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法说南印度没有刹帝利只有同等地位的首陀罗，另有说法他们就是刹帝利，请问为什么有这两种说法? 第1页

抖个机灵吧。

《如何在南印成为一个刹帝利》

你是一个居住在南印的刹帝利，或者说，你是一个居住在南印，并且自认为是刹帝利的人。

啊，这样说还是太含糊了，因为南印度这个说法涵盖的范围过于宽泛了。有的人，说文迪亚山脉（文底耶山）之南就是南印度，有的人说克里希那河之南才算真正的南印度，这些地区有不同语言和社会情况，更不要说种姓，每个地区情况都会存在差异。不过，为了讨论方便，还是假设你来自泰米尔纳德、喀拉拉、卡纳塔克、安得拉、特伦甘纳的某一个地区吧。

你的身世家庭，或者说你的祖宗十八代，有形形色色的出身，但特别简单粗暴的话，大概可以分为三种可能的情况：

第一种情形，你的祖宗曾经是地方王国的行政长官或军事贵族。你们的祖先曾是农民、商人、强盗、渔民，这谁都说不清；或许因为习武的传统，你们曾经担任过某个王朝（譬如，毗奢耶那伽罗王朝，或者卡卡提亚王朝）的军官或地方官，在印度教王朝分崩离析、而德干和西北的穆斯林王朝尚未触及到南方腹地之时，在如今的安得拉、卡纳塔克南部和泰米尔地区，你们建立了形形色色的地方割据政权。后来，这些政权都消失在了历史的浪涛之中，但你们，作为王公贵族的后人，并没有忘记祖上的荣耀。有时候，你们会用Raja或Raju作为自己的头衔，这是国王和武士的称号，也是刹帝利的称号；你们中有一些部族还延续了习武的传统，就像是拉吉普特人一样。你们的政权虽然已经衰落，你们自己也得从事耕作，但是你们还是地主，是富农，或者至少拥有自己的一片土地，你们在地方有权有势，地方官和更高的种姓需要你们的配合才能进行基层治理，对于比你们更低一级的种姓来说，他们要仰仗你们的鼻息，而对于贱民和Outcaste，你们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生计、行为和生死都在你们支配之下。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类型的你这一类的社群，如果你们说泰卢固语的话，大有可能是一个说泰卢固语的纳耶克（Nayak）后代，你们的种姓包括了雷迪、坎玛（Kammas）；如果你们说马拉雅拉姆语而且住在喀拉拉，那你就是一个奈尔（Nair）或称那亚尔人（Nayar）；如果你住在卡纳塔克，你有可能是一个Vokkaliga。最受尊重的种姓研究专家之一M.N.Srinivas，将你们这类人称之为dominant caste（主导/主宰种姓）。

第二种可能的情形：你们世世代代为农，你们人口庞大，分布地域亦广，你们内部阶层分明，不同阶层完全可能有不同的经济和社会地位。大部分人可能是普普通通的自耕农、手工业者或其他体力劳动者，但你们当中有一部分人成为了王室、贵族或神庙的仆从阶层，特别是为他们提供军事性质的服务，由此成为了官员或大佃户，后来又成为了拥有土地的包税人，是更高一级统治者在地方的代理者，拥有军事和行政特权。为了把自己和大部分同种姓者区分开来，你们内部又产生了更多的亚种姓。在泰米尔纳德，你们可能叫做纳达尔（Nadars）或梵尼雅尔（Vanniyar）。你们中的那批佼佼者可能有特定的名称，例如纳达尔人中的纳丹人（Nadans）。在很长很长一段时期内，准确地说，在19世纪早期之前，你对于自己到底是首陀罗还是刹帝利这个问题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也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因为，在某个特定的地方，贾提的序列位置和内婚规则早已约定俗成，和是否挂着“首陀罗”或“刹帝利”这个名分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第三种可能的情形：你的族群生活在农耕社会的边缘。往上数个十七八代，你们的来源非常复杂，可能是部落民，也可能是遭到排斥的后来移民。你们半是农民，半是强盗，城市居民和村庄里的人畏怕你们，厌弃你们，说你们是贼，而地方长官和土邦主们认为你们是麻烦，却又拿你们没办法。因此，他们招安你们，给予你们地方首长的头衔，让你们充当地方治安者。这对于改进你们的名声依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你们自己却颇感自豪：因为这封赏，你们好像也能自称国王和武士了。在泰米尔纳德，像你们这样的部族有好些个，最出名的叫做卡拉尔（Kallars）和玛拉瓦（Maravas）。

你的出身虽然有这么多种可能，但还是存在一些共同点。你们广泛分布在农村，大部分务农为生，你们的土地是通过包税或大佃户关系转化继承而来，你们和最高统治阶层有合作关系，为其提供兵源或基层治安服务，保护村庄，也充当逼税的狗腿子。你们中的部分群体有军事或习武的传统。你们在当地的社会贾提阶序中绝非最高一层，但也绝非最低一层。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你们出身如何，是不是自称Raja或Raju，是不是从事军事或行政职业，你们——在当地婆罗门权威眼中，是首陀罗。原因很简单：你们是为真正上层阶级（王室和婆罗门）提供服务的人，在经典中，服侍这些阶层本来就是首陀罗的职责；与此同时，你们从来没有按照正统印度教的仪轨，行过再生族的礼仪（例如，佩戴圣线）学习过真正的吠陀——那么毫无疑问，你们就是首陀罗。不管你们实际的政治经济社会地位如何，在宗教地位上，你们就是首陀罗。

一开始，这问题无关紧要。首先，就像前面说的，你的种姓在当地社会里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你这种姓可以怎样行事，那早已约定俗成。如果你在喀拉拉，你是一个地位不差的那亚尔，那你就知道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弄死一两个贱民，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机会和南布迪里婆罗门的次子联姻，这些不会因为你自称刹帝利或被称首陀罗发生变化。在北方，情景可能大不一样，但是这是在南方。你听说，在桑迦姆时代后，这里从来实际上只有婆罗门、非婆罗门以及没有种姓的outcaste贱民，那种教科书一样的四等级瓦尔纳从来没有真正成型过。这里曾经有过真正的刹帝利吗？就是那种，祖上曾经参加过十王之战，属于补卢或者婆罗多部族，挂着“日种”“月种”头衔，可以和罗摩啦，阿周那啦这些传说中的大武士同一家系的武士吗？应该没有吧。当然了，历史上南印那些显赫的王室都会把自己的族谱拼命朝这些传说的王族靠，波腊伐自称是月种王朝后裔，而注辇（朱罗）王朝自称是日种王朝后裔，但谁都知道，这些不过是传说，是为了替他们的统治寻找更有神圣性、正统性、合法性的根源，但泰米尔的王朝怎么可能真的和大西北的雅利安人部族拉上关系呢？*而且说实在的，统治南印又不一定真的需要根正苗红的刹帝利，古代的安达罗王朝，包括伟大的百乘帝国，他们的统治者在北方的婆罗门眼中都是首陀罗，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觉得，即便南印真有过那种真正的刹帝利，人数想必也很少吧，而且也谈不上显赫，例如从北方迁来充当神庙卫兵的那种武士。可是，一个人数稀少的军事贵族小团体，就像是撒把沙子进大海，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你还听说一个秘密。其实，不要说南印度，全印度都没有真正的刹帝利了，或者说公元四世纪之后已经再没有正统雅利安刹帝利了。说到底，在一个农耕社会里，少量军事精英不事耕作和工商，仅仅依靠内婚制传递血脉维系社群本来就不太容易，更勿论他们的延续性还容易受到政权变动的影响。所以现在，你认识和了解的刹帝利，或者自称刹帝利的人，不管自称为日种、月种或火种后代，是不是能搬出一套煞有其事的家系（gotra），都和贾特人、拉吉普特人或马拉塔人一样，十个世纪前天晓得在什么草原上放牧，哪个村里种田，哪个山头打劫行人。因为有军事传统，或者出于政治需求，在发达之后他们便自称刹帝利，顺带找一个不是那么有节操的婆罗门（这是常态）为自己正名。最典型的不就是那个泥腿子出身的马拉塔人希瓦吉：他从贝纳勒斯招来一个婆罗门，编造一份曲里拐弯和拉吉普特王族攀亲戚的族谱，然后就煞有其事地行了圣线礼，登基当了国王，然后还一本正经按照婆罗门编出来的所谓“王法”规则去当一个标本式的印度教国王，保护婆罗门，保护牛，大行布施，等等等等。你听说，为了这一件事，哪怕是在莫卧儿王朝治下的婆罗门们都把希瓦吉骂得不轻，说这是时代的堕落，而拉吉普特人也根本不打算承认马拉塔人是真正的刹帝利（哪怕拉吉普特人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刹帝利），但是你多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一个德干牧马的村炮都能这样干，也许你和你的族群也能这样干。

不过，真正让你拼命争当“刹帝利”的契机，那还要等英国人来了之后。英国人的土地整理，不管是柴明达尔还是莱特瓦尔，都让你们的土地和税权发生了变革。当时的英国人还有种怪异的想法，他们认为一个稳定的印度社会应该像英国自己一样由当地的传统乡绅和贵族作为中坚，而英国人通过和这个阶层来结盟，就能确保殖民地的长治久安和永远存续。在18世纪末期的孟加拉，这个想法让英国人昏招迭出，并且间接酿成了孟加拉的原初土地系统和土地拥有者的崩溃。而在南方，马德拉斯省，莱特瓦尔制加强了农村精英的地位，被英国人统治的你们发现：

“在与殖民地司法机构打交道时，吹嘘优越的瓦尔纳和贾提血统可以具备优势。殖民地法官和税收官员显然把享有声望的种姓头衔作为真正贵族出身的证据，尽管他们也清楚，相对卑微的家庭实际上在该地区最近征服的武士王朝下才获得了权利和财产，但这些马德拉斯省的殖民官员并不认为这种社会流动性是健康的西式个人主义的标志。相反，他们担心这个危险而动荡的地区的稳定，认为国家应该与“自然贵族”联盟治理。因此，这些泰米尔地主很快发现，如果税收和土地产权是最近通过已知的历史购买或捐赠行为获得的，很可能会被收回，于是他们学会了告诉法庭，他们应该被允许保留他们的财产，因为他们是自古以来的土地领主。”

你们嗅到了时代改变的气味，必须尽快做出调整迎合这样的变化。不过真正的契机还要等到1857年印度土兵的大兵变之后。从东印度公司手中接过印度的英国政府认为，有必要对管辖区内的印度社会情况进行梳理。这是因为，要管理和控制如此庞大的印度社会，首先就要分门别类，以便实现分而治之；其次，土兵的反叛让英国人对印度人中的“背叛者”深恶痛绝，他们需要通过分门别类寻找可靠的新兵员来源。为此，英国人从1871年开始进行印度人口普查，从1891年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印度民族志调查。在这些调查中，贾提和瓦尔纳是进行统计调查的基础。但是，这种调查和现代的普查并不完全一样；毕竟英国人的目标是为了殖民管理，他们充满偏见，而且因为对真实的印度种姓情况缺乏了解，他们还经常求助于僵硬、过时、静止的闭门造车的婆罗门法论文献。因此，他们不仅想把无比复杂的种姓系统强行塞进一个脱离实际的可量化的等级制度体系中去，而且对某个种姓的界定和描述，经常是这样的刻板印象汇总:“种姓A，首陀罗，居住在XXXX地，懒惰又喜欢偷盗，不好驯服”“种姓B，婆罗门，身材矮小柔弱，性格恭顺，教育程度高，头脑灵活，可做文员”“种姓C，刹帝利，杂食，身材高大，尚武，忠诚，诚实，可以招募做土兵”，等等。

然而，这备受争议的调查结果，还是成为了为所有种姓设置标准的模板，并且英国人也确实试图按照这模板给予不同种姓不同的社会待遇。这些人口调查还影响了过去界限比较含糊的种姓宗教分层高低，因为调查使得某个地区的种姓可以和其他地区种姓做对比，看看谁比谁地位更加优越，因此成为货真价实的、更纯正的“刹帝利”就意味着高人一等（特别是高过你邻居一等，这很重要）。

因此，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你发现，你所在的种姓开始有了种姓协会，有了首脑，有了规章制度。你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里，只有种姓协会能够开始大规模维护本种姓的权益嘛。同样就在这个时代里，你的种姓开始抗拒自身的首陀罗身份，要求被官方和社会大众将视作为刹帝利。你听一些所谓的知识分子这样批评你们：

"一种狂热困扰着某些阶层；那些职业虽然很有用，但被婆罗门和他们的模仿者看成是低级的人；于是他们使自己处于婆罗门、刹帝利和吠舍的雅利安人称谓之下，逃避被称为首陀罗。"——Maraimalai Adigal

但是，你认为，这些人只是在不满本土社会被强行塞进北方的“正统梵文印度教系统“中去。同样的事情南北都在发生，他们并没有触及问题的实质：

印度人确实有理由认真对待这些名单，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当局利用这些名单来决定哪些社群足够“有男子气概”来为殖民军队提供新兵时。
到19世纪末，包括征兵手册、地名公报和人口普查报告在内的官方资料越来越多，普遍的特色是将具有特定头衔和背景的人分配到特定的阶序或地位(例如，“统治”种姓或“军事”种姓与“穷光蛋”和“下层乡村奴仆”)，每个群体都有相对于其他社群光彩或不光彩的品质。难怪许多印度人认真对待这些问题，他们在操纵人口普查名单一事上日益熟练，并煞费苦心地向其他印度人和殖民当局传达他们对这些过程的看法和主张。

拥有一个刹帝利的身份，对于你们这些种姓社群来说，等于确保土地产权、税收权力，也意味着被殖民者高看，得到政府和军队公职的机会，因此无论是否理直气壮，这个名分都必须争取。

那么，到底要怎样说服殖民当局相信你和你的种姓是货真价实的刹帝利呢？万幸，此时早已不是希瓦吉的时代，你们如今有种姓协会！在种姓协会的统一组织和协调下，你们开始：

1.按照传统的瓦尔纳规范（或学习北方刹帝利族群的行为）来改造社群和个人生活方式，例如是否吃素、要求妇女童婚守寡等，从行为上主张自己种姓身份的真实性。你们赶上了好时代，没必要像希瓦吉一样求助一个婆罗门来制定行为规范，因为感谢印刷品和广播等传媒的出现，感谢英国人做的人口普查，你们现在要知道一个"标准"刹帝利如何行事，可比从前容易多了。

2.你们开始集体编造谱系和种姓神话，从出身上证明自己刹帝利身份的合法性。有个神话特别受到钟爱，那就是持斧罗摩为父报仇大量杀戮刹帝利，所以某些刹帝利为了保命就不得不乔装成其他种姓，而你所在的族群，可能正是这些隐姓埋名的刹帝利后代。

3.要求得到刹帝利的相应待遇，例如雇佣更低种姓的人为你们服务，或者要求进入公共机构任职和分享治理权（例如要求进入寺庙的管理委员会）。

毫无疑问，你也清楚，这种试图向上爬的行为也意味着要打压其他族群，因此也会招致反弹。如果你是一个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纳达尔人，你大有可能在和其他族群之间爆发过冲突乃至严重的暴力斗争。你将不会忘记1899年的Sivakasi暴乱事件，不会忘记那亚尔人和维拉腊人（Vellalars）对你们的无情压制，不会忘记你们和另外一个自称刹帝利的族群梵尼雅尔（Vanniyar）之间旷日持久的"谁更加刹帝利"的争论。你不会忘记你的族群受的苦楚，因此你将认为，把自己的族群“正名”更具有正当性和正义性。

是啊，凭什么只有他们能当老爷，你们不能当人上人呢？听说全印度各地都在爆发类似的斗争，有的知识分子、社会活动家和改革者又在提什么种姓平等，你暗自想，你从事的不就是低种姓的革命吗？什么？他们中有些人说的其实是达利特人赋权运动？说的是按种姓划分人的制度就不该存在？这让你勃然大怒，这岂有此理！怎能让贱民和你们平起平坐，以前就不能，现在你们都已经是刹帝利了，那就更不能！

于是终于有一天，经过不懈的努力，在大英帝国官方的统计手册里，你们成为了刹帝利。在这些统计手册里，有一部分你这样的族群有特别的名称，加上了所谓的派系（Kula）前缀，好比Vahnikula刹帝利，Agnikula刹帝利，这可能就是当初你的种姓协会在编排谱系时的名，好把你们和神话里某位大人物联系在一起。可是，你也知道，在南印的部分地区，其实这样的称呼颇具讽刺，因为别人一看就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刹帝利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你是像雷迪这样原本就拥有dominant caste地位的种姓，也并不会刻意用XX刹帝利加以特别区分，因为你们原本社会地位就比较高，雷迪就是雷迪；只要名字后面自带着雷迪或坎玛，别人也自然知道你是来自怎样的族群，知道该怎样对待你。

不过，你们的身份还尚未完全尘埃落定时，印度独立了。独立之后的印度政府建立预留制度，对经济和社会地位低下的种姓给予补偿，而生为obc，就意味着大量的公职预留、教育和社会机会。你很惊讶的发现，不止一个地方，不止一种种姓，明明身为当地的dominant caste，还是坚持称自己是落后阶层。注意啊，他们并不是自称首陀罗，只是要保住obc（其他落后阶层）的名份。你发现，你的族群也在试图这样干。即便到了今天，即便大家都是冒牌刹帝利，也一样存在鄙视链，这基本上和某个种姓冒牌历史的长短是相关的，好比拉吉普特人就特别看不起马拉塔人。因此你们这样的后进的“刹帝利”们，自然更为看重对自己“刹帝利”身份的强调，因为这关乎你们的族群自豪感、社会和宗教地位；但是这和你们拼死要保住自己OBC地位也并不矛盾，因为这牵扯到实际利益。贾特人就是这样，你和许多南方的种姓群体也这样。

你知道，有人说归根结底，这种对瓦尔纳身份的争论和反复，核心问题还是关乎社会资源的分配方式和啄食序位。但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这本来就是从古至今的传统操作，让自己的族群在印度教主流传统里寻找位置并树立合法性，你们无非是在重复这样的操作罢了。公元1674年，农民的后代希瓦吉登上国王宝座被当作是彻底堕落的行为；无独有偶，在后来的南方，当你们，昔日的首陀罗们开始主张自己的刹帝利身份时，婆罗门们也在哀叹，真正的刹帝利和吠舍都已经消亡，而首陀罗大行其道。对于他们来说，这正是黑暗时代（Kaliyuga）降临的标志。

但是对于你和你的族群来说，好日子还在后面。

*二十世纪前半叶有种观点认为波腊伐王室是安息后裔，理由之一是他们高筒一样的王冠造型和部分词汇看起来像有西亚影响痕迹。不过这个说法后来并没有多少学者认可了。同理还有说遮娄其人来自西徐亚的，也一样是证据不足，目前普遍还是更认同本地部族起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