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乌克兰民族和俄罗斯民族是怎么分化的?

回答
乌克兰和俄罗斯这两个民族的形成与分化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夹杂着历史、文化、宗教、政治等多种因素。要深入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回溯到斯拉夫民族的起源,再到基辅罗斯这个共同的摇篮,以及之后各自独立发展的轨迹。

一、 共同的起点:古东斯拉夫人与基辅罗斯的荣光

在遥远的过去,居住在东欧平原的东斯拉夫部落逐渐汇聚,形成了共同的文化基础。他们的语言、习俗、宗教信仰都有着相似之处。这些部落在公元9世纪左右,在维京人的影响下,建立了以基辅为中心的国家——基辅罗斯(Kievan Rus')。

基辅罗斯是今天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共同的文明摇篮。在这个时期,还没有明确的“乌克兰人”或“俄罗斯人”的民族概念。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以“罗斯人”(Rus')自居。基辅罗斯时期,虽然存在着地域性的差异和部落间的联盟,但整体上是一个统一的政治和文化实体。

关键点:

语言的雏形: 当时通行的语言是古东斯拉夫语,它是现代乌克兰语、俄语和白语的共同祖先。
宗教的纽带: 988年,弗拉基米尔大公接受东正教,这为整个罗斯地区带来了统一的宗教信仰和文化规范,也引入了拜占庭文化和希腊语的影响,尤其是在文字(西里尔字母)和教会斯拉夫语的使用上。
地域分布: 尽管基辅罗斯疆域广阔,但其核心区域集中在今天的乌克兰北部和中部,特别是第聂伯河流域。

二、 蒙古入侵与罗斯的裂变

13世纪中叶,蒙古人的入侵对基辅罗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基辅被夷为平地,但罗斯的各个公国并未完全被征服,而是进入了一个分裂和重组的时期。这次分裂对后来乌克兰和俄罗斯民族的形成产生了深远影响:

1. 北部及东北部的国家发展(莫斯科公国): 位于东北部的罗斯公国,尤其是莫斯科公国,逐渐崛起。在蒙古金帐汗国的统治下,莫斯科公国凭借其地理位置、政治手腕和联合东正教会的力量,逐渐壮大,最终摆脱了蒙古的统治,并开始向外扩张,形成了后来的俄罗斯国家。
文化影响: 莫斯科公国在吸收蒙古文化和拜占庭东正教传统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模式。由于远离蒙古核心区域,同时又长期与金帐汗国交往,其语言和文化吸收了部分斯拉夫以外的元素,并发展出一种与南部罗斯地区不同的特色。
政治集权: 莫斯科公国以强大的中央集权和沙皇统治为特点,强调国家统一和军事力量。

2. 西南部罗斯土地的命运(加利西亚沃里尼亚、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 位于基辅罗斯核心区域的南部和西部土地,以及加利西亚等地区,在蒙古入侵后,逐渐受到周边国家的影响,特别是立陶宛大公国和后来的波兰王国。
政治归属变化: 这些地区在14世纪后,大部分被立陶宛大公国吞并,后来随着两国合并,又成为波兰立陶宛联邦的一部分。这种政治归属的变化带来了文化和法律上的双重影响。
语言和文化融合: 在波兰立陶宛联邦统治下,这里的居民(即后来的乌克兰人的祖先)受到波兰文化和拉丁文化的影响。他们的语言在斯拉夫语的基础上,吸收了波兰语和拉丁语的词汇和语法特点。同时,当地的东正教传统得以保留,但与天主教形成了并存甚至竞争的关系。
“鲁塞尼亚人”(Ruthenians)称谓: 在这个时期,居住在这些地区的东斯拉夫居民,为了区别于俄罗斯人,开始使用“鲁塞尼亚人”(Ruthenians)这个称谓。这个称谓强调了他们与古罗斯的联系,但也预示着与东北部罗斯(即俄罗斯)的区分。

三、 “乌克兰”概念的形成与民族意识的觉醒

“乌克兰”(Ukraine)这个名字的出现,字面意思可能是“边疆地带”或“边界之地”,最初是指第聂伯河沿岸、特别是南部边疆地区。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成为指代这片土地及其居民的名称。

1. 哥萨克时期(1618世纪): 这是乌克兰民族形成史上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期。生活在第聂伯河下游地区的哥萨克人,以其独特的军事组织和自治精神,成为当地东斯拉夫居民的保护者,也逐渐形成了强烈的区域认同感和反抗精神。
哥萨克文化: 哥萨克文化融合了斯拉夫传统、游牧民族的元素以及对自由的渴望。他们发展出独特的歌曲、舞蹈、服饰和政治制度。
民族意识的萌芽: 哥萨克对自治的追求,以及在与波兰、奥斯曼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斗争中,促使他们逐渐形成一种区别于周边民族的身份认同。

2. 《赫梅利尼茨基起义》与《佩列亚斯拉夫条约》(1648年/1654年):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领导的哥萨克起义,是为了反抗波兰贵族的压迫。为了寻求军事援助,赫梅利尼茨基与俄罗斯沙皇签订了《佩列亚斯拉夫条约》,将哥萨克军队置于俄罗斯的保护之下。
历史的转折点: 这个条约被俄罗斯视为将其西部土地“收归己有”的历史性事件,也是俄罗斯帝国扩张的重要一步。然而,对于许多乌克兰人而言,这更像是一种政治联盟,而非完全的归属,并且对条约的理解和执行也存在争议。
俄罗斯的控制加强: 在条约之后,俄罗斯沙皇逐渐削弱了哥萨克的自治权,并将这些土地纳入帝国的直接统治。乌克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日益受到俄罗斯的影响和同化。

四、 俄罗斯帝国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分化与压制

18世纪末,随着波兰的瓜分,俄罗斯帝国获得了大部分乌克兰土地(被称为“小俄罗斯”),而奥匈帝国则获得了西部地区(包括加利西亚、布科维纳等,被称为“红鲁塞尼亚”或“加利西亚沃里尼亚”)。这种不同的政治环境,进一步塑造了乌克兰民族的不同发展路径。

1. 俄罗斯帝国境内:
“小俄罗斯”的同化政策: 俄罗斯帝国奉行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试图将乌克兰人视为俄罗斯人的一部分。他们推行俄罗斯化政策,限制乌克兰语的使用和出版,压制乌克兰的民族文化和政治活动。
民族意识的地下传播: 在这种高压政策下,乌克兰的民族意识转入地下。知识分子、作家和文化人士秘密地研究和推广乌克兰语和历史,通过文学作品和民间文化来维系民族认同。
语言的规范与文学的繁荣: 尽管面临压制,19世纪的乌克兰文学出现了伊万·弗兰科、塔拉斯·舍甫琴科等伟大作家,他们的作品不仅是艺术瑰宝,更是民族复兴的旗帜,奠定了现代乌克兰语的基础,激发了广泛的民族感情。

2. 奥匈帝国境内:
相对宽松的环境: 相比俄罗斯帝国,奥匈帝国对乌克兰人的压制相对较轻。加利西亚的乌克兰人(也称鲁塞尼亚人)拥有一定的政治和文化空间。
民族意识的公开发展: 在这种环境下,乌克兰的民族主义思想得以公开传播和发展。出现了支持乌克兰独立的政治组织和文化团体。加利西亚成为了乌克兰民族运动的重要中心,也是许多乌克兰知识分子和活动家的避难所。
东西乌克兰的不同路径: 这种东西部乌克兰在不同帝国统治下的经历,使得他们的民族认同和政治诉求产生了一定的差异,但也加强了“乌克兰人”作为一个整体的自我认知。

五、 20世纪的曲折与独立

20世纪初,随着俄罗斯帝国和奥匈帝国的衰落和崩溃,乌克兰迎来了一个短暂的独立时期(19171920年代),但很快就被苏维埃政权吞并。

1. 苏联时期: 苏联初期曾推行“本土化”(korenizatsiya)政策,允许乌克兰语在教育、文化和行政中使用,促进了乌克兰文化的复兴和民族意识的进一步巩固。
斯大林时期的镇压: 然而,到了斯大林时期,压制政策重新抬头。大饥荒(Holodomor)被许多乌克兰人视为针对其民族的蓄意种族灭绝。知识分子和民族活动家遭到大规模清洗。
意识形态的塑造: 苏联试图将乌克兰人塑造为“苏维埃人”,抹杀其独特的民族特质,但同时也承认乌克兰作为一个加盟共和国的存在,并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其语言和文化。

2. 独立回归(1991年): 随着苏联的解体,乌克兰于1991年赢得了独立,成为一个主权国家。这标志着乌克兰民族作为一个独立政治实体的正式回归。

总结乌克兰与俄罗斯民族分化的关键因素:

地理和政治隔离: 蒙古入侵后的不同政治归属,特别是西部乌克兰长期处于波兰立陶宛联邦和奥匈帝国统治之下,而俄罗斯在莫斯科公国的领导下发展壮大,使得两个区域的居民在政治、法律、文化和社会结构上产生了显著差异。
语言发展的差异: 尽管同源,但由于长期的独立发展和受不同外来语言(波兰语、拉丁语、土耳其语、蒙古语等)的影响,乌克兰语和俄语在词汇、发音和部分语法结构上出现了分化。
文化和宗教的细微区别: 虽然都信仰东正教,但乌克兰西部地区在波兰统治下也受到天主教和西方文化的影响,而俄罗斯则更多地保留了拜占庭东正教的传统,并受到蒙古文化的影响。哥萨克文化更是形成了独特的区域特色。
民族意识的觉醒过程: 乌克兰民族意识的觉醒更多是在抵抗外来统治(波兰、俄罗斯帝国)和争取自治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和强化的,尤其是在哥萨克时期和19世纪的民族复兴运动中。而俄罗斯的民族认同则更多地与国家扩张、东正教和集权统治紧密相连。
外部政治压力的影响: 俄罗斯帝国和苏联时期对乌克兰民族的同化政策,反而激化了乌克兰的民族意识,使得争取民族独立和文化自主成为其历史叙事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以说,乌克兰和俄罗斯民族的分化,并非一夜之间发生,而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通过政治、地理、文化、宗教和不断发展的民族认同交织作用而形成的。从共同的起源到各自独立的轨迹,再到近代民族国家的形成,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复杂的互动与演变。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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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与俄罗斯人从长相上是区分不来的,他们父系上也非常相似,俄罗斯人主要父系是46%的R1a,乌克兰是44%的R1a,二者真的很接近,都以R1a为主体,俄和乌“本是同根生”,且有一段共同的历史。但是俄的第二大父系是N,乌克兰的第二大父系是I2,这就形成了区别。简单来说,乌克兰的欧洲土著比较多,俄的北亚黄种人比较多,俄的N是N1c下游,常见于西伯利亚地区。数据来自欧洲Eupedia最新的基因组数据,来源可靠。

乌克兰女性的母系线粒体以mt-H为主,mt-H是欧洲的主要类型,没有之一。母系第二类型为mt-K,K常见于俄南部的黑海沿岸、中东,但也见于欧洲。五千多年前的意大利冰人(Tyrolean Iceman)的母系就是mt-K,说明K是欧洲古老的母系土著。相对于主流的mt-H,欧洲人群约6%属于mt-K,但在德国犹太人中是个例外,mt-K在(Ashkenazi)犹太人中高达32%,顺带一说,乌克兰现任总统泽连斯基也是犹太人。分子人类学家认为,mt-K与中东农业文化人群有关,伴随农业文化而迁徙于欧洲大陆。

乌克兰军中有高比例的女兵,约占15%,有3.6万人。这些女兵英姿飒爽,长相接近欧洲人群,见图。随着俄乌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军事评论员认为俄军的表现被高估,东线哈尔科夫、以及基辅都会陷入僵持状态,南线会稳定在扎波罗热州南部,俄乌战争的走向越发对俄不利。乌克兰女兵在抵抗俄军之中,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她们主要负责后勤的工作。在这四天残酷的战争里面,已经有少部分女兵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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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限定一下,欧洲人所说的“民族”是一个现代概念。在农业社会的欧洲,大多数底层人民是没有什么“民族”概念的,谁统治给谁交税就行了。对农业社会的底层人民来说,宗教的影响力比“民族”大得多。而现代国家的特点就是建构覆盖大多数国民的国族认同,正因为如此,现代国家才有远超农业社会的动员能力。

那么,覆盖大多数国民的国族认同是如何建构的呢?通过共同的生活方式和历史记忆。生活方式包含语言文字、风俗习惯等;历史记忆则可以认为是重要历史事件在时间维度上的累积,而所谓重要历史事件主要指的就是革命和战争。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法德交界的阿尔萨斯和洛林,这两个地方实际上是德语区,但由于参与了法国大革命和法国人有了共同的历史记忆,所以长期以来更加认同法国,二战时期,洛林双十字一度成为法国地下抵抗运动的标志。可见,共同的历史记忆对现代国族认同的建构作用甚至比共同的生活方式更强

对乌克兰人来说,彼得留拉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1918-1920)由于存在的时间太短,实际上未能建立乌克兰的国族认同。所以,即使现代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也很难指责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乌奸”,因为当时乌克兰国族认同根本不存在。反而是苏联通过十月革命和卫国战争建立了覆盖全苏联的现代国家认同。比如这条想法中讲到的老人,她的国家认同明显就是苏联时期建立的。

所以,在20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之后,乌克兰要重新构建现代国家认同,首先就要否定苏联时期建立的现代国家认同,其次还要逐渐否定俄白乌共同的历史记忆。乌克兰新纳粹就是极端反苏的产物。但是很多人(尤其是东乌俄族)并不想否定苏联时期建立的现代国家认同,俄罗斯人和东乌俄族也不想否定俄白乌共同的历史记忆,这就是矛盾的根源。而2014年的克里米亚战争和现在的俄乌战争就是这种矛盾的总爆发

对俄罗斯来说最大的风险在于,俄乌战争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塑造乌克兰人共同的历史记忆,成为现代乌克兰国族建构的一部分,使这两个兄弟民族从此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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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指正错误)


太长不看:

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民族分化起源于自十一世纪开始五百年内两地不同的历史进程,在十七世纪沙俄吞并部分乌克兰地区后引入了民族概念,并且此时的‘乌克兰民族’只是‘大俄罗斯民族’的一份子,同时期的分裂也使得不同的乌克兰地区对‘乌克兰民族’究竟为何物展开了不同的讨论,得出不同的结果,分裂虽然使得乌克兰民族长期定位不明但也保留了乌克兰民族主义的火种,使得其在俄罗斯化的浪潮中得以幸存。乌克兰未能在拿破仑战争这个‘民族国家’的第一个小高潮中明确自己的民族定位与诉求而落后于他人,在一战后的‘民族国家’时代虽然确定了‘独立的乌克兰民族’这个概念,但因为败于敌手而再度回归到俄罗斯化与‘小俄罗斯理念’的影响下。在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拒绝‘更大的俄罗斯联邦’而彻底终结了‘小俄罗斯’的道路,又在近年的右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的强势推动与俄罗斯联邦‘否定乌克兰民族,影响俄语人口‘的策略下开启激进的去俄罗斯化和乌克兰化政策,使得乌俄民族彻底分裂的速度处在历史最高的状态之中。乌克兰依旧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乌克兰族与俄罗斯族并未完全断裂,乌克兰民族依旧在不断地构建中,但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民族主义者的煽动与来自俄罗斯的耻辱迟早会创造一个对’大俄罗斯理念‘毫无感情的乌克兰民族。


乌克兰民族走上与俄罗斯民族不同的历史进程可以简要地分为四步:

  1. 基辅作为罗斯国家中心时代的终结与加利西亚-沃里尼亚依托多瑙河贸易的崛起
  2. 蒙古入侵时期对南方罗斯与北方罗斯不同的占领政策
  3. 卡齐米日三世对加利西亚的武力征服与波兰-立陶宛联邦时期划分的‘波兰罗斯’
  4. 联邦为开拓名为‘乌克兰’的大草原引入当地的冒险者群体‘哥萨克’与哥萨克人建立哥萨克国的历程

博赫丹.赫梅尔尼茨基一开始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以往的哥萨克叛乱者向联邦要求的’更宽泛的自治权与增大在册哥萨克人数上限‘,但在不断地取得对波兰人作战的胜利后博赫丹野心膨胀,他宣布自己是新生的罗斯人国家的王公,要将波兰人驱逐出罗斯地区,博赫丹接受了基辅主教的祝福,并且将自己看作了圣弗拉基米尔那样的君主的事业继承者。

在1648年同克里米亚鞑靼人联手击败联邦赶来镇压的联邦军队后,博赫丹成功地在乌克兰草原上建立了一个横跨第聂伯河两岸的哥萨克国,这也被乌克兰人视为第一个乌克兰人国家。但毫无疑问,此时的哥萨克人尚不能与未来的乌克兰人也不能与过去的罗斯人划等号,哥萨克人是一个构成复杂的群体,博赫丹自诩基辅罗斯王公的继承者也无非是为争取‘波兰罗斯’治下的罗斯人的支持与证明自己和哥萨克国对’乌克兰草原‘统治的合法性。哥萨克是一切为享受联邦的减免税租政策而深入草原的定居者的集合,正如在博赫丹大叛乱时期攻打庄园主并自称哥萨克的波兰农奴,哥萨克人可不只是‘罗斯人’。

在这个时期,哥萨克人就是哥萨克人,一群‘为自由而战’的草原定居者而已。然而哥萨克国实力赢弱,无法在波兰-莫斯科-奥斯曼三强相争的舞台中间保持独立自主,在克里米亚鞑靼(他们只希望看到一个混乱的大草原)与摩拉达维亚(自顾不暇)均被证明不能作为可靠的盟友后,哥萨克人向北方的沙皇递出了橄榄枝。在佩列亚斯拉夫,哥萨克向沙皇宣誓效忠换取保护,在那时‘民族’这样的概念方兴未艾,‘宗教’才是大头,因此两方的联盟事实上建立在对东正教的认同而非‘罗斯兄弟’的认同之上。有趣的插曲是在佩列亚斯拉夫的会议上,哥萨克与莫斯科已经需要翻译才能听懂对方的语言,五个世纪的冲刷已经让‘罗斯方言’出现了巨大的差异。

哥萨克人认为佩列亚斯拉夫的誓言是自己与沙皇的盟约,但在沙皇阿列克谢看来,他不过是从哥萨克人手里取回自己作为‘全罗斯人沙皇’应得的地盘罢了。之后哥萨克在各个势力间的反复横跳不仅没能保住自己的独立,反而激怒了附近各大强权,经历了一系列战争与内斗之后,第聂伯河左岸哥萨克成为沙皇的傀儡,被逐渐并入俄罗斯,右岸本来同联邦达成了‘哈佳林联合’,成为联邦名义下包含更广阔的加利西亚的‘罗斯公国’,但在哥萨克日渐式微后该联合遭到废除,右岸哥萨克最终作为一个半独立国家回归到波兰人的统治之下,乌克兰民族还未正式构建就遭遇了大分裂,而‘分裂’会始终伴随它左右

首先开始利用民族作祟的,是乌克兰的教士群体,为了呼吁沙皇早日征服波兰治下的前罗斯-东正教地区而用‘罗斯民族不可分割’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毫无疑问,在他们看来所谓‘乌克兰民族’就是罗斯-俄罗斯民族,并不存在差异。首先对此概念提出挑战的就是俄罗斯帝国治下的哥萨克高层,哥萨克还是怀念一个横跨第聂伯河两岸的独立酋长国,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哥萨克人第一次开始称呼这个‘想象中的伟大祖国’为‘乌克兰’。哥萨克领袖伊凡.马泽帕为那个模糊的‘乌克兰祖国’做了最后的尝试,而在瑞典-哥萨克联军兵败波尔塔瓦后,最后独立国家的希望也消失了,乌克兰教士传颂的‘祖国之父’从马泽帕变成了彼得大帝。

在独立国家与民族的尝试失败后,俄罗斯当局没有立刻采用‘只有一个民族’政策,而是认可了一种在俄属乌克兰地区广泛传播的‘折中方案’——小俄罗斯民族。‘小俄罗斯’起源于加利西亚的‘小俄罗斯都主教会’,是君士坦丁堡为补偿把‘全罗斯都主教会’迁往弗拉基米尔后的加利西亚正教徒而建立的‘小罗斯都主教会’。小俄罗斯理念中,乌克兰人-小俄罗斯是一个更宽泛的‘大俄罗斯民族’的一部分,在大俄罗斯的框架下,乌克兰与俄罗斯是兄弟,大家都尊沙皇为自己的‘全俄罗斯’君主。彼得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必要去阻挠一个呼吁对自己宣誓效忠的理念,因此彼得欣然接受这个理念,并建立‘小俄罗斯委员会’来取代在第聂伯河左岸被取缔的哥萨克人统治机构。

对波兰进一步的瓜分狂潮带来了新的变化,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三国不仅瓜分了波兰-立陶宛联邦的土地,也瓜分了它的民族,俄罗斯越过第聂伯河,吞下了右岸哥萨克,并继续西进吃下了部分曾经属于罗斯公国的土地,但加利西亚-沃里尼亚却划给了奥地利,为日后的‘乌克兰民族’又带来了一次分裂。拿破仑战争向东欧送去了民族主义与民族独立的概念,不同于波兰人通过借助拿破仑的力量取得独立,乌克兰人通过反对拿破仑团结在一起。俄罗斯帝国的乌克兰诗人开始用乌克兰语而非俄语写作,鼓动乌克兰的人民支持沙皇,拿起武器反对法国入侵者。

拿破仑走了,但潘多拉的盒子却被打开了,俄罗斯帝国对各个民族日益上涨的自我意识感到不安,十二月党人与波兰十一月起义更让当局意识到拿破仑战争的幽灵根本没有离开俄罗斯,为此帝国教育大臣乌瓦罗夫打出了三张牌--’帝国、正教、民族‘,旨在构建一个有且只有东正教俄罗斯人的帝国这里的俄罗斯不是小俄罗斯主义者说的‘大俄罗斯民族’,而是那个构成今日俄联邦主体的狭义的现代俄罗斯民族,为此沙俄当局开展了‘消灭乌克兰’的行动,其中涵盖了对乌克兰语写作作品的禁令,对第聂伯河右岸‘希腊礼天主教’乌克兰人的强制改宗等等。‘乌克兰民族’的相对独立概念第一次有了重新被并入狭义‘俄罗斯民族’的可能性,但对沙俄来说要命的是奥地利治下的加利西亚并不会对‘鲁塞尼亚人’进行同化(尤其是俄罗斯化),反而通过支持鲁塞尼亚人恢复独立性来压制此地极不安分的波兰人。因此加利西亚乌克兰人接过了俄罗斯乌克兰人构建民族的接力棒,来从自己这里考虑一个统一的旧’波兰罗斯‘民族到底是怎么样的

加利西亚乌克兰人就’乌克兰语写作使用文字‘展开了激烈的论战,支持用教会斯拉夫语的传统西里尔字母一派演化为追求建立一个独立的乌克兰民族的’乌克兰派‘——就像哥萨克先辈一样,支持用一般西里尔字母的一派演化为认可’小俄罗斯‘概念的’俄罗斯派‘,支持用拉丁字母的一派演化为寻求同波兰人和解,在哈布斯堡帝国内部增大影响力的’波兰派‘。


中场休息,随着时间进入到十九世纪中叶,乌克兰民族构建工作终于展开了,但此时的’乌克兰‘不仅面临被两大帝国分割的困境,还有面对前进方向的迷茫,总结一下有那么四派:

  1. 沙俄希望看到的’乌克兰回归俄罗斯‘,逐渐将乌克兰的独特性抹除,将乌克兰人全部并入俄罗斯民族。
  2. 存在于奥地利与沙俄两边的积进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主张建立独立的乌克兰民族国家。
  3. 来自三个世纪前的保守’小俄罗斯‘主张者,认可’罗斯民族‘但拒绝认可’自己就是俄罗斯人‘。
  4. 加利西亚地区特有的西方化支持者,希望建立一个与哈布斯堡帝国合作的半独立鲁塞尼亚-乌克兰国家。

同时还有‘乌克兰’的分裂;

  1. 沙皇最早取得的第聂伯河左岸乌克兰
  2. 通过瓜分波兰得到的右岸乌克兰
  3. 奥地利控制下的加利西亚地区

这种分裂带来的在民族上的影响哪怕在今天的乌克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加利西亚的论战中,‘波兰派’很快被视为‘民族叛徒’而遭到抵制,‘亲俄派’一度占据上风,但无疑奥地利方面并不会支持一个拥抱外国君主的政治派别,在多方的干预之下,最终一个追求‘乌克兰人独立’的派系在加利西亚获得了胜利。而在俄国内部,工业化进程为第聂伯河乌克兰带来了大批的俄罗斯族移民,这在拓宽了乌克兰的地理概念的同时也为‘东乌克兰’的民族构建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第一次世界大战为‘民族国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俄罗斯治下的乌克兰地区也在沙俄崩溃之际宣布独立为‘乌克兰民族国家’,并坦言一个独立的乌克兰民族希望与周边的波兰民族、俄罗斯民族、罗马尼亚民族保持良好的关系。可惜它被迫压错了宝,德奥同盟国是它唯一的靠山,但这两个靠山自己也很快就倒下了,因此遇到麻烦的不只是俄罗斯的乌克兰共和国,奥匈治下加利西亚的鲁塞尼亚-乌克兰人也在尝试建立一个完整涵盖整个加利西亚的西乌克兰共和国时遭到了波兰的打击。

虽然最后两个乌克兰人国家宣布合并,联手对敌,但最后还是被苏俄红军与波兰军队击败,之后的‘维斯瓦河奇迹’也让苏维埃失去了‘统治整个乌克兰’的机遇,加利西亚-西乌克兰还是回到了波兰人的手中。列宁为了争取乌克兰的支持,早日实现对乌克兰的和平统治与重建而鼓励‘民族共产主义’,支持乌克兰人对‘乌克兰化’的需求,乌共的党政干部也逐渐换为乌克兰人,虽然没能建立一个完全独立的乌克兰国家,但在苏联之下的乌克兰民族获得了消除‘俄罗斯化影响’的机会,与此同时波兰在加利西亚推行积进的‘波兰化’政策,这毫无疑问会引起乌克兰人的反弹,这也为今日看到的西乌克兰极端民族主义者的诞生加了一把柴火。

经历了很多愉快的、不愉快的时光后,苏联取得了对德战争的胜利,乌克兰从波兰手里拿下了加利西亚,而此地的波兰人在斯大林指挥下的‘人口交换’中被赶回了波兰,去往陌生的‘普鲁士和波森’。统一的乌克兰仍然有摆脱不了的分裂痕迹,西乌克兰普遍信奉民族意识,而东乌克兰长期处在苏联影响下再怎么说也多少会信奉阶级意识。除了列宁和赫鲁晓夫,苏联大多时期都在乌克兰实行一种潜移默化的‘俄罗斯化’政策,在将乌克兰人转换为‘俄罗斯语乌克兰人’的同时也引起了民族主义者的不满。

苏联解体,乌克兰拒绝加入一个更大的‘俄罗斯联邦’,不只是‘小俄罗斯理论’的终结,也是乌克兰民族对自俄罗斯民族中完全脱离出去的新开始。但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影响依旧是巨大的,无论是俄语人口还是在乌俄罗斯族后裔都是极佳的证明,一开始乌克兰有意推行一个更宽容的‘乌克兰人’理念,即只要在乌克兰就能被称为乌克兰人,不管你的母语是俄语还是乌克兰语,并有序地推进一个俄语母语人口乌克兰化的政策。但在西部极端民族主义者的推动与俄罗斯联邦‘凡母语为俄语者,皆是俄罗斯族人’的双重打击下,‘乌克兰人’逐渐向‘完全去俄罗斯化’的‘在乌克兰,且母语为乌克兰者才是乌克兰人’的方向前进

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乌克兰人对自俄罗斯完全分离的需求和推进速度比过往三百年甚至五百年更大、更快,如果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泉下有知,也许那把将基辅付之一炬的大火,在他看来会更加明艳而又致命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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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汉地十八省的一个省认为自己不是汉人然后独立,还公然祭祀倭酋穿和服。你们会怎么想呢?站在民族主义的角度,我想很多人会理解俄罗斯人的。

当然斯拉夫人的事没必要我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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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行为,在乌克兰民众心中激起了复杂而深沉的情感,这绝不是一个单一的、整齐划一的观点。可以这样说,绝大多数乌克兰人,无论他们的年龄、地域、还是政治倾向,都将俄罗斯此次的军事行动视为一场赤裸裸的侵略,一场对其国家主权、领土完整以及生存权利的粗暴践踏。想象一下,一个平静的早晨,本应是你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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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心疼乌克兰民众是否是圣母行为”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复杂且带有主观色彩的议题,没有一个简单的“是”或“否”的答案。要详细地探讨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审视:一、 理解“圣母行为”的含义首先,我们需要明确“圣母行为”在中文语境下通常带有一定的贬义,用来形容那些: 过度同情、泛滥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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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乌克兰民间团体提出的对俄罗斯的“停火五点条件”,我需要先澄清一下,目前公开报道中并没有广泛流传或被乌克兰官方或主流民间团体明确、统一地提出的“五个”具体停火条件。通常,与停火相关的议题,都是围绕着俄罗斯军队的撤离、领土完整、战争罪追究、赔偿以及安全保障等核心关切来展开的。不过,我们可以从乌克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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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克兰东部地区,在2014年之后出现了一支十分特殊的武装力量——所谓“民兵武装”。要理解这支队伍,需要先梳理一下当时的复杂背景。起源与背景:从自发到有组织2014年,乌克兰亲欧洲的“广场革命”推翻了亲俄总统亚努科维奇。随后,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特别是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州,出现了一系列亲俄情绪高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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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连斯基总统支持率飙升至90%以上,这个数字确实相当惊人,它传递的信息是多层次的,而且不仅仅停留在个人声望的层面。要理解这个现象,我们需要从几个关键角度来剖析。首先,最直接的解读当然是泽连斯基作为国家领导人在当前危难时刻受到了民众的普遍认可和支持。自俄罗斯全面入侵以来,乌克兰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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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支持率飙升至 90% 以上,这一数据可以从多个层面进行详细解读,它反映了乌克兰当前复杂的政治和社会现实,以及国际地缘政治格局的影响。核心解读:战争期间的民族团结与领导力认可在最直接的层面,这一惊人的高支持率首先表明,在俄罗斯全面入侵的极端压力下,乌克兰人民高度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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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克兰东部密集交火和大量民众涌入俄罗斯是一个复杂且持续发展的情况,背后涉及多重因素和深远影响。要全面理解这些信息,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关键角度进行关注:一、 交火的规模、性质与原因: “密集交火”的含义: 这表明冲突烈度显著升级。需要关注的是交火的地点、持续时间、使用的武器类型(例如是轻武器还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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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克兰确实存在一些持有新纳粹主义思想的个人和团体,但将整个乌克兰的民族主义与新纳粹主义划等号,或者认为德国民众普遍支持这些新纳粹主义派别,是对复杂现实的过度简化。要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分几个层面来剖析:一、 乌克兰的民族主义与“新纳粹”现象:历史根源与现实表现首先,理解乌克兰的民族主义至关重要。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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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利托波尔民众抗议俄军占领的事件,以及俄军在现场朝天开枪恐吓示威者的行为,无疑是当前乌克兰冲突中一个令人不安且值得深入关注的侧面。要理解这一事件,我们需要从几个层面去审视:一、 梅利托波尔的背景及其在冲突中的位置:梅利托波尔是扎波罗热州一个重要的城市,其地理位置具有战略意义。在俄乌冲突初期,梅利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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