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处于忧虑状态下的繁重工作损害了他的健康,常伟思六十八岁去世,将军在弥留之际仍然十分清醒,并多次念叨章北海的名字。
吴岳度过了苦闷迷茫的余生,七十七岁时孤独地逝去,他在最后时刻也念叨章北海的名字。
萨伊- -直致力于人类纪念工程做着个人的努力,直到八十四岁逝世。
伽尔宁和坎特退休后,都做了同一个选择,到面壁者罗辑生活过五年的北欧伊甸园隐居,他们都很长寿,据说两个人都活过了一-百岁。
林格博士和斐兹罗将军都活到了八十岁,看到了哈波望远镜的建成,并通过它看到了三体行星。
在三体危机出现后的一个世纪,曾经在黄金时代生活的人们都离开了人世。这个时代在今后- -直被人不断回忆着,经历过这段美好岁月的老人像反刍动物似的不断把那段记忆吐出来,甜蜜地咀嚼,最后总是加上一句:唉,那时咋就不懂得珍惜呢?而听他们讲述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嫉妒,同时将信将疑:那神话般的和平、繁荣、和幸福,那世外桃源般的无忧无虑,是否真的存在过?
这段话让我感觉到一个时代的落幕,一代英雄们的离去。像极了看三国的时候,从关羽离去,张飞,刘备,直到最后五丈原诸葛亮的离去,展现了一个黄金时代的终结,前辈们群雄并起过于耀眼,以致于让人怀疑后辈们是否能担此大任,再度弘扬前辈们曾经的辉煌。
小张走后,罗辑和史强坐到沙发上,各自系好安全带。罗辑四下看看,除了窗子是圆的,有窗的那面墙有些弧度外,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和熟悉,以至于他们俩系着安全带坐在这间普通办公室里感觉怪怪的。但很快引擎的轰鸣和微微的震动提醒他们是在一架飞机上,飞机正在向起飞跑道滑行,几分钟后,随着引擎声音的变化,超重使两人陷进沙发中。来自地面的震动消失后,办公室的地板在他们面前倾斜了。随着飞机的上升,在地面已经落下去的夕阳又把一束光从舷窗投进来,就在十分钟前,同一个太阳也把今天的最后一束夕照投进章北海父亲的病房中。
当罗辑所乘的飞机飞越海岸时,在他一万米的下方,吴岳和章北海再次注视着建造中的“唐”号。
在以前和以后所有的时间里,这是罗辑距这两位军人最近的一次。
第二次读《三体》,被这句话触动到了。有点像《星球大战》,一边是庞大舰队的武力较量,另一边是顶尖个人的智力较量;章北海促成了人类星舰文明的诞生,罗缉则促成了太阳系人类的延续。两人都是伟大的面壁者,在各自的战场上战斗,却一生未曾相见。生于地球,终于太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体》小说里,描写老去的执剑人罗辑,说他“抬手的动作刚健有力,完全没有百岁老人的迟缓”“罗辑就是以这种目光逼视着那堵白墙,这目光带着地狱的寒气和巨石的沉重,带着牺牲一切的决绝,令敌人心悸,使他们打消一切轻率的举动。”
1975年的岁末,毛主席逝世前一年,曾在书房里会见两位美国客人——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女儿朱莉和女婿戴维。
朱莉、戴维在回忆录里说,他们面前的毛泽东尽管已被疾病折磨得精疲力尽,“斗争”的话题却使他又“像青年人那样兴奋起来”,“他的头脑甚至比中国的年轻一辈更充满活力,更渴望斗争”。
这对年轻的夫妇由衷地感叹:“不论历史如何下结论,毛的一生肯定将成为人类意志力量的突出证明。”
“啊!他们能达到逃逸速度,他们能逃掉!他们能活!!啊啊啊!!我要光速飞船!!拦住它呀!掐死里面的!!”
这是程心和艾AA乘坐曲率飞船离开二维化太阳系时,周围逃亡飞船的音频。这句话初想并不会让人感到有多震撼,不过是一群即将死去的人对于生的迫切希望,是人性中对生存那种极度的渴望,可是那句“他们能活”却一直在我的脑中回响并将我自己代入了进去:我们都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他们却能活,他们能活。。。太阳系二维化了所有人都要死了,我们也许不会感到多么伤感,因为有这么多人一起死,但是这时有个人坐着光速飞船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明明白白的告诉着我们,我们都要死了,而他们能活。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一股极端的悲凉和寒意从我心里涌出。
是啊,当灾难来临时,最可悲的也许不是我们都要死了,而是他们能活。
2017年底,我有幸见到了大刘,我说我读完了4遍全集,随后有幸得到了他的签名赠书;
他少谈寡言,却为《三体》全书构思了如此丰富的社会理念、人性精神、历史版图和科技想象力。
【BTW】:有些人说宇宙黑暗森林理论是刘慈欣的没有根据的臆想。这一点需要澄清一下:这个理论并非作者的臆想,而是大航海时代以来血淋淋的人类历史,刘接受采访时谈过这个问题。
“丁老,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舰长问。
“哦,我想说……”丁仪的两手不知所措地乱舞着,任烟斗飘在空中,“我想说,孩子们啊,这些天来,你们对我都很好……”
“您是我们最尊敬的人。”一位副舰长说。
“哦……所以,我真的有些话想说,只是……一个老东西的胡言乱语,你们也可以不把它当真。不过,孩子们,我毕竟是跨过两个世纪的人了,经历的事儿也多一些……当然,我说过,也不必太当真……”
“丁老,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您真的是我们最尊敬的人。”
丁仪缓缓地点点头,向上指指,“这艘飞船,要达到最高的加速度,这里面的人好像都得……都得浸在一种液体里。”
“是的,深海状态。”
“对对,深海状态。”丁仪又犹豫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才下决心说下去,“在我们出发去考察后,这艘飞船,哦,‘量子’号,能不能进入深海状态?”
军官惊奇地互相对视着,舰长问:“为什么?”
丁仪的两手又乱舞起来,头发在舰队的光芒中发出白光,正像一上舰时就有人发现的那样,他真的很像爱因斯坦。“嗯……反正这样做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对吧……你们知道,我感觉不好。”
丁仪说完这话就沉默了,两眼茫然地看着无限远方,最后伸手把飘浮的烟斗抓过来装到衣袋中,也不道别,笨拙地操纵着超导腰带向舱门飘去。军官们一直目送着他,当他的半个身体已经出门时,又慢慢地转过身来:
“孩子们,你们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吗?在大学里教物理,还带博士生。”他遥望着外面的星河,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军官们发现,那笑容竟有些凄惨,“孩子们啊,我这两个世纪前的人了,现在居然还能在大学里教物理。”他说完,转身离去。
尽管我已经看了十几遍三体了,但是每当我看到这,尤其是最后一段话的时候都会想起第一次看着一段时的状态 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住,然后开始冒冷汗。。。
“孩子们啊,我这两个世纪前的人了,现在居然还能在大学里教物理。”
一句话,让我瞬间清醒,当时人类的盲目自信以及与三体文明的巨大差距就在读完这句话的片刻间恍然大悟。这句话把“人类在基础科学上毫无进展”表达的实在太透彻了!
如何评价这句话?
手术刀般的精准,含蓄却溢出锋芒。
附原文
“孩子们,你们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吗?在大学里教物理,还带博士生。”他遥望着外面的星河,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军官们发现,那笑容竟有些凄惨,“孩子们啊,我这两个世纪前的人了,现在居然还能在大学里教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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