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世纪,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圣伯尼法斯[1]写信给(不列颠岛上的)‘盎格鲁人’,敦促他们为大陆上的‘萨克森人’的皈依而祈祷,这是因为:
“他们与我们:血肉相连。”
Boniface could write to all the Angli in the eighth century urging them to pray for the conversion of the Saxons, 'because they are of one blood and one bone with us'.
——Boniface, Epistola 46, ed. Tangl, Die Briefe,74.[2]
莱斯特城的主教Torhthelm写信给伯尼法斯庆祝“我族”的皈依——'gens nostra'在拉丁文中意为‘我们的民族’。
Boniface's letters frequendy alluded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nglish race, although he also noted their kinship with the continental Saxons; similarly Bishop Torhthelm of Leicester wrote to Boniface on hearing of the success of his continental Saxon mission, to rejoice at the conversion of gens nostra(in Latin).
——Boniface, Epistola 46, ed. M. Tangl, Die Briefe des heiligen Bonifatius und Lullus, MGH,Epistolae selectae, 1 (Berlin, 1916), p. 74.
我来抛砖引玉一下
比德在《英吉利教会史中》就作为一名“盎格鲁-撒克逊教士”讲述了几则关于仍留守日耳曼的“古撒克逊人”的故事。
众所周知,现在住在不列颠的英吉利人,即撒克逊人就是从这些民族中繁衍出来的。正因如此,他们的邻族不列颠人(即威尔士人)至今任然讹称他们为日耳曼人。
这些民族分别是弗里斯人、鲁吉人、丹人、匈人(笑甚么笑?你也是日耳曼)、古撒克逊人和博鲁克图亚人。
他们任坚守着异教的礼节,埃格伯特这位基督的战士决心在航绕不列颠后去看看他能否把他们从撒旦手中拯救出来。
后来埃格伯特是没能去成萨克森,就在弗里斯兰摸了两年鱼发现自己实在干不来传教这一行就继续踏上朝圣的旅途了。
然后:
另外两个因期望进入永恒王国而长期旅居爱尔兰(中世纪德性高地【赞许】)的英吉利神父也以这些人为榜样,来到了古撒克逊人地区,希望能在那里为基督赢得一些臣民……
他们到达该地(萨克森)后,住入一所地方官的迎宾馆,要求他把他们带去见他的总督(酋长)上司。
原来,上述的古撒克逊人没有国王,统治国家的是各个总督,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就抽签决定谁来当战争领袖,大家都会服从他。但一旦战争结束,总督们就又平起平坐了。这位地方官款待了他们,答应会满足他们的要求,几日后就带他们去年上司。
但这两位撒克逊教士的结局如何呢?
…这些野蛮人发现,原来他们信仰另一种宗教,这些人怀疑,如果他们到了总督那里,与总督面谈,让总督放弃旧信仰而转入基督教。这样慢慢地,整个国家的旧信仰都会被新信仰取代…
所以这两位教士就被地方官下令杀害并肢解了,据说之后两位教士的尸块被河流一路冲出萨克森,法兰克的丕平同志知道后还厚葬了两位想“救同胞于水火之中”的传教士。
后面比德还提到英吉利人教士斯威特伯特去向博鲁克图亚人传教,眼看着博鲁克图亚人就要大批大批地皈依了,“好兄弟”古撒克逊人又是跳起来一巴掌把博鲁克图亚拍死了,再次功亏一篑。
不难看出,比德作为一名撒克逊人教士,在他看来老家的这些萨克森同胞是“无知而可怜的异教徒”,是“野蛮人”和别的尚未皈依民族一样亟待拯救。
上述的故事发生在盎撒人大规模入侵不列颠之后的两世纪左右,可以看出已经以“英吉利人”自居的盎撒人和留守萨克森的“古撒克逊人”还是有联络和往来的,在我个人看来,上述的故事不过是中世纪早期盎撒人-萨克森人往来的冰山一角——毕竟话说这个英吉利海峡在古代比起“天然屏障”,更像是天然的“沟通桥梁”。
从第二个故事可以看出两位撒克逊教士在表明目的之前还是可能或多或少因为特殊的“撒克逊人来客”这一身份受到了古撒克逊同胞的热情款待的,如果不是他俩每日都虔诚地在公开场合弄点基督教仪式,他俩没准还真能给地方官员高高兴兴地护送到大酋长跟前。
但宗教问题真的是隔海相望的两兄贵之间的雷区:我把你当野蛮人,你把我当搞事精。