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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骑手谜云:法律如何打开外卖平台用工的「局」》这篇文章?它给我们带来哪些启示和思考? 第1页

  

user avatar   Yumemi-Hoshino 网友的相关建议: 
      

数年前,我在知乎曾经吐槽过:我本以为互联网能带给人类自由,但现在看起来只是把人类历史用几倍速的方式重演了一遍。

我希望诸君在享受着互联网以及网络平台所带来的便捷、廉价的服务时,能意识到这种服务的背后,埋藏着并不比实体经济弱,甚至要强于实体经济的剥削。

网络上的免费资源——大多数都是不付给作者版权费的。

网络上的廉价货物——有很多都是平台强压生产方给成本价的。

网络上造就了草根大V——但他们的流量牢牢控制在平台手里,除了全网破圈的超顶流还能在各平台之间闪转腾挪,就算是单平台顶流,哪天平台想要掐灭账号,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然后,我们再说回外卖骑手的这个问题。

现在打开外卖软件,我们会发现每单的配送费是很低廉甚至免费的。

那么问题来了,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人家配送员付出了劳动,报酬从哪里出呢?

当然是,商家、配送员、美团自己的收入都从这笔并不比店里卖得更贵的餐点费用中来。

正好美团发布了半年报,我们可以看一看。

餐饮外卖收入437亿元,经营利润35.6亿元。利润占比8%,似乎不高。但请注意的是,我们同时也可以算一算去年的比例,餐饮外卖收入240亿元,经营利润11.8亿元,利润占比勉强5%,这多出来的3%是怎么搞的?美团没给更详细的数据,我只能猜测是不是美团在这一年里,又重新修订了分成比例。

拿着这份报告,美团大约会叫屈:你们看看,我的经营利润(不包括运营,研发,行政费用)如此之薄,我这几百万骑手如果都上保险,这35亿经营利润都不够。

没错,从财务上说的确如此。或者我们说得更明白点——

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如此低廉的外卖单价,外卖配送的生意根本不可能做得这么大。

那么,美团的生意是怎么做得这么大的呢?

《骑手谜云:法律如何打开外卖平台用工的「局」》这篇文章是原因之一。

压低商户单价是原因之一。

以垄断市场为抓手,讲资本故事吃投资也是原因之一。

这三个原因,加上美团的核心团队水平的确不错,造就了现在这样的美团。

这些企业和股东打得算盘很精明——因为我大,所以我不能倒,因为我不能倒,所以我素质低,因为我素质低,所以就算真倒了,我也早套现跑了。

可是,这一切值得吗?

损害着那么多人的利益,结果就是为了让这帮人实现财富自由?

所以,现在反垄断挺好,要求互联网企业负起现实世界的责任(比如社保)也挺好。有朋友可能会问:如果没了便宜的网络外卖,我没东西吃怎么办?

对此我的回答是:自己下楼买一份,并不会把人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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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的意义,在于引发人们对于生产关系的思考:当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平台提供劳动的时候,这些实质上的劳动者和实质上的用工单位之间应当成立何种法律关系?

这个问题很现实:根据美团 2020 年财报,截止 2020 年底,一共有 950 万名骑手通过美团获取了收入;而同样是根据财报中的说法,这些人都不是美团的雇员,美团并没有和他们订立雇佣协议。(下图为财报相关部分)。

那么,他们是谁?

《骑手疑云》一文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作者团队结合自己的实务经历、检索了近 2000 份裁判文书,发现其中有太多的层层转包模式 -- 骑手可能穿着 A 公司的衣服送餐,但被 B 公司管理,劳动关系在 C 公司,又由 D 公司发放报酬、E 公司交税。。。文中提到,当律师为一名骑手维权的时候,都被「整懵了」,硬是分析不清楚这名骑手到底是谁的员工。

一种法律关系,讲究的是权利和义务的对等,骑手承担了各种协议所规定的义务,应当享受到对应的权利,公司接受了劳动者提供的服务,也要承担对应的义务。然而,各类外卖平台层层转包的法律关系,却造就了一种「单向可见」的状态:平台能找到为他们服务的骑手,通过算法、通过各种游戏化的激励机制督促骑手完成任务,而骑手却找不到自己的「单位」-- 如果遇到了纠纷、遇到了意外,不知道可以找谁负责,很容易就会被一脚踢开。

这一道生产关系必须捋顺,与此同时,《骑手疑云》一文还为我们揭示了另一种可能被滥用的法律关系,个体工商户制度:

我们通过检索发现,江苏省昆山市玉山镇有超过80万家以「数字编码+好活商务服务工作室」方式命名且经营范围包括「外卖递送服务」的个体工商户。类似地,江苏省淮安市涟水县朱码镇有超过48万家「xxxxx号订个活商务服务工作室」 、贵州省贵阳市乌当区有超过20万家「好活xxxxx号商务服务工作室」……而全国这些数字的总和还在以每天1万+的速度增长。

难道,仅仅在一个镇里面,就真正实现了「全民创业」,人人都自己当老板?尽管有的平台坚决否认自己强迫骑手注册成个体工商户,但在法院裁判文书中,有得到法院采纳的证据表明,这些「工作室」实际上就是外卖骑手,以个体工商户的名义和平台达成了合作关系提供服务。

这也就意味着,平台完全没有义务为他们提供社会保障和工伤保险,毕竟,在商言商,你也是 B 端,我也是 B 端,咱们是平等的主体嘛!

这是互联网经济中应有的生产关系吗?我看未必。

个体工商户有一点好,就是很自由 -- 我可以今天和这个平台合作,明天和那个平台合作,哪个平台给的优惠多、工作条件好,就去哪里接单。事实上,也有部分互联网上「打零工」的人喜欢这种模式,例如,在网约车领域,不少司机师傅会同时注册多个 APP 接单,哪家补贴高就去哪家,不受拘束。

同时,正如我在另一篇回答中提到的,对于内容创作、手工艺品制作、做技术开发(例如外包写代码)、开网店、做咨询培训之类的副业,个体工商户有一定优越性,可以因此获得税收优惠。只不过,这些优越性,对于工作风险大、收入较低、且将外卖送餐作为主要收入来源的骑手而言并不实际。

所以,还是那句话,全社会要思考这个问题:怎样的生产关系,才能更好地适应互联网时代的「零工经济」?一方面,对于的确将网络平台作为副业渠道的人来说,要提供足够的灵活性,让他们可以用脚投票;另一方面,对于的确将某个平台的工作作为唯一或者最主要收入来源、一天工作时长超过八小时的骑手来说,也要让这种实质上的劳动关系有所保障。

这可能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虽然今天首当其冲的是外卖骑手,但随着互联网平台的发展,每个人都有可能被这种「零工经济」所裹挟。猎聘发布的《2020 年 90 后职场人洞察报告》表明,将近 50% 的 90 后拥有一份网络副业(当然了,这个数据也不一定经得起推敲,在网上填问卷的人本身可能就更可能有网络副业,存在取样偏差)。另外,疫情的冲击、行业政策带来的影响,也可能让更多人需要一个网络副业作为过渡地带维持生计。

当劳动力可以通过网络流通时,我们需要怎样的生产关系,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影响我们未来几十年的生活。

很感谢 @致诚劳动者 团队为我们抛出了属于这个时代的问题。能够代理劳动者一方,本身就意味着有所舍弃,意味着可能不再有机会接到大公司的案源,意味着很难通过为企业当法律顾问、挂名独董来搞钱,意味着选择了一条更加崎岖、屡败屡战的道路。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为众人抱薪者」吧。

所以,谢邀,欣然作答,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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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底下 @王瑞恩 的回答非常有意思,他没有把视野局限在外卖员这个特殊身份上,而是强调所有拥有「网络副业」的人,可能都是相关法律问题的指涉对象,并且提供了一种有关「生产关系」的思考,这个方向是非常深刻的。实际上,从当代马克思主义的视角来看,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关注外卖员在互联网平台中的遭遇问题,本质上是因为我们跟外卖员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互联网公司的劳动者。然而,虽然互联网巨头们每天都在依靠我们的劳动成果赚取利润,我们却没有收到一分钱工资,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主动为这些巨头付钱——天底下没什么比这更为荒谬的事了。

上面这个说法看上去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它实际上是最近十年间社会学讨论比较多的话题之一。简而言之,随着报纸、广播、电视等传媒手段的发展,有传播学者注意到,观众的注意力实际上为传媒工业创造了大量的价值,以至于许多人废寝忘食,但观众付出注意力的劳动实际上没有受到任何的回报。遵循相同的思路,后来出现了所谓「网奴」的概念。举个例子来说,一个知乎用户,无论只是潜水地浏览知乎,还是在知乎上提问,或者是在知乎上回答问题,实际上都为知乎提供了可以赚取利润的内容——这意味着知乎用户并不是以一个文化知识消费者的面目出现的,而是正在进行免费和自愿的数字劳动,「正在愉快地接受最无耻的剥削」。这种「数字劳动」相当隐秘,一方面,这种劳动并不是传统的雇佣关系下的产物,就像知乎并没有雇佣所有的用户在问题底下写回答一样;另一方面,这种劳动模糊了工作和休闲的界限,就像没有人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看电视也是在为电视台提供劳动,浏览知乎其实是正在为知乎打工一样。革命导师老马说,劳动者的劳动创造了价值,但这种价值却没有为劳动者所享受,这玩意儿叫做「异化」;用这种观点来看,今天互联网上的用户恐怕已经被「异化」到火星上去了。

显然,按照老马的观点,甭说是外卖员,所有互联网的普通用户都应当得到报酬。然而,现实是,在互联网巨头的阴影底下,连外卖员这类在雇佣关系之内、存在明确工作界限的劳动者的权益都会被以各种巧妙地方式侵害,难以得到合理的保障——更甭提每天休闲就是打工,愉快地接受无耻剥削的普通人了。所以说,技术进步未必会导致社会进步,而更可能带来的是江河日下,世风沦丧。无可否认的是,真正的社会进步永远都是人为推动的结果,关注外卖员的权益能否得到保障,正是关注自己的权益能否得到保障的第一步。在这个意义上,劳动者团结起来可不只是一句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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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今年夏天在去南京的高铁上,

有一个中国人带着两个日本人坐在我后面,看起来是日企的中国员工带着日本领导出行。

他们三个(尤其是日本人)说话声音有点大,让我不自觉地就听到他们的谈话。

两个日本人会讲一些中文,口音很重,时不时遇到不会讲的词就会换成英语和中国人交流。

我记得很清楚有这么一个对话

“那个,窗外的,就是中国的乡村吗?”

————当时正好经过一片田野

“是的,这就是普通的农村。”

一片惊叹声,“看起来太好了,比日本xxxxxx(夹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中文,听不懂),简直和这个火车一样优秀。”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时代的风向变了,

中国不再是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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