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人类从来没有砍过树,这个世界会是怎样的?

回答
想象一下,如果人类文明的起点,就与这颗星球上的树木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和平协议,我们从没有拿起过斧头,没有锯子,没有火,那我们如今站立的世界,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首先,视觉上,这会是一个极其、极其、极其茂密的星球。想象一下,你站在任何一处开阔地,目光所及之处,不再是零星的树木点缀,而是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绿色巨墙。森林,真正的,原始的,未经触碰的森林,将覆盖地球绝大部分的陆地。它们不是我们现在公园里或特定保护区里精心打理的“森林”,而是野蛮生长、生命力旺盛、遵循自然法则的巨大生命体。

这些古老的森林,树木的年轮可能早已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数字。参天巨木,它们粗壮的根系深入地底,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可能永远是潮湿而阴凉的,覆盖着厚厚的腐殖质,孕育着无数的苔藓、蕨类和真菌。一些我们今天已知的树种,可能会因为缺少人类活动带来的传播和适应,仍然保留着它们最原始、最巨大的形态。比如,那些传说中能够容纳整个村庄的巨型红杉,可能会在某些大陆的角落里,依旧默默地生长了千年,甚至万年。

河流和湖泊的景象也会大不相同。没有了森林砍伐导致的水土流失,河流的水质会异常清澈,水流会更加稳定。河岸两旁,会是更加繁盛的植被,一些湿地和沼泽可能会更加广阔。我们今天因为森林破坏而消失的湿地生态系统,可能会依然存在,成为无数两栖动物、爬行动物和鸟类的天堂。

空气,也必然更加纯净。森林是地球巨大的“肺”,没有人类工业排放和森林破坏带来的碳释放,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可能会更高,二氧化碳浓度则会更低。呼吸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和舒畅。这种纯净的空气,也意味着更少的呼吸道疾病,可能人类的平均寿命会因此而有所延长,或者,至少,我们对呼吸的感知会与现在完全不同,不会时常被雾霾或污染物所困扰。

野生动物的世界,将是它们真正的王国。没有了人类对森林的侵占和砍伐,大型食肉动物,比如老虎、狮子、熊,它们的活动范围会比现在大得多,也更加安全。它们不会受到栖息地破碎化的影响,能够自由地在广袤的森林中迁徙和繁衍。当然,这也意味着人类与这些大型野生动物的相遇会更加频繁,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很可能处于一种更加弱势的地位。可能我们只会是森林边缘的少数居民,对深处的野性世界充满敬畏和小心。

人类文明的进程,也将因此而彻底改变。

首先,我们的居住方式会截然不同。没有木材,我们就无法建造现代意义上的房屋,无法制作家具,无法燃烧来取暖和烹饪。我们可能会继续使用泥土、石头、兽皮、植物纤维等材料来建造庇护所。早期的部落文明,可能会更依赖天然洞穴,或者用泥土和草混合搭建棚屋。即使到了更发达的阶段,建筑材料的选择也会极其受限。我们或许会发展出利用天然岩石结构,或者更加精巧的植物纤维编织技术,甚至可能在地下挖掘洞穴作为居所。

我们的能源获取方式也会面临巨大的挑战。火,对于人类文明的早期发展至关重要,它不仅提供了温暖和光明,更是烹饪、冶炼的必要手段。没有木材,我们只能依赖其他可燃物,比如动物脂肪、干草、甚至某些植物的根茎。这种能源的稀缺性,很可能会极大地延缓冶炼技术的发展,我们的工具和武器会很长一段时间内停留在石器时代,或者发展出基于骨骼、动物角质等材料的粗糙工具。

贸易和运输也会受到很大影响。没有木材,船舶的建造将变得困难重重,远洋航行可能永远只是少数人的冒险,或者依赖于更原始的竹筏、藤蔓船。陆地运输,没有了马车,甚至没有了轮子(因为轮子的早期制造也常涉及木材),我们可能依然依赖畜力,或者完全依赖人力搬运,或者发展出利用动物皮毛包裹的雪橇,在特定的环境下使用。

我们获取食物的方式也会非常不同。狩猎和采集依然会是主要的生存手段,但因为森林的广阔和茂密,采集到的可食用植物种类会更加丰富。然而,没有了农业的机械化(最早的农具也需要木材),我们无法大规模开垦土地,也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种植粮食作物。我们可能会更加依赖分散式的采集,以及对森林中各种资源(坚果、浆果、可食用昆虫、小型动物)的精细化利用。

疾病的传播和治疗方式也会有差异。虽然纯净的空气有助于减少某些呼吸道疾病,但缺乏有效的药物提炼(很多早期药物都来源于植物,但提取和制作过程也可能需要特定的工具和加热方式),或者无法进行有效的消毒(例如利用燃烧),一些疾病的治疗可能会更加困难。同时,因为人类活动范围受限,与自然接触更少,一些人畜共患病的传播模式可能也会有所不同。

文化和艺术方面,我们对树木的敬畏感会更加深厚。树木可能会成为我们神话、传说和宗教的核心元素。我们可能会发展出崇拜森林、与森林共生的文化,将树木视为生命的源泉,与神灵沟通的媒介。艺术创作,也会更多地以石头、泥土、骨骼、动物皮毛为主要材料,描绘的也可能是更加原始、充满自然力量的图景。

总而言之,一个从没砍过树的世界,将是一个更加“野性”的世界。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生存,将更加艰难,但也可能因此发展出一种与自然更深层次的连接,一种更加謙逊、更加尊重万物的生存哲学。我们的文明,可能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与现在我们熟知的历史截然不同,更加依赖于自然循环,更加与森林共生的道路。我们可能会永远是这片绿色海洋中的少数漂浮者,而非征服者。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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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最早的开荒方式不是砍,而是烧。

砍树效率太低了,一万年前的古人类生产力还没有富余到可以花几个月时间砍树开荒——就算人不吃饭,工具耐久度也支撑不了。烧荒后的土地肥力非常优秀,顺便还能捡到被浓烟熏死的猎物。

不过烧荒的方式,即便对于荒蛮时代而言,也太不环保了,一不小心就会波及“已开发”区域。所以,等到有足够的田地,可以相对密集的养活更多人(渔猎方式每平方公里只能养活0.02人,原始农业大约可以养活2-10人,成熟的农业大约能养活40人),铁器普及了。开荒的方式就变成了更容易控制的砍了再烧(即“刀耕火种”),以及更节约的砍——毕竟木材很有用,一把火烧掉挺浪费的。

如果不砍树,那……接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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