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军训搞得太水
首先说几点,入关学本身不是要你真的打进山海关,而是通过发展硬实力来取得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不一定是通过战争,所以支持入关学不等于支持“想打一仗”。还有就是为什么不直接去4600米镇守前线,下面有很多答主提到了总体战,支援战争的方式有很多种,去前线扛枪可能是这些人对战争作用最小的一种方式(各种意义上的)。
“想打一仗”真的只是loser们的自我麻痹么?我觉得不是,因为这无法解释我认识的不少工作顺风顺水,甚至是有着一定家庭产业的人也有这种想法。我认为,“想打一仗”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一种不理智的体现,因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基本上只能也只需要看到周围五米的距离就可以了(互联网也在这五米以内),而很多人就把这周围五米当做了世界的全部,而忽略了全局问题的复杂性,也就是“何不食肉糜”,互联网回音壁更加深了这一点,导致这些声音逐渐极端化,而通过互联网手段的整合,这些极端化的声音逐渐形成了一种民粹的政治力量,同样的声音还有“从肉体上消灭资本家了就能消灭剥削”、“只要不让外国人来我就能有老公老婆”、“只有全盘接受西方那一套我才能过上好日子”、“这锅怎体定问我陷思”、“消灭男女拳我就能过上好日子”、“X国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需要向他们收钱”、“WHO收了X国钱了所以我们要断他们经费”、“疫苗是比X盖X控制世界的阴谋”。
当下世界,有一点我们不可否认,当今世界国籍不同,相同阶级的物质条件也是不同的。印度的无产阶级、俄罗斯的无产阶级和美国的无产阶级生活条件的差别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这种差别不消除,即使知乎上的诸位再三贬低、嘲讽,“想打一仗”这种思潮也不会消失。至于如何消除这个差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就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思潮不仅在中国存在,在全世界开始流行,甚至更为严重,建州喊着要入关的时候,大明们也在喊着要犁庭扫穴,更有居高位者在叫嚣着赔偿与制裁。我国的战略定力以及体制对极端声音的屏蔽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外方会不会进行政治经济乃至军事上的冒险,我是不好说的。总而言之,世界可能已经站在了战争的边缘,但是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打,在哪里打,打多长时间不是我们能够说的算的,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期望最好的结果,但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也搞不懂啊 这谁搞得懂
我虽然不是什么资本家 但也是自食其力的996社畜,现在小酒喝着 小菜吃着 狗子在手 有房有车 虽然辛苦点 但是安稳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哪里不好 我不知道叫嚣着战争的人还要追求什么
虽然确实 跟某大国决一死战 可能不会输 也有可能会赢 但是赢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美帝赢了二战,所以他们的国民就不用工作了?就有女仆服侍他们了?国家大把大把发钱了?不用挤地铁了?
打赢了 真的能改变什么吗?我们根本不知道打了一场仗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跟现在的生活没两样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能打了一仗 我位于新一线城市的540平大豪斯 5000万的家产被炸没了事小 万一我也被核平了 不是亏大了?
我虽然不是头翔派 但我真的想知道 你们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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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或许确实很NB 但是不得不说 目前在上蹿下跳的人还真不一定就得到了他的真传
比如我看到的这一篇回答
比如这个回答 跟标题一起看讽刺至极…
说句不好听的话 蝗国当年对英美开战的时候也说英美威胁了蝗国贸易 让蝗国受到了威胁 蝗国因此不得不奋起自卫
打仗嘛…人类打了这么多年了 战争什么尿性还不知道?冒着被核平的危险就为了“公正的待遇”你自己信么?
不知小伙子你听没听过阳光下的地盘?
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来践踏我们,我们只会叫着:我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我们应该用大炮地震耳欲聋声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
我很骄傲,在你们这些人中。这样没有骨头的人,少之又少!我的面前,是一个留着千年不屈血液的军团!这血液,曾经在我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他们没有屈服过!现在,它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
做你们想做的吧!就像本杰明.马丁拿起枪,就像他带领着他的同胞们高举着那面自由的大旗英勇杀敌一样!假如你们期望战斗,那就去战斗吧!然后我就能够看到你们是七千万奴隶还是七千万坚贞不屈的人!”
……也会像本杰明.马丁那样,举着属于我们的大旗冲在最前方!哪怕是战死,我也会微笑着进入天堂!我会见到那些荣耀的祖先们,……,我可以骄傲地说:我,你的子孙,没有给你丢脸,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我们不为奴役而战!我们为自由而战!我们不是机器,不是牛马,我们是人!是从来没有屈服过的人!
我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一个新的、公平的世界而战!我们为人人有工作而战!为那些奴役我们的人滚出我们的土地而战!为我们不需要整天喊着抗议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诺言而战!为解放这个国家而战!我们为我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我们是从来不屈服的人而战!
大抵是这样想的吧
因为他们不知道死亡、残疾、受伤、流血、发疯、分别、残骸、烈火、饥荒、寒冷、瘟疫、物资匮乏、通讯管制、新闻管制、宵禁、强制入伍、断水、断电、断网、交通中断、配给制等等是战争带来的,不是战败带来的。
一场瘟疫袭来,村里开始死人了。
总是吹吹打打抬上山,埋掉,唢呐一响,孝子贤孙哭哭啼啼一场,大家回村里吃饭。吃完饭回去总有人又病倒了,过不几天熬不住,又把这些再来一遍。
终于有人发现:有些埋掉的人并没有真的死去。据说是有一家有钱人,陪葬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有那不三不四的人起了歹心,大半夜跑去盗墓。棺材拖出来,棺材板揭开,“死人”嗷的一声从棺材里跳出来,跑出去好远才绊倒在田埂上。盗墓的两个人当场就吓死一个,另一个回去就是一场大病。
盗墓贼且不说,单说这个“死人”。回到自己家里自然又是一顿扰攘,半夜三更里好一通吵闹,先是狗叫,又是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又是痛哭哀嚎,天边翻鱼肚白才安静下来。第二天“死人”一家就提了谢丽去各家各户下请,全村又吃了一席。
自那以后,村里埋人就有了个规矩,棺材板不能钉死,墓室里需通一根竹筒到坟外,棺材里还要放一个哨子。
村里的墓园自然也安排人守着,无时无刻都要守着听,如果听到哨音,就要赶紧救人。
我就是这个听哨人。
我在4600米的边境线上呆的太久,性格变得非常孤僻,胆子也大,又无亲无故,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墓园在村子后面的山顶上,夜里能望见村里的灯火,家家户户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起火弄灶的,打鸡骂狗的,吆五喝六的。只有我自己住的那间小草房,因为没了人,自然是黑灯瞎火的。我在墓园里起了个窝棚,独自住在里面。
夜里的时候风会从墓园外面的松林里划过,划起一阵子尖利的啸叫,掩盖过村里的嘈杂,于是远处的村子反而显得宁静起来,好像是在上演一场哑剧。
我总是会在傍晚以前,风刮起来的时候,就吃完饭到墓园里挨个坟墓转悠,生怕错过一个吹哨的,那可就坏了大事了。试想你要是活生生的被放在棺材里,埋在冷冰冰的坟墓里,最终在黑暗和恐惧中孤苦伶仃的死去,死前在棺材板上留下拼死挣扎的指甲印,那是一种多么恐怖而绝望的事情。
我就这样,把每一个插了竹筒的坟头,挨个巡视一遍,过一会儿又来。
好像是瘟疫越来越重了。
不时就有棺材抬到墓园里来,当着村长的面把故人装殓进去,亲手放上哨子,虚掩着棺材板就放进墓室,再扎好竹筒,封了墓门。我就站在我的窝棚外面冷冷看这一切,只觉得这一切都好奇怪啊,说不出来的怪,像是哪里不对劲。
都是些平常熟悉的人,村头的老李家,村尾的老王家,家家都有丧事要办。大多都是老人,偶尔也有年轻人,少。老人家的丧事就办得隆重,跪一地的孝子,后面一大片披麻戴孝的儿媳、侄子、外戚、孙儿辈,远远看去就知道家大业大。年轻人就要冷清得多,虽然一样郑重其事,却不由自主的显得寒酸。
不管咋样,我其实挺烦丧事的,时间长了就坐立不安。丧事动静大,耽误我听吹哨。
当然,他们下山的时候也总是邀请我去赴宴,吃酒席。我一次都没去过,夜里睡觉都没曾耽误过,时不时起来转转,听听。
他们走后,墓园里多了一座新坟,上头插着还发青的竹筒。
竹子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同时生命力又很脆弱的生物。
你砍一截竹子插在土里,它就能长成漫山遍野的竹林;然而一场大旱,它又会成片成片的死去。狂风暴雨摧毁不了一片竹林,第二年又是满地春笋;几只小小的虫子却能让一片竹林迅速的枯萎,只留下一地焦黄。
竹子总是柔韧的,又是脆弱的,它有节,可以在暴风中挺立,它有丝,侧面破损的话又会腐烂掉。
竹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有些竹筒就发芽了,这时候你去竹筒边就能闻到死亡的味道,这时候我就会一声叹息,用土把这一根竹筒封死,再在坟前烧点黄纸,三鞠躬。
墓主是真的死了。
但也有活的。
第一次听到墓室里的哨音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忙去开那墓室门,却发现那封门的石板是扣死在柱子上的,有封门石。是用一根石条斜靠在石板上,石匠最后从墓室钻出来,把石板立起来,斜靠着的石条就倾斜着倒下来,死死的抵住石板后面的卡槽。
这就封死了。
我也没有细想,叫着跳着就回村里喊人,从村口就大喊着,全村都惊动了。不一会儿村长也从他家院子里跑出来,跟我一起喊着往那家人家里去。
故人是那家的老人,是个不言不语的老头,总是默不作声的提着从集市买来的猪肉从村里大路走回家,因腿脚不好,总是拖着脚步。
我们到那家人门外的时候已经大气都喘不上来了,告诉老人的大儿子,墓里有了吹哨的声音。那大儿子先是一惊,接着嘴角抽动起来,往后倒退着走了几步,用手去扶什么东西却没有扶到。大儿媳倒是沉得住气,冲上来就抓着我的衣袖,一叠声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一叠声的回,“是真的是真的”,她却还是不停,依旧一叠声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二儿子从别的地方回来,也不言语,径直去抓墙角靠着的锄头,看了看不趁手,丢了去柴房抓来一把劈柴的大斧子。大儿子这时候缓过神来了,劈手要去夺二儿子手里斧子。二儿子不给,闪在一边,绕过我们就往山上跑。大儿子嘴里“嗨”了一声,脸涨得通红,只好去提了二儿子丢下的锄头,也往山上跑。
大儿媳恨恨的对我翻白眼,她眼睛要是长了手,恐怕已经掐死我了。
冲下来叫人的时候我已经累得不行了,爬山回去自然慢了许多,上山进了墓园的时候,二儿子已经在抡着斧头用斧背砸墓门,墓门已经被他砸了一个缺,大儿子提着锄头站在一边。我到边上,二儿子放下了斧头,朝着手心里吐了口哦吐沫,继续抓紧了斧柄,冲大儿子嚷嚷,“你过来,我砍死你!”
那石匠也在人群里,拖住二儿子,便伸手从墓门砸出来的洞里伸手进去拨拉顶门石条,却拨不动。又叫二儿子紧着上面砸,不一会儿墓门的上半截就咔哒一声断了。石匠再跟二儿子一起去抬那石条,果然一下子就抬开了,封门石轰的一声倒下去,二儿子就去扒拉棺材板。石匠拖住他,村长招呼大家去拖棺材,一会儿一口黑漆厚松木棺材就拖了出来。
棺材板抬开,那老头果然就坐了起来,不停的唉唉呻吟,脸色煞白。不知道谁递过去一碗米汤,二儿子扶着自家老子喝了,才缓过神来。
老头要给我下跪磕头,我哪里担当得起,二儿子就扶着他回去了。大儿媳妇却倒在地上撒起了泼,用公鸭嗓子嚎着些什么,没人理她。
过了好久我才听清楚,她是在骂我。
后来陆续就听到了哨音。
我也学乖了,再不大呼小叫的回村里喊人。先是用细竹筒装了米汤从竹筒里顺进去,再放进去几个馒头,然后悄悄的回村里去,回“故人”的家里叫人,也不惊动别人。
就有先是抱住我嚎啕,然后跪地上磕头的。也有脸色一下子白得跟纸一样,去里屋拿出银两,悄悄塞在我袖子里的。嚎啕的,自然马上兴师动众去山上,砸开墓门,把自己失而复得的亲人接回家,再办一场酒席,少不了给我送各种各样的礼物上山来。
悄悄塞银两给我的,我也不做声,再悄悄的回山上。
乡下的坟墓,埋得其实都很浅,我就连夜挖破了封土,凿开墓室,用脚踹开棺材板,让“死人”自己从洞里钻出来。然后我再把封土填回去,新坟都不长草,填回去也看不出来。
“死人”就木愣愣的看着我。
我一点都不怕真正的死人,我却怕极了这种“活死人”,总觉得他们的眼睛就像两颗钉子,直直的钉在我脊梁骨上。我知道,我跟真正的死人是同一个物种,只不过我活着,他们死了;而我跟这种“活死人”却不是同一个物种,尽管都有眼睛鼻子嘴巴,手脚头发汗毛,我们却绝对不是同一个物种。
等我收拾完,浑身的冷汗都流到了小腿上,让小腿冷冰冰的,没有力气。
我再回过头来,“活死人”还是木愣愣的,世界上再没有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的、完全的、绝望的死掉了,更让人难受的了。
我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只是把他们扶进我的窝棚里,给他们吃别人送来的好吃的,或者洗一洗,然后掏出他“家人”塞给我的银两,塞在他怀里。
然后给他讲我的苦衷,催促他连夜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都无比听话,还是木愣愣的,蹒跚着离开了这里。
这些事情,我当然告诉了村长。
村长却无动于衷,不过我也不奇怪。
自打第一个“活死人”离开这里以后,我就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以前看起来很奇怪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奇怪了,比如无休无止的丧事,无休无止的吹吹打打,无休无止的瘟疫。一个村子怎么能没有丧事呢?有了丧事怎么能不吹吹打打呢?吹吹打打怎么会没有瘟疫呢?有了瘟疫怎么会没有丧事呢?
这就形成了循环。
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人之大事也。
村长听我说了关于往我袖子里塞银子的事情,都没打眼瞧我一下,而是自顾自的转头伺候他的盆景去了。那是一株小叶榕,树干上长了一些参差的树枝,他把这些树枝细心的剪掉,唯独留下顶上的一层。他院子里尽是这种细心修剪的盆景,他把这些树啊,花啊,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修饰,让它们长成自己要的样子,不允许有一丁点枝蔓横生。
他就是这么个精细人。
他同样在这样精心的塑造自己的村子,这是我在窝棚里,傍晚听着松涛悟出来的道理。他让孙家娶周家的女儿,让刘家的寡妇嫁陈家的鳏夫,这些都是修剪枝条。
更深的在后头。
他立下规矩,比如这个吹哨的事情,就是他立下的规矩,这是我亲眼见的。我没有亲眼见的,还有关于如何婚配,如何办丧事,如何吃满月酒,规矩都是他定下来的。男孩满月需吃几杯、女孩满月需吃几杯、古稀老人过世了什么排场、耄耋老人过世了什么规矩,这些都是他说了算。
整个村子就像个盆景。
剪下最后一根横生的枝条,村长才回过头来理我,他手里依旧拿着剪子,明晃晃的尖对着我,好像是有意,又好像是无意。他翻看着剪子,用左手大拇指细心的拂去剪子上残留的枝条纤维。
“你收了银子?”
“是。”
“那就收着。”
“那人呢?”
“人?什么人?”
“坟里埋着的人……”
“坟里埋着的都是死人。”
“可是我听到吹哨了……”
“那你就听不到。”
我终究还是吃了一惊,抬头望向村长的眼睛,他的眼睛像一口深深的井,里面是一片漆黑。我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不敢看他眼睛。
“你收了银子?”
“收了。”
“那就收着,反正,”他转头又去找另一盆盆景,看有没有横生的枝条。
“反正你就一个人。”他又一次回过头来,好像找到了横生的枝条,好像又没找到。这次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我没办法躲开,只能看着,也不知道被盯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一个时辰。
“去吧,记住,你就一个人。”说完,他终于回头继续修建盆景去了。
我好像得到了大赦一样,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矮了下来,向地面缩。我不敢多待,转头回我的墓园去了,那里明显比村子里安全得多。
临走的时候,堂屋门背后好像有个翠绿的影子飘过。
听说第一个被我救起来的老头,回家以后又重新分配了遗产,本来给大儿子的房产又给了二儿子,大儿媳依旧躺在地上撒泼,村长来了才爬起来。不过后来听说二儿子对老头也不好,也总是打骂,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陆续还是有人抬上山来,埋在坟里,插着竹筒。有些早就故去的人,坟上的竹筒长成了竹子,也有砍掉的,也有保留的。
我还是悄悄的把吹哨的坟里的人,要么通知家人,要么偷偷的放走了。
瘟疫还是依旧在肆虐,没有好转的迹象;死掉的人还是抬上山了,埋掉、腐烂、抑或重获新生。住在窝棚里的我觉得越来越舒服,越来越自在,越来越离不开这里了。村子越来越像个盆景,活灵活现的,有山有水有树,有房子,房子里住着人,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以为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本该如此。唯有站在村子外的山上你才能看出来,没有什么天经地义、本该如此,一切都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钟,亦步亦趋、有条不紊,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一直在不停的修剪。
这就是我不愿意回村子里的原因。
这回村长家也办丧事了。
送葬的队伍吹吹打打的上山来,却没有孝子,看来是个年轻人。当晚就添了一座新坟,插着翠绿的竹筒,我自然是最关心新坟的,那里出现“活死人”的概率最高。当然我其实并不知道成为“活死人”和真正彻底死掉,哪个更痛苦,哪个更悲伤,哪个更绝望。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座新坟埋的是个活死人。
送葬的队伍散去以后,我立刻来到了新坟的旁边,耳朵就紧贴在竹筒上,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仿佛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深渊。
我听了这么久的哨,其实已经可以说十拿九稳了,哪些人有可能活过来,哪些人是真的死了,总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这座新坟空得这么彻底,让我满腹狐疑,心神不定,回了好几次窝棚,终于还是回到了新坟的旁边,站着不离开。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的深渊。
我终于忍不住了。
凿开新坟一点都不费劲,很快就摸到了棺材,一口红漆的棺材。我去揭棺材板,却发现棺材板钉死了。
这就奇怪了。
我拿来一根撬棍,插进棺材板的缝里,用力撬着。棺材板订得并不结实,很快就撬开了一条缝,我又把撬棍伸进去一点,反复晃荡,棺材板很快就变得松松垮垮,大概再来一把力气就能掉下来。
“别撬了。”
我啊的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腿不由自主的蹬着,想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身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保持平衡,总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你不要怕,我没死,你不要撬了。”
棺材里传来一个平静得像是一丁点星光都没有的黑夜。
“你让我死吧,别撬了。”
我这才定下神来,原来她已经活过来了。我使劲推棺材板,果然一下子就被我推开,我再伸手去捞“活死人”,她终于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我抓到了她的身子,是绵软的、温暖的。我扶着她从棺材里往外钻,钻出我挖好的洞,是那个翠绿的身影。
她是村长的女儿。
我还是去找村长通报去了,翠绿的身影钻出来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我让她去找亲戚她也不说话,我让她去找她爸,她还是不说话。
我以为她是因为没有盘缠,想了想,还是去找村长。她大概看出我的意思,却也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还是在修剪他的盆景,送葬的画圈、纸幡、灵位都堆在院子的角落里,地上还有些残留的红烛的蜡油。我突然发现原来村长渺小得不成样子,佝偻着腰,头夹在两个肩膀中间,手里拿着剪子却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相比之下我壮实得不像话,能够像提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
“村长,你女儿吹哨了。”
我都不知道我居然可以在村长面前说话说得这么大声。
“嗯……”他扭头看着我,却不放下剪子。
然后我就听到脑袋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听不到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棺材里。
四周是绝对的漆黑,绝对的安静,一切都遥远得不可触及。空气里有着浓烈的土腥味,混合着松木板的香味,其实一点都不难闻。
是的,我被村长活埋了。
一股怒气从小腹那个地方腾的冒出来,沿着肚子爬到胸口,燃烧起来,往头上顶,顶到头顶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耳朵边有什么巨响,陌生但是无比的暴烈,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我的怒吼。我曾经也是个热血的人,征服过雪山,征服过草原,征服过野狼,征服过寒霜,也曾经站在雪山之巅藐视一切,也曾经策马奔腾席卷八荒。尽管我现在唯唯诺诺,然而这不是我,那口热气一直就在我的丹田里,从未熄灭。
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暴烈的砸着棺材板,我用膝盖去顶棺材板,我发狂的用头去捶棺材板。
浓烈的土腥味和松木板香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沿着鼻腔,钻进神经,在我脑子里像个锯条一样来回锉动。一阵热汗突然冒出来,我能感觉到汗珠在我额头上滚动。
我突然意识到,氧气不多了。
那股暴烈一下子就像温顺的绵羊一样,跟着领头羊默默的退缩回去,往下收敛,重新聚集到了丹田。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周身上下都是一种带有一点微微痛苦的舒服。我把手撑在棺材板上,我的棺材板,村长钉死它的时候需要掩人耳目,不可能钉那么结实的。我撑住它,腿蜷起来,膝盖也顶住它,头抬起来,额头也顶住它。
我绷紧了自己的脊背,默默的用力,钉子在木板里传来刺耳的吱吱呀呀声,它松动了。
我放松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绷紧了每一根肌肉,棺材板一下子摆脱了所有铁钉的束缚,歪斜着掉在棺材的旁边,发出一声闷响。
我并没有急着爬出棺材,而是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四周又恢复了死寂和漆黑,我强迫自己想着,啊,这样的宁静,其实也挺不错的呢,或许就这样也行?
片刻的冷静让我抑制住了推开棺材板的狂喜,我伸手摸了摸那根留给我的竹筒,果然,是没有打通竹节的,只是个样子货,既不能带进来新鲜空气,又不能送出去哨音。
当然棺材里也不会有哨子。
我努力在低矮的墓室里掉过头来,伸手去摸墓门,果然,有封门石。
我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这个白痴!封门石是封外面的人用的,里面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打开封门石。我摸过去,果然是一根石条抵在墓门上的凹槽里,卡得却不严。墓室里的空气已经浑浊起来,土腥味和松木板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那把锉着我神经的矬子却愈发的激烈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把腿伸到石条下方去,双手抱住它,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使劲往后一挪。
石条从凹槽里跳出来,顺从的倒在棺材的旁边,墓门石板向我倒过来,我闪在一边,石板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席卷进来,扑得我一脸都是。
那是清新的空气,那是自由的空气,那是活人应该呼吸的空气。
丹田里的怒气还有点犹豫,我轻轻的告诉它,起来吧,动起来,冲上来,是时候了。
它轰的一声就冲上了我的头颅,我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充盈起来,涨得圆鼓鼓的,浑身关节在噼啪作响,我仿佛在长高,在长大,逐渐长成了一个巨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个死过,又活过来的人。生死都淡去了,仇恨都烟消云散,窝棚、竹筒、村子,乃至于那个翠绿色的身影,此刻都无足轻重了。
那股怒气像是纯青的炉火里淬炼良久的百炼钢,是那么的精纯,毫无杂质。
战斗吧。
本来还想说,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设问:故意忽略亲历了N次战争的为数众多的美国军人和平民,至今依然视发动战争为门槛并不太高的政治或经济手段;故意忽略了必然存在相当数量的中国军人和平民,甚至是年长至亲历过战争的中国军人和平民,也很有可能是基于理性思量,认为今日的中国越来越有可能以美国式的 “全民看电视直播” 的形式,来视发动战争为一种可以考虑的政治或经济手段。面对这些充分且明显的可能性不谈,却刻意要将答案设立的默认方向,指向了 “不知战争为何物” 的无知和无畏,以此来自说自话,证明问此问题的立场和目的。
这最终是无意义的,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群体数据支持,哪一个方向的 “话术”,在 “客观” 层面更符合事实真相,于是最终只能流于话术的比拼,或罗列个案。
比如说,我自己就知道,有参加过抗美援越的爷爷辈儿老兵,有从中越冲突的血腥和残酷中一路成长起来的军官,有日常玩儿枪,比谁都清楚枪械威力的华侨,有核工业从业,比谁都清楚热核武器的技术细节的的专家,都直接表达过 “某某某情况下,战争可以作为手段” 的意思。还有我的一位祖辈,今日谈起抗日战争,依然时常念叨,日军炸弹下来,那种震耳欲聋。等再爬起身来,刚才走在前面的那个颇有些姿色的少妇,已经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还有另一位祖辈,亲眼多次见过 “三光” 的残酷,亲历过长津湖严冬雪地的彻骨......他们谈起今日的种种,态度也都是比那些键盘小清新们更居安思危,甚至时常嫌军队建设的速度还不够快。这算是什么呢?战争狂人?无知和无畏?不了解战争的残酷?想要罗列个案,还有无穷无尽。
但又一想,这个问题,不只是个设问,而且是一个基于主观假设的设问。
即,到底是 “那么多人都希望打一仗?”
还是,“你以为那么多人都希望打一仗?但其实人家根本没表达要打仗,而是你臆想人家是想要打仗?”
或是,“你以为那么多人都希望打一仗,但其实只是那么多人都支持强军?”
再或是,“你以为那么多人都希望打一仗,但其实人家只是看到敌人全面压近,步步紧逼,选择了站着抗争,而不是像你一样,跪着阿Q?”
还是那句老话:“东亚稻草人制作大师”,满大街都是,不新鲜。
而除此之外,这种范畴上的问题,泛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一定要说明具体的情形。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希望发动对外侵略?”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希望在某某条件触发时,武力完成国家统一?”
“若敌人主动发动了战争,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抗争,而不是认怂?”
你看,很简单的三个具体情形,都符合 “希望打一仗” 的泛指描述,性质是不是大相径庭?
知乎上很多聪明人。这种问题背后的那点儿小心思,实在称不上高明,颇为幼稚,豆瓣文青蠢傲内味儿满满,“就数我最聪明最独立最自由” 的初中二年级feel,就快溢出屏幕来了。
我国我族,近现代以来,饱受外来侵略战争的苦难,有反战的天然深厚传统,奉行睦邻友好,和平发展的总体方针。谁若是希望中国变成今日美国那样的军国主义国家,理应被钉上民族历史的耻辱柱。
与此同时,我军我民,也建立起了不畏艰险、勇于抗争的精神来。安不可以忘危,治不可以忘乱。强国必须强军,军强才能国安。
人民的军队,正义的人民,不求战。与世界上其他个别军队不同,我们的人民军队,一不为资本流血,二不为特权打仗,只为了保卫人民的安居乐业和和平发展,只为了保护国家统一和区域稳定,只为了抵抗全球范围的法西斯主义和军国主义扩张。
人民的军队,正义的人民,不畏战。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一定是猎枪。
若是你对这些历史,这些精神,不了解,无感受,建议你去找几个真的上过战场的老军人,问问他们的感受,问问他们对战争的看法,问问他们对当今中国之局势和选择的观点,都比你跟这儿 “键盘残酷” 要强一万倍。
最后,一个再显然不过的道理:一个反战的人,却竟然不反美,那Ta一定是假的反战。一个答案再显然不过的问题:有多大比例的美国人,希望通过战争来打垮中国?又有多大比例的中国人,希望通过战争来打垮美国?
(有兴趣可以去谷歌地图上,在美国地图随便哪个“县”一级的比例尺上搜索“war memorial”。全美9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几乎没有空白。)
脑子、良心和勇气,衷心希望你能三者皆有。
看的我都以为是我们炸了外国大使馆,我们航母越过了夏威夷在旧金山外围蹭来蹭去,我们人均军费是太平洋对岸近百倍,是我们拿着机关枪在突突少数族裔,是我们的驻军在异国土地上,肆意妄为的强奸少女,拿着平民百姓当靶子扫射取乐,是我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建“安全区”把房价卖纽约一样高,是我们发动近代以来最多的侵略战争啊。
先问是不是。
第一,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那么多”。其实就是在最民粹的那帮人里,也仅仅主张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才能开战。
第二,国际通用潜规则:“说你有,你最好真的有。说你是,你最好真的是”
如果你问的是美国,第一条作废。
他们想要的战争,是那种不要停水、不要停电、不要断网,更不能让家人拿不到工资,绝对不能有空袭,楼下商店饭馆都要正常营业,想打了就拿枪去打一会儿,打累了还能回家拧开24小时不间断的热水龙头洗个澡,万一死了伤了还能读档重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