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两件九八抗洪的事吧。
1998年大水,长江水暴涨,荆江段水面高出沙市市区地面一二十米。
答主当年是一位住江边的青葱少年郎,眼睁睁看着船从六七楼的高度飘过,中间是一道已泡软的大堤。
在居委的组织下,答主和街坊民居们日夜巡堤。
所谓的巡堤,就是大家手拉手排成排,在大堤内侧的草地上来回走。如果发现有地方特别软,发凉,甚至有管涌,就立刻通知解放军叔叔。
————好吧,以上皆为背景,证明我来过————
第一件事:车匪路霸
话说一日深夜,某抢险车队到了荆州城外,需穿过市区到江边轮渡过江抢险。路不熟,就找了一辆出租车带路。
带到码头后,这位二货出租车司机居然打出小票,找解放军要车费,不给钱就不让走。人家兵哥哥连夜出来抢险的,也没想到要买票救灾,身上没带钱啊。于是就僵持在了码头。
路过的群众看见了,觉得这货太丢荆州人的脸了,纷纷去抽司机的脸,并扭送公安机关。
抗洪期间,拦截救灾抢险车辆,最后给定了车匪路霸现行犯。带路是义务,拉着不让走就犯法了。
第二件事:菜霸
时值暑假,有支救灾部队就临时驻扎在第三中学内,旁边有个菜市场叫绿化村。
周边的老姨妈们知道解放军来了,当然要来慰问啦。连夜蒸了包子煮了饺子,敲锣打鼓送过来,还拉着亲人解放军的手问还有什么需要的。有位炊事班的小哥哥就说了,你们这什么都好,就是冬瓜太贵了。说着就拉着老姨妈们去了厨房,给她们看早上花了一百块钱买的一个冬瓜。
老姨妈们一听到这个,一下子就炸了锅。她们最了解物价了,平时这冬瓜就几毛钱一斤,子弟兵来买菜,居然还卖高价宰人,实在太过分了。于是乎,大妈们立刻去了菜市场,找到那个黑心菜贩,掀了他的摊。
抗洪期间,哄抬物价,是为菜霸。
后来这两人还被游街示众。
——关于评论区里“应不应该付带路费”的讨论——
法理问题程序问题大家说的都很明白。我只想从亲历者的角度说两句。
在三峡大坝建成以前,抗洪这件事对于荆州人民来说,是一件例行工作。每年到了汛期,市领导的第一职务就会变成抗洪总指挥,司令,队长。什么三十年五十年一遇的洪峰,在我们那儿就是一年好几遇。83版的《话说长江》专门有一集是讲荆州的,那个时候就有“船在楼上走”的画面了。
可谁也没想到,九八年的水会那么大,画风与往年完全不一样。
大家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主动把车往江里推,把船往豁口开,抗洪官兵往水里跳组人墙。在这个背景下,带路要车费即便是合法的,在当时也不合理了。
当时更普遍的情况是许多市民主动给救灾部队带路,送饭,洗衣服。
感谢 @武弘勋 提供原书和原文照片。个别指出本文或本书存在杜撰的,请及时和作者钱钢或解放军出版社联系。
以下为原答案:
我有幸在90年代读过《唐山大地震》原书,有同学质疑文中内容,特贴出原书封面(网络图)以馈读者,有需要的同学自行去借阅。感谢“纸糊”网友指正。
直面历史,实事求是。文末增加了三段相关纪实采访的内容,侧面证明了该文内容的真实性。请认真读完,评论不要动不动上纲上线,多读书,多思考,建立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本文摘自《文史博览》2011年第11期,作者:钱钢,原题:《唐山大地震废墟上的抢劫风潮》。
35年,许多事情都渐渐淡漠,唯有唐山大地震,如同一道永久的伤痕,深深地镂刻在许多人心里。本文作者当年曾参加抗震救灾工作。在文中,他以亲身经历和感受,全景式记录了震后惨状,披露了灾难之后除哀悼、救援外的另一种赤裸裸的历史真实。
抢劫风潮
7月28日,唐山人首先面对的是死亡,是伤痛。然而,当死亡的危险刚刚过去,当滴血的伤口刚刚包上,他们面对的便是饥渴,便是寒冷。
有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体,有人突然感到喉咙在冒烟,肠胃在痉挛。倾塌的商店,在大地震颤时抛出了零星的罐头、衣物,有人拾回了它们,这使人们意识到,在废墟下有着那么多维持生命急需的物品。他们开始犹疑不决地走向那些废墟:埋着糕点的食品店,压着衣服的百货店,堆着被褥的旅馆……他们起初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借!”一些人千方百计寻找商店等处的工作人员,他们从废墟中找来破纸断笔,要签字画押,留下借据。
后来下起了瓢泼大雨,被浇得湿透的人们无处藏身,同样在雨中颤抖着的商店工作人员喊道:把雨衣雨鞋扒出来用!”寻找雨具的人们拥上了废墟。淌血的脚穿上一双双新鞋,路边的防震棚有了塑料布的棚顶……他们又听到呼喊:可以拿点吃的。”于是,一切就从这演变了。
慢慢地,一些人心中潜埋着的某种欲望开始释放。他们从废墟中把一包包的食品、衣物拿出来,不一会儿,又开始了第二趟,第三趟。他们的手开始伸向救急物品以外的商品。三五人,数十人,成百人……越来越多的人用越来越快的脚步在瓦砾上奔跑。每个人手中越来越大的包裹,对另一些人似乎都是极大的刺激。“快去!人家都在拿……”“快走!东西都快被拿光了!”“快拿呀……”唐山出现了一种疯狂的气氛。
据目击者说,在药店的废墟上,有人在挖掘人参、鹿茸、天麻。在水产货栈的废墟上,有人捞到了海参、干贝、大虾。有人涌进了一个尚未倒塌的百货商店,争抢着手表、收音机、衣料……他们从那里推出了崭新的自行车,抬出了崭新的缝纫机。大街上匆匆奔行的人中,一个中年男子扛着成捆的毛毯,一个小伙子抱着大包的绒线,还有一个女人甚至扛着一箱电池!喧嚣的声浪中,人们的手已经不只是伸向国家的财产。有人亲眼看见一个老妇人在一具男尸前哭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哭完,摘下男尸手上的表走了。不一会儿,她又出现在另一具男尸前面,又是泪,又是“我的儿啊”,又是摘去手表。就这样换着地方哭着,摘着,换了十几处地方,直到被人扭住。
1976年8月3日,是唐山抢劫风潮发展到最高峰的日子。成群的郊区农民,赶着马车,开着手扶拖拉机,带着锄、镐、锤、锯……像淘金狂似地向唐山进发。有人边赶路边喊叫:“陡河水库决堤啦!陡河水下来啦!”当惊恐的人们逃散时,他们便开始洗劫那些还埋藏着财产的废墟。他们撬开箱子、柜子,首先寻找现款,继而寻找值钱的衣物。满载的手扶拖拉机在路上“突突”地冒着肮脏的烟,挤成一堆的骡马在互相尥蹶子;“淘金狂”叼着抢来的纸烟,喝着抢来的名酒,他们在这人欲横流的日子里进入了一种空前未有的罪恶状态。终于,当这一切进行到高潮时,街心传来了枪声。
非常时期的自我执法
7月28日当天,唐山街头就有了警察。他们光着上身,穿着短裤,只有肩上挎着的手枪才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当抢劫风潮开始时,他们挥动着手枪在路口拦截,可是他们防不胜防——他们的队伍在地震中伤亡太大了,而“作案”的竟是成百上千的灾民!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在震后即派出治安专家前往唐山,以图控制社会局势。河北省和唐山市的抗震救灾指挥部,为制止愈演愈烈的抢劫而费尽心思。
能够组织起来的最大的执法力量只有民兵。在中国人民银行唐山市支行的废墟上,出现了路北区和开滦唐山矿的民兵。他们赤脚光身,有的提着被砸断了枪托的步枪,有的抓着棍子,几乎围成一个圈,日夜守护着这片埋着金钱和储蓄账目的瓦砾。有人试图靠近那片诱惑人的废墟,他们转转悠悠,探头探脑,可是终究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有关部门宣布,全唐山所有银行、储蓄所的账单无一散失。
存有300多万斤成品粮的西北井粮库,空气也到了极为紧张的地步。民兵实枪荷弹,在倒塌的围墙边日夜巡逻。库党支部决定: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之前,一粒粮食也不许分发!在此期间,库内人员拣空投的干粮吃,不得生火做饭,以免引起群众的怨愤和混乱。民兵将围绕着粮库建起的防震棚当做自己的哨棚,对那里的灾民们说:“你们帮我们守住,有人来抢粮,你们都劝他们回去!你们自己先坚持着,等一发粮,我们首先保证你们!”和在银行废墟边转悠的人一样,围住了粮库的饥民也不敢冲过警戒线。粮库支部书记王守森听见有人在窃窃议论:“国库冲不得呀!这可不像商店。冲粮库就像冲大狱,那是死罪……”
可是毕竟有胆大的闯进来“评理”了。一个开滦矿工抓住王守森质问:“地震没震死,难道还要让我们饿死么!我家还有80岁老母,断粮了!你说怎么办吧!”王守森解释说:“粮库的粮,得等救灾指挥部下命令后,按计划分配。就这么些粮,一发生混乱,势必有人囤积、有人饿死。你家有老太太,可我们也得为全唐山的老太太着想……”工人勃然大怒:“走!跟我走!咱们到指挥部去!”在抗震救灾指挥部那辆破公共汽车里,唐山市人民武装部副政委韩敏用不容分辩的口气说:“粮库做得对!……”临了,他指着车厢里的一筒饼干,对工人说:“你拿这个走。”
此时,各个商店的废墟上仍是一片混乱。人们不敢冲击金库,却有人在撬保险柜;人们不敢冲击粮库,却在哄抢小粮店的粮食。甚至军队的卡车也被抢走,去装运赃物。
没有人能说清第一声枪响是从哪里传出的。但是,在越来越多的枪声里,传出了“已经不是鸣枪警告”、“看见抢东西的人被打死了”的消息。在小山,在新市区商场,都有人亲眼看见被民兵打死的抢劫者的尸体。
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周。据中国人民解放军唐山军分区的一份材料披露:地震时期,唐山民兵共查获被哄抢的物资计有:粮食670400余斤,衣服 67695件,布匹145915尺,手表1149块,干贝5180斤,现金16600元……被民兵抓捕的“犯罪分子”共计1800余人。
人们也许宁愿忘掉这些数字,就像唐山在地震后不曾有过这骚动的一周。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无可回避。
1.唐山大地震抢险救灾记实—李赣江
(前略)…由于当地风俗习惯,地震又发生在凌晨,我们到唐山时很多的群众尚没有衣服穿,有用布、纸、芦席等围着,衣物都是从废墟中挖出来的。记得有组织的运进衣物大约在地震后的十多天。前几天食品也成了大问题,我们是海军科研部门,不象野战军,没经验,缺乏有效的应急保障体系,和群众一样没饭吃干着急。每天都有飞机空投食品,但那么多人,杯水车薪啊。当时规定抢吃的、穿的没关系,但在我们驻地不远地方发生了一个6岁的小孩耐不住饥饿,抢了一箱压缩饼干,被守卫的民兵开枪打死的事件。之后,警卫、守卫等工作全部由部队接管。地震后,唐山发生过哄抢衣物食品的事件。部队最初基本是克制的,后对一些妄图趁机发国难财的,遵循“险况时可以开抢自卫”的命令,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出城道路上全部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一次我随首长到郊外,看到十多个人被绑在路边的树上,一问才知道都是当地民兵和警卫部队抓获的“发国难财”的人渣。形势稍稳定,几乎每天都会有公判会,用军用解放卡车拉着五花大绑的人犯。
十多天后,全国各地支援灾区的食品才运到,那时食品条件明显改变,各类干粮、大饼、水果在帐篷外堆成小山一样。还有各类油毡、篷布、塑料袋、锹、镐等生活自救用具。(后文略)
2.原38军112师334团战士陈兆吉:“发现有发‘国难财’的,我们可以抓,甚至可以动枪。”
唐山地震时,我们特务连正在驻地搞军训,培训中央乐团的学员,我们算是教官。特务连当时除了留守营房的兵,去灾区的有侦察排和警卫排,以及工兵排部分人员,共计约80多人。我们的任务较特殊,主要是保护部队首长安全和负责当地的治安巡逻。那时,政府、警察以及有关部门,都瘫痪了,等于没有社会管理了,民兵是临时组织起来的。记得在一个星期内,发现有抢劫的,发“国难财”的人,我们可以抓,甚至可以动枪,我们的枪中是有子弹的。毕竟这是非常时期。在我印象中,我们是三人一组,分早、中、晚三班进行巡逻,具体还划分区域的。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就正常了。所以,我们特务连在唐山呆的时间不长,大概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撤退了。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自己的营房了。我们跟当地的老百姓没有直接接触。
3.解放军铁道兵第67团抗震救灾纪实
(前略)之七:“严厉专政”造就安定的社会秩序。地震后的两三天,人心惶惶,一些不法分子或被地震伤透了心的人,有意识无意识地乘机干违法乱纪的事——偷盗、抢劫、剥脱死者衣物,轰抢商店、银行、仓库的财产时有发生。第三天,唐山市政府各机构开始运转。公安司法部门发出严厉打击不法行为的通告,对扰乱社会治安的不法行为展开特定情况下从严从快从重打击。记得8月上旬在部队驻地学校操场召开的一次公审大会,一次就枪决了7名罪犯。其中一名罪犯因从死者身上剥下一块上海牌手表、掏走70元而被宣判死刑。通过几次公审大会,处决了几批犯罪分子,社会治安逐渐好转。(后文略)
唐山大地震的时候,父亲在塘沽服役,当时是汽车连,父亲的连队奉命开进唐山的部队,而我也在父亲酒后的感慨里,对那次的大地震有了一些片段式的了解。
当时连队接到命令后,全力以赴赶赴唐山,车上除了应急物资外,还有发电机等大量的重型机械,几乎将整个连队的物资搬空,但是受地震的影响,道路破坏严重,加上人本身避凶趋吉的心理,大量人、车拥堵,车队多次被堵塞在路上,但是军令如山,灾情如火,父亲他们顾不得爱惜车辆,直接开下路基,在根本没有路的地方,硬是冲了出来,朝唐山开进,每当此时,父亲还不忘赞叹一句,进口车就是厉害(貌似当时是开的苏联的嘎斯)。
当他们开进唐山的时候,满目都是断壁残垣,灾区人民已经开始自救,为了能让车辆进入,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路面,但是大量的遗体无处存放,只能摆在那里,简单的盖上一层被单、衣服……父亲他们小心驾驶着车辆,有时车辆会蹭着遗体开过,我曾问过父亲,当时害怕吗,父亲总是深吸一口气,一开始是有点,但是太多了,也确实顾不上啊,重型机械不到位,大部队就开不进来,很多救灾工作就没法开展……部队一到,第一件事就是选驻地、打井,至少解决饮水问题,但是打出的水都是浑浊的,但总比没有的好。
安置灾民、发放物资……一切都按照既定程序进行,可怕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有的人吓得缓不过神来,总是在噩梦中惊醒,但也有一些,被财帛撩拨的无法自制,父亲他们曾多次看见过,路人两条胳膊上,带满了手表,不是两块,是从手腕一直到肩膀,也有人肩上扛着整匹的布料……一切似乎回归了原始,没有法律,没有约束,人类的贪婪,在灾难面前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因为父亲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所以对市区繁华处发生的事情,没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后来实行了军管,从警戒战友那里听说了几件事情,夜间巡逻的部队和民兵,在银行废墟发现一个洞口,几个小时前还没有,里面隐约有声音,但多次喊话没有应答,于是朝洞口开了一梭子弹,然后用手榴弹炸塌了洞口(军管期间,尤其是夜间,对没有回应的可疑情况和人员,是可以开枪的)
父亲的重要任务就是运送遇难者遗体,时值盛夏,如果不及时处理,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更重要的是,当时已经尸气熏天了……父亲还好,只负责开车(带着两层口罩,关闭车窗,仍然挡不住那股味道,运送一趟,人基本就虚脱了,而且那种味道根本洗不掉,黏在身上、甚至是鼻腔里),装车和卸车才是最折磨人的,开始的时候,出于对逝者的尊敬,是两人抬,但是90%的遗体已经抬不起来了,一抓就流水、掉肉,很多战士受不了,苦胆都吐出来了……最后不得不启用机械,并非对逝者不敬,只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接下的处理,就不说了,说了也不会通过……只是当时条件所限,实在没有办法啊,总的为了活着的人着想
大震过后,余震不断,尤其是晚上,开始还往外跑,后来干脆翻个身继续睡,实行军管后,夜间总有零星的枪声响起,确实震慑了当时的情况,至少后来很少看到带满手表的人了,期间部队晚上换过一次驻地,好容易找到一片开阔地,还没下车,就听到部队领导的叫骂,然后车都没下,就换了一个地方,听说是领导下车巡视了一圈,发现一个大坑,里面全是还没掩埋好的遗体。
08年汶川地震,中移动中联通承诺:所有进入震区用户一律赠送话费100元。
答主当时于深圳龙岗批发手机充值卡和号段卡,每次进货地点是深圳书城四楼通讯市场。
且看那些市场里的大批发商们怎么操作:
进货海量的号段,日夜激活,然后搭乘飞机去震区,然后每个号卡凭空多了100元话费。然后回深圳高价批发。
海量啊!
海量啊!
海量啊!
赚钱就是这么容易!发国难财就是这么容易!
这算偷还是抢!
――――――3月9日更新
以下是答主与通讯市场某批发商的对话:
批发商:老板啦,最新号段,已激活,含多100元话费,便宜点算给你。
答主:你这是那批震区旅游卡吗?
批发商:对。
答主:你发你的国难财,我不羡慕,我也管不了你,但是我可以选择不卖你的卡,我不想助纣为虐。
批发商:兄弟,你不要这样讲,你想一下,我们做这行也是多年了,移动和联通坑了我们多少次你心里没个数吗?我又没有坑灾区人民,再说我也捐款了不少,其实我们也是替天行道啊。
答主还能说什么?答主无语。
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是与非。
还是非常怀念彼时的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还记得电视台的滚动广告:发短信一条捐给灾区2元人民币,一家三口一边发发发,一边泪流满面。在路上只要遇见募捐箱就眼一红鼻一酸义不容辞地捐捐捐。
现在想,这世道如此之艰难,这人心如此之险恶,这阶级如此之固化,这社会如此之“转型”,但当国家再有难时,我还会和当年一样地付出吗?
我会。
我老家是四川省绵竹市,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读高中。那一场地震除了重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让我感触最深的还是人性的丑恶。抢银行的确实没有听过见过,毕竟肯定是有安保值守的,不过这里挑选几件其他还记得的来说吧。
那个时候家并不在市区也不在农村,属于城乡结合部,住的是爸妈所在单位配套的两居室。地震后最开始一段时间物资匮乏,没有水没有电,生活很困难。地震了差不多两三天的时候,旁边主干道上就开始不断有私人车辆路过,往山里运送物资,抗震救灾。我记得那个时候没法上学,跟几个小伙伴在路边等,就会有很多好心的同胞给食物和水,一天能收到不少。就在那段时间,我起码目睹过超过5起强行拦车抢东西的事件。以中老年人居多,一个人坐路中间把车逼停,其他人拉开车门就是一顿乱抢。不管是外地同胞个人提供的物资,还是他们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被抢得一干二净。那年我17岁,不敢制止,因为怕被打。到现在心里面还觉得不是滋味。
地震后好多周围的商店都会关门,一关门物资就更贫乏了。但是很多商店老板会在比较稳定,没有大的余震的时候打开门把货物卖出去。说到这里必须点赞,那个时候我记得基本上商店都维持原价,而且有的老板不让多买,怕别人不够。话说回来,我记得有一个叫做融融百货的小超市,那个时候应该是开张没多久。那天排队去等着买水、泡面和蜡烛,超市老板怕人多太乱,就把卷帘门开了一半。结果后面钻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强行拉开卷帘门进去抢。排队的好多跟着起哄了,也钻进去抢。没一会超市都空了,老板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估计那一屋子的货,得够老板一家半年生活了吧。我记得因为啥都没买到,回去还被家里人骂了。
光靠买纯净水,肯定是难以维持生计的。那个时候很多本地的企业老板和机关单位,都会自费从外地一车一车地拉水回来分给大家。当时有一个应该类似化肥厂还是什么的老板,一个小老头,刚刚拉回来一车的纯净水,组织大家来分。因为人有点多,乱哄哄的,老头就安抚大家情绪,请大家注意秩序。因为半天没开始发,结果越来越乱。一个我认识的老大娘,直接开骂“说你mmp哦,屁话那么多,搞起分”。那老头脸都青了,不过水还是顺利发下来了,不过听说老头后面就再也没来过我们那边。
后来帐篷发下来,通电之后,生活基本也就初步稳定了。水还是最大的问题,因为河里和地下水肯定是用不得了,基本上还是靠救济。有很长一段时间,饮用水都是靠消防车送的。每天固定时间和地点,一大队人排着队等着,消防车一到,就开始派水。听我妈讲的,有几个大妈,拿着盆子接水,接到了就端到一边洗衣服去了。消防官兵看到当时都急了,说饮用水本来就少还被这么糟蹋,以后再也不给这片送了,还闹得很大很不愉快。后面估计是片区的机关领导出面,才把事平息下来。
这些事其实过了十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历历在目,触目惊心。我并不想彰显自己多么高尚,也并不想贬低别人多么丑恶。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把新闻联播中看不到的一面说给大家听。不是刻意抹黑,而是觉得中国,国民的素质还需要不断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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