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彻底抹杀了二战的正义性与进步性——尽管二战并不是完全正义的一场战争。
必须承认,二战有争霸性质,英法和日本争夺东南亚,与德国争夺北非,谈不上谁正义谁邪恶,而当地的很多落后民族也的确两头下注,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不跟着大国打仗的选择。比如说大英帝国和日本都用了很多印度兵。相对来说,日本因为是后来者,统帅的“印度国民军”独立性还大一些。
就算是战后统治世界的美苏,也不是仅仅秉着爱与正义去打翻轴心国。1941年之前,日本从美国获取战争物资,苏联破冰船送德国军舰去太平洋偷袭。等到仗打完了,美苏各自划定势力范围,满世界驻军,当然也没多尊重弱国自己的想法。
但是,和旧殖民者不同,新来的美苏是有“普世”意识形态的!英法占领殖民地,要的是人力物力,独占市场,明确宗主国和殖民地的天渊之别,打起仗来不惜死掉最后一个印度人也要保住我的利益,德日对此垂涎三尺,想轮流当当皇帝,而且因为新来的没本钱,搞得更野蛮。
而美苏称霸,无论哪一方,首先要搞一套貌似平等的体系出来,不会赤裸裸搞殖民地;其次愿意拿一部分真金白银出来搞支援,希望自己的盟友繁荣。这说明,美苏国内的利益集团形成比较晚,已经控制的国内资源比较多,对自身的持续进步有信心,犯不上像英法金融贵族那样小家子气,只会用政治保持代差来赚钱。
这个进步原因说起来虽然不算太漂亮,但毕竟也是先进生产力制造的先进生产关系一部分,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希望和机会。中国和美苏站在一起反法西斯,站在相对光明的一侧,为几亿人赢得了独立发展的可能性,这不是什么随机选边的问题,而是一个进步和倒退的严肃选择。
当然,不是所有国家都像中国这样有选择的机会。很多小国不堪一战,只能随风倒。印度国家虽然不小,但之前已经牢固地被单一帝国主义控制,又地处南方海洋,远离美苏两个北方大国,接近英法的海上生命线,所以钱德拉鲍斯同学一咬牙上了日本大东亚战争的船,那是他们的悲哀。中国在有得选的时候,还说什么两面下注很聪明,那就是纯粹抛弃历史客观环境的胡话了。
相关回答:
除军事外,二战中有哪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 知乎最后必须指出,从少量留学生和技术精英的角度看,这种夹缝生存是幸运;从绝大多数中国人的角度来看,在大国战争中被分裂成不同的势力范围,那是绝对的悲剧。靠站队打仗,真赢了别人也不把你当回事。欢呼中国站队高明的,都忘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战胜国中国要割青岛了吗?中国的大国地位源于朝鲜战争而不是跟着强国随风倒的二战。为什么只有中国采用“反法西斯战争”这个说法? - 知乎
实际上,主要法西斯国家集中在苏联周边并非偶然,而是西方列强刻意的安排。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英法就主动在东欧建立“反共隔离带”,刻意建立了一批反共的中小国家。像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这三个小国,历史上从未独立建国,为了反共就必须独立。匈牙利政权虽然已经取得独立了,但因为是苏维埃政权就必须推翻。到最后,中东欧各国全靠右翼军人势力建国,经济稍有波动就会出现法西斯政变,英法对此也乐观其成。让苏联西部边界上挤满法西斯国家,可以说是《凡尔赛条约》的成果之一…… 现在俄国换成了苏联,英国除了因为地缘政治因素继续反俄外,还因为殖民利益和意识形态而更强烈的反苏,自然会更加纵容日本在远东的侵略行为。对于日本侵占东三省成立伪满洲国,英法主导的国联只是略微谴责
这种论断高估了汪精卫的历史存在感,
你以为没有了汪精卫,国民党就没其他人投降?
你以为没有了国民党,就没有其他人做汉奸?
轴心国占领那么多国家,几乎每个都成立了伪政权,连苏联都有俄罗斯解放军,难道这些都是双面下注?
无论有没有汪精卫,总会出现一个伪政权在日本的指示下对同盟国宣战,难道要蒋介石跟所有可能对日妥协的人都商量一遍?!
某些论调洗国民党、洗汪精卫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下蒋公的感受啊?
就算蒋公能选择谁会被日本人指为伪政府首脑,比起汪精卫,换个其他没那么有影响力的人不更好吗?
在巨大的劣势面前,不论哪个程度抗争永远都比投降要更艰难,把两者对等而谈是不负责任的。
远芝加哥的郊外,有一艘真正的u型潜艇,作为战利品,躺在博物馆的地下室内。她被美国的英雄们用飞机战舰炸成重伤,自沉失败,强行俘获。第三帝国给她披上的薄纱已经跟着帝国的土崩瓦解而被撕得粉碎,她被永远地禁锢在异国他乡,每天都用自己的失败,歌颂着美国英雄们的勇气和正义。
远在莫斯科的中心,每当寒冬过去五月来临,全城的人民走上街头,穿上爷爷奶奶穿过的制服,带上勇士们的画像,重新走过苏联英雄们走过的红场。纳粹邪恶的军旗被丢弃在英雄脚下,这些失败者用自己支离破碎的残骸,忏悔着自己的恶行。
相比之下,你们果粉眼中的胜利是不是太廉价了。
你们的战胜国,是不是太儿戏了。
你们想要的战胜国,是不是战胜了还被出卖青岛大连的北洋政府?是不是战胜了还被分裂外蒙图瓦的蒋记冥国?是不是说被驱逐就被驱逐的台湾伪政权?
你以为你在华尔街乞讨,就和华尔街罗马柱大楼窗户后面的大鳄是同行吗?
要点脸行不行?!
中国人今天的身份,是军事博物馆里联合国军留下的战利品在歌颂的,是u2的残骸在诉说得,是罗布泊上太阳的温度证明的。
蒋匪站队英明?有个屁用!
我大学室友,痴迷dota,他的名言是我赢一盘就睡觉。但是经常是我第二天起床了他还没睡。我问他你怎么还不睡。他给我看战绩,敌人掉线,不算。队友大神自己躺赢,不算。敌人有弱智,不算...直到他手选召唤师打三号位,show翻全场民工三连佛挡杀佛,天火全场收割,最后25杀2死20助攻,退掉对方。他冲我微微一笑,哥的技术怎么样?
他开心地上床睡着了,时间显示,下午2点15。
没有一打五的觉悟,是打不好一场5打5的战斗的。
躺赢来的战胜国,下场比战败国还不如。
几个要点:
1.年轻记者没经验总喜欢搞猛稿,搏一把大的,也容易被一些消息提供者利用,很常见,但是澎湃这样的“主流媒体”连个帮忙审核的老司机都没有,或者说老司机别有用心,这就是内部新闻管理制度的问题了。
2.这些年都在吹嘘网媒、自媒,搞算法抓取新闻,很多机构已经不生产新闻了,也不培养自己的调查记者和编审团队,结果就是假新闻、错误消息乱飞,智能算法目前在消息识别上可没有啥作用,这涉及到逻辑、经验和敏感性,还得靠专业团队和老司机。
3.很多人看到这样的消息就容易激动,实在是太不了解官僚系统的行动逻辑了,官僚系统一般不愿意主动搞事,宁可压事,尤其是这种不涉及人命案、没有上面压力的地方性强奸案。所以,受众也需要加强学习,了解各种系统的运转逻辑,避免被人带节奏。
4.对于背后这律师,律协该出手了,诚然,这年头很多记者都会抓住媒体上帮自己当事人争取舆论支持我机会,但这哥们一直以来大力带节奏的做法,已经跨越了边界了,会砸了大家律师圈吃饭的锅的,不自己治理,等到哪天权力部门出身,那就是误伤无数,就像一个pgone,砸了嘻哈圈的锅。
好久没上你乎了,我来强答一下。其他答主说的东西大家也比较熟悉了。我换个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问:为什么知乎上许多人认为日语引进大量外来语是负面的,是否和母语是汉语有关系?
答:是。
问:为什么?
答:因为汉语长期是“上位语”。
---------------------------------------------------
I. 有关双层语言、上位语、下位语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把维基上diglossia的定义先抄下来。
In linguistics, diglossia (/daɪˈɡlɒsiə/) is a situation in which two dialects or languages are used by a single language community. In addition to the community's everyday or vernacular language variety (labeled "L" or "low" variety), a second, highly codified variety (labeled "H" or "high") is used in certain situations such as literature, formal education, or other specific settings, but not used for ordinary conversation.[1] In most cases, the H variety has no native speakers.
简单地来说,diglossia就是“双层语言”,在一个社区中有用于书面、文学、教育、科技等方面的“上位语”H和用于日常口头交流的“下位语”L。上位语是官方的、用于教育的,因此,上位语总是在通过知识分子和政权机构影响着下位语。单就词汇来说,上位语的词汇总是大量涌入下位语中。
在古代历史上,各个文化圈都有各自的上位语,例如欧洲的拉丁语、希腊语;伊斯兰世界的阿拉伯语、波斯语;佛教文化圈的梵语、巴利语;而在东亚文化圈,上位语则是汉语,或者说是文言文。
上位语有这样一些特点:
1. 上位语长期用于书面、科技、政治、教育等与权力和文化相关的领域,因而上位语带有官方、正式、有文化、先进等色彩。
2. 新的学术成果或者政治行为等等概念往往先用上位语表达,再向下位语传播。
3. 在封闭的文化圈内,新的概念用上位语表达时,往往没有可借鉴的词汇,因而倾向于使用上位语本身造新词。
4. 如有来自其他语言,特别是来自其他文化圈的借词,下位语往往是通过上位语辗转借入。
II. 作为上位语的汉语
好了,我们回来看汉语。虽然汉语在历史上一直有文白脱节的问题,但是汉语作为整体是东亚文化圈的上位语,直到近代,其上位的语的地位依旧有很大惯性。典型的例子包括:日本近代翻译西方的概念时是用汉字造词,这实际上是在用东亚文化圈的上位语(当然汉字已经被日本“内化”)在造新词或古词新用,以对应欧美文化圈的文明成果;越南很多外国的国名是按汉字读的,如俄罗斯叫Nga,是来自Nga La Tư,即俄罗斯,但这个词俄-蒙-满-汉-越一路而来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汉语汉字词是上位语,通常它是第一手的概念载体,即使是在翻译中,它是第一次译文,所以它在同一时代大批量借入同一种非汉语言词汇的情况很少。当然,汉语依梵语借入的佛教词汇是另一个情况,因为在佛教领域,梵语才是上位语。
这里其实还有一个附加结果。因为汉语有上位语的优势,这使得很多汉语母语者或者东亚文化圈的人士感觉借词,比如日朝越借汉语词,是文明不够发达的表现,而汉语因为是发达文明的载体,因此借词很少。在你乎上,有一次讨论数目字“万”,我说这个词搞不好是突厥语等北方草原语言的借词。我猜到有人会反对,但是没想到反对的意见是:汉文明如此发达,数目词不可能是借词。其实,在这个论调中,直接就把借词和文明程度绑架了。但也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很多中国汉语使用者也比较倾向于外来的概念要汉语义译,不要直接借入,特别是借音。
III. 作为下位语的日语
我们再站在日本、日语的角度来看。事实上,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已经脱离了中国为中心的朝贡体系,但汉字和汉语作为上位语的历史惯性还存在,所以近代日本翻译作品往往仍用汉字造新词,当然,这和汉字在日本已经内化有关系。不过,由于近来以来日本的发展和中国的贫弱,汉字汉语作为上位语的地位不断衰落,但并没有确立新的上位语。这个时期的日语借词法语、德语、英语各占一席之地。但到了现代,特别二战以后,不仅汉字汉语作为上位语的地位基本消失,而且英语已经成为de facto的上位语。这以后的日语,借词大量的是英语借词,法德等语言已经很少了,即使有,也主要是集中在与国别文化、地域特产等相关的词汇中,新的科技词汇、新概念等,已经普遍是用英语借词。这实际上是上位语变化的原因。
类似的例子,我们可以举一下阿昌语。阿昌语是一种缅彝语,与缅甸语很接近。历史上阿昌族地区大多是傣族土司管辖,上位语是傣语,下位语是阿昌语。阿昌语中很多古典的政治、科技等词汇,都是使用傣语借词。但现在由于汉语的普及和流行,很多地方的阿昌语口语中出现了大量的汉语借词,替代了一些原来的傣语借词,甚至是替代了一些固有词。此外,羌语支大量语言过去奉藏语为上位语,现在也大量转向汉语西南官话作为上位语,也是这种情况。这和日语中大量涌入英语借词有一些类似之处。
IV. 日语中的固有词、汉字词与外来词
学习过日语的同学都知道日语中有固有词、汉字词与外来词。一般来说,汉语母语者会觉得汉字词更清楚明了或者相较于外来词更“日语”。但事实上,虽然日语中汉字词的比例非常高,但是汉字词读音的系统并非与日语十分契合。换句话说,即使是现代日语,汉字词的读音体系和日语固有词的读音体系仍有一定区隔。
随便举几个例子。比如,日语固有词是没有る打头的词语,但汉字词有,如“留守、類似”等。又如,古典日语少有浊音打头的词语,现代日语因历代音变造成一些浊音打头的词汇(如“出す”)也都很少,但汉字词就比比皆是,如:“学生、雑誌、男子、爆弾、疑問、事実、敏感”等等。再有,日语固有词一般没有拗音,今日=きょう,这样的例子也是历史音变的结果,而汉字词的拗音就实在太多了。
这实际上是说,外来词的概念即使翻译为汉字词,单从音系上来讲,未必有我们想象地那样贴合日语。
而更值得注意的是,日语是一种音拍语,词汇是由多个音拍(mora)连缀而成的,比如さかな是三拍,はずかしい是五拍等等。汉字词和外来词如果简单从音拍上来看,并没有像现代汉语的义译音译那么大的差距。我们来看一些例子:
日:(漢)哲学てつがく[4 mora];(外)フィロソフィー [5 mora]
中:(汉)哲学[2音节];(外)菲洛索菲亚[5音节]
日:(漢)物理的ぶつりてき[5 mora];(外)フィジカル [4 mora]
中:(汉)物理[2音节]、物理的[3音节];(外)菲济卡尔[4音节]
日:(漢)百貨店ひゃっかてん[5 mora];(外)デパート [4 mora]
中:(汉)百货店[3音节];(外)迪帕特门特[5音节]
尤其是最后一个例子,日语广泛吸收外来语后,形成一些改造的方法,使其适用于日常口语,也就是和制英语、和制外来语。常见的例子还包括プリクラ、パソコン、ワイシャツ、ベビーカー、ジーパン等等。
以上的例子试图说明,如果单看语音结构,日语使用音译的外来语与使用汉字词并没有太大的优劣差别,至少比现代汉语使用音译和义译的差别小。
V. 日本学者对外来语涌入的看法
大家也都观察到了日本国内对大量涌入外来语的批评。为此,日本还设立了国立国語研究所「外来語」委員会。下面抄两段该委员会的公开文书(没时间可以跳过):
外来語・外国語の問題点
近年,片仮名やローマ字で書かれた目新しい外来語・外国語が,公的な役割を担う官庁の白書や広報紙,また,日々の生活と切り離すことのできない新聞・雑誌・テレビなどで数多く使われていると指摘されています。例えば,高齢者の介護や福祉に関する広報紙の記事は,読み手であるお年寄りに配慮した表現を用いることが,本来何よりも大切にさ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はずです。多くの人を対象とする新聞・放送等においても,一般になじみの薄い専門用語を不用意に使わないよう十分に注意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ところが,外来語・外国語の使用状況を見ると,読み手の分かりやすさに対する配慮よりも,書き手の使いやすさを優先しているように見受けられることがしばしばあります。
伝え合いとしての言葉を
そもそも,どんな言葉を使うのが適切かということは,話し手・書き手の意図,想定される聞き手・読み手,話題,使われる環境など,その時々の様々な条件によって変わります。同じ内容の話をするにしても,大人に話すときと子どもに話すときとでは,使う単語,声の調子,話す速さ,文の長さなどが変わってきて当然です。また,同じ大人でも,相手がその話題に通じているかどうかによって,言葉選びや言葉遣いにおのずと違いが出てきます。相手や場面に応じて,適切な言葉遣いが変わることにいつも留意することが大切です。このことは,私たちの言葉について国語審議会がかねて提言してきた「平明で,的確で,美しく,豊かであること」を実現する具体的な努力の一つと考えます。
这里面主要说的意思是大量外来词比较难理解,特别是对于老年人来说比较困难。更重要的是影响了全社会的交流。他们因此提出了语言的“简明、准确、优美、丰富”的目标。该委员会还提出了外来语替换的提案(具体可参看http://pj.ninjal.ac.jp/gairaigo/)。
这里面有个问题,为什么用汉字词就更加“简明、准确、优美、丰富”呢?这实际上就是前文几次提到的“内化”。日本作为东亚汉字文化圈的重要成员,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汉字已经成为其民族文化不可分割的部分,不论汉字词的音系与固有词有没有区隔,汉字词已然成为其语言的基石之一。汉字和固化的汉字读音已经是日语内在的一部分,即“内化”。从这个角度讲,外来词改汉字词也是用自有文化消化外来文化的方式。
但是针对这点,日本国内也有不同意见。1943年出生的著名日本国宝级日本语专家山口仲美就认为:和制汉语(汉语词)是与中国文化浸淫的时代相称的方法,但现在日本则浸淫在美国文化中,因此也许可以看到用片假名照搬的外来语其含意固着下来。
和製漢語は中国文化が浸透していた時代に合っていた方法なのであって、現在の日本はアメリカ文化が浸透しているのだから、片仮名の外来語のままにしておいて意味の定着を待つべきではないか。
山口仲美的这条看法实际上一定程度上包含前文所说的上位语变换的问题。
以上这些争论说明,即使在日本国内,对外来语的排斥,主要不是语言本身的问题,而更多是民族文化和民族感情的问题。
VI. 汉语古典音译词的内化
另外一个比较次要的方面就是汉语自身的音译词问题。实际上汉语的外来音译词很多,但是由于借入时代久远,当时的音译已经参与到后来的汉语音变历程中,变得很“汉化”了,因而让人不觉得是借词了。特别是有关佛教的词汇。
比如,说到中国传统建筑,很多人都说到“塔”。但是“塔”是明确的梵巴借词(梵stūpa,巴thūpa)。再有,刹那(梵kṣaṇa),这样的词是随佛教传入的概念。甚至很多我们熟悉的地名都是外来语译作汉语的。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觉得它们“异质”呢?
现代汉语以普通话为音译标准。普通话音系的特点是声母缺少浊音,辅音韵尾仅有-n和-ŋ,因此音译一些外来词的时候,会拆出多个音节来。但古代汉语的音系更丰富一些,声母有清浊,辅音韵尾有-p, -t, -k, -n, -m, -ŋ,一些音译相应使用较少的音节。这点在佛经翻译上就很明显。一些现代翻译的上座部佛经是用普通话作的音译,与古典汉译对比,往往音节偏多,或者用字明显就是现代欧美音译词的感觉,例如:
Mahāmaudgalyāyana (Moggallāna) 古译:摩诃目犍连;白话译:马哈摩嘎喇那
Mahākāśyapa (Mahākassapa) 古译:摩诃迦叶;白话译:马哈咖沙巴
更加重要的是,佛教已经完全中国化了,有关佛教的词汇,不论是义译的世界、轮回,还是音译的刹那、劫(万劫不复)、涅槃,亦或变形了的音译词罗汉、菩萨、修罗,都成为汉语日常使用的一部分,异质感在历史中已经消失。因此,可以说这些佛教相关的词汇在汉语使用中,没有“外来词的感觉”。
如果剔除了佛教相关的音译词,汉语的外来语直接借词就很少了。即便是现代融入的外来词,所占比较也很低。这也是汉语母语者对直接标音的外来词下意识感到排斥的原因之一。
补充两点:
前面有同学提到外来语的涌入在日本日常生活中带来的种种不便。这个问题从语言发展的长期轨迹上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汉语词汇大量涌入日语时,文化人和普通民众的仅因汉语词造成的语言断层不可谓不大,在历史发展中也渐渐弥合了。这也是山口仲美上面评论的来源,要知道山口老师可是研究平安时代日语文学的泰斗,同时还研究现代日本青年人的日语。
各个国家和民族的所谓“语言净化”运动,不论打着什么旗号,都带有明显的民族主义色彩。而东亚世界一些语言放弃汉字词而使用欧美语言音译词的行为又可能带有去中国化的色彩。考察类似外来语这样的问题时,这两个方面的色彩都应当予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