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其实是部"荒诞派戏剧"。
作为一个进电影院远没有进剧场多的人,本不敢妄谈电影。然而《一步之遥》有着太多理由,让我作为一个戏剧观众发出点声音。
《一步之遥》确实不是一部合规的商业电影,然而这是一部充满了戏剧元素的,艺术水准颇高的作者电影。和绝大多数以“叙事内容”为影片骨架的电影不同,《一步之遥》是一部带着“荒诞派戏剧”骨架的电影。整部电影无处不涌现着浓重的荒诞气息,而在这荒诞而魔幻的世界中,又充满了真实和清醒。
和我看片前看到评论时的预感一样,大部分观众的“不接受”,几乎跟一般戏剧观众看到荒诞派这种略带“实验戏剧”风格时的不适感如出一辙。
上世纪50年代西方兴起的荒诞派戏剧的主要特点在于“反戏剧”:它拒绝合规的叙事方式,抛弃故事的逻辑性和连贯性;它以大量象征和暗喻的的手法来烘托主题;它多用喜剧的手法来表达严肃的悲剧主题。
荒诞派作品的对话和行动,看似无意义且不连贯,但却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荒诞派作品从来都不想让观众在舞台或是镜头中产生的“幻觉”中麻痹自己,更重要的意义在于通过“荒诞”的方式,启发他们对于真实生活的思考。
看到这里,如果看过片子的朋友,可以回想一下是否有相似的感觉?
《一步之遥》绝不是一部任性胡闹的作品,它体现出导演一贯的艺术追求。姜文没有向类型片屈服,没有向电影工业的固有模式屈服,没有向大众审美屈服。不管大众喜欢还是不喜欢,《一步之遥》赚钱还是不赚钱,他都没有食言,站着把片子拍完了。
不怕剧透的同学,就请往下看。《一步之遥》这部用镜头呈现出来的舞台作品,确实让我喜欢不已。
如果大家更多地被花域总统的宏大歌舞秀吸引,便容易忽视了影片在最开始的三个重要元素:
1. 马走日的旁白
2. 武七的长段独白。
3. 对于《教父》的戏仿。
在开场的五分钟内,导演其实已经特别坦诚地把本片的风格告诉了所有观众。
马走日的独白是第一个线索。
如果看过《黄金时代》的朋友可能会熟悉这样的手法:角色在故事进行时,对着镜头开始叙述了。和《黄金时代》中一样,马走日越过了银幕中的那个“幻觉世界”,直接和银幕外的观众对话了。他存在于故事之中,又以一个上帝视角看待整个故事。
马走日的独白给影片开头,也给影片结尾。这一切的喻意再明显不过——银幕上的两个多小时,都是马走日的临终回忆。
《一步之遥》沿用的“二十世纪初上海”时代背景,根本就是个幌子。导演的意图很明确,他告诉大家的是:“这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梦,或者是,这是一场戏。”
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提出的“陌生化”或者说“间离”(Verfremdung),目的也正是不想让观众“沉迷”于舞台制造的幻觉当中。
“间离”效果的舞台演出,演员表明自己足在演戏,观众是在冷静地看戏,演员和角色的感情不混合而使观众和角色的感情也不混合在一起,从而保持理智的思考和评判。
初次见到“间离”,一定会有着“这里怎么莫名其妙断了?”的感觉。而每有这样的感觉,其实就说明了一件事:“导演希望你在这里思考。”
武七的独白,则是第二个线索。
这段独白所使用的表现方法,完全就是舞台独白的处理方式。
我们可以看到,全片的语言风格和表现风格自此打下基调。无论是花域总统大选时,姜文和葛优那极尽夸张,像相声一般的舞台对话;还是武大帅全家老小聚餐时,怪诞的仪式感;又或者片尾马走日将武六击昏,在风车外面的独白,都体现了同样的语言风格。
《一步之遥》中所有的台词,都在以戏剧的方式去说。角色的台词在传递文本涵义之外,更为重要的功能是在交流中传递能量,显示人物关系。在文本涵义之外,舞台剧的台词本身就能通过音韵与气息传递出美感。
整部片子的戏剧风格在此可见一斑。当我们突破“表意”的潘篱去看艺术作品,才能得到更广阔的美学体验。
而对于《教父》的戏仿,则开启了第三条线索。
戏仿不是模仿,是带有超越性的,互文性的再创造。影片中从头到尾大量的戏仿难以例数,对于电影工业的,对于第三帝国的,对于行政体制的,对于20世纪流行现状的,几乎从头到尾都没停下来过。
如此频繁的戏仿能够看出导演的野心:戏仿在全片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从一而终的的戏仿构筑了全片的后现代语境。
是非,对错,善恶,美丑,类型片中常有的英雄人物和伟大价值观在后现代语境中通通失去了依附,变成了一个个平等的表现符号。价值判断成为了整部电影所唾弃的内容。
陌生化,舞台语言,戏仿。 这三个戏剧要素是贯穿《一步之遥》的骨架。
一个间离的,带有戏剧美感的,消解了价值判断的电影,才是《一步之遥》的真正面目。以叙事为骨架的作品不同,“怎么说”比“说什么”在这部荒诞派作品中更为重要。
在这样的框架下,影片的各处场景与人物一一建立起了联系:30分钟的宏大歌舞烘托了完颜英;黑白电影的拼贴对比了武六;与俄罗斯胖妞的婚礼点明了武大帅;而最后的风车和草地,则属于马走日。
同时,怪诞而对比强烈的场景充斥整部电影:巨大的月亮、浮华的舞台、艳俗的建筑、最后一幕的风车以及漫山遍野的新人,以及我最喜欢的一幕“覃老师开机关枪”,无不共同构成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宏大梦境。
姜文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超现实主义的敬意。在片中采用的一句诗:“我找到了/爱你的秘诀/永远作为第一次。”便是超现实主义先驱布洛东的作品节选。而这一句,同样也是姜文好友,本篇编剧之一廖一梅的先生,戏剧导演孟京辉的微博签名语。
说到底,《一步之遥》的叙事也并非大部分观众所描述的那般破碎。马走日帮武七洗钱,举办花域评选;完颜英逼婚马走日,与之狂欢;马走日“误杀”完颜英,寻求开脱;武六逐步接触马走日,产生爱慕;武大帅为保声誉,决定处决马走日;武六助马走日逃亡,马走日独自面对现实。
每一个叙事桥段之间的衔接都有理有据,清楚明显,我确实不明白“看不懂”从何而来。影片中所存在的象征并不少见,至于每一个“暗喻”所义为何,无非是希望激发观众更多的思索。
我知道大家还是想问:“影片到底说了啥?”
这个答案很重要,也很不重要。如果硬要说一个影片涵义,便是导演本身对于情爱关系的思考。但导演却不希望将自己的思考结果灌输给每一个观众,而是希望他们能借影片中的思考,激发自己的思考。《一步之遥》并不“再现生活”,也拒绝附庸于生活的幻象。
如果你将《一步之遥》看做一个寻常的,现实主义叙事的作品,便就偏离了它的评价体系。这就好比评价美酒之时,用“缺乏嚼劲”来否定它,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把《一步之遥》当做一部现代主义风格的作品来鉴赏,无疑称得上优秀二字。
《一步之遥》从来就没有想要讲述一个“二十世纪初的真实上海故事”。它创造了一个梦境的,怪诞的,疯狂的空间;然而,它又在故事和人物中透露着冷静,严肃,甚至残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中国导演,用镜头体现出如此丰富的戏剧感。我也是第一次叹服与这样美妙的跨界结合,大呼过瘾。姜文毫无疑问是自负的,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类型片之魁,而径直指向布洛东、博格曼和德里达。
我敢断定,如果姜文执导一部舞台作品,可能不亚于中国任何一位戏剧导演。然而,他选择了电影,他的能力让《一步之遥》这部艺术电影登上主流商业银幕,并且得到如此高的曝光量和关注度,可以说是作者电影,甚至所有独立艺术的一件幸事。
作为一部没有照顾大众审美的作品,《一步之遥》的艺术性无可指摘。我同样也反感在推广环节中的营销噱头,那是对普通观众的不负责任。这是一部对于观众有要求的电影,当它在以娱乐为第一目标的商业院线中出现,确实有点格格不入了。
但是,如果你看完了这部作者电影,我建议你再细细品味一下其中滋味,不要因为它“没那么爽”,就妄下定义。
艺术的功能永远不是用以消费,而是予人启迪。
明天(12.18日)是《一步之遥》上映两周年。
对于它两年前公映时的争议,我简单带大家回忆一下。
该片耗资三亿,被很多人寄以厚望。
姜文甚至放话,要干掉同年《变形金刚4》的票房纪录。
结果,票房口碑双扑街。
王思聪微博怒撕姜大爷,用语之污,不忍复制。
豆瓣评分仅6.2,创下姜文电影历史最低。
我必须在这坦诚地说,两年前第一次看完本片,我就打了满分。
那时,我尚不能准确说出它到底哪儿好。
但,好作品从来抵得住时间。
是的,昨天我刷完了第五遍电影,现在我敢放言——
《一步之遥》是近十五年里,最伟大的华语片之一。
在姜文导演的所有电影里,可能仅次于《阳光灿烂的日子》。
《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当然不是空话。
首先,我们都知道,这部电影致敬了很多大师。
在开头,引用了莎士比亚的“To be, or not to be”后,姜文还同时致敬了两位大师。
武七的话痨开场白,模仿昆汀。
说句题外话——
我不懂国内观众为什么能接受《低俗小说》,而无法接受《一步之遥》。
或许打分的,不是同一波人?
马走日的形象,以及开场分镜头、整体氛围,模仿科波拉的《教父》。
而实际上,这是一个反讽。
马走日和教父柯里昂,是男人中的两种极端。
柯里昂老谋深算,动动手指杀一个人,而后可以面无动容。
他是最成熟的男人。
而马走日,看不惯一个人,会先企图花钱买通。
买通不成,便冲动行凶。
如果马走日,真的想杀王天王,那他可以事先谋划,这并不难。
但,他却选择在众目睽睽下,挥拳上台“殴打”对方。
为解一时之气,宁愿坐牢宁愿被枪毙。
理由很简单,仅为了死去的,完颜英的颜面。
傻不傻?
枪毙我
我不冤枉
可是完颜
不应该受辱骂
傻。
莫说“教父”。
其实马走日的行事风格,比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更“幼稚”。
表面上伪装成教父,而实际上,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完颜英时,却腼腆,不敢说出“我爱你”。
完颜英死后,马走日被诬陷成杀人犯。
在生死之际,面对心爱的武六,马走日依然腼腆,不直截说事儿求助,而是硬撑着装逼。
想起我十来岁时,吃辣椒辣得狂喝水,口头上却硬装着说咸。
马走日,骨子里其实只是一个,伪装成大人的老男孩。
不只是马走日,《一步之遥》里的三个正面主角(马走日、完颜英、武六),脑子全都是一根筋。
完颜英身为“花国总统”,全世界的高富帅都拜服于她。
但她却认死理,无论如何也要嫁给“肯为她打架”的匹夫马走日。
我八岁那年过生日吃长寿面
我就悄悄儿地许了个愿
要是哪天有个男的为了我和别人打起来
我就嫁给他
马走日不娶,她就拔枪同归于尽。
在电影开头,在外人眼中,完颜英是女王,是万男拜服的花国总统。
事实上,她的内心,仍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而已。
我就是想要有一个
我喜欢的人真心待我
傻不傻?
是不是感到似曾相识?
像谁?
紫霞仙子。
多年以后,我们看《大话西游》为什么感动?
因为幼稚,因为奋不顾身。
你看他们单凭一颗赤子心,与牛魔与观音与命运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这些,我们做不到。
因为做不到,所以才感动。
为什么我们做不到?
因为我们长大了,理性渐渐盖过纯粹的情感了。
就像武六的妈,饱读诗书与男人后,就变成了冷酷的“成熟者”。
真心喜欢?
那不就是荷尔蒙一分钟的荡漾吗?
李安说过:周星驰拍的,都是小孩子的东西。
那么《一步之遥》,我给它的定义,就是一部“成人童话”。
它的主题有两个:
讽刺自命成熟者。
讽刺自命成熟的社会。
是的,以一个小孩子的视角。
我…
还是个孩子
很多人说,看不懂《一步之遥》。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三位正面主角的视角,当作一个小孩子的视角看,我觉得你至少就能看明白一半。
孩子不分老少
不信?
电影最后一幕将临时,武六营救马走日。
监狱门口,有一个站岗的士兵。
将士兵打晕后,武六对着空气放了两枪。
因此,引来追兵,逃跑失败。
为了一个龙套士兵将来不被误会,她宁愿增加几百倍和马走日逃跑的风险。
你见过这样"幼稚“的爱情主角吗?
生活在快餐化的,可以便捷约炮的现代社会,某些纯粹纯真的东西,我们真的已经很难感知到了。
比如,武六和马走日逃亡时,武六的妈在后面追杀,喊道——
你怎么不跟我学点儿好
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马走日了?
武六说——
我是去找他了
可是我没睡他
因为我爱他!
这样的感情,扪心自问,你信吗?
如果你信,请重看一遍电影。
如果你不信,也请不要再说《一步之遥》是姜文玩儿脱了的一场意淫自嗨。
因为有人信。
我相信,周韵之于姜文,就像赵涛之于贾樟柯,小野洋子之于约翰·列侬
如果要对比,《一步之遥》的确很像《了不起的盖茨比》。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盖茨比神秘、英俊,出手阔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表面看上去,他宛如一颗无暇的明星。
而重见黛西时,盖茨比手忙脚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我伪装出的所有成熟与成功,都来源于对你最纯真质朴的爱。”
只可惜,黛西是一个成年人。
最后,把爱情幻想成童话的盖茨比,被黛西所习惯于存在的,属于成人的理性社会,无情杀死。
这是一场丘比特误入人间的,拍给成年人看的残酷童话。
马走日也一样。
马走日是怎么死的?
其实早在电影开头,竞选“花国总统”时,姜文就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他用一段黑白片,致敬了大师卓别林,同时奠定了本片的风格基调——
批判现实主义的荒诞戏剧。
马走日和象飞田,裹在泡沫中,浮夸地登上舞台。
然后,泡沫被撑破,疯狂的表演开始,伴随着必将到来的悲剧收尾。
了解经济学的人会知道,“泡沫”的引申意思,是指表面上繁荣兴旺,而内里空洞无实,只是在膨胀而已。
你可以联想到《大独裁者》中,卓别林饰演的希特勒,野心膨胀成气球,从而穷兵黩武,终致山河破碎。
《大独裁者》
也可以联想到如今的中国电影,由无数烂片充斥出的,市场的所谓灿烂辉煌。
与此类似的看法,李安和吴宇森都曾说过。
《一步之遥》表面上是部民国题材电影。
但实际上,它一直都在假借历史,讽刺假大空的,诛心吃人的社会。
青卢和白狐,为了争夺花国总统,费尽心思编排出百老汇级别的精彩表演。
我有一个文青朋友,当年她和我说,只看这段歌舞,就已经值回电影票价了。
然而结果却是,完颜英的几句几乎毫无意义的“裸捐”演讲,刺激到了所有在场观众的荷尔蒙。
三个人联合抖几个包袱,轻轻松松掠夺了全部荣耀。
这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
重看一遍你就会明白,姜文对他所看不惯的,那些虚浮的人事物,批判的是多么刻骨。
艺术家倒下了,伴随着阿谀逢迎的,敛财者与吃瓜群众的嘲笑。
我当然会联想到《小时代》。
只不过《小时代》对虚浮社会的批判,不太明显。
不明显到,我压根没看出来。
反倒觉得,它是在迎接并歌颂这么一个世界。
真正的大师,其实不会过度刻意地,去迎合群众的口味。
比如鲁迅,描写了很多黑暗,在民国时代饱受争议。
但多年以后,他的文字点燃了每一个读者。
再比如卓别林。
当主流人士还在歌颂“自由美国”时,他却扮演流浪汉,骑在象征“和平与繁荣”的纪念碑上,为许多根本无法为电影付费的公民发声。
《城市之光》
一昧迎合当下群众口味,而不知提出有意义的问题的,往往都是假借艺术名义,在泡沫中吹气的无良商人。
比如某某某,比如王天王。
为了赢得掌声,获取名利,不惜胡言乱语煽动观众,群诛被冤枉的马走日、完颜英。
枪毙他也是观众的呼声!
你总不能让观众也闭嘴吧?
观众说该死,就一定该死吗?
在电影里,马走日至少有两次机会,可以逃脱死亡。
一次逃脱的机会,前文中已经说了,为了完颜英的名誉,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另一次,在大帅府,他把救命的机会,让给了真正犯了错的象飞田和武七。
之前说了,这里面的三个正面主角,象征的是纯真的赤子之心。
而其他的所有人(包括看戏的观众、漠然的过客),象征的都是压迫纯真的,自命成熟的,诛心吃人的社会。
被救之后,武七恩将仇报,理由非常简单——
讨厌!
您纠正我干什么呀?!
您讨厌就讨厌在这儿
您这时候纠正我干什么呀?
是啊,讨厌的姜文,这个时候您还想纠正些什么?
马走日被审判时,无数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跟随舆论导向,理直气壮地高举义旗,誓要将其诛杀。
这时,马走日喊出了那句英文——
Today is history!
翻译成中文,即:今天是历史性的时刻。
这句话,源自于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纳粹屠杀犹太人之前的一段演讲。
这段演讲过后,很多本应善良的德国人,仿佛理所当然地,变成麻木不仁的屠杀者。
在纳粹的本能意识里,枪毙这个犹太人,已经成为最正确正义的一种选择。
所以现在,你知道杀死马走日的是谁了吗?
《一步之遥》的结局,极不符合普通国产片中惯用的套路。
从头到尾,死掉的只有马走日、完颜英,以及半死不活的武六。
其余的人,看客依旧是看客,军阀依旧是军阀,伪艺术家依旧是伪艺术家。
他们依旧挥舞着武器,只不过有的武器是枪,有的武器是目光,有的武器是镜头。
这是因为,电影中的那些问题,很可能时至今日仍在上演。
姜文的这部电影,不止一次致敬卓别林。
而卓别林,正是“批判现实主义”的超级大师。
《一步之遥》《大独裁者》
当年卓别林,由于讽刺并批判某些社会现象,被美国的右翼分子监视、打压。
上世纪4、50年代,美国民众终于被政客煽动,很多人认为卓别林是“恶魔”,其作品是“垃圾”,最终将其驱逐出境。
但多年过去,经过重新审视,现今有哪个美国人,敢否认卓别林伟大的艺术成就?
在这世上,总有些人,有些作品,会走在时代的前沿。
我认为,《一步之遥》就是这么一部作品。
第一次看时,不明觉厉,保持敬畏。
等到再看数遍,每一次都有新鲜感,都能够发现新的东西。
如果说,90年代最冤的电影是《大话西游》。
那么,我认为,最近两年,我们很多观众,真的欠姜文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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