一次巨大的风险,也都伴随着不安定性。因为权臣本身的权力缺少合法性——皇帝是父子相继,谁家规定的辅政大臣也是这样的?天然的缺少合法性,而皇帝的威严会随着登基日久而见长,自然会有人投效。

曹髦其实就是一个失败的汉桓帝。其实曹髦的本意是:

帝三世宰辅,政非己出,情不能安,又虑废辱,将临轩召百僚而行放黜

学汉桓帝,抓了梁冀的眼线之后,直接突然发动,下诏废黜梁冀。但是汉桓帝是和身边的宦官密谋数月而谋不泄的,曹髦这是还没发动,心思就路人皆知,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并且从曹操以来,用霸府挖空朝廷,已经成为故事。梁冀虽强,也是依靠大汉的官僚体制,但是自曹氏司马氏以来,已经逐渐的不依赖于朝廷来行使自己的统治了,所以其实汉桓帝这一套,即便是曹髦韬光养晦,也已经过时了。

当然,也不好对曹髦多么苛责,因为他也没什么其他的皇帝政变杀权臣的参考资料。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发动就没什么回头箭,「临轩召百僚而行放黜」失败,司马昭不接招,那曹髦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一途了,不然曹芳就是前车之鉴,无非是多一个废帝罢了。

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孝庄帝在连枕边人都是尔朱荣眼线的情况下,还能够利用尔朱皇后生小孩这个事情破局,吸引尔朱荣入宫,然后亲自动手成功——这其实是曹髦的胜机。

如果在即位之初就做出懦弱之状让所有人放松警惕,和身边的少数宦官歃血为盟,找机会引诱司马昭入宫,不是「武类太祖」么,亲自动手一剑毙命,这事就算成了。从曹髦动员的力量来看,童仆有数百人,其实很足够了。皇帝政变杀权臣,主要是机会难得,人本来也不在多。

唐昭宗在身边仅有卫士的情况,依然都制造了杀朱温的机会,当然也是一击不中,就再也没机会了。

世传梁太祖迎昭宗于凤翔,素服待罪,昭宗佯为鞋系脱,呼梁祖曰:“全忠为吾系鞋。”梁祖不得已,跪而结之,流汗浃背。时天子扈跸尚有卫兵,昭宗意谓左右擒梁祖以杀之,其如无敢动者。自是梁祖被召,多不至,尽去昭宗禁卫,皆用汴人矣。

从历史来看, 权臣一旦本人被肉体消灭,就是土崩瓦解之局。即便是孝庄帝,也一度控制了洛阳的局势。而相比尔朱荣在外镇的势力,司马家在外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死党,那些都督和太守就算是司马氏提拔的,篡位他们当然乐见其成,但是群龙无首之下,当谁的臣子都是当,又有几个能真的顶着「止除司马昭一族,余皆不问」的诱惑起兵清君侧的?

权臣当道,一开始就被人看出来的英主,就不是真的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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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而且在史书中是暗含答案的。

我们先来复盘一下曹髦杀司马昭,却最后被杀的全过程。

《魏氏春秋》“戊子夜,帝自将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下陵云台,铠仗授兵,欲因际会,自出讨文王。“”

从这段描述中可以看到,曹髦在动了杀机之后,第一时间召见了冗从仆射李昭和黄门从官焦伯。

冗从仆射是宫中侍卫的主官。黄门官是侍奉皇帝的宦官。这两个都是曹髦如果想要在宫内除掉司马昭必须找的人。一个掌管部分禁军,一个是传达皇帝旨意作为联络的太监。

《晋书》“光禄勋,统武贲中郎将、羽林郎将、冗从仆射、羽林左监。”

曹髦叫了这两位来要求在陵云台部署甲士,打算在陵云台动手。从魏志记载,陵云台应该是洛阳皇宫的一处高层建筑。

《魏志》“文帝黄初元年十二月,初营洛阳宫。戊午,幸洛阳。二年,筑陵云台。”

既然是在陵云台动手,曹髦的下一步就应该是召司马昭入宫。但是赶上下雨天,司马昭不来了,起事的时间就改了。很有可能司马昭已经收到消息,以下雨为借口不来了。

不排除李昭和焦伯已经被司马昭买通,本来就是监视曹髦的。想要骗过司马昭的眼睛将士兵藏于宫内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本来就容易走漏风声。

《魏氏春秋》“会雨,有司奏却日。”

意识到大局开始失控的情况下,曹髦一怒之下,召见了侍中王沈、尚书王经和散骑常侍王业。这三人名义上都是平尚书事的(司马昭作为大将军实际录尚书事,这三人是无实权的),是朝中的老臣、重臣,代表朝中百官的立场。

曹髦找这三人来也是下达最后通牒,做最后试探。看忠于大魏的王经都不支持自己,曹髦已经陷入绝望,进内宫禀报太后。然后就穿着铠甲带着宝剑杀出宫向司马昭宅邸去了。

为什么去找太后呢?此时曹髦才19岁,他的话百官不一定听,但是太后的话或许会有人听。当初司马师废立曹芳之时就是上奏的郭太后,太后的威望实际比皇帝要高。在意识到自己权力已经完全被架空之后,太后作为一线希望,可以下旨做最后一搏。

史书并未记载曹髦所带宿卫、苍头官僮有多少人。《三国演义》说的三百人肯定是夸大了,是怎么骗过司马昭的眼睛带这么多埋伏在宫内的?

《魏氏春秋》“会雨,有司奏却日,遂见王经等出黄素诏于怀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日便当决行此事。”入白太后,遂拔剑升辇,帅殿中宿卫苍头官僮击战鼓,出云龙门。”

《资治通鉴》“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五月,己丑,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谓曰:“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自出讨之。”王经曰:“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其门,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不顾逆顺之理,非一日也。且宿卫空阙,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资用;而一旦如此,无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祸殆不测,宜见重详。”帝乃出怀中黄素诏投地曰:“行之决矣!正使死何惧,况不必死邪!”于是入白太后。沈、业奔走告昭,呼经欲与俱,经不从。

再之后果不其然王沈、王业跑出去告发了。曹髦在东止车门先是撞上了司马昭之弟司马伷的部队。司马伷能如此快速的反应过来,可见在王沈、王业之前已经有人告密了。不排除是李昭和焦伯中的一人或是两人都参与了。

最后,中护军贾充也从宫外入内。曹髦亲自拼杀,贾充军眼看要溃败的时候。成济问贾充要怎么办,贾充让成济直接杀了曹髦,还说这是司马昭的意思。成济就上前用戈刺死了曹髦,史称甘露之变(这一年年号是甘露五年)。

《魏氏春秋》“贾充自外而入,帝师溃散,犹称天子,手剑奋击,众莫敢逼。充帅厉将士,骑督成倅弟成济以矛进,帝崩于师。时暴雨雷霆,晦冥。”

《资治通鉴》“帝遂拔剑升辇,率殿中宿卫苍头官僮鼓噪而出。昭弟屯骑校尉伷遇帝于东止车门,左右呵之,伷众奔走。中护军贾充自外入,逆与帝战于南阙下,帝自用剑。众欲退,骑督成倅弟太子舍人济问充曰:“事急矣,当云何?”充曰;“司马公畜养汝等,正为今日。今日之事,无所问也!”济即抽戈前刺帝,殒于车下。昭闻之,大惊,自投于地。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甚哀,曰;“杀陛下者,臣之罪也!””

从这些记述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曹髦确实想要在宫内杀了司马昭。虽然不一定在朝堂之上,因为司马昭作为大将军、晋公是可以带剑入宫的,而朝堂之上又是亲近司马昭的人居多。自然不好动手。

所以曹髦是想在陵云台下手,但这个计划因为下雨临时取消了。不排除司马昭已经获得消息,以下雨天借口不来了。

因为起义已经败露,曹髦干脆把事情搞大,穿着铠甲就杀了出去。最后死于贾充成济之手,就是甘露之变的全过程。

值得一提的两点:

一,不要因为曹髦年纪小就轻视他。实际上曹髦很聪明,甚至说聪明过头了。

相比于曹芳、曹奂,曹髦可是顶着钟会那句“才同陈思,武类太祖。”上台的。陈寿也评价曹髦“高贵公才慧夙成,好问尚辞,盖亦文帝之风流也”。曹髦从年幼时就表现出了才思敏捷的特点,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去太学与司马望、王沈等人探讨儒家典故。

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他才19岁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权力日益衰败,成了傀儡皇帝,想要铲除权臣司马昭。心高气傲的性格也就注定他的一系列行动缺乏事前缜密的思考。在遇到下雨天,计划改变后,自己也慌了手脚,召三位重臣搞衣带诏,没想到其中两个直接跑出去报告司马昭。

最后闹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曹髦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知道司马家自高平陵掌控朝政已经11年了。寿春三叛都结束了,朝廷之上、宫门之外的反司马家势力已经被诛灭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曹魏宗亲也已经没有什么实权,曹髦实际上掀不起什么大浪。

二,有内鬼,而且还不止一个。

曹髦先找的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部署好了部队。然后因为下雨天,临时改变计划,开始走漏了风声,才会深夜召王经、王业、王沈入宫。除了王经没有直接参与告密外,其他人应该是参与告发了。因为王经事后被司马昭以“经正直,不忠于我,故诛之”处死,而李昭、焦伯史书完全没有提及他们的结局,如果真的战死在曹髦身边或是被司马昭所杀应该会提上一笔。

司马伷的部队能够在曹髦还没冲出宫门之时就带兵拦截,可见消息败露之快超出曹髦的预料。中护军贾充也可以迅速集结部队带兵入皇宫,可见司马昭对曹髦是有所堤防的,贾充的任务就是来阻拦皇帝的“出格”举动。

看到此情景,年轻气盛的曹髦估计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展就已经全盘暴露了。19岁的他,已经失去了继续苟活的欲望,不如杀出宫门,为最后一搏,不枉为大魏的皇帝。

总结,曹髦不愧为曹操、曹丕的后代,不会屈服于权臣,甘心做一辈子傀儡皇帝。为国而死,可惜可叹。

这场“闹剧”的背后,是一个被权臣死死控制住的傀儡皇帝的无奈与愤恨。

后世对于曹髦的行为,大多也是赞誉和惋惜。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甚至说出了“宁作高贵乡公死,不作汉献帝生”。(出自南北朝时期的《洛阳伽蓝记》,《资治通鉴》将汉献帝改成了常道乡公)

曹髦的失败也警醒了后世想要诛杀权臣的皇帝,要更为谨慎小心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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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即使一个人,他有很多领地,也没办法把它们合并,何况不同领地的继承顺位也是不同的。欧洲这些王室疯狂乱伦,也没统一欧洲。不过查理五世的领地加起来是相当庞大。算血统,欧洲那些王室都是世代联姻的亲戚。


查理五世(1500年2月24日-1558年9月21日),即位前通称奥地利的查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519年-1556年在位),西西里国王(称卡洛一世,1516年-1556年),那不勒斯国王(称卡洛四世,1516年-1556年),低地国家至高无上的君主。 他在欧洲人心目中是“哈布斯堡王朝争霸时代”的主角,也开启西班牙日不落帝国的时代。

查理五世是哈布斯堡王朝广泛的皇室联姻的最终产物。他是出身于哈布斯堡家族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一世与卡斯蒂利亚的胡安娜(疯女)之子,阿拉贡的斐迪南二世与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一世的外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和勃艮第女公爵玛丽的孙子。

查理于1506年(他的父亲死于那一年)继承了低地国家和弗朗什孔泰。当他强悍的外祖父斐迪南二世在1516年去世后,他成为一片巨大领地的拥有者,这片领地包括他母亲的卡斯蒂利亚和斐迪南二世统治的阿拉贡、纳瓦拉、格拉纳达、那不勒斯、西西里、撒丁, 以及整个西属美洲(在他统治时期,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由于征服墨西哥和秘鲁又扩大了好几倍)。

在祖父马克西米连一世去世后,查理又得以继承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产业。通过向选帝侯行贿等手段,他在1519年战胜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当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1555年在击溃新教力量的最后努力失败后,查理五世就开始脱离政治生活。他把自己的个人帝国——西班牙和低地国家传给了儿子腓力二世;把神圣罗马帝国传给了弟弟斐迪南一世(1555年10月25日放弃尼德兰王位给腓力;1556年1月16日放弃西班牙王位给腓力;1556年9月12日放弃皇帝帝位给斐迪南)。


查理五世的家庭

妻子:葡萄牙公主伊莎贝拉,1526年结婚

子女:

腓力二世(菲利普二世),他的王位继承人,享年71岁。

玛丽亚(1528-1603),嫁马克西米连二世,享年74岁。

胡安娜(1535-1573),嫁葡萄牙太子若昂,终年38岁。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1527年7月31日-1576年10月12日)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564年至1576年在位)。1548年至1550年马克西米利安摄政西班牙,1562年被选为波希米亚国王(1564年-1576年在位)和罗马人民的国王(1562年至1576年在位),1563年又被选为匈牙利国王(1564年至1576年在位),1564年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他也曾试图成为波兰国王,但没有成功。

马克西米利安1527年出生在维也纳,父亲斐迪南一世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556年至1564年在位),母亲安娜是波希米亚和匈牙利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的女儿。1548年马克西米利安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1530年至1556年在位)的女儿玛丽亚结婚,查理五世同时也是马克西米利安父亲斐迪南一世的哥哥,即马克西米利安的伯父。(堂兄妹乱伦)

腓力二世。西班牙国王 (1556年-1598年在位)和葡萄牙国王(称腓力一世1580年-1598年在位) 。查理五世儿子。1570年马克西米利安将女儿安娜嫁给了腓力二世,成为他的第四个妻子。安娜是腓力二世妹妹玛利亚的女儿,生下腓力三世。(甥舅乱伦)

腓力四世,娶奥地利的玛丽亚·安娜(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斐迪南三世之女,母亲玛丽亚·安娜是腓力四世的亲妹妹)。(甥舅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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