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主要是个定量问题,而不是定性问题。
因为只要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大家肯定都会考虑房子,房价过高会推迟结婚年龄、减少人均住宅面积,所以房价必然降低生育率。
这套逻辑链完全属于生活常识,问题只是影响多少,这也是学界关注的重点。
现代社会,影响生育最大的因素是女性因为受教育水平提高、普遍进入工作市场,而选择推迟生育年龄和生育次数,其次是因为育儿普遍选择“精养”(增加了育儿投入),对夫妻来说单纯的增加孩子数量对养老、延续基因没多少价值(孩子学历太差,收入低、婚恋市场没地位),所以房价对生育率的影响相对来说是次要的。
比如,李江一用面板数据估计,2005—2012年上房价涨造成中国出生人口减少约641万,平均每年减少出生人口约107万,平均每年新出生人口降低了6.3%;胡佩等人研究发现房价上升1%,家庭初次生育时间约推迟1.05年;葛玉好研究发现房价每上涨1000元,生育一孩的概率降低1.8%~2.9%,生育二孩的概率将降低2.4%~8.8%。
当然,这些论文都进行了异质性研究,发现房价对中产家庭生育率负面影响最大,对多套房家庭影响最小,对低收入阶层影响相对较少:这些也是预料之中的。
不过,感觉这些研究存在一定的高估,虽然不会高估太多。
同时,李江一用双重差分法对比了2010前后限购和非限购城市生育率,发现限购可以提高生育率千分之1.6。这说明针对这一问题,政府通过打压(控制)房价的思路可选的政策手段和实际效果其实都非常有限。
上文说了,因为生育率的因素排序应该是女性受教育水平、女性工作因素、育儿成本,房价影响相对较少,其中女性受教育水平不断提高是不可逆、不可干预的,所以要提高生育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减少女性生孩子对工作产生的机会成本和降低学龄前育儿成本。生育率较高的发达国家都是这些政策做的不错的国家,比如增加丈夫生育假(减少女性生育职场歧视)、普及与降低幼儿园(托管所)费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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