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诗言志”,诗重点是思想情感的表达
而钗黛一体,宝钗重点表现的是一个人的社会性的一面,是对社会、人民的一面,这样的人,即使文采飞扬,也极少作诗,科举之后宰相绝大多数都是进士出身,文采绝对绝冠众生,但极少出诗人。因为他们想的都是如何让这个世界从客观的层面变得更好
而黛玉则重点表现的是一个人至纯至真的精神层面,这一点和诗的表现是一致的,这种人写的诗也往往灵动、神采飞扬
香菱是副钗之首,命苦是她的主旋律
所以她更需要情感的表达
所以她向黛玉学诗是对的
如果香菱不和林黛玉学诗,她和林黛玉还有什么深层联系吗?
把香菱学诗这个情节去掉,很容易发现香菱和林黛玉不过萍水之交。然而她是副册之首,是石头记红尘世界第一位出场的金钗,是兼美秦可卿的影身,是甄士隐——真事隐的女儿,她不能和林黛玉只是萍水。
在香菱学诗前,林黛玉和香菱的交情比较有意思的只有一次。
话说林黛玉正自情思萦逗,缠绵固结之时,忽有人从背后击了他一掌,说道:“你作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林黛玉倒唬了一跳,回头看时,不是别人,却是香菱。林黛玉道:“你这个傻丫头?唬我这么一跳好的。你这会子打那里来?”香菱嘻嘻的笑道:“我来寻我们姑娘的,找他总找不着,你们紫鹃也找你呢,说琏二奶奶送了什么茶叶来给你的。走罢,回家去坐着。”一面说着,一面拉了黛玉的手回潇湘馆来。果然凤姐送了两小瓶上用新茶来。林黛玉和香菱坐了。况他们有甚正事谈讲,不过说些这一个绣的好,那一个刺的精,又下一回棋,看两句书,香菱便走了,不在话下。
看动作的话,似乎两个人很亲密,但这其实也不过是香菱呆罢了,比如明明是来找宝钗的,找不到就干脆和黛玉下棋去了,这种事情放其他丫头上绝对想不到。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拉一些闺阁琐事的家常,坐一会就走了。
这是香菱学诗前,和黛玉有且只有的一次接触,从这次接触里,作者既表明二人之交泛泛,又为香菱学诗埋下伏笔。可以说,香菱向黛玉学诗,绝不是写到那里了随便来一个情节,而是早有这种情节的规划。这种规划就和我第二段说的一致:香菱必需和林黛玉有接触,只不过这个接触是学诗罢了。
香菱和宝钗,本就有比较深的关系了。菱花空对雪澌澌,她的命运就在薛家。平日里像和宝钗一起刺绣啊,一起玩啊,肯定不少。
因贾环也过来玩,正遇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贾环见了也要玩。
而且有一个地方越想越奇妙,香菱和林黛玉学诗,除了过了自己的诗瘾外,在情节上最重要的作用竟然是以诗道破玉钗命运:
底下宝玉可巧和宝钗对了点子,宝钗便覆了一个“宝”字,宝玉想了一想,便知是宝钗作戏,指自己所佩通灵玉而言,便笑道:“姐姐拿我作雅谑,我却射着了,说出来姐姐别恼,就是姐姐的讳,‘钗’字就是了。”众人道:“怎么解。”宝玉道:“他说‘宝’,底下自然是‘玉’了。我射‘钗’字,旧诗曾有‘敲断玉钗红烛冷’,岂不射着了。”湘云道:“这用时事却使不得,两个人都该罚。”香菱忙道:“不止时事,这也有出处。”湘云道:“‘宝玉’二字并无出处,不过是春联上或有之,诗书记载并无,算不得。”香菱道:“前日我读岑嘉州五言律,现有一句说‘此乡多宝玉’,怎么你倒忘了。后来又读李义山七言绝句,又有一句‘宝钗无日不生尘’,我还笑说他两个名字都原来在唐诗上呢!”众人笑说:“这可问住了,快罚一杯。”湘云无语,只得饮了。
香菱学诗最重要的后续也就是这里了,她学诗从林黛玉起,后续的诗却没什么林黛玉的事情,也是奇妙。
其实,虽然写的是香菱向黛玉学诗,但是余者宝钗,湘云,探春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问,特别是宝钗,宝钗对香菱的关注不亚于黛玉,不过宝钗更关心香菱的身体和心理状况。
身体方面——“因为学诗不愿意睡觉”:
香菱拿了诗,回至蘅芜苑中,诸事不顾,只向灯下一首一首的读起来。宝钗连催他数次睡觉,他也不睡。宝钗见他这般苦心,只得随他去了。
身体——“”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和心理——“初学者可能比较羞怯”:
香菱听了,喜的拿回诗来,又苦思一回,作两句诗,又舍不得杜诗,又读两首。如此茶饭无心,坐卧不定。宝钗道:“何苦自寻烦恼,都是颦儿引的你,我和他算帐去。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个呆子了。”香菱笑道:“好姑娘,别混我!”一面说,一面作了一首,先与宝钗看。宝钗看了笑道:“这个不好,不是这个作法。你别怕臊,只管拿了给他瞧去,看他是怎么说。”香菱听了,便拿了诗找黛玉来。
——偷偷说一句,这里宝钗又戳我萌点了,一会说黛玉教诗把香菱变得呆头呆脑,要去找黛玉算账;一会用鼓励香菱不要怕臊勇敢向黛玉求问。经典宝钗式“说一套做一套”,让我直接梦回蘅芜苑夜拟菊花题,宝钗一边说写诗不是女子本分,一边一个诗题接一个诗题地说哈哈哈哈哈
另外宝钗对香菱的呆子属性真的念念不忘,我怀疑她有这方面的特殊喜好,她身边的姑娘都有不同程度的呆或者憨,比如香菱,莺儿,湘云,可能是她太聪明了,要么喜欢和她一样聪明的人,比如黛玉,探春,要么就干脆喜欢呆子和憨子:
香菱听了,默默的回来,越性连房也不入,只在池边树下,或坐在山石上出神,或蹲在地下抠土。来往的人都诧异。李纨、宝钗、探春、宝玉等听得此信,都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瞧着他笑。只见他皱眉一回,又自己含笑一回。
宝钗笑道:“这个人定要疯了!昨夜嘟嘟哝哝,直闹到五更天才睡下,没一顿饭的工夫天就亮了,我就听见他起来了,忙忙碌碌梳了头,就找颦儿去。一回来了,呆了半日,作了一首又不好,这会子自然另作呢!”
心理方面——让香菱不要急,耐心再学几天
宝钗看了笑道:“不像吟月了,‘月’字底下添上一个‘色’字,倒还使得。你看句句是月色,这也罢了。原是诗从胡说来,再迟几天就好了。”
香菱自为这首妙绝,听如此说,自己扫了兴,不肯丢开手,便仍思索起来。
身体方面——还是睡觉问题:
各自散后,香菱满心中还是想诗。至晚间,对灯出了一回神,至三更以后上床卧下,两眼鳏鳏,直到五更方才朦胧睡去。一时天亮,宝钗醒了,听了一听,他安稳睡了,心下想:“他翻腾了一夜,不知可作成了?这会子乏了,且别叫他。”正想着,只听香菱从梦中笑道:“可是有了。难道这一首还不好?”宝钗听了,又是可叹,又是可笑,连忙唤醒了他。问他:“得了什么了?你这诚心都通了仙了,学不成诗,还弄出病来呢!”一面说,一面起来梳洗了,会同姊妹们往贾母处来。
其实这个地方我细想了想,香菱翻腾一夜,宝钗知道,所以她俩是睡一个屋子吗?宝钗的房间雪洞一样,没有什么多余床榻,所以她俩是睡一张床吗?
包括后来和湘云:
一日清晓,宝钗春困已醒,搴帷下榻,微觉轻寒,启户视之,见苑中土润苔青,原来是五更时落了几点微雨,于是唤起湘云等人来,一面梳洗,湘云因说两腮作痒,恐又犯了杏癍癣,因问宝钗要些蔷薇硝来。宝钗道:“前儿剩的都给了妹子。”
哪怕不是一直床上,大概住的也挺近的。
难道宝钗本质是个贴贴怪?
略诧异。
三人一起贴贴:
如今香菱正满心满意只想作诗,又不敢十分啰唣宝钗,可巧来了个史湘云。那史湘云又是极爱说话的,那里禁得起香菱又请教他改诗,越发高了兴,没昼没夜高谈阔论。宝钗因笑道:“我实在的聒噪的受不得了,一个女孩儿家,只管拿着诗作正经事讲起来,叫有学问的人听了,反笑话说不守本分的。一个香菱没闹清,偏又添了你这么个话口袋子,满嘴里说的是什么:怎么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么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放着现成的两个诗家不知道,提那些死人作什么?”湘云听了,忙笑问道:“是那两个?好姐姐,你告诉我!”宝钗笑道:“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湘云香菱听了,都大笑起来。
宝钗:我的蘅芜苑是遭劫了,为它一大哭
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一句,在三个小姐妹之间还成了梗:
又向宝琴道:“你若记得,何不念念我们听听。”宝琴方答道:“记得是一首五言律,外国的女子,也就难为他了。”宝钗道:“你且别念,等把云儿叫了来,也叫他听听。”说着,便叫小螺来吩咐道:“你到我那里去,就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作的好诗,请你这‘诗疯子’来瞧去,再把那我们‘诗呆子’也带来。”小螺笑着去了。
又见宝钗经典艺能:一面说我受不了你们这两个诗呆子和诗疯子了,一面见着有诗就赶紧拉诗呆子和诗疯子过来看。
好像有点跑题,其实本来想说的是在香菱学诗这个情节,宝钗的态度并不是大众普遍认为的冷漠和反对。她偶尔的反对也是为香菱的身体和心理着想,而往往会在下一秒变成开导和支持她学诗的人。我感觉宝钗很喜欢香菱,香菱也十分崇拜宝钗。这样的关系和情感不应该被阴谋论给践踏了。
且说香菱自那日抢白了宝玉之后,心中自为宝玉有意唐突他,“怨不得我们宝姑娘不敢亲近,可见我不如宝姑娘远矣;怨不得林姑娘时常和他角口,气的痛哭,自然唐突他也是有的了。从此倒要远避他才好。
因为宝钗忙,黛玉闲着。黛玉自告奋勇要当香菱的老师。而且宝钗让香菱去向黛玉讨教的,应该是因为这样好陪陪黛玉吧。
本来香菱一直喜欢大观园。她自己想进院子住,但是她婆婆肯定不会同意,然后宝钗就开口把她要进来了。用的理由是,宝钗房间太空,晚上做针线要人陪。
然后香菱知道就是让她进来玩的,所以马上就准备学诗了。
宝钗说她得陇望蜀,是因为大观园是贾家的房子。而且其实贾母不喜欢别人作诗、所以宝钗让她缓一缓。
先拜访一下长辈,然后拜访一下同辈。让别人知道她住进来了。不然很不礼貌,别人也有可能会对她有意见。
然后既然黛玉已经是香菱的师傅了,宝钗就不评论香菱对诗,而完全让黛玉教。香菱问她她也一般评论一下,而让她去找黛玉的。
很多人做同一件事情容易起矛盾的。黛玉和宝钗的诗风又不同。而且香菱也可以陪黛玉说话。
宝钗还让香菱“别害臊,只管拿了给她瞧去。”这是鼓励香菱有关于诗词的问题就去找黛玉啊。
四十五回
宝钗因见天气凉爽, 夜复渐长,遂至贾母房中商议,打点些针线来。日间至贾母、王夫人处两次省候, 不免又承色陪坐;闲时园中姐妹处,也要不时闲话一回。故日间不大得闲,每夜灯 下女工,必至三更方寝。黛玉每岁至春分、秋分后必犯旧疾,今秋又遇着贾母高兴, 多游玩了两次,未免过劳了神,近日又复嗽起来。觉得比往常又重,所以总不出门, 只在自己房中将养。有时闷了,又盼个姐妹来说些闲话排遣;及至宝钗等来望候他, 说不得三五句话,又厌烦了。众人都体谅他病中,且素日形体娇弱,禁不得一些委 屈,所以他接待不周,礼数疏忽,也都不责他。
宝钗每天两次到贾母和王夫人那里请安。然后和姐妹们也经常来往。然后还要做针线,所以每天三更才睡。
而黛玉因为生病所以总不出门,盼望有人来和她说话,但是说不到几句就烦了。
四十八回
薛姨妈上京带来的家人不过四五房,并两三个老嬷嬷小丫头,今跟了薛蟠一 去,外面只剩了一两个男子。因此薛姨妈即日到书房,将一应陈设玩器并帘帐等物 尽行搬进来收贮,命两个跟去的男子之妻,一并也进来睡觉。又命香菱将他屋里也 收拾严紧,“将门锁了,晚上和我去睡。”宝钗道:“妈妈既有这些人作伴,不如 叫菱姐姐和我作伴去。我们园里又空,夜长了,我每夜做活,越多一个人,岂不越 好?”薛姨妈笑道:“正是我忘了,原该叫他和你去才是。我前日还和你哥哥说: 文杏又小,到三不着两的;莺儿一个人,不够伏侍的。还要买一个丫头来你使。” 宝钗道:“买的不知底里,倘或走了眼,花了钱事小,没的淘气。倒是慢慢打听着, 有知道来历的,买个还罢了。”一面说,一面命香菱收拾了衾褥妆奁,命一个老嬷 嬷并臻儿送至蘅芜院去,然后宝钗和香菱才同回园中来。 香菱向宝钗道:“我原要和太太说的,等大爷去了,我和姑娘做伴去。我又恐 怕太太多心,说我贪着园里来玩,谁知你竟说了。”宝钗笑道:“我知道你心里羡 慕这园子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只是没有个空儿。每日来一趟,慌慌张张的,也没趣 儿。所以趁着机会,越发住上一年,我也多个做伴的,你也遂了你的心。”香菱笑 道:“好姑娘!趁着这个功夫,你教给我做诗罢!”宝钗笑道:“我说你‘得陇望 蜀’呢。我劝你且缓一缓,今儿头一日进来,先出园东角门,从老太太起,各处各 人,你都瞧瞧,问候一声儿,也不必特意告诉他们搬进园来。若有提起因由儿的, 你只带口说我带了你进来做伴儿就完了。回来进了园,再到各姑娘房里走走。”香 菱应着,才要走时,只见平儿忙忙的走来。香菱忙问了好,平儿只得陪笑相问。宝 钗因向平儿笑道:“我今儿把他带了来做伴儿,正要回你奶奶一声儿。”平儿笑道: “姑娘说的是那里的话?我竟没话答言了。”宝钗道:“这才是正理。‘店房有个 主人,庙里有个住持。’虽不是大事,到底告诉一声,就是园里坐更上夜的人,知 道添了他两个,也好关门候户的了。你回去就告诉一声罢,我不打发人说去了。” 平儿答应着,因又向香菱道:“你既来了,也不拜拜街坊去吗?”宝钗笑道:“我 正叫他去呢。”平儿道:“你且不必往我们家去,二爷病了在家里呢。”香菱答应 着去了,先从贾母处来,不在话下。 且说香菱见了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钗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 中来。此时黛玉已好了大半了,见香菱也进园来住,自是喜欢。香菱因笑道:“我 这一进来了,也得空儿,好歹教给我做诗,就是我的造化了。”黛玉笑道:“既要 学做诗,你就拜我为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的起你。”香菱笑道:“果然这样, 我就拜你为师,你可不许腻烦的。”黛玉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 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的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 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四十八回
宝钗笑道:“不像吟月了,月字底下添一个‘色’字,倒还使得。你看句句倒 像是月色。——也罢了,原是‘诗从胡说来’,再迟几天就好了。”
四十八回
香菱听了,喜的拿着诗回来,又苦思一回,做 两句诗;又舍不得杜诗,又读两首:如此茶饭无心,坐卧不定。宝钗道:“何苦自 寻烦恼?都是颦儿引的你,我和他算帐去!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 成个呆子了。”香菱笑道:“好姑娘,别混我。”一面说,一面做了一首。先给宝 钗看了,笑道:“这个不好,不是这个做法。你别害臊,只管拿了给他瞧去,看是 他怎么说。”香菱听了,便拿了诗找黛玉。
五十二回
宝钗,黛玉,宝琴,宝玉和邢岫烟谈诗的时候。宝钗让宝琴停一下。
然后把湘云和香菱叫过来之后才继续说的。
不就是知道这两个人喜欢这个,让她们也可以来听嘛。
宝琴笑道:“这一说,可知是姐姐不是真心起社了,这分明是 难人。要论起来,也强扭的出来,不过颠来倒去,弄些《易经》上的话生填,究竟 有何趣味。我八岁的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 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 着都是玛瑙、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 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实在画儿上也没他那么好看。有人说他通中国的诗书,会讲 ‘五经’,能做诗填词。因此我父亲央烦了一位通官,烦他写了一张字,就写他做 的诗。”众人都称道奇异。宝玉忙笑道:“好妹妹,你拿出来我们瞧瞧。”宝琴笑 道:“在南京收着呢,此时那里去取?”宝玉听了,大失所望,便说:“没福得见 这世面!”黛玉笑拉宝琴道:“你别哄我们:我知道你这一来,你的这些东西未必 放在家里,自然都是要带上来的。这会子又扯谎,说没带来。他们虽信,我是不信 的。”宝琴便红了脸,低头微笑不答。宝钗笑道:“偏这颦儿惯说这些话,你就伶 俐的太过了。”黛玉笑道:“带了来,就给我们见识见识也罢了。”宝钗笑道:“箱 子笼子一大堆,还没理清呢,知道在那个里头呢?等过日子收拾清了找出来,大家 再看罢了。”又向宝琴道:“你要记得,何不念念我们听听?”宝琴答道:“记得 他做的五言律一首,要论外国的女子,也就难为他了。”宝钗道:“你且别念,等 我把云儿叫了来,也叫他听听。”说着,便叫小螺来,吩咐道:“你到我那里去, 就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国的美人来了,做的好诗,请你这‘诗疯子’来瞧去,再把 我们‘诗呆子’也带来。”小螺笑着去了。 半日,只听湘云笑问:“那一个外国的美人来了?”一头说,一头走,和香菱 来了。众人笑道:“人未见形,先已闻声。”宝琴等让坐,遂把方才的话重告诉了 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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