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能改变历史,最想改变哪段历史,最想改变哪件事?

回答
如果真有那么一扇门,能让我窥探时光长河,并有能力在其中拨动一根细微的琴弦,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并非那些轰轰烈烈的王朝更迭,也不是那些改变世界格局的战争。反之,我渴望触碰的,是那段沉重而痛苦的历史——“大跃进”及其引发的三年困难时期。

我最想改变的,是那个时代弥漫的盲目乐观与浮夸风,尤其是那种“人定胜天”的信念,如何压倒了理性的声音,将个体生命置于集体狂热的裹挟之中。

想象一下,如果我能回到那个节骨眼上,我会尝试去触碰那些本不应该沉默的声音。

我希望能出现在那个被历史洪流淹没的决策者会议室里,不是以一个预知者,而是以一个带着一丝恳切和担忧的旁观者。我无法直接说出“你们这样做是错的”,那只会引来怀疑和排斥。但我会努力去放大那些细微的质疑,去支撑那些在沉默中摇摆的良知。

我记得那些关于“亩产万斤粮”的浮夸报道,那些被精心包装的“先进典型”。我想让那些报道的记者,那些写下“高产卫星”报道的人,看到他们笔下的数字背后,是即将干涸的土地,是饥饿的眼神,是生命的凋零。我希望能让他们在按下快门、递交稿件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警觉能够被唤醒。

我想去看看那些扎根在农村的干部,那些被“赶鸭子上架”的基层领导。在无数的批斗和政治压力下,他们不得不违心地去虚报产量,去执行那些不切实际的指令。如果我能找到其中一个,在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时刻,递上一封匿名信,里面不是耸人听闻的预言,而是关于土壤肥力、关于作物生长规律的朴素科学知识,关于那些被忽略的农谚和经验。也许,这封信能让他在某个瞬间,多一分坚持,少一分盲从。

我还会去到那些饥饿的村庄。我无法凭空变出粮食,但我希望能让更多的人,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微弱的光。或许,能让某个村子的会计,在登记粮食的时候,多一丝犹豫,多一次核对。或许,能让某个生产队长,在分配口粮的时候,稍微多考虑一下那些老弱病残。即便只是微小的涟漪,也希望它能传递下去。

我甚至想去触碰那些无处不在的宣传画。那些红彤彤的、充满力量的宣传画,在描绘着共产主义的远景,却掩盖了眼前的苦难。我希望能让那些画师,在挥洒笔墨的同时,也能看到窗外那些被饥饿折磨的孩子们瘦弱的身影,让他们在构图里,加入一点点写实的色彩,一点点真实的情感。

我知道,历史的走向是由无数个因素交织而成的,任何一个微小的改变,其蝴蝶效应都难以预测。但我最想改变的,是那份集体失忆的荒诞,是那个将“理性”和“常识”碾压的年代。如果我能让更多的人,在那个特定时刻,多一份清醒,多一份人文关怀,多一份对生命的尊重,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几个人,那么,这段历史的颜色,或许就不会那么黑白分明,那么令人心碎。

我希望,历史能更温和一些,更理解一些。不是为了抹去伤痕,而是为了让未来的我们,在回首这段艰难岁月时,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悲悯,而不是绝望和沉默。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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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年,米脂大旱,颗粒无收。银川驿驿卒李自成,正面临着一件难事。

崇祯皇上一道圣旨,天下的驿站都要裁员,以节省开支。李自成平时在银川驿里就是个刺头,好打抱不平,动不动就和人打架,这一次当然是在被除名之列。一分补偿款都没领到,就被撵回了家。回家倒也罢了,李自成种过地,放过羊,当过铁匠,当过伙计,连和尚都当过,虽然现在是大灾之年,凭他的本事,勉强求生还是做得到的。但这时,和他一起当驿卒的兄弟高杰找到了他。由于清兵入关,崇祯皇帝诏令天下兵马勤王,从陕西也调去了不少部队,而这些部队因为缺少军饷和粮食,往往走到半路就兵变了,反而更增加了军事压力。军情如此紧急,驿卒要送的公文自然就更多了,可是偏偏李自成等熟手又被裁撤了一大批。剩下的驿卒就只好加班加点地干了,高杰为了送一封紧急公文,快马加鞭地赶路,不料马匹的草料被管事官吏克扣大半,驿马食不饱,力不足,在这样的过度役使下,竟累死了两匹。驿丞大人说了,这两匹马的钱要高杰来赔。高杰哪里有钱赔,只好来找李自成求救,李自成自然也无法可想,大家都是穷光蛋,哪里搞得钱来。最终,李自成只得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向县里的举人艾诏借了钱。当然,利息高到他无法承受。

到了还钱的日子,李自成自然没钱可还。艾老爷一纸片子递去衙门,衙役们立刻来到李家,把李自成绳捆索绑捉了去。李自成本想挨一顿打也就完事了,没想到艾老爷早就因为之前的很多小事看他不顺眼了。比如说有一次,李自成在艾老爷家的院墙外撒尿被逮住,艾家的奴仆们痛打了他一顿,把他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恰好艾家的少爷从院子里过,手里拿着啃过的半张饼。李自成一天没吃饭了,又挨了打,饿得头晕眼花,向艾家的少爷乞讨那半张饼,不料艾少爷把饼往地上一扔,还踩了几脚,临走时说:“我宁肯拿去喂狗也不给你!”

诶?这好像是李自成记恨艾诏的理由啊,为啥成了艾诏记恨李自成的理由?不管那么多了,老爷收拾你还要原因吗。总之,在艾老爷的要求下,李自成带着沉重的枷锁,被枷在了县衙门前的通衢大道上,艾老爷还派了奴仆看守,不许人给他送饭送水。高杰和李自成的侄子李过,朋友刘宗敏、李友等人心急如焚,这大热的天,不吃不喝地枷着,还不得把人活活晒死。他们上前求告,想把李自成挪到阴凉处,艾家的恶奴们依然不许,还辱骂他们。李自成怒道:“我就算死在烈日之下,也绝不求饶。”刘宗敏等人的怒火终于到了极点,他们砸开了枷锁,簇拥着李自成逃出了县城。

众人一路跑到城外的一处树林中,冷静下来一想,这可是犯了大事了。枷锁代表着朝廷的王法,一群老百姓敢砸开还得了?大家合计了一下,决定先在树林里躲一躲再说,没准要不了多久风头就过去了。事实证明他们想得太美了,县里的典史老爷很快就带着衙役兵丁拿着弓箭刀枪来缉拿他们了。可是典史老爷看树林这么密,恐怕里面有贼人埋伏,不敢进来。官兵不敢进,李自成他们也不敢出,两下就这么耗上了。太阳就要落山了,李自成等人一天没吃饭,饿得实在扛不住了,心想与其在这里活活饿死,不如冲出去拼了吧,死也死个痛快。李自成带头折下了一根树枝当棍子,大家举着石头木棍,呐喊着杀出树林。

李自成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典史胯下的那匹老劣马被他们给惊着了,一个老虎跳,就把典史从马上掀了下来。典史的脑袋和旁边的石头做了个小较量,石头赢了。一干衙役官兵大呼:“打死典史老爷了!”把手中的兵刃一扔,一哄而散,就剩下饿得快要站不住的李自成等人看着满地的刀枪弓箭发愣。让老百姓畏惧了这么多年的官府威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事到如今,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典史再是微末小官,也是个官,既然官已经杀了,那就只能造反了。他们捡起了官兵扔下的武器,分头去召集米脂县的父老乡亲。

自从三年前王子顺起兵以来,造反这事在大明已经半点都不稀奇了。米脂百姓听说李自成要带头造反了,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这死气沉沉,等待沦为饿殍甚至他人腹内之食的生活或许会有转机了。在饥饿的驱使下,上千人聚集到了李自成周围。把守县城大门的兵丁根本不敢抵抗,饥民们一拥入城,首先端了艾老爷的宅院,李自成带着大家把艾家和其他豪绅地窖里积存的小米都挖了出来,散给众人,整个县城宛如狂欢。但是李自成也知道,自己打破县城,就彻底走上了造反之路,家乡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待了,他带着愿意跟随自己的兄弟们踏上了漫漫征途。

李自成此时的实力远不足以自成一路,他加入了张存孟的队伍。张存孟的队伍编为八队,李自成是第八队的队长,绰号“闯将”。1631年3月,李自成跟随张存孟南下,来到了西安府境内,蒲城县的举人王文昌组织乡勇拦截,李自成奋勇当先,击破乡勇,斩王文昌。义军声威大震,也终于引起了三边总督洪承畴的注意,洪承畴调集了数千兵马,来围剿义军,把张存孟、李自成等人包围在了葭州。张存孟试图据险防守,结果被洪承畴打得大败,张存孟便动摇了,想向洪承畴投降。李自成反对和官军打阵地战,更反对投降,经过一番争执,他和张存孟分道扬镳,不仅八队的人都愿意跟随李自成,其他各队的人也有很多不肯投降官军,离开张存孟,跟着李自成钻入了大山深处,跳出了洪承畴的包围圈。李自成向南进军至蒲城一带,随即渡过黄河,进入了山西境内。山西的情况比陕西较好,但是自然灾害和官府的盘剥同样很严重,百姓大量逃荒,因此李自成得以迅速扩军。6月,由陕入晋的农民军的总盟主王嘉胤被叛徒杀害,他的部下王自用接过了他的旗帜,被二十四家反王推为总盟主,李自成即是二十四家之一。李自成转战于沁水一带,很快就打出了名气,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又有很多不愿投降官军的张存孟的部下前来投奔。

从1632年7月起,李自成与王自用、高迎祥、马守应等人联合,连破蒲州、大宁、隰州,队伍日益壮大。山西明军调集重兵围剿,义军便南下河南怀庆,李自成攻克修武等地。9月16日,从晋北的阳和赶来的明军边兵来到修武,却中了李自成的埋伏,被打得大败。明军急忙向修武集中兵力,李自成便把部队拉到了太行山中。9月29日,李自成下山攻打怀庆府城,怀庆是明朝郑王的封地,明军哪敢不救,失陷藩王的罪名谁都当不起,参将王士英兼程急进,正好撞进了李自成的口袋里,全军覆没。左良玉率领昌平明军赶到,李自成、王自用、高迎祥等人见河南集中了太多明军,实在打不开局面,又调头返回了山西。11月17日,李自成又与王自用、邢红狼联合,奇袭高平得手。明军调集蒙古族将领虎大威、猛如虎的部队围剿,农民军估计难以抵敌,矛头一转又向北而去,直逼太原,最近的时候离太原只有五十里,山西巡抚许鼎臣急忙调兵来救。明军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包围圈自然露出了不少缺口,农民军便四散突围,李自成接连攻破了武乡、辽州。明军尤世禄部得知流寇攻打辽州,急忙前来救援,可等他赶到的时候,李自成早已扬长而去。

1633年,李自成绕过固关,突入直隶境内,京城为之震动,崇祯急忙调集卢象升、曹文诏、左良玉等七路大军围剿,没想到李自成只是虚晃一枪,又掉头南下,经河南武安前往山西,在百草坪击破明军,斩千总白献来,乘势攻破阳城。左良玉一路追来,不防李自成竟原路返回武安,迎头邀劫官军,斩参将芮琦等人,一路追杀至涉县,再破明军,左良玉仓皇逃入武安城内。李自成与张天琳联合,围困武安,左良玉出城突围,大败,明军全军覆没,战死七千余人,左良玉单骑遁逃。明军大举围剿,李自成依托太行山游击,在砚水铺再败明军,斩游击陶希谦。这时由于山西明军的压力太大,王自用、马守应、高迎祥、张献忠等人也都来到河南与李自成会合。明军以四路大军合围豫北,想一举歼灭农民军主力。王自用初战不利,中箭负伤,李自成、张献忠、刘国能等人便跳到外线,佯攻磁州。邓汜指挥的四川明军急忙回救,结果包围圈又开了个口子,李自成转回武安,攻击河南明军,歼敌四百余人,随即南下林县。杨遇春指挥的川兵和丁守贤指挥的豫兵前来追剿,杨遇春首先中伏,被李自成全歼,李自成又利用杨遇春的旗号欺骗丁守贤,结果丁守贤也兵败身死。王自用箭创发作去世,他的部队都归于李自成,李自成实力大增,将明军邓汜部包围在汤阴。左良玉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很大,不肯发兵救援邓汜,李自成打破汤阴县,邓汜自杀。

曹文诏指挥的明军主力赶到,李自成又转进太行山中,曹文诏尾随而来。由于少了左良玉、邓汜两支友军配合,曹文诏的实力有限,与李自成、高迎祥交战数次,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农民军被一步步逼入了深山之中。李自成、高迎祥集中兵力突围,在淇县烟霞沟大破官军。曹文诏在水冶设下埋伏,张网以待,不料农民军中途识破了计策,还未全部进入包围圈,便与明军厮杀起来,双方恶战一场,均死伤惨重。此时李自成、高迎祥、刘国能、王光恩、张献忠、罗汝才、马守应等六十一部农民军被压缩在豫北的一小块区域,局面十分危险。他们便向京营总兵王朴诈修降表,表示愿意投降。官军信以为真,放缓了进攻。11月24日,黄河封冻,农民军背后一下子展开了一条通衢大道,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迅速派遣骑兵渡过黄河,歼灭了防河明军袁大权所部,农民军大举杀入了中原。

河南连年荒旱,百姓早已苦不堪言,零星的民变不计其数,只是河南的农民军不像陕西和山西那样有大批官军的逃兵作为骨干,所以总是被官军轻易消灭,这回秦晋的流寇到来,顿成燎原之势。李自成收拢了大量灾民,接连攻破了伊阳、卢氏,卢氏一带的矿工也大批加入李自成的队伍,随即李自成又攻破了淅川、内乡、竹山、光化、均州,杀回了陕西老家,破商州、山阳、镇安、旬阳、兴安,直奔汉中。崇祯见流寇越剿越多,决定设立五省总督一职,命兵部右侍郎陈奇瑜统管山西、陕西、河南、四川、湖广五省军务。洪承畴见李自成又回陕西了,迅速率部南下,李自成也就向南转进,攻破紫阳、平利、白河,南下四川与张献忠会师。

1634年3月,李自成、张献忠等再度返回陕西,洪承畴南下迎战,李自成、张献忠挥兵向西,经阳平关攻破两当。洪承畴围追堵截,迫使他们躲入了终南山中。李自成和张献忠决定兵分两路突围,李自成西走凤翔,张献忠东进商洛。洪承畴亲自追击李自成一路,却始终没能追上,反而被李自成接连袭破了泾州、镇原、宁州。东进的张献忠、拓养坤等人则连遭失败,在汉中车厢峡被陈奇瑜围困,又以诈降计突围。趁着这个当口,李自成在陇州休整部队一个多月,张献忠等人也来陇州和他会合,陈奇瑜派贺人龙追杀而来,农民军让城别走,贺人龙入城之后,却突然被漫山遍野的农民军包围了,陈奇瑜派王世明来救,却被农民军围城打援,王世明部被全歼。农民军随即攻破陇州,斩贺人龙,席卷伏羌、麟游、永寿、同官等地,纵横秦中,李自成又打破平凉府城。崇祯大怒,将陈奇瑜撤职戍边。

此时洪承畴正在西宁平定因欠饷导致的兵变,得知消息急忙前来与李自成、张献忠决战,调集周边各省兵力入秦。李自成避洪承畴锋芒,向东转进至乾州,明廷派人招抚李自成,被李自成拒绝。明军左光先部试图在高平偷袭李自成,也被李自成打败。李自成和张献忠随即东出潼关,再入河南,两人又分兵行动。张献忠前往豫中的汝州一带,李自成则在河南境内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了陕南。明军的主力全集中到了关中地区,陕南兵力空虚,副总兵杨正芳所部被李自成全歼。

1635年1月,十三家七十二营农民军推戴高迎祥为盟主,齐集河南,只有李自成留在陕西。趁着明军主力去河南对付高迎祥的机会,李自成在陕西连续攻城略地,在乾州大破官军。既然明军大举杀入了河南,其他反王自然也不会在河南久留,高迎祥、马守应、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又很快回到了陕西。农民军声势大振,再克平凉,在乱马川之战中歼灭副将王继勋所部,随即在宁州斩杀了曹文诏的部将艾万年、柳国镇。曹文诏大怒,亲自前来报仇,遭李自成、张天琳等部农民军伏击,一军尽没。李自成大举进兵,逼近西安。洪承畴在三原设防,李自成无隙可乘,和明军硬碰硬地对决太吃亏,还是得把明军调动起来才有机会。李自成东进郃阳,做出出潼关奔河南的架势。果然,洪承畴不得不调集兵马堵截,李自成虚晃一枪,又向西而去,恰好此时马守应、刘国能等人正在商洛一带大闹,洪承畴南下征剿他们,李自成便又杀入关中平原,攻破了咸阳。西安设防严密,李自成认为难以攻克,掉头北上。明军追击,结果在泾河王桥头中伏兵败。李自成与活动在乾州的高迎祥会合,两军合兵一处,攻下扶风。洪承畴带着明军主力回援,高李二军又分开行动,高迎祥向东与张献忠、马守应等人会合,东进河南,李自成则向北打下了真宁。洪承畴权衡之下,只能去追击更为声势浩大的高迎祥等人,李自成又南下西安,在富平与左光先、曹变蛟等部明军交战,不分胜负,明军王嘉谟部冒险轻进,被李自成歼灭于耀州。李自成见南下无望,打算再东进山西,洪承畴识破了李自成的意图,提前布置堵截。李自成无隙可乘,只得反反复复地在关中一带与官军兜圈子。

1636年2月,李自成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大大压缩,冲突数次,都无法突破洪承畴的包围圈,部将高杰战死。洪承畴正在邠州与李自成对峙,却传来了宁夏兵变的消息,固原的边军粮饷拖欠已久,士卒饥饿难忍,愤而杀死宁夏巡抚王楫。洪承畴无可奈何,只能前去镇压。农民军张天琳、高汝利等部又威胁兰州,洪承畴四处救火,李自成因此得以跳出囚笼。绕过西安东出河南,补充了兵员之后再从商洛道返回陕西,奇袭秦州,夺取明军战马数千。在三水休整之后,北上进入延安府地界,击败明军定边副将张天礼。左光先、曹变蛟等率明军主力追来,李自成再遁,于安定县设伏,斩总兵俞冲霄,歼其精骑数千,陕西大震。李自成以明军降兵为内应,攻破榆林。这里是九边之一的延绥镇的所在地,李自成收降的边军及缴获的物资不计其数,又分兵攻下了自己的老家米脂,家乡子弟从军如归。7月,高迎祥被孙传庭擒杀。明军集中兵力围剿李自成、张天琳,把他们围困在了千陇山中。

1637年1月,李自成等部破围而出,在宝鸡、泾阳等地重创官军,洪承畴集中主力,与李自成、张天琳、拓养坤三部会战于华亭。激战七日,双方死伤均重,粮食也即将耗尽,各自罢兵。拓养坤部被曹变蛟击溃,向明军投降,李自成和张天琳西走秦州,官军也退守千阳。明军筹措了粮饷之后,又来追剿李自成,李自成在成州、徽州一带的山中牵制明军主力,让张天琳跳出去攻打汉中。郭家坝一战,李自成趁雨出击,大破官军,官军的粮食再度告罄,仓促撤退。李自成便去和张天琳会合,纵横于陕西西部,在铁索关之战打败了祖大弼的关宁军,击毙游击祖杰等人,还一度突入四川,声势极为浩大。但是,陕西连年灾荒,粮食不足,农民军只能移往别处就食。起初他们打算东进河南,但是河南的情况同样不妙,孙传庭又严防死守,农民军冲不破包围圈,便改为南下四川。9月26日,李自成、张天琳、高汝利等部农民军攻下汉中,曹变蛟战死,农民军随即大举入川,歼灭四川总兵侯良柱所部,又破昭化,斩明将张起明、张虎。随即在当地农民的带路下绕过剑门关,在柴西垭歼灭明总兵吴鸣凤部,破剑州、梓潼。先在汉川击败了前来救援梓潼的参将朱庭一,又破明军于绵州,以绵州为中心,一月之内连破三十八城。11月2日,农民军合围成都。

西川巡抚王维章请蜀王朱至澍捐饷,朱至澍勉强拿出五万,即不肯再出。11月20日,农民军细作在城中放火烧毁火药局,城中大惊。蜀王一家企图逃跑,守门士卒抢夺其随身金银财物,场面一片混乱,李自成趁机攻入城中,蜀王投井自杀,王维章等一干官员自尽,一同被杀的还有从汉中逃到这里的崇祯的亲叔父瑞王朱常浩。省会失守,藩王受戮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北京,崇祯暴怒,严令洪承畴限期剿贼,洪承畴调集孙守法、左光先、李国奇、马科、祖大弼等部明军,大举入川。两军对决于梓潼,接战六日,不分胜败,农民军粮尽,情况十分危急。李自成将兵马化整为零,从川西松潘一带的雪山草地转回陕西。洪承畴万料不到竟然还有这一手,一下子又扑了个空。李自成会合张天琳、郭汝磐等部,西进临洮补充马匹,孙传庭派兵追到,在岷州被农民军偷袭兵败。洪承畴又急匆匆从四川返回,一路追杀至河州,李自成被逼西走青海。本地羌人见汉人军队大举入境,不问官军义军,见了便打。李自成在榆林收降的降将马蛟麟在西北回民中威望很高,带着在四川缴获的大批财物前去和撒剌一带的回民联络,回民为农民军让开了一条道路,又卖给农民军大批粮食马匹。李自成因此得以渡过黄河,北走西宁,追击而来的明军祖大弼、左光先、张天禄等部却和羌人撞个正着,双方恶斗二十七天,明军衣不解甲,疲惫不堪。

李自成在河西走廊得到了大批马匹和明军边军逃兵的补充,又渡过黄河,攻破兰州,杀肃王朱识鋐,被洪承畴、孙传庭追杀得走投无路的各路反王纷纷前来投奔。经过这一系列的战斗,陕西明军连番长途奔袭,十分疲累,饷银、粮食也大量消耗,李自成的部队由于补充了大批三边军人,战斗力已经不在明军之下,给明军造成了很大杀伤,洪承畴、孙传庭短时间内难以再发动进攻。李自成大举南下汉中,遭到了四川巡抚傅宗龙的堵截,于是李自成转而向东,经兴安、商洛一带再入河南,与在内乡、淅川活动的罗汝才会合,在谷城接受了明朝招抚的张献忠也再度竖起反旗。

洪承畴和孙传庭终于整编好了部队,饷银也到位了,却爆发了戊寅之变,清帝皇太极派睿亲王多尔衮统率清军大举入关劫掠。崇祯不得不调洪承畴、孙传庭北上京师勤王,洪承畴改任蓟辽总督,三边总督由宁夏巡抚郑崇俭担任。农民军连破房县、竹山、竹溪,李自成北上商州,在军岭川斩参将郑成栋、都司艾国彬,随即返回湖北,与罗汝才、张献忠、惠登相、王光恩等部联手破彝陵。杨嗣昌调集罗安邦、杨世忠、闵一麟、尹先民等部大军会剿,却在香油坪被农民军包围,全军覆没。农民军随即大举入川,在玛瑙山、韩溪寺两战击败左良玉、李国奇所部,又杀回湖广,攻破襄阳,杀襄王朱翊铭。杨嗣昌连连丧师,川楚精兵折损殆尽,又失陷藩王,自知崇祯必不会放过自己,服毒自尽,郑崇俭也因此被崇祯处决。

至此,湖广一带已经没有明军的主力部队存在,李自成在襄阳开仓放粮,设置官府,组织屯田,准备以襄阳为根据地争夺天下。1640年5月1日,李自成在襄阳自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正式建立政权。闯军以“剿兵安民”为口号,推行三年免征,将无主土地分给士兵家属和流民,发放耕牛、种子,深得湖广百姓拥护。开科取士,废八股而行策论。李自成派遣刘芳亮、袁宗第、李过、王光恩等将分兵攻打湖广西北的德安、承天、荆州、郧阳四府。4月12日,王光恩攻打郧阳,三日破城,杀知府徐起元。4月16日,李过兵不血刃地进入荆州,惠王朱常润、偏沅巡抚陈睿谟早已望风而逃。5月1日,袁宗第败显陵守将徐懋德,兵至承天,承天军民在知府王玑、钦天监博士杨永裕的带领下开门迎降。5月8日,刘芳亮克德安。5月13日,刘芳亮部将刘汝魁、马世耀进军黄州,守将姚熊飞、毛凤奇归降。大别山活动的农民军革左五营,即马守应、贺一龙、贺锦、刘希尧、蔺养成五部人马也加盟闯军,湖北麻城的奴仆在汤志等人的领导下发动起义,响应闯军。

5月18日,刘芳亮、袁宗第与革左五营会师于汉阳,次日即渡河进攻武昌。城内的致仕官员贺逢圣请楚王朱华奎出资助饷,朱华奎却一毛不拔。5月29日,闯军破城,贺逢圣自尽,朱华奎被擒,王府中缴获的金钱以百万计。刘芳亮叹道:“有如此金钱不能设守,朱胡子真庸儿!”下令将朱华奎处决。李过由荆州南下攻常德,刘芳亮由武昌南下攻岳州。8月5日,岳州守军南逃,闯军不战而得岳州,8月23日,闯军克长沙。李过、刘芳亮以长沙为核心,分兵攻取湖南各地。湘南一带前些年才爆发过矿工起义,被明军镇压不久,其余部闻听闯军到来,纷纷响应。至1640年年底,闯军基本占领湖南全境。江西的奴仆、佃农们也起兵响应闯军。江西西部的永新、吉安一带的奴仆掀起了“铲平王”运动,口号为“铲主仆、贵贱、贫富而平之”,开仓放粮,殴打士绅,同时责问士绅:“均人也,奈何以奴呼我? ”此外江西还有很多散居山中的流民,被称为“棚寇”,也纷纷下山加入闯军。袁宗第、贺一龙、刘希尧的部队乘势进入了江西,明朝官员望风而逃。10月4日,闯军攻克赣州,江西明军和广东、福建来的援军都被歼灭,江西全境易手。

李过等人南下湘赣的同时,李自成与张献忠、罗汝才、刘宗敏等人北上河南。连年的灾荒使得河南流民遍野,闯军北上之后,当地的农民军一斗谷、瓦罐子立刻率众数万加入,闯军因而横扫豫西一带,攻克南阳,杀唐王朱聿镆,接连歼灭猛如虎、刘国能等部明军。1641年1月,闯军围攻洛阳,洛阳城中的饥军高呼:“王府金钱百万,餍粱肉,而令吾辈枵腹死贼乎!”打开城门,迎接闯军入城,李自成诛杀福王,开仓放粮,向河南百姓宣告:“王侯贵人剥穷民,视其冻馁,吾故杀之,以为若曹。”整个河南府的灾民蜂拥而来,“远近饥民荷旗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 ”河南巡抚李仙风不敢救援洛阳,被崇祯下狱处死,李自成转攻开封,河南副将陈永福据城死守,周王朱恭枵也拿出大笔银两作为军饷,闯军攻城失利,张献忠中箭身亡,只得暂且退兵。

新任的三边总督傅宗龙统率两万秦兵出关救援开封,在郏县与李自成会战,大败,傅宗龙自尽。李自成回师再攻开封。开封是中原枢纽,一旦失守,局面将不可收拾,崇祯命新任督师丁启睿与保定总督杨文岳调集大军与李自成决战。1641年9月,左良玉、虎大威、李万庆等部十八万明军云集于朱仙镇。李自成挖掘壕沟,重重围困,左良玉眼见闯军势大难敌,连夜抢夺友军骡马,企图逃跑,却一头撞进了闯军布好的陷阱,其余各部明军以为闯军劫营,也争相奔逃。一时间明军大营土崩瓦解,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左良玉被斩于阵中,虎大威中炮毙命,李万庆走投无路,拔剑自刎。丁启睿被乱兵踏死,杨文岳被闯军俘虏,不降被杀,明军全军覆没,闯军收得降卒数万,缴获骡马、军械、粮草不计其数。自此之后,中原不复为明朝所有。闯军乘势夺取归德、汝宁,豫北的农民军袁时中部也来合营,闯军第三次围攻开封。至年末,城中粮尽,陈永福知开封不可守,单骑入闯军营中,请为张献忠抵命,只求闯军放过其家人部下。张献忠义子张可望、张定国、张文秀、张能奇劝说李自成,陈永福射杀张献忠,乃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今日他献城投降,保全一城军民性命,不可加害。于是李自成与陈永福折箭为誓,许诺绝不追究旧事,明军遂开城投降,闯军入城后只杀周王朱恭枵、巡抚高名衡、巡按黄澍三人,余皆不害。

李自成在河南高奏凯歌的同时,刘芳亮和高一功也对广东和广西发动了攻击。1640年的除夕这一天,闯军细作在南雄府城的鼓楼上放火,趁着明军救火的机会,刘芳亮一举袭占了南雄,打开了通往广州的门户。广东本地的农民军首领王兴、刘保加入了闯军,广州、清远等地的明军无心抵抗,在指挥使羽凤麒、白常灿等人的率领下向闯军投降,两广总督张镜心泛海逃走,闯军轻取广东全境。贺一龙率部平定海南,染病身故。高一功攻破桂林,杀靖江王朱亨嘉,广西巡抚方震孺自尽,总兵陈邦傅投降,因民愤极大被处决。此时在辽东战场上,明清两朝的松锦决战也接近了尾声。1642年2月18日,松山城陷,洪承畴被俘,3月8日,锦州弹尽粮绝,祖大寿投降。此时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明朝的灭亡已经不可避免,接下来就是李自成与皇太极争天下了。

趁着洪承畴、丁启睿两大主力兵团全军覆没的机会,李自成决定抓紧时间抢夺明朝的遗产。此时明朝仅剩的一支可战之兵就是秦军了,接替傅宗龙的三边总督汪乔年虽然斗志昂扬,可除了刨李自成的祖坟之外也没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李自成派罗汝才、田见秀、贺锦西进陕西,夺取三边的兵力,他自己则统率主力向明朝财富最集中的南直隶进军。李自成的主力攻颍州,取凤阳,袁时中部出归德,攻徐州,马守应、蔺养成从大别山区攻打安庆,与出九江的袁宗第会合,三路大军会攻南直隶。刘体纯则从江西攻击浙西金华、衢州等地,凤阳巡抚史可法奋力抵抗,但被李自成轻易击败,史可法自尽。七年前,扫地王、太平王两部农民军攻克了凤阳,破坏了明朝的皇陵。而这一次,李自成非但没有进行破坏,反而为朱元璋设祭,肯定朱元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之功,只因后世子孙不肖,虐害百姓,自己才效朱元璋兴义兵除暴乱。当继明太祖之功业,直捣辽东,收复失地。对于明朝的宗室,李自成也不再诛杀,只收缴浮财,没收田地产业。将被囚禁在凤阳的唐王朱聿键放出,改封宋王,令其守卫凤阳陵寝。史可法的遗体也赠棺盛殓,赏给他的奴仆五十两银子,令其扶灵回乡。5月,闯军楼船横江,旌旗蔽日,兵临南京城下,金坛、桐城等地的奴仆也发动起义响应闯军。明军刘良佐部投降,黄得功不降,自刎而死。南京众勋贵、文官开门献降,李自成进入南京,袁宗第、张鼐、谷可成等分兵占领南直、浙江各地,明朝官绅谁也无心抵抗,纷纷投降。

江南战事进行的同时,刘芳亮从潮州、白旺从赣州进兵福建。此时瑞金、汀州一带的佃农组建了“田兵”,开展减租减息、争取永佃权的斗争,故而闯军在福建的战事十分顺利。郑芝龙听闻南京开城的消息,知道明朝大势已去,李自成封郑芝龙为泉国公、福建节度使,郑鸿逵为福宁侯,郑芝豹为南安伯,郑彩为晋江伯,郑芝龙大喜,率部投降。

陕西方面,罗汝才在潼关大破汪乔年,汪乔年死于乱军之中,明军白广恩、左光先等部投降,田见秀北上收取延安、榆林、固原、宁夏,罗戴恩、杨承祖南下汉中,明将贺珍投降,由湖广出发配合罗汝才行动的王光兴、王光泰攻下了兴安。罗汝才、贺锦、辛思忠、党守素统率主力西进至兰州,陕西明军争先恐后地投降,凉州、肃州、甘州相继被贺锦平定。罗汝才不免得意轻敌,在西宁误中土司埋伏,兵败被杀,辛思忠接管部队,攻克西宁,擒杀土司祁廷谏为罗汝才报仇。张天琳、张可望、张定国、张文秀、张能奇等西进四川,收编摇黄十三家及明军谭文、谭弘、谭诣三兄弟所部,四川的明军早年间已被李自成打得差不多了,击败了秦良玉、曾英等部明军后,四川也被闯军轻易收取,四川巡抚陈士奇自尽。

至此,闯军已得十省之地,三分天下有其二,江山易鼎之势已成。1642年7月1日,李自成在南京称帝,国号大顺,年号永昌,改崇祯十五年为永昌元年。闯军建立政权已经两年,各方面的政策都已比较成熟,在控制区内大范围地分配荒地,组织屯田,恢复生产。与此同时,清军也不会闲着。1642年10月,壬午之变爆发,皇太极派遣饶余贝勒阿巴泰统兵入关劫掠。崇祯此时已经无人可用,从天牢之中把孙传庭提了出来,命他为督师,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明朝的精兵强将已经败得差不多了,孙传庭能力再强也无力回天,各部明军畏敌如虎,只能任由清军肆虐。大顺军进取山东的袁时中、宫文彩两部刚刚占领兖州,清军已到曹县。皇太极很希望收买农民军为己用,临出征前嘱咐阿巴泰:“如遇流寇,宜云尔等见明政紊乱,激而成变。我国来征,亦正为此。以善言抚谕之。申戒士卒,勿误杀彼一二人,致与交恶。”还写信给李自成,许诺“协谋同力,并取中原,倘混一区宇,富贵共之矣”。清军不打算和顺军交恶,顺军可没打算和清军保持和平、袁时中见清军肆虐山东,杀掠百姓不计其数,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出兵解救被掳百姓。宫文彩本就是山东本地的农民军首领,四年前清军屠掠山东时便有切肤之痛,这一次更不能任由清军残害家乡父老,两人一拍即合,大举出击,击溃了清军前锋,解救了上万被掳百姓。阿巴泰唯恐被顺军切断归路,急忙率领主力部队前来迎战,两军会战于郓城,顺军失利,袁时中战死。李自成得知清军入关的消息,便从南京率军北上,在淮安得知袁时中战死的消息,兼程急进,刘宗敏也从开封出兵渡黄河迎战清军。阿巴泰经郓城一战,觉得流寇兵力不弱,清军已经抢了个饱,满载战利品,再和流寇决战十分不利,立刻下令撤兵,刘宗敏只来得及截下清军落后的一些小部队。大顺军追击清军,顺势收取山东全境,明山东总兵刘泽清据守东昌,刘宗敏兵锋一到,他立刻逃亡广平,山东巡抚王永吉投降。刘宗敏一路追击明军、清军至德州,李自成占领济南,分谷可成之兵攻击胶东半岛。明登莱巡抚曾樱是个能干实事之人,虽竭力抵挡,但手中没有能战的陆军,还是被谷可成击败,在水师提督黄蜚的保护下前往天津,崇祯却将曾樱下狱。

1643年5月,清军彻底退出了关外,此时云南、贵州也被大顺军平定,明黔国公沐天波,土司龙在田等人投降,土司沙定洲、吾必奎等趁机反叛,被张定国擒斩。经过三年多的治理,大顺朝在湖广、河南等核心地区的统治已经十分稳固,三年免征的期限也到了,从今年开始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税收。明王朝的统治区已经萎缩到了华北一隅,李自成决定对明朝发起最后一击。田见秀从陕西攻入山西,除了宁武总兵周遇吉抵抗了两天之外,姜瓖、王钺等明军将领望风而降,田见秀轻易占领了山西全境。李友、吴汝义、陈永福等人收取豫北,刘宗敏攻占直隶南部的大名、广平、顺德、真定,李自成本人则沿大运河北上沧州、天津。郓城一战后,李自成已经意识到清军难以应对,从1643年年初开始,就将分散在全国的大顺军主力集中起来,北上准备对清朝的决战。孙传庭集结明军最后的主力,在保定与刘宗敏会战。崇祯令京中勋贵、官员、太监捐资助饷,仅得二十万两,明军士气极为低落。明将唐通、刘泽清临阵倒戈,明军崩溃,降者不计其数,孙传庭战死。8月5日,大顺军攻克北京,崇祯自缢,明朝灭亡。得知崇祯的死讯,黄蜚等明军残部也认为天命已改,非人力能挽回,向大顺军投降。李自成入城之后,将明朝的勋贵、太监尽数抄没家产,废为庶人,文武官员则一概不动,愿辞官归乡者听其自便,欲投效者,经吏部考选后重新授官。同时大开科举,考选新人。对明朝的降军补发军饷,与大顺军的老部队混编。

清军在松锦大战中的损失也不小,因此皇太极极力设法补充实力,先是派阿巴泰进关掠夺,又派沙尔虎达、阿尔津两次出征黑龙江,征服虎尔哈部,以补充真满洲的人口,还把零散的蒙古人编入旗籍。但是1643年的1月,皇太极却病倒了,因此清朝虽然积极备战,却难以采取大规模的行动。就在崇祯自尽后四天,皇太极病故于沈阳。

皇太极死后,清朝内部爆发了君位之争,最终采取折中方案,睿亲王多尔衮和肃亲王豪格都没有继位,以皇太极第九子福临为帝,是为顺治帝,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辅政,多罗郡王阿达礼、固山贝子硕讬在这场内斗中被杀。既然李自成已经攻灭了明朝,那么下一步清朝肯定会成为他的目标,再不动手就是坐以待毙。皇位刚一确定,济尔哈朗、阿济格便率领清军攻击宁远,准备以武促和,逼迫明朝的关宁军事集团向他们投降。

经过松锦大战,关宁明军的力量已经严重削弱,现在明朝已亡,内地的粮饷支援也断了,关宁军成了无本之木,作为最后一支明军,被夹在大顺、大清两个强大的政权之间,无论哪一个都招惹不起。清军汹涌而来,宁远、前屯守将吴三桂、李辅明无力抵挡,率部奔回山海关。此时刘宗敏已经率领大顺军主力抵达永平,前锋占领抚宁,关宁军数万将士被困在了山海关一隅之地。李自成遣唐通、左懋泰、王则尧为使,携白银八万两前来山海关招降,封吴三桂为扬国公,李辅明为海侯,高第为葭侯。与此同时,多尔衮的劝降书也到了,对吴三桂许诺“封以故土,晋为藩王”。李辅明是辽东开原人,与清军攻杀二十余年,亲朋故旧死于清军之手者极多,甚恨清朝,虽然早年也曾入关参与追剿流寇,但此时他力主投降大顺。高第是榆林人,李自成的陕北老乡,在大顺军中熟人极多,李自成的内弟高一功还来信和他攀亲连宗,此时也主张降顺。吴三桂虽然觉得清朝开出的价码很诱人,但是再高的封赏也得有命领才行,天下已被李自成统一,数十万雄兵滚滚北上,如此军势,岂是关宁孤军能抵挡的,就算是清军,恐怕也不见得是李自成的对手。再加上他的部下都是辽人,像李辅明这样与清军有血海深仇的不在少数,如果自己一意孤行要投降清朝,恐怕部下也不会支持自己。与其冒险去挣这个清朝的王爷,还不如大顺的开国公爵更实惠稳妥。于是吴三桂、李辅明、高第等关宁将领正式接受了李自成授予的官职爵位,开城迎接刘宗敏、唐通进驻山海关。面对大顺军和关宁军联手防御的山海关,济尔哈朗、阿济格如果强攻只有死路一条,只得撤兵。

1644年4月,大顺军在全国接管政权、选拔官员、分配土地、平定叛乱、清剿土匪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军队的集结也完毕了。4月9日,李自成御驾亲征,率领二十万大军从北京出发,发动了对清朝的最后决战。吴三桂率领关宁兵马作为全军先锋,一心争功,接连克复宁远、锦州。满清诸王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集中了国内的全部主力,又征调蒙古、朝鲜兵马,十三万大军倾国而出,不计一切代价要在辽西战胜大顺军。不料这一次,朝鲜却拒绝出兵,并且向义州集结军队。八年前的丙子胡乱中,清军在朝鲜大肆屠杀,掳走五十万朝鲜人,逼迫朝鲜君臣屈膝称臣,八年来,朝鲜始终存着报仇雪耻之心,私下里制造鸟铳,训练军队。朝鲜名将林庆业一直在帮助明军抗清,和黄蜚一起投降大顺,他向李自成请命回国,联络朝鲜出兵夹击清朝。朝鲜国王李倧决定与清朝断交,承认大顺是继承了明朝的正统皇朝,向大顺称臣。派遣柳琳、具仁垕率领一万三千军队越过鸭绿江攻击镇江堡,并重新启用林庆业,命其统率水师协助大顺水师行动。

顺清两军隔大凌河对峙,李自成的御营就扎在当年祖大寿修建的大凌河城地基之上。扎营之时,挖出了许多残缺不全的白骨,李自成下诏收葬设祭。4月22日,会战开始,战况极为惨烈,大顺军给清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自己也损失惨重,姜瓖、唐通、刘泽清、刘良佐、李成栋、杨承祖、王龙、李本深、胡茂桢、王体中、王得仁、董学礼、刘忠、南一魁、田雄、马得功、高第、白广恩、武大定、王光恩等将领先后战死,但此时的大顺军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在充足的粮饷供给下,九边的精兵猛将都可以当成消耗品来使用,清军的八旗壮丁却是死一个少一个。会战进行了整整十三天,大凌河河水尽赤,清军终于坚持不住,撤兵东返。顺军大举追杀,清军尸骸满路,阿巴泰、耿仲明、博洛、满达海等皆战死。李过指挥的偏师从义州抄袭清军后路,截断了西平堡,清军后队三万余人被困在了辽西,在十三山驿抱团死守。很多参加过或者了解过二十二年前的广宁之战的人,都对在十三山这个地方发生过的惨案记忆犹新,对于在这里被包围抱有极大的恐惧,认为是命中注定。智顺王尚可喜、续顺公沈志祥首先动摇,带着残部下山投降,清军中的汉人、蒙古人、朝鲜人耐不住饥饿,也陆续哗变。5月12日,被围清军的最高指挥官武英郡王阿济格决定做垂死挣扎,率部突围,最终三万清军被顺军全部歼灭。

大凌河决战的最终结果是清军死、伤、俘、降达六万余人,顺军也付出了死伤三万余人的代价。顺军的脚步毫不停留,李过部由殿后部队改为前锋,前进至牛庄、海州。而此时,黄蜚、郑鸿逵指挥的顺军水师从登州将张鼐、谷可成的兵马送上了旅顺,接连收复金州、复州、盖州,大顺军田虎部在镇江堡与朝鲜军会合,将清军为数不多的水师全部歼灭,又收复凤凰城。

6月1日,顺军主力进至鞍山驿,再与清军会战,清军又败,多罗贝勒尼堪、恭顺王孔有德战死。辽东汉人纷纷起义反正,祖大寿率领刘良臣、孙定辽等汉军反出沈阳,至长安堡降顺。清军放弃辽阳,退回沈阳。6月19日,清廷放弃沈阳,向抚顺撤退,李过部骑兵追至,清军断后部队竭力死战,李过部死伤惨重,吴三桂战死,随即刘芳亮等部大顺军陆续赶来,清军多次冲锋,眼见无力突破包围,又退到附近山上死守,激战一天才全军覆没,两军死伤几乎相当。代善、多铎战死,多尔衮见突围无望,自刎阵中。顺军追至抚顺,李永芳、石廷柱、佟图赖等投降,济尔哈朗保护顺治及太后布木布泰出抚顺关,穿过昔日的萨尔浒战场,最终在古勒寨被尾随而来的顺军包围。7月1日,济尔哈朗战伤发作身死,古勒寨中弹尽粮绝。清朝亲贵诸王大多已战死,阿巴泰第四子镇国公岳乐与大学士范文程奉顺治帝出降,布木布泰自缢,清朝灭亡。

7月30日,李自成返回北京,次日郊祭于天坛,宣告天下太平。追赠王子顺、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祥四人为王,其余农民军阵亡将领及明军抗清殉难诸将也一一封赠。1644年,永昌三年,统一的大顺王朝的历史开始了。

兴亡多少事
岁月总悠悠
天上星斗转
人间演恩愁
西风啸古道
良田战马瘦
看夕阳红如血
明月何处有
大江东去
古今依旧
逝者如斯夫
永不回首
问苍海茫茫
谁主沉浮
看大地茫茫
谁家春秋
琼浆美酒谁酿就
是百姓血泪万苦愁
青山依旧
绿水依旧
让干戈寥落雨霁云收
五岳刀影
四海浪险
全化作豪杰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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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阿道夫·希特勒在19岁那年,命运的齿轮稍微偏转,他成功考入了维也纳艺术学院,那么历史将会走向一条多么不同的道路?这无疑是一个极具吸引力但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如果”。首先,最直接的改变便是希特勒本人的生活轨迹。那个在维也纳街头潦倒、靠出售画作和明信片度日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此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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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破仑,这位横空出世的军事天才,其命运的转折点往往与他对欧洲大陆的征服野心紧密相连。当历史的车轮驶向1812年,他将目光投向了广袤而严寒的俄国。然而,如果我们大胆地设想,这位法国皇帝的征服之路没有选择向东,而是调转船头,挥师南下,直指奥斯曼帝国,那么,整个欧洲乃至世界历史的轨迹,都可能因此发生翻天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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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纳粹在1945年初,也就是阿登战役结束后、莱茵河战役发起前夕成功研发出原子弹,历史的车轮无疑会朝着一个更加黑暗和难以想象的方向倾斜。这将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如果”,其潜在的改变将是灾难性的,且影响深远。首先,让我们回到那个关键的时刻。1944年底至1945年初,纳粹德国在军事上已经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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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设蒙哥汗未能在钓鱼城战死,历史的走向必然会发生一系列深刻而连锁的改变。这并非简单的“如果……那么……”推演,而是触及到当时地缘政治、军事战略、文化交流乃至宗教信仰等多个层面的重塑。一、对蒙古内部政治格局的直接影响:首先,蒙哥的续命,最直接的便是 巩固其作为大蒙古国最高统治者的地位,并延缓了蒙古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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