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的文章的主题其实很简单:
当疫情彻底铺开后,在控制疫情上,专制制度显示出了比民主制度更大的优越性。比如朝鲜,土库曼斯坦,似乎是目前国际上控制疫情最成功的国家,均为0感染。
基辛格对此表示出了忧虑,担心世界思潮就此放弃了对民主和自由的追求,放弃全球化,因此他对美国提出了警告,希望美国能够尽快控制住疫情,显示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并且要对专制思潮的回潮保持警惕。
毕竟朝鲜和土库曼斯坦疫情控制的好,但大家并不愿意生活在那样的地方。————————————————————————————————————————
另外说两句题外话,基辛格这篇文章主旨不难,但是要读懂,并不容易。
首先英语要好。国外的读书人其实更喜欢掉书袋,基辛格这篇英文的用词比较艰深,过六级的英语水平是远远不能读懂这篇文章的,比雅思阅读也难得多,一般过了专8的英语专业学生,也需要借助字典才能完全搞懂这篇文章每个单词的意思。绝大部分中国人是没有能力读懂这篇文章的。
其次要有一定的对西方思想史的了解。这篇文章有两个很重要词,一个是启蒙(enlighment),一个是城邦(city), 这两个词语在西方思想史上有特殊意义,哪怕英语有一定水平,不了解这个两个词,也很难读懂这篇文章。由于国内特殊的人文学科教育环境,不要说理科生,大部分文科生都不太可能理解这两个词语。
因此,当大家都很难读懂英文原文的时候,就给一些官方知识分子带来了可趁之机。在我看到的官方译本上,出现了很多明显的错译和漏译。相比之下,知乎的王子君的译文还不错。
比如有一句话几乎是这篇文章的中心句:疫情会激发这样一种错误的思潮:筑有高墙的城邦会复兴。
谁是筑有高墙的城邦,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很多官方媒体的转述中,这句至关重要的话消失了。进而这篇文章被解读为批评美国,赞扬中国的,简直是搞笑。
从这篇文章也能看出,要跨越文化的隔阂,真的实在太困难了。
我非常想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感觉很多人似乎都没有理解基辛格,甚至把他非常单薄地描写成了一个美国利益优先的保守派。我感觉这是一种误解。由此对于这篇文章的理解也可能出现了偏差
想一想,如果基辛格真的是一个传统的,保守的,美国民族主义者,他怎么可能在70年代的北京谈笑风生。并且在这么多年之后,前几年基辛格年过九寻依然可以在中国获得如此之高的声望。
我想写下我对于他的理解,他在我眼中是一个国际主义者。其实只要读过基辛格的书,对于这篇文章里面很多遣词造句和意象使用都会非常熟悉,什么walled city (城墙后的城市),Balancing Power(捍卫体系的力量)
这也是我喜欢基辛格的原因,实话说我很反感把所有政治家都想象成只会谋求短期利益的政客,真正的政治家是要有自己的信仰的,而且超越狭隘民族利益的信仰才能给全人类带来更多的利益。我想这可能是几代中国人,即便秉承了不一样的意识形态,都和他维持了良好的关系的原因之一
首先我想解释一下基辛格的政治理念,引用他自己的语言
任何一种世界秩序体系若要持久,必须被视为是正义的,不仅被各国领导人所接受,也被各国公民所接受,他必须反应两条真理:第一,没有自由的秩序即使靠一时的鼓噪得以维持,最终也会制造出反对自己的力量;第二,没有维持和平的秩序框架,就不会有自由,即使有也不会长久。秩序和自由有时候被说成是人类体验的两个极端,但实际上两者应该被视为互相依存的关系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空想主义者,他知道秩序和自由是彼此依存的。
而且他尊重自由的多样性
如果想做到这一点,必须采取一种既尊重人类社会多样性的特点,又尊重人与生俱来对于自由的渴望的做法
那么问题在于,如果说自由的定义,由于人类社会的多样性是不统一的。秩序不能不统一。不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每天大家都吵架去了。
他支持的秩序叫做“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一种源自欧洲,在世界大战后逐渐被主流价值观所接受的秩序,他是这样形容这种秩序的
它力图通过一整套国际法律和组织结构遏制世界的无序性,这套体系旨在促进自由贸易和稳定的国际金融体系,确立可以接受的解决国际争端的原则,并且在一旦爆发战争时,对交战行为实行一定的限制
如果不写明作者,这个发言可以直接用到所有支持全球化的人身上。那么现在全球谁是全球化的捍卫者?谁是龟缩在高墙之后尝试孤立自己的国家?
所以我的感觉是,基辛格这篇文章是他过往一系列思想的一脉相承
最后我想再引用尼克松,他当年的老伙计的发言,这一对理想主义者最终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们必须记住,世界历史上唯一一次拥有较长时间和平的时期,是在形成均势的时候,当一个国家相对其潜在竞争者实力无限大的时候,正是战争危险到来的时候,所以我希望美国在世界上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国家,我认为,如果我们看到实力强大而健康的美国,欧洲,苏联,中国和日本形成合理的平衡。相互制衡,但不互相拆台,那么这将是一个更加安全更加美好的世界。
我觉得基辛格在中国的特殊地位实际上就源自他的很多思想,他是全球化的捍卫者,他支持多元的文化,他抛开了意识形态阻隔尝试建立起一个更广大的框架。其实读完他的很多观点你会发现他在70年代尝试让美国做的事情,就是现在中国想做的事情 - “打开一个铁幕,打造一个更加自由的世界”。
有趣的是,当前在逆全球化的浪潮中,他反对逆全球化的发言可能被误解为来自他国的敌意,被当做是新的敌意宣言,继而继续加深逆全球化的过程。当然这反过来说明他写这篇文章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谢邀。
我认为这是一篇新冷战时代的新铁幕演说。出于对时代和基辛格先生的敬意,我将全文翻译出来,供大家学习。
虽然尽可能保留原意,但仓促就成,水平有限,无需以此为基准,大略其意即可。
新冠疫情会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基辛格
新冠疫情的这种超现实氛围,让我想起当年突出部战役时,我在84步兵师作为一名年轻人的感受。现在,正如1944年后期,能感觉到一种未成形的危险,不盯着任何具体的人,而是随意打击并毁灭。但老黄历和当下有个重要区别:美国能扛过那时候,是因为被一种终极的国家目的武装了起来。现在,在一个分裂的国家里,要去克服一个在深度和全球广度上都前所未见的困难,高效和有远见的政府是必需的。维持公众信任对社会团结来说至关重要,在各个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上、在国际和平与稳定上,也是如此。
国家们能团结、繁荣,是基于一个信念:他们的体制可以预见灾难、控制其冲击、并恢复稳定。当新冠疫情结束后,很多国家的体制会被认为是失败的。这个论断是否客观公平,已经不重要。现实是,世界将不会再和疫情前一样。在现在去争辩过去,只会让必须要去做的事更难做。
新冠病毒打击的范围和严重程度前所未有。病毒呈指数传播,每五天美国的病例翻一倍。就在我写的时候,依然没有解药。医疗供给不足以应对正在扩大的病例波次,重症护理资源濒临极限,有些超出极限,有些已经过载崩溃。测试进度仍然不足以完成确认传染范围的工作,离扭转病毒传播还很远。一个有效的疫苗可能要12到18个月后。
美国政府已经做了扎实的工作来避免迫在眉睫的灾难。终极考验是: 遏制并扭转病毒传播的手段和效果范围,能否维系公众对美国人自我管理能力的认可。危机中的工作,不管多么繁重与必不可少,都不能挤压一个紧急任务:同时应对疫情后秩序转变的努力。
领导人们正在处理几乎牵扯全国的危机,但病毒瓦解社会的效果没有边界。在伤害人类健康(希望是暂时的)的同时,病毒所导致的政治与经济剧变可能会持续数代人。没有国家——包括美国在内——可以仅靠自身国家的努力来克服病毒。要应对当下的种种挑战,必须要形成全球合作思维和执行计划的结合。如果我们无法并行做到,那么我们将面对互相之间最糟糕的一面。
从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的发展中吸取经验,美国有必要在三大方向采取重要行动:
首先,加强全球对传染性疾病的抵抗能力。小儿麻痹症疫苗和消灭天花这样的医学胜利,或者人工智能依据大数据进行医疗诊断的新兴奇迹,使得我们放松警惕,进入一种危险的自满。我们需要发展新方法和新技术,能够在大规模人口数量级上实现传染病的控制和疫苗研发生产。城市、国家和地区必须始终如一地准备,用现有的、合作计划并开发的前沿科学来保护自己的人民远离疫病大流行。
其次,努力去治愈世界经济的伤口。全球领导人已经从2008金融危机中学到重要教训。现有经济危机则更复杂:从速度和全球规模来看,新冠病毒的传染进程在历史上从未有过。所有必要的公共卫生手段,例如保持社交距离、关闭学校和商业场所,都会加重经济创伤。世界上最脆弱的人群面对即将到来的混乱,也要有减轻对他们影响的措施。
最后,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有个建立现代政府的古老概念:一个筑有高墙的城市,被强大的统治者所保护。他们有些暴虐,有些仁慈,但总能为人民远离外部敌人提供有力保护。启蒙思想家们改造了这个概念,认为正当国家的目标是要为人民提供基本所需:安全、秩序、良好的经济,还有公正。个体无法单凭自己确保这些事情的实现。疫情刺激了一个错误:一个繁荣依赖于全球贸易和人口流动的时代里,筑有高墙的城市将要复兴,。
世界的民主国家需要捍卫并维系启蒙思想的价值观。拥有合法性的制衡力量在全球衰减,将会造成国内与国际上社会交流的解体。当然,合法性与力量这个千年问题,不会仅靠克服新冠疫情的努力就能同时解决。因此全面的制约是必要的,不管是国内政治还是国际外交,优先级必须得到确定。
我们从突出部战役,走进了繁荣发展和人类尊严得以巩固的的世界。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时代节点。对领导人们的历史性挑战,是要在处理危机的同时建立未来。失败会让世界陷入火海。
在担心两件事,这两件事很清楚地写在文章里,但需要你把一些意识形态要素去掉才能凸显出来。虽然他的确谈到了意识形态问题,但对我们来说,作为与之意识形态有别的人,我们要想直观理解他在说什么就必须在现实世界中找到对应物,而不是在意识形态中找对应物。
1. 无国界的政治动荡有可能出现
2. 现代性有可能解体
老爷子提到1944的气氛一定是在隐寓冷战么?未必。老爷子会吹嘘自己在20岁的年纪就已经能预计到接下来的冷战和意识形态对抗了?这也有点过头了。我觉得咱得站在一个西方人的历史视角,去理解二战的欧洲战场为一个西方人带来的最直接的政治震荡到底是啥。
是丧失对现代性的信心。
犯下反人类罪行的纳粹德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现代国家,纵容德国的英法也是名副其实的现代国家,纳粹国家的公共行政权力以为本国人民提供各种“基本所需”为借口无限扩张,最终表现为对他国的残酷征服战争。
在这样的政治冲击下,人们会想:也许所有的现代国家本就不具有正当性。“启蒙思想家们所认为的那种正当国家”,“那种为人民提供安全、秩序、繁荣、公正等基本所需”的国家,压根就不存在,或者说,即便存在,其在本质上也是邪恶的。政治家们面对的是一种对于人类命运的失望,对现代国家中的公共部门的失望。然而现代化社会中个体根本无法单凭自己确保其各种基本所需,当人们不再信任现代国家,又无法依靠自己一个人去实践现代性,人们就会去质疑现代性本身,质疑整个西方近代发展的历史。
这是整个现代文明的危机,不单是一个国家一个意识形态的危机。正因为这种危机是针对整个现代文明的,所以才有这样的描述:“能感觉到一种未成形的危险,不盯着任何具体的人,而是随意打击并毁灭。”
这句话什么意思?意思是有一股政治涌动,不针对任何国家、民族、宗教、意识形态,而是随意地打击整个文明。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国家政权拿不出一个方案来说服自己的国民,让国民们相信国家存在的合法性,现代文明就会解体,荒诞感和虚无主义就会主宰每一个人。至于这是否会导致新冷战?我不认为这是基辛格担心的真正问题。基辛格担心的是“现代国家”和“现代国际秩序”的倒退,倒退回 walled city 的时代。walled city 是对前现代或者现代化初期文明形态的一种指称,隐喻的是现代性的解体,而非仅仅是“自由民主”的解体。只不过在他的意识形态里,现代性与自由民主绑定得比较紧罢了。
冷战时期,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各拿出了一套自洽的对于现代化历史的理论解释,把现代国家的一连串危机和战争疮痍都用其理论阐述了一遍,也给出了各自的解决方案。一定程度上都是有效的。然而,现在的美国,丝毫没有能拿出马歇尔计划和自由世界联合口号的迹象,且自身正面临严重的内部撕裂,与二战后的形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同时,苏联的历史教训也让人们一时无法相信那个看上去与当年美国所处形势颇有相似之处的东方大国。如果美国不能担起其应有的责任,任这种情况持续到年底,人们对现代生活的信心就会彻底瓦解。一切维持现代秩序的机构的正当性都会面临质疑甚至否定。这是我对“有可能波及几代人的政治变革”的理解。
其实英美已经有这个苗头了,认为Fauci博士和比尔盖茨在有计划清洗人类的阴谋论,以及对现代通讯设备的恐慌,都是这种现代性信念开始解体的一种表现。
你们要知道,自从维多利亚时代以来,英语文化圈里对于现代性末日的想象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次疫情正在逐步印证那些关于现代性末日的想象。作为几乎只见识过现代化的“正能量”一面的中国人,我们可能很难对这种情绪有真正的共情。它会催生跨国界的、无差别的、混沌的的政治动荡,甚至让类似于奥姆真理教那样的东西掌握部分社会组织力量。
这次瘟疫是英美文明的悲歌,是世界全面内卷的开端。
欧亚诸文明中,平均继承权是长子文明,而长子继承权是幼子文明,被迫离家谋生,海外拓殖,活泼外向,勇敢悲伤,正如乡村音乐那永远在路上的悲凉,摇滚音乐那无处发泄的苍凉,音乐是阴性的,英美文明也是。
自由是英美文明的本质,死穴是瘟疫,值此一击,心旌动摇。瘟疫自古有之,应对良莠不齐,稍以自由为代价,游走于自由与管制边缘,即可成功,何况科学昌明足以补足短板。霍乱下的伦敦,迅即由政府主导铺设自来水管线,即告根绝。
然而一再的霸主诅咒,使得英美忘乎所以,弛禁的快乐教育加上一人一票邪教,终于放出猛兽怪物,不是特朗普也会是希特勒或萨达姆。民主旗号下滋生的顽劣专制,荒诞而诡异,物极必反,不得不佩服阴阳鱼之灵验。
轻松的社会更导致了科学蹒跚,技术停滞,投资过剩,货币崩塌。大厦将倾之前,必然是威信扫地,一而再,再而三,过时的集权就会重拾资源分配与秩序纪律的光辉,重压之下内卷之光将重新照耀五洲四海。天道轮回,疏漏有绪,基辛格博士担忧或麻木的,只不过是个转着转着转了回来的周期。
作为自干五,我们的第一觉悟就是,要认清不同的人,西方阵营敌对阵营里的人可以分为3类:
第一类:不想我们好,但是对付我们没有脑子也没有策略。
第二类:不想我们好,但是有脑子有策略,但是锋芒毕露。
第三类:不想我们好,但是有脑子有策略,但是不显山不露水。
这三类人哪一类最危险呢?
第一类是大多数,最不危险,他们对我们的恨写在脸上,但是又没什么策略和长远计划,每天就叫嚣着要搞中国,搞来搞去,虽然也能蛊惑一些人,但是更多的是给我们打防疫针,这帮厮虽然让人不痛快,但其实对我们有帮助。
第二类是少数,代表人物班农,就是那个曾任白宫首席策略长官和总统顾问、后来被川普开除的班农,这种人虽然也是把恨写在脸上,但是有策略有计划,对我国的确是一个祸害,不过……一直以为班农是个狠角色,在被开除之后的表现看,原来不过如此,呵呵,不足挂齿。
现在就剩下第三类了,这种人就更稀有了,如果说第二类人和熊猫一样稀有,第三类人就是和北极圈的熊猫一样稀有。
你想想看,不想我们好,但是有脑子有策略,但是不表现出来,有多可怕。
他做的事情好像非常符合东西方的融合,其实是顺势而为,他知道西方所谓民主会带来很多问题,看得很透彻,做事从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为标准,他是真的不显山不漏水地对付所有敢于挑战西方权威的力量,但是脏事他不做,好话全由他来说,你甚至以为他们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只有当遇到危机的时候,他说出来的话才稍微暴露一点他的内心——西方必须是老大!
这种第三类人真的极其稀少,要不是这次新冠疫情逼的,我们可能都无法发现这一例。
基辛格老爷子,您暴露了:-)
这次如果西方世界搞成黑死病加大萧条。
会出现类似于30年代美国人,美国资本去苏联。
给苏联技术进步做了很大贡献。
二战以后,西方唱的制度决定论就要破产了。
热战不会。
贸易壁垒有可能。
贸易壁垒,你搞纯资本主义,就是经济危机。
内战是能打起来的。
这篇文章品出来的核心点只有一个:
基辛格想告诉欧美的精英们,西方民主世界,千万不要在因为疫情冲击,选择趁势退出全球化。
华尔街日报,是一份标准的精英报纸。
这话不是给欧美人民说的,是给欧美精英说的。
新冠的爆发,其实给了欧美一颗“裹着糖果的毒药”。
这颗毒药,就是借着疫情冲击,重整国内的制造业,从全球化的贸易协作模式中抽身。
很多人可能觉得制造业回流对西方是好事。
但有有两个点注定让这个看起来美好的选择,充满了毒药意味。
1.欧美因为高昂的人工,如果想让制造业回流,势必要主动对目前的自由市场贸易及配套的国际汇率模式进行改变,若无“高墙”,比较优势何来?若有高墙,自由市场经济必亡。
2.真正的“无产阶级”,又会在西方大规模出现。
前者破坏的是资本主义的根基:自由市场经济。
即便在殖民帝国时代,坚船利炮满手血腥的西方,终极目的也只有一点:更大的市场,更多的贸易。
若资本“不扩张”,那主义“怎生存”。一二战本质是资本主义从“扩张”变成“分赃”引起的。“分赃”都能打世界大战,“主动内卷”又会造成什么?
后者原本是资本主义国家打败苏联的根本。
通过“国家,民族”这些天然隔阂,把大量本国的无产阶级转移到资本主义第二梯队国家,以及第三世界。
通过“货币汇率,自由市场,知识产权,金融市场,福利政策”让本国多数劳动者变成“资本附庸阶级”,也就是所谓“中产”。
本国的“无产阶级”都没了,还怎么革资本的命?
而制造业回流,除了名义上得“工人变多了”,还有绝对意义上的“利润/工资变少了”。
真正剧烈的战争,对于资本主义从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次世界大战,打出了民族主义国家的崛起。
二次世界大战,打出了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民主社会主义政党在欧美登堂入室。
几天前看完这篇文章后,第一个想干的事是重读亨廷顿的著作。
基辛格,布热津斯基,亨廷顿。这三位的著作,特别适合中国人去了解西方精英们是怎么看待世界的。这些人都经历过世界大战美苏争霸的洗练,目光可称之为“独到”。
可惜他们死的死了,老的老了。
资本主义世界的少壮精英们,到底还愿不愿意听“老人言”,实在难测。
假若不听,恐怕吃亏真的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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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基辛格选择发布在媒体,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如果掌权的人肯听他的,也就不必利用媒体来唤醒认知。
这老头没必要用好坏来评价,他只是为资本主义的未来操碎了心罢了。
当然,“高墙”筑起,中国一定也会受影响。但是如今的中国,内部需求gdp占比已经到了7成。何况因为体制原因,我们内部的抗压减震能力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要知道即便西方世界也并非铁板一块,亨廷顿曾经预言的“区块化”未来正在逐渐成为现实,也许表现模式与他用“文明”划分略有差异。
但新的世界秩序,的确已经有了一些雏形,新冠只是加速了这个未来罢了。
很多人习惯于把基老当成“国际友人”,这个态度是有很大问题的,基老不是什么国际友人,现在的中国也不是以前那样渴望得到“国际友人”善待的时代。至少在中国的精英阶层中,应该建立一定程度的自信了,我们没那么需要“国际友人”。实际上基老本人是站在美国利益的基础上思考问题的,他做出的任何努力,即使对于中国、对于世界有好处有帮助,也仅仅是满足美国利益的过程中的附带好处、帮助。
基老话里有话,有好几层。
第一层意思:国际社会不应该四分五裂;
第二层意思:国际社会不分裂的前提条件是存在一个在疫情期间以及以后依旧能够顺畅运行的国际协调机制;
第三层意思:这个协调机制应该是美国领导的,以五常为核心的,全世界广泛参与的机制。
这就是为什么基老的讲话显得老套无聊的原因:这是一个97岁的老人在念叨“the good old days”。过去的好时光再好,那也是过去的好时光,人在耄耋期颐之年当然会怀念过去的好时光,对于本人这无可厚非,对于他们这值得尊重,然而对于世界,这不是个好答案。
世界已经走到了重新“多极化”的前夜。
基老本人提出的三大努力,实际上一个都实现不了,也根本不是美国应该努力的方向。这只是基老自己的一厢情愿,是来自于他自己国际政治事业的固有主张,产生的某种独属于97岁老人的眷恋。是一种情绪化的表达,而不是什么现实的解决方案。
增强全球对于传染性疾病的适应能力——美国恰好是世界上主要国家里,最不适应传染性疾病的。他本身的体制,基于资本运作组织起来的社会,在疫情面前脆弱无比。谎话连篇愚昧颟顸语无伦次争论不休的政客们、麻木愚蠢一盘散沙自由散漫闭目塞听的民众们、反应迟钝效率低下各自为政没有话语权的医学界,共同造就了感染人数遥遥领先的“美国第一”。
要努力治愈经济受到的创伤——美国早已不是世界经济的发动机,而已经成了世界经济的毒瘤。从美国正式开启了“金融收割”的盈利模式,美国就不再是世界经济的促动者,而成了全世界的吸血者,起着阻碍世界经济发展的作用。这种吸血模式在太平日子里还无伤大雅,一旦世界经济遭到这次疫情这样的打击,谁还心甘情愿给你吸血呢?
要维护当前自由流动的世界秩序——自从特朗普上台以来,人们越来越认清楚一个问题:美国许可的自由流动才叫自由流动。思科、摩托罗拉流动到中国,赚走超额利润,这叫“自由流动”。华为、中兴流动到美国,赚走合理利润,这就不叫“自由流动”了。当然这种做法显然不是第一次,日本人对此有深刻体会。那么这种只允许美国赚钱、不允许别人赚钱的“自由流动”,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自由流动”呢?只不过川建国这个耿直boy把它放到了前台,让全世界人都更清楚了而已。
到此为止,逻辑链条就非常清晰了:
美国缺乏继续充当“领导者”的能力——五常以及其它有地区性实力的国家不会甘心继续受美国的役使——传统世界秩序即使还没有崩溃,运行起来也越来越艰难了。
因此,基老的言论,除了标题正确,其它都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回忆而已。
作为一个97岁的老人,能够敏锐的意识到世界秩序正在改变,也是难能可贵的,可惜的是基老作为一个曾经的世界秩序塑造者,已经没有了理顺逻辑关系、理清世界未来趋势的脑力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基老可能听过这句话,却不一定理解的那么深。
1、世界秩序面临一段时间的混乱与崩溃,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疫情过后,世界秩序不混乱才是怪事情。我们看到今天的现实是,疫情都还没有彻底爆发,世界秩序就已经一塌糊涂。等疫情结束了,真正的崩溃才会到来。
现有世界秩序是美国领导下的多国合作模式,站在基老自己的角度看,可以理性认识,却缺乏感性认识。他很难认识到受领导的国家政府、人民的不满,实际上这个世界秩序属于一种不公平的强盗模式,跟16世纪加勒比海盗们的秩序没什么区别。那时候海盗船的船长也是“民主”、“公平”、“公道”的,但是显然船员们在船长稍不留神的情况下,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死船长。
更要命的是,现在海盗船的“大副”,干活比船长多、威信也逐渐赶上船长、实际效忠他的船员也越来越多,却依旧只能分到普通船员的分成,他会心甘情愿吗?
现在船长自己生病了躺在船长室里,剥夺其他船员的医疗物资,“captain first”。不公平愈演愈烈,不满情绪、不安情绪都在迅速的酝酿、发酵。
一场叛乱在所难免。
2、新的世界秩序还遥遥无期
最近知乎上很多人喜欢嚷嚷一个口号,入关。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很多还是没有任何实务经验的大学生,没有真的跑去做工、务农、经商、当兵,热衷于嚷嚷某个口号、某种“梗”,无可厚非,非常正常。
然而任何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缺乏实务经验,当然就不会认识到,做到一个目标需要具体走什么样的步骤,付出什么样的努力,要干些什么事情。那么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口号提出来,喊几嗓子过过瘾就成了更容易的选择。
然而仅限于此。
如果你问他,“那么具体怎么去入关呢?”所有人立刻就哑口无言了,有个别比较杠的会开始胡说八道,不过你也知道,他说的步骤、方法根本不可能执行。
要清醒的认识到,中国代替美国的领导地位还遥遥无期。
第一,中国不是要代替美国在现有世界秩序中的地位。旧的世界秩序不改变,中国永远不能站上领导者的地位,这是“入关”说最大的硬伤。美国领导下的多国合作模式,基础是两点:美军、美元。那么是不是美军换成解放军,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成了中国领导下的多国合作模式呢?
不可能。
美军换成解放军、美元换成人民币,秩序就依然是那个秩序,旧秩序的矛盾就没有得到任何解决。世界陷入的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简单循环,而且我敢保证,这个周期会大大缩短,任何一个“王者”站在台上的时间都会非常短暂。
这就是所谓的“大明”、“建州”梗的硬伤,我们中国要取得领导地位,不是简单的朝代更替,也不是打跑了朱家皇帝,自己当爱新觉罗家皇帝,这样不成的。
第二,中国自己的世界秩序还有很长路要走。如前所述,中国只有在自己的一套世界秩序中才能成为王者,否则很快又会被别的王者赶下台。
然而这一套世界秩序,现在只能说“初具雏形”。
一个世界秩序必然由浅到深的包含三个层次的东西:
首先是经济模式,这方面刚刚有了一个初步的样子,即是建立中国自己的世界经济秩序,立足于合作发展、互利共赢的经济秩序。然而这种秩序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体现就是还必须要有一个“外部威胁”,比较才有优势,而不具备天然优势。比如中国在非洲的投资,现在还仅仅是比西方掠夺模式更优秀,那么西方消失了呢?能不能真正让非洲发展起来,非洲人民过上更好的日子,乃至于推广到全球?或者说,让西方人自己都认同这一套经济模式?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然后是安全模式,能不能为这样的经济模式提供安全保障?目前看来,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解放军对此提供的解决方案还在襁褓之中,更不能让外国人信服。
最后是意识形态,信仰是解决一切问题、化解一切矛盾的最根本的东西,很遗憾,这方面的差距是最大的。意识形态决定社会结构,社会结构决定经济模式,经济模式决定军事力量在国际秩序中的使用。能不能提出一整套具有号召力的意识形态?
世界秩序的中国解决方案还差得远。
但是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个信心就是“四个自信”,理论、道路、制度、文化,四方面都要有自信。自信不是狂妄自大、不知深浅,不是嚷嚷“入关”的口号,玩儿梗。在明晰了具体入关的步骤方法之后,才能建立真正的信心。
第一步你要自己先成功。首先你自己的理论、道路、制度、文化,在你自己的国家要取得成功,让你自己国家的人过得好,能够应对包括疫情在内的各种挑战。这一步咱们已经部分做到了,除了文化还没有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别的方面已经有了很多成功先例。
第二步你要让别人羡慕。在你取得成功的基础上,让别人羡慕你,赞赏你,从内心里想要学习借鉴你。这才有了建立一套世界秩序的广泛的心理动机。
第三步你要让别人执行。即使有了心理动机,依旧会存在各种各样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会拼命地、不理智的维护旧有秩序。这些阻力都需要你去一一摧毁,最终才能建立你的秩序。恩格斯说,“旧的制度不会被装在棺材里埋掉,而是留在我们中间烂掉,继续毒害我们。”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还在第一步,第二步仅仅是有了点先声,不要急着嚷嚷“入关”,哪怕美国真的因为这次疫情倒下,真的成了“北美独立国家联合体”,你也一样入不了这个关。
关里不光有大明,还有李闯,还有张献忠。
乱用比喻、比拟的时候一定要十分小心,尤其是在国际战略上。大明垮了你急不可待的冲进去,被李闯一顿暴打赶出去怎么办?你以为大明垮了急不可待的冲进去,被大明一顿暴打赶出去怎么办?大明垮了你急不可待的冲进去,民不聊生四分五裂自己不好意思滚回去了怎么办?
基辛格是个97岁的老人,他还保持着敏锐性,值得我们叹为观止,也值得尊重。
然而我们的年轻人,不光要有敏锐性,还需要务实!大趋势要看得到,方法步骤也要略知一二。世界秩序的空窗期肯定会有,最终胜利者也肯定是中国,王座就属于你,它跑不掉。问题在于我们怎么度过空窗期,最终怎么坐上王座?
这不是空喊口号能够解决的问题。
这也不是与我们无关的问题,无论你务工、务农、经商、当兵、从政,你都不得不去了解学习这个大趋势,去研究方法步骤,从而调整自己的行为,避免损失、获得利益。
当你开始走出学校,挣钱吃饭的时候,这一切就会跟你紧密相连。这种时候喊口号玩儿梗是不解决问题的,你真的得去看清形势、做出调整、制订策略,明明白白活着。
光喊口号的人就是在沽名钓誉,对的,说的就是你, @寒冰射手曹草草 。我批评你,是因为不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沉迷于口号与互联网梗,而是开始真正思考问题。一个概念传播开来是容易的,后果却很难预料和把控。罗伯斯庇尔殷鉴不远。
把一个严肃的问题,儿戏化、低龄化,并不是谋国之策,后果很难预料。
当你创造出来的互联网梗被人到处刷的时候,这种荣耀感的确容易让人沉迷,然而你自己应该保持一点清醒。我们还在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要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一股莫名其妙冒进的情绪,随着玩儿梗和喊口号,在蔓延,在鼓噪,这是极其危险的。
大乱意味着大治,然而从大乱到大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基辛格估计是看不到大治的那一天了,然而我们,看到这篇文章的大部分人都能看到那一天。的确,我们就是时代的造就者,我们就是历史的见证者,我们就是未来的开拓者!
美国建立的国际秩序在这次疫情冲击之下,加速崩塌,这是一个趋势;
中国建立的国内秩序在这次疫情冲击之下,证明了自己,吸引了别人,提供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这也是一个趋势;
这两个趋势,意识到的人越来越多。然而两个趋势的结合,美国崩塌、中国推广开自己的模式,中间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还有无数的矛盾要克服,却没几个人去思考。
连基辛格都没有去思考,但是他毕竟是97岁的老人了。
但是我们的年轻人必须要去思考。
基辛格的时代过去了,我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结论一句话:坐实”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这位智慧的,爱国(美国)的老人家,这次是真急了。全文那是嘶声力竭的呐喊啊。
这里我直接借用高赞答案中的翻译文本,先表示感谢。然后我挑选其中一些我认为有关键信息的句子。
当新冠疫情结束后,很多国家的体制会被认为是失败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哪些国家会失败?是哪些体制会失败?
危机中的工作,不管多么繁重与必不可少,都不能挤压一个紧急任务:同时应对疫情后秩序转变的努力。
问题又来了,是什么秩序,秩序怎么转变?
从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的发展中吸取经验
这两个计划中是什么经验?
不妨先看看基辛格说的美国要做3件事,概括下来三句话,我顺便意会一下
首先,加强全球对传染性疾病的抵抗能力
——不但自己要搞定疫情,还要带领世界搞定疫情
其次,努力去治愈世界经济的伤口
——不但要搞定自己的经济损失,还要带领世界经济复苏
最后,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
——高举意识形态大旗,稳固灯塔地位绝不动摇
三间事情归纳下来就一个核心宗旨——领导世界
所以,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的经验是什么?答案:美国领导力!
所以,秩序转变是什么?答案:美国领导力下降。
最后,哪些国家会失败?哪些体制会失败?段落上下文答案:不能控制疫情,不能恢复稳定的体制会失败。进一步联系全文,是那些在美国领导的全球意识形态体制下(数量很多),不能控制疫情,社会稳定被破坏的国家。
他们体制的失败将严重挑战美国制度信心,挑战美国领导力,进而影响国际秩序(美国霸权)。
结论:美国霸权岌岌可危,美国必须上下一心,有所作为。
怎么作为,老人家说的三句话已经说清楚了,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坚持以美国为核心,发挥美国全球领导力的作用,带领全球击败疫情,复苏经济,最终捍卫美国意识形态。
基辛格爱不爱国,那是相当爱国啊,当然是美国啦。
可问题就出在,要是美国正在干这些事情,基辛格他老人家还需要些这篇文章么?他写这篇文章恰恰就是美国正在相反道路上飞速前进啊。所以,他老人家忧心忡忡,不得不站出来大声疾呼。
美国干了什么事?
这三个事情和基辛格说的美国应该做的三件事情逐一对标,彻底的南辕北辙。把基辛格给急的火烧眉毛。
背道而驰最明显的体现在基辛格这句话里:
在内政外交中保持克制,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
你瞧,别看基辛格年纪这么大,问题看得很清楚啊。现在美国在内政和外交领域别说克制了,简直就是放肆,解决问题的优先次序完全搞混。对抗疫情不能以损害美国领导力为代价。
现在别说带领全球了,自己都搞不定,不但搞不定,都快成笑话了。
各州互相争抢物资(州政府动用私人包机从中国运送物资,甚至需要三个州的警察护卫运送,三个州居然还各自收到了以口罩支付的买路费),两党互相拆台,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互骂(大统领VS纽约州州长),军队都快失去战斗力了(罗斯福号被开除的舰长快成英雄了)。这种现象美国历史上不说绝无仅有也是非常罕见。
基辛格真正想说的是:美国应该赶快醒悟过来,不要再自毁长城了,否则自己建立的全球秩序就完了,自己的制度就再也没有竞争力和说服力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他老人家也非常无奈,来自这句(此句未使用高赞答案中的翻译):
我们生活在一个新的纪元
他也知道,世界已经变化了,有些事情回不去了,有些变化已经发生了,只是不能明说罢了。
同志们,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啊
看都看到这了,真的不点个赞?
@成语风 同学说,华尔街日报没法看全文,我去找了英文全文的.
有需要可以看.小菜如我,就不乱评了,省的让大家见笑.
..............................全文..................................
华尔街日报全文地址:https://www.wsj.com/articles/the-coronavirus-pandemic-will-forever-alter-the-world-order-11585953005
Posted on April 3, 2020
By Henry A. Kissinger
The surreal atmosphere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calls to mind how I felt as a young man in the 84th Infantry Division during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Now, as in late 1944, there is a sense of inchoate danger, aimed not at any particular person, but striking randomly and with devastation. But there is an import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at faraway time and ours. American endurance then was fortified by an ultimate national purpose. Now, in a divided country, efficient and farsighted government is necessary to overcome obstacles unprecedented in magnitude and global scope. Sustaining the public trust is crucial to social solidarity, to the relation of societies with each other, and to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stability.
Nations cohere and flourish on the belief that their institutions can foresee calamity, arrest its impact and restore stability. When the Covid-19 pandemic is over, many countries’ institutions will be perceived as having failed. Whether this judgment is objectively fair is irrelevant. The reality is the world will never be the same after the coronavirus. To argue now about the past only makes it harder to do what has to be done.
The coronavirus has struck with unprecedented scale and ferocity. Its spread is exponential: U.S. cases are doubling every fifth day. At this writing, there is no cure. Medical supplies are insufficient to cope with the widening waves of cases. Intensive-care units are on the verge, and beyond, of being overwhelmed. Testing is inadequate to the task of identifying the extent of infection, much less reversing its spread. A successful vaccine could be 12 to 18 months away.
The U.S. administration has done a solid job in avoiding immediate catastrophe. The ultimate test will be whether the virus’s spread can be arrested and then reversed in a manner and at a scale that maintains public confidence in Americans’ ability to govern themselves. The crisis effort, however vast and necessary, must not crowd out the urgent task of launching a parallel enterprise for the transition to the post-coronavirus order.
Leaders are dealing with the crisis on a largely national basis, but the virus’s society-dissolving effects do not recognize borders. While the assault on human health will—hopefully—be temporary,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upheaval it has unleashed could last for generations. No country, not even the U.S., can in a purely national effort overcome the virus. Addressing the necessities of the moment must ultimately be coupled with a global collaborative vision and program. If we cannot do both in tandem, we will face the worst of each.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rshall Plan and the Manhattan Project, the U.S. is obliged to undertake a major effort in three domains. First, shore up global resilience to infectious disease. Triumphs of medical science like the polio vaccine and the eradication of smallpox, or the emerging statistical-technical marvel of medical diagnosis through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have lulled us into a dangerous complacency. We need to develop new techniques and technologies for infection control and commensurate vaccines across large populations. Cities, states and regions must consistently prepare to protect their people from pandemics through stockpiling, cooperative planning and exploration at the frontiers of science.
Second, strive to heal the wounds to the world economy. Global leaders have learned important lessons from the 2008 financial crisis. The current economic crisis is more complex: The contraction unleashed by the coronavirus is, in its speed and global scale, unlike anything ever known in history. And necessary public-health measures such as social distancing and closing schools and businesses are contributing to the economic pain. Programs should also seek to ameliorate the effects of impending chaos on the world’s most vulnerable populations.
Third, safeguard the principles of the liberal world order. The founding legend of modern government is a walled city protected by powerful rulers, sometimes despotic, other times benevolent, yet always strong enough to protect the people from an external enemy. Enlightenment thinkers reframed this concept, arguing that the purpose of the legitimate state is to provide for the fundamental needs of the people: security, order, economic well-being, and justice. Individuals cannot secure these things on their own. The pandemic has prompted an anachronism, a revival of the walled city in an age when prosperity depends on global trade and movement of people.
The world’s democracies need to defend and sustain their Enlightenment values. A global retreat from balancing power with legitimacy will cause the social contract to disintegrate both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Yet this millennial issue of legitimacy and power cannot be settled simultaneously with the effort to overcome the Covid-19 plague. Restraint is necessary on all sides—in both domestic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diplomacy. Priorities must be established.
We went on from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into a world of growing prosperity and enhanced human dignity. Now, we live an epochal period. The historic challenge for leaders is to manage the crisis while building the future. Failure could set the world on fire.
Mr. Kissinger served as secretary of state and national security adviser in the Nixon and Ford administrations.
去外网转了一圈,基辛格在twitter.上是彻底凉凉了。
美帝的资本家/精英们已经失去了耐心,坚忍以及对自由价值的坚持,只在会更多的钱和甩锅给中国。
同样。欧美的年轻人已经听不懂他在说啥。只是骂他是老古董,蟑螂,他是中国崛起的元凶,尤其是班农的骂。(其实就是阴谋论指责基辛格拿了中国的钱,其实对于我国这招:"中国人民的好朋友",确实想不到,挺阴的)一堆民逗和美国人疯狂点赞。
这算是国际关系大师最后的挽歌吧。他期待的人民配不上他
许多人不知道基辛格是谁就乱评论。
基辛格是谁?美国犹太人和华尔街金融财团银行家的(banker)的总代言人。
基辛格不代表美国人的利益,只代表犹太人和华尔街金融财团银行家的利益。
大流行彻底撕裂了中美之间最后的信任,也撕裂了欧盟之间的关系,甚至是美加之间的关系。
全球化遭受了重创。这是基辛格所代表的华尔街所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可以说把华尔街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华尔街财团的最终目的是建立一种世界秩序,这个世界秩序最终要华尔街财团说了算。所以他们大力搞全球化、资本自由化。他们通过控制资本、粮食、媒体、能源、通讯等关键领域来操控和影响全球政府,为华尔街财团的利益服务。
特朗普代表的美国保守派,跟基辛格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特朗普搞MAGA把基辛格恨得牙痒痒。MAGA是民粹主义、孤立主义,与华尔街的目标完全相反。基辛格希望特朗普赶紧下台,所以基辛格在文章中抨击特朗普政府抗疫不力,瞎搞,分裂社会,低效,没有远见,打击特朗普。
基辛格看到跨国生产关系会遭受重创,跨国资本运作肯定也受到重大挫折。基辛格想办法维持下去。所以他说筑起高墙是错的,继续搞全球化!
中美对抗会加剧。为了对抗美国,中国搞不好会转变到苏联模式,以提高社会生产力。那么华尔街财团全球化的美梦就真的要破灭了!
所以基辛格的意思是,别抨击中国了!轻则冷战重演,重则世界一片火海!那真的玩球了!
抨击中国,绝对不符合华尔街财团的利益,所以基辛格指出要团结。
但是中国现在是社会主义,也不符合华尔街财团的利益,所以基辛格还得考虑如何让中国继续加大力度搞自由经济,他说的疫情过后的秩序意思是中美关系不能破,咱们得继续施加压力,让中国经济更自由。
只有这样,才能让华尔街财团来更方便的控制中国的经济命脉,从而增加犹太财团对中国的影响力。当然这种台面下的话,基辛格是不会明说的。
美利坚合众国对于基辛格代表的美国华尔街金融财团来说,只是帮助他们进行权力扩张的工具。所以基辛格要求美国领导抗疫,别为了几个口罩因小失大,如果因此损害了美国世界领导权,犹太财团就丧失了最有力的扩张工具。
特朗普一上台的时候,基辛格就献计联俄抗中,是因为中国大搞国有经济,不符合犹太财团的利益。现在大流行,又呼吁要团结,是害怕中美彻底翻脸,犹太财团连玩没得玩了。
看似基辛格前后矛盾,其实从华尔街财团的角度看,一点都不矛盾。
基辛格说话,一半是诚恳的要死,一半是阴的要死,半真半假,真是为了掩盖假。好的是为了掩盖坏的。这就是忽悠的艺术。不知不觉,你就被他带进挖好的坑里去了。他能做到把你埋到脖子的时候,你还感激零涕的说:“谢谢你!老哥,你是我的老朋友!”,这就是基辛格厉害的地方。
基辛格,说好听点是纵横家,说不好听点是华尔街财团的阴谋家。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个。
当代鬼谷子。
下面是我关于世界秩序方面的预测:
中国或许会支持日本摆脱美国控制,或许会支持日本加入安理会。
中日韩有建立更加紧密关系的可能性。毕竟白人靠不住。
真正复杂的是中国和欧洲的关系,中国与印度的关系。
欧洲会与美国增加距离,同时它与中国也会保持距离。换句话说欧洲会更加独立。
同时,欧盟会更加松散,更难以有所统一的行动。欧盟是否会解体?法国和德国主导欧盟,其他国家离心离德。但是我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互相利用的价值。不至于完全的解体。只是会退化,退化到欧共体模式是有可能的。
中俄关系会继续稳固。因为中俄都成了西方人眼中的野蛮人。有了共同的敌人,存在互相支持的必要。
中国和巴西之间的关系会冷淡。巴西虽然也是一个大国,和中国互补性强。但是巴西发表了很多不友好的言论。而且巴西属于美国的势力范围,中国巴西之间隔着太平洋,无法绕过强大的美国舰队建立稳定的联系。
在南海的中美较量会加剧。东南亚是重要的资源包括人力资源的所在地。主导这个地区对中国至关重要,美国也一定会尽力阻止。
越南再次成为风口浪尖。如越南识相,保持中立友好,那么相安无事。如果越南联美抗华,中国必定会收拾他。
写在最后:大流行是一个照妖镜。照出了人类的落后与丑陋,种族偏见与歧视根深蒂固,各国之间的信任非常脆弱。我们的首要目的是保护我们这个民族能够生存、延续、发展、壮大下去。什么友好、和平都是打哈哈,真正能信得过的是强大的军事与工业实力。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给其他民族以活路,互相提防的同时互相进行一定的合作,我们必须在对抗和合作之间找到平衡,让大家都能活下去。
昨天写了一篇,咱们先说基辛格是干嘛的,说清楚了,你不看那篇文章,都知道他那篇写啥了。
1 基辛格的上位史
基辛格在中国被称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这个词咱们从小听到大,不过能得到这个称号的人,并不多,一般是那种实实在在给中国带来了好处的人,才会给这个名号。
那问题来了,基辛格干啥了?他配得上这个名声吗?如果要用个中国人做比较,来描述基辛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看张维为。张本人是学者出身,现在也在复旦当教授;他同时对政治非常感兴趣;以前是邓公的翻译,现在也比较活跃。但基辛格在每个层面,都走得比老张远得多。
基辛格是德国犹太人,但德语说得不太好,纳粹上台时他们家跑到了美国。他后来在美国上大学,一直读到哈佛哲学系博士,随后一直在哈佛教书育人。哈佛期间,他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只是他自己当时不知道。那时哈佛精英荟萃,大批后来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都在哈佛教书,比如著名的布热津斯基(后来这人也干到了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当时他们就在哈佛做同事,平时没事就瞎唠嗑,形成了亲密的革命友谊。
基辛格一辈子消息灵通路子野,跟他到处都有要人朋友有很大关系。基辛格前半生一直忙学术,不过内心一直不宁静,像个公号作者似的,经常写文章讨论时政,并经常上广播,给大家解读新闻。由于对时政有深刻认识,终于被权贵给发掘出来,搭上了纳尔逊·洛克菲勒,这人是我们熟知的那个初代洛克菲勒的第五代孙。这个洛克菲勒五世想竞选州长,然后竞选总统。
这需要一堆出谋划策的人,于是他就把基辛格从大学弄了出来,当他的选举顾问,承诺将来等到他当上总统,基辛格就是总统顾问。但后来在基辛格的不懈努力下,这个洛克菲勒五世最终也没能选上总统,反倒是基辛格自己成功当上总统顾问了。
原来基辛格在当顾问期间太耀眼,在他们圈里的名声已非常大,并且写了几本重量级的书,以至于新当选的总统肯尼迪对他印象非常好,——对,就是那个被爆头的肯尼迪。当时肯尼迪有个小算盘。他有个言论非常有意思,说美国是“四权分立”。
众所周知,美国是“三权分立”,这“三权”说的是:负责打官司的法院,负责制定法律的国会,还有总统带领的政府,他们仨互不归属地分立着。但在真实运行过程中,政府并不是铁板一块。政府内部往往还有个小圈子,官僚们自己决定哪些命令听总统的;如果总统的命令让他们很反感,他们就阳奉阴违,兢兢业业地把总统的想法搞砸,然后老百姓就会骂总统。
所以肯尼迪私下说,美国是四权分立,司法、立法、总统和官僚。特朗普上台后一直也说这事,说“有刁民要害朕”,说美国有个deep state,不听他话,阳奉阴违不要脸。这种思路其实跟肯尼迪是一脉相承。为了解决这种情况,肯尼迪想了个办法,从大学找了一大堆学者进入政府。这些人没根基,跟官僚不是一伙,唯一能依赖的就是总统,所以对总统忠心耿耿。
如果大家看着眼熟,也正常,我国历史上就这样。皇帝管不住手底下的大臣们,就启用太监,或他老婆家里的人,也就是外戚。在美国,这些学院派的人,跟中国古代的太监其实是一样的。当然了,这个问题其实是通病。
大家记得那个英国神剧《是,大臣》不?里边有句话描述的就是这事,“公务员是在野党”,专门给执政党捣乱的,政治家有什么想法都会被他们给顶回去。
在这个背景下,基辛格和其他一大批哈佛同僚进入肯尼迪政府当顾问。不过肯尼迪只当了一千多天总统就被爆头了。这个过程中,基辛格的工作一直也没啥起色,究其原因,肯尼迪对基辛格的国际战略思想倒是非常看好,但基辛格一直都不是肯尼迪的核心圈。
肯尼迪天天跟他弟弟在一起混,有啥事他俩一起商量,甚至找妓女他俩都找同一个,江湖上传言他俩和玛丽莲·梦露同时有一腿。后来肯尼迪死后,基辛格又跟着继任的约翰逊混,约翰逊对他也没啥好感。这两个总统在位期间,基辛格基本上啥都没干成,真正上位,要到中国人熟知的尼克松。下图就是《阿甘正传》里的约翰逊,现在的那个《纸牌屋》里木下总统原型就是他:
1968年大选,基辛格回到老东家洛克菲勒五世那里,帮助他竞选总统,对手就是尼克松。据基辛格的传记作家说,基辛格在这次大选中两边下注,一方面帮助洛克菲勒全力去赢,但背地里向尼克松提供了大量他在政府内部打听到的消息,最终哪边上台,他都能赢。
果然,富二代花花公子洛克菲勒没拼过老滑头尼克松。尼克松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基辛格叫去当自己的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特别会做人,洛克菲勒这人没心眼,不知道他搞两边下注。基辛格确认要跟着尼克松混,还跑去跟洛克菲勒搞了个君子之约,说好基辛格在政府里对洛克菲勒能帮就帮,而洛克菲勒作为民间大佬,也要给多年兄弟力所能及地支持,双方要面向未来,持续共赢。
然后基辛格就高高兴兴去当他的安全顾问了。这里就有个问题,这个“国家安全顾问”的职位到底是干嘛的?顾名思义,这个职位类似于一个咨询性质的工作,像领导身边的秘书小王,或东北大哥身边的剥蒜小妹。美国建国时,其实没有部长,那些部长都是总统的秘书,所以美国的“国防部长”英文叫“Secretary of defense”(国防秘书),国务卿叫“Secretary of State”(国务秘书)。
但这些秘书官僚化,变得不大听话;总统又得重新雇秘书,最后秘书的权力越来越大。类似我国的“尚书房”,皇帝控制不住三省六部,就给自己书房的人赋权;书房的权力太大后,皇帝继续再找书房,比如明清军机处和内阁,就是皇帝的最新秘书班子,后来又失控了。
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这个职位也一样,本来没啥权力。但尼克松这人非常独断专行,脾气暴躁,又自恋又鄙视一切规则,自己的想法天马行空,但又没有操盘能力,需要有专业人士去替他干活。但他讨厌官僚,不想找官僚,因为他想干的事,官僚们一件都不让他干,或者各种推诿找理由,所以他就要搞小圈子。
这里大家可能又有疑问,为啥官僚会跟总统过不去呢?这也正常,属于管理学上的痼疾,干活的总鄙视指挥的,并且希望领导按自己这样“专业人士”的意思来,不要乱折腾,最好不折腾,维持现状。
这也是为啥中国文官对我国历史上乱折腾的皇帝没啥好言语,非说雍正是被雷劈了,就是这个原因。雍正在位年头短,却天天折腾大家,所以大家烦透了这个主子,他死后也没少数落他。
尼克松为了打破这种僵局,开始让自己的秘书独揽大权,有啥事不跟国务卿商量,只跟一群顾问们私聊,探讨完后,让秘书们私下去干。秘书把事搞定后,他站出来宣布,官僚想反对,但事情已经搞定了。各种内阁会议都成了过场,非常像现在的川总,川总有啥事就叫上闺女、女婿,还有彭斯、澎湃奥等心腹,他们几个私聊。
基辛格就是在这个背景下上位了。在他之前,国家安全助理可有可无,直到基辛格成为新一任的国家安全助理。基辛格非常会做人,在白宫非常注意尼克松的感受。
比如尼克松对他们犹太人是非常警惕的,基辛格在监控白宫时,最开始监控的四个人就是犹太人,尼克松一生讨厌犹太人,唯独不防着基辛格。
基辛格经常参加总统的秘密会议,参加完就去搞暗箱操作,时间长了,他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权力最大的安全事务助理。在他之后,美国安全助理这个职位的存在感整体是下降的,到如今已没人知道谁是美国现任的安全事务助理了,因为川总有啥事只跟外戚们商量,也就是他的女儿女婿,相当于权力继续向内廷集中。
而且基辛格和尼克松之间的关系远远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他俩比较心有灵犀,有点像乾隆和小弟和珅之间的关系。
乾隆爱写弱智的小歪诗,每天写三首,写完还让手底下的人品评。大家由衷地鄙视他的作品,但又不好直说,只能说“好湿,真是好湿”,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好,只有和珅能准确说出乾隆真正心意。基辛格和尼克松就是这样的好基友,经常互相吹捧对方真牛逼,而且能说出具体哪里牛逼,拍马屁的核心就是一定要多一些细节在里面,才能拍爽。
到了1971年,基辛格在白宫变得权力非常大,类似大内总管,是唯一一个能够所有时段随时见到总统的人,也洞悉尼克松所有的想法和恐惧。离开白宫,他能完全代表总统,总统不方便去做的事,都由他来代劳。甚至在中国和周总理那场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马拉松谈判,也是他完全独立操刀的,这在美国历史上绝无仅有。
2 秘密访华
我们经常听说一个词,叫“基辛格秘密访华”。
这个非常奇怪,到底为啥要秘密呢?正大光明地来,有人会拦着你?
还真有。谁?
国务卿,以及美国几乎所有的文官。1971年尼克松上台时,美国的情况并不好,深陷越战泥潭,全国老百姓都不想打,天天示威游行闹来闹去。电影《阿甘正传》里有讲,那个给阿甘发了个证书的,就是尼克松。
跟苏联的对抗又不太占上风。不仅不占,资本主义世界那些年点比较背。美国债台高筑,引发整个大西洋两岸发生滞涨,也就是既通货膨胀;又失业率高企,黄金本来就不够,法国人开着军舰从美国往法国拉黄金。不仅如此,美元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法国戴高乐根本不鸟美国,还跟苏联勾勾搭搭;德国的一块领土不是也在苏联阵营嘛,德国人准备跟苏联处好关系,将来好把那一块要回来。
而且大家往往忽略了一个问题,到了1971年左右,整个西方国家都准备好要跟中国合作了,加拿大1970年就跳出来承认了北京政府。1971年的一次联合国大会表决中,美国提了一个试图保住台湾在联合国地位的法案,遭到了整个北约盟友的反对。
后来中国加入联合国那次投票,整个北约也都是赞成的,大家已经准备好做买卖了。所以我一直说,利益是超越意识形态的。在这个背景下,“反G”几十年的尼克松被迫开始重新思考中国的地位。那些年中国尽管点背,不过有些成就还是举世瞩目的,比如在朝鲜战争中中国一战成名,美国在战后也不像之前那样轻视这个国家了。
而且在1964年核试验成功,1967年氢弹实验成功,1970年火箭也有了突破性进展后,中国的影响力尽管没法跟美苏相比,但也已经非常非常大了。
再加上当时中苏已决裂,这个背景下,尼克松开始思考中国的地位,觉得如能拉拢中国,就可牵制苏联。他准备重新安排一种新“均势”,说把世界划分为五大力量,美国、苏联、中国、西欧和日本,将来这五大力量要保持均势。所以必须得尽快“解冻中美关系”,“减轻美国压力,增加世界平衡”。所以尼克松和基辛格商量。
基辛格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但这个想法本身非常契合基辛格在哲学上的“多极”和“均势”理论,最后一拍即合,准备把中国从苏联那里拉拢出来,搞个新“均势”,这样更稳定,说不定能把棋走活。基辛格在自己的书里写道,“中国拥有巨大的潜力”,“中美和解将给世界带来巨大的冲击,如果我们能掌控这一进程,我们将会掀起一场革命”。
但这个操作太复杂了。如让美国国务卿去谈,这事想都不用想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外交纠纷。双方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寸步不让,中国要求美国撤出弯弯,美国要求中国赔钱(建国的时候中国没收了一些美国在华企业),中国还抓了几个间谍,美国要求把那几个间谍要回去,双方已就这些问题十年开了140多次会,根本没有一点进展。
自然不能指望接下来这段时间能有进展。而且文官们基本都反华,一方面美国自己搞完麦卡锡主义后统一了思想,同情新中国的外交官全被扫地出门了,比如毛主席的小伙伴谢伟思就被赶出去了,官僚里只剩下了一堆反华的。另一方面蒋委员长花了大价钱,在美国搞“院外游说”,花钱请游说公司煽动美国议员们反华。
这事也做得卓有成效,美国那边谁敢说一句同情新中国的话,立刻会遭到同僚和媒体的暴击。这个背景下,尼克松觉得不能指望国务院的官僚们,应该想想别的途径,比如派个总统特使过去,直接跟中国上层单聊,聊成后直接宣布结果,生米煮成熟饭。基辛格偷摸一顿秘密渠道外交,完全跳过了美国负责外交的国务院,自己作为一个秘书去操办这么大的事。
先在巴黎找了个秘密途径,聊好时间地点;然后基辛格先装模作样要去巴基斯坦,到了巴基斯坦偷摸上飞机飞往中国。
等他上飞机后,尼克松才装作突然接到消息的样子去找国务卿,说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基辛格在巴基突然接到中国邀请,所以他直接去中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不是故意要跳过你们。国务卿又不是傻子,一想这特么不是故意搞我呢么(这不就跟说克林顿不是故意给希拉里戴绿帽子似的),没过多久直接辞职了。
基辛格到了中国整体谈得非常顺利,因为中国也希望拉一个强援来摆脱1971年那会儿的困境,美国自己上门了,没道理不抓住;而且毛主席当时有如日中天的威望,这件事也就作为国策定了下来。如果当时他在世的时候没有破冰,他去世后的难度会大到离谱,没人有那么大的威望能压服官僚们。就这样,中美破冰,慢慢走上了正常化路线。
不过尼克松千算万算,没想到他开创了一段历史,自己却没走完,因为很快,“水门事件”暴露,他在大选中舞弊被抓了现行。一开始还好,后面越来越失控,到最后局面彻底崩溃,他自己也被迫辞职,让副总统接位。他俩做了个交易,副总统一上台立刻赦免了他,避免了美国变韩国。
尼克松倒台后,基辛格继续当国务卿,不过他权力已过大,这也成了各方共识。我在前文也讲过,他们这些文人和我国古代的外戚宦官一样,权力来自于皇权和总统;总统换人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新总统和基辛格之间又缺乏他和尼克松之间的那种深刻的信任关系,没过多久他就被赶出了白宫,他的老友布热津斯基进入白宫接替他的位置。
3 大隐于江湖
基辛格后来常说一件事。他说美国历史上最关键有四个时刻:独立战争,内战,珍珠港和中美建交。他这么说,有部分原因是中美建交主要是他一手促成的。
不过有一点在业界是达成了共识,中国的转向,对世界后来走向有决定性的影响,也对苏联后来的崩溃至关重要。因为苏联不仅失去了最大盟友,还多了一个恐怖对手,尤其这个对手慢慢开始楔入到西方贸易体系后,变得日益强大。苏联之后在各方面左支右绌,越来越有心无力。
至于苏联解体,我们现在觉得理所当然,其实回到1990年,没人知道它要崩溃了。当时的情况和现在的美国差不多,苏联也欠了一屁股债,打仗打得债台高筑;油价太低又引发了一堆麻烦,国家头目脑子也都明显有问题,搞得众叛亲离。
不过当时敢说苏联要解体,就跟你现在说美国要解体一样需要勇气和想象力。当时只有极少数脑子不太正常的人说苏联要解体,正如现在只有白云先生敢这么说一样,大家都觉得他们太极端。基辛格被赶出白宫后,权力没了,但影响力却一直都在。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费劲,大家记得那个“大师王林”不?一个玩变蛇的神棍,竟然有一堆明星干女儿,跟各种大佬都关系匪浅。不少人了解了这事后恍然大悟,原来明星大佬这么爱看蛇。当然不是啊,他们脑子又没被驴踢,怎么会同时那么喜欢看蛇呢?
这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妖”就是“关系”。任何群体里,都有那么几个人处在枢纽位置,通过他,你能联系的上任何人。这种类似Wi-Fi热点的人,往往天生具有天大的影响力,他背后的每个大佬们都投射了一部分影响力在他身上。你觉得他无所不能,你自然愿意多帮他忙,将来好让他帮你忙,这样你的能力就成了他的能力。
几千个非常有权势的人愿意帮他忙,换取将来他帮自己的忙,这种模式会让他变得权势大到极点。权力就是共识,这句话大家一定要反复理解下。成熟型社会里,这种人非常多,大家熟知的刚死了的那个参议院大佬麦凯恩,现在的那个佩洛西,都是这种人。
流水的总统,铁打的元老院,一直在那里待着,影响力并不比总统差。再比如去年《碟中谍》里的白玫瑰,都是这种掮客型热点人物。
高盛那个总裁,后来干到美国财政部部长的保尔森,他在自己的书里也说,他们高盛到某个国家投资,一定要找到那个能对目标国知根知底的人,这样他们就能知道到底和谁聊才有用,避免两眼一抹黑。事实上保尔森自己也是这么个人,布什让他当财政部长,就是看上了他在华尔街的关系。
基辛格就是这样,从哈佛教授,再到洛克菲勒财团顾问,随后进入白宫,成为白宫最有权势的人,最终以一人之力,链接起了两个超级强权。后来在当国务卿时,又和沙特王室成功链接,奠定了“石油-美元”的霸权地位。
到此为止,他的权势已超过了国务卿本身。在他离开白宫后,这种权势一直跟随他,一直持续到现在。大家其实看新闻也能感觉得到,美国那边但凡有大型会议,一般都会叫上他。我国大佬去美国谈判,也会先去见他,因为他不仅有影响力,还有各种小道消息。
整体而言,过去半个世纪里,基辛格确实帮了中国不少忙,也一直在为中国的事奔走。不过这种努力,反过来也是对他的一种“赋能”,他成了整个西方最了解中国,也是最能在中国搭得上线的人。他的影响力和权力都来源于此。
4 尾声
基辛格在美国的名声最近非常差,跟我们上一篇说的比尔盖茨似的,这段时间再推特上他俩尽挨骂了,他俩都鼓吹全球化,希望政府尽快搞疫苗,而且反对甩锅。这几件事美国老百姓都非常反感。
跟比尔盖茨相比,大家对基辛格有种独特的讨厌,因为不少美国人认为,他和尼克松应该对中国的崛起负责,当初他敲开了中国的国门,把中国带进西方贸易体系,这些年一直在保护中国,让中国不知不觉中变那么大,所以老头在美国基本是公敌。
此外他更招美国人烦的地方在于他一直提倡全球化,而我们前文讲过,全球化当中美国肯定是受益的,只是收益很不均匀,蛋糕的大头被资本家给切了,普通老百姓有点倒退。美国基层老百姓提起“全球化”就发火,“全球化”就等价于“失业化”。
老头最近的那篇文章也在说“全球化”这事,通篇就是一句话“不能逆全球化啊,乡亲们,以美国的现状,逆全球化就是死路一条”,“自由贸易是帝国根基,不能动啊不能动”。
“帝国就是信仰”,西罗马已经灭亡了一千五百年,但是“精罗”依旧在。大唐也已经陨落上千年,但是永远活在一部分人心里。只要帝国的火炬高举,自然有人上贡。美国的灯塔地位不能塌,形象不能倒,倒了美元就成废纸了,美国也要变巴西了。想做千年帝国收铸币税就得要点脸,这也是基辛格所有哲学的根基。
不过他是哲学家,这类问题精英们都不一定能搞懂,更别说老百姓了。所以他已经被班农他们一伙给批臭了,原因嘛,你都成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了,你说你为美国人着想,谁信?
不过客观地讲,基辛格确实是把美国放在第一位的,只是在服务美国的过程中帮到了中国,也成就了他自己。
他和比尔·盖茨一样,人民配不上他们。
如果你搭乐高,花了一整天、甚至好几天,按自己的思路,攒了一个完美的结构。你正打量它、欣赏它,准备给它拍照留存,你儿子过来,抡起他的大板刀,直接砸个稀八烂,散了的乐高飞散了一地。
我猜,这就是基老头此刻的心情。
在基老头的眼里,今天美国的繁荣就是他----基辛格,不是其他人,一手缔造的。
当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美元地位岌岌可危,是基老头串通沙特,搞起了石油美元,保住了美元霸权的地位。
如果没有美元这一工具剪全世界的羊毛,每年上万亿镁的物资、商品源源不断免费般地流向美国,美国就会像英法德日一样,陷入经济低迷、增长乏力的窘境。
英法都只能维持和支撑一艘小不丁点的航母,大5倍的美国却能支撑起10艘超级大航母,原因就在这里。
然而,即使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输入,美国要保持超级强大、超级繁荣状态,仍然需要自己在内部在这些资源的基础上创造出其他的70-80%的GDP。比如打一些篮球表演、打一些官司、搞一些展览、搞一些拍卖交易、搞一些音乐会、拍一些电影、教一些课、喝一些酒、办一些趴体,等等,总之需要人们聚合、交叉在一起,完成一些事情。
所以,基老头显然是意识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闯王来了,将阻止美国产生那70-80%的繁荣,自己的“宝贝”----金光闪闪高大辉煌的美利尖失去昔日的光彩了。失去这70-80%,时间长了,没准连那1万亿镁的资源输入也可能会丧失。
基老头站在帝国大厦的顶楼,身边是空荡荡的办公室、鬼屋一般的大楼,人流罕至的纽约街道,呼啸而过的救护车,自己当初缔造的那个美利尖,已然面目全非。
而这,竟然生生地发生在自己97岁即将向阎王报道的当口。。。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通俗一点的说法是:特朗普你们这帮傻缺,不要再玩甩锅中国的把戏,也不要再不管他国,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次疫情已经严重暴露出美国国家治理机构的问题,联邦与地方的矛盾,你们想让自已的底裤全被人家看光嘛?
劳资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用“普世价值”建立的世界价值观体系,已经被疫情动摇了。老百姓在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证的情况下,谁特么还听你的忽悠,继续这么搞,会在社会治理和意识形态上失分,后果很严重。
所以赶紧地,行动起来,严肃处理疫情,研发疫苗,屁股搽干净了才好“领导世界”。你特么平时总是一副天选之民拯救世界的样子,现在真出了事,不是甩锅就是撕逼,洋相都出到了全世界,那边小弟就没想法吗。反而让某国一副拯救者的德性到处浪,各国的死老百姓好糊弄,各国的精英不是傻子,他们会反思,到时候怎么收拾烂摊子?怎么领导世界?怎么在道上混?全球化怎么办?
虽然我们失去了生命,但是却获得了自由,这样的的价值观你值得拥有,一定要好好守护,顺便利用这个收智商税。现在某邪恶大国嘴上不说,但抗疫形势的差异,会让各国的精英分子对政治体制、社会治理、道德文化等方面进行重新的审视,这特么是挖资本主义墙角啊!
哥几个麻溜点,内部别撕了,也不要忙着跟某邪恶大国撕,先遏制国内疫情。整出疫苗后,拿它做筹码,给其他国家施加压力,或者进行分化拉拢。“帮助”各国重建社会经济秩序,巩固世界领导者的地位形象。
继续这么瞎JB整,人都跑八路军那边去了,不跑的也三心二意。真要这样,世界这么大,以后怎么割韭菜,怎么收智商税,这日子还能过?你得防着八路收买人心,新的铁幕拉起来,要小弟们划清界限啊。
很多人对这篇讲话不够重视,记不记得邓公的南巡讲话?如果懂点政治就知道那才是真正改变中国走向的决定性讲话。
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只有坚持这条路线,人民才会相信你,拥护你,谁要改变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老百姓不答应,谁就会被打倒。
洋洋洒洒许多话我不一一摘抄,重点看我加粗的那几个字。这几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仔细想想。政治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很多人看到特朗普跳脚蹦高,呼三幺六觉得政治这么玩儿才过瘾,才对。其实,他不过是世界潮流的一个逆流。政治家的话术永远都是,懂的人一看就懂,不懂的人看多少遍都觉得不过是些政治正确的空话废话。
以基辛格的这篇文字来说,首先《华尔街日报》不是多么大的大报,而且它是收费的!所以基辛格这篇文字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看的,也即是说,他选择《华尔街日报》这种需要收费才能阅读文章的报纸,天然屏蔽了那些锈带地区的“红脖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人看了也看不懂,胡乱解读还会搞出麻烦来。
那么同样,在这个特殊时刻,97岁的基辛格罕见地发表这么一篇文章,不是为了让一般人读懂,那么他的目的何在?重点就在他说的如下三条:
美国必须在三个领域作出重大努力。首先,增强全球抵御传染病的能力,避免因医疗技术进步带来的危险自满情绪,不断开发新的传染病防控技术和疫苗。地方政府也必须始终如一地为保护其人民免受流行病之害做好准备。第二,努力医治世界经济创伤,政府应寻求减轻经济衰退对最脆弱人群的影响。第三,维护世界秩序原则,在内政外交中保持克制,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
逐条解读一下:
首先,增强全球抵御传染病的能力,避免因医疗技术进步带来的危险自满情绪,不断开发新的传染病防控技术和疫苗。地方政府也必须始终如一地为保护其人民免受流行病之害做好准备。
翻译一下:
川没谱小朋友,你丫的消减防疫经费,科研经费,对世卫组织和中国在防疫方面的合作毫不努力,怎么样,出事儿了吧?你大爷我告诉你!你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你现在帅锅,用话术骗那些没脑子的“红脖子”是你的本事,但是别以为能骗得过我们!“危险自满情绪”说的就是你!如果小朋友你不好好听我接下来说的话,哼哼,我会让你知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第二,努力医治世界经济创伤,政府应寻求减轻经济衰退对最脆弱人群的影响。
川没谱小朋友,你大爷我告诉你,救市这事儿是要做,但是如果你这些钱不注意,大部分会流到有钱人口袋里。美国的两极分化的程度已经直指1923年,这个时候你要不装模做样地照顾一下弱势群体,搞出民变来,我给你讲,我们这帮大佬绝对不放过你!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这帮人都不缺钱,也不要你印出来的臭钱,你赶紧想办法把局势稳住,要不然,再多的钱都只是废纸!别把整个戏台给我们拆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第三,维护世界秩序原则,在内政外交中保持克制,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
川没谱小朋友,都它喵什么时候了,你还刺激中国?美国的物资要中国来提供,美国的国债还要中国来托底,你真以为自己印的钱就他喵的是钱了?你大爷告诉你,没有中国这种国家带头认购,你那些国债,那些美元就是他喵的废纸!废纸你懂吧?美国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把摊子维持住,知道哇?小娃娃别在这个时候给我主次不分,真把中国给逼急了,咱们那些钱钱都没用!苏联解体知道哇!那些卢布最后都什么下场?那个时候俄罗斯寡头好歹还能把资产转移到美国,如果美国散了摊子,你说我们这些人要往哪里去?中国吗?你大爷都97岁了,小心脏也没以前那么强了,别跟我天天走钢丝,赶紧的,麻利的,快点儿把注意力放在重建美国秩序上,别再在外面总是搞事。
最后,基辛格用这句话结尾
我们生活在一个新纪元。各国领导人面临的历史性挑战是,在应对危机的同时建设未来。失败可能会引火烧身。
翻译一下:
川没谱小朋友,你听见了没有?知道什么是“引火烧身”吗?知道林肯怎么死的吗?肯尼迪怎么被杀的吗?还有里根怎么挨枪子儿的吗?就你那差得要死得人缘儿得罪了FBI,得罪了幕僚,你在白宫就像是在裸奔。我说的烧身,你知道哇?就是字面的意思,会被烧死!你之前做得破事儿,你大爷也就不跟你纠结了,可你看好了,接下来还这么放飞自我,你的大爷们饶不了你!我们收拾你跟烧死个蚂蚁一样,别以为你大爷是吃素的。你大爷这97年什么狠人没见过?
以上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种解读,由于个人能力水平有限,肯定存在很多谬误。这个可以慢慢从未来发展的趋势中得以验证。一言以蔽之,基辛格的讲话跟邓公的南巡讲话一样,都是元老对国家政治路线的一种干预。虽然不确定川普是否能够乖乖听话,但它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美国将要调整它未来一段时间的路线,要从对外闹事儿转移到对内调整上。川普如果听得懂,那么就会在川普这里开始转变。川普如果听不懂,那么要么被换下来,要么被刺杀。
标志性得事件就是以下这件事的发展情况
美国政府多部门拟对华为采取新限制措施,使用美国芯片制造设备的外国公司必须先获得美国许可才能向华为供应某些芯片。
如果偃旗息鼓了,那么证明川普听懂了基辛格的话。反过来如果这个新的措施推出并且执行了,那么就是没听懂。
总结一下,基辛格这篇文字全面否认了川普的政治路线,基本的意思就是要美国政府停止对外割肉,对内增加两极分化的这种不可持续的发展路线。
至于基辛格到底是一个忧国忧民的退休小老头儿在絮絮叨叨发牢骚,还是跨越政商能量巨大的代表老妖怪在强硬表态,这个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是跟毛爷爷和周美男谈笑风生过的男人!
此外
世界将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翻译一下,大概的意思是,中国已经不可遏制,趁早接受现实,还能损失少点……
调侃归调侃,下面正儿八经地来分析分析吧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Will Forever Alter the World Order
新冠病毒大流行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The surreal atmosphere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calls to mind how I felt as a young man in the 84th Infantry Division during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Now, as in late 1944, there is a sense of inchoate danger, aimed not at any particular person, but striking randomly and with devastation. But there is an import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at faraway time and ours. American endurance then was fortified by an ultimate national purpose. Now, in a divided country, efficient and farsighted government is necessary to overcome obstacles unprecedented in magnitude and global scope. Sustaining the public trust is crucial to social solidarity, to the relation of societies with each other, and to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stability.
新冠病毒这种魔幻的爆发让我想起二战阿登战役期间我在84步兵师服役的情景。而今,恰似1944年的那个时候,山雨欲来风满楼,其危势并非指向某个人,而是压向任何一个趴在战壕里的军人。然而这次疫情又与那时很不同,那时的美国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而今天,美国陷入分裂,需要高效和睿智的政府来克服当前这个史无前例的全球性困难。当前最紧要的就是维持住政府的公信力,这对团结社会力量,协调社会关系,维持国际和平和稳定都至关重要。
此处注意几个点,第一“美国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这个目标应该是类似“战胜法西斯”一类的目标。二战时期美国自上到下对于这个目标是有着广泛共识的。而基辛格下面接着说“美国陷入分裂,需要高效和睿智的政府”也即是说,美国目前还米有一个统一的目标,政府低效且缺乏远见。后面说“当前最紧要的就是维持住政府的公信力”这就是对川普三天两头变来变去的一种批评。一个今天说不戴口罩,明天又戴口罩的总统,公信力如何不言而喻。
Nations cohere and flourish on the belief that their institutions can foresee calamity, arrest its impact and restore stability. When the Covid-19 pandemic is over, many countries’ institutions will be perceived as having failed. Whether this judgment is objectively fair is irrelevant. The reality is the world will never be the same after the coronavirus. To argue now about the past only makes it harder to do what has to be done.
国家的团结和繁荣基于它的政府能够预见灾难,控制其影响,恢复稳定。以此为标准,当新冠疫情结束,许多国家政府都会被认为是失败的。无论这个评判是否公正,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将再也回不去了。纠结过去无益处于解决当下难题。
此处的“许多国家政府都会被认为是失败的”显然包括美国,因为目前美国是疫情最严重的国家。所谓“世界将再也回不去了”指的就是美国政府威信丧失是一个无法避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不要再费口舌为自己辩解,赶紧做点儿实事儿。
The coronavirus has struck with unprecedented scale and ferocity. Its spread is exponential: U.S. cases are doubling every fifth day. At this writing, there is no cure. Medical supplies are insufficient to cope with the widening waves of cases. Intensive-care units are on the verge, and beyond, of being overwhelmed. Testing is inadequate to the task of identifying the extent of infection, much less reversing its spread. A successful vaccine could be 12 to 18 months away.
新冠病毒的破坏力空前绝后。其蔓延速度呈指数增长,在美国每5天感染人数就会翻倍。当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尚未有解药。且医疗供给严重不足,无法应对日益扩大的疫情。重症监护资源濒临或已经超过极限。测试依然不足以跟上传染的速度,距离遏制蔓延还差得很远。而疫苗还要12到18个月后才可能出现。
此处在批评美国政府,第一,没有早点控制病毒扩散以至于如今5天感染人数就会翻倍。第二,没有解药,但是总统还在不断释放一些错误信息,拿一些尚未验证的药物当特效药宣传;第三,医疗供给不足,暗指联邦政府没有早点采购物资;第四,监护资源濒临崩溃,指调度和防护工作不足。
The U.S. administration has done a solid job in avoiding immediate catastrophe. The ultimate test will be whether the virus’s spread can be arrested and then reversed in a manner and at a scale that maintains public confidence in Americans’ ability to govern themselves. The crisis effort, however vast and necessary, must not crowd out the urgent task of launching a parallel enterprise for the transition to the post-coronavirus order.
美国政府做出了扎实的工作以避免迫在眉睫的灾难。然而,终极的拷问将会被提出:美国能否控制病毒蔓延,能否以某种手段在某种程度上扭转形势,这关乎美国民众对自己制度的信心!直此危难之际,无论当前事务多么千头万绪都要兼顾另一个紧急任务,也即是为后新冠病毒时代的过渡做好准备。
此处说美国政府威信扫地已成定局,终极拷问肯定不合格,美国民众的自信心必然受损,在这个情况下等疫情过去,需要想办法恢复美国的自信和地位。
Leaders are dealing with the crisis on a largely national basis, but the virus’s society-dissolving effects do not recognize borders. While the assault on human health will—hopefully—be temporary,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upheaval it has unleashed could last for generations. No country, not even the U.S., can in a purely national effort overcome the virus. Addressing the necessities of the moment must ultimately be coupled with a global collaborative vision and program. If we cannot do both in tandem, we will face the worst of each.
领导人们都在忙于应对这种全国性的危机,然而病毒对社会的破坏是没有国界的。在伤害人类健康的同时,病毒所致的政治经济动荡将会绵延数代人。没有哪个国家,甚至是美国,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控制疫情。当前最紧要的就是以全球合作视角来开展相应的项目,同舟共济。如果我们不能团结起来,那么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明面上说的是领导人们,其实就是在说川普。这种时候还在国外搞事情,还恶意攻击别国,羞辱别国,那就会“陷入最糟糕的困境”当然也有说给中国听的意思。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rshall Plan and the Manhattan Project, the U.S. is obliged to undertake a major effort in three domains. First, shore up global resilience to infectious disease. Triumphs of medical science like the polio vaccine and the eradication of smallpox, or the emerging statistical-technical marvel of medical diagnosis through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have lulled us into a dangerous complacency. We need to develop new techniques and technologies for infection control and commensurate vaccines across large populations. Cities, states and regions must consistently prepare to protect their people from pandemics through stockpiling, cooperative planning and exploration at the frontiers of science.
美国应当从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中汲取成功的经验。在以下三个方面采取行动:首先,要支持全球对传染病的防治。小儿麻痹症疫苗和消灭天花这样的医学胜利,以及或者人工智能依据大数据进行医疗诊断的新兴奇迹,使得我们放松警惕,自满自大。我们需要新的方法和技术以实现大规模的传染病防控和相应疫苗的生产研发。城市、州和地区必须加强在前沿科学等相关领域的技术储备,合作计划以及开发研究的以应对传染病大流行。
马歇尔计划使美国成为了霸主,对他国的经济援助从更长远的尺度以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益回馈给美国。这跟川普所谓的“美国优先”完全背道而驰。
曼哈顿计划加大了科研投入,以美国为主导集合全世界最优秀的科学家(包括华人科学家钱学森)研发出了原子弹,使美国在对日战争中取得了压倒性决定性的胜利。曼哈顿计划跟川普大幅消减科研经费,把钱砸到股市和页岩油这种短期效应的施政方式截然相反。
所以此处提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意指美国在疫情过后会如同被日本偷袭之后的那个时段。一切都很糟糕,但是只要加强国际合作,运用国际影响力,建立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重视科研,开展大规模科研项目。美国依然能够像二战后一样,重新登上巅峰。当然,第一点主要说的是要重视科研,对应曼哈顿计划。
Second, strive to heal the wounds to the world economy. Global leaders have learned important lessons from the 2008 financial crisis. The current economic crisis is more complex: The contraction unleashed by the coronavirus is, in its speed and global scale, unlike anything ever known in history. And necessary public-health measures such as social distancing and closing schools and businesses are contributing to the economic pain. Programs should also seek to ameliorate the effects of impending chaos on the world’s most vulnerable populations.
其次,努力去治愈世界经济的创伤。全球领导人已经从2008金融危机得到了教训。如今的经济危机则更复杂:这次由新冠病毒引起的经济衰退,在速度和广度上史无前例。而且必要的公共卫生手段,例如保持社交距离、关闭学校和商场,都会加重经济创伤。同时,要开展相应的工作来改善世界上弱势群体将要面对的混乱无序的局面。
欧洲在二战被打烂,美国帮助他们重建欧洲,这就是马歇尔计划。此处对应的是马歇尔计划,说疫情过后,美国应该积极参与到欧洲和其他经济体的重建当中。否则美国地位不保,国内利益也会极大受损。
Third, safeguard the principles of the liberal world order. The founding legend of modern government is a walled city protected by powerful rulers, sometimes despotic, other times benevolent, yet always strong enough to protect the people from an external enemy. Enlightenment thinkers reframed this concept, arguing that the purpose of the legitimate state is to provide for the fundamental needs of the people: security, order, economic well-being, and justice. Individuals cannot secure these things on their own. The pandemic has prompted an anachronism, a revival of the walled city in an age when prosperity depends on global trade and movement of people.
第三,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曾经有一个古老的理念,现代政府应当是被高墙保护的城池,它被强大的统治者们所保护,这些统治者有时候专制,有时候仁慈,但他们总是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的子民免受外敌侵略。启蒙思想家重构了这样的理念,他们声称正义的国家其目的是为人民提供基本的需要:安全,秩序,良好的经济以及公正。个体无法以一己之力获取这些东西,所以才联合起来成立政府。这次疫情会催生一个错误的理念,人们为了自身安全要重立高墙。然而,当前时代所有的繁荣都有赖于全球贸易以及相应的人口流动。(重立高墙将不可避免地阻碍繁荣)
前两点谈的都是术,第三点谈的是道。也就是美国价值观的正当性。这种正当性并不源自高墙,此处特别提到墙,其实有暗讽特朗普修墙的行为。美国必须要参与并且领导新的全球化,否则将无繁荣可言。当然,我们可以隐隐看到影射中国,在基辛格看来中国这一套依然不是最终方案,这里我们就不必多说了。
The world’s democracies need to defend and sustain their Enlightenment values. A global retreat from balancing power with legitimacy will cause the social contract to disintegrate both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Yet this millennial issue of legitimacy and power cannot be settled simultaneously with the effort to overcome the Covid-19 plague. Restraint is necessary on all sides—in both domestic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diplomacy. Priorities must be established.
世界的民主国家需要捍卫和维护启蒙思想的价值观。撤离正当的全球制衡力量将会瓦解国内外的社会契约。当然合法性与力量这类千年难题无法与新馆疫情一同解决。所以要有所取舍,在国内政治和国际外交中,需要有一定的优先顺序。
此处说,维持美国价值不能只靠嘴巴。该施加的力量也不能少。疫情控制很重要,但海外力量如果投送不足,那么疫情过后,失去的利益就可能永远回不来。所以也要注意海外权益,给接下来的曼哈顿计划和马歇尔计划留下火种。
We went on from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into a world of growing prosperity and enhanced human dignity. Now, we live an epochal period. The historic challenge for leaders is to manage the crisis while building the future. Failure could set the world on fire.
我们从阿登战役一路走入这个繁荣,体面的世界。如今我们正处于一个时代的节点。对领导人们来说,当前的历史挑战在于如何应对危机和建构未来。如果失败,将意味着整个世界将会陷入火海。
此处是在警告,第三次世界大战并不遥远,如果依然零和博弈,没有人能胜出,大家都要毁灭,此处是给中美的警告。
这篇社论谈的其实都是美国。如果我所料不错,特朗普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这篇社论没有一句话在明面上抨击特朗普,但是几乎每句话都在说他走错了方向。文章里面大谈特谈美国未来的方针路线,跟邓公当年的讲话一举同功。当然,我对美国高层里面那些勾勾弯弯的政治家族,利益团体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知。不过,基辛格的这篇讲话不应该看作是他个人的一篇社论。基辛格以及基辛格后面的势力对美国政局应该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我特别看重这个老妖怪,因为他在五十年前的战略几乎在今天还有效。而且读过他的《论中国》和《世界秩序》,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政客,而是有着百年大局观的老妖怪。
逼着基辛格以这种形式出来喊话,这应该是给特朗普的最后通牒了。也即是,防疫玩砸了就算了,接下来路怎么走,你好好掂量掂量,别怪我没给你提过醒。看起来美国由此会进行某种程度的转向,疫情过后,也许会以不同形式跟中国竞争。
97岁啊!妈蛋,我97岁要还能写文章,我睡着都要笑醒。
基老,这个人,用一句话说,就是狡猾狡猾的。
这篇文章,不是最高赞的说,是什么冷战文章。
恰恰相反,是基老为维护冷战后的国际秩序做的一点小小的努力。
其隐藏语言,是希望美国能做好工作。(潜台词就是美国现在做的不好)尽快战胜疫情。否则挑战者就会看出有机可乘。
他用1944年做比。
现在,正如1944年后期,能感觉到一种未成形的危险,不盯着任何具体的人,而是随意打击并毁灭。
是因为1944年,美苏未来敌对和冷战尚未发生。但一些预兆肯定已经发生。
作为一个老政治家,基辛格肯定不能预测到未来到底如何。
但种种征兆我想他肯定感受得到。
顺便一提,基辛格的这篇文章被班农这样的真鹰派骂惨了。
虽然我觉得这种属于死硬右派对基辛格的误解。
以我对基辛格的了解。
他跟班农这样的人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
当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转向会非常迅速。
从老朋友到最凶恶的敌人,是绝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年纪这么大了,恐怕看不到这一天了。
之前看过一个有趣的说法:国家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这个国家的平均年龄决定的。二战和冷战早期的各主要国家就像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全家。冷战中后期的美苏就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也会发怒,但会考虑后果,如果能背后捅刀,绝对不会当面硬碰硬。而如今的各主要国家,宛如一群四五十岁的油腻中年,生活的主要矛盾已经从升官发财转移成了自己经常闹意见的前列腺,走两步都要喘半天,打完人一巴掌,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治手。
社会需要平衡,左了右了都不行。传统上,除了极特殊的年代外,决策层往往是中老年人把持,这确实有一定的科学性,毕竟年轻人太过鲁莽,容易坏事;但执行层,好歹一直都还是年轻人的天下,这就形成了某种制衡,倒逼上面进行改革。可是随着社会整体的老龄化和固化,各国的执行层也开始逐渐老去,年轻人就只能被逐渐挤到国家机器的边缘甚至外部。再发展下去,变成日本那样,就连体制外大大小小的岗位也都被老年人填满,这个国家连一个不老土的网页都已经做不出来,你还指望它能在国家决策上有什么改革的冲劲儿?
基辛格就像是一个老去的少年,用他所熟悉的少年思维去考量这个世界,把高楼幻化成古堡,把磨坊理解成巨龙,用他独特的方式去警告世界,宛如一个白发少年提醒着一群童颜老人,充满了魔幻的不真实感。
可是,世界老了。
世界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老国企。欧洲早已开始了自己的退休生活,他们所关心的是在尽可能少费力气的基础上拿到尽可能多的退休金,那些明争暗斗仿佛发生在一亿年前。美国就像一个跃跃欲试的老领导,沉浸在自己当年的荣光里,就像那个笑话讲的,“坐在电梯里面上了18楼,过程中一直在做俯卧撑,于是就跟人吹嘘是因为自己努力做俯卧撑上到的18楼”。中国则像这个老国企里的顶梁柱,很努力地听话出活,但却因为一群老人占据着大大小小的岗位不肯退,混到快四十岁了也得不到晋升。是啊,就连这个全单位最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也快四十岁了。官瘾,当然还是有的;可你让他为了当官去和所长斗一斗,把所长斗倒了他来当?开什么玩笑,要恰饭的,老婆要买包,孩子要上钢琴课。
现在,流感来了,这群大腹便便的老爷子全部病倒,你惊奇地发现,除了这个四十来岁的“小伙子”还算勉强坚持住了以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免疫力足以抵抗这场传染病。没病的时候,老干部们或许还下下象棋;病来了,病就是老干部们最要命的事儿。单位那档子事儿,哎……我上次去上班,是几月份了啊……
年轻人总是幻想不同。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无论好还是坏,年轻人都是喜欢的。
可恐怕事实不能如愿。这不是最好的时代,也不是最坏的时代。我宁可相信基辛格,甚至宁可相信亨廷顿。可惜世界不会那样。
这只是个衰老的时代。
大病过后,老人还会继续老下去。没有人会死去,他们只是在轮椅上继续默默衰老。老所长不会退休,四十岁的“小伙子”也不会接班,只是老领导的呓语越来越没人愿意听,每个人都在消磨着漫长的人生。留给未来的,只是这个效益越来越差的老厂子,和大同小异的冬去春来。
有很多答主说基老为了美国说出金玉良言然而年轻人已经听不进去了。然而我觉得他的这篇文章根本不是为了美国这个国家。他是为了美国的精英。如果他的建议得到采纳,那么美国的精英们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变身买办,抛弃普通美国人甚至是美国这个国家本身的未来,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这才是长远利益。他所期待的,是美国精英抛弃傲慢自大,和中国精英共治天下。但是与他期待的相反,精英们被民粹的短期利益诱惑,选择和中国死磕到底。当前确实能获得支持,然而局势最终会越来越坏,直到整个精英阶层万劫不复。
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既视感:江南大儒言辞恳切的劝士子们不要吊死在大明这棵树上,而是要适时觉得水凉头痒。保全千年之周礼和富贵荣华,新朝也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士子们只觉得这老头以高士之名,言粗鄙之语。对他咬牙切齿。誓与建夷势不两立。从我等建夷的角度看,觉得士子迂腐而纯真,觉得基老明达又狡黠,觉得大明得国太正撼动不易,觉得建州入关有望练兵勿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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