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看《觉醒年代》,很疑惑胡适到底爱国嘛?

回答
在观看《觉醒年代》时,关于胡适的爱国与否,确实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且令人产生疑惑的问题。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是”或“否”就能概括的,而是需要结合他的思想、言论、行动以及所处的时代背景来 nuanced 地理解。

首先,我们要明确“爱国”的含义在不同时代、不同语境下是有差异的。 在《觉醒年代》所处的那个时代,中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民族危机和文化剧变。对于“爱国”,人们的理解也多种多样:

传统意义上的“爱国”: 抵御外侮,保家卫国,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革新意义上的“爱国”: 通过思想启蒙、教育普及、制度改革,实现国家的现代化和富强,从而摆脱落后挨打的局面。
激进意义上的“爱国”: 阶级革命,推翻旧秩序,建立新国家。

胡适的爱国,更多地体现在革新意义上的爱国。他坚信,中国要强大,必须从根本上改变国民的精神和思想,通过科学与民主来改造社会。

以下是我们可以从《觉醒年代》中看到胡适“爱国”的体现:

1. 强烈的民族危机感和救亡图存的愿望: 胡适并非不关心国家命运。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对中国的积贫积弱、内忧外患深感忧虑。他的许多思想和实践,都是为了让中国摆脱困境,走向富强。他曾说:“我们中国是最有希望的。最可惜的是我们中国现在是世界上最落后的了。”这种认识本身就带有强烈的爱国情怀。

2. 倡导“以学术救国”,而非“以政治救国”: 与陈独秀等人主张通过政治革命来改变中国不同,胡适更倾向于通过思想解放、文化启蒙、教育普及来培养国民的理性精神和科学能力。他认为,中国缺乏的是现代化的思想和制度,而这些需要通过长期的、潜移默化的努力才能实现。他在书中常常引用西方思想,传播新知识,推广白话文,都是为了启迪民智,这是他眼中“救国”的重要途径。

3. 对现代文明的推崇和引进: 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之一,他极力提倡学习西方的科学、民主、自由等理念,并将其与中国的具体情况相结合。他认为,只有拥抱现代文明,中国才能真正站起来。他回国后在教育界的贡献,如在中国公学、北京大学的任教和改革,以及在学术研究上的成就,都是为了培养新一代的中国人才,为国家发展奠定基础。

4. “好政府”的理想和对改良的信心: 胡适是一个温和的改良主义者。他相信通过渐进式的改革,可以逐步建立一个更好的政府,实现国家的进步。他反对激进的革命,认为革命带来的往往是更大的动荡和破坏。他的“好政府”理想,也是希望国家能够稳定发展,人民能够安居乐业,这无疑是一种爱国的表现。

5. 在关键时刻对国家民族的担当: 尽管胡适的思想体系与许多激进革命者不同,但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他也表现出了应有的担当。例如,在抗日战争期间,他虽然在学术研究方面投入精力,但也积极参与一些抗日宣传和募捐活动,并且在后期的一些论述中也表达了对民族命运的关切。

然而,为什么我们会对他的“爱国”产生疑惑?这主要源于以下几点:

1. “不争论”的处世哲学与政治激情的疏离: 胡适信奉“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和“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这使得他在面对社会现实的尖锐矛盾时,显得有些温和与保守。与那些热血沸腾、喊打喊杀的革命者相比,他的“不争论”和对渐进改良的强调,让一些人觉得他缺乏那种直接而激烈的爱国热情。

2. 对革命道路的质疑: 他对共产主义和暴力革命持批判态度,这与当时许多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所认为的“救国之道”背道而驰。他认为革命容易陷入民粹主义和个人崇拜的泥沼,无法真正实现长远发展。这种立场使他与主流的革命思潮产生了距离,自然会让一些人质疑他的爱国动机。

3. 在一些政治事件中的立场: 比如,他在抗战胜利后对国民党政府的一些作为,或是在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些言论,可能会让一些人觉得他未能完全站到人民一边,或者对国民党的某些政策抱有幻想。这些都会让他被贴上“不彻底”甚至“反动”的标签,从而影响人们对其爱国的判断。

4. 个人风格与时代主流的差异: 胡适的个人风格相对儒雅,更注重学术和思想的熏陶,这与当时普遍弥漫的革命激情和战斗氛围形成对比。他的“实用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温和姿态,在那个需要“以革命对革命”的年代,显得不够“激进”和“彻底”。

总结来说,胡适是爱国的,但他的爱国方式和理念与当时许多人不同。

他的爱国,是一种建立在理性、科学和人道主义基础上的爱国。 他相信通过知识的传播、思想的解放、制度的完善,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他试图从根本上改变中国,而非仅仅在旧有的框架内进行修补。
他的爱国,是一种缓慢而坚韧的建设性爱国。 他不相信一蹴而就的革命能够带来真正的进步,而是更看重长期的教育和文化的积累。

《觉醒年代》这部剧在塑造胡适时,也努力展现了他复杂的内心和他的爱国初衷。 我们可以看到他为推广白话文而受到的争议,为教育事业付出的努力,以及他对中国前途的忧思。他不是一个空谈家,而是一个身体力行者,只是他的行动方式与剧中的其他革命者有所不同。

因此,与其问胡适“到底爱国嘛?”,不如更深入地理解他所选择的“爱国”道路和他在那个时代所做的努力。他的爱国是一种以文化和思想启蒙为核心的“慢革命”,是一种希望通过理性渐进的方式,为中国找到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他的思想和实践,无疑为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的发展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其对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贡献,是值得肯定的。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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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我对胡适的观感吧。

我最初和许多人一样是胡适粉,崇拜胡适,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鼓手。他那篇《文学改良刍议》,推动白话文里程碑,就像你研究白话文小说,你最初的起点肯定是鲁迅的《狂人日记》一样。还有他各种“名言妙论”。他的那句“争个人自由就是争国家自由”真是太牛了,让多少文青膜拜啊,我那时当然也不例外。对胡适的崇拜也影响了我,我当时就是个公知粉啊。比如,胡适与梁漱溟的论战,问究竟帝国主义是不是中国的敌人?当然不是了,贫穷、愚昧、贪污、疾病才是。帝国主义那是义和团才整天挂在嘴边,那是政府转移国内矛盾的锅。只有不成器的愚民,哪来的帝国主义压迫?胡适的“多谈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少说点空话,多读点好书”。你看这些名言是不是抬高了你的思想高度,看看网络那些小粉红,成天反美抗日的,一看就不是读书的人,一看就不是解决问题的人。他们都是“辣鸡”。我崇拜胡适,我才是“精英”。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这篇文章:

我虽然作为公知粉,但国家领土完整的底线还是有的。这个……这个完全是当时知识分子目光狭小而已。知识分子嘛毕竟是躲在战士后面的人,对和平有点小期许,对战争有时吓破胆很正常。就像林语堂那样的人写出了《风声鹤唳》的抗日文学,但受不了日本在重庆的轰炸,就躲到外国一样。知识分子就比泥腿子高贵一点,不彻底一点,那有怎么样呢?胡适至少守住底线,没投日嘛。后来胡适当了驻美大使,为抗日做出贡献,虽然胡适在一段时间做了傻事,那也是历史局限性嘛,毕竟没当汉奸。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有一天,我和某人辩论的时候,他抛出一本蒋介石日记,说胡适在美国根本没贡献,就只知道捞博士头衔。我瞬间反应是造谣,无耻的造谣。蒋光头什么东西,独夫民贼而已。胡适要自由,老蒋要独裁,老蒋当然要污蔑他。

为了驳倒这个论调,我专门去找民国与美的外交史,我不找大陆人写的,我找台湾人写的肯定客观。于是我找到了一本齐锡生写的《从舞台边缘走到中央》,作者原是台湾人,后来入美国籍,查查豆瓣评分高达9.1。这下好了,从这本书挑挑胡适的功绩来打别人脸,这下那小子没跑了。结果我一看完这本书,我都快倒了,我仿佛被人按到地上摩擦一样。

在本书里讲述胡适为抗日做了什么贡献?毛贡献。胡适做的最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老蒋催促他向美国要援助,胡适拒绝,因为他怕自己说多了会影响美国人的心情。胡适的所作所为宋子文看不下去了,宋向蒋告状说胡适根本没有能力,至今都没找过美陆长和海长交涉,光只会文学研究了。宋发电报的时间是40年7月,胡当大使时间是38年9月,也就是说胡在近两年里连美国军事人物都不肯接触。挖槽,这是中国驻美大使?日本驻美大使吧?更搞笑的是德国入侵苏联后,宋子文单独找美国陆军部长史汀生要军援,史汀生说了一句:现在美国政府里有一批人认为援俄重于援华,你们政府的人也有此论调。宋子文想怎么可能?后来一查原来是胡适在匹茨堡演讲,大概意思是援俄很重要,中国打了四年仗都没亡国,援助缓一缓也行以。胡适为了附和讨好美国人,宁可去舔苏了。气得宋子文又去告状了。胡适从38年9月~42年8月任中国驻美大使,一直尸位素餐,不做不为。他就连一点急迫的心都没有。本来就该撤职,无奈老蒋也崇美,他知道胡适在美讨美国人的喜欢,怕撤胡适的职引发美国震怒,所以情愿被胡适PUA到42年。

(齐锡生比较宋子文与胡适)


毛泽东后来说过台湾宁愿在蒋手里,他也不愿意台湾落入胡适来管。因为他知道胡要掌控台湾,说不定第二年就成美利坚51州了。近代知识分子没有像胡适怎么舔美的了。以前我认为胡适是大师,他的自由和民主的调调,真的影响了我。后来知道他主张出卖东北换“和平”。就觉得他是个普通人,也有小资产阶级历史局限性,只要没当汉奸,就是可以原谅的。后来我知道他当驻美大使的所作所为之后,我觉得……我觉得,中国人怎么干出这种事?我要是再崇拜他,那我成什么东西了 ,得了,小丑竟然是我自己。胡适,你作为一个反面教材,我深刻了解到一个中国人能崇洋媚外到何种地步。

胡适自此跌下了我的神坛,当然我并未放弃对胡适研究。我又突然发现,胡适舔蒋也挺有一套说辞,而且还肉麻得很。

以下出自胡适的《政制改革的大路》(载《独立评论》第一六三号) 1935年


这哪是什么民主自由的大师,这TM就是拍马屁的御用文人。

而且胡适对于老蒋的清党,拒绝释放政治犯,塘沽协定都是辩护的口吻。

胡适的骚操作还并不止这些。

1949年12月6日李宗仁赴美疗养,抨击蒋独裁,胡适竟然跑到他的病房去谆谆劝导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还告诫李宗仁在美国出言要谨慎。“若有什么批评政府的话,也应回到台湾说,不应在国外批评自己政府,贻笑外人”。

1950年后,胡适几乎彻底沦为蒋介石的御用文人和文化打手。那就是著名的吴国桢事件。

(吴国桢)

1952年,台湾火柴公司的王哲甫因与早期共产党有过交往而被逮捕。作为台湾省主席兼保安司令的吴国桢认为此案王是无辜的,证据不足,要求释放,遭到了小蒋的拒绝。吴又上书给老蒋,他主张台湾要法制化。所有刑事案件除了涉共和间谍之外都要移交给民法而不是军法解决。老蒋又否定了他的建议。不久,基隆市参议会选举议长,吴国桢发现怎么有两个议员不见了。就去找,结果发现原来是被国民党特务囚禁了。此情此景,吴国桢都要窒息了,再也忍不了了,于是辞职。1953年5月,吴国桢带着妻儿叛逃到了美国。

吴国桢到美国后并未消停,1954年他接受美国电视台的专访,说台湾是专制独裁,特务横行的“国家”等六大特点。到了六月,吴国桢在美国《展望》杂志发表《你们在帮台湾建立一个警察国家》。这下台湾那边炸开了锅,反应最激烈的胡适。

胡适是这么痛批吴国桢的:

胡适用了个狗咬狗一嘴毛的方法为老蒋辩护,因为吴国桢是保安司令,自然也躲不开责任,你手上都沾有血,凭什么骂老蒋。结果……被打脸了。

当然,胡适并没有完全认输,在《新领袖》杂志也发表了一篇英文文章《台湾有多么自由》来吹捧蒋氏父子的政绩,其中对小蒋大吹了一通,还赞许他对台湾治下的“共产党人”清洗毫不留情,显然一个教师爷加刽子手的嘴脸。哪有点大师的样子。

非但如此,胡适看到他都弟子殷海光赞同吴国桢的做法时,也毫不客气把他讽刺为书呆子。书呆子怎么懂政治大事呢?这心态真像当初把别人当“辣鸡”,自己却高人一等的我。


还有胡适的徒孙李敖先生,对胡适这种做法也不能理解。

其实胡适批吴国桢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如果不是吴国桢的罩着,1952年,胡适的徒弟雷震和《自由中国》杂志早完了。

当然,后来1960年《自由中国》被封,胡适鼓吹的台湾有多自由自然也成了个梦幻泡影。

胡适是典型的官僚知识分子,他自诩老蒋的军师,凡自由民主之言都只得他来说,别人要说,他就会站着老蒋一边,说你幼稚,胡闹,不识大体。正话,反话,好话,坏话都由他来说。虽然他在发动白话文,红楼梦考据学,哲学史上都有很大贡献,但我还是希望在中国这种人越少越好,看清他的反动本质,别崇拜他。他几乎结合了当今中国公知所有的缺点:崇洋媚外,在洋人面前懦弱无胆,精致利己,双重标准,卖土求和,厌恶爱国。他无权无势时,敢在报纸上嘲笑国民党党政,靠犀利文笔吸引老蒋,但他一旦被老蒋拉入阵营,旧文人的肉麻丑态暴露无遗。胡适真正的徒子徒孙,像雷震,殷海光,李敖都去世了。而他的精神上的徒子徒孙却在中国大陆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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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博士对爱国是没啥兴趣,其实对学术也没啥兴趣,不过对当学阀和权势者的军师很有兴趣。所以胡博士最不喜欢的就是抗日,经常做的就是给倭寇敲边鼓,搞“低调”,而且特别喜欢和友邦人士说。

长城抗战鼓吹“我们可以等待五十年”

1933年热河-长城抗战爆发,胡博士有何作为呢?在公开场合,主要是YYGQ,暗渡“低调”,不过往往会套点底线以上的话装装门面。

例如,3月18日,胡博士就8月参加太平洋会议接受记者访问。在访问中,胡博士开始吹风政府有接受“城下之盟”的可能,当然表述上套了一层:

即使中国政府被逼到无可奈何之时,真接受一种耻辱的城下之盟,我人犹可断言:仅为中国人之血与肉的暂时屈伏,决不能减低一丝一毫中国人排日仇日之心理,亦决不使中日两国间关系有一分一寸之改善。

3月27日,胡适博士发表《我们可以等候五十年》,第一次喊出了“等候五十年”的口号。该文一出即引起各界愤怒,不过面上仍然还是装了一下的。比如,该文不得不敷衍一下反对承认伪满:

是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决没有和日本交涉的可能。此时中国全国的人民都应该明白这一点:交涉的目标是要取消满洲伪国,恢复中国在东三省与热河的领土及行政主权的完整;除了这种条件之外,中国决不能和日本开始交涉

虽然胡博士的两点理由很有民国特色:

第一,我们要对得住国联和美国的“不承认主义”。
第二,我们不应该抛弃国联。

那么背地里胡博士在干嘛呢?运作“局部妥协”。4月2日郑介民给蒋公的信披露:

胡适……等以为日再进攻,我军必无力保持平津,故运动与日军局部妥协,依上海先例与日结一地方停战协定,以维持平津安全,现正积极进行

5月30日,当傅作义部仍在昌平同日军激战之时,胡适上书 蒋公,高呼:

避免局势扩大,当亦为国联、国际所渴望此时千钧一发,稍纵即逝。华北谈判在一定大范围中应有全权应付危局。

蒋公复电:

卓见甚佩。

次日《塘沽协定》签字,冀东变“非军事禁区”。“冀东”的边界,是延庆-昌平-高丽营-顺义-通州-香河-宝坻以东以北地区。也就是说北京北、东六环外已非我有。

太平洋会议上鼓吹放弃东三省被史汀生斥驳:东北问题,牵涉三千余万中国同胞,君何得肆意断送!

那么胡博士是否真的如他在《我们可以等候五十年》所装饰的那样反对承认伪满呢?到了太平洋会议上,胡博士则对洋人交了底:建议以放弃东三省作为同倭寇议和条件。如此发言让同样参会的美国前国务卿史汀生都看不过去,会后予以斥驳。1941年,当时任驻美大使的胡博士同宋子文和此时接掌陆军部长的史汀生聚会时,胡博士这样追忆此事(摘自1941年5月20日宋子文给 蒋公的信函):

适之言数年前太平洋会议时,深觉中国既无外援,又无充实军力,足御强寇,固在演说中主张放弃东三省。会后承斯汀生诫适之:“东北问题,牵涉三千余万中国同胞,君何得肆意断送!”数月后,适之细思斯君之言,颇为感动,因寄书谢过。斯君善意,至今未敢感忘。

七七事变后“不忘初心”,上书 蒋公要求承认伪满

然胡博士虽然过了数月勉强感谢了斯汀生的善意,却没有改变初心。全面抗战开始后,胡博士又于1937年8月6日上亲笔信给 蒋公,大谈:“我们应该抱定‘壮士断腕’的决心,以放弃东三省为最高牺牲,求得此外的疆土的保全与行政的完整,并求得中日两国关系的彻底调整。

信件内容全文如下:

介石先生:
我所欲陈说者,只有一句话,就是在应战之前,还应该做一次最大的和平努力。
理由有三:
(1)近卫就任之前,曾有一个根本要求,要求军人不得阻碍他的外交政策。近卫内阁所以不放弃和平路线者,正以此故。我们应不可放弃这个机会。
(2)日本财政确有根本困难,故和平解决并非无望。
(3)我们今日所有的统一国家雏形,实在是建筑在国家新式军队的实力之上,若轻于一战,万一这个中心实力毁坏了,国家规模就很难支持,将来更无有较光荣的和平解决的希望了。
外交努力的目标有二:
(1)彻底调整中日关系,为国家谋五十年的和平建设的机会
(2)充分运用眼前尚有实力可以一战的机会,用外交方法恢复新失的疆土,保全未失的疆土。(若待察、绥、鲁、冀、晋五省全失陷之后,更难为力了。)
普法战争之后,凡经四十四年的和平关系,法国有了俄国的同盟、英国的协约,然后可以一战。今日我们力量远不如当日的法国,而又没有一个帮手,岂可轻易放弃和平解决的路线?
今日为国家设计,必须用最大努力求得五十年励精图治的机会,使国家有资格可以为友,也有资格可以为敌,方才可以自立于世界。凡能为国家如此设计者,终久必能得国人与世界的谅解与敬爱。
至于外交的方针,鄙见以为我们应该抱定“壮士断腕”的决心,以放弃东三省为最高牺牲,求得此外的疆土的保全与行政的完整,并求得中日两国关系的彻底调整。
论者每怀疑此说,以为敌人必不能满足。此大误也。日本人对于满州之承认,真是梦寐求之。彼应知我国必不肯放弃,故造出不需要承认之说,其实彼万分重视此一点,因为彼应知我不承认则国联会员国与美国皆不肯承认,故彼四年来在华北的种种暴行,十分之一、二是对俄,十分之八、九是要造成种种之局势以逼迫我国之承认满州也。
故我方外交方针必须认定东三省之放弃为最大牺牲,必须认定此最大牺牲是敌人最欲得而愿意出最大代价的。认清此主要之点,则外交必可为,否则外交必大失败。
此是最扼要之点,千乞 留意考虑。
关于外交之手续,似宜分两步:一步为停战撤兵,恢复七月七日以前的疆土状态,以为“调整中日关系的正式交涉”的初步。第二步为正式交涉,可于两、三个月以后举行,由两国从容筹备,切不可再蹈以前覆辙,于手忙脚乱之中自丧重要权利。
以上为关于外交方针及内容的鄙见。
论者又谓,“国家准备抗日,于今六、七年,岂可不战而屈?况且, 蒋先生的庐山谈话已公布于世,今日义无反顾。”鄙意以为,大政治家谋国,切不可将一人或一党之政治前程与国家的千年大计混作一事。大事当前,只赖领袖人物负责立断,不可迟徊瞻顾,坐失时机。成败存亡系于 先生谋国之忠,见事之明。如果 先生认清国家五十年的和平是值得一切牺牲的,那么,只有掬至诚请求政府与国人给 先生全权作战前之最后一次和平努力。一切悠悠之口,反对之论,都不能阻碍一种至诚的责任心。此可断言也。
明朝政治家张居正自言,中进士后,即发一弘愿,愿以身为草荐,任人寝处其上,溲溺其上,而无怨言。此是中国第一政治家以身许国的风度, 先生信奉耶稣教义,定能了解此“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之中国哲人风范也。
诚恐面谈不能尽所欲言,故写此函作补充之用。敬祝 先生为国家郑重。
胡适 敬陈。
廿六、八、六。

跨界英伦大谈中国军心涣散,只能求和

为防止胡博士在国内同汪逆等走的太近, 蒋公将胡博士派到美国宣传抗日,后任驻美大使。那么胡博士到了国外是怎么宣传抗日的呢?其甚至跨界英伦,向工党领袖拉斯基唱“低调”:中国军心涣散,只能求和。1941年5月20日宋子文给 蒋公的信函中记载驻英大使郭泰祺(字复初)对被胡博士嫁祸的抱怨:

复初叹称,代适之受过,已非一次。廿七年冬,接外交部电责,以不应向英国著名政论家拉斯基言“中国军心涣散,只能求和”。彼复外部:不晤拉斯基已二、三年,何谓谈话。嗣遇拉君,询以究竟,始知彼所称“与中国大使谈”,系驻美胡大使。合座为之轩渠。

【1941年4月24日胡适、郭泰祺与纽约市议会议长莫里斯合影】

在美附和“援俄重于援华”

那么,胡博士在美国挂着驻美大使头衔,除了捞了两位数的荣誉博士学位以外,有何作为呢?

1941年11月6日,宋子文致电 蒋公,报告其与美国陆军部长【今译作战部长】史汀生密谈经过,史汀生指出,不少人认为援俄重于援华,即中方亦有人作此论调:

文云:“日敌进犯荷印、新加坡,美国不能袖手,但如攻滇,是否亦取同一态度?假使不能,我方需要飞机军械,更属万分急迫。”
史云:“日本攻滇,因地势关系,恐甚困难。”
文云:“以机械化之部队,加飞机之掩护,何险可守。”
史问:“攻滇约需若干时期可达昆明?”
文云:“若无充分之飞机及军械以资抵御,或在数星期之内,亦未可知。”
史谓:“我已告赫尔,五星期、最多六星期之内,军事准备相机可完成,如以日期计算,下月十曰为最重要关键,一过此日,美国可以最强硬手段对待日本。即使日军开始表示干涉作战,未到昆明以前,美国亦能有制裁之方法。”
文追问:“此事关系我国太大,是否十二月十日以后,美可制裁日敌攻滇,与攻荷印、新加坡取同一动作?”
史云:“余为陆长,事涉外交,不便越位;不过以表面观察,滇缅路关系全世界局势甚重大性,甚于援俄。或有以为援俄重于援华,应速供给苏俄轰炸机等军事利器,即贵方亦有人作此论调。余以为接济苏俄,因时间问题,恐无大效,中国在蒋委员长领导之下已抗战四年余,只有滇缅路乃生命线关系,焉可不加以支持。”
文云:“有能力决心,甚为感谢,惟军情瞬变,务盼以迅速方法供给我飞机军械,俾中国于艰难之中为应付之计。”
史云:“飞机甚难,军械已饬切实筹办。”

那么我方这位附和“援俄重于援华”的是谁呢?

次日宋子文给 蒋公一电(原稿藏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宋子文档案),报告原来是胡适博士在匹兹堡对记者大放厥词

委座钧鉴:
适之最近在毕次堡对记者宣称,美国应尽先以飞机军火供给苏联,中国已抗战四年余,虽无新式武器,亦可支持,云云。昨史汀生谈话中,曾暗示此语。居里亦引以为异,并谓中国步骤未能一致,愿助中国之友人实感困难,等语。谨闻。
〇阳

十一.七

故乡被日机滥炸死难惨重,犹言“毫无破坏”、“世外桃源”

1947年7月5日,胡适博士接受记者采访时鼓动内战,称“政府全力戡乱势所必然”。为了论证这一点,胡博士以故乡绩溪为例:

我的家乡绩溪,于抗战八年中亳无破坏,堪称世外桃源,胜利后共军到达三日,即将绩溪全部破坏。

而这时,胡博士就把所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抛掷脑后了,故乡被倭寇多次大轰炸的事也都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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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从进入政治,一直到去世,都是很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他反北洋军阀,也反蒋,也不喜欢国民党内的地方实力派,比如新桂系一类,但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反共的前提之上的。所以胡适为了反共,也能和这些人合作。

胡适最喜欢的是美国的自由主义。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在中国尝试实践自己的自由主义计划。比如1949年国军精锐全灭,胡适又有了所谓“第三道路”的幻觉,于是也有联络其他国民党实力派争取美援,把中国变成自由主义共和国的尝试。

后来到了台湾,胡适依然不放弃自己的自由主义,想把台湾政权变成自由主义的,以此和蒋政权交恶。

胡适对美国一直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崇拜,一直到撤退台湾时期,他都认为美国会帮助自己把国民党改造成自由主义政党,而共产党,他知道,是断断不会接受自由主义的,所以国共矛盾不可调和时,非要他选一个,他还是站在国民党这边。

新文化运动,反的是中国的封建旧文化,就这点上,自由主义者胡适当然也是支持的。他最希望的就是把中国变成美式的共和国,所以他反封建文化,当然也是真诚的。他为中国现代文化的发展,尤其是白话文也做了贡献,这个要承认。

但是,胡适一类人不明白的是,不打烂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社会基础,不彻底消灭地主阶级和买办资本的经济基础,中国连美式的自由主义共和国都是无法建立的,也永远不可能发展成美国的。甚至美国也不会允许中国发展的和美国一样好。

胡适应该说是不自觉地做了美国在华利益的代理人之一。他主观上“爱国”吗?他觉得美式的自由主义共和国好,他当然觉得自己为之努力也是“爱国”的。

其实一些人攻击胡适,从他的个人品格来攻击说他不纯粹,是强人所难了。胡适本来就一直做政治人物的,要纯粹有什么用? 他是有政治抱负的,政治主张从五四一直到去世几十年也算是一致的,他一直都是自由主义者,并无改变过政治主张的。从政治生涯来看,只要他自己认为一有机会,他就会尝试自己的主张。所以评价胡适,说什么他不是存粹的学者是没有意义的。民国的知识分子,没有多少是存粹的学者的,存粹的学者也未必就高尚。

从私怨和个人关系上评价胡适就更没有意义了。在政治上驰骋几十年,不可能不得罪人的。

所以评价胡适,实质是对民国时期自由主义思潮的评价。

某种意义上说,当时知识分子对自由主义的推崇也算是一种朴素的”爱国“。因为美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又和英法等国不一样,也喊着民族独立,所以知识分子普遍崇尚美国是很正常的。大概就是这种”我希望自己的国家和世界上最强、国际地位最高的国家一样“的想法。你说不”爱国“么?我觉得一般的知识分子如果对中国社会不了解,大约都会有或多或少地这种想法。

后来民盟里的人,比如黄炎培、罗隆基等,在解放战争前也一直是自由主义者。

这些人里,有很多思想逐渐转变了。他们虽然最后也没有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但都认识到自由主义本身并不能救中国,中国需要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革命,其中一些人也经历了从亲美到亲苏的转变。

如果民国能突然神奇的变成和美国一样的国家,好不好?当然好,如果真有这样的路,也不需要辛辛苦苦革命几十年了。但正是因为中国属于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的地位和美国完全不同,所以即使按照自由主义者的设想建立了政府,充其量也不过是沦为美国的附庸,因为人口众多,所以人均生活水平也不可能发展起来。胡适并不了解中国当时的现实,对自由主义有执念,又对美国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胡适有什么错误,最根本的就是这点上错了。


多说几句:评价历史人物,要把他们的主管想法和客观上起到的历史作用区分开。我相信绝大多数民国的知识分子(张爱玲、周作人一类的除外),都是对现状不满的,都有某种朴素的“爱国”情绪,只不过最后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哪怕是蒋介石,如果你看他的日记,里面也是浓厚的民族主义情绪。他自己绝对也是相信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在“救中国”。蒋介石本人主观上不腐败,但因为他的道路错误、反动,所以他建立起的权力机构不可避免的腐败着。他本质上就是个中国旧知识分子的水平,就是仁义礼智信传统封建帝王的那一套,所以客观上当然是救不了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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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胡适“公知”,胡适公知可太正常了,要知道胡适可能在20世纪初的美国留学啊!

大家可以去网上搜搜1900年纽约长啥样,再看看1900年北京长啥样,对比不要太强烈。在如今这个中美两国国力有史以来最接近的时刻,都还有不少人当美国公知呢,更别说当年了,当年美国的国力是数倍强于日本,数十倍强于中国。在美国留过学开过眼的人号召学习美国,甚至全盘西化美化都是正常的,你不能用现在中国强大的国力去批判当年的人。

胡适也不是先知,不能预测未来,他不知道100年后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美国只花了100年就完成了现代化,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所以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所见所学给那个腐朽的社会开一剂良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良药就是学美国,抱美国大腿。与其说他“卖国”,“公知”,倒不如说当年那个社会绝望的令人窒息,逼得中国最高知的知识分子怀疑起了中国的文化。

胡适肯定是爱国的,他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约翰杜威的门生,在那个博士比大熊猫还稀少的年代,他完全有机会终身留在美国,享受发达国家的待遇,他放弃了这个优厚的条件回国支持新文化运动,就凭他这个行为,也比现在一群只会在微博叫唤的人爱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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