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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反动派为什么会输?如何看待匪首蒋介石?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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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这个人局面太小,虽然权谋手腕一样不差,但是格局摆在那。

仅以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在即的豫湘桂会战为例,就能够看出来蒋及其所领导的国府何其鼠目寸光。

其时的战争形势已然明朗,战争本身已经不成其为一个问题,在开罗会议上以美苏为主要力量的盟国更主要的是为战后国际秩序未雨绸缪。

作为其时受战争破坏最小、国力最强的国家,美国所设计的战后国际秩序主要的包括两个方面:

一方面,削弱、弹压老牌殖民帝国(比如英国)的国际影响力,为美国争取更多的市场和资源;

一方面,牵制、阻遏苏联以及共产主义的扩张,抵制其影响力的坐大。

战后美国无论在远东的热战还是在欧洲的冷战,包括马歇尔计划甚至国内的麦卡锡主义,都看得出是围绕此二展开。

做到第一点,美国将不得不依靠和拉拢苏联、做到第二点,美国将不得不依靠和拉拢英(法),双重目标彼此是存在对立的——这时就见得中国这枚“棋子”的重要性:中国可以在美国的支持下代替英法在整个西太平洋、印度支那及至于南洋诸岛发挥政治影响力,同时在东北亚制衡苏联,简直是理想的政治伙伴。

所以开罗会议罗斯福力主中国成为四常(其时法国尚未彻底解放)之一,明确表示中国可以控制印度支那、接管琉球,并不是大发慈悲,而是精心的算计。而蒋对此的回应是什么呢,蒋的回应木知木觉,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意思就是:中国不打算控制他国、不打算接管琉球……

可以想见罗斯福当时有多懵……甚至丘吉尔都对蒋某人的国际政治水平嗤之以鼻!

这是蒋委员长,连棋子都不会当的蒋委员长。就是这种对国际政治认识停留在冠冕堂皇的原则之上的蒋委员长——这种毫无政治敏感性,空谈“国际公理”的格局,恕我直言,与只会在国联告状的北洋政府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说中国就要牺牲他国来服务自己,而是这种格局和认知实在幼稚。

这还没算完,还没到一触即溃豫湘桂。

都说国军腐败、战斗力弱,也对也不对。国军也有能打、打到日军由衷佩服的。再怎样,豫湘桂那种顺风盘是不至于一触即溃的。

事实表明,豫湘桂会战的溃退不是因为战而不能胜,而是因为国府的政策即是避战——战局已定,国府的注意力居然转移到了保存实力、为战后抢地盘而盘算!

如果说开罗会议的幼稚表现尚且只是让罗斯福鄙夷,豫湘桂的溃败则是干脆让美国彻底对“中国”军队丧失了信心——所以后来的雅尔塔、德黑兰会议,美苏英不止不带国府玩儿,而且美国把对日战胜的宝完全的押在了苏联出兵满洲(中国东北)上,不惜出卖中国利益只为苏联出兵。

蒋介石以一己的小聪明,消极避战,错过了打出国威军威、为中国在战后国际事务中争取一个恰如其分的地位的机会——这个人的心机、手腕、权谋,完全没有国际格局,自始至终的都是一点封建军阀的自作聪明!

说认真的,他被赶到台湾实在是中华民族的万幸。真的很难想象如此格局的人统治中国,在战后远东的复杂局势中中国会是怎样的前途。

有的人认为蒋介石的“封建军阀”,没有现代的世界视野,这是对的。但是说他在封建时代或许是一代枭雄,那是真的抬举他了。

王夫之《读通鉴论》讲了汉光武、讲了唐太宗,《宋论》讲了宋太祖,提到他们的赫赫功业时都有相似的地方:就是目光长远、格局阔大。比如汉光武就在天下未定时派人马经略西域、比如唐太宗在军事活动中特别注意突厥异动……说白了,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周边局势这么复杂,开创之君不可能是鼠目寸光,一定要有大的国际视野与格局在心中。

国民党为什么会输?国民党由蒋介石这种格局近乎黑帮头目的人带队,连“棋子”都做不好,为什么不会输?

过去称蒋介石国民党为“蒋匪帮”真是太准确了,就是个帮派性质的组织嘛。


至于为什么共产党会赢,你没觉得在窑洞里能写出《论持久战》,对欧洲战局判断比英国人还要准确的毛泽东,赢的毫无悬念吗?

虽然是事后诸葛亮,毛泽东对于国际政治和大国博弈的观察真是没理由不赢:炮击紫石英号却又没有听令苏联收复香港,这种神操作联系美国所构想的战后国际秩序,让人拍案叫绝!

包括后来的对印自卫反击战,完美的在美苏为古巴导弹危机无暇东顾时出手,战而胜之又及时抽身——毛泽东所领导的共产党人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国际政治的动态,巧妙周迅,可见一斑。

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不是以“棋子”的面貌出现,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棋手!


质言之,因为蒋介石个人识见的浅薄与格局的狭小,其所领导的国民党近乎帮派组织,根本无力领导中国,失去大陆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是中华民族之幸;而共产党的领导班子是真的太优秀(至少在题叙方面),赢乃自然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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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个字,生产力

知乎上早就有很多科普了,土共境内枪炮弹药粮食的生产效率和国民党统治区是天与地的差别,考虑到土共这些生产线是从无到有在土窑里面一点点捣鼓出来的,国民党占尽天下资源和满清北洋遗留,几个官办的机构每年的产出还不如土共,你就能看出国民党组织效率到底有多低下了。

以及我记得以前看过有人科普共产党在解放战争的时候其实财政收入已经碾压南方的蒋介石政府了,这种先进的组织结构带来的生产效率成几何倍的提高是蒋介石不能想象的,每天歌舞升平,不是美人就是美酒,谁能想象一个山旮旯里的政权居然比中央政府还要有钱?特别是当时局势紧张,土共境内的情报能传到南京的本来就少,下属上报的时候再遗漏点,蒋介石自视甚高的时候再少看点,错判局势就成了必然。

所以为啥我一直执着黑国民党?因为他那腐朽的组织结构和低下的生产效率才导致抗战时候出现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惨烈局面。1937年之前都干啥去了?发展了几十年工业产值和军工业停滞不前,枪炮造不出来,飞机坦克造不出来,要拿钱买飞机最后钱还进了太太的口袋,最后真打起仗来前线战士只能用血肉之躯去挡子弹,你说气不气?你要说中国底子薄,可是豫湘桂和抗美援朝中间就差了6年,6年之前被一个二流工业国痛殴,6年之后却能和世界第一率领的多国联军打得有来有回,你说这个锅国民党不背谁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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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党之失败,不在于“反共”,而在于“反资”。

蒋介石把一个资本主义政党阉割成了集封建,买办于一身的“黑社会性质”团体。

让我们换个角度,站在资本主义阵营来考量,大家就会发现,民国是何等的卧槽!

资本主义纵使有万般不是,起码它自身还要发展生产力。

但是,诸位有见过下面这样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吗?

――别人家是生产过剩引发经济危机。进而导致政治与社会危机。而民国一切危机的总根源是生产落后,供给不足。

――别人家老早就把封建余孽挂了路灯,或者摇身一变成为资产阶级新贵。而民国还把这些遗老遗少供着,当做“立国之本”。

――别人家的赤化分子西装革履,一屁股坐进议会就拍着桌子要席位,民国的“赤匪”把手揣在破棉袄袖筒里,蹲在山沟里直嘬牙花子――要不,咱先反个封建?然而,边上站起来一个人――不行!有几个省还得先从反抗奴隶主开始补课!

同属一个阵营,民国咋净干这种扯资本主义后腿的事?

都沦落到拖后腿了,整个一猪队友,不输简直没天理。除非其他队友拿它当亲爹孝顺,亲自下场代打――别说,果党还真就这么指望的。

还有,通过这两天在评论区的讨论,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们争不赢果粉了。

因为,黑果党黑得最彻底的,就是果粉。

不论我们抛出什么样的论点与论据,果粉总能引出最后的大杀器――当年的条件有多么苛刻,形势有多么不乐观,果党有多么“无可奈何”,事情有多么“无能为力”。

这也“无可奈何”,那也“无能为力”,等于变相的强调了一点:果党没有能力解决自身所处时代和环境下哪怕任何一件事情――我堂堂果党,只有两件事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所以我们争不赢果粉。

他们已经从根子上把果党否定得一无是处了,我们不可能比他们更能黑。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高看果党,不该抱有哪怕一丁点儿期待。

在此,我诚恳地向全国人民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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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子在南京的时候,有刺客刺杀汪精卫,即著名的中央党部事件。

刺客枪一响,正中汪精卫,结果并没有人在意他,整个大厅的国民党中央委员和警卫如鸟兽散,只剩下张六子和张浦泉,两人过去抓住了那个爱国刺客。然后找警卫的时候发现警卫躲在一旁抠枪栓,张六子觉得好笑,就问他,刺客都逮住了,你还拔个什么劲?

警卫可能不太好意思,就跑去清理现场,发现一个人坐在厕所的角落里,就盘问他是不是同伙,那人说自己是中央委员,警卫要看他证件,那人说证件扔马桶里了。警卫问为啥扔?那人说,我害怕刺客知道我是中央委员。

————————《中共口述史第一卷》

中央委员就是这副熊样,你还能指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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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扩疆北西南, 日记救国千古传。

外患不决转重庆, 内患不决进台湾。

花园口水救干旱, 长沙城火送温暖。

金元卷多富国民, 保甲连坐抚赣南。

精忠报国有汪总, 爱民如子汤河南。

死守南京唐生智, 决战东北张毅庵。

昔日英豪名尤在, 今朝果粉战四海。

嘴炮无敌灭囧匪, 网军神勇复左岸。

垂死病重惊坐起, 王师健儿入梦来。

夸秦皇,赞唐主, 更说民国耀中土。

前闻袁贼称洪宪, 后见北洋军政府。

群星闪耀名门懦, 几许贫儿可读书?

小兵落得几斗谷?

蒋公成,蒋公武, 蒋公政绩垂千古。

才有黄河花园瀑, 金陵夜夜闻鬼哭。

五次围剿威风树, 东北未复割蒙古。

开疆拓土绘地图, 大军转进到陪都。

国真强,民真富, 绝胜当年琼花主。

金元满地随风舞, 半包火柴亦难足。

闻一多,李公朴, 披肝沥胆勇士骨,

且看今日章氏妇。

华衣美食犹不足, 刻骨当年持帚辱。

迂夫哉,陆秀夫, 蹈海却将皇帝负。

莫若贵妃渡扶桑, 野史也作青史读。

孟良崮上灵甫垮, 世人皆骂李天霞。

我自挥师援友部, 奈何甜瓜有高达。

徐蚌大军鸟兽散, 众人皆称为奇观。

杜总临终吐真言, 小平乃是尤里扮。

天蓬元帅助共肥, 一夜喝干长江水。

绝地武士皆赤化, 剑锋直指金陵北。

谁言共肥度日难, 自有苏联做后援。

锦州城头望土鳖, 飞机坦克尽美械。

运输队长暗垂泪, 米帝总统皆共谍。

神威无敌穿林腿, 只身横扫十亿匪。

不忍生灵遭涂炭, 含泪转身入台北!

忆昔奉化蒋中正, 千古完人空一格,

怒斥蛮将史迪威, 犹似当阳汉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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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学说的唯心思想

vs

现实主义的唯物思想

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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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奶奶跟那种早些年农村很常见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总是在一刻不停的劳作,总是能够看见她们在田间地头,锄草,伺候菜。如果哪天突然看不到她们,估计就是死了。


我觉得他们才应该是最怀念民国的一批人,而不是现在这些毛头小伙子大姑娘。一个人在20来岁经历的一切,不管好坏,都是一辈子怀念的对象。


农村这些老太太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会聚集在某一堵墙下面晒太阳聊天。我记得四奶奶这批老太太们刚开始的话题总是家长里短,间或聊一些她们年轻时候的事情。后来老太太们一个一个的减少,聊天内容也成了谁谁又不在了,自己哪哪又不行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我的奶奶也在其中,所以那时候经常听她们聊天。这群老太太总是穿着那种蓝灰色的衣服,冬天一人提一个碳火笼子烤,坐在竹椅子上,远远看去像一块石头。大部分都裹过小脚,并不怎么动弹。只有四奶奶的打扮不一样,她总是头上裹着白布头巾,我们那地方管这个叫“孝帕”,是给故人戴孝的意思。她并没有裹过小脚,是老太太里面唯一念过书的,是正儿八经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


跟现在这些胡吹民国家世的人不一样,四奶奶有十分过硬的证据:她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穿着很保守的旗袍,最多露出手腕,跟现在民国剧里面只有妓女才会穿的那种旗袍是不一样的。依稀还能把照片里那个人和眼前这个老太太联系起来,尽管按照现在审美都算不上漂亮,但是气质还是那个气质,胆怯,疏离,畏缩。照片里四奶奶旁边放着一台电唱机,她坐在一张美式风格很强的椅子上,侧着身子,木然的看着镜头,仿佛不是在照相,而是在接受什么责罚。




她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沿着长江,从苏杭一带进丝绸和洋货,在雅安换成虫草,再贩去粤闵一带变现。那时候茶马古道还在运作,云南、四川的茶叶通过背夫背到藏区,可以换成马匹、银洋、土特产。四奶奶娘家本来也是贩卖茶叶,后来西风东渐,也往西藏运留声机、陶瓷马桶这些洋玩意儿,出人意料的受西藏贵族喜爱,干脆专门做这个生意。那时候做生意并不像今天,拉上货走就是了,是要对付长江上各种关卡、兵丁、土匪的,都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有清一代还算是顺畅,也积累了不少田产、细软。到了民国就不行了,长江航道基本上无法通行,根本不可能支持从苏杭到达四川的民间贸易。就算不被多如牛毛的土匪抢劫,光是交林林总总的税赋、过路费,也赚不到钱。


所以四奶奶幼年的时候,家里已经成了纯粹的地主,生意已经停了,一家老小坐吃山空。


民国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资本主义萌芽的工商业者退化回地主的朝代。但是这一切跟她一个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有几个大哥,家里老是往江浙一带跑,思想也颇为开放。恰好乐山城里面有了第一座现代意义上的学校,洙泗塘小学,刘湘开办的,她也就只管自己读书。


所以她才是有资格怀念民国的,她是真正的“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女学生,算不上大富大贵,优雅恬静活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这种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照了那张照片后不久,四奶奶就被土匪劫了票。


想来也是该她家被土匪劫,别家的地主,长期在这地方扎根,称得上是根深蒂固,兵荒马乱的年月也都在家里养得有家丁。唯独她家是做买卖出身,当地主的时间并不长,也找不到门路招兵买马。招兵买马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胡乱出钱只会弄到一批平时吃饷,打起来就跑的人,她家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合格的家丁的。偏偏四奶奶又是个女学生,不比地主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要去上学。于是就在上学路上被劫了,装在贩猪的竹篓子里,走水西门的水路出的城,一路绑上了山。


那时候,我老家附近山上的土匪头子叫“络耳胡”,是个远近闻名的狠角色,北洋军出身,不知道怎么流落到四川落了草。据他寨子里活下来的人说,这人带兵打仗很有章法,一个土匪寨子的军事工事修得有模有样的,先是刘湘、后是蒋介石,派人打了好几次都没能打绝。我小时候家里人还拿络耳胡吓唬小孩,小孩不听话,大人就说再皮,再皮络耳胡来了!不过这人虽然是个狠角色,倒是从不祸害附近的乡里,现在还有不少他留下来的东西,比如我们乡里第一个小学,还有一座叫“五鬼桥”的石头拱桥。


四奶奶被络耳胡的人绑上了山,确切的说是一个叫“刘拐子”的小头目,从猪笼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正正看见络耳胡拎起刘拐子的衣领要打。


也活该刘拐子办了事还要挨打。


民国的时候,土匪绑人,从来只绑少爷,不绑小姐。


绑了少爷,东家是肯定要赎票的。一般是找个“中间人”,通常就是当地势力比较大的人来作保,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少爷被绑票是不打紧的,土匪也懒得伤害少爷,管吃管住几天,收了赎金自己快活去,撕票的事情是吃力不讨好。但是如果绑了小姐,这个赎金多半是拿不到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旦被土匪绑票,到底遭不遭蹂躏,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就算赎回来,也肯定嫁不出去。哪怕确实是没有遭蹂躏玷污,又有哪个人敢冒这个风险?一个姑娘要是不幸被绑票,就算家里人舍得花钱给赎了身,也是要么家里养一辈子,要么下嫁,要么去当尼姑。


一个民国的女人,如果不能在婚姻市场上为娘家人带来利益,还有什么用呢?


也难怪络耳胡要打刘拐子,四奶奶说的,她嘴里堵着块布趴在地上,正看见络耳胡掏出驳壳枪要打刘拐子,旁边二当家的抬手一挡,打在屋顶上,打烂了一片檩条、几片瓦。


那房子也是凑巧了,解放后分土匪寨子的财产,刚好分在四奶奶家里。四奶奶早就不在人世,前两年我回老家却还看见这个房子,居然没有垮掉。也不知道四奶奶后来住在这一间彻底改变她命运的房子里是个什么感想。



四奶奶被绑票以后,络耳胡甚至连票都不想给四奶奶家送。土匪把人绑了,给人质家里送信,是一个信封装好,面上写上山寨名字,再用狗血划三道横杠,这个就叫“票”。东家拿到票,着急忙慌就去找中间人,谈妥赎金,连银子带票一起交给土匪,接自己人回去。


刘拐子被络耳胡按住一顿暴打,关了几天禁闭。四奶奶可就不好办了,寨子里好几个嚷嚷着要“给兄弟们快活快活”,络耳胡看四奶奶一身学生打扮,终究还是没忍心,放刘拐子出来就安排他去送票。


四奶奶家里人得了票,一家人眼泪就垂了下来,绑小姐这种事情,落在谁家都不好受。出银子赎人吧,舍不得;就这样不管吧,毕竟也是家里人。四奶奶家里还刚刚置办了田产,现银并不多,要出赎金只有卖地,少不了又是一顿盘剥。


四奶奶他爹到底是舍不得这一场盘剥,本意就是算了。这种事情传得很快,不出半天满城都知道他家遭了绑匪,一旦开口卖地凑银子,买家无论如何都会压价的。二十银洋买回来的地,十个银洋就能给你买走,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出得起现银的人。


好在四奶奶的大哥实在是心疼这个小妹妹,力主托人讲和,至少也要找中间人先谈了价格再说。据四奶奶说那是她大哥第一次跟老头子冒火,老头子说赎回来又能怎么样,她大哥说赎回来我养,总比在土匪窝子里被人糟蹋好!


还得感谢她大哥,要不然四奶奶多半凶多吉少。可惜大哥也是个不懂行情的人,托的偏偏是络耳胡寨子所在乡的乡长。民国的乡长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那是个受气包的角色。本地乡绅、豪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上峰安排的事情又不能不做,所以只能靠。民国基层一级政权最常见的状态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任何事情第一反应是推脱,任何事情都办不成,任何事情都做不好,偏偏又还要去做,于是只好到处装装样子。你可以把民国的乡长理解成土地公公,名义上这片地盘都是他管,实际上你提着猪头肉去找他办事,成不成主要还是看天意。


乡长屁颠屁颠跑去找络耳胡,络耳胡倒是对“父母官”客气。实际上络耳胡根本不需要跟乡长“不客气”,这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整个乡公所就这个活宝一个人,外加一个管钱粮的不晓得什么官,从来没到乡公所报过到。反而能起个通风报信的作用,笼络好了多少能提供一些消息。


乡长跑回来,见了四奶奶大哥就开口,一百大洋


四奶奶说,这个乡长是肯定加了回扣的,因为络耳胡后来说过,她就值80大洋。但是四奶奶的大哥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一个少爷被绑票的赎金是500大洋的样子,一个女人价值一个男人的五分之一也算是公道,即使在她最亲的家人心目中也是如此。


这就是民国女人,“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大户人家小姐,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不过对于四奶奶来说这是个喜讯,她说那天络耳胡亲自给她端了一碗白米饭过来,里面居然还有一坨猪油。前几天整天都是红苕粑粑,她也是聪明,一看这个白米饭就知道家里人肯给赎金了。


确实,乡长跑这一趟起到了稳定土匪的作用,络耳胡没有把四奶奶给弟兄们“快活快活”。


大哥认了一百大洋的赎金,兴冲冲跑回家,却被老头子浇了一盆冷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四奶奶的大哥在院子里跳着脚的骂,老头子就是在屋里不出来。她大哥是真正做过生意的人,江湖上也跑了不少年,只不过不懂四川山里农民、土匪、地主、官府的关系而已,生意场上却没问题。见老头子死活就是不肯出钱,收拾了一点私财、鸦片烟土自己就跑杭州去了。


据四奶奶的大嫂说,大哥交待的,这趟是要去往西藏贩一台电台。他老早早年做生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玩意儿,一直梦想着搞一套,收信机、发信机、蓄电池、手摇发电机,以前做生意的关系都还在,如果能搞到,贩进西藏莫说100大洋,多的都有赚头。


大嫂问他,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你怎么贩得回来?大哥没有吱声,走到院子中间冲着老头子的房间噗通一声跪下来,朝着天大吼一声:“我去死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四奶奶大哥的尸首是我外公他们去挑回来的,那时候长江、岷江上土匪路霸起团团,唯独不打扰挑尸的,一路还算顺利。大嫂说的,尸首还算干净,早就擦干净了血迹什么的。老头子这回从屋子里出来了,杵着拐杖围着尸首转了一圈,又回屋里关上了门,丧事都是几个弟兄和大嫂操办的。


四奶奶第一次给她大哥上坟,已经是解放后了。


解放后她家老房子充了公,扒房子修汽车站的时候,青砖夹墙里面扒出来好多好多银元,袁大头,清朝的,印蒋光头的,足足挑了满尖尖两个箩筐。


老头子当年冬天就没熬过去,四奶奶大嫂说,半夜听到是好像有声音在敲墙,仔细听又没有。第二天老头子已经断了气,拐杖就丢在床边,正正的指着夹墙。只不过,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奶奶从不提她的第一次新婚之夜,她仿佛一下子就从一个被绑票的人质,成了压寨夫人。


络耳胡那时候已经快50岁了,四奶奶最多也就十五、十六岁,她不提那是肯定的。


她大哥死讯传来的当天晚上,她就不再是人质肉票了,成了压寨夫人,络耳胡的续弦。四奶奶说的,好在络耳胡的大老婆死得早,不然不晓得还要受好多罪。络耳胡这人倒是并不坏,跟那些跑上山当土匪的破产农民、地痞无赖并不是一种人,倒是跟四奶奶有点共同语言。问题是毕竟年龄差距那么大,要说四奶奶跟他有感情,那也不大可能。


络耳胡出身北洋,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跟周围这些二杆子土匪不是一回事,要不然也不能把寨子搞那么大。寨子最红火的时候有两三百条枪,三五百号人,总说是要剿,总也没剿掉。可惜后来竞争对手太多太多,到也没有土匪能干过络耳胡,只不过商路太艰险,能抢劫的客商逐渐没有了而已。


不错,那就是一个连土匪这项十分有前途的职业都能逐渐凋敝的年代。




描述山寨里的生活,四奶奶总是一副认命的语气。不认命能怎么样呢,唯一的希望已经没有了,她没有任何改变命运的希望,她只有恨,恨刘拐子,恨她父亲,恨络耳胡,恨乡长,恨山寨里每一个人。可是这些人她一个都没办法,对于她都是无法撼动的存在,如同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个人间。


她只能乖乖的给一个快五十的土匪当压寨夫人。


四奶奶经常见到乡长,一个油头粉面的穿长衫子的中年人,跑来给寨子里送信。


络耳胡这种时候总会把他的军装穿上,规规矩矩的套上武装带,穿着一双不知道哪儿搞来的马靴。两个人周吴郑王的说些官场上的客套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方军官跟地方官员的正式会面呢。


但是实际上谈的都是打劫的事情。


从山外的镖局、山里的茶馆、一直到乡公所,其实都是络耳胡的人。


你要是个客商,懂行的人在山外的镖局就老老实实交上保护费,镖局给你派个獐眉鼠目的“镖师”,你也不要作声,这人肯定能够保你人、货周全,翻山越岭到雅安都不会有一点闪失。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山上寨子里下来“度假”的土匪,收了你银子也就不用动刀兵厮杀,免得伤了和气。


你要是不懂事,不到“镖局”交保护费,放心,土匪们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就是半山腰开的那个茶铺子。那里一杯盖碗茶能要你三个大洋,你要是桌子一拍大喊一声“你这是黑店!”茶铺子老板也不会作声,免费送你一杯茶,只不过悄咪咪出去把茶铺旗子换了,从蓝底白字换成白底蓝字。


然后就在一个叫“老鹰崖”的地方等着吃枪子吧。


乡长的作用是通报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有政府大员视察经过,有军队押韵的物资经过,有重兵护卫的大商户经过,络耳胡自然就不会去触霉头,自己呆在山寨里逍遥快活几天再说。


真正不识相的客商是很少很少的,络耳胡一帮子人刚开始是很少动粗的。四奶奶记得,络耳胡给她说过,过年的时候寨子里还要杀鸡来“祭刀”,说是一年不见血,不吉利。那时候也就仅仅在中原、川东一带打仗,四川西部这边还算是偏安一隅,正常的经济往来还在继续。络耳胡靠收过路费攒了不少财产,也周济穷人、修桥铺路什么的,甚至在乡里办了小学。后来抗战开始了,蒋介石一帮人跑到重庆来,好多学校、企业也搬到四川,川军又出去抗战,赋税越来越重,破产农民越来越多,上山当土匪的也就成群结队了。络耳胡刚开始还高兴,看着队伍越来越大挺得意洋洋的,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再有客商经过。


几百张嘴,要是喂不饱,就能把络耳胡啃了吃了。


所以才有了绑票要赎金这种勾当。


也有去直接抢粮食的,端一盆子狗血,去地主豪强大门兜头泼下去,识相的第二天一早就会有一担粮食放在门口,土匪自己挑走就是了。不识相的,估计就是家里有家丁,墙厚院深,土匪们就要好生琢磨了。最好是家丁里面安插有内鬼,关键时刻作祟,轻易就破了防守。最次是强攻,免不了就有伤亡。络耳胡毕竟是正规军出身,连破了好几个地主家,也才能让他熬到抗战都不散伙。


到了抗战开始是彻底熬不下去了。


抗战后期,整个社会都在破产,一切都在破产,物价飞一样的涨,自古以来鱼米之乡的四川也开始大片大片的饿死人。有些胆子大的,不甘心在自己家安安静静的饿死,就跑来找络耳胡当土匪。刚开始络耳胡对这些人是来者不拒,他对自己带兵很有信心,这些人总比蒋介石拉去的壮丁要好得多吧?后来发现靠“老传统”弄不来钱粮养活这么多人的时候,他才着了慌,彻底的晕了头。




他急火攻心之下,居然抢了蒋介石的军粮。


他这片地盘,乡公所报上去的一直是“太平地界,安居乐业”,上头根本也懒得查,县一级多少有所耳闻,不过也懒得管,到了省里那就是真成了好地方了,根本就没人过问的。


蒋光头的运粮队拖着板车过的时候,其实也就只有几个饿得半死不活的国军士兵在押运,络耳胡发一声喊,老鹰崖上面早就准备好的礌石砸下来,几个国军士兵丢了枪就开跑,老山林里跑得比野猪还快。络耳胡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捞到,连着拖板板车的民夫一起劫上了山,好吃好喝一顿送到山下来。


蒋介石后来虽然号称“运输大队长”,给共产党送军粮弹药,给日本人送军粮弹药,最后跑到台湾去都还没忘了给美国人送军粮弹药,也算是从一而终、不辱使命。不过给一帮子土匪也送军粮弹药,蒋委员长毕竟心里还是过不去的,面子上还是挂不住的。据乡长说,委员长是不畏屈尊降贵,亲自批示了这件事情。那天乡长跑得一脸的油,大气不接小气的拉着络耳胡说事情,络耳胡连换军装的时间都没有。说完了事情乡长打死也不愿意回乡公所了,死皮赖脸就要在络耳胡的寨子里当土匪,估计他也知道回去没有好果子吃。络耳胡一听这个消息烦得要死,别以为土匪就不爱好和平,他也老大不愿意去拼命,正是心里焦躁,看乡长这个吃里扒外的就上火,掏出驳壳枪对着乡长的脚就是一枪。


四奶奶说,那天那个乡长像个蚱蜢一样跳老高,连滚带爬的跑了。听说是跑回去就抹了一脸的锅烟灰,长衫子也不要了,乔装打扮想要跑路。不曾想在一个叫“杨司坳”的地方,刚好撞上过来剿匪的国军,当场就给枪毙了。


络耳胡的茶铺子,在一个叫“难翻坳”的山头上,确实很难翻过去。难翻坳跟杨司坳就隔了一座山,清剿队伍一来,茶铺子就得到了消息,茶旗子立刻就换了。络耳胡在山上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寨子在老鹰崖后面一个叫老虎洞的地方,一干子土匪吓得就要炸窝,络耳胡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掏出驳壳枪对着天砰砰砰就是三枪才镇住场子。


四奶奶亲眼见他爬上一块叫“簸箕石”的怪模怪样的石头,发表了一场演讲:


“你们这些龟儿子怕个锤子!”


络耳胡的四川话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他本来是河南人。


“国民党那些兵是个啥子龟儿样子你们还不晓得蛮?”的确,这帮土匪里面本来就有不少是被抓壮丁跑了的。“你狗日的些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老子不管你们怕都饿死好多回了,你现在跑了有良心蛮?跑出去你又活得了蛮?早迟还不是饿死!”


一帮子破产农民就有点踌躇,的确,跑下山就算不被蒋委员长的人抓起来,也就是个饿死。


“还不如今天跟龟儿子些拼了,打赢了以后就吃定了蒋光头,穿定了蒋光头,死了老子管你埋,老子管你屋头老母亲!”


地下土匪自然就是山呼海啸,抄起家伙钻进了阵地。不得不说,络耳胡这个战前动员非常有力度,讲清楚了利害,讲清楚了前途,稳定了军心。我多年以后当解放军,也对这段战前动员颇为赞赏,不知道络耳胡这么一个相当有水平的军官,怎么就选择了落草为寇。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远道而来的官军吃了大亏,狼狈回去了,从此这事就没人再提。土匪这边,除了被枪毙的乡长,就只有几个大炮一响吓破胆,跳崖摔死的。官军自然回去后是报个“大捷”,击毙匪首若干、土匪无算,证据做得滴水不漏。土匪这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军粮弹药来者不拒,到后来发展成了运粮、运弹药居然还要给土匪上贡,络耳胡俨然成了这一带的土皇帝。


络耳胡倒霉已经是解放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他风光无限的时候。


抗战胜利后他的队伍逆风飞扬,居然比抗战前还要强大,枪支、弹药充足。山寨里比较困难的那几年,四奶奶在山上是吃了不少苦头的,绫罗绸缎是别想了,留声机更是别想,跟着络耳胡这个土匪吃糠咽菜不说,住的是漏雨的土房,三不五时还得自己去种地去。好多土匪上山投靠络耳胡,其实图的就是种地不纳税,自己去开一片荒,虽然收成不算好,但是不交税的情况下养活自己还是可行的。络耳胡自己也要种地,他虽然是匪首,但是真要去剥削其他土匪,难免就有火拼的可能性。


抗战胜利后,络耳胡俨然已经有了洗白的迹象。他甚至开始跑到乐山城里,跟一些达官贵人出入各种场所,堂而皇之的成了一方乡绅。这个抢劫抗战军粮的土匪头子,居然还弄了个“支前有力、抗战有功”的名头,顶了被枪毙的乡长的缺,四奶奶从压寨夫人又成了乡长夫人。


络耳胡就有点膨胀,搞不清楚自己姓啥叫啥了,很是过了几年风光日子。以前被他打劫过的几家人也不敢吭气,这人手里是真的有枪的,哪天说不定就一个冷枪把你打死在街上。四奶奶一直被关在山寨里,络耳胡怕她跑了,又在乐山城里养了几个姨太太,逐渐很少回山寨了。


四奶奶也不在乎这个,她本身也不喜欢络耳胡。抗战胜利那一年她才20岁不到,却已经彻彻底底的脱去了富家大小姐的样子,成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农妇。络耳胡倒也没有忘了她,三不五时的带回来好衣裳、银钱,抗战胜利后四奶奶的家人也重新联系上了她,经常给她带东西。可是四奶奶从来不用这些,就是自己种自己开的那些荒,还告了把她劫上山的刘拐子一状。那天她大嫂上山来找她,大哥客死他乡以后,大嫂的日子也不好过,老爷子舍了小女儿四奶奶拼死留下来的家业也没能保得住,三五下就被各路人马盘剥个精光,只剩下那个老房子。四奶奶和她大嫂倒是很投缘,姑嫂两个一起去种地,四奶奶说那是她对年轻时候最美好的回忆了。


大嫂回了乐山城,找到络耳胡,头一句话就是,刘拐子说你那个不行,没得生育。


四奶奶隐忍多年,从没忘了刘拐子,这个把她劫上山改变了她一生的人。络耳胡长期不在山寨,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她托大嫂回去跟络耳胡说,她一个人在山寨里被刘拐子调戏了,还用的是最直击男人自尊心的语言。事实就是,络耳胡别看外面风光,却一直没能让四奶奶怀孕,前妻的孩子也在兵荒马乱里不知所踪,这就是络耳胡心里最大的疙瘩。


络耳胡连夜骑了80里地的马,天快亮了才赶回山寨,进山门一脚就把刘拐子踢倒在墙根,刘拐子连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就被一枪掀开了天灵盖。


四奶奶听见枪声走过来看,看见一帮土匪抱住络耳胡苦苦的劝,看见脑浆喷了一墙的刘拐子,看见翻鱼肚白的天边,冷冷的笑了一声,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再没看过络耳胡一眼。




络耳胡回过神来把四奶奶吊起来打了一顿,四奶奶说她一声都没有吭,就跟死人一样。络耳胡打累了,又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扭头自己回乐山城逍遥快活去了,一直到络耳胡死,都再没能踏进山寨一步。


刘拐子是络耳胡的亲兵,在北洋军里面就已经是了。


刘拐子当时实际上就是山寨的二把手,还有个老娘在,他老娘来的时候四奶奶还吊在房梁上面的,络耳胡晕头转向回城里的时候忘了把她放下来。刘拐子老娘看到刘拐子的尸首,腿一软就坐地上了。还在山上的土匪们根本就不敢也不愿意管这一摊子烂事情,没人敢靠近堂屋,屋子里就这么吊着一个人,瘫着一个人,死着一个人。


瘫着的人站起来,把吊着的人放下来,吊着的人和瘫着的人一起把死了的人埋了,然后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后来瘫着的人死了,吊着的人再埋了瘫着的人。


再后来,络耳胡也死了。





络耳胡的死,主要是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他把共产党当成了国民党、北洋军、清军。


关于络耳胡的战斗,连县志都没上得去,确实对于横扫八荒的解放军来说,这个土匪的存在感太弱太弱了。唯一的见证人就是四奶奶,是在一个叫“瓦子坳”的地方,解放军一个冲锋,土匪们死的死,降的降,盘踞川西山地二十年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匪帮,就此烟消云散。


那天络耳胡照样没有回山寨,而是派人把人马、刀枪都搬到瓦子坳,准备打解放军一个伏击的。络耳胡毕竟是职业军人出身,这点意识还是有的,他早早就听说共产党的威名,还借此在兵败如山倒的蒋委员长那里混了一个“军长”的名头和委任状。但是他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共产党怎么会那么摧枯拉朽,前几天蒋委员长还在笑眯眯的给他颁发委任状,说要把四川建设成为“绥靖”的堡垒,像抗战那样成为党国复兴的基地,还没怎么样就跑到台湾去了。


蒋委员长果然深不可测。


荣升“军长”的鸡血劲头还没过去,络耳胡兴冲冲的赶到瓦子坳跟自己的队伍汇合,才发现自己的人马别说一个军了,连一个营都凑不满。


他刚想骂刘拐子,才想起刘拐子已经被自己一枪掀了天灵盖。


他注意到了四奶奶。四奶奶也被留在山上的土匪们裹挟来了络耳胡的“伏击阵地”,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在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一眼。


四奶奶说,解放军可能就打了一袋旱烟的时间吧。络耳胡的队伍正在往“伏击阵地”的位置赶,突然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子弹就扑了过来,原来解放军早就布置好了伏击阵地等着他了。络耳胡的人顷刻间就死了一大半,剩下的缩在石头后面头都不敢冒出来。四奶奶斜着身子靠在一个坟包子上面,静静的看着络耳胡的覆灭。


络耳胡的人被打到石头缝里躲着的时候,解放军喊着“缴枪不杀”开始了冲锋,一股灰绿色的洪流席卷而去,络耳胡的“军”就像沙滩上面的沙堡一样,泛着泡沫土崩瓦解。


络耳胡乘着混乱想逃跑,往瓦子坳山沟里面就跑,还是提着他的那把驳壳枪。还没跑出去一百米就被几个端着枪的解放军战士堵住了,天罗地网,哪有你逃的路。


四奶奶说,络耳胡在一块布满了青苔的石头下面,岔开两条胳膊,右手提着驳壳枪,嘴大大的张开着,对着天大声的喊:


哎呀!哎呀!哎呀!


我觉得络耳胡在这一刻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可能明白了,并没有人是爱他的,修桥铺路、办小学、给点小恩小惠,乡民们并不会因此爱他,刘拐子也并不爱他,四奶奶不爱他,四奶奶的大哥并不爱他,被枪毙的乡长也不爱他,土匪们都不爱他。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但凡有一个人爱他,他也不会一头钻进解放军的伏击圈,也不会众叛亲离,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望着天叫唤,哎呀,哎呀,哎呀。


他可能明白了,自己怀才不遇,在北洋混不下去,辗转流落到这里落草为寇,到底该怪谁。怪北洋,怪蒋介石,怪军阀,怪日本人,还是怪自己。


他可能明白了,这是什么样一个世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该干什么。


解放军战士怒吼着,缴枪不杀,快点放下武器。


络耳胡的时间不多了,他抬头看了看解放军战士,猛然挥起了驳壳枪。


四奶奶说,解放军的子弹快得多,络耳胡像个麻布口袋一样一头栽倒在水沟里,看起来像个饥渴到了极限的旅人趴在水沟里喝水一样,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驳壳枪摔出去老远老远。


一个时代过去了。




那天解放军问四奶奶她是干什么的,她说她是过来看热闹的,解放军就没再管她。后来乡里来了新的乡长,四奶奶一口咬定就是那天打死络耳胡的那个解放军,但是我觉得不大可能,可惜的是其他老太太也无法佐证,也就只好认为四奶奶说的是对的了。


老太太总是比老头子活得长,四奶奶就是,这个墙根下那一大群跟石头一样的老太太都是。四奶奶的第二任丈夫就没她活得长,那是个总是呵呵呵的笑、总是不服老的老头子,快八十了还逞能,非要自己走路去县城里赶集,回来就得了一场重感冒,没过几天就没了。


弥留之际的时候,四奶奶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老头子身边,连续好几天都没合眼。所以我们不能轻视女人,女人就是比男人能熬,老两口差不多一样的岁数,一个眼看就灯尽油枯,另一个还能好几天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四奶奶的第二任丈夫是我们家的人,按照辈分要叫四爷爷,他们的儿孙很多,围着老头子里三层外三层,四奶奶就是不去休息,就要她亲自伺候着。


络耳胡死了以后,没有人跑去为难络耳胡的“妻子”,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奶奶的娘家也早就败落了,大哥死于挽救自己的小妹妹,二哥抗战中不知所踪,三哥倒是一直在家,跟四奶奶很少来往。经常来的只有大嫂,几乎跟四奶奶一样的穷,还带着两个孩子,姑嫂两个干脆就在土匪寨子里面那块四奶奶开出来的地里种庄稼过日子。后来大修水利设施,就在土匪寨里面的山湾里修建水库,刚好要淹没四奶奶两姑嫂的地,就给她俩安排进了村里的生产队。修水库的时候四爷爷还是个健壮的年轻人,在大堤上面挥汗如雨的时候,四奶奶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年轻人,于是用攒下来的糯米细细的用石磨推成米浆,再煮得甜甜糯糯的,放凉了端给四爷爷吃。


四爷爷嘿嘿嘿的笑着吃了四奶奶端来的米浆,又嘿嘿嘿的扭头去干活,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乡亲们就起哄笑闹,他俩就在一起了。四奶奶不嫌弃他除了一膀子力气啥都没有,四爷爷不嫌弃她“二婚”,两人就这么一直过了下来。


四奶奶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墙根下的老太太们越来越少了,山上的新坟越来越多了。见证过那个民国的人,确实逐渐的少了。


但是不等于就可以胡说八道,就能够胡编乱造。


四奶奶自己的弥留之际,我刚好在老家。她躺在四爷爷去世的同一张床上,呼吸非常的微弱,要积攒好久好久的精力才能翕开嘴唇,吐出一句若有若无的话。他们两口子一直不肯搬到城里去住,一直住在老家,一直也都在种地,四奶奶病倒的时候还交待别人别忘了收她留在地里的镰刀。她的儿孙后辈再次聚集在这个沉寂了好久的院子里,背后就是老鹰崖,老鹰崖两边是两个土匪寨子的山门,后面就是老虎洞,站在院子里一切都清晰可见。


她的儿孙里面,很奇怪,一个生意人都没有,大都是医生、老师,她家生意人的基因一点都没延续下来。一个儿子、两个孙儿孙女围着老太太伺候着,吸氧、输液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其他人帮不上忙,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那天傍晚的时候,她那个当医生的儿子走出来,带着哭腔跟我们说,老太太不行了,大家进来见最后一面吧。


我们沉默着走到四奶奶的床前,依次走过。她闭着眼睛,已经看不出来胸口呼吸的起伏,儿女们跪在床前抽泣。


突然她的嘴唇动了动。


她女儿赶紧把耳朵凑过去,一边向旁边的人传话,抬出去,老太太说,抬出去。


我几个叔伯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四奶奶小心翼翼抬起来,放在一张铺着厚厚被褥的躺椅上面,抬到了院子里。那天我记得是有火烧云的,傍晚的夕阳从云缝里投下一道道的金光,映得这个即将撒手人寰的老人脸上多了几分气色。四奶奶抬眼看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看了土匪寨子,再也没有动弹。




我不知道这个民国大小姐、共和国的农妇,最后一刻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是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的那个女学生,还是土匪寨子里的压寨夫人,或者是深山里跟嫂子相依为命的“土匪遗孀”,还是一个共和国的普通公民。我不知道她怀念了什么,追忆了什么,还是仅仅是松了一口气。她撑着油纸伞走过的青石板路早已不复存在,现在那里是个高得不像话的商业中心,周身都是玻璃幕墙。她当过压寨夫人的山寨也早就丛林密布、杂草丛生,不知道是经意还是不经意,只留下了她第一天上山寨,络耳胡一枪打碎好几片瓦的那个土房子。


她的儿孙们放声大哭起来,早已准备好操办丧事的队伍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整个院子里突然喧闹嘈杂起来,又一个老太太上路了。





我不喜欢这种嘈杂,从院子里退了出来。剩下的事情都是活人的事情,死去的人已经不知道了,不在乎了,无所谓了。


院子门口是那把四奶奶弥留之际还操心的镰刀,歪在门外,没人管,这个大小姐弥留之际操心的居然是一把镰刀,而不是油纸伞。我把那把镰刀拿起来,颇有仪式感的放在四奶奶家的柴房里面,转身沿着小道绕过老鹰崖,爬到土匪寨子残存的山门上面。薄雾从沟沟坎坎里开始聚集,汇聚到山沟的底部缓缓流淌。四爷爷和四奶奶的合葬双棺坟就在老鹰崖的下面,丧事办完,四奶奶的棺材就会抬过去,与自己的丈夫长眠在一起。


络耳胡的尸首不知所终。


刘拐子的坟包子已经看不出来了。


四奶奶她大哥的坟这里看不见,在层层叠叠的青山后面老远的地方。


蒋介石没有自己的坟,他还没有入土为安。


台湾的那个国民党还在苟延残喘。


而我们都好好的活着。





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乱世已经过去了,不要去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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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好。

军阀混战,都想做第一,这是背景。

蒋以国民党正统,基本是假天子以令诸侯,抗战前,基本快收编大半了。

谁知出来一个日本侵华。

这本身是有利于蒋整编的。

谁知出了一个张学良兵谏。

抗战胜利了,威信够了,军队基本一统了。

谁想到日本和苏联是对头,让苏联接收了东北。

才有共产党的暴起。

在这之后,民国就是崩盘的形式了。


国民党为什么会输:最主要是本质是军阀,即使有几次机会,核心也没有壮大。共产党只有一次机会就成功了。

蒋如何看待:就是军阀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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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政权(北洋政权 + 蒋记国民党政权)的本质是 乡绅政权


几千年中国史,自古以来直至满清,是 皇权政权。皇、绅协作是历史的主流形态:

1、皇权管制乡绅 + 利用乡绅搞定基层;

2、乡绅臣服皇权 + 靠代理皇权搞定基层获取土地收益

(这中间还有一个奇葩的角色 —— 士大夫 —— 作为皇帝的雇员 / 乡绅的儿子,联接皇权与乡绅 )



辛亥革命一来,卧槽,皇权 没了,绅权 于是升级为近代中国的第一权力。

你说了:没看见地主老财坐上总统宝座啊。

你是没看见。因为统治近代中国国家民族、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的,是地主乡绅们的军阀儿子、官僚儿子、买办儿子、“ 一波一波来,一波一波走的大师 ” 儿子。

爹跟儿子,谁跟谁啊。



皇权政权与绅权政权的共性都是 精英政权

如果皇权被称为 中国第一古典精英政权 的话,那么乡绅政权则是 中国第二古典精英政权


为什么第一古典精英政权能持续几千年,第二古典精英政权仅仅37年(其中蒋记国民党在大陆更只有短命的1949 — 1927 = 22年)就完蛋操了?


一、政治上,没有精英愿为国家民族的富强负责任(作为乡绅阶级叛逆子弟的tg除外)。

皇权时代,国家就是皇帝的。皇帝固然追求家(皇室)的万代统治,但也要为自己的家(国家)负点责任。国家好,皇家就好。

乡绅集团则不是一个家族,而是既有合作更有竞争的一类阶级。张财主要追求国家富强?李财主不服啊,国家富强跟我有毛关系。王财主要发展工业化?赵地主不干啊,从我手里争人争地?

国家民族整体利益与家族利益、阶级利益的完全脱钩,以及乡绅阶级自身的认识局限与觉悟低下,使乡绅集团呈现出只追求 自己家族的利益 自己所属精英阶级的利益 而非国家民族利益的特点。

当然,如果乡绅精英及其子弟们的造富能力象白人精英那样牛X,能做到主观为自己,客观富民族,那就不是问题了。遗憾的是,他们过去、现在和未来始终只是零和博弈大师。


二、经济上,屁民不堪重负,社会矛盾突出。

皇权时代:底层供养乡绅、士大夫父子,乡绅、士大夫父子仅供养皇室一个宗族。

绅权时代:皇室宗族没了,底层供养的是由几百万、上千万地主老爷、地主少爷、军阀少爷、官僚少爷、买办少爷、月入三百至六百大洋的精英(优先)主义文人知识分子兼 “民族良心” 少爷等无数乡绅宗族构成的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食利集团。

农业社会的生产力本就低下,加之工业化列强的经济入侵,屁民们最终不堪重负,社会矛盾最终积累到生成革命。


三、屁民阶级 vs 乡绅阶级,蒋介石的站位是?

看看今天的利己主义精英、(零和博弈型)自由主义能人、精英(利益优先)主义知识分子、 “ 法学理想,法律信仰,法治情怀 ” 精英集团对蒋或公开或私下的肯定、赞美、怀念就知道了。

屁股决定立场。立场反过来体现当年屁股上的肉,是多还是少,是肥还是瘦。


四、国产乡绅集团最点儿背的地方是

列强踢开古典中国的大门后,社会主义思想顺便进来 + 少数看不下去国家贫弱、人民痛苦的乡绅阶级子弟的叛逆 + 无数人民的奋斗牺牲,最终断送了自己家族和自己阶级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只剩自己的生物学子孙或(注意是不是,我见过很多乡绅集团的真正的生物学子孙未必是下述嘴脸 )坚信自己是乡绅阶级生物学后裔的精神子孙 —— 在教室里、讲台上、微信群、微博中、爱奇艺、喜马拉雅,怀念和赞美 “ 在那美好的民国时代 ”,我们有三百大洋的先生,我们有蓝衣圆摆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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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能把资产阶级逼得掉转头来拥抱马列主义,拥护土共,你说凯申君是有多NB???


民国时期,国民政府对于基层基本是延续了“皇权不下县”的模式。按道理,地主、士绅本该是国民党忠实的支持者。

可实际上,许多地主老财、士绅乡贤都投了共,就问你服不服????


对于地主来说,就算解放军来了,只要你手里没血债,没欺男霸女,没逼死过人,也没杀过共产党,那顶多也就是均贫富,散家财而已。要是平时在乡里做过点善事,有点贤名,搞不好还能让你在镇上当个会计、教个书之内的。


要是换做国军来了,喔豁!没有家破人亡就是烧了高香了。


我高中同学家里当年就是地主。家里祖祖辈辈行医,攒了点家业。在我们那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他家有三百多亩水田地,不错了吧?

还在镇上开了间医馆,日常治病救人,也算有社会地位吧?

同学爷爷三十年代生人,家里老小,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没一个剩到了新中国的。


抗日战争的时候老大老二全部被拉壮丁走了,从此再无音讯。


解放战争的时候,又来拉壮丁,把老三又拉走了。


更恶心的是,前边跟你说,你家已经俩儿子为国捐躯了,我们也体谅你家难处。这样吧,你们捐点钱呗,咱帮你跟长官求求情。


结果银元骗走了,回头还把人老三拉走了。


然后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老三死在了江苏。


一个在当地有田有产,还小有名望的人家,四个儿子就这么没了三个,就剩了个十来岁的小儿子。


后来解放战争末期,一股溃兵到了他们村。


他家宅子大,房子好。领头的军官带了个浓妆艳抹的女的就住他们家。


这军爷来了,得好生伺候,招待周全啊。第一顿饭就杀了只鸡,做了鱼,还蒸了一大碗腊肉。


那当官的酒足饭饱在院里瞎逛,瞟见他家厨房的房梁上挂着个熏的火腿····


然后就把我同学曾祖母叫过去,当场就是两耳刮子,扇的人都站不稳扑地上了·······


好大的胆子,有火腿都不知到拿出来孝敬????


我老家是当年最早闹革命的地方。你们谁要肯来,我免费给你们做向导兼方言翻译,带你们去当年毛爷爷战斗过的地方采访下那些牙都掉光了的老人家,问问他们当年国民党干过些啥事。


我们县里还有几个健在的老红军,还可以顺道问问他们为啥十岁出头不在家好好待着,要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闹革命。


我爷爷奶奶家所在的山村,三年困难时期都有饱饭吃的地方。居然出了两个开国将军,全是第一次国共对峙时期就加入了儿童团的红小鬼,你们猜是谁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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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午觉起来,又见双标果粉一枚。。。。。


口口声声要资料,说在知乎写回答必须严谨,要怀有敬畏之心,要有完整的资料出处支撑。


我觉得这说的也对,然后就随手点开了这兄弟的主页,发现·····


大哥,您的资料出处呢?


您不是要把答案携程修理说明书嚒?咋写的比餐巾纸都短呢······


还有这个,更是刷新三观,请看图中圈红部分····


这大帽子怕是会扣得诸多学者心惊胆战吧··········




咱这还没提蒋412背叛革命,背叛三民主义,背叛先总理遗志呢。


也没提第一次国共对峙,在苏区实行白色恐怖“茅要过火,石要过刀,人要换种”。


抗战期间消极抗战,跟日本人私下接触谈判也没提啊。


抗战期间搞出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也没提啊。


抗战胜利后,接收变劫收。上层侵占民族资本家财产,发金圆券吸干国民经济,下边士兵跟土匪一般军纪败坏无恶不作的烂事咱也没提啊。


咋就急眼了呢·····


--------------------------------2019.08.01更新----------------------------------


评论区再现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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